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当娘炮拿了攻剧本 > 26、我看你想得美
    “熟、熟人??”夏知之震惊:难道,难道也是做那个的......


    “不是!”初阳嗔怒:“你在想什么......是逃荒路上认识的!”


    夏知之:“哦哦哦哦哦对不起。”


    尴尬的他尴尬的拉着南南吃茶去了。


    两名青年演完一段便停下,拿讨来的赏钱买了茶,剩下的换算成铜板,走到初阳面前。


    “十二枚铜子,除去打赏十枚,这是方才应该找给你的。”木着脸的青年道。


    初阳没有立刻去接,而是看着他的手,细声细气:“若不是诸位当初帮我,我恐怕早已死在路上了,不过是一锭银子,还要算的这么清楚么?”


    青年:“该收多少就收多少,每条人命的价格虽不相同,但也差不了这许多。先生说了八钱八分银,你便值这八钱八分,你给更多,也只是浪费。”


    “只值八钱八分么......”初阳与他对视良久,终是垂下眼去,乖巧的抿唇勾出酒窝,将钱接过:“我知晓了。”


    青年始终肃穆,向他点了点头,又道:“你的朋友中了毒,找店家,他会带你过去。先生如今便在武林盟,可去寻他拔除。”


    初阳勾了勾唇角,似乎并不意外,也没多问,而是邀他:“数年不见,若没什么急事,在下请二位吃一杯茶?”


    青年语气平淡:“萍水相逢,不必如此。”


    说罢不再多言,与同伴一起离开了。


    初阳站在原地目送他们,两名青年一动一静、一个活泼一个冷漠,活泼的那个并未靠近,只在走远时回头瞧了他一眼。


    初阳微微笑着,对他摆了摆手。


    过了好一会儿,夏知之招呼他上车。


    小少爷心思敏感,感觉初阳并没有介绍双方的意思,也就顺势离远了些,让他自己与恩人相处。这会儿见人走了他还眼巴巴的看,忍不住过去在他面前挥了挥:“小朋友,还看什么呢?”


    初阳回神,旋即微怔,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沉吟片刻后道:“我在想...你说的‘单身狗’。”


    夏知之:???


    初阳羞涩:“汪汪汪。”


    夏知之忙道这个不是,不能形容人,他说错了......


    初阳:“是吗?我觉得挺贴切我的,单身、狗。”


    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懂假不懂,断句断的稀碎,把夏知之冷汗都狗出来了。


    好在他又道,方才两人说西凉中毒了被他们救下。


    “春末初夏二人最热心不过,可能是偶然遇见了吧,”他拉着小少爷找到店家,比划问:“老人家,可曾见过一个大概这么高...瘦瘦的,眼下有一颗痣,穿黑衣服的男人?”


    “初夏告诉你的?唉,造孽哦,年纪轻轻的,也不知惹了什么仇家,”店家叹道:“在后面呢,我带你去!”


    他让女儿帮忙看着摊子,只说自己回家拿东西去。


    夏知之忙招呼其他人,一群人跟着那店家找到一处破旧的小屋。


    屋内低矮昏暗,同样只有一张破破烂烂的床。


    西凉就躺在床上,面色通红。露在衣服外的肌肤也有大片大片的赤红色,有的地方更呈红黑色,仿佛被火燎过一般。


    夏知之骇然,要靠近时却被沈山南和褚言一左一右同时拉住。褚言目光在沈山南身上停顿一秒,严肃道:“别碰,是三林。”


    说罢他自己走上前,从怀中摸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趴着一只肥大的金翅虫,翅膀嗡嗡扇动,几乎要发出金光。


    褚言将金翅虫靠近西凉,金翅虫大声嗡鸣。它已没了飞行的能力,被褚言放在西凉脖颈处,不一会儿竟像水蛭一般钻了个洞,直钻进肉里去了。


    初时还能见那洞边肉在缓缓鼓动,渐渐平息后便再不见行迹,只留下一个黑洞般的肉窟窿。


    西凉皮肤却开始东一块西一块的鼓起,好像各处都有什么活物在动,如此片刻,褚言忽然抬起他的身子,将头侧过去,他哇的吐出一大口血。


    地上都是冻土,血融不进去。整滩呈黑红色,里面好像还有什么在蠕动。


    看得小少爷一阵犯呕,悄悄往沈山南身上蹭。


    褚言又将西凉放下,观察片刻道:“不行,蛊王只能压制数日,三林孵化太快,过不了多久就会掏空他的骨头。”


    十九着急:“那——”


    褚言:“如今之际,要么立刻转道,我师父避居兰州,他肯定有法子。要么去寻长留先生,我听闻他一个月前还出现在杭州......”


    然而现在已不在了!其他人都知道,长留先生是送沈山南的,沈山南被重彩留下后,他便离开了。


    这人先是听闻在东都,后来又跑到了杭州,再后来猜测是要去武林盟,但是具体在不在,谁说得准?


    万一扑空,来回便是两天。


    然而时间不等人,夏小少爷性格“委婉”,遇事却十分果决:“没得选,去兰州少说也要七八天,更何况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先带他去武林盟,若是先生不在,武林盟集结众多侠士,至少能储备些药物——”


    褚言闻言不再迟疑,脱下大麾将西凉裹好抱进马车,飞速疾驰。


    好在那店家与初夏等人熟识,不然也不敢接触这疑似是传染病的人。十九留下与他一起将那旧屋烧掉,匆匆买了干粮,再轻功追上。


    “三林不易存活,不让你接触只是以防万一,”褚言道:“若想种进人体,须得数次直接吞服虫卵才行,有些人吞了六七次虫卵也活不下来,有些三四次便着了道。然而一旦其在人体内孵化,就会迅速繁殖,短短数天内将血肉蚕食殆尽。”


    “初入人体,因为撕破血肉,皮肤上会出现大块大块的赤斑,如此持续三天。因为像被火焚烧却又无火,所以被称作三林。第四日起颜色愈深,等变成黑色,便是开始钻骨吸髓了。”


    “三林一旦孵化,便深入血肉内脏,中蛊之人会慢慢感受到身体被吞吃,痛苦挣扎数日,然药石罔医。”


    夏知之心乱如麻,西凉......才二十多岁。


    虽然见面不多,但一直隐在身边保护他。他常年宅在家里,于是西凉可能也连杭州城也没出过。


    他紧紧握着沈山南的手,实在想不通西凉怎么会被连续喂了这么多次虫卵,若说遇见歹人,可他身上明明没有外伤......


    初阳低声安慰:“长留先生,也许真的在武林盟呢?就像你说的,就算他不在......”


    夏知之骤然打断他:“他一定在。”


    “大哥绝不可能不去寻他,止凉山庄商行档口遍布中原,他能在家休憩数日,由黑衣卫护送千机弩从东都前往武林盟,肯定是得到了消息。更何况武林大会召开在即,从不曾出面的势力中人都来了,千机弩对边疆威胁更甚于武林滋事,他如何能不来!——如何敢不来!”


    他的声音太坚定,以至于初阳顿了半响,才轻轻笑道:“你说得对。”


    夜幕降临,一行人没有停下,褚言与十九交替着赶车。


    褚言仍不太熟练,行进的稍慢了些。夏知之正心事重重失眠时,忽然感觉头顶一声划动。


    他还没张口提醒,沈山南一把将他搂过,旋即长剑骤然刺出,剑鞘砸穿车顶。


    车顶上竟站着一个人!


    来人咯咯笑出声,飘然避让,落在前方逼停了马车。


    褚言面色微变,为何蛊虫没有预警?!


    却见此人一袭青纱,似乎完全不觉得冷,冬日里仍露着白玉似的胳膊和腰部。风吹过时轻纱漫扬,像是一团团青雾,伴随着有些耳熟的铃铛声响。


    然而奇怪的是,她的左手带着一只黑色的手套,一直挽到手肘处,显得颇为突兀。


    铃铛...?夏知之忽然看向褚言,要是把褚言身上乱七八糟的金片片摘掉,留下的不就是这样有些清脆细碎的铃声么?


    “好山南,人家追了你许久,你便是这么欢迎的么?”


    褚言厉声:“你是何人?”


    女子赫然便是先前割走傅风楼头的阿索娜!


    阿索娜瞥了他一眼:“万蛊老人的徒弟?你当可以叫我一声姑姑罢。”


    褚言眯着眼,想要暗中激发蛊虫,嘴上仍冷笑:“什么玩意,就凭你也配?”


    “发现蛊虫不听话了?”阿索娜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咯咯又笑起来:“别慌——我不是来与你们作对的。”


    “那你——”


    “我听闻——我听闻你的朋友中蛊了,想必你们这么急忙赶路,就是要去求解除的法子,对不对?”


    褚言:“是又怎样?”


    阿索娜抚掌:“妙极,我正好也有一桩生意要和你们做,啊,是生意还是交易来着......你们中原人是怎么说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褚言不耐。


    “小辈无理。”阿索娜嗔道,不过也应声从怀中拿出一支笛子。


    褚言乍一见那莹白如玉的短笛,瞳孔微缩:“天人残烛!这是苗疆圣物,你怎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索娜将那短笛转了一圈:“你管我是什么人,只说这生意你做不做吧?”


    夏知之忽然开口:“怎么做?”


    阿索娜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眯眯:“你就是山南的相公?长得倒是挺可爱......”


    “天人残烛可令万蛊,不论是蛊王,亦或是你朋友中的任何蛊......唔,我还没问他到底中了什么?不过都不打紧,我只要轻轻的吹这么几下,他就可以安安全全、活蹦乱跳的出来,你们再不用担心能不能寻到神医拔除它。”


    “你要换什么?”夏知之接下话茬。


    阿索娜眼波流转,似怨似嗔:“说来简单,我不贪心的。我原先就去你家找过山南,他竟不肯理我,砸坏我欲交换的东西不说,还断了我一指。”


    夏知之一惊:“你是......!”


    寒风骤起,阿索娜声调轻飘,带着令人恶寒的兴奋笑意:“我也想换沈山南的一根手指。”


    “怎么样,夏家的小少爷——”


    “一指换一命,换与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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