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青竹的清香和梅子酒香纠缠在一起,清香又浓烈,让人沉醉。
一个刚分化的乾元,一个雨露期的坤泽,两个人都不好受。
刚分化的乾元,浑然不知,懵懵懂懂的闻着梅子酒香,想这浓烈的酒入喉,解了自己的馋。
雨露期的坤泽,嗅着青竹的清香,想着能嗅的更多,更充盈,解了自己的燥热。
此时,两人都红了眼眶,一个比一个燥热。
“不准亲我。”
“不准永久标记。”
“不准留下痕迹。”
威胁的话,肖子越全然没入耳,只是前面三句话在耳畔轰鸣着,只觉得这三句话像符咒,燥热,呼出的空气是热的,吸进的空气也是热的,浑身燥热,从未有过的感觉。
原本只是想讨两杯美酒解馋的肖子越,听着清冷仙子的话语,再傻也明白了清冷仙子的意思。
那双愚蠢的、清澈的眼眸慢慢睁大,抬起头,看着床榻上的清冷仙子,手揪着衣领,慢吞吞的说了三个字:“我不会”。
这三个字说的很轻,很小声,长安城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小纨绔肖子越,居然说不会,不会这云雨之事。
肖子溪羞愤的说出这句话,转过头不再看床榻上的仙子,觉得丢脸。她可是长安城有名的纨绔,要是被那帮纨绔知道她居然不会这云雨之事,恐怕要被耻笑一辈子。
谁让家里管的严,吃喝玩乐皆可,唯独不让沾染美色。
苏珺玥听着这“我不会”三个字,一向冷静、睿智的人,愣住了,这云雨之事,不是乾元的本能吗?
“是不会还是不行?”苏珺玥是个刨根问底的人,一次之差,差之千里。
“你欺负人!”
“我就一中庸,当然不会乾元该做的事情。”
刚刚分化的肖子越,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
在府里,除了怕爹爹,所有人惯着;在外面,所有人都捧着。偶尔有人阴阳自己中庸的身份,肖子越暗地里也会使手段报复回去。
苏珺玥闻着房间里的青竹清香,这人莫不是个傻子吧?
夏冰匆忙之间,居然给自己找了个傻乾元?
“你,过来。”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语气里多了几分隐忍和不耐烦。
肖子越捂着自己的脖颈,看着对方明明是个坤泽,气势吓人,想来爹爹常年居高位,那不怒而威的气势,这女子比爹爹的气势还吓人。
肖子越一步步挪进床畔边,看着这个女子,那双眼里藏着对自己的厌恶。
这人越靠越近,青竹的清香越来越浓郁,在肖子越看不见的地方,锦被下,苏珺玥指尖掐在掌心,让意识清醒了些:“摸摸自己的颈脖。”
“我是中庸,根本就没有……”腺体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这人就哑了声音,掌心传来的热气,是从颈后的腺体,腺体传出的?
腺体,自己这是分化了?
乾元和坤泽多在十三岁至十六岁间分化,自己以十八岁的高龄分化了?
肖子越跌坐在床榻边,傻了。
一个跌落在地方,样子很狼狈;一个坐在床榻上,犹如端坐在云端的仙女,立马见高低。
这人靠的近,才开始细细打量眼见人,这人长了一副好皮囊,那张带着绯红的脸,额头上渗出汗滴,这人,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空有其表。
房间里,乾元的信香越来越浓烈,苏珺玥越来越难捱,这信香让自己承受不住了。
一直以来,苏珺玥都是倚靠“息宁汤”度过雨露期的,一直压抑的□□,现在好像怎么压也压不住了。
苏珺玥锦被下的手,又狠狠在大腿上拧了一下:“你要一直傻坐在那吗?”
“还不上来。”
反映迟钝的乾元,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分化了,刚才闻到的梅子酒香是这坤泽的信香。
再抬起头的肖子越,脸色一片潮红。
“烛火熄灭。”清冷的仙女说了今晚清醒时最后的一句话。
肖子越靠着最后的意志力,去吹灭了蜡烛。
就在那张脸,凑近烛火,吹灭蜡烛的时候,那脸庞无比清晰。
烛火吹灭的刹那间,苏珺玥认出了眼前的乾元,是护国公府的小纨绔肖子越。
作为长公主,辅佐幼帝执掌朝政多年,苏珺玥早就练过成目不忘的本领,那些朝廷重臣不必多说,朝廷重臣家眷和嫡子、嫡女,不仅是细细看过画像,就是每个人喜好、日常,都熟记于心。
护国公府唯一的嫡女,一直未分化,也早就认定了是个中庸。
苏珺玥初看到画像的时候,见惯了美人的苏珺玥,也被这精致的模样惊艳到了。
可惜,不过是个吃喝玩乐的小纨绔,还是个中庸,成不了气候。
那肖子越可是个中庸啊!
只是房间里传出来的信香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肖子越本就是乾元,被护国公府隐瞒了。
难道护国公府,有谋逆之心?难道今天的一切,都是护国公府的阴谋?
苏珺玥还想细细琢磨,只是身体里的炙热,再也压制不住,让她丧失了理智。
*
肖子越用劲最后的力气爬上了床榻,瘫软在坤泽的身上。
一个刚刚分化的乾元,一个雨露期的坤泽,新手对新手,注定了今晚不平静。
“你会不会啊?”
“你压到我头发了。”
“你……”
刚分化的乾元,满心的委屈,不是说坤泽温柔如水,怎么自己碰上的是这般不温柔的?
不那么温柔和熟练的动作,肖子越的表现,完完全全的表明了她刚才说的三个字“我不会”,说的是实话,苏珺玥真想把这人踹下床。
乾元手下的动作更是小心翼翼,想这让坤泽舒服一点。
不一会,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就像青竹和梅子酒融和在了一起。
再然后,熟悉了手上动作的乾元,展示了乾元的恶劣本性,不时加重手上的动作,让坤泽呜咽的声音宣之出喉。
察觉乾元的恶劣,坤泽也不敢示弱,咬在肖子越的肩膀,肖子越疼的哼出声,在往后更多的是犹如小溪一般潺潺的水声。
*
房间外,夏冰手中正端着“息宁汤”,看着这紧闭的房门,门缝里散出的味道,不属于长公主的信香。
夏冰看了看这手中的汤药,看来长公主不需要了。
不亏是长公主身边的人,反应过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守好这房门,守好这层客房,不让人打扰了长公主的好事。
毕竟,长公主这些年,都是靠着“息宁汤”度过雨露期,对于刚分化的坤泽来说,“息宁汤”效果还不错。
可是长公主不一样,一个坤泽,整日和那些乾元打交道,在这个以乾元为尊的世界,大多数坤泽只能成为乾元的依附品。
夏冰端着手里的汤药,就准备下楼,一个公子冒冒失失的跑了上来,是一个男乾元,信香的味道已经飘散开来。
红了眼眶的公子,甚至试图推开长公主房间的门。
夏冰赶紧制止了这人:“这位公子,请你赶紧离开。”
“这位公子,三楼所有房间都已经被定下了。”
此时红了眼眶的公子,那里肯理睬眼前人:“滚开。”
“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今日胆敢坏了我的好事,我定饶不了你。”
这乾元的话,让夏冰警惕了起来,看来今日长公主的雨露期提前了,绝非是偶然。
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让主子出事,是自己的失职,这水云涧是该好好查查了。
两人争执的声音,水云涧的掌柜也闻声赶来了,看了看夏冰,再看了看那乾元,双手抱拳道:“左公子,今日三楼客房已满,还请您海涵。”
“二楼包厢,小的给左公子准备了好茶,好酒。”
原来这乾元是左丞相家的小公子:“如果今日,我偏要闯入了?”
嚣张的左公子,仗着自己父亲是当朝丞相,行事一向乖张,是长安城有名的纨绔。
刚才态度恭敬的掌柜,听了小公子的威胁,闻着左公子故意外溢的消香,想压制自己,挺直了腰身:“左公子也是知道的,从开业以来,水云涧以礼待客。”
“水云涧不惹事,也从不怕事。”
“如果左公子执意要闯,从今往后,水云涧不再欢迎左公子踏入。”
夏冰闻着左公子散发出的信香,难闻的味道,蹙了蹙眉头,怕这人的信香引起骚乱。
掌柜的看着对面人皱了皱眉头,再闻闻外溢的信香,不再和左公子多废话,一个眼神,店小二上前,搀扶着左小公子下楼去了。
刚才还嚣张的人,现在倒是老实多了,左衡并不怕这掌柜的,只是想起父亲的交待,这“水云涧”背后的主子,可不简单,平日里别没事找事,到处惹是生非。
夏冰看着被抬着下去的左小公子,好看的眉眼眯了起来,一个眼神,有人跟在了离开的左小公子身后。
有人胆敢算计长公主,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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