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甜蜜的陷阱
陆有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头盔,神色漫不经心。
“他白天带助理看了一天的风水宝地,一个小时前回家说要自带腰包买下来……虽然他之前在国外是赚了不少钱,但也容不得这么挥霍。我家老头子一听,心脏病差点都给气出来。”他抬眸瞥了眼姜岁晚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脸,再也控制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
“我真怀疑陆也那脑子是不是有坑,这种事都想得出来。”
姜岁晚绷紧下颚线,视线冷幽幽地朝他飘过来:“手机借我用一下。”
陆有把手机扔给他,特别提醒道:“我哥手机坏了,你打座机吧。”
他念出了一串号码,姜岁晚拨了过去。
“喂?”
“您好,我是姜岁晚。”
“是姜少爷啊?您身体好些了吗?有什么事吗?我让先生来接。”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然后响起一个声音:“岁晚,你身体怎么样了?”
姜岁晚道:“谢谢您关心,我身体没有问题。陆也现在在家里吗?”
陆先生提起就是一腔怒火,骂道:“那个混蛋,他死了!”
姜岁晚赶紧说:“叔叔,你先别生气,我跟他说两句话。”
陆先生没再说什么,答应了一声。然后他把听筒拿远了一些,对旁边装作一点不在意的陆也说:“滚过来接电话,岁晚有话跟你说。”
陆也直起脖子,朝这边喊道:“不接,让他当没我这人。”
“快过来!”陆先生板起脸来。
“小也!”陆夫人蹙眉朝他看来,“你今天晾了岁晚一天,他一个人肯定吓坏了。姜老先生才刚离开,他又遇到了这种事,你怎么能把他一个人扔在医院呢?就算你要离开,也应该跟我们说一声。”
陆有身体坐得笔直,表情却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说:“他肯定巴不得我不烦他。”
他虽然不往那边看,但坐在沙发上身体却朝着电话那边,明显是做好了往那边走的准备,可偏偏就是不动。
“那岁晚你先好好休息,今晚就让陆有陪你吧。”
陆先生先安抚了两句,然后把电话挂了。
把电话挂了?!
居然就这么把电话挂了?!
陆也牙关一紧,瞬间黑下脸来,随便抄起一张报纸靠在沙发上,等他老爸走过来时,刻意挡在茶几边,不让他过去。
“叮铃铃——”
这时,电话铃声又响了。
陆先生剜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去接,陆夫人却突然开口:“你回来,让陆也去。”
陆先生听到指令,立刻停下了动作,他回头冷脸对陆也说:“滚去接电话。”
陆也看似不大情愿地放下报纸,讥讽道:“妈说什么就什么,您还真是听话。”
他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走到电话旁边,脸上挂着无关紧要,随手接起,语气不耐:“喂。”
“哥!”陆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
他脸色顿时冷了几个度,“没事挂了。”
“有、有、有!那个,岁晚哥有话跟你说。”
陆也冷哼一声:“我没话跟他说。”
陆有笑了一声,说:“你别生气了,岁晚哥知道错了。”
听到这话,姜岁晚眸子微微眯起,氤氲着一丝危险,陆有瞥见赶紧拍拍他的肩膀安抚,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哦?他是谁啊?他还知道错?”陆也冷嘲热讽道。
姜岁晚垂下眸子,嘴角翘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陆有可从笑容里品不出一点高兴。
陆有心里“咯噔”一声,心想陆也你可别再给自己挖坑了!
“害,岁晚哥怎么会是那种人呢?他在我旁边呢,我把电话给他了。”
说完,陆有像个烫手一般把手机递给姜岁晚。
姜岁晚面无表情地接过手机,放到耳边,语气毫无波澜,说:“陆也,你不是说再也不跟我闹脾气吗?”
陆也梗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又听见姜岁晚说:“我想见你,来医院,行吗?”
他突然软化的声音,像一阵轻飘飘的风吹在脸上,陆也憋了一天大火,突然一下就灭了大半……
行吗……嘿嘿嘿……
他想我……嘿嘿嘿……
他冲我撒娇……嘿嘿嘿……
“行吗?”见陆也久久没有回应,姜岁晚又问了一句。
“行……”
这个字,陆也极其自然地脱口而出。
“那我在医院等你。”
说完,姜岁晚就挂断了电话。
短短半分钟,陆也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走路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妈,我出去一趟。”
陆也捞起自己的外套,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说着就要往外走。
“呵。”
就在这时候,坐在一边的陆先生冷笑了一声。
“让你去你就去,这么听话?”陆先生好整以暇地拿起报纸,面带讥笑地说。
陆也脚步一顿,不想被这么一个妻管严的人说,哼了一声,为自己辩解:“闹脾气?他居然说我闹脾气?我这就去收拾他!让他知道是谁在闹脾气。”
陆先生嗤笑一声,故意顺着他的话说:“是是是,快去收拾他,别去晚了让岁晚等急了。”
“”
陆也瘪起嘴,这还是他生平头一回,被老头子堵得说不出话来。
“有时间在这儿说风凉话,不如去治治自己气管炎的病?”陆也不甘示弱,还是堵了回去。
陆先生也不气,慢悠悠地说:“行啊,我认识个医生,回头我们父子一起去。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在这件事上,你跟我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陆夫人听着他们两人斗嘴,不由地捂嘴轻笑起来。
陆也额头青筋一跳:“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收拾姜岁晚去了。”
看着他流星大步离开客厅,陆先生放下报纸,不屑一顾地说:“他平时不是自我认知挺清楚的吗?”
陆夫人但笑不语,她觉得,那应该是陆也独独不想被你说而已。
陆也一路风驰电掣赶到医院,他经过医院大堂时,本来在和前台姐姐说话的小护士瞧见他,立刻跟见了瘟神似的把身体转向一边。
岁晚哥今天和他吵架了,自己千万得躲远点儿,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小护士本来小声问前台姐姐:“瘟神走了吗?”
前台姐姐张了张嘴,突然看到她身后站了个人,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小护士又问:“怎么——嘶!啊!”
她正说着呢,突然一个爆栗敲在头上,疼得她捂头大叫了一声。
“哪个混……”
她怒不可遏地转过头,出现在视线里的却是某个“瘟神”。
最后那个字一下就堵在了喉咙里,“混……混……呀,这不是陆总吗?陆总,您手疼吗?要不要去拍个片子,我给您免费!”
陆也似笑非笑地站在她后面,问:“我听说,你大半个下午都在姜岁晚病房里?”
靠!
谁?谁告状了?
小护士腆着个脸笑:“陆总,瞧您说的,我可没有,你别听人乱说。”
陆也横了她一眼,说:“医院到处都是我的眼线,你跟姜岁晚干什么了?”
小护士心里骂娘,谁他妈会做陆也的眼线?虽然他是给医院送了很多东西……
“陆总好!”
旁边突然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给小护士吓了一跳。
她抬眼看过去,原来是保安叔叔。
不对啊,保安叔叔平时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怎么现在跟磕.了药似的,精神百倍。
陆也瞟了保安一眼,轻轻点了下头,说:“继续努力。”
“是!”
小护士:“……”
叛徒原来就是你啊!
陆也着急想上楼,最后对小护士说:“下回不准去找他,就该让他一个人好好反省。对了,想送我这尊瘟神走,你就祈祷姜岁晚快点好起来。”
说完,陆也就风风火火跑进了楼梯,连电梯都懒得等。
小护士骂骂咧咧看着他的背影:“神经病。”
前台姐姐不禁失笑:“这陆总其实也不怎么可怕,还挺有趣的。”
“不不不!”
小护士疯狂摇头表示否定:“姐姐你不要被他外表骗了,他就是个凶神,不高兴的时候能把人吓死。”
“哈哈哈……是吗。”
“当然了!”
一路狂奔上楼,准备走出楼梯口时,陆也脚步放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他一步一顿地走到病房门口,脸上一点表情的没有,看上去十分严肃。
陆有眼尖,他刚露出半个身子,陆有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哥,你来了!”
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没得到陆也一个眼神。
陆也走到门边,看都没看陆有,径自看着坐在病床上神色自然的姜岁晚。
姜岁晚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喊道:“陆也,你来了。”
他语气说不出的温柔,平时姜岁晚几乎不会露出这种表情,所以看到这一幕,陆也脚步迟疑了片刻,用眼神询问陆有:“怎么回事?”
陆有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不知道。
“怎么了?进来啊。”姜岁晚朝他招了招手,满眼笑容。
姜岁晚笑起来真好看……
就算前面是个陷阱,但也是个甜蜜的陷阱。只要陷阱里头有姜岁晚,陆也毫不犹豫就能跳下去。
“你想跟我说什么?”陆也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姜岁晚为难地看了一眼陆有,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陆也跟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眼里有着轻易让人察觉的威胁。
陆有:“?”
关我屁事?
“陆有,你不是说晚上要飙车吗,还不走?”陆也问道。
“……”
陆有快给他气笑了,没见过这么会过河拆桥的人!
“行,你俩聊吧我走了,下回我再也不掺和了。”陆有摆摆手,抱着自己的头盔走出了病房。
闲杂人等终于走了,姜岁晚说:你把门关一下。”
“哦。”陆也乖乖回头把门关上。
等他一回头,看到姜岁晚掀开一半被子,用手拍了拍床,对他说:
“过来,我问你件事。”
陆也喜滋滋地应了一声,一边脱外套,一边往前走。
第六十二章:种苹果
随手把外套扔在一边,陆也爬上了床。
姜岁晚唇瓣微抿,嘴角是一簇淡笑,那抹笑几近于无,所以显得喜怒难辨。
“你要问什么?”陆也坐到床上,手鬼鬼祟祟地往被窝里伸。
谁知姜岁晚见后竟未拒绝,而是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身边拉。
姜岁晚开窍了?我熬出头了?
正当陆也这么想着,他发现姜岁晚把自己往床上拉,那他当然是义无反顾就爬了上去。
“你知道错了——嘶!”
陆也一句话还没说完,整条胳膊突然被姜岁晚拧到了背后,他吃痛地叫了一声没敢反抗,扑通一声就面朝下被押进了被窝。
姜岁晚瞬间翻身压在他腰间,用体重压住陆也下意识挣扎的动作。
这个姿势太难受,陆也一条手被拧在背后,根本使不出力。再加上这大胆的人是姜岁晚,他象征性地动了一下,就放弃了挣扎。
他仰起头,把脸从被子里探出来,呼吸总算顺畅了许多。
姜岁晚跨坐在他后腰上,最后嫌他的手碍事,干脆把他双手一起压在自己大腿下面。
“警官,我犯了什么事你要抓我?”
陆也还以为他想玩,贱兮兮地问。
姜岁晚两手都空了,一巴掌呼在他头上,冷声说:“别跟我贫。”
陆也咦了一声,问:“我找错剧场了?不是警匪?”
见他还有心情玩笑,姜岁晚磨了磨牙,用食指狠狠戳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恼怒道:“你脑子里全是废料是不是?”
陆也不以为意道:“这些可都是宝贝儿。”
姜岁晚呼吸一沉,又拧了下他的手臂。
“疼疼疼……宝贝儿轻点,我错了,今天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你肯定寂寞坏了。”陆也疼得呲牙咧嘴,但也没忘贫两句。
姜岁晚牵起他的一只耳朵,神情严肃:“我问你,今天你干了什么?”
提起自己今天做了什么,陆也神情兴奋,一副邀功的语气:“我正想告诉你呢,你不是喜欢那块儿地吗?我今天……”
“谁跟你说我喜欢那块地?陆也你是傻逼吧?”姜岁晚骂道。
陆也垂下眼睛,冷哼一声:“那你为什么还跟姜沉飞来往?他想拆散我们,你还收他送的东西,不是念着他那块地是什么?”
姜岁晚瞪了他一眼:“那块地是我爸妈留给我的,他只是代替我处理。而且,我没答应他的条件。”
陆也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说:“就算是你爸妈的地,大不了我花钱从他手里买回来送给你就是了。”
“轻、轻点儿……”
他话音刚落,姜岁晚就拧起他的耳朵。
“你傻逼啊?那本来就是我的,你这是把钱送给别人你知道吗?”
陆也不管那么多:“我就是看不惯姜沉飞。”
“看不惯你还给他送钱?”姜岁晚白了他一眼,“你还看不惯别人?结婚之前某人就信誓旦旦跟我说以后再也不跟我闹脾气了,结果呢?你自个儿回忆一下,你无理取闹的次数我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本来陆也还听得认真,直到他说到最后两句话,陆也不满意地皱起了眉头,说:“无理取闹?我什么时候无理取闹过?”
“我发现有时候你挺没自知之明的。前两天我就夸了一句陆有,跟我闹了一天脾气的是谁?之前以为我要离婚,二话不说把我骂了一顿的是谁?是狗吗?”姜岁晚坐在他背上,咬牙切齿。
陆也凝眉想了片刻,旋即坚定地摇头:“前几次都是你的错,我没有闹脾气。”
姜岁晚气笑了:“你还不承认?”
“又不是我的错,我承认什么。”陆也可不是死鸭子嘴硬,他是正儿八经觉得自己没错。
“那之前因为我在家照顾爷爷,你在爷爷那儿装可怜害我没饭吃,也是我的错?”姜岁晚冷笑道。
陆也愣了一下,然后又理直气壮地说:“谁让你眼里只有爷爷?再说我不是给你送饭了吗。”
“那我都饿到大半夜了。”
“行行行,那件事就算是我的错,可我不也弥补了吗。”
姜岁晚又说:“那今天呢?你明知道我爱吃苹果,还要把东西扔掉,还说我是爱慕虚荣的人,这也不是你的错?”
陆也努嘴:“你喜欢吃我给你买就行了,不需要别人给。我什么时候说你爱慕虚荣了?”
“你今天那话的意思不就是这个吗?总之,你承不承认自己错了?”姜岁晚长腿搭在他身体两侧,陆也双手则被他压在大腿下面。
这段时间姜岁晚吃得清淡,身上本来就没有几两肉,现在更是轻得可怕,他往陆也身上一坐,像根羽毛似的轻飘飘的,陆也一只手就能把他翻下来,只是身体难得的亲密接触,他又舍不得对姜岁晚动手才一直没有动作。
陆也动了动手指头,轻轻捏了下姜岁晚的大腿,叹息道:“行,今天算我错了行不行?”
“别动!”姜岁晚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脖子上。
陆也瘪嘴说:“我都道歉了,可以让我起来了吧?我今天累死了。”
姜岁晚迟疑了片刻,说:“竟然你承认了,那买地的事情就算了,知不知道?”
“陆有告诉你的?”陆也笑嘻嘻地回过头来,“我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姜岁晚用脚踹了下他的肩膀,骂道:“惊喜个屁,这是惊吓,并且惊吓程度不亚于十八禁的恐怖片。”
姜岁晚从他身上爬下去,陆也动了动酸疼的胳膊,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神色古怪地看了姜岁晚一眼,有点欲言又止的感觉。
姜岁晚看他奇怪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表情逐渐变得僵硬,咬牙问道:“别告诉我你已经签完合同了。”
陆也诚实地点点头,还说:“不止签完合同了,我还给完钱了,全款。”
姜岁晚牙齿颤抖了两下,颤巍巍地问:“能退吗?”
陆也想也不想就摇头:“退什么退?我才不退。”
姜岁晚一股火直接从胸膛冲到了脑门,他坐起身,一把揪起陆也的耳朵骂道:“你把它买下来给自己当墓地吗?啊!”
“哎哟!疼疼疼……轻点儿轻点儿……”
陆也疼得皱起一张脸,一边喊疼,一边说:“宝贝儿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赶紧去给我退了!”
陆也赶紧抱住姜岁晚,解释道:
“那块地不大,土壤比较肥沃,周围风景也不错,我买下来给你种苹果的,以后想吃什么品种就种什么品种。要是土壤不合适我就让人去国外运……嘶……疼死我了。”
第六十三章:演技不错
姜岁晚直接都傻掉了。
陆也把他的手从耳朵上拉下来,攥在掌心,嬉皮笑脸地问:“宝贝儿,惊喜吗?是不是很感动?”
姜岁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智障。
“陆也,你脑子有问题吧?”
陆也不明所以:“此话怎讲?”
可能是气极了,姜岁晚反而淡定了下来。
姜岁晚好久没这么活动过了,胳膊还有点酸,他把手从陆也掌心抽回来,捶了捶自己的肩膀,陆也眼力见不错,立刻按住他的手,跑到姜岁晚身后轻轻捶打起来。
“不和傻逼做朋友,滚。”姜岁晚回头推了他一把。
“不做朋友、不做朋友。”陆也任推就是不走,腆着个脸给姜岁晚捏肩膀,“真生气了?”
姜岁晚瘪嘴道:“你说你买块儿地位置好点还能赚钱,结果你买块儿地种苹果,就算能卖出去,你能回多少本?”
陆也果断地摇头说:“不卖,自己吃。”
姜岁晚真的被他无语到了:“就算再喜欢的东西,天天吃也会腻好吗?”
“你胡说什么?”陆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要是喜欢吃苹果,我不仅天天吃,我还顿顿都吃,炸苹果、煎苹果、炖苹果。”
“……”姜岁晚本以为他在开玩笑,回头发现他一脸认真,俨然是打心底这么认为的。
姜岁晚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顿时觉得一阵恶寒:“那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吃苹果了。”
他说完,陆也捶肩膀的动作突然停止下来。
姜岁晚瞥了他一眼,陆也阴着一张脸,不知道又怎么惹他不高兴了。
“姜岁晚,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天天和我在一起,你很快就会腻了是吗?”
陆也审视地看着姜岁晚,语气严肃极了。
“?”姜岁晚困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理解到这层意思的。
“这根本不一样。”姜岁晚道。
他刚把身子转过去,陆也便抓住他的肩膀,强硬地让他转过身来。
陆也似乎极为不认同他这种说话,笃定地说:“一样。”
“不一样……”
“一样!”陆也加重了声线,继续说:“我喜欢你就像吃苹果一样,我今天喜欢、明天也喜欢,以后的每一天都会喜欢,就算我们天天待在一起,一起起床、一起洗脸、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每天都这样重复的过,就算你七老八十了我也喜欢你,也想和你这样过下一辈子。”
这番话和陆也以往表达的情感都不一样。
姜岁晚惊愕地看着他,胸膛里仿佛有一把小锤子,轻轻敲酥了他的心脏。
“你在告白吗?”姜岁晚鬼使神差地问。
陆也表情可一点不好看,他郑重其事地说:“我在生气。”
和以前一样直白话,却比以前表达的意思更像是告白。
可是陆也的表情偏偏又很生气。
姜岁晚无奈地叹了声气,说:“真的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陆也紧追不舍地问:
“你喜欢吃苹果,可总有一天你会吃腻。这不是证明,你喜欢一个人总有一天也会腻吗?”
他双眼直勾勾的,看得姜岁晚发怔。
“不是……”
“为什么?”
姜岁晚别开头,语气不耐:“我说不是就不是。我每天都吃饭,可我也没讨厌吃饭。”
陆也盯着他沉默了片刻,他一开始有点不理解,后来眼神突然亮了起来,把猝不及防的姜岁晚一下子抱进怀里。
“你是说,你喜欢我是像吃饭一样,每天都想吃,每天都想看到我吗?!”
他欣喜若狂地抱着姜岁晚,就算姜岁晚不看他都能感受到兴奋。
“放屁!”
姜岁晚的脸一下子红到了底,他用手使劲推陆也,一边说:“谁、谁说我喜欢你?不要脸!”
陆也像是压根没听见他的解释,喜滋滋地说:“原来是这样啊,喜欢我就跟喜欢吃饭是一个级别。你要是几天不见我,那不是就要孤单死了。”
“你放屁!!”姜岁晚怒骂道。
但陆也油盐不进:“我错怪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姜岁晚脸红得像煮熟的螃蟹,见他不松手就狠狠掐了把他的腰,咬牙道:“都说了我没有!”
陆也才不管这么多,他拍了拍姜岁晚的后脑勺,然往后退了一些,凑上前亲了亲他气到湿润的眼睛,温柔地问:“晚饭吃了吗?”
“没吃!”姜岁晚气鼓鼓地说。
陆也点了点头说:“我也没吃,我去买点,等我回来。”
说完,陆也就下了床,捞起自己扔在床下的外套,一边揉着耳朵一边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姜岁晚听着自己不争气越来越快的心跳声,把头整个埋进被子里。
都跟你说了没有,能不能听我解释啊。
那天晚上,陆也窝在自己折叠床上。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赶下来。
姜岁晚伤好得差不多,在出院这天,全院医生护士一起欢送,最主要还是沾了陆也的光。
“岁晚哥,你回去小心一点哦,伤口还是尽量不要沾到水哦。”小护士叮嘱道。
他们的老院长站在一旁抹泪,一边抹一边对陆也说:“陆总,下回有病了还来咱医院……”
陆也默了默:“我觉得我应该不会生病。”
想起陆也送的那些器材,老院长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陆总,以前偷偷骂过你真是不好意思,以后你来医院不用领号,就算没有床位我把办公室给你当病房都可以!”
陆也被老院长说绿了一张脸,姜岁晚担心他口无遮拦,就干脆把他拉到身后,对老院长说:“谢谢您,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姜岁晚和陆也离开了医院,路边停着七八辆车迎接。
姜岁晚晃眼一看,发现车前竟站着一个白乌言。
白乌言今天的装扮很精致,脸上戴着一只墨镜,齐肩的短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辫。
看到姜岁晚二人从医院出现,他赶紧两步迎上来,笑容满面地说:“岁晚,恭喜你出院!”
他字正腔圆说着普通话,姜岁晚唇角一撇,立刻意识到白乌言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工作,大概周边全部都是狗仔吧,或许这是一个很好的炒作机会。
“陆总。”
姜岁晚在医院这段时间,除了和陆也吵架以外,他真的无聊透顶了。
于是他瞥了眼旁边的陆也,又看回白乌言,突然抿唇低下头,往旁边挪了一步:“既然我不方便在这里,那我先走了。”
白乌言表情一愣,疑惑地看着姜岁晚:“?”
“你们聊。”
姜岁晚黯然地转过身,朝其中一辆车走过去。
不不不……
啷个回事?
白乌言疑惑地看回陆也,结果被陆也一眼瞪了回来。
“不……这……”
正当他扭扭捏捏的时候,陆也干脆地说:“行了,反正狗仔也听不到我们再说什么,做做样子得了,我先走了。”
陆也说完就走向了姜岁晚去的那辆车,他走到车门边,拉了一下车门,结果没拉动。
姜岁晚坐在里面,由于反光问题陆也看不太清,只隐约看到姜岁晚指了下后面那辆车,示意他去坐后面那辆。
“……”
陆也薄唇一抿,草,姜岁晚这戏瘾怎么说来就来?
没办法,陆也只好走向后面那台车。
白乌言坐在里面催促司机:“开车开车快开车!”
眼见陆也已经走到车门边了,他脸一麻:这两个逼,又来迫害老子。
车辆缓缓驶动,姜岁晚打开车窗,好久没吹过外面的风,他舒适地伸了个懒腰。
就在这时,从副驾驶上伸出一只手来,拿着一张名片,对姜岁晚说:
“你演技不错,考虑出道吗。”
姜岁晚一愣,他刚才没发现前座有人。
他低头往名片上看了一眼,上面端端正正印这几个字:
星动娱乐总裁盛明阳。
第六十四章:姜岁晚出轨了!
接过男人递来的名片,姜岁晚靠在座椅上。
前座的男人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姜岁晚,姜岁晚虽然发现了但没有任何动作。
对于盛明阳这种老谋深算的人,姜岁晚不想结交。
可盛明阳不打算这么晾着姜岁晚,随着车辆驶动起来,他缓缓开口道:“你和陆总的关系不错?”
姜岁晚淡淡道:“没有。”
“是吗?”盛明阳语气悠长,有种似是而非的缠绵感。
“嗯。”姜岁晚冷淡地点头。
车厢里沉默了许久,盛明阳再次开口:“对于姜伟的死,你怎么看?”
姜岁晚道:“没看法。”
闻言,盛明阳惊讶地回头看他一眼,问道:“你不怕他回来找你吗?”
“?”姜岁晚疑惑了一秒,“什么回来找我?从地狱里爬出来吗?”
盛明阳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对,他既然那么想要你死,就算变成鬼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
姜岁晚皱起一张脸,他坐直身体想去看看盛明阳的表情,看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事实就是,盛明阳表情和平常一般,聊起这种话题更像是家常便饭。
“我相信科学。”姜岁晚道。
“可是有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盛明阳执拗地说。
姜岁晚沉默了片刻,他突发奇想拍了拍盛明阳的肩膀,指着他的脚下说:“盛总,你脚底下有张脸……”
“哪儿!哪儿?”
姜岁晚话还没说话,盛明阳几乎从副驾驶上蹦了起来,两条腿抬起缩在座位上。
说话的时候,他声音都有些颤抖。
姜岁晚悟了,他现在怀疑自己穿得不是原书,而是一本盗版书籍,这里面就没一个正常人。
比起前车的气氛和谐,后车中的两人可以用坐立不安来形容。
陆也时而伸长个脖子往前看,只要两车距离稍微拉开一些,他立刻催促司机:“跟上跟上,别跟丢了!诶拐弯了!拐弯了!不是,你会不会开啊?不会开给我!”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他绷紧下颚线默默在心里叮嘱自己:“我收钱了、我收钱了……”
和陆也的暴躁不同,白乌言是另一种焦灼。
他窝在另一侧车门边,唯唯诺诺地把自己缩成一团,想尽量拉开和陆也的距离。
白乌言已经预料到了,待会儿各大头条上又是自己和陆也的名字。
陆也隐约看见前车里姜岁晚脑袋晃动了一下,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
“喂,前面那车里除了姜岁晚还有哪个混蛋?”陆也语气不善地问。
白乌言麻木地说:“还有盛明阳那个混蛋。”
“盛明阳?”陆也拧起眉头,“那混蛋在跟姜岁晚说什么?说得那么开心?”
白乌言:“……”
嘞你都看都粗来?
如果可以白乌言真的不想跟绿也有工作之外的牵扯,反正最后倒霉的都是他自己。
他忍不住说:“你要是楞个怕,直接去找他撒,在这里急啥子。”
“你懂什么,这是我和姜岁晚的情趣。”陆也道。
啊,是,你和姜岁晚勒情趣。
但是你俩情趣把我扯进去干啥子?
白乌言脑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跟突然抽疯了一样,他问陆也:“那我们以前,你喊我念一晚上书,勒未必也是情趣?”
陆也摇了摇头,诚实地说:“不是,只是单纯想折磨你。”
“……”白乌言咬了咬牙,绿也这狗逼!妈个鸡,老子莫得好日子过,你们两个也莫想!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白乌言泼冷水道:“能和盛总聊得这么开心,他们对彼此都很欣赏吧,盛总这种男人,会不会刚好就是姜岁晚喜欢的类型呢?”
“不可能,姜岁晚喜欢我这种。”
“?”白乌言差点就想问他哪里来的自信了。
陆也又说:“对姜岁晚来说,我就和吃饭是一个级别,不仅永远不会腻,离开我太久还会死。”
“不、不可能,姜岁晚不可能说这种话!”白乌言将头摇成拨浪鼓,这一定是陆也自己脑补的,一定是!
陆也压根懒得搭理他,说了句“爱信不信”就继续观察前车里的情况去了。
当车停在陆家别墅外时,陆也迫不及待地蹦了下去,一路小跑着靠近前面那辆车。
“姜先生,希望你不要忘记刚才答应我的事。”盛明阳下车后朝姜岁晚伸出一只手来。
姜岁晚自然地握了上去:“请盛总放心,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我一定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盛明阳满意地点点头:“以后大家常联系,也随时欢迎你加入星动娱乐。”
姜岁晚也打起了官腔:“多谢盛总厚爱,请让我考虑两天。”
陆也被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
他心里“咯噔”一声,完了,姜岁晚他娘的出轨了!
短短一个小时,他们就发生了不能让自己知道的秘密?
白乌言慢悠悠地跟上来,偶然一瞥。
看到陆也脸上写满了四个字:大、惊、失、色!
第六十五章:我不信,除非你给我看看
“不用考虑。”
陆也阴沉着脸走到两人身边。
他眼神紧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盛明阳见后识趣地松开手退到一边。
陆也二话不说拉起姜岁晚的那只手,对着手掌重重地摩擦了两下,最后说:“走,我带你去洗手。”
盛明阳:“……”
白乌言在旁边看到盛明阳呆若木鸡的样子,不由地别开脸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看自家老板吃瘪真的爽啊!
“总之姜先生别忘记答应过我什么。”盛明阳语调平淡道。
陆也攥着姜岁晚的手腕突然用力,一个眼刀子甩给白乌言,后者浑身一哆嗦:“关我锤子事?”
“还要我请你们?”陆也刻薄地说。
白乌言立马会意,一边拽走自家老板,一边在心里辱骂陆也,要不是这逼是他暂时的金主,白乌言真想一板砖呼死他。
等人一走,陆也耷拉个脸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姜岁晚打了哈欠,其实在车上他就困了。
陆也不依不饶:“什么叫只有你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就他妈一小时,你就跟他关系那么好?”
姜岁晚瘪了下嘴:“你别没完没了。”
“姜岁晚!”陆也一手把他拽回来,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绝不罢休的样子。
姜岁晚烦他得很,今天也不想和他吵架,干脆就把车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跟他说了一遍。
陆也听完了捧腹大笑:“那个逼怕鬼?哈哈……”
“有脸笑别人?”姜岁晚呛声道。
他转身就往别墅里面走,陆也笑了一会儿感觉不对劲,他小跑着追上姜岁晚,问道:“姜岁晚,你不是答应他不告诉第三个人吗?”
姜岁晚偏过头表情无辜极了:“你是人吗?”
“……”陆也愣在了原地,半晌后,他“汪”了一声,又追上了姜岁晚:“不是。”
姜岁晚鄙夷地斜他一眼,陆也变本加厉往他怀里钻:“结婚当天我就不做人了,但是面对这么帅气听话的狗子你就不想摸他两下吗?”
“我只想踹他两脚!”姜岁晚嫌恶地将他推开,眼角却挂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踹!你让我咬你一口,我就随便你踹。”
“傻逼。”
两人嬉闹着走过长路,走到一栋敞亮的小客厅前。
听着里面传来的笑声,两人脚步顿了下来。
“爸你是不知道,陆也他就只能在我们面前横一横,在姜岁晚面前他就跟个孙子似的,叫他往东不敢往西,叫他买油他不敢买酒。”陆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伴随着他猖狂的笑声。
“这段时间他们不是老吵架吗,每回吵架他在医院外边转了个七八圈,看到饭点了屁颠屁颠就给姜岁晚买饭去了,老板稍微做慢点他还跟人急。”
陆先生也叹息一声:“虽然不想承认,他还真是我亲儿子啊。”
陆有扑哧一声说:“爸,在这一块儿他跟你比,那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信不信,你一会儿他俩回家的时候,姜岁晚去哪个地方他都得跟着,去个厕所都得在门外边数时间。”
“你俩行了。”陆夫人终于听不下去出声制止,可她的声音也还抑制不住的笑意,最后还叹息道:“没和岁晚见面的时候他信誓旦旦地说不结婚,结果第二天就拿着你爸珍藏的人参去讨好姜老先生。从前我都不知道陆也还有这一面。”
“是啊,谁能想到我哥无法无天这么多年,在姜岁晚面前还成了孙子。”陆有笑得出不上气来。
陆先生纠正道:“你这个说法不对,肯定是因为他对岁晚感情太深,所以尊重岁晚……”
声音隔着门缝传进两人耳朵,姜岁晚憋着笑看向这边的陆也。
陆也脸色一片铁青,他咬了咬牙,心里暗骂了一句。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拉着姜岁晚走到一边的柱子后面,说:“宝贝,我跟你商量件事……”
姜岁晚双手抱在胸前,后背靠在柱子上,似笑非笑地打断他:“求我。”
陆也毫不犹豫地说:“求求你。”
姜岁晚昂首道:“说吧。”
“宝贝儿,就是……我一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但是除了死老头子和陆有,我真的一点都不想被他们嘲笑……”
“然后呢?”
陆也拉住姜岁晚的手,用一副商量的语气:“我知道有时候你觉得好玩就会对我好一点,那以后在外面的时候,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啊?你就当演戏好了……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想干什么都可以,宝贝儿求求你了。”
五分钟之后,两人重新回到小客厅门前。
里面三人还在高声讨论着,突然听到了一阵推门的声音。
陆有惊恐地回过头,看到身着灰色卫衣的姜岁晚推门而入。
推开门之后,姜岁晚停下了脚步,转身对后面的人说:“请进。”
紧接着,陆也两手插在裤兜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抬起头仰着下巴,目光从三人脸上划过,冷笑一声问道:“聊得这么开心,在聊什么呢?”
接触到他的眼神,陆有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一边赔笑:“没什么没什么。”
“岁晚哥我们等你好久了,快过来坐。”陆有招呼起了姜岁晚,一般把姜岁晚哄开心,他就对陆也好一些,只要他对陆也好一些,陆也就不会随便把气撒到别人身上了。
可是这回姜岁晚迟迟没有动作,反而看了陆也两眼。
陆也冷哼一声,大咧咧走到一边坐了下来,姜岁晚这才跟在他后面坐了下去。
陆有:“……”
他和陆先生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
“岁晚啊,你到叔叔面前来,叔叔跟你说两句话。”陆先生担心陆也威胁过他,准备把他单独喊过来。
因为照顾到姜岁晚的习惯,他还是自称叔叔,反正时间还长,姜岁晚总有一天会习惯。
听到陆先生的话,姜岁晚看了陆也一眼,似乎在询问他自己可以过去吗。
陆也把长腿往茶几上一搭,趾高气昂地说:“有什么话在这儿不能说?怕他耳朵不好使?”
陆先生和陆有再次对视一眼,而且他们发现姜岁晚听到这句话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要是像以前那样,他直接鸟都不鸟陆也就过来了。
陆也这是农奴翻身把歌唱了?
陆也见对他们的震慑效果不错,从桌上顺了颗苹果和一把水果刀就起身对三人说:“我累了,没别的事就先回房了,晚饭送到房间来就成了。”
说完,陆也迈着大长腿悠哉悠哉地走了两步,一回头发现姜岁晚没跟上来,拧着眉头说:“愣着干什么?等我请你吗?”
听到这话,姜岁晚唇角一抿,抬眸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
陆也手一滑,苹果险些从手里滚了下去。
好在姜岁晚事先答应过他,起身跟几人告辞就慢慢跟上了陆也。
眼见两人离开客厅去了陆也房间的方向,陆有惊恐地看向陆先生,难以置信地说:“短短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陆先生也不懂,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陆夫人看着两人的反应无奈地笑了笑,随后也起身离开了。
走出小客厅,讲过一条两道是灌木的小路,他们走进了一条极具现代风格的长廊,这里白天没什么人,十分安静。
一走进长廊,陆也立刻回头抱住姜岁晚:“宝贝儿委屈你了,我刚才不是凶你,主要是想震慑一下他们。”
姜岁晚面无表情地盯他一眼,说:“我想吃苹果。”
“等着,马上给你削好,给你削一个皮儿都不会断的。”
陆也用顺来的水果刀削起了顺来的苹果。
星动娱乐老总和旗下艺人白乌言迎接姜岁晚离开医院为其接风洗尘的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传遍整个娱乐圈。
然而最引人瞩目的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附近狗仔拍到的一组模糊处理后的视频。
视频里显示陆也和姜岁晚见到白乌言后,姜岁晚黯然离开独自坐进车里,而最后陆也却和白乌言坐进了同一辆车。
这视频一出,网上立即炸开了锅,白乌言的名字一下子登上了热搜第一。
话题里的人一边骂白乌言和陆也,一边磕起了这对cp。
毕竟在外人看来,陆也和姜岁晚的婚姻他们两个人完全是被捆绑在了一起,虽说姜岁晚可怜但陆也和白乌言也可怜,所以希望他们赶快离婚,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而陆也这个“可怜人”,正独自坐在浴室门前数着时间。
“十分钟了,姜岁晚你洗澡要那么久吗?”
他刚说完,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就消失了。
陆也立刻坐直身体,上半身趴在浴室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陆也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还不忘提醒道:“十一分钟了,快出来。”
里面的声音停止了两秒,紧接着听到姜岁晚气急败坏地说:“你有病吧?我洗个澡你隔一分钟数一次干什么?”
陆也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我不是担心你洗得太久着凉吗。”
“你就是有病。”姜岁晚笃定地说。
有病就有病吧。
陆也在心里默默地说。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一边问:“姜岁晚,你擦干身子了吗?”
姜岁晚懒得搭理他,继续用浴巾擦身子。
“是不是该穿内裤了?”陆也继续问。
姜岁晚动作一顿,眯起眼睛在浴室里看了一圈,心想这逼不会在这里装监控了吧?
与此同时,外面又传来陆也的声音:“我没装监控。”
姜岁晚:“……”
陆也隔着门继续说:“你那小东西洗干净了吗?要不我进来帮你?”
大概是和陆也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天,姜岁晚立刻就明白他口中的“小东西”是什么。
姜岁晚气得将浴巾砸在门上:“它比你脸干净!”
陆也贱兮兮地笑了一声:
“我不信,除非你给我看看。”
第六十六章:对您做这种事
“看你妈。”
姜岁晚穿好了衣服,骂骂咧咧打开门。
看他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就露了一张脸,陆也遗憾地叹了声气。
“我妈哪儿有你好看,唉。”陆也伸了个懒腰,一脸不高兴,拖着椅子放到一边,然后一头扎进床里。
姜岁晚盯了他一眼,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擦了两下湿漉漉的头发就抱着电脑窝进了沙发。
他看了会儿新闻,关于这次车祸的事已经平息下来,姜岁晚搜了一下只有廖廖几篇报道,每一篇都还关联着陆也和白乌言的名字。
既然他俩名字都在上面,那自然就得带上白乌言的新剧,姜岁晚抿紧唇点进了宣传视频里。
新剧的名字叫《信徒》,看简介似乎是古代仙侠一类的。
在一帧一帧仙境的画面中,偌大的玉石台上躺着一个白发男子。
男子穿着白色羽衣,侧躺在玉石上方,身姿修长夺目,在他背后一只朱雀盘旋于高空,发出一阵低鸣。
紧接着,画面突然变黑了,镜头好似从一个漆黑的隧道里坠落,最后落到了一盏摇摇欲坠的油灯上。
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出现在镜头里,他穿行在空无一人的院落,走到最后的一座大殿前,推开了重重的殿门。
“吱呀——”
幽幽火光照进大殿中,隐约可以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地上摆放着三只蒲团,而在蒲团前面是一座威严神圣的神像。
男人跪在蒲团上,镜头里露出了他苍白的半张脸。
他抬起头,目光炙热地看着那座神像,嘴角上扬:
“我将得到您,不久得将来我会得到您。”
“我会颠覆您的权威,成为在您之上的男人。”
画面在此戛然而止,一阵急促的音乐声后,漆黑的屏幕终于有了别的画面。
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神,他爱着世间每一个人,好人也好坏人也罢。”
“他会出现在哭泣的孩子面前,在他面前的水缸里盛开出一朵漂亮的水仙花。”
一朵洁白的水仙静静躺在水缸边,这时突然从上方伸出一只手来。
他抓住水仙的花瓣,狠狠将它碾碎在手中,突兀地笑了一声,说:“可是啊,我只要他爱我。”
宣传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姜岁晚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一个凡人竟然胆大到忤逆神、觊觎神?
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他身边来,他从后面抱住姜岁晚腰,解释道:“这是一个角色倒装的故事。神被人拉下神坛,拉他下神坛的人却只想把他供奉在自己心里的神殿。”
“为什么要这么做?”姜岁晚摇摇头表示不能理解。
陆也将脸凑到他耳边,嘴唇若即若离地吻着他的后颈:“因为他思慕神、因为他爱慕神,把自己喜爱的东西据为己有不是人之常情吗?”
姜岁晚实在太过不解,这些天他已经习惯和陆也待在一起,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陆也的小动作。
“最后结局是什么?”姜岁晚问道。
陆也用心地品尝着姜岁晚的后颈,心不在焉地说:“大概就是信徒从地狱里爬出来,变成了一条只听心上人的话的疯狗。”
等姜岁晚反应过来,陆也已经像个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
“放开!”姜岁晚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这对于陆也来说不痛不痒,但他也停止了动作,双手安分地圈在姜岁晚腰上,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对他说:“这部剧原作真不行,但我看中了人设之间的矛盾,所以花钱买下来让编剧改一下。说是改,其实就是补充一点细节。”
“白乌言演的神?”
宣传视频里“神”只有一个背影,没有看到脸。
“对。”陆也道。
想起白乌言穿着这身衣服,操着一口热辣的乡音,姜岁晚不禁有点想笑,说:“那我还挺期待的。”
陆也在他身后,听到这话突然灵机一动:“这部戏杀青之后,服装和布景我都保存着,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吧。”
“去看什么?”姜岁晚回头斜他一眼。
陆也道:“你不是很期待吗?我带你去感受一下。”
姜岁晚瘪了下嘴,却没拒绝。
第二天,陆也让齐助理请了几个化妆师把她们一起带到了“信徒”的布景场地。
由于“信徒”所需的神殿太大了,还要量身定造一个神像,陆也干脆现场让人修了一座神殿,还为白乌言一比一打造了一座雕像。
当两人驱车赶到场地时,几个化妆师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干什么?”姜岁晚看着车窗外的一众人,迷茫地问。
陆也把他拉下车,笑说:“来都来了,干脆试试服装,拍几张照片纪念一下。”
神殿被保留得很完整,就连神殿外的大院子都非常精细。
见姜岁晚没有拒绝,陆也直接带他走进旁边的化妆间换衣服去了。
为姜岁晚的是“神”下凡后的衣服,一件朴素的白衣,旁边还放着一条二指宽的白布。
“这个是干什么的?”姜岁晚指着白布问。
陆也神秘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反观陆也的衣服,是一件通体红到发黑的锦衣,做工十分精细,衣服上用金丝绘制的水仙花都栩栩如生。
姜岁晚看了看自己的,虽然做工也算不错,但显然没有陆也那件好看。
“我们换一下。”姜岁晚说。
陆也当即摇头说:“不行,尺寸太小了我穿不上。”
闻言,姜岁晚瘪了下嘴,没再说什么。
两人换好了衣服,化妆师已经准备好了头套。
令姜岁晚没想到的是,画个妆居然花了两个多小时,到最后他都有点佩服白乌言了,居然天天都要顶着这么沉的头套坐两个多小时。
姜岁晚结妆比陆也快,化妆师告诉他可以了之后,姜岁晚立刻就椅子上蹦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宝贝儿你过来。”
陆也坐在另一边冲他招了招手。
姜岁晚揉着肩膀往他那边走,当镜子里清晰地倒映上姜岁晚的样子时,陆也的眼神一下子涣散了起来。
“怎么了?”
姜岁晚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明所以地问。
陆也侧过身子拉起他的一只手说:“早知道就不签白乌言了,你不比他好看一百倍?”
姜岁晚被他说得脸一红,用力甩开他的手说:“你胡说八道什么。”
旁边化妆暗自摇了摇头,她心想这可不是陆总胡说。
姜岁晚这人的气质本就透着一股疏离,平时端起架子就够让人不敢接近的了,现在换了一身衣服化了个妆,气质简直更上一层楼,和书本里描写的冷漠而单纯的神相差无几。
但白乌言和他相差一百倍也不至于,只是就算他们穿着同一身衣服,给人的感觉也完全不一样。
白乌言是惊艳的美;姜岁晚则是绝对的神圣。
这点独属于“神”的神圣,让人足以忽略他卓绝的外貌。
不多时,陆也的妆发也做完了,
姜岁晚坐在一旁用齐助理的手机玩游戏,冷不丁地看到一双精致的长靴停在自己面前。
姜岁晚神情一怔,缓缓抬起头来。
映入眼帘是男人张狂肆意的笑容。
男人穿着代表身份的衣服,天生自带的狂妄与衣服自成一体,活脱脱就是一个身居高位却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男人朝他伸出一只手来,指尖挑他的下巴,微微弯下腰,漆黑的瞳孔落在姜岁晚迷茫的脸上。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邪肆的微笑,姜岁晚这时发现他脖颈上画了一种奇怪的黑色纹路,非常阴邪,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的东西。
而且,他腰间还挂着一根黑色的鞭子。
“宝贝儿,好看吗?”
这货一开口,刚才营造的氛围一下子就消失了。
姜岁晚抿了下嘴,移开视线,淡淡道:“还行。”
陆也笑容不改,只是忍不住去捏了下姜岁晚的脸说:“你多夸我两下能死啊。”
姜岁晚冷笑一笑说:“我是怕你飞太高自己摔死。”
陆也瘪嘴,一把拿走姜岁晚的手机扔给齐助理:“行了,你们可以走了,两个小时过后再回来。”
其他人一听,一窝蜂就离开了化妆间。
陆也在姜岁晚脸上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他扭过头在周围看了一圈,终于找到了被姜岁晚随手扔在椅子上的白布。
陆也把白布拿回来,对姜岁晚说:“剧里神下凡之后眼睛不能见光,所以要用白布把眼睛裹起来。”
姜岁晚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不用这么认真吧。”
“妆都画好了,当然得认真一点。”
说完,陆也就绕到了姜岁晚身后。
他将白布轻轻覆盖在姜岁晚眼睛上,仔仔细细地绕了两圈,然后将白布在姜岁晚脑后打了个结。
姜岁晚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他不安地伸出手想去摸索什么,结果一只手稳稳接住了他。
“走了,我给你带路。”
“去哪里?”
“神殿。”
陆也把姜岁晚拉起来,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托着他的手臂,一步一步引导他往前走。
在空旷的院落中,两道身影徐徐前进。
他们彼此保持着沉默,行走在这条静谧长廊中。
在长廊尽头,一身浓红血衣的男人先走下台阶,后搀扶着白衣男子,说:“您小心脚下。”
白衣男子微垂头,一脚迈下台阶。
两人继续行往神圣庄严的大殿,到殿门前,血衣男子伸手推开,大门缓缓向两侧退去。
“请进。”
他把姜岁晚引进神殿中,随后回身关上了殿门。
幽暗的神殿中,几道稀疏的日光从窗户照进来,隐约能看清大殿中的轮廓。
在神殿中央,一尊雕像冷漠矗立在那里。
“我一直相信你会来到我身边。”陆也终于开口了。
他抓住姜岁晚的手,凑到自己嘴边,虔诚地啄吻着。
“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无时不刻想拥有你。”
陆也牵着他的一只手,绕到姜岁晚身后。
“我想占有你、想霸占你,想你做我一个人的神。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姜岁晚身陷在黑暗中,听着陆也低沉的声音,他心里突然有些惶恐,下意识要把手从陆也手里抽回来。
他刚有想逃开的念头,陆也手指用力一下扣住了他的手腕,紧接着身后传来一些窸窣声,手腕上突然多了一条冰凉的触感。
“你要干什么?”姜岁晚呼吸变重,但因为姿势原因,他的手使不上什么力气。
陆也在他耳边低笑一声,随后将他的另一只手也捞到背后,用一根绳子一样的东西,将他的双手捆在一起。
日光照射到姜岁晚身上,发现捆住他双手的是一条黑色的鞭子。
“您从来就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吗?”
陆也走到姜岁晚面前,温热的手指拂上姜岁晚的额头,一寸一寸往下一动,摩挲着白布下姜岁晚的眼睛。
“在您的神像面前对您做这种事,让我很兴奋呢。”
他轻佻的语气,让姜岁晚胸膛漫处一丝怒火,可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陆也缓缓将脸凑近,粗重的呼吸昭示他心中早已急不可耐了,他想吻上那片肖想已久的唇瓣。
可当他靠近时,姜岁晚突然往后退一步,猛然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短短一步的距离,却让陆也的动作完全僵住了。
他脸色阴沉得不像话,浓黑的瞳孔注视着姜岁晚的脸,眼里依已然有了癫狂的色彩。
“我会杀了你。”姜岁晚冰冷地吐出这句话来。
然而这像是一簇火焰,瞬间将陆也仅存的理智烧毁。
他大步上前,扣住姜岁晚的后脑勺,僵硬地吻上了那片冰冷的唇瓣。
“唔……”姜岁晚被他的动作搅乱了呼吸,唇齿间的碰撞没有丝毫温柔可言,更像是在发泄怒火。
察觉到姜岁晚的反抗,他一手掌着姜岁晚的后脑勺,一手盖住他的腰,使得姜岁晚整个人陷在他怀里。
像是为了折磨姜岁晚,他抱着姜岁晚慢慢跪在地上,顺着自己的动作将他压向地上的蒲团,在这个动作期间,陆也始终不肯放过他的唇齿。
由于姜岁晚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在倒向地面时,他不得已拱起身体保护自己的双手,然而就是这下意识的动作让他看起来十分迎合陆也这个疯狂的吻。
大概是很满意姜岁晚的反应,陆也轻轻往后退了些。
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姜岁晚闭着眼睛像只离开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甚至都没有精力去追究陆也对自己做了什么。
“真乖。”
陆也埋下头奖励似的轻吻姜岁晚眼睛上的白布。
随后他盖住姜岁晚后腰的手移动起来,逐渐伸向了姜岁晚的腰身。
为了使得服装更加美观,姜岁晚腰上系着一条白色的腰带。
而就在下一刻,姜岁晚感觉到腰上的束缚消失了。
第六十七章:陆总私会女明星
急促的呼吸就在耳畔,心跳莫名加速。
“陆也?”
姜岁晚恢复些理智,低呼道。
沉醉于口中美味的男人并无反应,大手一掀便脱去姜岁晚外衣。
松散的衣服摇摇欲坠挂在姜岁晚肩膀上,胸前也被拉开一大片,露出洁白好看的锁骨。
“唔——”
姜岁晚闷哼一声,被人一口咬住了肩膀。
姜岁晚突然奋起,一脚踹在陆也小腿上,陆也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趁他放松的空档,姜岁晚用腿蹬着地让自己离陆也远一点,然后用被捆住的双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站了起来。
眼前看不见任何东西,姜岁晚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凭记忆跑向殿门的方向,只听见“咚”的一声,他撞在了一个金属制造的东西上,那东西一下坠落地面,发出沉重的响声。
本就垮在肩上的衣服被这么一折腾已经完全坠在了身后,姜岁晚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惊恐地转过头,虽然他什么都看不见,但依旧能感觉到恶魔正在向自己靠近。
这时候的姜岁晚,像被剥去花瓣的花蕊,看起来无比脆弱,却又十分甘甜。
就这样看着他,陆也便已十分魇足。是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想看到的就是这样惊慌失措的姜岁晚。
——喜欢他在自己掌心无路可逃的样子。
陆也欣慰地笑了,他缓缓向姜岁晚靠近,朝他伸出一只大掌,拽起他脆弱的手腕,用力把姜岁晚压向身后的神龛。
在神圣的雕像面前,姜岁晚身上一片荒芜。
久久不曾漫起的凌虐感遍布陆也整个胸腔,他将自己沉重的身体覆了上去。
长臂捞起姜岁晚笔直的腿,姜岁晚身子不得已后仰……
“咚”的一声,姜岁晚动作太大脑袋磕在了神像上。
“啊……”姜岁晚疼得叫出声来。
也在这时候,周身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了。
陆也神色一怔,看到姜岁晚痛苦的表情他瞳孔变得涣散,像是一下子被打回了现实,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下来,扶起姜岁晚着急地问:“怎么了?让我看看!”
被扶起来之后,姜岁晚靠在半人高的神龛上,陆也则单膝跪在他面前。
这副场景像极了信徒簇拥着他的神。
姜岁晚白着脸抿紧嘴,气得一脚踹了过去。
陆也抓住他的脚踝,担忧地说:“先别生气,让我看看你的脑袋,撞伤了没有。”
姜岁晚一言不发,用另一条腿去踢陆也的下.身。
看样子是气得不清了!
陆也赶忙道歉:“宝贝儿我错了,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犯了男人都会犯错误,快让我看看流血没有,心疼死我了。”
“把手给我解开!”姜岁晚努喝道。
陆也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干的混账事,连忙把手给他解开,看到手腕上红红的几条勒痕懊恼地皱起眉头。
手终于恢复了自由,姜岁晚一把拽下覆盖在眼睛上的白布,冷着脸二话不说捞起陆也的一双手,陆也自知理亏,乖乖把两只手合拢放在姜岁晚面前,任他为所欲为。
姜岁晚沉着呼吸把陆也双手死死绑上,然后把自己被他扯得不成样子的衣服重新整理好。
他沉呼吸两口,一只手掐在陆也腰上,一边用手掐还一边用脚踢,
陆也知道这次自己是玩得太过火了,但他憋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有机会亲近姜岁晚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反正亲也亲了,干脆让他消消火吧。
陆也低眉顺耳地站在他面前,任由他拳打脚踢。
见姜岁晚打累了,陆也指了指一旁敲木鱼的棍子说:“你别打坏了手,用棍子吧。”
姜岁晚一眼横过去,也懒得再理他,扭过身就往外走。
陆也见状连忙跟了上去:“我错了,别生气了。”
“岁晚~姜岁晚~”
当天晚上,姜岁晚一个人拖着大包行李找到了舅舅家。
之所以来舅舅家,是因为他不会想回姜家那个空荡荡的老别墅。
毕竟姜伟在成家之前,从小就住在那里。
“岁晚?你怎么来了?”
舅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姓徐。
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徐舅舅便和姜家断了联系,只是因为这家小公司是姜岁晚母亲生前留下的东西,所以才一直代为管理。他与姜岁晚也没有几分亲情可言,多年也只见过寥寥几面,只是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把小公司里分到的利润全部转到姜岁晚银行卡上。
姜岁晚羞涩地低下头,来打扰这么一位关系不算亲近的亲戚,姜岁晚到底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爷爷出国养病去了,我和陆也又吵了一架,所以……”
徐舅舅是个看上去就很憨厚的老实人,他侧开身子把姜岁晚迎进来,说:“你先进来吧,现在天气冷一会儿别着凉了。”
“谢谢。”姜岁晚提着几件换洗衣服走进家门,徐舅舅从鞋柜里给他拿了双拖鞋。
“你舅妈和姐姐回娘家了,现在我一个人在家里。”
姜岁晚点点头:“不好意思,可能得打扰您两天。”
徐舅舅两鬓已经长了不少白发,听见这话他背影一下子顿住了,良久他叹了声气。
“说什么打扰?外甥来家里住两天能是打扰吗?”徐舅舅叹息道。
姜岁晚愣了一下,换好了鞋子就跟在徐舅舅身后走了进去。
“你先坐,我给你倒杯热水去去寒。”
“谢谢。”
姜岁晚坐在沙发上,打量了一下这个小房子。
这里的地段不算豪华,楼层还特别高,房子的面积看上去也不大,大概只算得上普普通通。
姜岁晚低下头,舅舅给自己打的钱都足够买好几套比现在更好的房子。
不多时,徐舅舅端着两杯水回到客厅,他把其中一杯放在姜岁晚面前,笑说:“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舅舅家里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
姜岁晚用力地摇了摇头:“没有,一家三口,这样就很好。”
徐舅舅愣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什么,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我一直想抽空去看看你,但她们母子回娘家得呆一段时间,所以我一直没有抽开身。”
“我的伤没事了。”姜岁晚道。
大概是一年也不见几面,又或是两个大男人之间没有话题,气氛变得沉默了起来。
“这个姜伟……小时候据说挺尊敬你爸,他是贪心了些,但没有这么恶毒,大概是被姜丘言当枪使了,你注意一点。”
“好,谢谢。”姜岁晚顺应着说。
徐舅舅又暗自叹了声气说:“那我带你去客房休息吧。”
“好。”
姜岁晚跟在他身后走到一个房间前,走廊的尽头挂着一张全家福。照片里,舅舅和舅妈坐在凳子上,舅妈怀里抱着刚满月的婴儿,而在他们身后的左边站着一个好看的姑娘。
姜岁晚有些记不清这个人是谁,但是他感觉十分熟悉。
徐舅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下了然:“那是你妈。想必过了这么多年,你应该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姜老头子恐怕连他们的照片都烧干净了。”
“嗯。”姜岁晚点点头说:“家里没有他们的照片。”
徐舅舅眼神怔愣了许多,看着照片中女孩和姜岁晚八分相似的样貌,他神色恍惚了起来。
“岁晚,舅舅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为什么?”姜岁晚不解地问。
徐舅舅苦笑一声:“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没接受你妈的死,在我心里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我的妹妹,可是一看到你,我就想起来她已经嫁人了,已经去世了。所以,这些年来我很少与你联系,对你不管不顾。”
姜岁晚抿唇笑道:“舅舅,您不需要说对不起,这不是您的错,爷爷烧掉爸妈的照片不也是想让自己不要悲伤吗。”
“好……好,去休息吧。”徐舅舅重重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姜岁晚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最后回头看着全家福里妈妈的笑容,妈,您有一位好哥哥。
之后两天,姜岁晚都在徐舅舅家住着。
白天姜沉飞将他带在身边,教他学习工作上的事,准备等他熟练了之后就把那块地的使用权完全交给他。
到了晚上,徐舅舅大多时间加班到深夜,就把家里的备用钥匙交给了他。
夜晚仓促吃了点晚饭,姜岁晚早早洗漱就躺进了被窝。
这两天陆也忙得晕头转向,前段时间照顾姜岁晚堆积了不好工作,他连眼都没怎么合更没时间找姜岁晚,得知姜岁晚到舅舅家住两天,干脆就让他多玩两天消消气,等忙完了再过去接他。
姜岁晚一打开微博就是陆也出席某某活动、实地考察某某地段、和白乌言出席某宣传活动之类的。
尽管如此,都忙到这种程度了,他晚上也得跟姜岁晚打个电话报告一天的行程。
姜岁晚才刚换的号码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反正打到最后他死活也不挂电话,有时候姜岁晚就听着他翻动资料的声音睡着了。
今天晚上姜岁晚早早就坐在床上看电脑,姜沉飞让他把今天会议上听到的内容整理成一份资料,以往在这个时间陆也早就一个电话打过来了,可今晚时间马上都接近十一点,手机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姜岁晚资料写到一半,眼神总往旁边的手机上飘,我不会静音了吧?
他心里嘟囔着,侧过身拿起手机一看,没有啊。
算了,他又没说每晚都要打,可能还在忙吧?
再说了,我干嘛管他打不打电话?反正就算打过来了也说些有的没的,先写资料吧。
写着写着,时间已经到了凌晨。
以往这个时候姜岁晚早就已经睡了,他敲击电脑键盘的动作越来越用力,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敲下最后一个字,姜岁晚脸色已经可以用阴沉来形容了。
他猛地合上资料,把电脑扔到一边,一鼓作气关掉灯整个人缩到被子里面去。
今晚绝对不接他电话,一定不接!他打几次都不接!
姜岁晚在被窝里闷了几分钟,心里又有点迟疑,这两天陆也那么忙,该不会现在还在外面吧?
姜岁晚把手伸出去,摸索到床边的手机又缩了回来,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半了。
要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也不能老是陆也给我打电话吧?自己总要主动一次……
姜岁晚点到通话记录里面,前三页都是一个小狗昵称的人打来的。
姜岁晚点进去,刚想拨号,屏幕上方突然弹出来一条微博推送,他眉头一皱点了进去:
“陆氏集团新任总裁陆也半夜私会女明星狗仔拍到二人动作亲密……”
第六十八章:陆总为你守身如玉
姜岁晚略过那些繁杂的文字,看向下方的几张照片。
照片中陆也和一个女人相继下车,女人半个身体靠在陆也身上,陆也则用手扶住她的腰,虽然看不清陆也脸上的表情,但从女人脸上羞涩的笑证明他们的关系恐怕只深不浅。
姜岁晚看着屏幕上两个紧紧贴在一起的人,嘴唇绷成了一条直线。
他耐着性子在微博搜索陆也的名字,弹出来的几乎都是他的绯闻,什么见面会和白乌言眉目传情、什么深夜和女星住宅离开……翻到下面,他甚至看到一个人说“据可靠消息说,陆姜夫夫现已分居……”
“啊这,和白乌言我还可以接受,怎么又跟女星扯上关系了?”
“这对姜岁晚太不公平了吧”
“这种渣男还是早点离婚算了”
“你们可不知道,我听见有消息说,姜岁晚出院回陆家之后,都是陆也坐下之后姜岁晚才敢坐!”
“陆也这男的太拉了吧?不喜欢离婚很难吗,明明知道姜岁晚喜欢他还故意和别人炒绯闻。”
“陆氏集团迟早破产倒闭!”
这个重磅消息扔了下来,网友情绪十分过激,各种咒骂的词汇不绝于耳。
姜岁晚掀开头上被子,支起上半身靠坐在床头上,突如其来的冷空气席卷了他的全身,这让姜岁晚变得十分冷静。
再让舆论发酵下去,对陆家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
先不说其他的,自己勉强还算陆也的合作伙伴,至少先让大众的情绪稳定下来再说。
于是姜岁晚登录自己的微博,编辑了一条信息:“请大家不要过多猜测,我和陆先生没有发生矛盾,凭一两张照片给一件事定性未免太荒谬。我相信陆先生,请大家不要被有心人利用。
他反复确认了好几遍,觉得不会落人口舌就发表了出去。
这件事姜岁晚也在风口浪尖,他的微博一发出去立刻就收到了回应:
“既然原配都说话,其他人别被带节奏,等野总发声吧。”
“我虽然觉得野总不喜欢姜岁晚,但他应该不至于这么傻,真的婚内出轨。家平时磕‘露白’也没有人当真我觉得还是不要太小看野总,他连姜岁晚都瞧不上,更别说这个三线开外的女星了。”
“看陆也怎么回应吧,有钱的男人三心二意很正常,但是婚内出轨我真的yue”
姜岁晚发了微博之后,居然真的起到了安抚作用,事态从原来的剑拔弩张逐渐缓和了下来,姜岁晚松了口气,他退出自己的微博,返回到最开始的那条微博。
他把照片放大好几倍,发现陆也的手的的确确是扶在人家的腰上。
不错,真不错啊
陆也你干得真不错啊!
姜岁晚咬了咬,一口气退出微博、拉黑陆也、把手机扔到旁边的沙发上,睡觉。
——
陆也有时间看手机的时候,距离这件事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今晚《信徒》剧组的投资商在蓝海大厦举办了一场宴会,陆也身为最大的投资商当然必须要到场。
宴会进行到最后,陆也被灌了很多酒,整个人已经晕晕乎乎,于是他让服务员带他去了个安静的房间。
他懒得开灯了,凭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走到沙发上,一口气躺了上去。
“宝贝儿……”
陆也瞎嚷嚷着,好几天没见着姜岁晚了,他想得都快疯了,偏偏白天他忙得抽不开身,只能晚上窝在公司给姜岁晚打个电话过去,补充一下自己的精神粮食。
今晚要不是被几个逼缠住,他老早就一个人给姜岁晚煲电话粥去了。
他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手机刺眼的光让他微微眯起眼睛,刚换的手机通讯录只有姜岁晚一个人,他直接点了拨号就把手机放在耳边。
“嘟……”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嗯?”
陆也挂断准备重拨,结果刚挂断一个陌生的号码就打了进来,他现在只想听听姜岁晚的声音,直接把电话挂断了,然后继续拨姜岁晚的电话。
结果却还是一样,一个机械的女声说:“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宝贝儿,接电话啊……”
陆也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了,今晚酒喝得实在太多了,妈的,这一群老狐狸,非得一个一个来找他喝,就算他陆也酒量再大也经不住他们轮番上场。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丝明亮的光线从门缝里照进来,地面反射出一道长发女人的身影,那道身影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没有监控,才转头钻进了房间。
门轻轻被扣上,正在疯狂给姜岁晚打电话的陆也对此一无所知。
酒精的作用让陆也越发烦躁,他一把拉开领带,沉着声音说:“姜岁晚给老子接电话!”
从胸腔漫出的一丝怒火,让他身体温度上升,他一把掀开西装外套,又去解自己衬衣的纽扣,但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手解了半天才解开一颗。
“我帮您。”
耳边突然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下一刻,一双冰冷、发抖的手就朝自己伸了过来。
女人俯下身子,傲人的身材在月光下展露无遗。
陆也这才发现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女人。
那一刻,他的大脑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当女人的手即将碰到陆也时,她听到头顶传来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声音:
“别碰我。”
女人动作一僵,双手颤抖得更加厉害。
可即便她害怕到浑身都在颤抖,但也不打算在此收手,她脸上勉强挂着笑容,对陆也说:“陆总,您喝醉了,我来照顾您。”
“我再说一遍,别碰我。”
陆也靠在沙发里冷冷看着面前的女人。
女人被他的语气吓到了,双手完全僵在了半空。
“把灯打开。”陆也道。
他闭上眼睛,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电话里还是无人接通的声音。
女人双腿发软地走到门边打开灯,陆也适应了两三秒才睁开眼睛。
他坐起身来,看向门边脸色苍白的女人。
女人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纱衣,透明的纱衣几乎没能起到什么作用,面对这么有冲击性的画面,陆也的脸色却阴沉到了极点。
“手机给我。”
陆也对女人说。
女人怔愣了半秒,陆也不耐地皱起眉头,女人瑟瑟发抖道:“我没拿。”
“去拿。”说完,陆也就低下了头,继续拨通通讯录里唯一的名字,结果当然和之前一样。
不多时,女人拿着手机回到房间。
她颤巍巍地把手机递给陆也,陆也看也没看到,接过手机熟练地敲出一串号码,将电话拨过去之后,里面响起来“嘟嘟嘟”的声音。
铃声响起了十多秒,终于被接通了。
“喂。”电话里传来姜岁晚声音沙哑的声音。
“姜岁晚,你怎么不接我电话?”陆也拧着个眉头问:“我忙了一天,晚上还被几个老狐狸轮番灌酒,好不容易才跑出来想听听你的声音,给你打无数个电话你还不接,你要气死我啊你?”
陆也越说越委屈,大概喝的酒上头了,声音里都带着哭腔:“我好想你宝贝儿,我想去找你,我已经好多个小时没见到你了。”
电话那边,姜岁晚很轻地叹了声气,说:“你喝醉了,先回家吧。”
“我不管,我就要见你,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嗯……肯定是,我就亲你两口你还跟我生这么久的气,姜岁晚……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陆也停顿了几秒钟,声音一下子弱了许多:“姜岁晚,我真的好想见你。”
姜岁晚沉默数秒,又叹了声气说:“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陆也眸子一亮:“我在蓝海大厦27楼……”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问旁边的女人:“这是那个房间?”
女人道:“2715。”
“2715房间。”陆也原原本本对电话里的姜岁晚说。
姜岁晚停顿了片刻,突然问:“和你在一起的是谁?”
陆也想也不想:“保洁阿姨。”
女人:“……”
见状,姜岁晚没有再问什么。
陆也对着手机一脸傻笑:“宝贝儿,我等你哦。”
女人一脸复杂地看着陆也,她分不清陆也是真醉还是假醉,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她只确认了一件事,陆也和姜岁晚的关系并不像媒体宣传的那样水火不容。
但是……
一个喝醉的人,未必能坚持到姜岁晚来这里,她要不要趁机做点什么?
正当女人这么想着,那边陆也已经挂断了电话。
“陆总……”
“谁让你来的。”
可挂断了电话,陆也的表情又变得十分冰冷。
他漆黑的眸子里也没有一点混浊,几乎让人看不出来他是个喝多了酒的人。
陆也靠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她的手机,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和刚才通电话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陆也本身气场就非常人能比,冷下脸来时,整个人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站在不远处的女人顿时面无人色,害怕得牙齿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见她迟迟没有回答,陆也又问:“下车时故意跌倒也是这里面的一环?”
陆也嘴角上扬,脸上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如果我不扶住你,你是打算在狗仔面前献吻?”
他越说女人的脸色就越难看。
原来陆也早就发现了?那他把自己引到这个房间也是故意的?
“不说是吗?”陆也冷笑一声,直接打开了女人的手机。
女人瞬间反应了过来,尖叫道:“不……”
可惜刚才把手机交给陆也时,她已经打开了密码锁。
他一边翻动着手机,一边对女人说:“我猜,现在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我私会女明星的新闻。”
他点进信息,看到了女人还没来得及删除的信息。
“我还想不会有哪个蠢货,用已婚男人来给自己炒作,原来……是他在背后搞鬼。”
倒不是女人没有及时删除信息,而是故意留着为防事情败落她百口莫辩时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陆也看着手机里的名字,眼神阴翳:姜、丘、言。
我还想让你多自在两天,这就自己撞上来了?
不多时,姜岁晚打车来到蓝海大厦。
陆也早就提前通知过前台,姜岁晚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了电梯。
在等待姜岁晚的这段时间,陆也一直在看微博。
看到姜岁晚发的微博,他显然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难怪自己给他打电话一直不接。
陆也叹了声气,姜岁晚就是这个样子,越生气反而越冷静,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他心里一定还压着火,估计明天就没自己好果子吃了。
“咚——”
房间门被敲响,陆也一下合上手机。
女人抱臂坐在床上,她眼睁睁看着本来脸色阴沉的陆也,在听到敲门声之后立刻换了副表情。
陆也一路小跑到门边,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整个人仿佛完成了一次退化。
还没看清门口的人是谁,陆也一下就扑了上去。
“岁晚……宝贝儿……”
他一把抱住姜岁晚,下巴在姜岁晚头顶上摩擦。
闻着扑鼻而来的酒气,让姜岁晚皱起了眉头。
“滚开。”
姜岁晚面无表情地说。
陆也抱住他就不撒手了,指着房间里面说:“宝贝儿,里面有个坏女人,她一直不走还想对我动手动脚。”
姜岁晚怔了一下。
他推开陆也,大步走进房间,犀利的视线一下子看到了床上衣不蔽体的女人。
“但是你知道的,除了你其他人在我眼里都都是……不,除了你我的眼睛已经屏蔽了其他人……”
女人和他的眼神对上,硬着头皮一动不敢动。
和陆也相比,姜岁晚眼神已经算温和了。
但最主要的是,跟在姜岁晚身后的陆也正像毒蛇一样死死地盯着自己。
女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在犹豫了数秒之后,她突然干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原来让陆总守身如玉的人就是你啊!”
明明说这话时,她的表情已经快哭出来了。
第六十九章:破产时间线
女人脸看起来有些面熟,就是照片里的另一个人。
姜岁晚冷眼打量她一圈,她那身衣服实在入不得眼,于是又收回了视线。
“你该庆幸入不了他的眼,否则我就见不到这么完整的你了。”姜岁晚风轻云淡地对女人说。
要是陆也真想跟她发生点什么,他那副没轻没重的性子,不知道会把人折磨成什么样。
女人听到他的话,却当成了另一种威胁,登时脸色又白上一些。
陆也在后面瞧他对床上那女人看了又看,立刻就不乐意了。
他从后面整个抱住姜岁晚,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唇轻轻摩擦着他的下颚,撒娇一般道:“宝贝儿,我们回家吧……我好困……”
陆也半个身体都压在姜岁晚身上,尽管他的唇在姜岁晚脖颈上撩拨,但姜岁晚依然不动如钟,他瞥了陆也一眼,说:“站直。”
“哦……”陆也乖乖站直身子,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看着他。
姜岁晚回头睨了他一眼:“走。”
“哦。”
姜岁晚先一步离开房间,陆也紧随其后。
尽管陆也想保持清醒,但在姜岁晚面前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刚走出房间,酒精带来的眩晕让他头晕目眩,脚下一软整个人朝前栽了去。
在千钧一发之际,姜岁晚回头扶住了他的手臂。
他拖着陆也沉默不言地往前走,等电梯门一打开,见里面没有人就一把将陆也推了进去。
陆也被推得一踉跄,他扶着电梯门回头委屈地看着姜岁晚。
姜岁晚压根不搭理他,走进电梯按下一楼就靠在旁边闭目养神。
电梯不断下行,有种失重的感觉。
陆也踉踉跄跄走到他面前,突然噼里啪啦把每个楼层都按亮了。
姜岁晚皱眉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幕气不打一出来。
他一手推开陆也,可陆也突地抓住他的手,姜岁晚没说话也没看他,就用伸出另一只手,想把陆也按亮的楼层熄灭。
他指尖还没碰到按钮,陆也便用膝盖卡进他的双腿之间,拽起他的左手贴在冰冷的铁壁上。
姜岁晚整个身体紧贴铁壁,他抿紧唇,默默抬头看着陆也。
陆也拧着眉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岁晚,眼里有些愠怒说:“姜岁晚,你不用憋着。”
姜岁晚只是抬头看着他,一言不发。
陆也分出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粗粝的食指摩挲着他眼眶周围的皮肤。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用担心什么。”
陆也觉得没人可以做到在生气的情况下保持冷静。
姜岁晚定定地看着他,目光磊落坦诚:“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的语气非常冷淡,像给灼热的空间倒了一盆冷水。
陆也瞳孔缩了一下,姜岁晚也开始挣扎起来,可是他的动作越激烈语气就越平静:“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愿意和谁大晚上衣衫不整出现在任何地方都跟我没关系。白乌言也好、这个女人也好……你想和任何人在一起都跟我没关系……”
最后那个字,几乎被带着愤恨的陆也吞了下去。
他埋下头堵住姜岁晚的唇舌,这个吻前所未有地暴虐。
酒精让他的大脑皮层都兴奋起来,他按住姜岁晚的双手,疯狂加深着个疯狂的吻。
电梯在每一层停一次,电梯门一开一合始终没有人进来。
这个肆意妄为的吻,在察觉到姜岁晚无意识的回击时,瞬间攀升至巅峰。
“……有关系。”
在窒息的边缘,姜岁晚被他的声音拉了回来。
陆也松开桎梏他的手,长臂抵在墙上整个身体向姜岁晚倾斜,同样窒息的缘故让他双眼中多了些许迷离的色彩。
“我不会有别的人,你也不准有。”
陆也折腾这么久精神已经十分疲惫,他俯下身体渐渐将头埋进姜岁晚肩膀,他突地笑了一声说:“装什么冷静,这样说出来多带劲。”
姜岁晚实在喘不过气,就把头偏到一边不说话。
陆也吻了吻他的颈窝,笑了一声。
“姜岁晚,一旦我决定的事永远也不会改变。打从第一眼开始我就决定你是我的,我觉得你天生就该属于我,所以无论你怎么想、无论你愿不愿意我都会把你变成我的,所以你放心,这辈子我对除你以外的任何人都没兴趣。”
姜岁晚听着的他话慢慢闭上眼睛:“骗我你就死定了。”
陆也的身体僵了一下,片刻之后,他才从这句话里理解到了什么东西,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双手穿过姜岁晚垂下的双臂,用力圈住姜岁晚的腰,说:“嗯。”
打车回到徐舅舅家,姜岁晚先下了车,回头见陆也在门边磨磨蹭蹭就是不出来,他不耐烦道:“快下来。”
陆也两只脚放在地上,朝姜岁晚伸出一只手来:“没力气,你拉我。”
“……”
司机是蓝海大厦的员工,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自始至终偏头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所以说酒疯子最讨厌了。
姜岁晚黑着脸朝他伸出手,陆也立刻笑逐颜开,一把拉住他的手站了起来。
见他下了车,姜岁晚想把他的手甩来,结果陆也抓得死紧,他怎么也挣不开。
“就这样回家。”陆也说。
姜岁晚黑起张脸,咬牙切齿地说:“下回再喝酒你就睡大街吧!”
陆也不仅要他拉,还非要姜岁晚走他前面,姜岁晚走一步他才肯走。
幸好现在这个点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没人看见陆也的傻逼样。
就这样一路走到了家门口,姜岁晚用钥匙打开门,正好碰到一脸着急的徐舅舅准备出门。
“舅舅您要去哪儿?”姜岁晚怔怔地问。
看到姜岁晚之后,徐舅舅重重地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靠在玄关上说:“我见你没在屋里,手机也没带,担心你是不是受了刺激……”
说到这里,他发现姜岁晚身后还有一个人。
自从姜岁晚和陆也结婚之后,徐舅舅经常关注这个陆也,发现自家侄儿对他用情至深他却三番两次伤害姜岁晚,今晚更是搞出了这种桃色新闻!
徐舅舅看清门口的另一个人时,顿时火冒三丈。
陆也这边隆重地朝徐舅舅弯腰鞠了一躬:“舅舅好!”
“舅舅?谁是你舅舅?”徐舅舅连忙打断他,然后问姜岁晚:“他怎么在这里?”
姜岁晚尴尬地笑了一下说:“舅舅,说来话长,我以后再给您解释。他喝了点酒,我先带他去休息了。”
徐舅舅看着两人紧紧拉在一起的手,神情突然十分迷茫,呆呆地“哦”了一声就给两人让开了路。
路过徐舅舅身边时,醉得不清的陆也还对他喊道:“舅舅晚安。”
晚个屁晚。
帮陆也洗漱就折腾到大晚上,估摸着明天起不来了,姜岁晚就提前给姜沉飞发了一条短信,请一天假。
等姜岁晚折腾完了,时间已经凌晨五点,陆也早就在床上呼呼大睡,姜岁晚气不过对着他的腿踢了两下。
“睡得跟头猪似的。”
姜岁晚也困得厉害,他打了个哈欠爬到另一边,钻进被窝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当天晚上,姜丘言被一通电话吵醒。
他睡眼朦胧地拿起手机一看,当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他感觉后背一凉瞬间清醒了过来。
“喂,盛总。”
“失败了。”电话里那男人说道。
“怎么可能?!”姜丘言不可思议地说。
“你的确很有想法,通过制造婚内出轨来对付陆也。但你这个侄儿不是省油的灯,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控制住了舆论方向,就连我请的水军都没起什么作用。”电话中男人的声线十分平稳,“对了,你要艺人爬床的事也失败了,别说抓住陆也的把柄,陆也连靠近的机会都没给她。”
“怎么会这样……”姜丘言难以置信地呢喃道。
“还需要提醒你一点,陆也已经知道是你在搞鬼了。”
“不……”姜丘言脸色顿时大变,“如果他知道是我,那你也脱不了干系。盛明阳,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而电话那头的人却没受丝毫影响,语气依旧和平常一样:“抱歉,我决定听白乌言的意见,和陆氏集团永远交好,你自求多福吧。”
“就算你愿意与他交好,陆也未必想和交好!”姜丘言怒道。
“我不需要与他交好,只需要和姜岁晚保持友善的关系就可以了。”盛明阳极轻地笑了一声,又说:“姜丘言你早就应该看清局势了,明明只要抓住姜岁晚这根绳子就能爬得更高,你偏偏要你因为自己多余的自尊心让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
姜丘言捏紧手机,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你嫉妒姜桓的才华,即使他死了也把这份嫉妒转移到姜岁晚身上,实在是愚蠢至极。对了,希望你梦里不要梦到姜伟才是,不然他迟早会把你拖进地狱。”
一股彻骨的凉意从背后袭来,姜丘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电话那边的盛明阳已经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二天醒来时,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这一觉姜岁晚睡得昏昏沉沉,他刚睁开眼睛,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陆也埋下头一口印在他的额头上。
“早。”
姜岁晚摸了摸他吻过的地方,问道:“几点了?”
“十二点半。”
陆也在旁边用姜岁晚的电脑处理着什么,他噼里啪啦打完几个字,把电脑放到姜岁晚面前,说:“昨晚那个女人是盛明阳公司的。”
姜岁晚撑起半个身子,陆也顺势把他勾进自己怀里,然后把电脑架在怀里,解释道:“昨天那张照片角度有问题,我不想被她靠近才帮她稳住身体。昨天我喝醉之后故意把她引到房间去,在她手机里看到了她和姜丘言交流过这件事,姜丘言想用婚内出轨和盛明阳联手制造舆论瓦解我手里的股份。”
姜岁晚听得一知半解,听到盛明阳的名字才开始有了反应:“盛总?他也对你出手了?”
“对,但是大概觉得已经失败了,就提前在官博里澄清了昨晚的事,还说会永远和陆氏集团交好。”说到这里,陆也冷笑一声:“竟然敢算计我,那就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交好?”
姜岁晚却顿住了,他想自己的死亡时间线提前,那陆也破产的时间线会不会也提前了?原本的故事里盛明阳和白乌言是罪魁祸首,可现在盛明阳表示永远和陆也交好,是不是就代表陆也不用再经历原书中的那些事了?
想到这一点,姜岁晚猛地坐起身来,回头十分严肃地对陆也说:
“陆也,和盛明阳交好吧。”
第七十章:生产队的驴
陆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姜岁晚皱起眉头推了他一下,问:“听到没有?”
“行啊你,姜岁晚。”陆也一把将电脑合上,带着点咬牙切齿地说。
“你们才见过几次面,就知道帮他说话了?”
“我这哪里叫帮他说话?”姜岁晚实在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但他还是尽量保持耐心地跟陆也沟通。
陆也讥讽地笑了一声说:“他既然算计我,我肯定得让他付出一点代价。你劝我跟他交好不就是让我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吗?”
姜岁晚一听,觉得这话挺有道理。
他手掌托着下巴打量陆也一眼,当然陆也绝对不是会吃哑巴亏的人,让他直接不计前嫌和盛明阳相处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思考了半晌,姜岁晚抬头说:“那这样吧,你可以报复他,但一定得有分寸。”
陆也双手枕在脑后靠在床头上,他眯起眼睛观察姜岁晚的神色,确实不像是刻意替盛明阳说话的样子。
“为什么想要我跟他交好?”陆也好奇地问。
姜岁晚避开他的视线,淡淡道:“哪有这么多原因,这件事你听我的就行了。”
吃过午饭后,陆也就回了公司。
昨晚的舆论虽然已经平息下来,但他恐怕得乘机做点什么,毕竟总不能白吃了这个亏。
自从出院后,姜岁晚难得像今天这么悠闲,刚好出了大太阳,他就搬着凳子躺在阳台上晒太阳,顺便给姜老爷子打个电话。
姜岁晚把电脑放在膝盖上,打了视频电话过去。
姜伟的事也该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想到此处,姜岁晚眸光沉了下来。舅舅说得对,姜伟虽然贪心但绝对做不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他恐怕是被人教唆了。而教唆他的人,大概就是那位心有城府的姜丘言。
不过姜丘言那边他倒是不担心,他自己得罪了陆也,肯定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毕竟姜岁晚说的是让陆也和盛明阳交好,并未提及姜丘言,陆也心里大概是明白的。
容不得他深想,视频电话就被接通了。
率先出现在镜头里的人是双儿。
他笨拙地举着平板,找了会儿摄像头在哪里,成功找到之后他开心地说:“岁晚哥哥,你能看见我吗?”
去了国外这么些天,双儿身上的伤痕已经好了不少。
姜岁晚找了块毯子披在身上,看到双儿天真的笑脸,他嘴角也止不住上扬:“看得见。在那边还习惯吗?”
“嗯!”双儿笑吟吟地点头说:“我念小学了,还在班里认识了好多朋友,就是有时候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有一个会讲中文的同学,每次她都帮我翻译。”
“那有照顾好爷爷吗?”姜岁晚柔声问。
双儿五指并拢合在太阳穴边,一板一眼地说:“报告长官,双儿把爷爷照顾得好好的。”
“那就好。”姜岁晚不禁失笑,“爷爷呢?”
“爷爷和另外一个老爷爷在下棋呢。”双儿神秘兮兮地说:“爷爷下棋好厉害,疗养院里的爷爷都下不过他。”
知道他们在那边生活得很好,姜岁晚由衷地松了口气。
“双儿,你想见爸爸吗?”姜岁晚问道。
听到这两个字,即使过了这么久,双儿小脸上还是闪现出害怕,然后用力地摇了摇头,说:“不想。”
姜岁晚点点头,温笑着说道:“双儿可以永远不会见到他了。”
“真的吗?”他黯然的小脸霎时间亮了起来。
“嗯,真的。”
“太好了!妈妈是不是也不用挨打了?”双儿天真地问,他那么小还不能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
姜岁晚微微点头说:“是。”
“太好了!爷爷——”
双儿抱着平板飞奔向另一个地方,电脑画面从一片花花绿绿的林间掠过,最后变成了一个硬朗的老年人。
“爷爷,以后我再也不会见到爸爸啦!”
双儿高兴地扑进姜老爷子怀里,听到他稚嫩的话语,姜老爷子身体却猛然一顿。
“爷爷。”姜岁晚喊了一声,姜老爷子这才注意到平板里的姜岁晚。
他苍老的手臂缓缓拿起平板,对旁边的陈叔说:“你带双儿去吃点东西。”
“是,老先生。”
陈叔领着双儿离开了,姜老爷子推着轮椅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亭子。
“他死了?”姜老爷子开门见山地问。
“嗯。”姜岁晚道。
即便已经猜到,姜老爷子的呼吸还是停顿了一瞬间。
“怎么死的?”
姜老爷子的声音还算平静,从里面听不出什么情绪。
姜岁晚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姜老爷子。
姜老爷子听后陷入久久的平静当中。
关于姜伟的死,姜岁晚犹豫过要不要告诉爷爷,但爷爷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和姜岁晚一样都是个很理智的人,而且就算瞒着爷爷他迟早有一点也会知道。所以,姜岁晚决定跟他和盘托出。
一声叹息之后,姜老爷子说:“他该死。”
“爷爷……”姜岁晚眼神不免担忧起来,尽管再冷静、尽管发生过再多不愉快,那毕竟是他的亲生孩子,又是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姜岁晚也不敢确定爷爷会有什么反应。
但老头子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冷静,脸上的动容只出现了一瞬间,他便对姜岁晚说:“姜伟是个有勇无谋的人,他后面必然有一个推手,你还多需注意。”
姜岁晚沉默了片刻,问道:“爷爷,您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吗?”
姜老爷子年轻时这么精明,不应该猜不出来。
“姜丘言。”姜老爷子苦笑一声说:“结果到头来,除了你爸,我竟然没能养育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爷爷。”姜岁晚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所幸是姜老爷子不需要他安慰,他脸上的神伤像不曾出现过一般,对姜岁晚说:“你在国内有小也护着你,我不担心。小也虽然脾气不大好,但他是真心对待你的。”
姜岁晚又沉默了下来,咬牙说:“姜丘言对陆也出手了,您知道陆也那个脾气,恐怕不会放过他。”
姜老爷子垂下肩膀,表情似乎没有一点意外。良久,他抬起头来,只是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祸不及家人,你替我向陆也求个情吧。”
“爷爷,陆也不会对姜泽他们动手。”姜岁晚笑了笑说:“就算我差点死在姜伟手里,他也没有因此怪上双儿,这一点您不用担心。”
姜老爷子叹息一声:“小也是个好孩子,他有一颗无比炙热的心。”
姜岁晚眼帘微垂,没有反驳姜老爷子的话,而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和姜老爷子聊了些近况,便挂断了视频电话。
姜岁晚躺在椅子上,深秋温和的阳关洒在他脸上,像一双温暖的手掌将他捧在手心里。
此时此刻,姜岁晚非常的放松。
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懒懒阳光铺满他的全身。
不知道陆也会怎么对付盛明阳和姜丘言呢?
如此想着,姜岁晚打开微博闲逛起来,顺便想看看现在的舆论风向。
点开微博他习惯性搜起了陆也的名字,结果搜到了陆也自己新建的微博用户。
陆也:最近投资了一部新戏,由于资金周转不过来,不知道有没有哪位朋友毛遂自荐,愿意卖我一个面子借几个艺人给我用一下呢?
这话说得明明白白,艺人是“借”的,没工资。
想必就算陆氏集团是国内商业的巨头,也没有愿意做这种赔本生意。
然而,姜岁晚往下翻了一点,星动娱乐的官博紧跟着转发了陆也的微博,并评论道:“星动娱乐永远是陆总的朋友,陆总尽管开口就是。”
陆也这逼当然不会客气,直接点了几个名字:“麻烦把谭月、沈无雪和宋颜,还有kill组合的最近三个月档的期空出来,太感谢盛总了!”
“……”
就算姜岁晚对娱乐圈了解得不多,但这个人的名字他还是略有所闻,这几个人几乎可以说是星动娱乐的台柱了!陆也真是狠,这回盛明阳非得吐几升血出来不可。
但陆也也算有点分寸,没让白乌言给他打白工,只要白乌言这颗摇钱树还在,盛明阳就不至于为这个几个人和陆也翻脸。
只不过,陆也这番说辞,目的也太明显了一些,网上这些人眼神如此犀利,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这对陆也来说恐怕不是件好事吧?
这样想着,姜岁晚回到最上面,点进了陆也的微博评论。他本以为自己会看到大片骂声,可是结果评论的走向和他预料的有点不一样。
第一个热评是陆氏官博:“球球好心人,帮帮我们陆总吧。@星动娱乐官方微博”
剩下的都是不知名网友:
“野总威武!不啃他一块儿肉下来,你把名字倒过来。”
“啊这?不是吧不是吧,还要借吗?直接要过来打一辈子白工啊,野总这不是你的风格。”
“陆也:跟我玩阴的?我在国外叱咤风云的时候你还是个弟弟呢,这就敢把脏手伸到你爹身上?”
姜岁晚嗤嗤笑起来,他到底忘了,这群网友都不是省油的灯,大概都猜到了不少,再加上陆也平时的形象就那样,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而且就算有人骂他狮子大开口,他压根也一点不在意,这人最不怕的就是被骂。
但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姜丘言呢?
姜岁晚微博刚上线没一会儿,“我嫩恁你野爹”就发来了消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飞了,老子最开始就喊姓盛的莫和绿也作对,他硬是不听,这回安逸,遭绿也整惨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绿也真你妈是个人才”
“……”
姜岁晚有点搞不懂了,自己老板被人坑得这么惨,白乌言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哈哈哈哈反正老子工资照结,关我锤子事。”
姜岁晚:“你就没想过,你的工作量会翻好几倍吗?”
那边安静了数秒,发现好像是这么个理。
其他能赚钱的都被绿也带走了,那自己岂不是要被当做生产队的驴了?!
我嫩恁野爹:“那啥子……你跟绿也商量一哈,把我也要过去?”
姜岁晚:“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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