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原神]枫丹首席王室顾问 > 3、塞西莉亚花
    在沫芒宫外发现尸体是件挺惊悚的事。


    逐影庭连夜拉起了警戒线。


    第二天一早,凌鸢和那维莱特去抽查完新法案在港口的实行情况,沃特林就带回了调查报告。


    沿着街道缓行,特巡队队长顶着一对熬出来的熊猫眼,努力克制住打哈欠的冲动。


    “死者是安切特伯爵家的长子,二十七岁,死因是头部遭受重击,凶器就是旁边这只陶土罐。”沃特林指了指照片里标号【2】的证物白线。


    安切特尔家族的少爷,虽然还没见过面,但凌鸢听说过他。


    作为枫丹数一数二的纨绔子弟,安切特少爷向来是花边新闻的宠儿,每天不是在利奥奈区的酒吧里,就是在去酒吧的路上。


    前几天他还因为酒后调戏了曼恩家族的大小姐,被放狗追着围枫丹廷跑了一圈,从而成功登上了各地摊花边小报的封面。


    “现场还有其他线索吗?”那维莱特问,他正在浏览沃特林带来的现场照片。


    凌鸢好奇,也凑近了看,那维莱特不着痕迹地把照片往两人中间移了下。


    “有,现场全都是线索。”沃特林说,“虽然凶手处理过痕迹,但处理的十分草率,应该是个新手。而且我们在死者手里找到了点衣料布片——是西区一家裁缝铺制作的,价格低廉,专门供给穷人家的孩子。”


    “把裁缝铺的顾客与死者的社会关系作对比,唯一买过这件衣服的只有她。”沃特林从卷宗里抽出另一张照片。


    那是两个女孩的合照。


    她们站在一座苗圃旁边,高一些的女孩笑容拘谨却很温柔;矮一些女孩就躲在她怀里,扎着麻花辫的小脑袋转回来,怯生生地盯着镜头,身上穿着与线索布料一样的连衣裙。


    “这是一对孤儿姐妹,妹妹只有十二岁,姐姐十六岁,名叫莉莉安,在安切特家族的花圃里做园丁。”


    看着照片,那维莱特眉头微蹙:“你确定是她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要杀掉一个成年男人,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是这样,但如果是两个人呢?”沃特林叹了口气,“她们有充足的作案动机,根据逐影庭的了解,安切特少爷好像一直对莉莉安的妹妹有点……不太好的想法。”


    沃特林措辞隐晦,凌鸢也大概猜到了“不太好的想法”是什么想法。


    被金钱和权利浸淫透的灵魂总是更容易变.态。


    “不过昨晚安切特家举办了一场赏花的宴会。”沃特林一脸头疼地抓了抓后脑勺,“人多眼杂,要搜集起莉莉安的不在场证明还是很麻烦的……”


    凌鸢忽然停下脚步。


    顶着那维莱特和沃特林疑问的目光,他后退几步停在一条窄巷外,对比了一下莉莉安资料上的住址,才抬起头笑道:“麻烦的话,不如先去问问本人?”


    “问本人?”沃特林一头雾水,“怎么问?”


    凌鸢没有答话,他左右看看,径直走到一家花店前。


    店门刚开,老板正坐在门外修剪花枝,一旁的木桌上摆着几盆塞西莉亚花,叶片上还带着晶莹的露水。


    见凌鸢过来,店老板热情地招呼:“先生,要买花吗?我们家的塞西莉亚花品种正宗,用飞艇从蒙德空运过来的,保管能让您闻到摘星崖最新鲜的风的味道!一盆只要三百五十摩拉!”


    “嗯,请给我一盆花,把账记在……”凌鸢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往生堂”咽回肚里,笑眯眯地说,“沫芒宫。”


    ...


    来到莉莉安家门前时,莉莉安正坐在排水口边洗衣服。


    挽起的袖口下露出两只纤细的胳膊,皮肤有些发黑,破旧的粗布麻裙裹在身上,明明是该最鲜活的年纪,却瘦弱的像只鹌鹑。


    莉莉安的妹妹就坐在不远处,正陪隔壁的一位老妇人择豆子。


    凌鸢走上前去,礼貌地问:“请问,莉莉安小姐在吗?”


    “哗啦”一声,莉莉安从水里捞衣服的动作停滞,她的妹妹猛然抬起头,两只小手紧张地一哆嗦,黄澄澄的豆子瞬间滚落一地。


    老妇人不明所以,以为她是被突然出现的三个陌生男人吓到了,于是把女孩护到身后,呵斥道:“你们是干嘛的?别来吓唬孩子!快走,再不走我喊警备队了!”


    沃特林:“阿姨,我就是警备队的。”


    “你是警备队的?”老妇人警惕地打量他一眼,“警备队的来干嘛?我们不需要你,快走!”


    沃特林:“……”


    莉莉安在这时开口,声音低软:“没关系的,阿婆,他们不是坏人——安娜,你先陪阿婆回家吧。”


    女孩的表情很不情愿,但是莉莉安看了她一眼,女孩便乖乖的起身,搀扶着老人回到屋里。


    陈旧的木门合拢,隔断了女孩忧虑的目光。


    “三位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直到这时莉莉安才转回身来,只是她依旧垂着眸子,不敢与凌鸢等人对视。


    “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吗?”凌鸢笑了笑,端着刚买的塞西莉亚花走到莉莉安面前,“是这样,昨晚我从安切特伯爵那里要了一盆塞西莉亚花,听说莉莉安小姐的培土技术很好,要来麻烦一下莉莉安小姐了。”


    “……这样吗,请交给我吧。”


    莉莉安接过花,手指抚摸过叶片,动作温柔轻缓,像在爱抚自己的爱人。


    她从屋子外的柜子里搬出工具包,和一桶细腻的棕色土壤,娴熟地将花株铲出花盆。


    “其实开花的时候不太适合换盆,不过也还好,回去可以勤浇水。这些土来自摘星崖,更适合塞西莉亚花……”


    凌鸢认真听着,时不时“嗯”两声做回应,忽然,他问道:“说起来,莉莉安小姐昨晚似乎不在宴会上?其实昨晚就想给它换土,但是到处都找不到你。”


    莉莉安的动作有短暂停顿,而后恢复如常:“昨晚我在的,当时……可能我恰好出去透气了。”


    “是吗?”凌鸢笑着说,“但是如果你在的话,怎么会不知道,宴会上根本没有塞西莉亚花呢?”


    话音落地,莉莉安终于抬起了头。


    凌鸢看到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她抿了抿唇,低声道:“是您搞错了吧,先生。宴会上怎么会没有塞西利亚花呢?它们就摆放在宴会蛋糕的四周——我参与了布置,不会记错的。”


    “我参与了布置,不会记错的”——我熟知现场的一切,不要妄图从这里找到我的纰漏。


    凌鸢倒是淡定的很。


    “你说的没错,原本是有塞西莉亚花的。”他点点头,“但是如果你在现场,就该知道,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安切特伯爵就被一盆塞西莉亚花绊倒摔进了蛋糕里,从蛋糕里爬出来后,他就下令砸碎了会场上的所有塞西莉亚花。”


    话音未落,女孩的脸色瞬间褪成苍白。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强撑镇定的身体颤抖起来,就像挂在悬崖枝头的最后一片树叶,只要一阵风,就能将她彻底吹落无尽深渊。


    ...


    直到莉莉安被警备队带走,沃特林都保持着懵逼的状态。


    “所以,安切特伯爵真的摔进蛋糕里了?我怎么没听说……哎?顾问先生,该不会又是在骗她吧?你昨晚也去参加那个宴会了?”


    “我可没骗她。”凌鸢摊开手。


    当然他也没去参加那个宴会。


    昨晚那个时候,他正在厄里那斯陪龙吃烤鱼。


    而今那条龙就站在身边,穿着不知从哪变出的、和昨天一样的审判服,身姿笔挺优雅,漂亮的紫色眸子里盈着了然的笑意。


    果然,那维莱特一定也听到了。


    今早他们去视察港口时,陪同的两位贵族在身后聊死起了昨晚的事,凌鸢才知道还有这么个插曲。


    像这种丢人的事情,都会被贵族们不遗余力地压下来,报纸不敢报道,顶多成为其他贵族们的饭后谈资,所以不在现场的莉莉安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凌鸢承认他有赌的成分,但是显然,他赌对了。


    不远处,一名警备队员急匆匆跑来,手里扬着一张纸:“审判官大人!安切特伯爵对莉莉安小姐提起指控了!”


    三人都是一愣。


    这消息怎么这么快就传出去了?


    凌鸢的目光沉了下来,看着莉莉安远去的背影,他轻拉了下那维莱特的衣袖:“这个案子......”


    那维莱特盯着他扯在袖子上的手指,微微抿唇。


    “放心,我会按照枫丹的法律审判。”他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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