陆昭看着他的模样,心想圈子里的哪些传闻也不全都是空穴来风,至少这个戚舟喜欢郁家家主喜欢到疯魔倒是真的,小美人那么好看,可不要被这个疯子不小心伤到了。


    “好啊,我答应你。”


    “好,那么陆公子只要等我消息就好。”


    戚舟满意地和他碰了碰酒杯,眼中却闪过一丝暗芒。


    这个蠢货和外表一样好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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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美人很快就能转投他怀抱的陆昭好心情地回到家里,哪成想一开门就看到了脸色不太好看的陆父穿着一身正装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陆父一看到陆昭吊儿郎当的模样就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怎么又穿成这样子?快去换衣服,今晚陪我去参加一个晚宴,今天郁董会去,你给我好好给他道个歉。”


    陆昭不想道歉,他从小到大就没这么认过怂,上次他没注意被助理拖走了也就算了,这次居然让他亲自去道歉,那不是把他的面子往地上踩吗?


    “我不去,而且有这个必要吗?我不过是说了句玩笑话,人家可能根本就没有当真。”


    陆父听了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不管郁家主当没当真,你都得去道歉,暗地里盯着我们家的人还少吗?他懒得对付我们,有的是人愿意帮他!”


    “危言耸听……”陆昭撇了撇嘴,还想说什么,但是看他爹已经气到眼睛要冒火了,他才把话咽了下去。


    “爸,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生气?哥你也是,爸身体不好,你别老是这么气他。”陆煦正好从屋外进来。


    陆昭呵呵两声,冷嘲热讽道,“是是是,就你孝顺,我先回房了。”


    陆煦连忙拉住气得又要上家法的陆父,“爸,你别跟哥生气,他平时就是这个样,气坏了就不好了。”


    “我倒是懒得跟他生气可是他得罪了郁珩,还一副死猪不怕他开水烫的样子,也不想想他算哪根葱,还敢抢郁珩的人?”


    “抢人?”


    “是啊,他可出息了,看到美人就迈不动腿,而且还挑衅到郁珩身上,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陆父越说越气,捂着心口就要倒下,陆煦连忙扶住他。


    心里若有所思。


    郁珩……这才过了多久,怀里就有新人了吗?


    他早就警告过殷然,他现在应该不知道在哪里哭吧?陆煦这么想着。


    但是他一想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人现在不知道缩在哪个角落里凄惨地活着,他就有些意动。


    说实话,光看脸的话,殷然是挺合他胃口的,虽然不可能娶回来,但是当个小情人养着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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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奢的酒会现场灯红酒绿,乐语声声,三三两两的人举着酒杯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热闹非常。


    陆父脸上却仍满是忧心忡忡,他是真没有想到自己那个不学无术的大儿子,能给他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在国内的时候到处惹事也就算了,到了国外还是死性不改,现在更是招惹到了郁家主的头上,也不用他那猪脑子想想,这郁家是他们招惹得起的吗?


    这场宴会是他们这个月唯一能见到郁家主的机会,怎么也不能错过。


    陆父随着人流压着陆昭走到了被围满的郁珩身边,按着他的头满脸堆笑道歉。


    “郁先生,犬子无状,之前无意冲撞了您馕酆,实在是我们管教不严,您放心,我们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那孩子一般计较。”


    郁珩淡漠地扫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倒是姜逸嘲笑了一声,“孩子?我记得陆公子上次可是跟我家老大说要让他破产来着。”


    此话一出,周围的宾客险险忍住才没有笑出声来,让产业遍布全球的商业帝王郁氏财团破产,和把天上的太阳摘下来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不可能的事。


    “这,这都是孩子的玩笑话,您千万别当真。”陆父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冷汗。“臭小子站着干什么?快给郁先生道歉。”


    他推了一把站在一旁的陆昭,陆昭还从没见过在家里说一不二的父亲如此低三下四的模样,此时正惊讶着。


    好一会儿,他才敛去眼中的情绪,不情不愿地上前一步,“对不起。”


    郁珩敛眸,并没有看他,似乎是他这整个人都不配入他的眼一般。


    “得了,也别这样对情不愿的道歉,我家老大不需要,这种动辄让人破产的巨婴你们家还是管好些吧,下次再不小心,可就没这次这么好运气了。”


    姜逸一看就知道自家老大是走神了,现在心估计已经飞到大嫂身上了,现在只能自己上。


    “是是是。”陆雄跟着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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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珩确实是在走神,对他来说,不管是陆昭还是别的什么,真要对付起来甚至比踩死一只蚂蚁困难不了多少,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实在是一件很没必要的事。


    他算算时间,觉得差不多可以回去了,于是放下手中的酒杯,和庄园主辞行。


    “查尔斯,我的伴侣在等我回家,我想你不会介意我先回去吧。”


    “当然,郁先生,你今天能来已经是给了我莫大的面子了,祝您和您的伴侣安康。”金发碧眼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劝说的查尔斯,见郁家主似乎没有特别生气的模样,这才松了口气。


    这陆氏的人有没有眼色?有什么事非要在他大厅中央说,到时候郁先生如果真的被他们惹生气了,迁怒于他这个庄园主人,他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如果陆父能听到他的心声,必然为大呼冤枉,他们和郁氏财团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在此次参加宴会的人里更是末流,不到宴会厅中央来,难道要等着家族主动去角落吗?


    ……宴会厅的各个角落,顿时明里暗里都多了不少讨论声——


    “伴侣?郁家主已经结婚了吗?”


    “没有吧,没有听说过结婚的消息,可能是才刚刚谈?”


    “谈?你要说是商业联姻我都信一些,实在难以想象有人能成功摘下这朵高岭之花。”


    “虽然但是到了郁家主这个级别也不需要再商业联姻了,我觉得可能真的是在谈哎。”


    “只是可怜了戚大少,从上学的时候直到现在已经快10年了吧,没想到终究还是比不过天降。”


    “这也不一定吧,说不定这波是竹马成功上位的故事。”


    “对呀,我跟你们说我有个小道消息,我叔叔的侄女的姐姐前天好像拍到他们一起出现在花店门口……你们别往外说啊。”


    “什么?真的假的?是竹马的胜利啊!”


    ……和八卦小组不同,事业组此时正和庄园主旁敲侧击。


    “查尔斯,这次你没有邀请星轨的殷先生吗?他实在太神秘了,还以为这次能见到他呢。”


    短短三年时间,将一家毫无底蕴的新公司扩大到如今的规模,黑马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成就了,这速度堪称恐怖。


    “邀请了,但是实在是太可惜了,殷先生因为恰逢身体不适,回绝了我的邀请。”


    查尔斯叹了口气。


    谁不想见一见这位神奇的殷先生呢?恐怕用不了多久,星轨的规模就将比肩郁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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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地面积巨大的欧式庄园门口,一只雪白雪白的萨摩耶抱着一个小玩具百无聊赖地趴在草地上,尾巴一扫一扫,每听到有车子驶过的声音都要抬起毛茸茸的脑袋抖一抖耳朵,很快又失望地趴了回去。


    “咔哒——”大门缓缓打开的声音响起。


    “呜?”可乐眼睛一亮,把尾巴摇得像个小风扇一样就冲着门口跑了过去。


    殷绥之笑着把直直冲进自己怀里的小可爱抱起来,“可乐好乖。”原本因为一天的工作而产生的疲惫都减轻了不少。


    可乐似乎看出来殷绥之的疲惫,没有在他怀里乱动,而是乖乖地把头搭在他的肩上,用尾巴一下一下扫他的手背。


    殷绥之蹭了蹭可乐的耳朵,又把它打理的很好的毛毛都坏心眼地揉乱,这才放它下去。


    可乐顿时又活泼起来,绕着殷绥之的腿转圈圈,殷绥之带着它,就像带了一层厚厚的大毛裤。


    看着撒娇的可乐,张管家笑眯眯地带着一个抱着大纸箱的工人走了过来。


    “殷少爷,这是先生公司寄来的一箱东西,需要先放到收藏室去吗?”


    “不用,先放在客厅吧,我等会儿拆开看看。”


    郁珩时不时会给他带一些很有趣的小玩意儿回来,所以殷绥之并没有怀疑什么。


    所以……


    当他拆开箱子,发现里面的各种各样情.趣小玩具和某些不知道能不能被称作衣服的布料,比如三点式带耳朵尾巴的粉兔子装和黑色猫猫装……时,第一反应是寄错了,第二反应是……


    郁先生这么会玩吗?


    他挑了挑眉,在张管家进来的一瞬间却莫名有些心虚地把东西都规整好。


    咳,他只是因为管家爷爷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才不是……那啥的。


    也因此,他没有看到那个藏在箱子内侧的小纸条——


    老大别扔!这是我精心收集的夫夫增进感情的秘诀,你一定用得着的,相信我。ps.拆的时候记得避开嫂子。


    在公司偷偷摸鱼水群的姜逸摸了摸下巴,贱贱一笑。


    这个时候,东西应该已经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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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珩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屋子除了客厅里张叔给他亮的灯,其他地方早已陷入漆黑的沉眠。


    这一周公司实在太忙了,他都没有太多时间陪家里的娇里娇气的猫猫。


    郁珩解开扣子,脱下了沾满深夜寒气的外套,这才蹑手蹑脚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大灯已经关了,只有一台小夜灯闪着柔柔的微光。


    他的猫猫缩成一团窝在被子里,白净的脸因为熟睡而生出一团红晕。


    特别……乖。


    郁珩不自觉勾起了唇。


    许久之后,他才拿上睡袍小心翼翼去了隔壁客服洗漱。


    房间关门的声音响起,殷绥之静静等了一会儿,确定他家男朋友不会突然回来之后,这才悄咪咪睁开眼睛,从床下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猫猫套装。


    他下午特意研究过一会儿,这才没有对着一团清凉的布料疯狂抓瞎。


    耳朵,衣服,裤子都穿得比较容易,就是尾巴……有点奇奇怪怪,他最终还是别扭地把它放进了该放的位置。


    就在他完全穿好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了轻手轻脚的拖鞋声,殷绥之连忙把自己塞回被子里,坏笑着闭上了眼睛。


    郁珩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是像往常一样走向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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