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白诸之后,白祁便抽空到了宁辞这来。
这次是光明正大的从府邸门口进来,没有再躲任何人的耳目。以他现在的身份,到宁辞这来不管干什么都不奇怪。
宁辞这府里都是白祁的人,对方也压根就没克制收敛什么,直入了宁辞的屋子。接着就是来到床边,低了头将回来补觉的宁辞给亲醒了。
也差不多到了午膳的时候,是该起床了。
白祁送白诸用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宁辞也就补了差不多时间的觉。再醒来精神气就好了很多,宁辞也有刻意的收敛自己的倦意,为了不让白祁看出来。
白诸和白清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宁辞也就觉得自己应该做的再低调一点。既然白祁回来没什么异样,想必白诸是没和他提这件事的。
这说明白诸之后或许对宁辞的生死也不那么在乎了,倒是可以说帮了宁辞一把。
宁辞给自己用药的剂量已经很小了,只能说还是这药给力,是能持续不断积累的。也亏得萧家之后又给他陆陆续续的送过几次瓷瓶,剂量也是够的。
等吃完全部的剂量,就能给自己营造出病弱死的假象了。当然这假象不是为了给白祁看的,而是给其他人看的。这毒到时候是谁下的,也都是有待商榷的。
将丞相一家处决之后白祁也有一段时间可以放松,但作为皇位的继承人,皇帝又时日不多,他便只能陪宁辞一两天的时间。
白祁是抓紧了时间在这两晚将想做的事做爽了,也让宁辞有了正大光明疲惫的理由,很快白祁就重新回到皇宫,继续接手皇位继承的事宜去了。
等到两人再次亲密,就得是白祁坐上皇位之后了。
最后的这段时间了,不至于这几天的不见面都忍不住。白柯是听白祁过来的事,还来关心的问了一下宁辞的情况。
这些人当中,宁辞最怕的就是白柯发现他的情况,他毫不怀疑,要是自己出点什么事,白柯肯定是把矛头冲向白祁的。
所以在自己“病死”之前,恐怕还免不了要说服白柯。
但让宁辞有些意外的是,原本在剧情里白祁并不怎么和白柯起冲突,但现在对付起白柯的势力,也是丝毫不留情面的。
这也让宁辞的另一个猜测得到了证实,那便是白容死后,白柯该是有造反的。
也就独一个白清,是真正的和平人士。白祁给他的待遇也是极好的,甚至希望白清之后能够在身侧辅佐他。
皇帝在生命的最后半个月,就将皇位传给了白祁。他本就有意贴近宁辞和白祁的距离,便让宁辞在白祁第一次穿上龙袍的时候陪同在身侧。
龙袍早在皇帝的默许之下为白祁量身定做了,整体为暗色,上面用金线绣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宫人们小心翼翼的替白祁穿着外袍,粗略看去就有十几个人围着他。
阵仗很大,但看着就会让人觉得站在那的人很辛苦。哪怕是穿上一身华贵的龙袍,白祁的面色也始终是淡然的。
宁辞没站着等他,而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有人会专门给他递上一杯早晨的温水,比站在那就快半个时辰的白祁不知道舒服多少。
终于等到全部都弄好,站在宁辞面前的白祁已经宛若变了一个人。
或者说白祁很少会在宁辞面前展露出这样强大的气势,现在那双眸子在望向你的时候,便是毫不掩盖的强势。
宁辞下意识舔了舔唇。
随后拿过一旁的温水再喝了一口,才慢慢的站起身,看向白祁微微行礼:“吾皇万岁。”
他的小动作该是被白祁看到的,于是那声“六弟快起”也带着一丝喑哑。
宁辞伴随白祁穿过长长的走廊,目送他走上那高高的台上。那目光望向底下的官员,比起刚刚是更盛气凌人了不少。
伴随着他在那龙椅上坐下,大殿之中的所有文武百官皆是跪下身来,震耳的声音再次响彻,是共同认同了白祁的地位。
瞧着这一幕,宁辞甚感满意。
只是这种从众的话语和动作有的时候只是表面功夫,有的大臣终归是会出一些刁钻的问题。比如萧家已灭,该立谁为新的丞相。
已经做过一世的皇帝,白祁应对起这些事来是毫无压力的。甚至早在上一世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之后替代萧丞相的人选。
那人是朝中的一个老臣,因为年岁高看的透,当初那皇子之争他便哪都不站,甚至以年岁高告病,许久未来上朝了。
一直到确认了白祁为继承人之后,他才重新站到了这里。那一脸精神气,哪还有生病的样子?
当然白祁想让他做丞相,并不是看中他,而是他的儿子。
丞相之位是可以世袭的,老臣聪明,他的儿子也很优秀,之后袭位更是没有什么问题。而那老臣也深知这一点,欣然同意接位。
宁辞看到这就离开了,之后他们再谈了什么也就不知晓了。
他回到了先皇帝,也是如今时日不多的太上皇跟前,陪他度过最后的岁月。
半月后,太上皇驾崩,举国哀丧。帝王丧礼,将要持续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可实际上真正为他的死感到伤心的人并不多,六个皇子之中,也只白清算得上是真心实意。不过之后他便将自己的生母接出了皇宫,住到了自己的府邸当中。
白祁原先的宅子算是荒废了,宁辞的也要算差不多了。因为他之后就没再回过自己的宅子,一直都住在了皇宫之中,也是他原先住的那个地方。
一个月下来他变的清瘦了不少,主要原因在这个月内按规矩是不能吃的过于丰盛的。可现在白祁是皇帝,他完全可以下令让御膳房给宁辞做好吃的,只是宁辞拒绝了。
他道:“父皇是真心待我,也养了我这么多年,我为他守孝一个月,也是应该的。”
这当然不是真正的理由,他这也算是为了掩盖住他身体的异样。
这段时间他都是在太上皇身边度过的,最清楚不过那毒药的威力了。分明是在发现中毒之后就立刻调养身子,可却依旧无法控制住身体的衰败,并且在极端的时间内便死亡了。
这段时间宁辞都未再用药,也能有同样的感觉。
当然也为了尊重先皇,这一个月下来两人都未进行房事,一直到现在一个月后,宫内撤去了入眼的白色,恢复了往日明艳的色彩。
一下子,就感觉连心情都舒畅了很多。
白祁如今对朝中的事很有把握,就也并不显得怎么忙碌。每天的晚膳他都是和宁辞一起用的,宫中的人嘴严,这事就也还没泄露出去。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还是白柯,因为他进宫也极少能有机会见到宁辞,而在这一个月后,他也是圈宁辞早些离开皇宫,早些离开白祁的。
宁辞自己拒绝了,白祁也让对方少操心。
现在可不是二哥三弟的时候,白柯的势力被打压,他的手中早已没了实权,别说命令白祁,白祁不来找他麻烦都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是到能动手的时候,白祁就绝对不会再等,他是直接将宁辞抱进了自己的寝宫,前往了独皇帝能用的汤池。
洗了澡,是拿袍子随意一裹,就来到了床上。
有些习惯就算是做了皇帝白祁也不打算改,依旧是贴心的将人放在床上。眼看着白祁在他身侧坐下是要吻过来,宁辞却伸手按住了白祁的肩膀,一个用力便是让他先躺了下去。
白祁当然不是会被随意推倒的人,他完全是顺着宁辞的力道躺下,有些不明白宁辞的意思。
宁辞坐到了白祁的腰上,将人按在了这龙榻之上。到底是奢华,这床都能容纳四五个人了。
他低下了头,先是蹭过了白祁的脸侧,轻轻吻上他的耳绊:“三哥现在坐到了这个位置,我也应该做到当初答应你的事。”
白祁似乎一顿,现任很快反应了过来宁辞指的是什么。就看到宁辞又抬起了头,那双眼睛盛着光,真直视着他。
宁辞的手顺着白祁的腰线而去,视线依旧是看着白祁的脸的。当然对方的神情不会有太明显的变化,只是目光会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沉。
身上似乎变热了一些,宁辞很快底下了头,不再去看白祁的脸。
随后他的手掌撑过对方的腰线,身子就到了下方的位置。
宁辞觉得自己是第一次,对方可能不会太舒服。但做起来却发现好像没有他想的那么困难,只是味道并不那么令人喜欢。
有手掌扣住了他的后脑,那手指没入发丝之中,又是将他脸侧的发丝拨开。
宁辞抬了眼,发现对方的面上并没有不适感。像是颇有耐心一般,指尖也绕过他的一撮发丝,开始把玩。
到最后宁辞起了身,他便将人揽过,含住了他的唇。
对方绞走了他唇舌之间的味道,再次让两人之间的位置回归到了正轨。这伺候和被伺候的人也同样反转了过来,是宁辞软了腰。
白祁揽过了宁辞的腰,托起了他的背,在将对方压近自己的时候开了口:“你当初被我推下水的时候,在想什么?”
这样的问法,可比直接问“你真的不恨我吗?”来的更有技巧一些。
“三哥不该说‘我’。”
宁辞攀上了白祁的后背,微微收拢,脑中自然的浮现了当时1903传给他的属于“白容”的记忆。
“当时我就在想,三哥不该是那般脏兮兮的模样,而该是像现在这般,在万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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