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3最近很惆怅。
对于宿主要自己送死的事,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多透露一些什么给宁辞。比如说告诉宁辞,不仅仅是白祁重生了,实际上他也是第二次进入这个世界了,只是自己消除了记忆。
但这消除记忆的这件事本就是宁辞自己提的,1903觉得若是自己说了,恐怕宁辞还会来一句“我都是主动消除记忆的,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呢?”
说来说去这最主要的原因,是宁辞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留恋。
实际上宁辞说的也没错,现在的白祁所拥有的江山和上辈子已经完全不同了。有了绝对稳固的势力,再不用担心白诸和白柯的联手。
再怎么样,都不至于再像上一世那样死亡。
世界崩坏的本质是气运之子的死亡,但再仔细剥开的话,就是这份气运未能传承下去,以至于这个世界的消亡。
其实一开始1903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气运之子都重生了,还需要宁辞再回来?
上一世白祁死亡的根本,是他抵挡不住反叛的势力。重生之后的白祁不需要宁辞的帮助,也应该是能走到如今的昌盛。
后来到看着两人发展成如今的模样,经过资料的分析1903就能明白,恐怕上一世的白祁就对宁辞有了深刻的感情。
所以哪怕白祁是重生归来,在发现这一世的白容和上一世的不同之后,恐怕还会出现新的问题。
可气运之子都能重生,说明这个世界该是不缺气运才对。
新手系统1903没忍住问了天道这个问题,最终被一句“你们按报酬干事,管这么多干嘛?”给堵了回来。
是了,只要天道依旧能给到报酬,其他的事他们就不必多管。
最终1903谨记前辈的话,决定什么都说。现在只希望,宁辞这么做不会影响任务的成功。
1903的这个决定做的是对的,若是宁辞知道了一切,恐怕连这最后的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待,直接死遁了。
宁辞是个记仇的人,白祁能在上一世对他念念不忘,还得是他自己的作为。
一开始他对白祁没什么恶意,可在白祁将他推下了水,让他感受过了溺水的难受之后,宁辞就将之后的事都计划好了。
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的人,报复的方式从来也是别人伤他一毫,他能回馈百里。
加上原系统的压迫,让他心中的不满从未消退过。
从白祁中药过来找到他的时候....不,从上一世白祁没有立刻处决他的时候开始,宁辞就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
这一世再回来,哪怕1903给了他那溺水的记忆,但宁辞也从未将这当过真,只当是‘白容’的经历。所以既然白祁喜欢他想亲近他,他也就顺从了下来。
毕竟,他也不讨厌这样待他好的白祁。
本来他的任务到白祁坐上皇位的时候就已经成功了,可以离开了。他能待到现在,已经算是对白祁的偏爱了。
宁辞在白祁的寝宫中躺了三日。
白祁要处理政事当然不会一直待在这不离开,相反他每天早上到点就会离开,也注意不吵醒了宁辞。
徐庆又变回了小徐子,成为了这宫中的掌事太监。还是和以前一样,他只需要伺候好宁辞一个人就可以了。
于是这一日三餐宁辞都是在寝宫里用的,不是他现在就到了不行的地步,而是前段时间白祁禁欲太久,这几天晚上都没放过宁辞。
就是之后他没再让宁辞为他做过那样的事,宁辞也觉得自己没那个精力。他接连着三天没出门活动,白祁才算是收敛一些。
困倦依旧是有的,但好歹是能出门走走了。
毒药首先破坏的就是免疫,所以白祁弄出来的那些痕迹,褪去的速度其实已经变的慢了起来。可因为每日白祁都会添上新的,他一时也没发现不对。
这还是之后宁辞起来对向镜子的时候察觉到的,接着他便发现,他身上脆弱的地方只要微微用力掐上一下,就能红上一片。
白容这身体从小就不常生什么病,白祁也是同样,所以那太医每日请脉的事就还没落实起来。
当然更多的是因为两个人的事还不能公开,要是请了太医过来,就相当于多一个人知道了这件事。为了不节外生枝,某些部位上药的事都是由白祁亲自做的。
至少现在,他不会主动请太医过来给宁辞把脉。
现在白祁的势力是强大稳固了,但相对的,能够管束他的人其实也多了起来。
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仅一个月后,就有人提了要白祁纳妃的事。提这事的还不是别人,正是赵大将军。
也该是有人到赵将军跟前提起过这件事,而帝王纳妃开枝散叶,本就是必然要做的事。
前头先皇驾崩,不是替纳妃的好时机,但到了现在,就是能提的时候了。众臣都看到了新皇的优秀,哪个不想将自己的女儿嫁进来,先怀上孕就是最好的了。
因为是赵将军开的口,白祁都不好态度强硬,最后也只能含糊而过。他这样的态度,不让人起疑都不可能。
赵将军和白祁的相处从那次宫宴开始,他看着白祁对宁辞的讨好愤怒摔杯离开了宴席。之后白祁去追,他当时便甩了巴掌过去的。
可那带着劲风的攻击,却被白祁轻松挡下。
征战多年,赵将军一眼就明白这代表了什么。然后听着白祁一步一步的计划,心中的想法早已变换了几个。
之后白祁脸上的伤,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从那个时候开始,白祁就已经是让赵将军都感到害怕了。赵将军也始终清楚,若是没有人教,白祁又何来这么大的野心?
白祁能够学到武学,和太傅结交,都是因为宁辞。这几年再看下来,赵将军又如何看不出这绒亲王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存在?
分明...这人也是有夺一夺这位置的能力的。
到现在为止,赵将军都说不清自己对宁辞的看法,可他能够看出,白祁对宁辞的情感,早就不止步于这份恩情了。
“绒亲王,是不是还住在皇宫之中?”
下朝之后,赵将军便到了白祁的跟前。那双眼睛锐利,问出了这个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先前不管白祁做什么,他都当他是有所打算的。可到他想让白祁纳妃却见白祁如此态度的时候,便有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了脑海之中。
绒亲王是去过男馆的,也就是说,他对男人并不排斥。这么多年来,赵将军也未见白祁有这方面的困扰,那么可能就只有两个。
一个是他不行,一个是他很清楚这种事,甚至已经有了能够帮他纾解的人....
赵将军突然转身,便向着一旁白祁的寝宫走去。宫人不敢拦截,白祁皱了眉,一时之间也同样没办法止住赵将军的脚步。
没有太长的距离,赵将军刚穿过长廊,就正好瞧见在屋外头的躺椅上正看着书打发时间的白祁。
本是有绝色的容颜,似是被赵将军的到来惊到,躺椅上的人抬眼,神色有些意外。
他出现在白祁的寝宫本就是不正常的事,赵将军看着他,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唇红的也不正常。
“皇上!这是什么怎么回事?”赵将军的语气之中有沉痛:“他可是你兄弟!”
宁辞总以为最先发现的可能会是白柯或者是会常来皇宫的白清,倒是没想到先发现蛛丝马迹的会是赵将军。
瞧着白祁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的模样,宁辞合上了手中的书。
“将军不必担心,我并非先皇血脉,便也不是皇上的兄弟。”
白祁不提他非皇室血脉的事,也算是让先皇最终能过的平静。这件事当初是留有证据的,不过这些证据在这一世似乎都被白祁亲手毁掉了。
到最后能走的也就是不靠谱的滴血认亲。
所以这件事,现在就到了只有宁辞自己说出来才会有人知道的地步了。
“哐当——”一声,是身侧的宫人打翻了盛着水果的盘子,小徐子立刻让人前来捂住了他的嘴往下拖,其他在场的宫人是各个低下了头,不敢出声,更不敢让自己有什么出格的动作。
赵将军是站在那好一会没反应过来,白祁则是抿了唇,走到了宁辞的身侧。宁辞伸手握住了白祁向他伸来的手,好让自己能够站起身。
“我们进屋说。”白祁转过头,对赵将军道。
白祁都主动摊牌了,他肯定是要和赵将军好好解释一番的。赵将军的拳头是握了又握,最终同两人一块入了旁边的书房。
小徐子很快送上了热茶,宁辞打破了僵硬的局面,慢慢的便将事说了一遍。
“所以如今皇上愿意养我,也是我的福分。”
宁辞与白祁的恩很深,所以就算宁辞不是真的皇子,赵将军也万万不会取他性命。
非血缘,那作为皇帝,白祁养一个男宠,也没有丝毫的问题.....至少白祁还是藏着这件事的,没有让其他人知道。
白祁身上的龙袍还未褪下,却是将手头的茶吹冷了到适当的温度,才递给了宁辞。
赵将军一时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他曾经以为白祁对宁辞的好更多的是逢场作戏,可到现在才发现,这并非是演的。
可——
“关于我的事,将军也不用再担心太久。”
宁辞喝了一口茶,虽然那温度适宜,却依旧牵起了他嗓子里的痒。他偏过头,轻轻咳了几声。
但那痒意像是止不住,于是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宁辞伸手握住了嘴,同时感到了胸腔处传来的刺痛。
“阿容?”白祁以为他是嗓子不舒服,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可宁辞将放在唇上的手拿下来,就看到了掌心的一片艳红。那血染了唇,让屋内的人都能瞧得清楚。
....挺巧的不是?
眼前的景色有一瞬间变的模糊,困倦感袭来,就不再是先前那样只是累了。这一次,是让他很快闭上了眼,陷入了昏迷当中。
这事也终于是到....藏不住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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