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if高中：“我等你”
期末考试结束, 放寒假后，京北下了一场很大的雪，地面像盖了床厚厚的雪白被子。
姜予跟表弟二人在附近的一个公园里玩雪玩疯了, 正堆着雪人时, 手机电话响了起来。
徐斯年问她：“在家里么？”
“不是，跟我表弟在外面打雪仗。”
他笑了一声：“发个定位过来, 我有事找你。”
公园距离他外公家不远, 不一会儿他就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礼品袋子。
看着姐弟俩玩得脸红扑扑的, 他扯着笑：“你们俩一看就是南方来的孩子吧。”
姜予：“是啊, 你不是知道嘛。”
“实诚。”
姜予拍了拍手里的雪：“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把礼品袋子举起来，要递给她。
“上次你送了我巧克力，我家人说不能白收你的, 得回你个礼物。”
“？”姜予有些意外，问道，“什么礼物？”
“一只泰迪熊公仔。”
舅妈从事奢侈品行业的缘故, 她看到袋子上LOGO的第一眼便觉得这礼物有些贵，具体多少钱不好说, 反正比普通的杂牌泰迪熊要贵得多。
姜予有些迟疑, 一时没有伸手去接。
“嫌弃啊？”
“不是，感觉好贵重。”姜予诚恳地说。
他却不屑地道：“便宜的我送不出手, 跌份。”
姜予满头黑线，这位富家公子哥儿的做派, 果然不是她这种平头百姓能企及的。
徐斯年说：“我明天要跟舅舅他们出国玩一段时间, 过年前才回来, 你不是要回老家过年吗？等开学才能再见了, 礼物就提前给你。”
“提前？”姜予觉得怪怪的, “可是回礼还要挑时间的吗？”
“……”他的唇线抿直了一些，“赶紧拿着吧，话可真多。”
姜予想了想，他可能是当作新年礼物送的，但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这只小熊真的很贵，她那盒巧克力则便宜无比。
陆杨洲见他们两人一直站在雪地里说话，有些不乐意，砸过来两个雪球过来，一个砸在姜予身上，一个砸在徐斯年身上。
“你们别说话了，快跟我打雪仗啊。”
徐斯年见状，把袋子往姜予手上一塞，懒懒散散道：“小屁孩，待会儿你别哭。”
玩了一上午，因为舅舅、舅妈都在上班，姜予要负责带陆杨洲吃午饭。
但陆杨洲这会儿只想吃肯德基，于是徐斯年也没回家，三人一起去吃洋快餐。
虽然说姜予感觉自己有点儿喜欢这位同桌，但是这种喜欢，可能更多的是一些对强者的钦佩，一些理智的爱慕，还有一点青春时期懵懂的爱恋。
她并不觉得自己要跟这个人要发展什么感情，而且过了这个寒假，下学期还能继续同桌，其实就足够了。
只是总感觉他好像是在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们姐弟俩，把她也当成了小孩，点单取单都是他在弄，饮料也不让他们喝冰的，说容易感冒，便点了热饮料。
吃完后，还把他们送回了小区。
晚上吃饭的时候，陆杨洲说：“妈妈，姐姐的男同学送了她礼物，还带我们吃了肯德基。”
姜予：“！”
杨芝月饶有兴趣地问：“什么样的男同学？什么礼物？”
姜予闷声扒着饭，说道：“一只小熊。他上次帮了我，我就送了他一份小礼物，没想到他又还我礼物。”
“姐姐说那只小熊很贵。”
杨芝月更感兴趣了：“有多贵？”
姜予只好说：“是香奈儿的泰迪小熊。”
杨芝月一听眼睛就大了一圈：“这么贵啊！”
舅舅也问了一句：“要多少钱。”
杨芝月估计了一下：“大概三四千吧。”
“哟，那是挺贵的，你们终究是学生。”
“所以我想还给他。”姜予闷闷地道。
杨芝月却道：“哦哟，高中生同学之间送个礼物不是很正常啦，做什么要还给人家。”
“太贵了。”
“那要看他家庭经济情况，要是家境很好，可能也不在乎贵不贵，京北有钱子弟多，人家送你礼物，也是人家的心意。”
姜予只好如实地道：“他们家条件应该挺好的。”
杨芝月笑着说：“那不就行了，你保持跟人家建立良好同学关系，高中生了，也大了，要学会处理人际关系。”
舅舅则说：“不过你才念高二，高考最重要。有什么想法，等高考完再说。”
两个人言下之意，觉得外甥女可能在早恋，但是并不阻止这种懵懂青涩的感情发生，只加以引导。
不过，徐斯年应该没那个意思，姜予也没想太多，她只是单纯对这个同桌有些喜欢，何况她很快就转回原籍了……她便点头说：“我有分寸的。”
……
整个寒假都无所事事，后来跟着舅舅一家回了海市过年。
中途回苏城给亲戚拜年，那座由爸爸生前盘下来，写了妈妈名字的古典园林，现在已经转到了姜予的名下。回到篱园的时候，想起跟妈妈在园子里居住的时光，姜予心里已经平静了许多。
舅舅说道：“到时候等你回来上课，先申请住校，周末放学我会来接你回海市，高考完念大学了就好了。”
姜予应声：“我自己也可以坐高铁去海市的，那么近，很方便。”
整个过年期间，徐斯年也没有怎么联系，只在除夕夜的时候，他发了一条“春节快乐”的微信，两人闲扯了两句。
*
开学之后，一切如常。
他们的相处模式，看上去仍旧是那样平稳而和谐，极少一起行动做什么事，下课后、放学后，姜予也还是喜欢跟女生一起走，他则和兄弟一起玩。
只不过……
可能是一种错觉，她感觉徐斯年看向左边窗外的次数似乎变少了，倒是扭头看向右边的她的次数变多了。
有时候被她抓到，回看过去，他又迅速收回了眼神。
姜予有次按捺不住地说：“你怎么老看我这边。”
他无所谓地道：“怕你走神。”
姜予：“……”
3月份，春天到来，万物复苏。
青春的荷尔蒙好像全都在蠢蠢欲动。
班里有几对明里暗里的似乎在一起了，姜予掂量掂量自己，还好，现在这样的状态，她还挺满意的。
她是喜欢徐斯年，但并没有想要具体做什么，更没有想得到对方。
偶尔发现他在看她，她心里好像就能快乐一整天。
他还是有很多女生喜欢，也有女生会向他表白。
但对这些表白，他不再不屑一顾，甚至拒绝的话语都温柔了一些：“我知道了，不过我心里有人了，你还是好好学习吧。”
校草心里有人的事，很快传开，宋一泽经常问：“哎哥们儿，你心里有谁啊？”
“你管我心里有谁，反正不是你。”
也有女生特地找姜予打听：“你是徐斯年的同桌，知不知道他喜欢的女生是谁啊？”
姜予心中怔怔，很快说：“不知道啊。”
她确实不知道。
虽然也会有幻想，但是也许人家心里一直有别的女生……
有人还说：“你跟他同桌，跟他的关系也还行不如问问他。”
姜予：“……”
她哪里好意思开这个口，倒是他的好兄弟宋一泽，有次大大咧咧地直白问：“年哥，你真的有喜欢的女生了？”
他扯笑：“这种事还有假的吗？”
“可是也没见你在学校里跟谁特别亲近啊，就连你唯一亲近点的女同桌，你也是保持社交安全距离的状态。”
“哦，我明白了，你喜欢的女生是外校的。”
徐斯年：“外校的……也可以这么说。”
于是一来二去，徐斯年喜欢外校女生的信息传开了。
刚开始听见这个消息时，姜予有些低落，但是又觉得，人家喜欢外校的女生，是人家的自由，他是请她去看过烟花，也送过小熊，但不代表就是喜欢……难道男女同学就不能存在友情吗？
所以调节了一下心情后，她仍然正常地上课。
有时候也隐隐觉得他根本没有喜欢外校的女生，因为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连宋一泽也不相信，说道：“哪儿有什么外校的女生，你就是捏造一个这样的人，来挡那些女生的表白。”
他懒洋洋地道：“外校还是本校，有还是没有，重要吗？闲的你。”
“……”
于是大家又觉得，这厮不过是在放烟雾弹。
他还是跟从前一样，有事没事还是会盯着她看一眼，做题的时候尤其变本加厉，老盯着她的桌面。
姜予有时候也会产生厌烦：“你能不能别盯着我写作业了，我会写不出来。”
他扯着嘴角：“怕你写错，适时给你指出来，你还有意见了。”
“我是有意见，你这样我压力太大了。”
“行，不看你写作业了。”说完扭头看窗外。
……
姜予以为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进行到期末，结果没几天，舅舅借调时间提前结束，要回海市去上班，姜予突然感觉自己也可以提前回苏城去念书。
舅舅问：“怎么不念完这个学期再回去？”
姜予也知道，这里当然是很好很好的，但她的心情免不了还是受到了影响。
会因为某个人无意碰到自己而心跳狂乱，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想入非非，上课也会时不时走神。
她只说：“这里高考没这么卷，学校的氛围整体宽松，但老家那边高考那么卷，我得早些回去奋斗，以便高考考更好的成绩。”
舅舅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便同意了她的请求。
原本姜予以为有时间跟大家道个别，结果舅舅原单位也急催着他赶紧回单位，导致姜予这周日一早去学校办了转学手续，下午就飞回了海市，谁也没有道别。
在上飞机前，姜予发了一条朋友圈，统一跟大家道别，配了一张在学校大门前拍的风景照片：
【没有想到离开时会这么仓促，都来不及与大家道别，不过我很期待一年后与大家重逢。】
随后登机、关机。
下飞机后，加了好友的同学全都炸了出来，在朋友圈下，表示这一消息太震惊、意外、难以置信。
徐斯年也回了一条，他回复了六个点：【……】
看得姜予心中感慨万端。
……
新的一周，姜予又回到了以前念的高中，申请了住校。
这一周，起先很多同学给她发信息，问她情况，约好到时候考回京北之类的，慢慢的，找她的人越来越少，大家归于平静。
只有徐斯年，每天早上出门和下午放学后，会给她发信息。
【上学了。】
【放学了。】
姜予一开始还回他：我也上学了，我也放下午学了，晚上还要自习啥的……
第三天终于忍不住问：【你把我这当成打卡机了吗？】
徐斯年：【嗯。】
姜予只好回了个无语的表情包。
徐斯年：【周末你是回海市舅舅家吗？】
姜予：【是的。】
徐斯年：【哦，好的。】
第四天，徐斯年没有再幼稚地跟她打卡了，姜予还检讨自己，是不是上次不该那样说他……结果到了周六上午快十二点的时候，姜予的电话响了起来。
“你舅舅家是在光华路这一带吗？我到这边了，但不认识路。”
姜予：“……”
他居然到海市了？？？
姜予气喘吁吁赶到他在的那个小商业广场，他倒是气定神闲地坐在肯德基里面，还笑眯眯问她：“想吃什么？”
“不是，你怎么来了。”
他笑着说道：“想来就来了，我下午还得回去。”
姜予有些疑惑：“这么仓促啊？”
他点了点头，却说：“我还没问你呢，怎么说转走就转走。”
姜予见他语气中充满了意见，只好解释：“舅舅的工作突然调动，我想着反正早晚是要回来参加高考的，早些回来适应更好。”
“……”
闲聊着顺便吃了个午餐，又坐了会儿，他便说要去坐飞机了。
姜予想送他去机场，但他说：“不用了，我其实是和舅舅一起坐私人飞机过来的，舅舅的司机来接我了。”
私人飞机，司机接送……姜予暗叹，这厮果然是贵公子出行的范儿。
站在路边，车子川流不息地经过，他低头问她：“高考，打算考回京北吗？”
姜予点点头，她还是挺喜欢京北的文化氛围的，也有好几所好大学都有戏剧管理方面的专业。
他好像有些满意：“那行，我在京北等你。”
就要上车的时候，他扶着车门，突然又回过头，看着姜予笑了笑：“你转校了也好。”
姜予：“？？？什么意思？”
转校了也好？他是不是嫌弃她做同桌呀，姜予有些郁闷。
他笑着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薅了一把头发：“这样，那个‘外校女生’就不再是凭空捏造的了。”
姜予：“……”
作者有话说：
啊，明天还有~~~
第一次写青春校园的故事，因为是小番外，不好制造冲突……
不过，也私心想让他们在这个时空，能平淡温馨地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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