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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回国的航班上裴淞隐隐有发烧的迹象, 路城山把他从商务舱升去了头等舱,让他能睡得更舒服些。

    裴淞迷迷糊糊地攥着路城山,嘴里声音含糊, 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路城山蹲下来,耳朵侧着听, 听见了这么一句话:“法拉利, 说谢谢妈妈。”

    真是……不如听不清。

    裴淞体质蛮好的, 自我修复能力强。头等舱上空姐给泡了热茶, 吃了些东西睡一觉之后直接退烧, 比网吧里网管那个让你“重启试试”的电脑还利索。

    他甚至都没感觉到自己发烧了,只觉得上飞机之后有点晕车的那种头昏脑涨。路城山也惊讶于他这么快就完全退烧,连精神头都特好-

    转眼来到国庆假期,终于所有人都回来了, 一个宿舍的, 还有学校里其他系的又能在一起打球。

    下午三点,骄阳在天。

    少年一个漂亮的后仰跳投,没进。

    “草!”裴淞怒骂一声,“宝!”

    柯宝盟应声, 迅速去防守周畅, 但宝盟个儿矮了点儿, 179, 只到周畅鼻梁,周畅直接夺球幷步, 起跳灌篮。

    裴淞叉着腰瞪宝盟, 宝盟才不接锅, 也瞪回去。

    但锅这个东西它不会消失,它只会转移。打完球大家开始清算队友, 最后决定把锅推给还没下车的方超。方超有1米86,方超要是在,肯定防得住周畅。

    接着大家纷纷回宿舍洗澡,晚上一块吃饭。

    宝盟有一辆电动车,但宝盟只有一个头盔,裴淞说没事儿头盔这玩意,赛车手自带。于是裴淞从衣柜里掏出了一个碳纤维的,带有扰流效果的赛用头盔,那上面还有三家赞助的商标。

    柯宝盟看着那头盔,抽抽了两下嘴角:“至于吗,我的电驴跑死了也只能跑到50。”

    裴淞说:“我全是赛用全盔,没得选。”

    “走吧走吧。”宝盟说,“反正也看不出你是谁。”

    下楼的时候裴淞感慨,他说原来成长到这个阶段的时候,会不想离开学校。宝盟说那是你对事实即将发生改变时产生的恐惧。

    裴淞说也不全是,他只是想一直都像现在这样,能回一个住满朋友的宿舍楼,和朋友们打球,能开赛车。

    宝盟两手一摊,告诉他,这不就是不想改变吗。

    裴淞细想,觉得也对。

    宝盟跨上车,拧钥匙。裴淞微微有点怂:“骑慢点儿啊宝哥。”

    “你是赛车手我是赛车手?”宝盟嗤笑。

    可能宝盟最近上班上得心浮气躁,裴淞刚刚做好心理建设,抬腿跨上电瓶车的后座,屁股还没挨着坐垫,宝盟已经油门一拧窜行离去,留下懵逼的他在原地扎马步。

    头上戴着赛用头盔,挺好,全包式的,没人知道他是谁。

    裴淞在纽北赛道折戟沉沙的新闻在赛车板块挂了一个假期的HOT话题,赛车在国内终究是小众运动,关注度没有那么高。

    这个假期里,宝盟也碰见个纠结的事儿。宝盟说,他听说商瑢在四处借钱,商瑢的实习单位扣押了一部分工资,导致她没办法交房租。

    于是在国庆假的最后一天,宝盟惆怅地靠在宿舍阳台,问裴淞:“我该不该主动借点钱给商瑢啊?”

    裴淞呢,也挺纠结的。

    他知道戴薇薇的工资也不太高,戴薇薇家里也是同样的态度,拒绝给她任何经济上的支援。

    但裴淞还是按着宝盟的肩膀,说:“你知道……就算你借钱给她,也什么都改变不了的吧?”

    “当然。”柯宝盟说,“唉……我知道,我已经放下了,现在就是单纯觉得她可怜,你懂吧,哇什么家长啊,在女儿房间里装个单面镜,真恶心啊。”

    裴淞点头表示认可,然后说:“但别全掏了啊,保证自己吃饱穿暖。”

    “……”宝盟无奈,“废话。”

    两兄弟靠在阳台喂秋天的毒蚊子,吸收月亮精华,然后同时长长叹出一口气来。

    宝盟问裴淞叹啥气,裴淞也说不上来。然后宝盟问他:“你是不是恋爱了?”

    “恋爱是需要对象的。”裴淞说。

    宝盟蹙眉:“我小学三年级就认识你了,你从来没摆出过这个表情。”

    “是吗。”裴淞两条胳膊搁在阳台围栏,抬头看夜空,“我也不知道,我有点不想毕业。”

    “你可以留级。”宝盟给出建议。

    裴淞斜乜他:“你甚至不愿说一句‘你可以考研’。”

    宝盟失笑:“可拉倒吧,你看看你那擦线及格的分数。”

    “毕业之后大家就各奔东西了。”裴淞说,“杭亦辰要回老家,娶他女朋友,然后在老家找个工作。阿超要北漂,你呢,也会忙。”

    宝盟还是觉得奇怪:“你伤春悲秋起来了,好怪。”

    “我也不知道。”裴淞说。

    宝盟懂了:“你这是分离焦虑啊,我的淞。”

    和学生这个身份分离的焦虑,和朋友们、和校园、和内燃机。

    只是裴淞生来至今,无忧无虑,小时候神经大条,那时候天天在一块儿玩的玩伴搬家要走了,他乐呵呵地送人家到小区门口,中学毕业,班里有几个感性的朋友依依不舍红了眼眶,他在数着自己还有几年能考驾照。

    高中毕业的分离,裴淞也没太多感情,他当时光愁自己的高考分数了。

    宝盟看着他:“你终于长大了,进化出了人类的感情。”

    裴淞翻了个白眼。

    宝盟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运转的,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谁,没事儿,谈个恋爱,再分个手,就能学会驾驭这种分离焦虑了。”

    “……”裴淞摆出无语的表情,“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

    “唉你喜欢什么样的啊?我好像一直都不知道。”

    这么一问,裴淞也迷茫了一下:“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

    柯宝盟怜爱了,他啧啧摇头:“你在本该谈恋爱的年纪,只一心想开着赛车追上唐僧师徒一同取经。”

    “嘶。”裴淞扬手要揍他,转而停住,说,“我喜欢那种,情绪稳定的,身体不能太弱,每天起码得跟我一起跑3公里,不过分吧,最好和我志趣相投,要一直有话聊,而且不能晕车。”

    柯宝盟沉默地盯了他片刻,然后说:“我收回‘你长大了’那句话。以及,你这个择偶标准,基于你行业的男女比例,你临到最后只能走向同性交友。”

    “啊?”裴淞不解。

    宝盟扭头进屋里了,一边摇头一边把脏衣服收拾着抱起来,走向走廊尽头的洗衣机。

    洗完衣服回来,宝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问他:“唉?你上次休假不是还天天往车队跑吗,你这次国庆假怎么没过去跑跑车什么的?”

    裴淞仰着脑袋,看着宿舍那个挂式空调,调整它的出风扇叶,说:“因为路工不在,他回他外婆家乡下那儿了。”

    宝盟疑惑,但没多问,眉头深拧。

    国庆收假后正常上班的第一天,裴淞这回学聪明了,没人开门,他就下车,站在车队大铁门旁边的树底下躲阴凉。

    路城山八点半到车队门口,已经够早了,到了之后看见一辆KTM呆在铁门前面……不错,没坐在车里接受紫外线毒打。

    “给你一把大门钥匙得了。”路城山站在铁门前面,那手腕粗的大铁链子上坠着一把老式的铁锁。

    裴淞笑笑:“没事不用,我也就只等了20分钟。”

    路城山错愕:“这么早,你真是当代大学生?”

    “我真是,我没在简历上造假。”裴淞说,“你吃海底捞记得带上我,我打折。”

    路城山失笑,把大铁链抽下来:“让让。”然后拽着那个大铁门往外拉。

    裴淞去拉另一边的大铁门,今天的T恤是,祈祷小熊。

    小熊穿着大主教的袍子,熊眼紧闭,两只熊爪在胸口做祷告状。

    路城山指了下熊,问:“这是何意?”

    “我胖了。”裴淞实话实说,“假期我爸妈带我吃了好几顿席,宿舍也吃了好几顿,没太锻炼,祈祷称坏。”

    路城山欲言又止,算了。

    十月里有两场大赛,一个赞助广告,以及一个杂志摄影。那两场大赛,一场在上海,上赛的圈速赛,另一场是跑山。

    路城山撂了钥匙,把外套脱下丢进休息室的柜子。裴淞在他旁边,一个往里丢外套,一个把赛服内衬从里面往外拿。

    “上赛自带车,你想开哪辆?”路城山问。

    裴淞想了想:“我能去车库找找灵感吗?”

    路城山关上柜门:“可以,但要先上称。”

    陆续其他人来上班,各个组收假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假期前的车修出来。法拉利SF90就在仓房中间,他的两兄弟,迈凯伦和奔驰一左一右,三辆车都身负重伤。

    路城山刚刚启动设备,一声“滴——”响起来时,从展厅方向传来一阵大叫伴随打砸的声音。

    裴淞和他对视一眼,当即都猜到了。多半是商瑢的家里人又过来闹。

    “走我后面。”路城山说。

    裴淞跟着他从仓房走去展厅,边走边问:“上次警察都来过了,怎么这次他们还敢来啊。”

    路城山说:“有一种可能是,反正已经留了案底,无所谓了,想闹就闹,大不了蹲牢子。”

    想来也是,裴淞抿抿唇,刚好路过GT组,GT组的人也听见了动静,跟着一块出来。

    这么一下子顿时裴淞感觉热血起来了,一群维修工看上去孔武有力,几个赛车手又都是年轻小伙,尤其辛洋的另一个队友,长得五大三粗今天没刮胡子。

    一过去,果然,服务台后面,另一个后勤的姑娘把戴薇薇护在身后,拿着手机说自己已经报警了。

    方才那些打砸的声音是两个瓷杯子被摔碎在地上,砸了一些展厅里不值钱的东西,赞助的摆件、易拉宝之类。

    商瑢的爸爸指着戴薇薇大骂:“不要脸的女人!你教坏我女儿!你把我女儿教成同性恋!你教唆她从家里搬出去,你简直是禽兽!是畜生!畜生都不如!!”

    “我草。”裴淞听呆了,“感情他们做父母的是一点儿锅不接啊,偷窥女儿那么多年……”

    这时候商瑢的另一个亲戚也开口了,他搀着商瑢母亲,说:“把你们领导叫来,你们这的领导呢,我倒要问问他,雇一个同性恋员工,是出于什么目的!你们这个单位还要不要脸了!”

    路城山回头对他做了个“站这儿”的手势,然后走到商瑢家人们面前,说:“我就是领导。”

    这么一站,不怒自威。维修工胳膊上的肌肉和手掌的茧,以及一米八七的个头,路城山今天刘海有些糟乱,一双窄长的眼看谁都像看垃圾。

    蛮帅。

    果然,商瑢的父亲眼神有些慌乱,嘴皮哆嗦了两下,说:“我可告诉你,我、我有高血压的,这是法治社会!”

    “好笑了。”路城山没有疾言厉色,只平平地看了眼地上的狼藉,说,“这时候想起来法治社会了。”

    商瑢母亲将男人一推:“没用的东西。”

    尔后指着路城山的脸:“上次就是你维护着,你维护一个同性恋干什么?你看上去人模人样的,你背地里包庇同性恋!!”

    “哎哎哎,阿姨,说话别这么难听。”有人听不下去了。

    GT组跟出来的人可不是出来看热闹的,二十来个壮汉往路城山两边一站,裴淞也站过来。

    有人说:“不是,阿姨,同性恋违法了吗?而且这东西它是天生的,阿姨,不是谁三言两语就能‘教’成同性恋的。”

    “你放屁!”商瑢母亲歇斯底里,“我女儿单纯得很!我女儿——”

    “阿姨!”裴淞上前一步,“阿姨,我是商瑢的同班同学,您真的也要反思一下您自己,商瑢是成年人了,您应该给她最起码的人格尊重。”

    商瑢母亲指着他:“哦哦,我记得你,我记得你,就是你小子那天把我女儿从学校带出来,她报警抓她亲妈,是你挑拨的吧!是你吧!”

    她喊着就要上来抓裴淞,张牙舞爪,维修工们立刻拥上来,大家都聪明,不动手,嘴里“哎哎哎”着,七嘴八舌地大声说“阿姨可不兴打人啊阿姨”。

    其实这年头就是这样,只要别打先手。

    自己别先动手,先挨人家两巴掌,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不过竞技体育的人,服从性都很高,路城山没表态,没人会动先手。路城山叹了口气,走到商瑢母亲面前。

    路城山说:“他说的没错,商瑢是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年人,您真的不必一口一个‘教唆’,以及‘同性恋’并不是犯罪,我司雇佣员工的标准,戴薇薇全部符合,我这里并没有觉得哪里不要脸。”

    “好好好。”商瑢母亲笑得扭曲,她甩开自己老公的手,怒斥他,“你他妈拽我干什么,你女儿被人教坏了,你还在这干站着,动手不敢动,骂也不会骂,你个没用的东西!”

    这一番闹,闹得雷声大雨点小,砸了几个不值钱的东西,警察到了后,叹说,又是你们。

    家事闹去公安是最烦人的,烦就烦在讲道理讲法律都讲不通。上了年纪的人朝地上一躺,说自己心口疼说自己慢性病。虽说这些都有解决的办法,但烦人得很。

    又是拷监控录像,带回局里问话。

    警察带人走之前,裴淞没忍住,又跑出来,在警车旁边对商瑢母亲说:“阿姨,同性恋不是犯罪,商瑢是个好学生,大学四年每次考试都是高分,晨跑没逃过,彻夜不归的通报没上过,志愿活动每场都报名,校园小猫绝育她也捐过钱,您实在不应该用‘同性恋’三个字掩盖掉她这个人。”

    然而这时候商瑢的母亲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上手就要挠裴淞的脸,路城山跑过来握住裴淞的手腕将他向后拉,同时另一只手挡住他脸顺着力道一起将人向后带,商瑢母亲的指甲划了一道在路城山手背。

    “哎哎哎!!”警察立刻上前,把她按进警车,“真是,怎么又上手了,哎哟,你可老实点儿吧!”

    警察转而去看路城山,问:“又伤人,我真是服了,你这个鉴个伤吧?”

    路城山先看了眼裴淞,说:“不了,不至于。”

    “也行……”警察看出来路城山是嫌麻烦,“那你得消毒啊。”

    “好。”路城山点头。

    警察被这家子人搞得也是无奈,并且这么一闹,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商瑢家里人就是不想让戴薇薇安稳上班。

    戴薇薇坐另一辆警车走了后,孙经理接到了总部的电话,他避到了个没人的地方才接起来。

    “路工。”裴淞捧着路城山的手背,“我帮你抹点碘伏吧。”

    他端着路城山的手仔细瞧,这手上有些陈年旧疤,有些是早年比赛留的伤,有些是后来修车的时候伤到的。

    “冲冲水行了。”路城山把手抽回来,喉结动了动,转身对其他人说,“好了进去吧,该干嘛干嘛去。”

    大家作鸟兽散。

    姜蝶今天来得最晚,她打着哈欠拎着煎饼进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只来晚半个小时,却落后了一个版本。

    姜蝶游走在所有仓房,把各个版本的故事听了个遍,最后回到场地组的时候,路城山冷漠地看着她。

    因为去德国之前,她把订的新一批刹车碟地址填错,填去了她自己家里,而她本该在今天把那箱刹车碟带回车队,但她的手里此时只有煎饼。

    冒着热气的煎饼。

    姜蝶颤抖着手,将煎饼递了递,问他:“路工,您吃了吗?”

    “我刹车碟呢。”路城山问。

    姜蝶眨眨眼试图眨出来一些泪花,无果,只能说:“我忘了,我上年纪了,你要体谅我。”

    “……”路城山无奈。

    他从法拉利车身右边站起来,扭头看了眼赛道,确定裴淞还没跑完,才走到姜蝶身边,小声说:“我答应他了今天给他装新的碳陶刹车。”

    姜蝶挑眉:“小裴?”

    “对。”

    姜蝶一笑:“那你就拿出你总工程师的顶级话语权,你告诉他,今天没有碳陶刹车了,放眼这偌大的车队,有人敢多问一个字吗?”

    确实,姜蝶说的没问题。

    车队的生态就是这样,就算总工程师说今天太阳是蓝色的,大家也只会说,太阳是该换个皮肤换个心情。

    姜蝶见他眼神躲闪,立刻开启反击:“路工,路工?别不出声啊,我明天肯定带来,今天你就告诉小裴,说今天没有新刹车碟,不难吧?”

    确实不难,一句话的事。

    转眼的时间,那个穿着祈祷小熊的赛车手抱着头盔拎着头套,快乐地跑向路城山:“路工!路工我跑完12圈了,可以换刹车了吗?”

    裴淞看见姜蝶,打招呼:“姜工好。”

    又低头看路城山的手背,说:“早说了我来给你涂,你这碘伏是避开伤口绕行的路线吗?”

    “哟。”姜蝶早听说了路城山出手护崽的情况,但还是装作关心,“伤着啦?怎么回事儿呀?”

    裴淞如实相告,又把整个故事说完了一遍。

    姜蝶嗯嗯着点头,然后问裴淞:“那你是怎么看待同性恋的呢?”

    裴淞耸肩:“不怎么看待。”

    姜蝶瞄了眼路城山。路城山不想让姜蝶再继续问出什么诡异的问题,直接打断她,告诉裴淞:“姜蝶没把刹车带过来,今天没有新刹车给你了。”

    裴淞当即像商场门口塌下去的气球人,简而言之就是没气了,字面意义上的。

    就在路城山打算干脆拆了自己阿波罗ie的刹车给他的时候,年轻人眼珠一转,他先看了眼姜蝶,然后拉着路城山,把路城山拉向自己一些。

    又为了不让姜蝶听见,而附在路城山耳边,用手拢着,说:“这样,我去辛洋他们组的仓房里,偷一套刹车碟过来。”

    路城山还没说什么。裴淞又说:“你掩护我,过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他们有两套碳陶,我从赛道出来的时候看见了,刚拿的快递。”

    “怎么样。”裴淞期待满满地看着他。

    路城山淡漠地说:“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出去看看那些警察走远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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