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从舒喜欢把风忻闹的脸红,她在别人面前总有一种女神滤镜,在风忻这里调皮得完全像个幼稚鬼,淘气包。
风忻不知道的是,她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学校里。
是在商从舒去学校报道之前,跟朋友在奶茶店见过风忻,当时风忻就在不远处。
其中一个好友身怀姬达,跟商从舒说,“那女的一看就是les,不知道人花不花……”
她好奇,到底长什么样,能让人看一眼就看出来是les?
这一看倒是让商从舒入了迷,恰好风忻摘下头盔,一头蓬软乌黑的长发就这么散开在腰间,浅粉色波纹小皮筋掉在地上,风忻捡起来戴在手腕里。
那张脸,漂亮到很有攻击性……和手腕上戴的浅粉色小皮筋却丝毫没有违和感。
商从舒看得脸红,心怦怦跳。
她计划着,开学了一定要去打听一下风忻,结果还没有什么动作,风忻就磕磕绊绊递情书过来了。
紧张的小表情,受里受气,和风忻那张漂亮张扬到有攻击性的脸,格格不入。
青涩的风忻,纯情的风忻……都让商从舒好心动。
那时起,她对风忻的爱,柔软又温暖,从来都是有增无减。
*
结束后。
商从舒坐起,怀里抱了靠枕,圆润脚趾在沙发上抓挠蜷缩,手心捧的是刚泡好的牛奶,还是温的。
她浅浅喝了几口,看风忻在收拾地上的衣服,突然开口:“我知道你心里有人。”
她的语气很笃定。
听到商从舒又提起这事,风忻连刚换下来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洗,放在洗衣机上面就折回来了。
风忻和商从舒解释:“听我说,这场车祸虽然外伤不严重,可是让你有点精神紊乱,你现在脑子里想的,和实际发生的有些不一样。”
甚至还可能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全是商从舒臆想出来的也不一定。
现在商从舒是轻症,大部分时间都是清醒状态,后面病情逐渐加重,发病起来会把风忻臆想成另一个人。
就像把温瑜当成是杀人犯一样,到那时,在商从舒的世界里,风忻就不是风忻了。
“是么?”商从舒反问,把杯子放下,膝盖跪沙发上,钻入风忻怀里,眼睛凑近风忻,语气生硬,“那你现在跟我保证,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
商从舒一直认为自己是矫情女生那一挂,总喜欢让风忻对她承诺这个那个,成天泡在风忻的情话里满足得不行。
风忻也愿意陪她闹,想听什么都依她。
现在风忻完全和变了一个人一样,说什么都有所保留,像是在给自己留后路,为自己日后会离开的事打预防针那般。
风忻偏过脸,没和商从舒直视,沉下眼帘,无奈,“从舒,一辈子还很长……”
“不长!”商从舒一改温柔的模样,眼里满是急躁怨念,“太阳东升西落,一辈子就过去了,爱一个人怎么会觉得时间长?我觉得时间不够,陪你到老都不足以,我连长眠后都想跟你在一起。”
或许说这些话还太早了,可是风忻现在的态度,让她有种随时都会失去风忻的危机感。
风忻在想什么呢?在想怎么离开她吗?不然怎么会连承诺都吝啬给她?连说情话都变成了枷锁,风忻对她还能有几分真情。
“从舒……”
风忻嘴里念着商从舒的名字,多是无奈和叹息。
“从什么开始?”商从舒执意要一个答案,她们明明在热恋期,风忻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心的。
悄无声息就把她从最重要的位置,慢慢挪开,她怎么能接受被风忻以这种方式对待……
可就是那一声叹息让商从舒彻底崩不住,坐在沙发上等了好一会,迟迟不见风忻解释,她心脏瞬间沉入谷底。
她推开风忻,光着脚下了地,一个人跑回卧室,把房门摔的震天响。
“从舒……”
风忻无耐,她知道是自己过分了,可她真的不想把话说太满,到最后让商从舒心痛失望,上一世商从舒死气沉沉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她暂时没有想到可以避免重蹈覆辙的方法,惟一能想到的,只有分开。
风忻还在权衡利弊要怎样才能把对商从舒的伤害减到最小,刚关上没多久的房门此刻打开了。
商从舒红肿着一双眼,跑过来就扑入风忻怀里,鼻音厚重,满脸都是泪珠滑过的痕迹,“为什么不爱我了?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要让别人住进你心里来?”
她质问着,和所有情侣吵架一样,最狼狈的总是害怕被抛弃的那一个。
她贴在风忻心口上抽泣,满眼都是灰蒙蒙的,她看不见风忻,也感觉不到风忻的温情,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风忻不要把对她的爱收回去。
商从舒呜咽梗声,委屈到了极致:“我没有锁门,你都不进来看我。”
连哄她都不愿意了吗?她把门摔的这么响,这么难过生气,在房间里躲起来哭,风忻都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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