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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怪枫如故,非得带自己去那种烟花之地,扶渊倒头睡下,连梦里都出现了不少淫丨糜之事,在梦里,他生疏的亲吻的着身丨下人的模样,他那优美的脖子,那细腻光滑的肌肤,每一寸都让扶渊着迷。扶渊看不清他是谁,只觉得他在身旁的感觉十分熟悉,到第二日悠悠转醒,才回想起那黑色的衣袍花纹,不正是墨音尘的吗,腹部也起了这个年龄本就该起的反应,尴尬的盖回了被子。


    他怎能对师尊有这样的想法?


    扶渊懊恼的再□□省,并把锅都推给枫如故。


    都怪他,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想侧过身再继续睡一会儿,身旁温热的触感让扶渊瞬间清醒过来,一声高昂惊呼。


    他睁眼一看,在床的另一侧,是一个穿着里衣和身躺着的陌生男子,他的双眼系着一根白色绸带,五官立体,面容俊美,不知在绸带下是何姿色。


    扶渊也来不及欣赏,只觉得惊慌和害怕,这人是怎么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还是在同一张床上,那他们昨晚在有没有发生什么?


    扶渊对昨天的事情还停留在抱着石头哭,明明喝的得不多,好像醉的比前日还要厉害。


    这声惊呼吸引过来了隔壁的枫如故,他夸张的捂着嘴,用扇柄敲打了一下扶渊的肩膀。


    “你小子可以啊,发展够快的,尝到做男人的滋味了吧,看来师叔昨日没白给你花钱。”


    扶渊气恼,脸色通红。


    “你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


    “昨日你喝多不记得了,你还抱着那石头哭呢。”枫如故特意再次提起这件事来逗趣他。


    扶渊还没断片到这个程度,这件事他还是记得的,指了指床上:“我是说这个人,他怎么会在这?”


    “我带回来的呀,昨日你走得早,我又放心不下你,就先回来了,他叫阿辞,是跟着我一起回来的,当时见你意识不清,吐了一身,本想让他照顾你一下,哪知道这一去,夜里就没回来。”


    扶渊确实昨晚睡得迷迷糊糊,有感受到其他人给自己换衣服,只是没睁开眼看,实在记不得是谁。


    难不成,他真跟这个叫阿辞的,发生了些什么。


    扶渊脸色慌张,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床上的男子仍躺着一动不动,枫如故指尖轻弹,一丝灵力注入到阿辞体内,男子才转醒过来。


    他首先摸了一下脸上的异物,隔着白色的绸带,也能看见外面。


    枫如故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和旁边满脸惆怅的扶渊,男子凝视的目光先锁定在枫如故身上。此人正是墨音尘,昨晚是枫如故悄悄把他弄过来的,扶渊身上衣服是早前店小二换过,他睡得熟,根本没察觉。


    见扶渊就在眼前,墨音尘此刻并不想见他,微怒的质问枫如故,用只能让枫如故听见的腹语传话:“你在搞什么名堂?”


    “当然是你的徒弟你自己带咯,我才不想带着拖油瓶。”


    “我先前灵力消耗过大,需要一段时日回复,不想见他。”


    “弟弟知晓,所以我给你换了个身份,他不会察觉出来的。”


    墨音尘原名就叫墨辞,音尘是后来师尊为他取的字,这个名字后来传的更广泛,逐渐便没人识得墨辞这个名了。


    墨音尘伸手想要扯下眼睛上的白布,枫如故及时制止他:“昨日用冰魄清凝露为你修复了左眼,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内都不得见强光,不然功亏一篑。”


    四十九日对墨音尘来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缓缓放下了手。


    昨晚让枫如故给自己治疗眼睛时,枫如故催眠了墨音尘说这样更好上药,墨音尘对他没什么提防,答应了催眠的事,醒来后就在这个地方。


    扶渊听不见两人之间的对话,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单膝跪在了阿辞面前。


    “那个,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有对你做什么不合适的事情吗?”


    墨音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些什么胡话,微颦着眉没有应答。


    扶渊察言观色的本事熟悉的很,见阿辞不搭理自己并且有些不满的神情,心凉头顶。正常来说一个陌生人不可能直接会对自己露出这么直观的厌烦,除非是自己确实做了对不住人家的事情,才惹得人家不高兴了。


    枫如故还在这看热闹不嫌事大,“阿辞不善与人交流,你别问他太多了,回头他烦你。”


    “哦。”他应了一声,又自我介绍了名字,“我叫扶渊,你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扶渊拘谨的坐在一侧,和第一次见面的阿辞相处起来,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确实是因为这张脸第一次见,熟悉是大概觉得他和师尊的性子有点像,冷冷的,不爱说话。


    今日过来看热闹,枫如故连早饭都没去吃,他随性惯了,肯定不会和扶渊长久的呆在一块,可以就此分别,临行前,问扶渊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这两日已经调整回来了状态,灵络也修复得差不多,他也打算离开东林了,“我要去找师尊,他在哪里我就要跟着他去哪里。”


    正在喝茶的枫如故差点喷出一口水来。


    “你师尊既然把你扔在这,那他就是不想见你,你还上赶着找他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除了师尊身边,我也不知道去哪里。”


    扶渊说完这句话,感受到身旁一道炙热的视线,回头正好对上阿辞侧过来的脸,他虽然蒙着布,扶渊也好像能看见他的目光似的。


    “阿辞,你要跟我一起走吗,我没有爹娘,师尊是我最亲的长辈。”


    而且不管怎么说,他都跟阿辞睡在了同一张床上,无论阿辞以前是做什么的,他都愿意为阿辞负责,那不就得成亲什么的,也需要长辈的同意,只是墨音尘不喜欢外人,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阿辞。


    墨音尘就在扶渊面前,看出来他是真的没有一点怀疑自己的身份。


    微微勾起唇角,对着扶渊点了点头。


    枫如故拿着折扇轻摇:“那你现在打算去哪里找我师兄?”


    “我打算先回墨玉峰一趟,不管怎么说,那里都是我家,我要回去看看。”


    “行,那我就不跟着你们凑热闹了。”枫如故似故意说给谁听似得,“明明我的日子逍遥快活得很,非得把我薅出来,唉。”


    “若是寻不到师尊的踪迹,我会去玄清宗,师叔你要跟我们一块走吗?”


    枫如故长叹了一声,“是好久没回去看看了,和你们一道也行,左右这段时日也没什么事情做。”


    扶渊有个疑惑,明知有些不太礼貌,但还是问了出来:“师叔为什么不考虑留在玄清宗内?”


    以枫如故的资历,他又是和温掌门同门,可以单独开辟一个山头修炼,能拥有一座灵山,在整个修仙界内那都是能排的上名号的人。


    而且枫如故是医修,一个宗门能有一个高阶的医修,也能增强宗门的实力。


    枫如故闻言撇过脸,摸了摸鼻头,“不自在,规矩太多了,我也不喜欢。”


    在这方面,枫如故倒是和墨音尘很像,两人都是不喜欢条条框框约束的人,只是身处宗门世家之中,有些必须要去遵循的规矩,实在没有办法。


    三人商定好了路线就准备启程,在这期间阿辞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过话,扶渊仍然还有些拘谨,时不时的也会问一下他的意见,可阿辞都只是摇头或者点头示意,扶渊甚至一度怀疑他会不会说话,若是他又瞎又哑,扶渊都不忍心再把他送回那鼎楼去,不知道是都经历了什么,他这么可怜,到人多的地方一定会被欺负。


    趁阿辞歇息的时机,扶渊悄声问了问枫如故,毕竟人也是他带回来的:“他的眼睛是什么情况?而且也不会说话,你能治好吗?”


    枫如故侧过头:“你是我侄儿,所以我救你。我也不是什么人想治都治的,那我干脆去开个医馆专门看病得了,还修什么仙?”


    扶渊略为难道,“那你要怎么才能答应给阿辞看病?给你灵石成吗?”


    “你师叔我诊金可是很高的。”


    “多少?”


    对方堪堪伸出一只手。


    扶渊惊喜:“五颗?”


    “五百!上品灵石!”


    “你怎么不去抢呢你?!”


    “臭小子,你知道有多少人再花十倍的诊金请我,我都还不一定乐意去,这还是看你跟我的关系上,单独给你的价格。”


    扶渊在墨玉峰长大,没有多少需要花钱的概念,也不知道如今修仙界内的交易是多少灵石,若是枫如故不愿意帮这个忙,或许等他找到师尊后,可以求求师尊,墨音尘藏得有许多珍宝和灵药,可以先向师尊借用一些,来日再想办法偿还。


    自那日黄沙在东林城内这边肆虐后,人们还在重新修缮住处,扶渊所到之处,都有对墨音尘的讨伐之声,众人怨气不可谓不强烈。


    扶渊他们只是路过寻了一处地方歇下,便能听见声讨。


    -“那魔头真不知是何方妖孽所化,他到哪里,哪里就要倒霉了,这次还侥幸捡了一条命,只要他一日不除,天下难安!”


    -“是啊,这百多年来,温家、扶家、慕容家,还有些说不上来的小宗门,这哪个不是遭他毒手,那玄清宗也是,出了这般败类,还缩头放任不管。”


    -“或许那玄清宗本就跟他一丘之貉,不然怎么四大宗门里,接连出事?”


    -“这话就说的不对了,那玄清宗的上一任掌门,不也是惨遭墨音尘杀害吗?”


    ……


    闲暇之际,人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块声讨着墨音尘的桩桩恶名,扶渊才听了前几句话,就已经忍耐不住。


    这些人连前因后果都不知道,凭什么就要指责他的师尊?


    他欲要起身,枫如故强行将他摁下,不让他动弹。


    “你管得了他们的嘴,管不了天下所有人的嘴,别在这添麻烦。”


    “可是他们……”扶渊咬着牙,他当然知道修士不该随意对凡人出手,可就是看不惯他们这种背后说人的行径。


    枫如故松开了扶渊,“二师兄听得多了,他不在意,你说是吧。”枫如故冲着对面坐着的扶渊和阿辞都扬了扬下巴。


    阿辞仍旧是一副淡淡的神情,有些微怒,在枫如故说话后,又淡释了,和这些凡人计较,他自己也不痛快。


    这些话他听得不少,听了百来年,哪怕是日日都在墨玉峰,也会有人在他听不见的地方对他诅咒、怒骂。


    可扶渊就是觉得不舒服,他不能对这些凡人动手,也不想这些人在背后诋毁他的师尊。


    墨音尘以前的所作所为,扶渊不清楚也不做判断,可自他认识墨音尘以来,在他眼中的师尊,根本就不是他们表面所看到的那样。偏见也好,滤镜也罢,扶渊都不能在有人诋毁墨音尘的时候装作视而不见。


    悄拿出了一张符纸,快速在上面画了几笔,随后一吹,符纸化作粉尘,飘进了这些人的鼻子里。


    没多一会儿,有人就开始打喷嚏。


    -“你生病了?”


    -“没有吧,阿嚏,刚刚还好好的,阿嚏,阿嚏。”


    -“你就是……阿嚏,别感染给我了。”


    随后这一片响起此起彼伏的喷嚏声,也无人再有心多舌,纷纷去寻自己的事情做。


    枫如故无奈摇摇头,耳畔是另一个清明的声音,带了些批判说道:小机灵。


    扶渊回过头来,说这话的竟然是阿辞。


    扶渊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原来你会说话啊。”


    相处下来一日,扶渊都接受了他是哑巴的事实,原来他确实只是不善言辞。


    阿辞不常开口,更多的也是枫如故和扶渊在说话,就在即将离开东林之际,扶渊停下步来。


    他看向近处的天空,灰暗的浓雾飘散着,在寻常人看来像是雾气,扶渊却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样。


    这是那日在太陵山的魔气,也是那时被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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