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渊双手撑在床边, 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月月想怎么过?”
云挽月头后仰:“或许我们应该先吃个四喜丸子,四喜丸子你知道吧?很好吃的。”
裴长渊轻笑出声,声音落在云挽月耳边, 带着些微的磁性,落在耳朵里, 像是能引起共振一般, 连带着耳朵, 面颊都染上粉。
“四喜丸子, 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云挽月被转移思绪,在美男腹|肌与四喜丸子之间反复横跳,最后很是认真:“很好吃, 四喜丸子好吃得多。”
不过如果能一边摸着美男腹|肌,一边吃四喜丸子就好了。
她晃了晃头, 把脑子里有颜色的东西晃出去, 努力保持清醒:“你相信我, 只要你试过,就不会忘记那个味道。”
裴长渊起身, 打开一早就放在桌上这里的食盒,拿出一份四喜丸子, 递到云挽月跟前。
此时门外传来暖玉的声音:“姑爷, 按照礼节, 外边还需要敬酒。”
裴长渊便将四喜丸子放在云挽月手上:“一天下来,想来应是饿了, 我且去敬酒, 你在这吃四喜丸子。”
云挽月的视线从裴长渊的脸转移到手上的四喜丸子上, 四个圆墩墩的肉丸仿佛还带着热气,散发的肉香格外吸引人。
她感觉唾液已经在分泌了:“好好好, 你去吧去吧。”
美食当前,确实顾不上别的什么。
裴长渊想了想,将云挽月头上的发簪一点点拆下来减轻云挽月头上的重量,又将被子上的桂圆红枣拂去。
“若是累了,不必等我,可先行休息。”
这行为莫名的居家,就好像裴长渊已经照顾她照顾了许久一样,将她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奇迹般的安抚。
“好。”
她想了想,又小声添上一句:“那你少喝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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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觉得不对,这人是大妖,总不能被小小酒精放倒了,顿时有些尴尬,视线也跟着飘忽。
裴长渊正将人的发髻解开,用一根红绸系住三千青丝,听言动作顿了顿,他眸色一暗,月月关心他,还如同寻常妻子一样的嘱咐的场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如今,竟就在眼前。他的视线流转在那染着朱红的唇上,停顿了许久。
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也应了一声:“好。”随后克制着转身离去。
云挽月看着人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散在梳妆台上的一堆簪子,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一边想,一边将四喜丸子送入嘴中,咀嚼着咀嚼着……
便被入口的四喜丸子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她悬空的脚不自觉晃动着,丸子一口一口送入嘴中,直到见底,于是她又看了四周,瞄准了桌上的茶壶,起身走过去。倒茶,喝掉。!
果香,竟然是果茶!之前在云家从来没喝到过!好好喝,梅子味超级浓郁!
于是一口接着一口,全然没发现自己愈加红润的面颊和逐渐恍惚的思绪。
—另一方的席面上—
敬酒乃是礼节,便是宾客少,裴长渊也被拉着喝了许久,最后又被喝醉的云皓拉着说了许多话,等缓过神来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他心心念念的人还在等他。
他指尖白光一闪,还在念叨的云皓倒在了桌上,裴长渊看向一旁的小厮笑得温和:“家主醉了,还请带家主回房休息。”
“好的姑爷。”
裴长渊目送着云皓离开,随后足尖轻点消失在原地,徒留一群丫头小厮面面相觑。
他回到了喜房,此时的云挽月正趴在桌子上,一旁的暖玉无论如何也拖不动人,正愁的紧,看见裴长渊回来,立时面露欣喜。
“姑爷可算回来了,我一时没留意,小姐便得着这果酒喝了好一会,她酒量向来不行,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这副模样了。”
喝醉了?
裴长渊上前将人横抱起:“这里有我,你先下去吧。”
暖玉立时应声,将要走出门时,裴长渊又将人喊住:“今夜也不用守夜了。”
暖玉有些犹豫:“可是小姐还没有洗浴……”在抬头看清裴长渊神色时又猛地一怵,说实话,自家小姐不在的时候,他们都是有些怕这位姑爷的,不知道为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视线流转在云挽月身上,脑中不断回转早上云挽月要她一定要一整晚都守在外面的叮嘱,不一会儿又变成了裴长渊那副没什么神色的面容,最终闭了闭眼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小姐,你就自求多福吧,暖玉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裴长渊很有耐心,他抱着人坐在床侧,细心地将人的喜服妥帖解开,直到露出红色里衣,又将人安稳放置在床上,将自己的喜服褪去,一个回身,正对上了一双眼眸。
水灵灵的,仿佛蒙上了一层纱。
这人不知何时撑起身体,定定地盯着他,不知盯了多久。
裴长渊看着云挽月面上的红妆,从一旁的热水中拧干帕子,轻柔地落在云挽月的面容上,云挽月下意识闭上眼,在毛巾拿开时又急不可耐地睁开眼,仍是紧紧盯着裴长渊。
裴长渊喉头微紧,仔细用毛巾将那一抹朱红擦拭干净,擦拭干净之后,指尖仍忍不住停留,不断摩擦着,一点又一点。
云挽月仍是那副紧紧盯着裴长渊的模样。
于是毛巾落在了地上,裴长渊翻身上床,单手揽住人的腰将人安置在自己怀里,仅有里衣相隔,温度便开始交缠,逐渐混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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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
云挽月仍是那副无知无觉的模样,分外乖巧。
乖巧到裴长渊眸色一暗,抵上人的额头:“月月,我是谁?”
云挽月眼眸流转着,随后在人怀里坐直,指尖点在裴长渊的眉头,眼眸,鼻子,和嘴唇上。
最后很是笃定:“长渊,你是长渊。”
这声长渊逐渐与记忆中的他念了无数次的声音相重合。
“长渊,你怎么总是板着张脸,能不能笑一笑?笑一笑多好看。”
“长渊长渊,我好累呀,帮我拆簪子拆头发好不好?”
“长渊长渊,你今天能不能陪我去……”
她的开头永远带上一句长渊。
让他每一次听见,都觉得自己的名字从来没有这样好听过。可是后来,他再也没有听过。
裴长渊重新抵上人的额头:“月月,再唤一次。”
“长渊。”
唇落在了眼眸:“再唤一次。”
“长渊。”
唇落在了鼻尖:“再唤一次。”
“长渊。”
唇落在面颊:“再唤一次。”
“长——唔”
唇落在了唇上。
酒是梅子酒,带着分外的醇香,没有掺杂一点酒味,是裴长渊此时品尝到的,除此之外,还有柔软,湿润,和能够让他完全沉醉的属于月月的味道。
味道从口腔蔓延到全身,到达心脏时像是导火索,方一落下,便激起更强烈的垒动,让流经此处的血液愈加灼热。
温度节节攀升。
不知过了多久,云挽月挣扎着撑着人的胸膛软绵绵地用力,努力使劲了许久才得了一点空隙,她急促地呼吸着。
眼眸仍是一片迷蒙。
裴长渊的手撑在人的后颈,不给逃离的机会,他的声音也像是染了一层砂砾,比以往都要低沉。
“月月,再唤一次。”
云挽月皱着眉头,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喊了,我喘不过气。”声音软绵绵的。
裴长渊将云挽月的手拿开,放低了姿态:“是我不对,我跟月月道歉,再唤一次,好不好?”尾音都带着诱哄。
云挽月的脑子早就被酒精锈住了,她想了想,觉得自己是个懂礼貌的人,这人已经道歉了,她没有理由不答应。
于是她很听话:“好吧,最后一次,长——唔!”
更加猛烈,与那低声下气的语气截然不同,带着横扫所有的气势,将仅剩的一点梅子味强势掠夺,又极有耐心,在每一处都留下自己的痕迹,如此反复。
直到禁锢头发的红色发带掉落在地上,三千青丝铺满了床面,而绣鞋勾在细白的脚尖,将掉未掉,另一只不断蜷缩着,躲进了被子里,床下是另一只绣鞋。
在裴长渊再也克制不住,要将红色里衣从肩头滑落时,躺倒在床上的人陷入了沉睡,嘴中还不断念叨着:“骗子,明明,说好了,但是又骗人……”
裴长渊禁不住笑开:“哪有骗你,分明没有答应你什么,哪来的骗。”
控诉的人已经陷入了长眠。
裴长渊定了定,看着睡得格外香的人许久,最终将人的衣服妥帖整理,指尖白光一闪,落下洗净决,将两人一天的脏污除去,随后将人安置在怀里,严丝合缝。
他闭上了眼,迎来了自己许久都未曾有过的睡眠。
——
翌日一早,云挽月挣扎着醒来,脑子是一片浆糊,格外地重,身上各处也不断传来疼痛,就像前一天=晚被人打了一样,她皱着眉头想要动弹一二,使劲动了动,发现动不了,又使劲动了动,发现还是动不了。
云挽月:……人的起床气,真的可以很重。
于是她猛地睁开眼,腮帮子也跟着鼓起来,正要发作的时候对上了一张俊脸,格外熟悉的俊脸。
云挽月:!!!(起床气顿时一消)
等会,裴长渊?啊对,他们成亲了……等会?成亲归成亲,他们是怎么睡在一起的?而且她明明另外安排了床榻在房间里专门给这人睡的啊!到底是怎么躺在一起的啊!
她视线努力下移,在看见自己穿的很好的里衣时又松了一口气,除了衣服她还看见自己的四肢都被人压着,背后的手也超级用力将她死死地按着。
怪不得浑身疼,谁一晚上被这么压着睡能不疼啊?太离谱了,她竟然再这样艰苦的环境下睡了一晚上还没有醒,真的太离谱了。
云挽月试图动一动这人的手,动弹不了一点,她脑子里在那一瞬间闪过无数个两个人醒来如何尴尬的画面,越想越无地自容,真的没有人可以在跟一个异性睡了一晚第二天醒来还可以完全不尴尬啊!
没有人可以吧?而且她还全部不记得了,这合理吗?昨晚到底是谁占了占谁便宜,她到底有没有摸到腹|肌啊?
想到这,她能小浮动动弹的手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一些地方,随后张开手,摸了摸。
昨晚不记得了,不如现在试一试。
方一碰到那一块一块,很是分明的肌肉时她又率先红了脸,急急撤开了手,她视线飘忽着,又落在了头顶这张俊脸上,随后她对上了一双极浅的眼眸,眼眸的主人不知醒了多久。
云挽月:……
她的脸,进一步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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