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的时候,陆龄还没有特别的感觉。
一直看到据点的大门,汪蕊站在门口,陆龄才带着一种恍若隔世的恍惚给了汪蕊一个大大的拥抱。
汪蕊腼腆地笑着回应,询问她们玩的怎么样。
余深在一边拿着行李箱说:“反正有的人一到景点门口就犯困,吃饭的时候就精神抖擞。”
汪蕊松开陆龄,笑着打趣:“我说怎么抱起来感觉比之前胖了。”
陆龄立刻大骂:“你少放屁啊!我还没有问你和段宁亭的事情呢,你别在这里惹我。”
汪蕊脸一红,“我和段宁亭有什么事啊?”
陆龄瞥她一眼,“你自己说呗,我怎么知道你们有什么事。”
汪蕊听了这话,下意识地一回头看向屋里。
结果这一看,把穿着白色圆领卫衣的段宁亭从屋里看出来了。
段宁亭神色如常地问汪蕊:“怎么不进来说话?现在起风了,你站在风口会着凉。”
站在边上的余深马上捏起嗓子:“现在起风了,你站在风口会着凉——”
汪蕊一手握住拳头慢慢的贴到余深的脑门儿上,眼底和脸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嗔怪说:“你别恶心。”
余深抬手把汪蕊贴到她脑门儿上的手拿下来,用自己的手掌把她的拳头包裹住,笑嘻嘻地继续阴阳怪气:“我怎么恶心啦,倒是你,你站在风口,会~着~凉~”
汪蕊被她学的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红着脸说:“我真是服了你了!”
陆龄带着戏谑地笑看向段宁亭,走上前拍了他肩膀一巴掌,“你挺行啊,趁我不在,对我的人下手了。”
段宁亭受了陆龄的巴掌,‘嘿嘿’一笑:“不敢不敢。只是正巧彼此对看对了眼。”
“哟,说的真好听。”陆龄笑着翻了个白眼,“当我还不知道你?”
段宁亭说:“你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我。”
“要对我们蕊蕊好啊。”陆龄看了看汪蕊,“我本来想给她好好选一个男朋友的,不过这样也挺好,她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余深马上凑过来说:“你不也是吗?”
陆龄看向余深,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是,我也是。”语气要多宠溺有多宠溺。
她们四个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屋。方如希和袁仔又迎上来一番关切。
晚饭照旧是吃汪蕊做的饭。席间余深一直埋头苦吃,像是在丘市饿了一礼拜的肚子,任凭别人怎么聊天她都不分神。
最后吃饱了,她摸摸自己微微鼓起来的小肚子,打着饱嗝说:“果然只有回阳县才觉得自己在吃饭。”
陆龄瞥了一眼她的小肚子,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肉,“那你好了,后面每天都能吃到了。”
“对啊。蕊蕊,如果你结婚了我就不能吃你做的饭了的话,那我就得投你和段宁亭的反对票了啊。”
坐在她对面的汪蕊马上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我就活该给你做饭呗。”
余深顺着椅背慢慢往下滑,成了一个半坐半躺,很没形象的姿势。“那肯定不是。那你肯定是源自于爱我,所以才给我做饭的。”
汪蕊扯扯一边的嘴角,露出个无语的笑容:“你看我是不是疯了?”
余深撅起嘴,送出一个飞吻。
陆龄伸手去扯她的脸皮,一挑眉说:“呀,一开始没发现这孩子脸皮这么厚啊。”
余深被她揪出一张大嘴巴,含糊不清地说:“那你也不看看我和谁总在一起。人家都说啦,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陆龄松开她的脸,先看了看段宁亭,又看了看那边埋头吃丸子的袁仔,“你看,我就说别总跟袁仔在一起,还不够你学坏的!”
“欸——”袁仔一口把还热乎的丸子含进嘴里,一边被烫的往外哈气一边替自己发声,“怎么就跟我学坏了?龄姐你是不是要我给你好好‘按按摩’啊。”
余深用手撑住椅子面,坐的端端正正地指着袁仔向陆龄挑拨:“天哪陆龄,他威胁你!他竟然威胁你!”
方如希放下筷子,按了按自己的手指,然后一巴掌按上袁仔的后脖颈,配合余深的话说:“老大你放心,我马上把这人揍一顿。”
袁仔脖子一缩,嘴里的丸子也咽了下去。他对方如希抱拳头,“欸欸欸,别,姐姐你放小弟一马吧,我不敢了。”
陆龄皱皱鼻子,故作嫌弃说:“袁仔你也太怂了,你不就是被如希打趴下过一次吗?别怂啊,再战啊!”
袁仔立刻摆手,“可不敢可不敢。上次挨完揍,我差不多一个月都没能下床。如希太猛了。”
“你怎么不说你弱鸡呀。”余深回呛。
袁仔‘嘿哟’了一声,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肌肉线条,“你看看这是什么?不是我说,如希我是打不过,但打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啊。”
他的本意是想吓唬吓唬余深。可是余深不但没有被吓到,甚至一耸肩,一撇嘴,非常轻蔑地说:“陆龄你看看你手下的人,一个大男人还打女人咧,没品哦。”
袁仔:“……”
他在陆龄开口之前先为自己找补:“我那就是吓唬你的,省得你天天的飘了,不知道哥哥我的实力。”
这边余深还没反击,那边汪蕊先替朋友开了腔:“你少来吧,还实力呢。你连段宁亭都不一定能打得过,我们这儿就你最弱了。”
袁仔把手掌在桌子上一撑,对汪蕊说:“欸你要这么说我可不服气了嗷。别人不说了,段宁亭我怎么可能打不过啊?”
汪蕊说:“那你就试试好了呀。你别看他是个大学老师,他打架很厉害的。是吧?”
她说着,看了段宁亭一眼。
正在吃白菜炒豆腐的段宁亭:“……请问,我是因为呼吸的频率太快了才被牵扯进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里的吗?”
余深:“对。”
段宁亭:“……”
最后两个人还真的在院子里打了一架。
陆龄说大家都吃的太撑了,不如出去消消食,顺便看看最近袁仔的进步。
开打前,袁仔气势非常足。他豪情万丈地脱掉了上衣露出自己的腱子肉,引得别墅里从三楼窗户探出脑袋围观的小弟们一阵跟风似的嚎叫。
段宁亭倒是很简单,站在袁仔的对面等他把帅耍完。
等到两人正式交手,段宁亭脸上一直的悠闲才收了起来,面对袁仔猛烈的攻击他一味退让。
余深、陆龄、汪蕊和方如希四个女孩子分成前后两排坐在门口的楼梯上围观。
余深问陆龄:“为什么段宁亭不打呀?”
陆龄回头看了汪蕊一眼,汪蕊丝毫不紧张,托着下巴云淡风轻的,甚至感觉有点无聊。
回过头的时候,陆龄才回答余深:“还没到时候呢。”
段宁亭接连躲开袁仔好几次的进攻后,三楼的那些小弟们都开始发出嘘声,嘲讽段宁亭不行。
袁仔也很得意,他一向看段宁亭就是个读书人,和他这种从小混迹街头打架的人不同。
不过袁仔没能得意多久。
段宁亭在又躲了两次之后,双臂一抬,第一次发起进攻。
袁仔双手被他钳制,蒙了一瞬后立刻一弯腰一扭身,从他手中逃脱。
不过段宁亭没有放过他。
余深几乎都没有怎么看清楚,就见袁仔先是往后一倒,再是往前一扑,最后在段宁亭手上就像一个大号娃娃似的被制服了。
袁仔在段宁亭手上动弹不得,段宁亭笑得云淡风轻,像个大反派。
余深问:“他怎么做到的呀?”
陆龄说:“袁仔那点儿花架子少做点,多琢磨琢磨也不是打不赢段宁亭。”
汪蕊在她俩身后接话:“所以我就说袁仔打不过他。”
陆龄看着落败求饶的袁仔,托着下巴说:“段宁亭前面不动,只是为了看看袁仔的路数。袁仔自己傻*兮兮的不知道,还在那得瑟呢。后来他被人琢磨出破绽了,当然输得快。”
余深长长的“哦”一声:“我说段宁亭一开始怎么就会躲呢,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陆龄拍拍余深的大腿站起来,对那边刚刚被松开的袁仔喊:“好啦,过来吧。”
袁仔打输了,半是不服气,半是怏怏的走过来,说:“龄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能打赢。”
“你拉倒吧。”陆龄叉着腰,“就你那打法,也只能和关秀这种没脑子的比一比。我跟你说……”
陆龄开始给袁仔复盘他的失误之处,段宁亭走到汪蕊的身边,像是一只讨要奖励的小狗:“我赢了,厉不厉害?”
汪蕊指尖并拢,轻轻拍拍他的脑袋:“真厉害。”
段宁亭伸手搂住汪蕊的腰,“那我的奖励呢?”
汪蕊脸一红,眼神开始乱瞟:“这还有人呢。”
余深和方如希默默的转过身去,抬头看天上的月亮。
那边陆龄说完了,一回头发现余深抬着脑袋。她疑惑地跟着一起抬头,只看见天上一轮弯月朦胧。“看啥呢?”
余深低下头来,“看月亮,月亮真好看。”
陆龄又跟着看了看,但没明白。她牵起余深的手说:“走吧,别看了。睡觉吧。”
“好的。”余深乖乖地跟着陆龄回屋,踏进门前她回头,对那边脸红的要爆炸的汪蕊做了个撅嘴亲亲的样子。
汪蕊隔空给了她一拳。余深马上得意的无声大笑。
这一晚陆龄睡的又香又沉,第二天起床都比平时晚了一个多小时。
余深难得不在她身边。她也没有特别去找,只是揉着眼睛准备下床。
房门就是在这时候被推开的。
汪蕊脸上早没有了昨晚的开心甜蜜,换上了担心惊慌。她对着陆龄晃一晃自己的手机,说:“龄姐,你快看热搜,余深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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