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李骁在辅导员“杀”气腾腾的眼神中请了病假,殷绥之则被辅导员怜爱地送出了办公室。


    “殷然,怎么样?辅导员没为难你吧?”殷绥之一回到教室就被任远曹鑫几人团团围了起来。


    “没有,放心吧。”殷绥之乖乖张开手转了个圈,表示自己一点事也没有。


    “那就好,我就说我们辅导员还是挺好的。”其他人终于松了口气,给了辅导员一个大拇指。


    “不过……你和李骁是怎么回事?他的事怎么牵扯到你了?不会……你正好倒霉路过吧?!”任远皱了皱眉。


    “没有,他带人围我,一位同学见义勇为救了我,还顺手教训了他们一顿。”殷绥之眨了眨眼睛,看着对那位同学十分崇拜的样子。


    ……!!!


    “一位?!”


    “顺手?!”


    “教训了他们一顿?!”


    ……


    “如果传言是真的,对面应该有10来个人吧……”一个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哪,何等神人才会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我也觉得很神奇,我当时就缩在墙角,结果没过一会儿就倒了一大片,当时听他们哀嚎,我还有些害怕来着,但是没想到他们的伤就连医生都检查不出来。”


    殷绥之看上去后怕似地拍了拍胸口。


    “你运气真好。”任远几人的神色带了丝庆幸,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殷绥之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深藏功与名。


    “不过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好想去和这位大神做朋友啊,这样的话……任远就不敢说揍我就揍我了。”曹鑫摸了摸一下巴,畅想道。


    “曹鑫!说什么呢你?我什么时候随便揍你了?”任远眉毛一挑,就抓着一旁的书冲了上去,作势要敲他一顿。


    “大家都看看啊,任远就是这样子揍我的!”曹鑫一边灵敏地左躲右闪,一边大声嚷嚷。


    周围的人顿时都哈哈大笑起来。


    殷绥之看着他们的样子,也觉得颇有些好笑。


    ……


    “y,最近一家新能源公司似乎被炒疯了,一大批的股民往里面跳,简直叹为观止。”


    “对了,你听说了吧,就是那家santa。”


    殷绥之戴着一个耳机趴在床上,时不时敲着电脑,恣意又随性。


    “z,新能源现在不是热门吗?你怎么一幅他们跳了火坑的样子。”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从耳机那头传来。


    “能源确实是热门,但他们跳的那家可不是——事实上,只要稍微一查,就会知道他们这个所谓神秘的幕后老板三年前因为食品安全出过事,他手里的东西干不干净就要另说了。”


    殷绥之在这头颇有些嫌弃地撇撇嘴。


    “这种事对他们公司不应该说是机密?”y不紧不慢地反问。


    “那倒没有,我只是人脉比较广罢了。y,这点小事你不至于用这么震惊的语气吧?我猜你肯定早就知道了。”殷绥之调侃他,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y低低地轻笑了两声。


    “对了,你上次问我acce值不值得投的问题,我分析了他们近10年的所有数据,现在我的建议是不值得。”


    “我把资料发给你吧,acce存在的问题不少。”殷绥之说着,直接把桌面的一份资料发了过去。


    y在于计算机领域和商务管理上比他厉害得多,但是对于风投却没有他精通。


    y是殷绥之几个月前偶然间在一个国际风投论坛上认识的人,当初殷绥之是觉得他的问题比较有趣,就耐心回答了一下。


    深入聊天之后,他却发现几乎自己的每一个想法y都能给出特别棒的见解,在兴趣爱好方面也正好能聊得来,于是两人顺理成章成了朋友。


    殷绥之很高兴能够遇到一个和他这么合拍的朋友。


    ……


    “嗯。”郁珩已经习惯了两人这样互相解决问题的相处模式,只是当他打开文件后,神色却罕见得有些诧异。


    “……文件是不是发错了?”


    殷绥之正坐在电脑前等待y的回复,突然看见对方发了这样一句话过来,他有些奇怪,于是连忙检查了一下文件,却发现——


    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发错了下面的另一个文件,文件名——《离散数学课后作业》……


    ……


    殷绥之试图飞速撤回,然而撤回时间已经到了,最终,他挣扎着发了六个点点……


    “……我侄子的作业,他刚才发消息要问我问题来着,我顺手就下载了。”殷绥之面不改色,毫不心虚。


    “好的。”郁珩听着对方冷静的声音,觉得有些好笑,其实不必要解释这么多的,越解释越显得某人心虚。


    他轻咳了两声,提醒道,“我看截止日期就是明天了,这作业我刚才稍微翻了翻,有十几页,看来得提醒你侄子快些做了,不然明天可能就赶不及了。”


    ???


    明天就要交了?!


    殷绥之这一周都在忙着和简遥的事情,已经完全把这份作业忘了……他苦恼地皱了皱眉。


    ……


    “……你现在有空吗?”殷绥之突然狡黠地勾了勾嘴角。


    “有,怎么了?”郁珩下意识地看了看桌上堆起来的文件,好像也不是很多了。


    “那……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我姐这段时间有事,把她儿子托付给我了,然后……他有一些题不会做,明天又要交了,他等会儿肯定得来烦我。”


    “但是我也不是学这方面的,大学的知识我也早就忘光了[猫猫流泪]……”


    “所以……无所不能的y一定能够帮我的,对不对?[猫猫探头][猫猫比心]”


    侄子是没有侄子的,只是只有一个懒得写作业的殷绥之。


    他宁愿现在上场和最毒舌的合作方扯皮,也不想完成他的一堆作业。


    ……


    “那我有什么好处?”看着熟悉的猫猫表情包,郁珩觉得有些好笑,z好像每次需要找他帮忙的时候才会发这些可爱的表情包,平时的对话里往往透露出来的都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给你寄特产?超好吃,你不是说现在在国外回不来吗?我可以把全国各地的都给你寄一遍。”殷绥之试探。


    ……


    郁珩无奈一笑,“……好,那你可别忘了,我等着你的特产。”


    “耶!”然后一整份夹带私货的作业就被打包发送到了郁珩的邮箱,比刚才的十几页只多不少。


    对于郁珩来说,几十页和十几页的区别不大,他一边飞快地写着答案,还能一边和殷绥之继续聊天。


    “最近在做什么?几天没见你上线了。”殷绥之问。


    “有一个收购案,比较麻烦。”郁珩言简意赅。


    “我也是,这几天好多事情挤在一起。”殷绥之叹气。“唉……我好可怜,不想吃外卖了。”


    “怎么不自己试试做饭?不会花多少时间的。”郁珩提议。


    “厨房……会炸……”


    殷绥之平躺在落地窗前的大软垫子上,一脸生无可恋,他觉得做饭可能就是上天给他关的那扇窗,不然——他实在不明白可以在化学实验室里叱咤风云的自己,怎么进了厨房就不会了?


    郁珩听着这个理由,突然觉得挺有趣,于是低低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我这么完美,要是没有一点缺点其他人还怎么活?”殷绥之佯装恼羞成怒,嘴角却带着微笑。


    “是是是,z最厉害。”


    ……


    米国最繁华的都市,一座摩天高楼之上的总裁办公室里。


    穿着深色西装的黑发男人正一边翻阅着文件,一边听着助理的汇报。


    “大少,情况是这样的,清然少爷被二少爷从楼梯上推下来断了两条腿,现在还在医院休养。”


    “三少经常用各种理由不回家,待在学校里,和清然少爷本月产生矛盾次数总共是三次,跟上个月的八次相比大大减少。”


    “二少爷现在住在帝都酒店,在学校照常上课。”


    ……


    “好,辛苦了,你先下去吧。”殷云澜面无表情地看着文件。


    等到助理走了之后,他才罕见地露出了有些头疼的表情。


    他当然知道自家父母有多偏心,清然的心思也不太单纯,小然这应该是被逼急了才会动手,还有云洛这倒霉孩子,直来直去的,说又说不得,他现在又暂时回不去,实在让人头大。


    殷云澜能理解爸爸妈妈对养育了18年的养子的感情,但这也不是他们能这样肆意伤害亲生儿子的理由。


    ……


    “妈妈,对不起……我浪费了你们精心准备的生日会……”


    殷清然的脸有些白得透明,他轻轻咬着淡色的唇,看上去颇为垂头丧气,林映兰顿时心疼极了。


    “清然乖,这不是你的错。”


    小时候经历了那件事之后,殷清然当时就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救回来,身体一直都很弱。


    所以林映兰对他不管在什么方面都十分小心翼翼,付出了远比殷云洛殷云澜兄弟俩更多的精力,自小也对他更疼爱些,就连他和云洛不对付,林映兰也一直偏向的是他。


    其实,在得知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时,林映兰第一反应居然是不能让清然知道,不然他的身体可能会承受不住。


    他从小顺风顺水的长大,这样一个消息对他而言肯定无异于晴天霹雳。


    ……


    “是我的错,我当时应该把项链给小然的,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生气,事情也就不会变得这么糟……”


    殷清然有些难过地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红绳玉坠子,这是林映兰在他小时候去最有名的玉隐寺给他求来的,他一直戴到了今天。


    “清然,你太善良了,这一坠子是我给你求来祈福的,哪能他想要就要。”


    林映兰有些诧异,清然断了双腿居然只是因为玉坠子?顿时一股恼火突然冲到了她的头顶。


    她给清然求是因为他身子弱,殷然要什么玉坠子?他要怎么也不和她说,她给他买一堆还不行吗?


    因为这点小事就把清然从楼梯上推下来,不仅不道歉还离家出走?简直无法无天了!


    “不……我,我下次把坠子让给小然,我求他回来,这样我们就又能像以前一样了。”


    殷清然突然拽紧了玉坠子,抬起了头,眼神发亮,用一种近乎孩子般天真的语气说。


    “不用你求他,他既然自己出了那个门那就永远都不要回来了,清然听话,好好养伤,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


    “这玉坠也好好拿着,不许给其他人,知道了吗?”


    林映兰轻轻抚了抚他的脑袋,心里对于殷然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嗯……对不起,妈妈,我会乖乖的,不要丢掉我。”殷清然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看不清神色,只是十分不安地小声喃喃道。


    “不会的,清然你怎么会这么想?妈妈最爱你了。”林映兰连忙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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