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富二代没什么真本事,除了装逼和花钱,也不会干什么了,基本全都靠家里的上一辈养活。
但江予舟不一样,年纪轻轻就掌管了□□,更别说他手下还有其他的上市公司,手里的权势比他们爸爸爷爷还要大,因此在年龄相差无几的情况下,这群人自动把他划为了牛逼轰轰的“上一辈”人。
江予舟那句话一出来,一圈人梗着脖子不敢吭声。
同时脑袋里还在疑惑着,江予舟和简笙到底是什么关系?
而这堆人中唯一敢出声叫板的人,此时正十分懵逼。
鉴于江予舟用了夸人的话来损他,闻初大概是因为一天没吃饭脑细胞不够用,一时想不到用什么绝妙的话语回复过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以让眼前这人消消气。
虽然他没搞明白江予舟为什么会生气,更没搞明白这人怎么会在这。
过了半响,他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江予舟“哦”了一声:“在你快要飞起来的时候。”
闻初原本想接着问:“你为什么要过来?”但是在看到江予舟的脸色后就卡了壳,胃越来越疼,他自暴自弃地想着,这人还真是阴晴不定惹人烦,永远都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干脆闭着嘴巴不说话了,专心对付起来愈演愈烈的胃疼。
江予舟自从知道闻初来到这里后开始不断积蓄的怒火,看到闻初在赛道上的表现后一路飙升,又在等闻初下车后看到他那惨白的脸色达到了顶点。
可闻初脸色一直不大好,他那满腔的怒火竟没办法对人放出来一点,只好去找别人的事。
江予舟看向林城朝:“你带他来的?”
这句话妥妥的像是在兴师问罪。
林家和江家关系不错,林城朝白天刚亲自去江予舟公司给人送请帖,请人去参加林城朝爷爷的七十岁大寿,没想到江予舟转脸就不认人,连个面子都不给。
林城朝摸不准江予舟的态度,硬着头皮点了下头。
江予舟不咸不淡道:“你这赛车场要是还想继续开下去,”他指着闻初,“就别让我知道他又来了这里。”
林城朝喜欢玩赛车,他自己给这里投了不少钱,虽然称不上一声老板,但老板来了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林城朝还没说什么,闻初一听当场就不乐意了:“为什么?”
江予舟看着他,没说话。
只是那犹如实质的怒气怎么也忽视不了。
又来了又来了,闻初有一瞬间的委屈,这人什么也不说,整天就知道发脾气怼他。
他就是玩个赛车,又没缺胳膊少腿的,更没准备把命搭进去。
搞不懂这人为什么这么生气,或许是觉得他玩这个不务正业,丢了他的面子。又或许是他出来时不小心把江予舟包养了人的消息告示天下,这会给他和宁希与的恋爱经历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这么一来倒是解释的通。闻初揉了揉自己的胃,心想着要是现在当着这些人的面表示他们没什么关系,是不是就……
“这么在乎这个包养的小情人啊。”林城朝忽然出声道。
江予舟目光转向林城朝,等着看他还要说什么话。
林城朝也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突然想起来他们两个还是情敌的这件事,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情敌面前这么怂,一个开口就石破天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样不大好吧。”
闻初也惊了一下,立刻解释道:“林城朝!我们刚刚的比赛就这么不算数了?而且我和江予舟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比赛前说好了如果林城朝赢了,闻初就去帮他。闻初赢了,林城朝就不再掺扯江予舟和宁希与之间的事。
林城朝原本想着他自己玩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一开始在酒吧工作的服务员,后来又被人包养的小白脸,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此时被闻初一提,他才意识到自己输了这场至关重要的比赛。顿时闭着嘴也不吭声了,脸色差得快要哭出来。
其余人默默变了脸色,左看看右看看,他们有心帮着林城朝,但是又不敢站在江予舟的对立面。
想来想去终于意识到这种场面不大适合他们这种小喽喽,一不小心就能殃及池鱼,最后一个个默默地溜了。
难得的,江予舟没有怼回去。
闻初更委屈了,别人说这种把他污蔑得八竿子找不着北的话江予舟都四面不动的,他自己什么还没说就会惹来一阵一阵的讽刺吐槽。
江予舟问:“你们比赛的赌约是什么?”
闻初此时看他格外不顺眼,毫不留情地怼道:“关你屁事。”
就连林城朝也能感觉到闻初说了那句话后,江予舟身边骤然降低的气压。他也没想到闻初的一句话就能把视线和话题全都转到了别处去。
“不关我的事?”江予舟淡淡道,语气是说不出的冷,“简笙,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过放纵了?”
“呵,”闻初几乎想要翻白眼,“江先生,你不是我爹,我也不是你乖乖听话的宠物,我想去哪,想玩什么,想吃什么喝什么,难不成都要管一管?也别拿着你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套在我身上,去你丫的放纵。”
闻初此时怒火中烧,不管不顾地把脑海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咱俩以后还是别见面了,别不小心给人造成了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也免得丢了你那比城墙还厚的面子。你有这时间来管我还不如去找你心心念念的情人,说两句好话人不就哄回来了,跟我在这耗什么?”
江予舟十分平静地听完闻初那一通话,心里郁结的怒火在闻初开口时似乎就散了个干净,他感受不到什么情绪,但似乎又有什么一直把他往低处拽,一直不停地下落。
等到闻初说完最后一个字,他就明白了自己该干什么。
不见面,然后去找宁希与。
虽然他现在懒得去找那个人。
于是他转身就走,想着不见面就不见面吧,最好永远都不见面。
只是还没走两步……
“简笙!简笙!你怎么了?”
江予舟心里一紧,刚刚的那个不见面的想法瞬间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想也没想地回头,却在看到面前的场景时三魂七魄顿时没了一半。
刚刚从头到尾都冒着刺放狠话的人此时软软倒在地上,眉头紧紧皱着,脸上冷汗浸浸,没了一点血色。
眼尾的那颗痣似乎也淡了下去。
*
闻初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消毒水味直冲鼻腔,他生了绣的脑袋慢慢动起来。
紧接着大片大片丢人的记忆冲入脑海。
闻初想起自己昨天刚热血上头朝人放完狠话,胃部就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大脑也在发懵,视线一黑就晕了过去。
时间点卡得稳准狠。
就是有些丢人。
不过这也是他自己作的,一天没吃饭,血糖原本就有些低,他胃又不好,飙车那么刺激的运动,能让他撑到结束还把人骂一顿都算是个奇迹了。
他卷了卷身子,自闭地想把头给埋进被子里,还没来得及动作,手背上仿佛又被什么给扎了一下。
视线转过去,看到手背上扎着的针。闻初这才意识到他人已经躺到了医院里。
是个病号了,闻初乖乖地躺直了身体,眼睛滴溜溜地往周围转了一圈。
没发现某个阴魂不散的人影后顿时松了口气。
却在下一秒听到了门把手被拧开的声音,闻初身体僵了一秒,然后迅速地往下钻,把自己闷在了被子里,只露了个黑乎乎的发旋。
闷完之后才意识到,他这样是不是就证明他已经醒了?刚刚干脆眼睛一闭当植物人多好。
但此时已经晚了,脚步声越来越近,闻初抓了抓自己的被子,心想到,多丢人的事在江予舟面前都已经干过了,还在乎这一次吗?
他揪着被子就要扒拉出来,头顶落下一个声音:“醒了吗?”
闻初愣了一下,这不是江予舟的声音。
不过也是,他昨天都那样说话了,江予舟怎么可能还觍着脸来找他?
被子忽然被人扒开,江予台的脸进入闻初的视线,那人笑着对他说:“怎么把自己闷被子里面了?”
闻初砸吧砸吧嘴,还没来得及解释,又听到门柄被拧动的声音。
病房的门被打开,阴魂不散的江予舟拿着一个与他身份格格不入的盒饭抬脚就要走进来。
却在触及闻初视线的那一刻僵住了脚步。进来也不是,毕竟他们两个刚绝交过,可走了手里还拿着东西。
大名鼎鼎又牛逼轰轰的江总被定在了门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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