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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终章

    沈觅忽然有了泪意, 她不知道越棠受了多少伤,不敢抱他,只敢双手握紧了他的手指。

    “不能。”

    越棠笑着, 沈觅忍着哽咽, “除非,你再也不要有今日这样的危险了。”

    “不危险。”

    她衣衫干净整洁, 越棠觉得自己身上脏污太多, 不敢再靠近,眼眸温柔地看着她。

    他瞧见了她眼中隐隐的泪意。

    除了在床榻上会失神到流泪,她平日从未流露出这样脆弱的模样。

    越棠心底软到难言, 又有微微的疼痛。

    他果然还是不想看她在床榻之下流泪,就算是为了他也不行。

    越棠笑着出声道:“殿下, 我终于能看到您在床下为我哭一次了吗?”

    他话中带着调侃和期待。

    沈觅一怔, 眼底的泪欲落不落, 又不可避免想到每次之后一脸的泪水,再看眼前的他, 她忽然就有些气了起来。

    她那么担心他!

    他这个时候不会说合适的话,那就不说不行吗!

    沈觅气得立即抬起衣袖将眼睛抹干净。

    “从现在开始,你再说错一句话,等你伤好了我就和你一句不少地清算!”

    越棠眨了一下眼睛,抿紧了唇瓣,唇角笑意却是止也止不住。

    沈觅气得不再理他,出门前将门带上, 立即吩咐人备水, 尽快将太医找来, 随后去看外面的情况。

    梧桐殿外两个身穿甲胄的青年并肩站着,宗青云是她见过的, 他身旁立着另一个将军,浓眉大眼,眉飞色舞地和宗青云说些什么。

    见到沈觅,两人走过来,齐声喊:“见过清晏君主。”

    另一道声音却是——

    “见过婶母。”

    沈觅怔了怔。

    宗青云连忙瞪了那青年将军一眼,解释道:“这位是宗良平,他接到宗罄要反的消息,就先带了两万轻骑兵连夜赶回来援。”

    宗青云多解释了句,“按照辈分,我等都是陛下的小辈。”

    宗良平笑嘻嘻地又和沈觅打了一个招呼。

    “婶母好!我就是良平。”

    他原本只是家中一个备受冷眼的婢生庶子,是越棠给了他机会。

    这天下也可以有他的理想和抱负。

    沈觅笑着应了一声,宗青云见沈觅应了,有些别扭,面容极为扭曲地也喊了一声。

    “见过叔祖母。”

    宗良平笑得捂着肚子,宗青云气得踹了他一脚。

    四面将士的收整由宗良平和宗青云二人来,百姓都已经被妥当安置在宫中。

    沈觅又四处查看了一遍。

    雍都中的百姓受了一整日的惊扰,但是被禁卫军护着,却只是有惊无险。那些被暗卫和死士袭击的大臣家中,也有禁卫军相助,被捉住的大臣也被及时救下没有遇险。

    眼下诸位大臣正在家中整理衣冠,此刻已经有人来到宫中等候传召,约莫再过一会儿,就会有大批的官员齐聚宫中。

    沈觅又确认了一下没有旁的问题,便立即折身又回了梧桐殿中。

    越棠已经沐浴过,换上了干净的里衣,御医正在一旁小心地收整药箱。

    沈觅抿紧唇瓣,深吸一口气,走近过去。

    她手指收紧。

    越棠抬眸坦然地看着她,御医退出房门。

    他穿着衣服,衣领都好好地收着,让人看不出他哪里有伤。

    别人好歹还有甲胄能挡一挡,他是直接穿着龙袍出去的,连可以挡些伤害的都没有,宽袍大袖还影响动手。

    沈觅咬了一下唇瓣。

    “我要看你的伤。”

    她唇瓣本就被咬破过,此刻看着洁白贝齿深深陷进红润的唇瓣之中,将艳红挤出一片失去血色的白,越棠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抬手抚了抚她的唇瓣。

    “会疼的,不要咬。不如留着咬我。”

    “……”

    沈觅深吸了一口气。

    她要冷静。

    沈觅还是忍不住用力地咬了一下唇边他的手指,发泄了火气,冷声道:“解开衣服。”

    越棠坐在软榻上仰视着她,颜色极深的瞳仁外面的那一圈暗蓝依旧如初,让他的眼睛在此时也能显得漂亮又澄澈。

    他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沈觅在他身前只能到他肩膀的高度。

    越棠垂眸去解衣衫上的盘扣,领口渐开。

    最后手按在腰带上。

    他动作又慢又优雅,眼神还缠着她,好好看个伤,也像是没那么单纯的意思。

    沈觅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

    越棠将腰间束带解开,柔滑的绸缎沿着他肩颈的线条滑下,露出他有如精心雕刻一般的身体。

    他的肌肉线条很漂亮,恰到好处的劲瘦,是沈觅最喜欢的那种。

    肌肤如冷玉,丹樱为点缀,几道雪白的细布绕在胸膛之前,手臂上也有两处包扎着。

    越棠将长发撩到身前,背对着她。

    “是背后的伤,不重,手臂也是轻伤。”

    越棠动作轻松,确实不见一点疼痛的模样。

    沈觅总算松了一口气,她视线落上他下面的衣裤。

    越棠转过身,笑着问她:“还要脱吗?”

    他语气自然,好似毫无杂念,只是让她看伤。

    ——如果下一步要脱的不是他身上最后一件衣服的话。

    沈觅长睫颤了一下,没有往下看,抬眸仰头看着他的眼睛。

    “还有伤吗?”

    “没有了。”

    越棠握着她的手,嗓音也好听。

    “殿下的话我都记得。我很小心尽量不让自己受伤,衣服上的血也没多少是我自己的。”

    沈觅脸颊有些热,确定了越棠身上没有多少伤,她放下心,立即落荒而逃一样地转过身去。

    “大臣还在外面等着,赶紧穿好衣服出去。”

    越棠捡起落在软榻上的里衣,看着沈觅的背影,忍着笑将衣服一件件穿好。

    他看到了沈觅抱着他放在宸极殿中的那套红衣,此时索性便穿上了这一套。

    等到他出门,沈觅正仰头看着天际的月亮等着他。

    越棠从她身后抱着她。

    “殿下,是我一个人的殿下。”

    所有人都只会叫她君主,只有他会再唤她殿下。

    沈觅忍不住也笑了,她垂眸看到身前越棠的衣袖,他穿的是那套红衣。

    沈觅转过身。

    眼前的青年在月下对她笑着,面容极美,眉眼弯着。他一袭红衣,灼灼的颜色将他的容色衬得越发艳丽张扬,多年积淀出的帝王气韵又让他显出几分高岭之花一般的肃穆矜持。

    很想让人将他的红衣扒开,看他到底是妖冶多一些,还是端庄多一些。

    沈觅多看了几眼,她淡定地想,等到见完大臣,就可以了。

    沈觅真诚地夸赞,“小棠最好看了。”

    越棠眨了眨眼睛,“殿下最好看。”

    沈觅不想纠结这个问题。

    清空心中旁的心思,如今越棠穿好衣服了,她又走近了他一步,终于能够轻轻抱住他。

    将他抱在身前时,那种真的度过这场逼宫的真实感,才将她所有不安驱散。

    越棠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怀中的姑娘温暖又柔软。

    两辈子,他终于能够拥有她。

    相拥中,沈觅忽然轻声问了句,“为什么喜欢红衣啊?”

    前世今生,越棠似乎都钟爱红衣。

    越棠轻轻笑了笑。

    她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他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因为殿下第一世夸过我,没有人比我穿红色更好看。这一世殿下先为我准备的红衣,我摸着殿下的喜好,便也只穿红衣。 ”

    “这样殿下看到红色就能想到红衣,想到红衣,就能想到我。”

    沈觅一愣。

    这样又直白又弯弯绕绕的少年心思。

    若是再细心一点,或许早就能发现,前世那个红衣少年是喜欢她的。

    沈觅抱他更紧,“我那时只是随口一说。”

    他就这样穿了两世。

    她心底有些软,又有些酸。

    沈觅轻声道:“你穿什么颜色都好看,不穿也好看。”

    “?”

    越棠蓦地一僵。

    沈觅终于有些想笑了。

    越棠没有说话,原本安分在她身后的手在她腰侧轻轻摩挲了两下。

    酥麻如细小的电流穿上脊椎骨,沈觅嗓间轻轻溢出了细碎的一声。

    她按住他的手,仰头看他。

    “不是你在殿中先勾我的吗,我说一句都不成了?”

    “……”

    越棠咬了咬牙,没有再说话。

    他果然就是说不过她。

    大臣还在等着,越棠只能隐忍着,只和她牵着手,一同往太和殿中走去。

    今日因着这场兵变,众位朝臣连夜赶来,夜半这场朝会开完,第二日便不必再开。

    越棠处置了和宗罄有关联的一众朝臣,恩威并施。

    宗罄等人已经入狱,待拷问出有用的消息后,择日问斩。

    宗罄曾对越棠有着一份知遇之恩,当初在南越他这一脉为越棠投了赞成了一票。

    就算有恩情在前,可有清晏君主封他满门王侯在先,宗罄仍然反叛在后,这便是极为罔顾礼法律法的行径。

    加上越棠在这场兵变中的举动都有目共睹。

    一半禁卫军都用在护着城中百姓,甚至为了几百百姓,自己亲身涉险,险些被逼着自断一臂。

    有些事情,不是做了就结束了的。

    做了,得让人知道。

    这些事迹被传扬出去后,加上这一个月来越棠确确实实算得上贤德仁君的行为,他的声望达到了巅峰。

    越棠轻飘飘一句,“清晏君主教导地好。”

    随后的雍都,人人口中,说完雍帝就要说清晏君主,说完清晏君主的治国之能和守皇宫之迹,就要再说起雍帝。

    回到此时,越棠着红衣入太和殿,沈觅今日着的是太岁绿的宫装,都不是玄黑色龙袍。

    可此时没有哪个大臣再来挑刺,商议完今晚的议事,便急忙退朝,补觉的补觉,办差的办差。

    越棠始终牵着沈觅的手,众臣也都瞧见了,却也没什么说辞。

    就像本就应当如此。

    越棠是锋芒毕露的利刃,能刺伤别人也能割伤自己,这些年来有目共睹,可沈觅却能让他收敛锋刃。

    越棠看着两人交缠的手指和衣袖。

    他今日看这些不知道背后怎么骂自己的朝臣也顺眼不少。

    他着红衣,她着绿衣,是昏服的颜色。

    勉强也算是让他们做了一场他一个人心底暗搓搓的见证。

    等到处理完琐事,终于能回到梧桐殿,沈觅看到热好的消夜,两眼放光扑过去。

    整整一日没有用一点餐食了!

    越棠不仅没有吃一点东西,还在外面打斗那么久。

    等到两人果腹后回到寝殿之中,沈觅看着越棠这一日到现在微微泛白的唇色,心疼地凑过去吻了一下。

    越棠手按在她后颈,不容拒绝地将亲吻加深。

    沈觅脸颊红热,有些喘不过气。

    身体贴地极近,她同样感受到越棠身体的变化。

    沈觅咬牙将他推开了一些。

    唇瓣分开,唇舌牵出暧昧的银丝。

    沈觅滚到床榻里侧,对他怒目而视,“你受了伤,今日还不够累吗?”

    越棠抬手解衣衫。

    将沈觅口中“穿什么颜色都好看”后面那句,一点一点展现在她面前。

    鸾帐合上。

    沈觅再次被吻住。

    过去的越棠年少时总是勾她,可是实际上,不需要她有什么回应,他自个儿都能脸红地抬不起头。

    回来之后,倒是不会动不动就脸红了,只是不管她怎么调戏他他都仿佛老僧入定无欲无求。

    才知他只是一直收敛着了。

    一朝教会他如何爱和被爱之后,他也总算不再会小心翼翼。

    这样的他让沈觅只能等醒过来后狠狠咬他几口。

    他睡眠一向不算深,这次又天还没亮就醒过来去处理叛乱,一日未进餐食不说,还一直在宫门外领禁军作战。

    都是些最消耗体力的,一直到子时,还要撑着去和朝臣议事。

    体力再好也不是能够撑下去的。

    他面色也算不上很好,这个时候沈觅轻而易举将他按在了下面。

    越棠平卧着,抬手握在她腰侧。

    他黑发散在身后,几缕在白皙的肌肤上缠绕着,黑眸水润,唇瓣轻分,颜色红艳诱人。

    沈觅浑身发烫,只觉自己被架到了油锅上。

    越棠极力稳着嗓音道:“今日因为宗罄叛乱,一整日都极为紧张,时刻都不敢放松。我在外面要和他抗衡,回来后,殿下还会凶我,我确实很累了。”

    不就是因为他故意破坏回来后相见的氛围,当时她心神失守,看到他的那一刻,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结果他一句话就让她卡在哪里,眼泪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她让他注意点说话也是凶他?

    沈觅万分无语。

    他手指在她腰间轻揉慢按。

    他刚刚看到,沈觅腰侧有一块微微的淤青,她却好像浑然不觉一样。

    今日这样匆忙,她心神也紧绷着,磕着碰着哪里,她自己甚至都没有注意得到。

    越棠又看到了她为他方寸大乱。

    “殿下可以帮我吗。”

    他一声声嗓音低柔又缠绵。

    在她耳边或高或低地唤着她,让她觉得,他想要什么,不需要去抢去夺,只要这样在她耳边说着话,她就想将整个世界捧到他面前。

    越棠太会撒娇了,拿捏准了她。

    后来沈觅觉得,越棠又是在故意勾她。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越棠是故意的。

    她今日问他为何着红衣,才得知,他是因为她一句话这样坚持了两辈子。

    而她确实不知道其中原因,甚至也早就忘记了她当初随口赞叹的一句话。

    越棠记得许多她不记得的事。

    他确实不会无理取闹。

    他会仗着那些只有他记得的,来在她面前有理取闹!

    他本来就极会在她面前撒娇,如今更甚,算是彻底涨了她对越棠的见识。

    沈觅心神情绪都被他牵动着,有时又心疼又心软,有时又被他气到不行。

    可心底深处却没有一丝不高兴。

    她的小棠总是最好的,处处都让她喜欢。

    她设想过许多种和越棠在一起的情形,却都不如此时面前的他好。

    水波之中,沈觅疲惫地趴在池壁边,睁开眼睛看着他,小心地防着他的伤口浸泡到水。

    越棠浓长的睫毛垂着,手法认真又熟练。

    沈觅想咬紧唇瓣忍着,越棠看了看她白日里咬出来的痕迹,将空着的手手指横在她唇边。

    “不要再咬自己了,咬我。”

    沈觅泪眼朦胧,看到他的手指,眼泪更是不可抑制。

    才不想咬他手指。

    她泪眼朦胧抓过他的手腕,撩起一截衣袖直接咬上去。

    力道并不算大,越棠不疼,甚至有些微微的痒。

    等到最后越棠为她擦干身上的水珠,沈觅闭着眼睛抱紧他。

    “小棠,你怎么那么好。”

    越棠笑出了声,“小棠哪里好?”

    沈觅没想到他还会追问,他问了,她也想回答给他听,让他知道,她的小棠,是世间最好的人。

    她闭着眼睛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性格好、才能好、容貌好,哪里都好。”

    “第一世就是很好的人,第二世也是很好的人。”

    “第一世也是吗?”

    沈觅肯定,“是。”

    越棠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沈觅在他怀中渐渐睡过去,他抱着她回了寝殿,轻轻将她放到床榻上。

    她觉得他好,是因为她自己啊。

    他只是在学着她,做她会喜欢的那种人。

    沈觅善良、正直、有原则,她不喜战争,怜悯百姓,她对顾衡说过,她想看到百姓和乐安宁。

    她以为他和她一样,是不忍百姓受苦,有悲悯仁心,第一世是为了天下黎民才忍受苦楚。

    可他那时只是想,他本就一无所有,那便将余生都献给她。

    她要什么,他就做什么。

    他对世间没有期待也没有留恋,只是为了她而已。

    只要她回头,他就干干净净地在她后面等着她。

    她觉得他好,那他就好给她看,他惯会察言观色,他能做得到让她喜欢。

    这些年来,即便是他自寻死路,却也始终没有做过真正罪大恶极无法挽回的事,最恨她的时候也没有。

    当时,他就想着,她这样好,他至少要看上去勉强配得上她。

    就算最后的结局是他一个人死去,也要留着一份干净继续等她。

    世人不解,他也不在意,只要她能懂,就够了。

    她是他唯一的在意和眷恋。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大晏步入正轨,各项政令颁布出去,真正开始看重民生,发展国力。

    就算前所未有的一国两君王由如何?

    晏朝那么大的疆域从未有过,那些惠及民生的律例从未有过,推广开来的农具从未有过,人人心中都有点希望念想,这样的安定生活也许久没有过……这样来看,一国两君主有哪一点不好吗?

    就连饭后的谈资都有了更有趣的聊头。

    步入炎夏,又入深秋,红枫遍地后,秋风萧瑟冬风起,等到凛冬又至,连绵的阴雨让皇宫宫道都潮湿着。

    梧桐殿中烧着地龙,越棠靠在床头看书,沈觅隔着一层薄被趴在他腿上,身上又盖了一层锦被。

    她枕着越棠空出来的手臂,有些抱怨。

    “娇气小棠。”

    越棠放下书,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在他腿上更舒服些,“两层被子也够了,殿下不用再帮我暖着。”

    沈觅万万没想到,越棠身体也有不爽利的地方。

    每到阴雨天,他膝盖都酸胀疼痛,年纪轻轻,就有了这毛病。

    她不甘心地又问:“到底怎么落下的?”

    越棠笑了笑。

    是她当时死后,他跪在她尸体前三日,又跪在她墓碑前两天两夜,终究是让双腿留下了病根。

    除了阴雨天会难受,平日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他过去不懂得爱惜身体,她教他爱惜,帮他爱惜。

    她手上至今还有被火烧灼出来的伤痕。

    越棠俯身去吻她。

    一吻结束,沈觅勾着他的脖颈又问了一遍,越棠敷衍地随口推锅。

    “是宗良平。当初征战那些年,有一年冬天他落水,我为了去找他,腿在冰水中浸泡久了,就落下了病根。”

    正在城外大营练兵的宗良平猛地打了三个喷嚏,总觉得有人在念叨他。

    沈觅想到第一次见面就果断喊他“婶母”的那个青年将军,她不信。

    “小棠!你那时候还是怕水的吧,怎么可能还去靠近水。”

    也太敷衍了!

    越棠放弃圆谎,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他身上,缠绵地吻上去。

    沈觅有些招架不来。

    越棠费尽心思去扰她心神,沈觅始终艰难保持着清醒,“你快说!不能再随口欺负小辈。”

    越棠嗓音委屈,“他年龄比我还大,我这哪能算欺负小辈。”

    “……”

    想到每次见面一口一个叔父、一口一个婶母的宗良平,沈觅都想问,宗良平知道他叔父还会这样耍赖吗?

    不想放过他,沈觅还想再问。

    外面宫人兴奋道:“今年冬日终于落雪了!”

    沈觅兴趣被转移,暂且先放过他一次。

    她靠在越棠怀中平息了一会儿喘息,很快起身来,朝越棠伸出手,两人牵着手一同出门去看雪。

    雍都皇城内,梧桐殿檐牙高啄,玉砌生光。

    梧桐殿中亦植了几株红梅,飘絮一般的雪花柔柔落下,红梅白雪,相映成趣。

    沈觅在檐下伸手,雪花落进她掌心,收回举在她和越棠面前一起看了看,还没看清多少,就融化在温暖的掌心。

    越棠抬手去为她暖手。

    沈觅背靠在他怀中,面前飞雪漫漫,正如余生也漫漫。

    她们前世今生第一次见面都是在落雪的冬日,今日恰逢又一个落雪的冬日。

    沈觅轻声问他:“还冷吗?”

    她没有问他到底哪方面冷不冷,越棠也没有多问。

    他将她环在怀中,温声道:“早就不冷了。”

    “那就好。”

    沈觅笑得眼睛眯起,有什么话,她和越棠可以慢慢讲。

    风吹过,将她和他的黑发缠绕在一起。

    余生漫漫,她和越棠地久天长。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1.正文完结。

    灵感最早始于五年前,我还是个高中生的时候,雏形只有第一世……来晋江写文之后,觉得不行,这也太虐了,我得搞甜点,然后有了沈觅的重来,但是基调好像还是不怎么甜,叹气,我接下来继续努力。

    2.关于番外,第一个番外是现代篇,交代任务世界的结束和现代世界的开始,以及沈觅和越棠在现代的后来。第二个番外,想写小棠视角的第一世。其余待定!

    小可爱有想看的也可以评论留言!

    更新频率会慢一些,我要边休息边写啦。

    3.预收是替身梗,古言《替身生存指南》、奇幻《替身勾搭白月光跑路了》,小可爱要是感兴趣希望可以收藏一下呀!收藏一下渔燃我会高兴打滚!

    文案在下面:

    《替身勾搭白月光跑路了》

    宣蘅知道,她存在的意义是大师姐。

    因为和死去的大师姐相似的面容,师尊将她从凡尘带来仙山。

    师兄厌她鸠占鹊巢,师姐恶她恬不知耻。

    为求一容身之处,宣蘅只能用自己的心头血,日日蕴养白月光大师姐的身体。

    直到有一天,宣蘅在预知镜中梦到了自己的将来。

    大师姐醒来后,所有人开始怜惜这些年她毁掉的根骨,而大师姐记恨宣蘅独占师尊抢她亲友,黑化后被挫骨扬灰。

    而宣蘅从此仙途浩荡,机缘无数,所有人皆将她捧到掌心宠。

    一梦醒来,宣蘅得知,大师姐将醒。

    冰棺慢慢开启,棺中美人长睫凝着冰霜,黑眸丹唇朱砂泪痣,满室雪光不及她一人冷艳。

    宣蘅才知,何为仙界第一美人。

    看着眼神尤有茫然的商枕玉,宣蘅忽然觉得,商枕玉的命是她的,人也该是她的,她们为什么要去争几块垃圾?——

    师兄斥责商枕玉砸了宣蘅的药碗,宣蘅捧心蹙眉,“师姐,可烫到手了?都怪师兄故意为难你!”

    师尊不满商枕玉只身对敌夺了宣蘅的功劳,宣蘅泫然欲泣,“师姐,我才不会信别人说小话,师姐都是为了保护阿蘅,师姐对阿蘅最好了!”

    商枕玉:“……”——

    当商枕玉腹背受敌时,昔日亲友尊师皆对他刀剑相向,只有宣蘅,用她纤弱的手,提剑挡在他面前。

    “师姐,看到了吗,只有我才真心对你。”

    商枕玉记下了,只有宣蘅对他好——

    商枕玉劫尽苏醒,重回至高之位时,万万人叩拜,众生为信徒。

    他只记得,只有宣蘅对他好。

    宣蘅:你谁?我师姐呢?!

    我只想要个姐妹手撕垃圾而已QAQ。

    ——————

    《替身生存指南》

    第一个月,王要杀我。

    我颤颤巍巍跪在酒池之中,用力去掰他捏在我颈上的手。

    帝王冰冷的手指如镣铐,他看到我和姐姐极为相似的脸,指间松了力道。

    我惶然明白,只要我不说话,他就可以把我当作姐姐。

    第二个月,我要活下去。

    每日一早,我用冰凉的唇瓣覆上他的嘴唇,在他掌心写:“晨安”

    王上低眸看我,似乎嘲笑我不自量力,却又懒散道:“孤教你变声。”

    第三个月,我为他挡下暗箭。

    他红了眼眶,“婉婉,不要睡,和孤说说话。”

    我说:“婉婉没有力气去扮成姐姐了。”

    他默了默,哑声道:“孤只想听你的声音。”

    第四个月,系统要我出墙。

    中元节城楼上观烟火,烟火灭下万籁俱寂的瞬间,我轻轻抬脚,似笑非笑勾住了身旁冷肃俊美郎君的衣角。

    美郎君横眉冷对。

    我低眉唱起他家乡小调,看他眼底渐起晶莹。

    王上看我时,眼神冰冷略带嘲弄,我便用姐姐的声音,唤他和姐姐二人之间的称呼:“阿楚”。

    第五个月。

    夜晚,王上温温软语,和我十指相扣,仿佛恩爱不移。

    白日,我和美郎君私会时,王上却为我画上姐姐的妆容,只允我用姐姐的容貌声音和美郎君诉衷情,仿佛出墙的便不是我。

    我笑他欲盖弥彰。

    他放下眉笔,好似不想再看我一眼般垂眸擦洗手指,却又散漫道:“记得回来。”

    ——————————

    王上和美郎君都喜欢姐姐,我知道。

    没有人知道,王上声音唇形像他,美郎君眼睛像他。

    ——————————

    最后,我的白月光回来了。

    我也终于等到冷淡被捂热,骄傲被摧折,禁欲被烧成烈火,我看他挣扎不得,看他自甘堕落,看他癫狂疯魔。

    看至高无上的帝王摇尾乞怜。

    他从病榻惊醒,也不忘去寻我的裙摆,脸色苍白如鬼魅唇色却丹赤。

    他眸中泛红,终是低声道:“求求你,别走。”

    “你想把我当作谁……都可以。”

    正文第三人称,全架空,he。

    为什么男一男二男三那么巧都有相似的地方?因为作者梦游写的。

    男主病态,女主更更更更病态,全员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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