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神啊快别摆烂啦 > 37、37.倒卖阳寿
    “你怎么会在这里?”黎境元垂下手同样问了陈悦齐一句。


    “闲的没事儿在村子随便转转呗,怎么,不能来啊?”陈悦齐语气轻松,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戴着有色眼镜看他。


    “你最好不要来这种是非之地,”黎境元煞有介事地说,还不时的眨眨眼睛神叨叨的,“你是被村长儿子带来的吧,离他们远点。”


    “他是我的学生,很纯真善良的一个孩子。”


    “我看都没什么差别,尤其是大人,你想想他爸什么样儿,有其父必有其子。”黎境元仿佛深受其害,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诫着陈悦齐。


    真想不到,黎境元这个别人口中的二傻子居然还能说一句俗语,这小小的石泉村里究竟还有多少深藏不露的人?陈悦齐来了兴趣,挑眉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看样子你挺恨他们呐!”


    黎境元怔了一下,生怕陈悦齐不信他,他拍了下大腿说:“看见这些被烧焦的墙壁了吧,”他用手指向蔓延腾跃而上的几处黑色火迹,“就是那伙人干的!”


    “这户人家搬走了吧?”陈悦齐漫不经心的问,试图让他接着往下说。


    “唉,说起来还算是我的恩人呢,我的名字听说了吧,达到天地初始的境界,谓之‘境元’,是位老道士帮我取的名字。”黎境元脸上带起了一丝追忆的感伤,完全不像之前的傻子。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搬离?哼,早死了,而且死的莫名其妙,”黎境元从房梁上纵身跳了下来,一阵风扑簌簌地将短袖短裤吹成喇叭状,“老道长还有一个儿子,可惜十年前也死了。”


    “听你说这话的意思,莫不是非正常死亡?难道和村民有关?”


    结合在这里遭遇的种种,陈悦齐隐隐感到一丝不安,怕吓到黎境元,她面色波澜不惊,仍旧试探他的口风。


    黎境元撅起嘴,没有回答。


    现在虽然还是晴天,但毕竟已到秋凉时节,他穿的这么单薄,如果再下一场雨,黎境元恐怕要被冻成孙子,头发也蓬乱的像鸡窝。


    陈悦齐越看越不是滋味。


    “我能去你家看看嘛?”她总觉得这个人身上隐藏着巨大秘密。


    可对于这种精神方面不太正常的人来说,一味的追问只会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不如先通过其他事拉近距离,走进他心里,这样才能问出些东西。


    “行,我带你去。”黎境元喜出望外。


    陈悦齐亦步亦趋跟着黎境元离开了。


    废弃房屋的一处断壁间走出两人,黑色枪口抵在女人的波浪卷发上,魏贤拿着枪从王舒身后走了出来。


    “别打她的主意!”魏贤在她身后冷声的开口。


    王舒心里咯噔一下,魏贤平时看着人畜无害,没想到深藏不露,可现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你父亲就是曹文广的同伙吧?”魏贤不露声色的问道。


    王舒现在浑身僵硬,但她仍在强装镇定。


    “什么曹文广,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不是来支教的吗?”王舒尴尬的笑了几声,和之前的傻白甜一样。


    “别废话!赶紧的。”魏贤一只手攥过她的胳膊,将抵住后脑的□□紧了紧。


    王舒被吓得心脏砰砰狂跳,虽然带着特别目的,但她一个弱女子面对这种突发情况,还是慌了神。


    “我说……”王舒颤抖出声,拿枪顶在她脑袋上的魏贤如此陌生,完全不是平时文弱的形象,她心理承受不住把这些全给抖落出来了,“曹文广不仅想把陈悦齐做成人傀,还有张青羽,我爸确实是……”


    “还有什么?赶紧交代了。”


    魏贤对学校里发生的事了如指掌,曹文广天生反骨,死也不会透露出炼人傀的真正目的,真正的结果还是落在另一个幕后黑手身上。


    “,你以为人傀只是利用人的尸体做事吗?我父亲是不会为一具尸体去冒刑事犯罪的风险,他不稀罕那些法术,而是串通阴间鬼差买卖阳寿。”


    “这么说人傀只是附加品?”魏贤又以恫吓的口吻逼问,“你父亲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还不是要借助曹文广的力量才能倒卖阳寿,我们调查曹文广底细的时候,他将自己和阴间往来记录隐藏了,把你知道的通通说出来。”


    “我只知道和他们交接的鬼差隶属阴司鬼判,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警告你,你来这里支教就好好支教,要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当心你家人的安危。”魏贤双眉拧紧,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


    王舒呆呆地立在原地,一想到竟然把自己所知一五一十都被来路不明的魏贤套走了,气不打一出来,“听说村长向教育局申报要撤销陈悦齐的支教资格,结果被撤的却是你,哪怕你手伸的再长,等你走了,也不能照顾得了她吧?”


    魏贤哼笑一声,王舒是觉得他走了,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我想知道的已经弄清楚了,不过,你想对陈悦齐动手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说这话的意思不难懂。


    陈悦齐身边还有孙祎和张青羽呢。


    片刻后,王舒发现身后没了动静,一转头,魏贤这王八蛋已经跑到九霄云外了,气的她直跺脚。


    陈悦齐到黎境元家时,发现这简直不能称为家,没有围起来的院墙,就连窗户和门都透着风,只堆着几摞石块充当形式意义上的门框,一些厨房锅案基本陈设,以及蜷居在角落的床。


    “你这也太寒酸了吧,我给你买点吃的吧。”陈悦齐没有丝毫顾及这么说会伤及他的自尊心,她是发自真诚内心的话。


    黎境元爽朗地笑了一声,摆摆手说不用,“这算哪跟哪呀,条件已经很不错了。”他一说起来就喋喋不休,“过几天呀,村子里有大宴,我最喜欢有人死或者有人结婚,到时候可以吃席,又可以饱餐一顿啦~”黎境元说着用舌尖舔了一下牙缝,还咂咂嘴,仿佛自己已经受用了。


    “大宴?你怎么知道的?再说了你确定别人不会把你赶出来。”


    “这你不用过问,拭目以待吧!吃席都是欢快场面,把我赶出来,也不怕惹上晦气。”黎境元一副倨傲不羁的样子,对自己所说很有信心。


    陈悦齐还是有些怀疑,倒不是因为这一件事,而是黎境元这个人彻头彻尾得怪异,他在这个村子中扮演什么角色?仅仅是守村人那么简单吗,还是他的这些语言会一语成谶呢?


    陈悦齐帮黎境元把房间收拾了一下,他的房间简直就是脏乱差的代名词,也穷的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了,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添一些家具就好了,她一边想着给黎境元买点儿东西的事,一边想着黎境元在废弃房屋里说的那番话。


    十年前那个道长的儿子去世了,十年前,同样消失的人还有沈承洲,难道说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陈悦齐怀揣着心事,将今天的经历与内心疑问都告诉了孙祎。


    “我总觉得这个地方不太安宁,每个人都怪怪的,想要理清却没有头绪,我得去查查这个沈承洲到底到哪里去了。”陈悦齐仰起一双剪瞳,认真的对孙祎说。


    “我知道你的困扰,但你要知道事实的真相往往不是那么好接受的。”孙祎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抱着一只小狗语重心长地叮嘱她说,“有时候了解的越多,反而会引来更多麻烦。”


    陈悦齐看着他充满温柔的眉眼,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孙祎越是云淡风轻,那么这件事里藏着的东西就越不堪入目,比如说之前在那个小出租屋里冰箱里藏着人体内脏那件事……


    现在想起来陈悦齐都觉得膈应,由此及彼,她全然把孙祎这句话当成了耳旁风。


    两天后,村子里来了一行西装革履的人,一个个大腹便便的,前后簇拥在一块。村长很早就纠集了一群人在村口替领导接风洗尘,这是教育局前来基层调研的,顺便调整下支教名单。


    村长像条哈巴狗一样屁颠屁颠的跑动,在领导面前埋怨陈悦齐如何不检点、难以作为树德立言的榜样,所以他们经过协商暂时在村子里撤销了陈悦齐的支教资格。


    结果却有点儿出乎意料,他们遭到了领导的怒批:“支教人员是校方和教育局亲自裁定的,你们一个村委会凭什么一意孤行,还有说什么被偷看洗澡,我看是莫须有的罪名吧,你们不要干涉学校的事!”


    村长在旁边垂手缩头立着,吓得哆哆嗦嗦,听到领导这话顿时吃了瘪,也什么都不好说了。只一味地用“是是是”应承。


    可是更让人吃惊的是魏贤反倒被调到其他地方去了,理由是石泉村支教人员有所冗余,要平衡各地的教师资源。王舒当场撇了一下嘴角,不屑地冷笑着。


    当天晚上,村子里如黎境元所料开了一场席面,不过席面不大,只有两三桌,只是给领导接风洗尘和欢送魏贤离开石泉村这件事开的小席面。


    席间,张青羽和孙祎面对魏贤时,也是作出了一副难兄难弟的模样,那幅不舍的局面要是再进一步只差三个人就要抱头痛哭了。


    陈悦齐在一旁疯狂吃菜,还偷偷的给石铁夹了一碗肉菜,石铁是小孩子,不能上桌吃饭,陈悦齐给他送了一碗饭就回到了席间,张青羽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不免得拿胳膊肘捅了她两下,揶揄道:“行啊,够走运的,这样都没能撤了你。”


    “想撤我,还早着呢。”陈悦齐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她低调归低调,可是打铁还需自身硬,她有硬气的资本啊,俗称“背后有人”。


    陈悦齐又夹了一碗肉准备离开席面,张青羽疑惑道:“不是你干嘛啊,这桌子这么大,还盛不下你啊?”


    陈悦齐“啧”了一声,给张青羽使了个眼色,“诶,你看到那边的黎境元没有?”张青羽顺势看了过去,只见黎境元缩在另一个饭桌的一角,面前的菜已经被吃席面的奶奶阿姨们抢干净了,他抢不过人家,只能看着个空桌面干流泪,陈悦齐他们坐在领导这一桌,没有抢菜的恶习。


    “有点儿可怜,你跟个老妈子一样,管东管西的,行了,你赶紧送过去吧。”


    陈悦齐站起身,对众人说了声失陪一会,随手又取了一碟小菜,去找一旁失落的黎境元了。教育局领导不以为意,敬酒的敬酒,谈笑的谈笑。


    “怎么?还以为你眼疾手快呢,感情还抢不过大妈。照我说,在这种场合就不能……”


    “行了。你赶紧放下吧,饿死我了。”黎境元不等陈悦齐调侃完,从她手里把菜抢了过来,埋头狼吞虎咽。


    陈悦齐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跟个傻子讲什么道理?她又转头赔着笑脸回了她那边的饭局。这不是是卑躬屈膝的逢迎,而是基本的礼仪素养,人活着社会上,这些人际关系都是要这样打好的。


    孙祎私下不悦的瞟了她一眼,低声说:“你管他干什么?他有手有脚的会饿死吗?”


    陈悦齐疑惑的看着他有些生气的表情,好奇的问:“怎么了呀,他多可怜啊,我能关照一下就关照一下呗。”


    “你少对他太好……”孙祎低声撂下一句话就被旁边一个领导拉去聊天了。


    陈悦齐默不作声的吃了块牛肉,孙祎这个人,心里老是藏着事,还整出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每次都弄的陈悦齐一头雾水,烦死了!


    事毕,那些领导要离开的时候,陈悦齐私下里和一位领导提及能不能调取一份十年前一位支教老师的个人档案信息,含糊其辞地解释说要匹对一下资料。


    他们私底下谈话,旁人不知道。


    “十年前?那时我还在别的部门呢,当年主事的老一辈都退居幕后了。”这位领导诧异地说,但是眼前这个女人他们又得罪不起,来这里之前上面的人特意嘱咐无论陈悦齐有什么要求,一概答应,“这件事办起来需要时间,您把名字告诉我,我记一下,回去之后协同档案库调取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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