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月儿刚到公司，已经有人在了，其实自己来的也不是很早，相比于平时显得积极了些而已。
“没什么事就来了。”
公司主要培养的多是纯靠脸吃饭的美女帅哥，没有什么很高的知识门槛，当初自己也是误打误撞进来，发展势态良好没有和钱过不去。
虽然工作内容不擦边，但其实多少也有那个意思，自己这种类型的网红，只要关注，只要看脸，平时拍拍视频，当当模特接点广告。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好看又努力难怪能那么红。”
艾月儿礼貌微笑。“我们谁都知道这些不是只靠努力就能行的，你随意，我去趟办公室。”
对啊，还得看命。“去吧。”
艾月儿一直因为能赚钱才会坚持，但对这工作没有什么激情和热爱可言，可能正是因为对这份工作不是很喜欢，加重了自身的清冷气质。
这次合约只是一个营业要求，无非让自己别乱说话，需要配合这样的事，不会有什么利益损失。
“咚咚咚！”
这公司里没有那么多复杂的规矩，艾月儿不讲什么繁冗复杂的职场礼仪，敲了门便直接进去。
老板一抬头。“这么早。”
艾月儿开门走到办公桌前，把合约放到办公桌上，现在交易条件已达成，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公事公约，通知对方。”
老板谨慎地拿起文件来看了一眼，签名没问题，内容也没问题，可以看出还是自己给她的那一份。“等我联系，给你们约个时间。”
像是成了自己要给对方惊喜一样，艾月儿没有私下直接联系苏茵茵，而是让公司对接，较为正式。
但是刚摆了谱，一想到要等回应，依旧有些烦躁。
“尽快，最好在今天。”
老板回了一声好，然后一脸八卦地问她是不是知道对方现实中是谁，反而自己不清楚情况。
“冒昧问一句，你们到底……”
艾月儿也打哑谜。“打工人的事，资本家别多问。”
“你真是让我宠坏了。”
但是财神爷在这里，不宠也得宠，艾月儿走上现在的路线纯属偶然，不是随便可以复刻的。
一般人要打造禁欲的感觉，多是先勾其欲望，再加禁忌感，而清冷也是先打造出纯欲，再加冷漠感，但是艾月儿可以不管穿什么做什么，给人一种没有世俗欲望的朴素美。
朴素但是又不缺乏时尚，清冷禁欲没有一个是浪费的，不需要刻意打造，不需要为了感觉而感觉。
“合作共赢的事。”
出了办公室，用不了两分钟，老板那边回复了下午可以见面，于是艾月儿早上正常工作拍了点照片视频什么的，到了晚饭时间去赴约。
有了联系方式，艾月儿没提前问，而是等着两人可以现实会面，到了时间到了约定的餐厅，四周氛围感的光线，让人互相看得不清楚。
艾月儿到桌边站定。“……”
距离已经很近了，坐着的人可能是感觉到了有阴影，以及淡淡的香水味，所以扭头抬头看自己。
她倒是不怀疑她会认错人，只随便一个抬头确认。“来了，坐吧。”
艾月儿走到苏茵茵对面坐下，这家餐厅的座椅比较特别，可以调节高度，但是艾月儿对这些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就着原高度坐下。
坐下之后两人似乎一般高，面对面的时候视线高度很正常，苏茵茵的体态和习惯很好，直着身子看起来很精神，只是因为餐厅里光线不好，她埋着头，让人看不清楚面容。
苏茵茵把菜单往前推。“点餐。”
艾月儿现在没心情品尝美食，反而更想知道她会吃什么。“我不挑食的，和你一样就行。”
苏茵茵也不客气。“好。”
叫来服务员点了餐，两句话搞定，办事干净利落，经过这几句话的沟通，还有说话的时候面对面，自己也算是看清楚了她的面貌。
没有了曾经的婴儿肥感，她的肌肤比以前更紧致，一整个轮廓也更清晰，妆容是接近于素颜的淡淡烟熏妆，没有一点夸张的成分。
干净利落的直发及肩，一边散下，一边别到耳后，穿着一字肩但又显不得一丝妩媚，胸前还有一条闪闪的项链，与自己预想中的短发中性风相比，已经收敛合适了很多。
因为要和自己营业，自己真想过她会不会西装短发，比起那么刻意阳刚，这样也不差，只要自己保持今天这样，朴素又不缺乏时尚的穿着和妆容，两人站一起应该是相配的。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是说你在网上的账号名。”
苏茵茵还是没有说。“我们合作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艾月儿：……
“你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一直在打这个哑谜。”
苏茵茵还是一脸礼貌笑。“没有，我是想你自己发现的，既然你没发现，我又有什么好说的。”
“你还怪起我了？要合作的是你，这么没有诚意。”
“但我认出了你，而你没认出我，你被动也不是我造成的。”
这么说艾月儿倒是有点心虚，反倒自己成了不念情分的那个人，自己不是没有试着找过没找到，后来想到她真人已经联系上了，也就没有再多关心一个账号会有什么猫腻。
不提那个。“既然你早认出我了，怎么不早来联系我？”
苏茵茵回复：“没有合作的机会，联系了也不知道做什么，无非是坐下来见个面吃个饭，然后各回各家，认了人也只是徒增尴尬。”
艾月儿：有点那个意思。
艾月儿继续问：“你是什么时候，为什么当了网红？”
苏茵茵淡定回问：“在问我之前，你应该先交代你自己是什么原因，这么对人提问才合理。”
艾月儿：……
行吧。“去年自己火了一个作品，让公司看中签了约。”
苏茵茵是因为看到了她，所以自己也来了兴致搞了个号，想搞出点名堂来整个这样的合作。
但是话一说出口。“我也一样。”
艾月儿顿时笑容消失，自己怕不是让人给耍了，这么偷懒的理由，偷来的甚至还懒得重复一遍。
苏茵茵笑着，故意的。
艾月儿也笑了，是无奈的。算了，久别重逢不计较那么多，自己还有很多问题等着问清楚。
“记得以前你很像个假小子，现在怎么女人味多了。”
“那只是在以前。”
艾月儿问：“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有了喜欢的男人？”
苏茵茵只是笑。
难道是让自己说中了？
苏茵茵回答：“不是，只是小时候想证明自己与众不同，走的那个路线，不可能现在也还那么傻。”
“但你现在也没有很淑女。”
苏茵茵继续又答：“那也没办法，我喜欢这样的配色。”
可能现在的她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气场弱了很多，女性化了很多，但是和自己卖卖腐够用了的，“那你为什么……想要跟我卖腐？”
苏茵茵直言：“工作计划需要。”
“找别人不行吗？”
艾月儿等着她的回答。
苏茵茵笑着，说：“可能不行，和陌生人合作不放心。”
可是说实在的。“我们也和陌生人没多大区别了。”
可能吧，多了也说不清楚。
“别纠结这事了，我们毕竟认识，合作起来更方便，许久不见了正好也能顺便叙叙旧，增进感情。”
艾月儿也是这么想的。
吃过这顿晚饭后，两人对接成功，私事没法多问，但是工作的事情后续又简单多说了几句，说了明天在公司见，抓紧时间拍出作品来点。
这顿饭吃得没什么特别，唯一奇怪的事是，苏茵茵最后只让艾月儿先走，她说是还有个人要见，所以留在了那里也没起来送客。
艾月儿自己回到出租房里时，看到自己室友已经在了，不过她看起来一副随时卷铺盖要走的样子。
“孟萍，你在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收拾行李啊，老板安排我最近和燕姐她们多在一起合作，提议了让我搬过去住。”
“怎么这么突然？”
突然吗？没有啊。“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知道的，你不是也一样吗，和那个新搭档住在一起。”
是吗？谁决定的，是硬性要求吗，老板是不是忘了跟自己说，自己等会儿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孟萍又说：“她们比我红，我正好去学学经验，你也是，正好和你的cp住一起搞好关系。”
艾月儿憨笑无言。
为什么苏茵茵刚才什么也没说，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应该是知道的吧，说不定这主意甚至是她提出来的，老板那个大老粗怎么会想到。
打了个电话确认后，艾月儿知道了真是他们商量好的，可是既然她要和自己住在一起，刚才为什么不一起回来，到底她在躲什么。
其实公司不少人住在这个小区里，孟萍搬走不难，不过是换个楼层的事，而且时间上也不拖拖拉拉，已经说好了今晚上过去提前适应。
“来，我们喝点儿。”
这样的人员重组可能只是暂时的，之后又会换回来，但也可能搞好了自己会一直和苏茵茵住在一起，这次分开，可能不会再是室友。
两人对这次的分开还是认真对待，坐在一起喝了点小酒，然后艾月儿才把孟萍送出门，自己闲来无事困意上头，喝多了早早上床。
只听说她会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艾月儿想不到苏茵茵会在大晚上进门，自己在床上通过听声音判断，外面有人进了大门，而后进了房里。
已经进了隔壁屋子，自己现在出去肯定见不到人，艾月儿听着不偷偷摸摸反而坦坦荡荡的声音，已经猜出来人和一系列动作的大概。
天上月月：［是你进屋吗？］
苏茵茵：［嗯，是我。］
那没事儿了，艾月儿翻滚到床上，忍不住激动，她在自己隔壁，这么快，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艾月儿激动到许久睡不着，后来在床上一觉到天明，一早起来找不到她，也感觉不到屋里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要不是有自己和她昨晚上的聊天记录，怕会令人自我怀疑。
艾月儿正常去洗漱事，发现浴室里还有人在洗澡过后散不去的雾气，这下确定有人来过，但是这么早不在家里，应该发个消息问问。
天上月月：［你去公司了？］
苏茵茵：［没，我在下面买早餐，已经买好了，等我回来。］
炸裂幸福的感觉，之前的室友自己也只感觉是相亲相爱的室友，但是跟她有一起同居的甜蜜感。
艾月儿等着等着，很快听到声音，应该是她回来了，自己乖坐好，不行，应该起来去帮忙拿东西。
“回来了。”艾月儿起身过去。
对方应了一声。“嗯。”
然后她向着自己越走越近，等等，怎么感觉有点什么不太对，越走越近，越来越不对劲，艾月儿发现自己看她的视线一直是往下的。
发现这事实，艾月儿顿时僵住了，在她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用眼睛大致上估计了一下，她的高度似乎才到自己的，似乎是鼻尖？
“怎么了？”
苏茵茵发现了她在看着自己。
艾月儿欲言但是又止。“没什么，还是先吃早饭吧。”
两人坐下，吃早餐，艾月儿会有意无意地看她的反应，她难道没发现两人现在这个身高差的问题吗，她是不知道还是知道装不知道。
艾月儿重新组织语言，还想再说，含蓄点就行。“你这个工作计划，确定我们适合组cp吗？”
其实大可不用含蓄。
苏茵茵知道她什么意思，但自己有自己的办法和打算。“只要美颜一开，衣服一穿，姿势一摆，把两个好看的人放在一起什么也成。”
艾月儿不觉得如此。
“怎么可能，这种事需要感觉的，你懂cp间的拉扯感吗？”
苏茵茵没有抬眼看她。“不懂。”
“不懂你敢计划卖腐？”
苏茵茵抬眼看她。“你很懂吗？”
略有耳闻而已，很懂谈不上。
艾月儿谦虚道：“我又不是专家，只是一知半解。”
一知半解的扯什么犊子，苏茵茵又收回视线没有盯着她，但是那语气已经充满了不容置疑。
“那还是听我的吧。”
艾月儿：“……”
现在不是让谁听谁的问题，艾月儿平时看自己那个一米七的室友看久了，现在看她不仅不习惯，甚至有些滑稽，不过因为她的身材比例好，没有参照物其实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一有参照物，比如和自己比，在这事上最重要正好是和自己比，自己身高一六七，她比自己矮了那么一截，身高应该在一五七以下。
其实一个人是高矮胖瘦美丑无碍，但是要按自己期待的另一半来说，这样自己会没有感觉的，艾月儿欲哭无泪，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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