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栾条件反射用手拉上衣领。
大意了。
最后一点没被凉水冲散的情/欲,也因为这句,彻底无影无踪。
他清清嗓子,欲盖弥彰地说:“方才不小心磕到了,可能有些肿。喉结是男人才有的东西,女人怎么可能会有。你不是男人么,为什么连喉结都没有。”
姚星潼被他这招反客为主打的措手不及。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兴许是,生来如此……我从小便没有喉结,也因为这个遭到很多嘲笑。”
她不敢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问顾栾有没有磕伤并得到否定答复后,便提出要熄灯休息。
顾栾捧着头发:“这儿还滴水呢。”
姚星潼的头发也潮乎乎的。为了能早些睡觉,他们叫来阿林小芮,帮忙在暖炉上烘头发。
暖炉在房间最中央,两人各占一边,阿林捧着姚星潼的头发,小芮负责顾栾,与暖炉表面保持一定距离,利用暖炉散发的热量烘干头发。
在暖炉旁边的温度非常舒适,姚星潼慢慢闭上眼睛,脑袋里凌乱地闪过许多画面。
顾栾真的是把脖子磕肿这么大一块么。脖子这么脆弱的地方,得磕的多用力,才能磕出这么大一个包。
可顾栾又说不疼,连破皮都没有。
姚星潼一时间怀疑自己的眼睛。
可她又看的很清楚,在锁骨上一寸的位置,有很明显一个凸起。
思来想去,她还是忍不住问:“娘子,你脖子真的不疼么,我看到好大一个包,要不还是找大夫来瞧瞧。毕竟是在脖子,生不得病的。要不你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你真要看?”
顾栾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沙哑。
“娘子你声音怎么了?是不是因为磕的?我懂些穴位按摩,说不定按按就好了,给我看看罢。”
最后一句“给我看看”,声音又虚又小。
顾栾太阳穴暴起一道青筋。
可恶,明明一刻钟之前他才用凉水冲了澡,这会儿怎么又燥热起来了。
心如擂鼓,快要从胸膛里破壁而出。胸前两团棉花更是压的他喘不上气,需得大口呼吸,喘息声变得粗重。
他脑海中抑制不住地浮现姚星潼纤细的脖颈,莹白如玉的耳垂,纤长卷翘的睫毛,红润润的双唇……不知这些地方吻上去是什么感觉。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顾栾炸了。
虽然穿着女装,但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在冒出欲望的时候,不去想身边两个盘亮条顺的年轻姑娘,倒是一个劲地想要对面软乎乎的男人。
他不是最讨厌男人娘唧唧了么,怎么最近都对姚星潼讨厌不起来?
更要命的是,姚星潼好像没听出他语气中的威胁,还坚持要看他的喉结。
那双细白的小手渐渐靠近,温软的指尖抚上敏感的喉结……
顾栾深吸一口气。
他的小兄弟又不安分了。
姚星潼不知道顾栾心中在做什么天人交战,她伸手摸摸头发,觉得差不多干了,便起身到顾栾那边,接过顾栾的头发,打发两个小丫头回去睡觉。
“娘子,我看看你的脖子……”
手腕却忽然被顾栾抓住。
顾栾掌心烫的惊人,眼神重又回到沐浴前的晦暗幽深,姚星潼猝不及防和他对视,心里咯噔一下,莫名生出俱意。好像顾栾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打她。
但她又不害怕。兴许是相信顾栾不会伤害她。
顾栾半躺着,她站着,一手捧住乌发,另一只欲划向顾栾衣领的手被紧紧抓住。
“晚上的酒,你是从哪里拿的?”他边用伪音边沙哑着嗓子,在姚星潼听来,说不出的性感。
思来想去,他的燥热正是从饮酒后开始的。除去饮了几杯酒,剩下的都和往常没有区别,所以问题只能出在酒上。
他不是怀疑姚星潼往里面加了东西,毕竟他清楚姚星潼没那个胆子。只是怕有些人别有用心,挖出他隐藏多年的秘密。
这样的姿势让姚星潼很不习惯。她和顾栾离得太近了。
滚烫的呼吸打在她耳廓。姚星潼下意识舔舔嘴唇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就是从你书房里的酒柜拿出来的……”
“酒柜的锁是好的吗?”
酒柜他特意锁了起来。钥匙只有他一个人有,吩咐姚星潼去拿酒,才短暂地出借。
“是锁好的。娘子你怎么了,你手好烫……给我看一眼喉结吧……”
姚星潼的声音都有些打颤了。但她还是坚持要看。顾栾这会儿说话、眼神都太反常,她不得不怀疑,顾栾不仅磕到了脖子,还可能磕坏了脑袋。
孰不知,她此时的嗓音,在顾栾听起来有多娇软。
顾栾脑袋里炸开一片烟花。
他猛地一个翻身,将自己和姚星潼位置对调。姚星潼在下,他在上。
尽管欲/望依然强烈,但他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依然紧绷。
“不给你看。”
姚星潼脸红的仿佛要滴血:“要是磕坏了怎么办……”
“我说没事就没事。”
姚星潼有些慌。顾栾从来都是张扬热烈,从没像现在这般阴郁邪魅过。
并且,这样的姿势太危险,顾栾再往下挪一寸,就要顶到她的木头鸡了。
“那娘子,天晚了,咱们睡,睡吧……”
她边扭着身子边说。
顾栾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盯着她水亮的眼睛,说:“饮了酒,我睡不着。”
“那我同娘子讲话解闷儿,娘子可否先放我起来……”
两人的衣衫都有些散乱。
姚星潼生怕自己的束胸和木头鸡被发现,拧着身子挣扎。可她忘了倒下时手里下意识攥着的顾栾的袖子。
一用力,一团东西从顾栾衣领里掉出来。
看清那是什么,□□熊熊的顾栾瞬间萎了。
他塞进衣服里的一团假胸,竟是掉了出来。
还掉到了姚星潼脸上。
假胸从姚星潼脸上滚到地上。顾栾松开手,欲弯腰捡起,在被发现之前塞回去。
可惜,姚星潼一直试图坐起来。身上的压迫一消失,她就弹簧似的从躺椅上弹起来,准确无误地瞄准了那团砸她脸的东西。
姚星潼沉默了。
顾栾手里拿着那团东西,塞也不是,不塞也不是。右胸饱满,左胸瘪下一块。
气氛陷入难言的尴尬。
难得见到顾栾窘迫的样子。可姚星潼无暇欣赏,巨大的震惊将她搞得她说不出话来。
同为女人,她曾经不少次对着顾栾的脸蛋身材暗流口水。腿长,前凸后翘,每次走动时,胸前那两团都随着身体的动作而上下起伏晃动,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可现在,顾栾手里的棉花团告诉她,胸是假的。
姚星潼恍然有种在喜欢的包子里没吃到馅儿的错觉。
“这个……是因为我胸/部发育不良,穿衣不好看,才……跟你生来不长喉结一个道理。”顾栾强行解释。
终于打破快要凝固的空气,姚星潼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见假胸露馅儿,顾栾索性也不装了,直接把右边的也掏出来,两个叠在一起扔到床上。
他自然而然顺着往下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姚星潼艰难开口:“其实,我表姨家的妹妹也有这个问题。之前她来我家,我娘和我表姨一块儿给她缝了类似的东西……”
“闺房之事,你又是如何知道?”
其实缝假胸的时候,李氏是当着姚星潼的面儿缝的。李氏针线活儿不太好,姚星潼却缝衣绣花样样精通,哪里针脚不对一眼便能指出。
可要是说出来,显得她跟李氏多少有些变态,把女儿家的私事乱讲。
姚星潼支支吾吾地说:“我家房间隔音不太好,我就在隔壁,不小心听到的。”
她想了想,又接着说:“娘子,其实有没有、大不大都无所谓,前朝尚以小胸为美,大胸需得用布条、衣物遮挡起来方能出行,可见各朝审美不同,各人对好看的定义也不同。我就觉得,娘子现在,更好看。”
就是美梦有点破碎。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与你一块儿时,我便都不用了。”
姚星潼非但没有怀疑,还反过来安慰他,顾栾求之不得。
“那是自然的,娘子怎么舒服怎么来。”姚星潼连声附和。
顾栾的头发也差不多干了。姚星潼从柜子里扯出地铺,铺好,去熄灯时顾栾已经在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姚星潼轻手轻脚地躺下,两手一点点摸进裤子,要把木头鸡取下。
方才情急之中,她手忙脚乱扣错一颗搭扣,导致整个木头鸡往左边歪,顶着她的大腿,难受的要命。
黑暗中,顾栾忽然开口:“相公,你想女人吗?”
此言一出,木头鸡差点砸到脱手。
姚星潼惊恐地瞪大眼睛:“娘子问这是何意?”
顾栾声音平稳:“相公平日既不与我行夫妻之事,也不曾沾染过路边野花野草。正常需求无法得到疏解,相公都是怎么解决的呢?”
被子下,姚星潼握着木头鸡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我平日……没有需求。”
“不可能。”顾栾自己就是男人。这么问,也是想从姚星潼那里打听一些解决生理需求的办法。
人总是能在绝境时找到绝处逢生的途径。面对顾栾的句句紧逼,姚星潼居然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十分合理、并且避免再被问到相似问题的一劳永逸之法。
她满脸严肃地说:“既然如此,我便不再隐瞒娘子了。其实我有隐疾。我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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