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迷面无表情的盯着我,那双猫眼又圆又大,在没有什么感情显露的时候看着十分可怕,他基本上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都是这个状态,完全是糜稽恨不得离他二十米远的样子。
不过我觉得如果只是样貌的话还行吧,我都是能忍受不着调的席巴的人了,伊尔迷至少还是儿子,还没到他老爸的程度。
说话的时候,他的语调也没有起伏,却也清晰地表现出来了疑问,“楠雄,你要去哪?”
与其现在问我要去哪里,我倒是很想知道,揍敌客家的大少爷,一张床就要花一百万,为什么半夜三更不睡觉,在黄泉之门旁边的树下挖个洞把自己埋下去。
富家少爷体验生活从尸体开始吗?很好,很硬核。
“我在练习野外睡觉。”明明我没有说话,伊尔迷却直接回答道,“有点难,你要来试试吗?我睡不着挖得还挺大。”
【糟糕,挖得有点太大了,不能和楠雄挤着睡。】
伊尔迷有些困扰地歪着头,十分可惜地想着。
他做这种姿势的时候真得挺像是一只大猫。
但,
别做梦了,我不会和你睡的,卖萌也不会的。
还有,好家伙,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认为这家伙也是超能力者。
伊尔迷右手拽着我的脚踝,左手从土地里面□□,保持着抓住的状态,左手在地上撑了一下跳出了地里,他一挪开就清晰了很多,那个洞也不算太大,也就伊尔迷一个头这样大小,不过却十分幽深。
我用“透视眼”望过去,好家伙,伊尔迷在自己家的山顶别墅下挖了一个地下秘密基地。
之前没发现,完全是因为我的透视能力还处在需要凝视一处地方超过三分钟才会起效的阶段,而且我也并不想看见我的天敌,生活在土里的虫子。
每次外出都会避免凝视土地,抬头仰望天空的姿势漂浮前进。
十分拽,先不说走在大马路上会不会挨打,首先在没有超能力的支持的话,是绝对会一路撞倒无数的树,不过没关系,可以说是三毛干的。
从视线望过去,进入秘密基地的通道都九曲十八弯,看着有一百二十个进出口,就算是我粗略看上去都觉得很复杂。
伊尔迷的秘密基地很大,和他自己的卧室差不多,还用泥土给打了一张床,十分有强迫症地做了刮腻子的工作,所以墙体都很结实,也没有昆虫,就这一点,真得是一个不错的习惯,希望他能继续保持。
除此之外,也很有伊尔迷的极简风格得没有其他的什么家具,就是为毛要在床边上放个婴儿床啊?为毛要在婴儿床里面放一个泥土得娃娃啊?还给他套了一头粉红色的假发,并且四肢被大头针钉在床上。
因为这娃娃的五官只留了一双眼睛,还是直接粗暴地把眼睛抠掉了,看着十分渗人,我是不可能因为粉红色头发就把这个联想到我身上的。
伊尔迷的爱好实在是搞不清楚。
我有些欲言又止地盯着伊尔迷,即使为了反抗基裘时常让他抱着可爱的玩偶拍照,他也可以选择不扭曲自己的审美的方式的。
虽然就算和席巴抗议基裘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结果,只会拍拍肩膀,让大家尊重自己的母亲。
然后在内心里面想着【把自己搞成肌肉男撑爆了三件连衣裙实在是太明智了】而暗爽着。
呀嘞呀嘞,滚开,这该死的女装画面。
总感觉他把自己的颜值搞垮了还能得到母亲的爱就是因为生下了同样可爱的孩子吗?
不得不说,作为长子的伊尔迷为了父母爱情牺牲太多了。
然而下一秒伊尔迷就说出了让我震惊的话,“喜欢吗?这是我捏得楠雄。”
???
我震惊了。
在我出生的时候老爸老妈大打出手把我们家山顶别墅给震塌了的时候,我没震惊。
当我发现我能听到大家的心声,还能透视,听力范围两百米,还能瞬间移动的时候,我也没震惊。
但我现在真得震惊了。
这个拿出来去往任何一个恐怖片的剧组都可以出演完美的道具的家伙居然是我?
在伊尔迷心中我就长这样吗?
虽然我在不笑的时候是有点揍敌客一脉相承的阴沉了,但也不至于到了这个地步。
还有,扎在手上的大头针是怎么回事?
现在问题来了,我是承认我亲哥眼睛不好,还是手艺不行?明明他在扔钉子的时候,手都挺稳妥的,在给他的地下基地刮腻子的时候也挺行。
所以是没有艺术细胞吗?
我不想在这里短暂地get到糜稽的伊尔迷体验卡啊。
不过这么空旷的地下卧室,他是怎么发现我的?
这个问题想到就问,伊尔迷也直接回答道:“声音的传播。”
嗯,还给我言简意赅地上了一节物理课,声音在固体之中比在空气之中传播得快。
半夜,抓到一岁零三个月的弟弟离家出走,先给来了一个物理课程,很好,很揍敌客。
是我格局小了。
虽然我觉得正常人来讲,普通人应该是没有办法察觉到我坐在草地上面发出的这么点动静的。
这家伙的素质真得只是中上吗?
只是黑发而已,也是可以染个银发当家主的,比我简单多了,老爸,你看看你的长子啊。
再不当家主,他就要疯了。
“楠雄,回答我的问题。”伊尔迷再次问道,“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阴暗的气息,握着我的脚踝的手腕用了点力,气氛很凝重,又是这种没有月的夜晚,更是风雨欲来。
就是姿势有点像是放风筝。
如果我说要离家出走的话会怎么样?
大概也没什么,顶多被抓回去,因为揍敌客是个古老的家族,很守规则,我的年龄还达不到丧失童年的标准,他们一般也不会拔苗助长,所以也不会和糜稽一样被抓到拷问室里面。
就算进去了也无所谓,我也根本不怕被打。
我又想说了,既然都这么守规则了,麻烦保持一下粉红色头发不能当家主的传统,谢谢。
没有的话,就写进家规里面。
所以我说出自己要离家出走的话,唯一的用处就是会打破揍敌客家十二岁固定离家出走的定律。
这个十二岁是我呕心沥血从席巴那掏出来的信息,他就在十二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过。
能打听出消息这可不容易,自从他知道我能使用心灵感应读大家的心之后,面对我的时候要不然大脑就是一片空白,要不就是乱七八糟的想法或者电视的雪花音,从他那得到的信息是一件很劳心劳力的事情。
西八,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根本没有离家出走成功,也就根本没打破定律。
但我又不是为了打破这个记录才离家出走的,我为什么要纠结这个?
还有我干嘛要用糜稽现在的口头禅,我的口头禅是“呀咧呀咧”才对。
在我保持沉默内心吐槽的时候,也一直在和伊尔迷对视,这让我们看上去气氛更加严肃了。
而在这个时候,周围传来了几阵嘈杂的衣角摩擦的声音,与此同时,一声尖锐的叫喊声传来,“你们在做什么?”
像是音波功一般,两边的野草都被粗暴地一声给打到了两边,焉了吧唧地倒在了地上。
在揍敌客能靠着声音就做到这一步的只有一个人。
我和伊尔迷很有兄弟同步地望了回去,就看见穿着一身睡裙的基裘。
即使是晚上她还戴着那个电子屏,也无法观察到她的表情,在她身后跟着的席巴倒是一脸的肃穆,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伊尔迷,楠雄,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席巴说道。
如果让他知道我一岁零三个月就企图打破他十二岁才离家出走的记录,这不是正想让我继承家业了吗?
不行,绝对不行。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得,立马用心灵感应喊道:“伊尔迷想当我的爸爸!”
多么言简意赅啊,又有震慑力,我爸和我妈都愣住了。
因为实力问题跑在我爸我妈后面,现在才赶过来的佣人们刚好听到一个音都噤若寒蝉,他们原本被特意禁锢的心声也破了功。
【怎会如此?】
呀咧呀咧,我也想知道。
想要喝点不加药的甜牛奶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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