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女朋友喜好这一点上, 宋陌川也是后来才意识到，其实待发掘的点不少。
许念笙和宋陌川两个人其实平时上网冲浪的速度都不慢，只是两人的互联网领域可能不太一样。
这大概涉及很多方面的因素。
但是关于许念笙那些小爱好，宋陌川觉得好像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他甚至还会配合一下。
尽管在情侣关系里面, 强调年龄差导致的照顾与被照顾关系并不利于一段关系的发展, 但是宋陌川自己热衷于在这段关系里面承担起引领的角色。
一开始后知后觉的心动到如今稳定下来的感情, 总是要双方都做出些改变的。
许念笙研二的这一年过得很快，她发表了一些文章, 又参加比赛得了一些奖，有时候飞去别的地方参加比赛，还在研二的时候就有机构或者企业来联系她。
她的成绩确实突出。
在专业领域里面，她闪闪发光, 前途无可限量。
这一年，宋陌川也30岁了。
来自家里的催婚逢年过节也不见少，只是都知道他有交往的对象，是许家的姑娘。
说到底，许家真正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一个许锦言，他确实厉害。
但真正论起底蕴，那甚至比不上他老婆的原生家庭, 自然可以看得出来，从利益角度出发, 真谈婚论嫁，许家并不是最优选择。
当然了，宋陌川在婚姻大事上的佛系态度已经让宋家的长辈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连宋亦珩都有了未婚妻, 他还不着急呢。
许女士曾经私底下问过宋陌川，大概意思是等许念笙研究生毕业了, 结婚这件事能不能安排上日程。
宋陌川大概也思考过，最后给他母亲这样一个答复：“那得看她要不要读博，她的导师好像有这个意向。”
“……”
赵女士担心极了：“那到时候你都三十好几了，人家小姑娘学历这么高，风华正茂的，人家还能要你吗？”
宋陌川：“……”
许念笙研三的时候，陈教授刚好和国外的实验室有个合作的项目，打算挑几个学生一起带出去见见世面。
许念笙和张晚意这两个研三的肯定是要带上的，剩下的几个学生里又挑了俩。
也就是说，许念笙要国外遨游个一周左右。
要出门之前，宋陌川替她检查了两次行李，提醒她落地了记得给他说。
许念笙这两年其实放假的时候也有和宋陌川约着去旅游，国内国外都有，很多时候都是许念笙放着寒暑假，然后宋陌川要出差，两人顺便在工作之余去玩一趟这样。
谈恋爱之后，许念笙一个人出门旅游的机会就少了，但不得不说，两个人旅游其实也很开心。
宋陌川阅历方面的丰富某种程度上真的很迷人。
许念笙这一趟出门，宋陌川不放心的地方其实不少，只不过他也清楚，他的女朋友其实自理能力挺强的。
“要回来的时候把航班信息发给我，我去给你接机。”
许念笙拒绝了男朋友的接机服务，理由很简单，她去机场和回来都是和导师以及同门一起的，宋陌川的身份他们都知道，但是他们应该不知道宋陌川和她的关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哪怕许念笙和宋陌川的恋情在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圈子和圈子之间不一定是互通的。
许念笙那些同门只知道她有男朋友，但不知道她男朋友是何方神圣。
陈教授倒是有可能知道点什么，但他没和许念笙提起过这个事，那就当他不知道。
宋陌川听了女朋友的理由之后又叹了口气：“敢情我不止在你舅那里见不得光，现在在你同门那也见不得光是吧？”
“话不能这么说，”许念笙小声嘀咕了一下，“我舅在我同门那也见不得光。”
言下之意，她还挺一视同仁的。
学校里确实没几个人知道，行业里比较有头有脸的两位老板，一个是她舅，一个是她对象。
宋陌川：“……”
说起来大家一想到什么总裁，脑子里闪过的都是中年人的脸，宋陌川和许锦言两个人平时私底下不穿他们那身西装的时候，看着确实少点老板的气场。
宋陌川就这么被她说服了，送人去机场的时候，自己还不下车，就怕被认出来。
许念笙去交流学习这一周，只有前两天是主动给宋陌川发视频打卡的。
她在那边和师妹住的同一间房，连视频都不乐意和他打，通常就是来个语音电话，没聊几分钟之后就挂断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避嫌到宋陌川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什么小三小四。
这几天宋陌川晚上没有一定要回家的kpi，闲来也在外面多坐会儿，不出意外被逮上了。
顾酌最近不知道走的什么风，剪了个美式前刺，穿的也嘻哈点，一出现的时候勾得一些年轻小姑娘有点心动。
坏男孩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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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宋总嘛，今晚怎么有空出来坐了，”顾酌笑得很贱，“我猜你今晚应该是独守空房了。”
宋陌川和许念笙现在的状态，其实和同居也没差多少，无非是住在谁的房子里的区别。
如果是平时，宋陌川估计懒得理他，但是这几天他的攻击性也有点强，于是扯了一下嘴角：“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有什么用，人家看你一眼了吗？”
一击命中靶心。
顾酌：“……”
要不然怎么说以前的风流以后都是要还的。
作为同龄人，宋陌川都被催婚了，顾酌怎么可能逃得过。
不同的是，宋陌川这个人对伴侣的选择很看重感觉，顾酌不然，他早早就接受了自己联姻的命运。
说到底，他们这个圈层，真没几个为了所谓爱情走下去的，那些靠着爱走近的人，其实再努力也很难有几个人爬上来。
顾酌风流了十来年吧，今年年初的时候，家里终于不忍他了，拿他出去和亲了。
顾酌也够摆，扬言说人家姑娘要是受得了他，他就敢结。
问题就出在这，人家姑娘比他小两三岁，也快30了，长得显小。
并且长相和性格完全不符。
听说以前都在海外读书和工作，刚回国不久，初见时穿着打扮都和顾酌认知上的千金大小姐没什么不同，两个人在婚姻上的认知没什么不同，无非是不要将麻烦带回家就好。
顾酌前段时间还给周围人说自己快结婚了，没有高兴，也没有难过，更多的应该是坦然，享受家族多年来的资源，也挥霍了这么多年，未来肯定也不可能脱离家族，有些决定自己做不了，很正常。
也不是所有人都将婚姻看得很重的，他们这个圈子里，婚姻更像是一场合作。
各取所需。
然后顾酌没过多久就看见他那未婚妻玩上了赛车，人家是专业的。
顾少爷自从年轻那会儿差点将命玩没之后，已经很久没玩过那么刺激的项目了。
他多数时候就自己投钱去看个热闹。
显然看见赛车道上遥遥领先的车手下车摘下头盔后的脸时，顾酌心里还是生出了几分悸动，他对这个未婚妻有了兴趣。
向来游戏人间的顾少根本就不知道，有时候对一个人生出兴趣就是倒霉的开始。
人家小他两三岁，拿捏男人的本事可比他熟练多了。
男人嘛，贱骨头，被钓几次上钩了。
顾酌最近装扮上的改变，显然是因为女人，本来他还以为一切进行得好好的，结果有一天发现自己某个前女友不知什么时候和他未婚妻认识上了，两人关系看起来不错。
也就是这时候顾酌才知道，他那个前女友其实是双面胶来的，人家看上他未婚妻了，现在在他未婚妻跟前的人设整一个单纯小绿茶。
“……”
他爹的，现在要跟女人抢女人？
不得不说，顾酌也真是贱，之前和人家说各玩各的，现在发现话说早了。
他是没心思玩，人家是真玩。
连他也跟着要被玩死了。
宋陌川其实对顾酌的感情一点也不感兴趣，没有一点探究的价值，但他对顾酌的笑话感兴趣，所以还有心思和他聊几句。
最后发现，这个发小真把自己活成了个笑话。
真有他的。
许念笙在外交流学习大概一周，回来之前将航班消息转发给了宋陌川，航班大概晚上八点多会到，晚上十点左右，许念笙应该就能回到。
宋陌川那天晚上什么应酬也没接，原本有的安排也推了，就想着在家等女朋友回来。
晚上七点左右的时候，宋陌川的手机忽然一连跳出了几条消息，来自手机里的几个社交媒体平台。
跳出来的都是同一条新闻。
通常这样的新闻都意味着热点事件，宋陌川只是扫去一眼，随后眼神顿住，几个资讯的字眼大同小异，但是都在说一样的字眼：东航MUxxx失联。
那一刻，宋陌川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骤停片刻。
他下意识点进了那条热搜，点进话题跳出来的全部都是“刚刚”评论，好些评论都说朋友或者亲人在飞机上的。
宋陌川几乎第一时间就点到和许念笙的聊天窗口网上滑动，看到她发的航班信息。
比对之后，不偏不倚全部对上。
那种在夏天遍体生寒的感觉一下子就袭击了宋陌川，许念笙上飞机前还给他发了消息，最后的消息的他们互发的表情包。
宋陌川编辑了几条消息发过去，没有回应。
他的脑子在这时候乱了将近一分钟才堪堪冷静下来，打电话给东航认识的人核实新闻的真假，接到电话的人是东航的高层，听完他问的话之后沉默了片刻，之后才问了一句：“是有认识的人在飞机上吗？”
宋陌川声音微哑：“我女朋友在那趟航班上。”
对方又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回道：“暂时还没有消息，目前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等有确切消息了我再通知你。”
宋陌川没办法等下去，他拿着车钥匙和手机就下了停车场，刚上车接到了许锦言的电话，许锦言那边急得有点语无伦次了：“现在网上出事那趟航班是许念笙那趟吗？”
他像是需要宋陌川来告诉他一个否定的答案般。
许念笙有时候出远门的时候航班或者车辆信息会给亲近的人发一份，许锦言知道也正常。
宋陌川顿了一下，告诉许锦言：“我准备去机场一趟。”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说不上安慰或者不安慰的，说了也是没用的话。
宋陌川很少开车这么急，明知急了也没有用。
但心底的惶恐就像是黑洞一样在不断加深变大，最糟糕的设想一直萦绕但是他不敢往下想。
下车的时候，双手全是冷汗。
机场里滞留了不少航班延误而在等待的人，机场内部航班好些都显示着延误，但是没说延误多久。
因为热搜的原因，都知道不是小事，因此没什么人因为航班延误的事情在闹。
但是航班上乘客的家属有不少已经赶到，机场工作人员安排了一处等候区，那一片吵闹得最为明显，围观的人也最多。
聚集在这里的还有不少记者，只是他们被拦在外面，即便有工作证也没有被允许进入里面。
其中有位头发已经全部花白的老太太也在，被家里人搀扶着，不断转着手中的佛珠，小声为自己在航班上的女儿祈福。
有人已经哭了出来。
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到底谁更快一步到来。
宋陌川沉默着坐下来，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无助坐在这里等待爱人的消息。
明明今天还通过电话。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许锦言匆匆赶到，看见宋陌川坐在那里，脚步慢下来，最后两个男人并排坐着，沉默等候。
等待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折磨人。
许锦言一个人来的，苏筱和儿子在家。
他的状态看起来比宋陌川要差些。
许锦言这一生，先后送走父母，姐姐和姐夫，他等着外甥女以后将自己送走的，从来没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这样的形式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能。
许念笙父母出意外的时候，他也才二十几，现在三十出头，他不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安排。
这跟老天玩他有什么区别？
等待变得越来越漫长，网上的各种猜测也越来越多。
出现在机场的家属越来越多，陆续有人在等待中情绪崩溃大哭。
机场工作人员说出口的安慰话术都变得苍白起来。
宋陌川不知道自己在这一段时间都想了什么，可能很多，包括他和许念笙的未来，也可能什么都没想。
九点多，是原本预计飞机降落的时间。
现在十点了。
时间越久，“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句话就不是一句能够安慰人的话了。
宋陌川指腹不断摩擦着许念笙送的那枚戒指，大概这世上的神魔鬼怪都在这段时间里被他在心里求遍了。
无论怎么求，都无法掩饰他此刻的无力。
晚上十点四十分左右，机场内忽然响起一阵喧嚣，不少人全部涌到透明墙体处往外看，空中出现了一架飞机。
机场人员紧急控制上前的乘客和家属。
宋陌川和许锦言也陡然站了起来，那架飞机在降落中，显然飞机本身出了什么问题，降落过程并不顺利，所有人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最后停住的那一刻，救护车和各种车都在往飞机的方向赶。
机场内响起雷鸣的掌声和欢呼声，甚至还有人喜极而泣。
宋陌川的肩膀忽然被人搭了上去，许锦言的声音响起：“让我靠一下，有点腿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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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的位置可以看见飞机那边陆续有乘客下来, 只是有的人是走着下来的，有的人被搀扶着，医护人员上前。
有的人一下飞机就上救护车了。
这看得人心里又是一紧。
这里隔得太远，要在那么些人里面找到许念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即便如此, 依旧没有人移开视线。
这个过程依旧等了不少时间, 机场那边在恢复航班运行，至于他们这批乘客家属则被安排在原地继续等待, 那一块原本滚动着这趟航班乘客姓名的显示屏在这时候也恢复了原本的航班信息。
这个时候的等待依旧漫长。
有相当一部分乘客没多久出现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许锦言这时候已经拿着手机给老婆发消息了，大概率是虚惊一场。
他低头那一小会儿，宋陌川的目光刚好捕捉到了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的身影。
许念笙挎着一个小包出现，身上看起来没什么伤口也没什么不适, 这批乘客还不知道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面，网上出了多大的动静。
许念笙这会儿正拿着手机打算给宋陌川说航班延迟的事，还在打字，忽然觉得跟前挡了人，她蓦地抬头，迎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她连人都没怎么看清。
许念笙自然是下意识要将人推开的，只是下一秒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你吓死我了……”
宋陌川的声音响起那一刻, 许念笙迟钝着去回抱了一下，忽然又发现周围有不少人上前去和刚一起走进来的乘客拥抱, 有的人甚至是喜极而泣。
她好像猜到了点什么，但总觉得现在这个氛围好像不太适合说话。
宋陌川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许念笙，许念笙越过他看见了站在宋陌川身后的舅舅。
这两人一起来机场等她，显然不是什么小事。
“小舅, 你怎么也来了？”许念笙往前走了两步，想了一下, 迟疑着张开手臂，“你也要抱一下吗？”
一视同仁比较好。
许锦言：“……”
真是一下机就开始气人。
不过他还是张开双臂和外甥女抱了一下，拍了一下她的背：“平安回来就好。”
许念笙还是抱完之后才想起来回头看一眼同一趟航班的同门们，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免不了错愕。
宋陌川的行川至今还是他们实验室的金主爸爸，许锦言也是他们知道的远航老总，而这两人不仅一起来接他们同门的机，一个抱了还亲了口，另一个她喊小舅？
同门此时看许念笙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隐瞒身份的大佬。
陈教授的夫人和儿女也都一个个上前来，至于其他同门，家人不在本地，但是一开手机，全被打爆了。
看得出来，这趟航班遭遇的意外远比他们想的要严重点。
许念笙本来是打算打车回家的，但是宋陌川和许锦言都在，她拿了行李之后和导师以及同门告别，就和他们一起走了。
有一批记者等着采访下飞机的乘客，想第一时间知道这两三个小时里面，飞机上究竟都发生了什么，许念笙跟着宋陌川和许锦言一起走，没被记者逮着。
等到了停车点，许锦言说自己要回家睡觉，没理他俩，开车走了。
“……”
许念笙在宋陌川的副驾驶上刷网上的各种消息，才知道这个事都在网上发酵好几个小时了。
刚刚飞机上的情况她也跟俩人说了，按照她作为乘客知道的版本，就是飞机在起飞一段时间之后碰上了比较严重的气流颠簸，大概率飞机本身也出了点故障，导致与地面失去联系，飞机在空中盘旋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
要说惊险，也是有的，有乘客刚上完洗手间回到座位，还没来得及系好安全带，被带离座位撞到了脑袋，还有乘客和空姐被餐车撞倒。
当时上面的行李以及氧气面罩都掉落下来，要说不害怕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许念笙当时在颠簸中脑子还胡思乱想了很久，她想过自己假如真这么倒霉该怎么办，连遗书可能都来不及写，写了可能也保存不下来。
但其实能想到的人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的情绪在那一刻都变得脆弱起来。
直到飞机平稳。
航班广播里传出机长平稳的声音，说是祝贺他们一起度过了颠簸，准备降落。
不过下飞机之后，她才知道自己乘坐的航班已经在热搜上挂几小时了。
现在回想，确实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次航班的突发状态网上暂时还没官方的声明。
宋陌川看起来今晚确实是吓得不轻，他沉默了不少。
凌晨三点左右的时候，许念笙还感觉到细细碎碎的吻落在自己背上，这和刚才那种将近抵死缠绵的激烈不同，很安静，但是也能听见一些很小的动静。
宋陌川的呼吸声很轻，但是气息跟着落在许念笙的皮肤上。
她转过身来，将宋陌川搂入怀里，宋陌川的脑袋埋在她胸前，许念笙的手轻轻拨着他的头发，指尖偶尔也拨弄到他的耳朵。
这种紧贴着的拥抱带着点安抚的味道。
许念笙的声音也很轻：“我们睡觉吧，很累了。”
宋陌川嗯了一声：“睡吧。”
经过这么一场航班意外，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又更亲密了些，或者说，是宋陌川表现得更粘人了些。
因为在她的同门面前出现过，两个人的关系不再是秘密，宋陌川有空没空还跑去学校接她来着。
只能说宋陌川某种程度上也不算是个对感情理智的人。
当然，在爱情里面谈绝对理智这句话就是纯扯。
许念笙24岁生日，宋陌川直接直升机带着她飞了一趟南方，在她喜欢的城市给她送了一套房子。
装修什么全部都按照许念笙的喜好来。
许念笙进去逛一圈，然后给男朋友一个香吻。
“宝贝你真好，我老公都不给我买房子～”
这种带波浪号的语气，宋陌川一听就知道女朋友又演上了，他挑眉：“你哪个老公这么不懂事，早点离了跟我吧。”
他真的很配合。
剧本再往下演，许念笙捏着嗓子来了句：“真的吗宝贝？我回去就和他离了跟你结……”
话没说完，宋陌川拉着她坐自己腿上，轻声哼笑：“不是说读博吗，考虑结婚了？”
许念笙保博的结果是去年就已经知道的，现在差不多在研究生毕业论文答辩阶段。
一般来说没什么问题，反正陈教授已经习惯为学生冲锋陷阵了，到时候许念笙不行他就自己上。
结婚这个话题许念笙其实从来没有和宋陌川提过，只是有些事，不用明说。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
宋陌川对现状也没有什么不满。
他家庭或者外界的催促其实说到底，他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虽然按道理来说不应该，但宋陌川偶尔会想，婚姻会不会真的让相爱的两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他那位被房子砸得晕乎乎的女朋友这时候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和你的话，还是有点愿意的。”
许小富婆这两年来赚的钱都不知道能买多少套房子了，当然收入的大头还是她在远航的分红以及舅舅时不时爆的金币，宋陌川的副卡都在她手上，这个就不论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宋陌川也开始思考结婚的事。
要结婚，肯定也得求婚。
大多数人在策划求婚环节的时候多少会求助到朋友。
许锦言和苏筱坐在包厢里，旁边也没几个人，包厢里放了不少求婚方案的本子。
他一脸麻木：“请问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他是女方舅舅啊！
他坐这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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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许锦言对于好朋友和外甥女谈恋爱这件事已经看淡并且接受了，但是为什么在求婚这件事还得让他来商量方案？
他是什么很糟糕的人吗？
苏筱倒是翻看了一下那些求婚方案，随口评价了一句：“现在的方案倒是比咱俩那时候的看着靠谱点。”
“……”
汗流浃背了。
“你算什么，”旁边表情更麻木的顾酌说，“我还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知道我最近失恋吗？”
顾少，订婚一年多，也算是不咸不淡和未婚妻谈了一场恋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最近人家想要个孩子，因为觉得他基因可能不够优质将他甩了。
顾酌，一个在前任那基本没差评的男人，因为未婚妻觉得他的基因不好，被甩。
一个男人的破防如此简单。
顾酌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她哪里觉得他基因不好了？
气得顾少拎着自己上幼儿园就开始接触双语环境的大侄子去跟前未婚妻对质，人家评价了一句三十岁的男人在走下坡路了，她想找二十出头的。
这大概才是真心话。
顾酌游戏人间多年，第一次被女人拿捏得这么彻底，人家是真不爱他，他也是真上头。
婚事没黄，但人家单方面和他感情破裂了，找二十岁小男孩生孩子，跟给他戴绿帽没什么区别。
顾少最近忙着犯贱呢，突然被兄弟拉过来当小丑。
他也真是服了。
宋陌川是一点也不管他的死活。
这屋子里的几个人虽然各说各的，但每人手上都拿了本策划书看着。
宋陌川的态度也很显然，对于许锦言，他说：“你毕竟是笙笙舅舅，你看看她会喜欢哪种？”
对于顾酌，他说：“你是顺便捎上的，实在不想看也可以不参与讨论，毕竟你恋爱谈成这样，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顾酌：“……”
最深的一刀永远来自最亲近的人。
许念笙根本不知道宋陌川在策划求婚的事，她忙着毕业。
研究生毕业之后，她其实不用怎么收拾行李，横竖一个暑假之后回来还是这个寝室。
这三年，朋友们各有各的发展。
许念笙选择读博，而本科的室友们，郑文静已经当上主管了，升职涨薪，即将走上人生巅峰，方漫成了圈里小有名气的模特，网上运营着自己的账号，粉丝不少，赚钱也不少，至于叶恬恬，她刚毕业，已经找好工作，月薪几万，打败80%同年毕业生。
时间投资在使自己变得更好这方面是最值得的。
许念笙深以为然。
大概有不少想着她可能研究生毕业之后就和宋陌川结婚或者进远航任职。
大多数并不认为许念笙日后的成就能超越她舅多少。
一个短短几年跨越阶层的许锦言太难得了，他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各种条件，而且许锦言本身接受的教育就没有太局限，他的胆子也足够大，这些都是他成功的因素。
许念笙终于整好了自己的论文，毕业这流程还是要走的。
今年的毕业照已经拍了，和本科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该来的人也都来了，本科的室友还有林一珞都来了，小舅和舅妈牵着走路晃晃荡荡的许元旦小朋友送花。
许元旦小朋友因为长得过于可爱，一度成为许念笙同门和朋友们手中的玩物。
她舅嘴上没把门，说儿子跟小时候的许念笙长得有点像，这导致许元旦小朋友得到了更加热情的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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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最后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喊救命，然后周围的哥哥姐姐就更乐了。
宋陌川当然也来了，他准备了花和毕业礼物，今年也依旧是许念笙的跟拍摄影师。
他们两个人的合照也有。
毕业照这个事拍起来还怪带着点回忆触发点，毕竟上一次这样的场景，也是差不多的人，只不过现在大家的身份好像多少发生了点变化。
许念笙研究生毕业之后的暑假很闲，闲到甚至有功夫去健健身。
她平时并没有很爱健身，但是人闲了就爱出去动动筋骨，运动了半个月左右吧，之前因为懒得动消失的马甲线又冒出来了。
宋陌川倒是很爱摸两下。
直到他给自己放了几天假，说约许念笙一起出去玩，两个人才有时间好好待在一起。
宋陌川安排的行程，连出门都是私人直升机。
他们去一个海岛度假。
许念笙在落地之后都一直觉得这是一场平平无奇的度假。
宋陌川这两年赚的钱估计还是太多了，他直接包下了这座岛，海上除了为他们服务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其他人。
许念笙很喜欢种在岛上的那一片花，看起来郁郁葱葱，漂亮得不行，当然门口亭子那的秋千才是她的最爱。
事实证明，男人只要有心有钱还大方，他就能给很多惊喜。
许念笙一进他们睡的房间就发现衣柜里全是她最近看上还没来得及买的衣服，梳妆台上的护肤品和化妆品也样样齐全。
怪不得说不用怎么收拾行李。
“你偷看我购物车了？”
宋陌川：“不算偷看吧，你之前玩手机玩睡着了，我看了一眼而已。”
他笑着为自己喊冤：“不喜欢吗？”
许念笙环顾了一圈，最后给宋陌川啧了声，她说：“这么霸总，你不要命啦？”
“……”
一天天让她少冲点浪少玩点破梗就是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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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度假就是去另一个地方待几天, 许念笙早就认清楚这个事实，但是不得不说，这边风景好，服务好, 最重要的是还能来点游泳或者潜水的项目。
她在潜水方面是个新手, 不能脱离教练。
但是海底世界是美妙的, 安全的范围内，探索也是一种快乐。
晚上的时候, 许念笙穿着吊带长裙，和宋陌川手牵手走在沙发上，海风拂来，她的长发被吹动。
毕业论文这件事完了之后, 许念笙去烫了个大波浪，看着整个人都稍微成熟了点。
她这几年的变化自然是有的，时光毕竟不会真不留痕迹。
许念笙在岁月的沉浸下，身上多了几分书香气，尽管她读了七八年的工科。
又或者是和宋陌川待的时间久了，她总能在他身上学到一点东西。
这样的气质让她看起来走出门就是一位高冷女神。
即便在俞大，也依旧能将不少学弟迷得晕头转向。
许念笙之前给自己的导师替过一节专业课, 那节课之后，陈教授向她抱怨说自己失宠了。
学生给老师代两节课这样的事其实不算少见, 但是陈教授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
以前哪怕是他那些长相不错的男学生去代课，也没见学生怎么样，因为教室总体还是男同学多，女同学大多矜持些, 但许念笙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均衡的局面。
男同学喜欢，女同学也喜欢。
许念笙代一节课回来, 收到了不少好友申请。
学弟学妹都有，有几个也真是艺高人胆大，真想泡她的，许念笙只能坦言自己有男朋友。
宋陌川的条件有时候确实值得拉出来遛遛，多数人会在对比之后选择放弃。
宋陌川这两年看起来倒没怎么变，他连酒都少喝了，大概很努力在保持身体健康以及身材的完美。
谈了个年纪比自己小六七岁的女朋友或许真让他有了点危机感。
“宋陌川你看，这边的星星好多。”许念笙都忘记自己上一次看到这么满的星空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反正不是在城市里面看见的。
宋陌川也顺着往天上看了眼：“嗯，挺好看的。”
许念笙忽然就站住了脚步，目光在宋陌川脸上扫过，她问：“你怎么了？”
宋陌川：“怎么这么问？”
许念笙对自己的直觉有点小信任，她说：“不知道，但是你今晚话太少了。”
宋陌川绝对算不上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他平时可健谈了，就看他想不想说话而已。
今晚的宋陌川，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宋陌川闻言，忽然轻笑了声：“可能是因为我今天晚上有点紧张吧。”
紧张？
许念笙没反应过来，天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她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撞入了宋陌川怀里。
大概两三秒之后才反应过来点什么，转头看了眼天空，绚烂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开。
开始只是一朵两朵的烟花，后面是一连串的放射上去，炸开，在天空形成绚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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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开始。
在烟花之后，他们周围忽然亮堂起来。
那些白天许念笙没有在意的设备在这时候将这个沙滩投映成另一幅风景。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茫茫雪景，天边伴随烟花炸开的还有像是天边而来的大片绿光。
除了没感觉到寒冷，那一刻许念笙好像一下子穿越到了冬天，在北极看到心心念念的极光一样。
有那么一刻，许念笙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活在什么科幻世界里。
但这样的场景，看着逼真，实际上是用钱烧出来的特效，其中不知掺杂了多少光学原理以及人力物力。
许念笙愣神的瞬间，听见宋陌川说：“今年冬天我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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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去拍极光好不好？”
她重新将目光落在宋陌川脸上，见他像变魔术一样变出了一朵红玫瑰递给她。
许念笙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笑了声，开口问宋陌川：“你是不是应该先下跪？”
许念笙cue流程这个事，宋陌川能猜到，确实是她能办出来的事。
他笑着从兜里掏出了个小盒子，挺小挺精致的一个小盒子，不然许念笙也不会一直没发现。
宋陌川单膝跪下，抬头看着许念笙，眸子里尽是笑意：“许念笙，愿意和我结婚吗？”
他这个人说话向来是温柔的，眼下也一样。
许念笙看着打开盒子后的那枚戒指，是一颗很闪的钻戒。
看起来不小。
许念笙是一个对各种颜色珠宝有收集癖的人，这两三年除了宋陌川送的，她自己也掏钱买了几套，或者零零散散的一些貌美单品，加起来不少了。但是单单的一枚钻戒，好像并不常见。
宋陌川也不着急，等着许念笙给回答。
“要是我今晚不答应，你怎么办？”许念笙问了一句。
“没关系，”宋陌川回答也快，“可以安排下一次。”
而且不答应求婚又不意味着要分手。
许念笙看了眼还在绽放的烟花以及这近乎让人身临其境的投映特效，沉默了一下，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她是个务实的人：“别下次了，下次钱直接打我卡上。”
烧这么多钱，她多少有点心疼。
宋陌川听懂了，他笑着抓住她的左手将钻戒推进去。
“起来吧起来吧。”虽然走的是一个仪式，但是许念笙总有种诡异的“爱卿平身”感。
宋陌川没松开许念笙的手，拿着她的左手欣赏着。
“真好看。”他夸得真情实感。
许念笙倒是还挂念着烟花和特效，她小声来了句：“这些可以停下了吗？怪费钱的。”
小许消费准则：该省省该花花。
“得等会儿。”宋陌川说。
许念笙：“？”
“半个小时，”宋陌川说，“钱都结清了，你赏赏脸看完？”
“……按分钟算钱还是按秒啊？”
“按秒。”
败家。
许念笙对于宋陌川花钱大手大脚这件事上早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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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毕竟大少爷出身，从小到大就没缺过大钱小钱，自己在赚钱这件事上也丝毫不含糊，妥妥的资本家。
她幽幽来了句：“你还给我留了半个小时思考时间啊，真的谢谢你。”
宋陌川有点幽默在的，他笑了声：“那我也谢谢你，没让我真跪半个小时。”
宋陌川求婚成功。
这件事瞒不住，两个人都发了朋友圈。
许锦言等一众参与求婚方案讨论的知情人士冒出来了，他们齐齐控诉宋陌川过河拆桥。
要商量主意的时候想起他们来了，结果现场一点也不给他们参与的机会。
许念笙倒是有点明白是怎么个事，她和宋陌川其实都是很喜欢私人独处的人，在一些人生重要时刻，亲朋好友的见证其实不一定是必要的。
譬如求婚这一出，之后还有订婚结婚，他们到时候也能参与进来。
宋陌川根本没有为自己过河拆桥的事感到一丝丝的愧疚，他甚至还搂着许念笙亲了一口，说：“他们要是都在这，今晚就不用睡了。”
这句话在大概两个月之后成为现实。
在他们的订婚现场上，宋陌川和许念笙那几个已婚的未婚的亲朋好友一个比一个能熬夜疯玩。
眼下，求婚过后，到了见家长的环节。
其实这个环节早就过了。
许念笙和宋陌川前前后后谈恋爱谈了三年左右，尤其这两年，许念笙一些要参加的宴会上，总会遇见宋家人。
宋陌川的父母自然也会遇见，她作为晚辈，恋情公开的这两年，每年也会为宋陌川的父母和爷爷准备礼物送过去。
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宋陌川的女朋友，更因为她是许锦言的外甥女，一些人情世故终归还是要捡起来的。
宋陌川的父母大抵还是接受许念笙的，她去年和今年生日的时候，都收到了许女士准备的礼物。
每次送来的礼物都怪唬人的。
今年送的是一个满绿的手镯胚，看得出来收藏有一定年头了。
拿出去能直接当传家宝的那种程度。
当宋陌川提起要去许家商量婚事的时候，桌上是许锦言夫妻，宋家父母，许念笙和宋陌川，还有一只活泼好动的小朋友许元旦。
平时许锦言夫妻在宋董和赵女士面前也是以晚辈自称的，现在突然强行平辈，成亲家了。
总体大家谈得还算顺利，宋陌川这个年纪在父母眼里是大龄剩男了，他能找到喜欢的小姑娘结婚不容易，两家实力还有些差距，但是也还好，都不差钱，也都大方。
直到赵女士开始说出经典台词：“放心好了，我们以后一定会把笙笙当亲生闺女看待……”
说着她自己也卡壳了一下。
好怪。
许念笙这会儿好像被强行提辈儿了。
她舅平时喊人家叔和婶，许念笙这辈分原本是喊爷爷奶奶的，但是她现在喊的是伯父伯母。
太怪了。
同样察觉到辈分奇怪的宋董在桌子下踩了儿子一脚。
这狗东西竟然是他儿子。
辈分梗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包括三岁的许元旦。
他爹妈在他学会开口说话之前就没让他喊宋陌川干爹了。
现在，应该喊姐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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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被降辈的是宋陌川。
他自找的。
这确实。
在婚事定下来之后，许念笙跟着宋陌川去宋家的老宅拜访了他的爷爷，当然他们去的时候不止是宋老爷子在，宋陌川那些叔伯及家眷也一个个凑热闹似的上门见识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最后让宋陌川终于想起结婚这件事。
没见面之前，宋老爷子对许念笙这个孙媳妇最满意的一点就是学历，一个在专业领域不断提升自己的小姑娘，挺好。
见面之后，宋老爷子发现小姑娘性格和谈吐都很不错，年轻人结婚嘛，站在长辈的角度看，自然是合适比喜欢重要点。
大多数人的喜欢持续不了多久的。
荷尔蒙上头产生的爱意会随时间消散。
在许念笙和宋陌川这里，还需要时间去验证，有些空话不是随口说下就算数的。
结婚要忙的事情其实很多，钱能避免很多麻烦，例如许念笙和宋陌川只需要考虑自己的喜好。
结婚之前还有订婚宴，许念笙当日的礼服还是一个月内紧急订做的。
不过好在最后成果穿起来也算是让人满意。
订婚宴其实并没有办得很隆重，请了亲朋好友以及公司的合作伙伴过来，公司指的是宋陌川管理下的公司和许锦言的远航。
这场婚事乍一看还挺有点商业联姻的味道。
有时候连许念笙都有点怀疑，谈了三年最后是商业联姻？
许锦言作为亲家，一出席就被各种损种问，他和宋陌川以后辈分怎么论？
“……”
不会说话就去当哑巴！
94
订婚宴当天晚上有不少亲朋好友都是留下来玩的, 也都提早给他们安排好了房间。
大喜的日子里不喝点酒好像有点说不过去，白天的时候许念笙生怕自己喝了酒之后，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来，所以都是喝的果汁。
现在晚上, 那些长辈也都回家去了。
除了许念笙她舅带着老婆孩子直接在这过夜, 估计没多少其他长辈在。
许念笙一如既往是个菜鸡, 喝了两杯之后就晕乎乎了，靠在宋陌川肩膀上, 眼神看起来都不是很聪明。
刚刚她随便在桌上挑的酒，就看人家长得好看，没管度数，现在直接两杯□□倒了。
宋陌川没少被敬酒, 但是现在看起来神志依旧清醒。
周围挺吵闹的，有人在打麻将有人在玩扑克甚至还有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懒得加入团体游戏的几个人窝在一起看电影的都有。
反正在这里好吃好喝伺候着，主打一个开心，订婚的两位主角又不需要别人围着他们两个人转。
“困了吗？”宋陌川低头问许念笙。
许念笙的语调听起来软软的，她搁他肩头摇头：“不知道，我脑袋好重, 你让我靠靠。”
宋陌川笑了声：“上楼休息好不好？”
许念笙没有意见。
现在这个点不算是很早了，这群人里面肯定有通宵的, 他们两个可不跟着疯。
许锦言刚刚十点左右就抱着犯困的儿子和老婆上楼睡觉了，谁管楼下的人疯到几点。
宋陌川搂着许念笙上楼，她小脑大概被酒精麻痹得不轻，即便有宋陌川扶着, 她也有点走不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下一秒，她整个悬空了起来, 下意识搂住宋陌川脖子许念笙才后知后觉看向地面。
“你怎么招呼不打一声就抱啊？”许念笙嘟囔着抱怨。
宋陌川道歉：“错了错了，下次会先打招呼。”
他们两个人的房间安排在最上面的三楼，远离了楼下的吵闹，耳边好像忽然安静下来了。
许念笙踢掉高跟鞋躺在床上，睁眼，眼神迷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宋陌川将西装外套随手脱下来搭在架子上，然后也坐到床上去看许念笙。
许念笙眯着眼睛看，忽然来了句：“宋陌川，我怎么看见两个你了？”
“是吗，有两个我？”宋陌川低头看她，觉得许念笙醉酒的表情还挺可爱。
许念笙伸手要去摸宋摸川的脸，但是一直摸不准，还是宋陌川抓着她的手去摸才摸到。
摸了几下自己就笑了。
“笑什么？”宋陌川问她。
许念笙说：“你长得挺好看。”
“谢谢，你长得也好看。”宋陌川很有礼貌和她礼尚往来地互夸了一下。
被夸之后的小许更乐了，她探手摸宋陌川的脸不说，还顺着脸手往下滑到嘴唇、下巴，再到脖子。
修长纤细的指尖在他喉结的位置轻轻拨弄了一下。
许念笙为了这个订婚宴专门去做了美甲，是那种一做就是六七小时的款式，贴了甲片，美甲师画了那种繁杂的款式，加上她的手本来就好看，所以现在这双手看起来就很勾人。
手再往下，食指指尖勾住了领子，又接着拽着他的领带玩。
领带被拽得松垮垮，许念笙反而还欣赏起自己的美甲了。
这个美甲才做了没两天，许念笙喜欢得紧，还在新鲜的阶段。
宋陌川任由她的手摸来摸去，自己忽然抬手解衬衣上的纽扣，解了上面两颗还不够，接着解第三颗。
许念笙反应再迟钝也意识到宋陌川的意思，她松手往床里面滚过去，被人从后面拽住了脚踝往外拖。
宋陌川：“你跑什么？没卸妆没洗澡就睡了？”
许念笙意识清醒了点，她要撑着身体起来：“那我现在去卸妆。”
但也没成功，宋陌川伸手将自己刚刚脱下来的外套垫许念笙身下，她不太老实，被他打了一下屁股。
“别闹了，今晚不换床单。”
宋陌川那件西装外套，意大利知名设计师那订做的，不可水洗，今晚过后，估计也不好送去干洗，大几十个w就这么当一次性的用。
许念笙醉后真有几分喝平时不同的风情。
但是宋陌川是真有点急，她礼服上腰的位置是完美贴合的，要完全解开要找对位置。
他没耐心找，手上劲儿又大，一个不小心就把许念笙这身七位数的礼服给撕坏了。
许念笙本来被他磨得生理性眼泪都出来，布料撕裂的声音一响起，她的哭腔也出来了。
“你混蛋，赔我裙子呜呜呜……”
“……”
宋陌川平时是能分清什么衣服能撕什么不能的，像今天这种又贵又有纪念价值的就不能。
“赔，给你赔10件，别哭了。”宋陌川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眼泪。
宋陌川说10件那确实就是10件，许念笙一下子被哄好一半，她又问：“那你到底是要听哭还是不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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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陌川：“……”
他伸出手去捂住许念笙的嘴，低声在她耳边道：“我想听什么样的哭你还不懂吗？”
说着他也闭嘴了，调暗了的房间里面只能听见碰撞和闷哼的声音，宋陌川垂眸看着未婚妻，从她的眼神里好像看出她有点话想说，迟疑片刻，他还是松开了手，问了一句：“宝贝，你想说什么？”
许念笙现在睁着她漂亮又有几分迷离的眼睛，双手抓着宋陌川的手臂，她脑袋其实也没有很清醒。
宋陌川听见她说：“我现在想到10件新裙子就哭不出来，要不我给你演一个？”
演。
论如何用一个字去伤害一个男人。
宋陌川知道喝酒之后的许念笙会语出惊人，但这一句还是有点猝不及防。
他眼神幽深了些，伸手将许念笙翻了个身，拍拍她的臀。
“趴好，我看看你怎么演。”
宋陌川原本想着早点休息的，如果没有许念笙那句不知死活的发言，他是这么打算的。
接下来，许念笙那些带着哭腔的求饶和好话都得到了一个堪称温柔和充满鼓励的夸奖：“宝贝，演得不错。”
只是语气温柔，动作可不温柔。
……
后面许念笙卸了妆，宋陌川光着膀子在给她拆脑袋上的各种小辫子，许念笙换上了一件湖蓝色的丝绸吊带睡裙，昏昏欲睡。
但还是没忘记控诉两句：“宋陌川，你变了。”
“是吗，”宋陌川的语气波澜不惊，手上动作没有停，小心翼翼拆辫子，“哪里变了？”
“你越来越粗暴了，你以前不这样的。”
以前还在熟悉和探索彼此身体的阶段，宋陌川每探索一处领域都会问她的感受，怕伤着她，又怕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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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种探索是相互的。
“不喜欢这样吗？”宋陌川低声问她，“那刚刚我要出来为什么不让？”
许念笙：“……”
终于完成拆辫子的伟大工程，许念笙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宋陌川侧身看了她一会儿，越看越喜欢，然后凑过去亲了一口脸蛋，才关灯睡觉。
许念笙和宋陌川订婚的时候已经是暑假的尾巴，真正要办婚礼或者领结婚证还得另外看日子。
只不过确实从那天起，许念笙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份好像还真跟着不太一样了，原本和她认识但是不怎么熟的人，在交谈的时候不自觉就尊敬起来了。
包括一些年纪和资历都在许念笙之上的人。
许念笙在他们眼里，是作为“宋太太”的身份存在。
对此小许还惆怅了半天，最后问了她最近沉迷收购公司的未婚夫，“你说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因为我是许念笙才对我那么恭恭敬敬的啊？”
宋陌川从平板上抬起眼来，看了眼家里橱柜上关于未婚妻的各种奖杯和证书，语气平静：“快了，过几年吧。”
估计过几年他平时常看的杂志都得登他对象的访谈。
许念笙叹了一口气：“跟你在一起压力可真大。”
“？”
宋总不是很认同这句话。
“谢谢，和你在一起压力也大。”都有人嫌他学历不够对象的档次了。
许念笙读博期间没有最卷只有更卷，她隔一段时间就写一篇论文，时不时就去哪个学校交流学习，偶尔还接点导师分派的活去赚点小钱。
婚礼策划了大概半年的时间，从婚纱到礼服，再到场地流程和来宾，每一个细节都要落实。
许念笙和宋陌川其实不是这其中最累的，策划那边才是最累人的，生怕客户不满，虽然正常来说办婚礼策划不提什么回头客这个说法，但是这种级别的客户，一个差评就能将他们干到倒闭。
拍婚纱照的时候差不多是国庆，那会儿天气还不算冷。
但换衣服换造型换了好几套，许念笙后面都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少挑两套。
不得不说，模特长得好看，摄影师的创作热情也高涨，他们甚至还想临时给许念笙和宋陌川加点自由发挥的创作。
光是婚纱照就拍了好几天，许念笙累得连婚都不太想结了。
宋陌川：“？”
等到办婚礼的日子，许念笙那件重工的婚纱穿上身时，宋陌川眼底的惊艳依旧不假。
不过有一点，这件婚纱他要是敢乱来，许念笙能气得当场离婚。
婚纱，真的是顶奢设计，全球唯一的一件，多处手工制作，人家设计师本人都可能做不出第二件一模一样的。
贵得只剩一串数字了。
许念笙前段时间没怎么运动，肚子上长了点肉肉，最近一个月极限减肉肉才穿出了自己满意的效果。
婚礼现场，许锦言牵着外甥女走过去，原本还想说句什么煽情的话。
结果宋陌川看着他来了一句：“小舅。”
这称呼真恶心人。
95
许念笙和宋陌川的这场婚礼在众多豪门婚礼里面算不上是最隆重的, 但成为之一不成问题。
前后策划了半年之久，连场地都是精挑细选。
现场的布置和来宾足以看出这场婚礼的含金量，不少之前只在各种杂志或者权威刊物上出现的大佬也都出席现场。
这给的不仅仅是宋家和许家的面子，还有些是许念笙自己的。
善用人脉和恰当好处表现自己, 也是一个拓展人脉的好办法。
许念笙的路子和宋陌川以及许锦言不太一样, 他们现在已经是资本家, 许念笙主要身份还是学生，她还是有点人格魅力在的。
婚礼上, 有不少人上前来，张口的祝福语就是“早生贵子”。
“……”
只是这句就算了，多数人这句话就跟固定台词一样到了特定场景就随着流程突然冒出来。
有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招待宾客环节, 许念笙穿着红色旗袍，宋陌川今天注定得喝不少酒，他那些好朋友有几个特地从国外飞回来参加婚礼的，就等着灌他。
许念笙也有自己的好朋友桌。
有人忽然凑上前来说了两句祝福语，许念笙不认识对方，但是现场她不认识的陌生面孔不少，许念笙也客气道谢便算了。
但对方接着来了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早点生个孩子, 宋家他们也高兴啊。”
许念笙：“……还没计划。”
说句实话，毕业之前她没这个打算。
这句话大概就像是踩了谁的脚一样, 人家大惊小怪来了句：“那怎么行呢，你别看你现在还年轻，等过几年身体条件没现在好，能不能生不一定, 说不定外面还有人想着替你生呢。”
这句话说完，许念笙没说什么, 她身边的伴娘还有朋友一个个冷脸。
林一珞脾气本来就没多好，她直接质问对方：“不是您哪位啊？人家大喜之日，你来给新郎造上谣了？”
对方看着年纪并不大，看着只是也是三十岁上下。
林一珞不认识对方，但桌上还是有人认识的。
之前生日宴上和许念笙共舞了一曲的唐玖扯了一下嘴角，她最近剪了短发，没给许念笙当伴娘，但是穿了咖色皮夹克，比现场的伴郎都帅得张扬，仿佛今天过来就是抢新郎风头的。
“张芊瑶，别把别人都当成你那个没用的老公，也别把别人都当成你，”唐大小姐这一形象开口说话就很飒，“不会说话就闭嘴，来煞什么风景？”
苏筱刚好路过，看到这里的局面，问了句怎么了。
许念笙回了句没什么：“舅妈，你忙你的吧，我在这坐会儿就过去。”
新娘的位置主要都在主桌那边，她过来这边和好朋友聊聊天。
苏筱看出了点什么，目光扫过唯一站在桌旁的人，轻声道：“张芊瑶，挺久没见了，你跟我过来说说话吧。”
这段小插曲就这么告一段落了。
许念笙接着才从桌上其他人口中知道那女人的身份。
“她家里长辈年轻的时候和宋老爷子有点交情的，以前他们刚大学毕业那会儿好像是想过撮合这两人来着，但是没成，后来张芊瑶也就和别人谈了，结婚好几年，二胎都生了。”
“就是她那男人在外面小三小四不断，她自己看不开吧，不愿意也不能离，自己给自己折腾出点毛病来了，别管她刚刚说的那些废话。”
“笙笙啊，你不一样，你要是过得不开心了你可以离。”
这一桌小姑娘吱吱喳喳，这还在婚桌上，聊天话题都到离婚了。
宋陌川那边被一群不要脸的男人灌酒几轮，要回到主桌上时发现老婆还没回来，然后走过去，就听见她们在说“离婚”、“出轨”、“单身”的话题。
“……”
再迟点过来，他老婆还能是他的吗？
到底是大喜之日，宋陌川心平气和打过招呼之后将老婆牵走，不过在这之后到底是给一位30+的男人留下了点危机感。
之后许念笙作为已婚人士单独会面好姐妹的时候，宋陌川在她出门前偶尔会郑重其事来一句：“老婆，和她们聚完还爱我吗？”
许念笙：“……”
婚礼一整天下来，新人要累瘫了。
许念笙早上四五点就起床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前一天晚上有点失眠，主要是她从舅舅家出门，她的伴娘们也都一起住下，年轻姑娘们总有说不完的话。
三楼之前一直是许念笙的领地，她的朋友们也都安排在三楼睡，房间安排好了，结果聊到最后不是睡在她床上就是睡她房间的地板上。
第二天早上造型团队来到看到的就是满房间的女孩子。
“……”
许念笙和宋陌川白天的时候换了好几套衣服，现在身上是红色的旗袍，高跟鞋也是红色的，她瘫在床上有点不想动了。
宋陌川没比许念笙好多少，他在外面客厅沙发上醒酒呢。
他人缘确实还行，挑的伴郎都愿意给他挡酒，但是也拦不住损友更多。
顾酌本来应该比他们结婚早的，甚至宋陌川都应该去给他当伴郎。
但是没办法，顾少确实有点风水轮流转的意思，他今天当这个伴郎没少遭罪。
后面婚礼结束，宾客逐渐散去，许念笙只坚持到送自己的伴娘们上车。
婚礼上除了许锦言这个当舅舅的比较有趣以外，还有给许念笙当花童的许元旦小朋友和宋朝朝小朋友。
一个是许念笙的小弟弟，一个是宋陌川的小外甥女。
小姑娘要比许元旦大三岁左右，两个小家伙走上台区，像是一大一小的娃娃。
两个小朋友还是牵着手的，那个画面就很可爱，走过来送戒指的时候还童言童语商量了一下。
当时在场的宾客都有点忍俊不禁。
许念笙躺了会儿就起来，她起来光脚踩地上走到客厅，宋陌川身上那套是和许念笙旗袍相衬的国风西装设计，不过这会儿外套他已经脱了，里面只剩下件衬衣，上面胸口绣着和许念笙旗袍上一样的花纹样式。
前面茶几上有一杯喝了一半的蜂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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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笙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宋陌川的脸，他脸上的温度比她掌心要高点，宋陌川睁开了眼。
“回床上睡吧。”许念笙轻声道。
宋陌川用脸去贴了贴许念笙的掌心，伸手拉着让她也坐下来，大概也看见了她光着脚，干脆也将她双腿捞到自己腿上，许念笙不得不调整了一下坐姿。
宋陌川伸手放在她脚背上，啧了一声：“怎么不穿拖鞋？自己脚平时多凉心里没数？”
许念笙要将腿放下去，宋陌川按住了不让。
“屋里又不冷。”许念笙说。
宋陌川显然是难得喝多了，他酒量对比许念笙来说是很好的程度了，每次和他喝酒，醉的无一例外都是许念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婚房搬进来之后住过几天，有个酒柜，上面摆着些珍藏的酒，许念笙好奇口感，宋陌川有天晚上就开了瓶和她喝。
许念笙喝完两杯就不行了。
上头太快。
她直接一杯被放倒，得亏是在家里喝的。
宋陌川第二天给她回忆，说她喝醉之后非要给他表演胸口碎大石。
“……”
现在难得是宋陌川喝醉的时候，许念笙抬眸看他的侧脸，忽然来了句：“你喝醉了吗？”
宋陌川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了：“嗯。”
许念笙印象中关于宋陌川喝醉的印象其实不多，有几次，第一次是在一起之前在他家的时候，宋陌川那一次估计是真的醉了，连她险些砸他身上都不知道。
之后在一起有一年的夏天，他们半个月没见，半夜的时候许念笙在床上迷迷糊糊接到宋陌川的电话，他在手机那头的声音语气听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
他说了一些很肉麻的情话。
“那你把手伸出来。”许念笙乐呵着想逗他一下。
宋陌川也乖乖伸出来了。
他的手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好看，符合大多数人的审美。
“另一只手也伸出来。”
照做。
许念笙：“那和我握手。”
宋陌川终于开口：“逗狗狗呢？”
许念笙哈哈笑了几声：“那你喊一声老婆。”
宋陌川哼笑一声，侧眸看她，那双桃花眼里难得看出些迷离。
“老婆。”
这对视上，宋陌川低头和她亲了一下。
许念笙说：“回房间睡吧，别等下你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又没办法扛你进去。”
宋陌川嗯了声：“我先洗个澡，今天和他们闹出了身汗。”
说着他站起来，身体还有点晃，许念笙都有点怀疑他能不能走好直线，不过宋陌川还真走好了。
许念笙也就随她，反正她今天滴酒不沾，清醒得很。
她也着手卸妆，拆脑门上的发型，然后进了另一个浴室。
许念笙在洗漱方面花的时间一直比宋陌川要多，她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宋陌川已经坐在床上了。
“不睡觉吗？”许念笙还是体谅他的，“不用等我。”
宋陌川闻言，视线落在她身上。
两人身上的睡衣都是同款的红色，办婚礼之前许念笙就在挑婚礼之后几天穿的睡衣，说实话，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时候，自然是要穿点好看的。
虽然是冬天，但室内有暖气，许念笙身上那件睡裙，领口很低，裙摆到脚踝，但是这种布料，一滑就上去了。
红色的布料和白色的皮肤相映衬，很是惹眼。
许念笙梳着头发，听到宋陌川的声音忽然响起，他说：“等你洞房。”
他的声音现在听起来不知道还残留着几分醉意。
96
宋陌川那句话说完之后, 许念笙明显动作停顿了一下，她转头看了眼床上的男人。
刚结婚，新婚燕尔没有错，但是她对洞房花烛夜这个概念并不执着。
她笑了声：“不是喝多了吗, 非要洞房啊？”
小许今年25了, 也不是当初那个害羞的小姑娘。
宋陌川的目光始终落在许念笙身上, 他伸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声音里还是沉稳的：“那你过来试试我醉没醉。”
许念笙还是倾向于宋陌川今晚的神志不太清醒的, 但他还惦记着那档子事，就说明没有醉到某些程度。
她走过去先抬脚，右腿的膝盖先跪上床，凑近宋陌川, 盯着他的脸仔细看了会儿，他脸上其实比平时要粉一点。
不知道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还是真的喝酒喝多了。
许念笙伸手去摸摸宋陌川的脸，他刚刚那模样说实话，有点像是在床上等待宠幸的妃子。
怪勾人的。
“老公。”许念笙忽然喊了声。
两个人虽然结婚证领了，婚礼也办了，但是平时的称呼里还没适应。
宋陌川大概很喜欢这声称呼。
“嗯？”语调是上扬的，桃花眼里带上点兴致。
许念笙平时还是更喜欢直呼他的名字, 所以这声“老公”喊出来，她想要星星宋总可能都会想想办法。
“老公, ”许念笙整个人都上了床，双手捧着宋陌川的脸，居高临下和他对视，“今天是我们婚礼的日子, 是不是我想让你做什么都可以呀？”
她的语气都接近撒娇了。
宋陌川爱听。
但是他也没有一口应下：“你说说。”
许念笙转了个身，在床头柜最下面的一层抽屉里面翻了一小会儿, 宋陌川不知道她在找什么。
那一层平时放的都是许念笙自己的东西，一些小杂物，宋陌川不打开那个抽屉。
然后他就看见自己新婚燕尔的妻子在那端出来一个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的盒子，看着并不沉。
一个粉色的盒子。
“这是什么？”宋陌川问。
下一秒，许念笙伸手打开了盒子，拿出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排列在宋陌川面前。
宋陌川确实是没什么心理准备，他看着床上的不知道狼耳还是犬耳的发箍，黑色的蕾丝边小铃铛，以及看不懂的链子陷入沉默。
“这是什么？”宋陌川再次发问。
许念笙解释：“胸链。”
于是宋陌川又沉默了一下，他依稀记得许念笙平时爱在网上看点小说和漫画的爱好。
“你戴的还是我戴的？”
许念笙看着宋陌川眨眼间，眼神里清澈得不像是要说出下面那句话的人：“老公，你戴～”
她说话都带上波浪号了。
宋陌川其实不是什么老古董，他的接受度远比许念笙想的要好。
只不过他抬手拿起了那条看起来很繁琐的链子，没看明白结构，但还是问了句：“你手机里平时刷到的那些男人都戴这种东西吗，你喜欢男人戴胸链？”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许念笙摇头以证清白：“我哪里有在手机上看别的男人？”
“你小姐妹给你分享的那些不算是吧？”宋陌川啧了一声，“网上看看就算了，别线下看，唐玖她们要是约你看什么猛男秀，不许去了。”
许念笙：“……”
就以前没在一起时去看了一次，被他记到现在。
不过许念笙滴酒不沾的脑袋瓜子今晚还是转得很快，她猛地反应过来：“那你是答应了吗？”
怕宋陌川不答应，她还双手抱拳做了个拜托拜托的动作：“求求你了老公，就今晚，以后你喜欢我也穿给你看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许念笙最后那句话更加能够打动人还是宋陌川本身就接受良好，他本身就是一个很闷骚的男人。
他靠在床头，目光和许念笙对视着，语气里染上几分慵懒：“我不会戴这个，你帮我。”
他一松口，许念笙嘿嘿笑了声，多少有点像是小人得志。
许念笙也是第一次将东西拿出来，她兴致勃勃地跨坐在宋陌川腿上，将他睡衣上的扣子解开，脱掉，然后步骤就卡在这里了。
因为业务不熟练，模特小宋最后在床上看着老婆一边拿手机看教程，一边拿着链子在他身上折腾。
“……”
光是这条胸链就研究了十分钟才戴上去，得益于模特小宋平时健身的好习惯，现在身上的风光很好。
更别提许念笙提着那个碰一下就叮当作响的小铃铛戴道他脖子上。
她将房间的灯光调了一下，昏黄的那种，不至于很暗，但是又能看清人。
黑色蕾丝款小铃铛，搭配黑灰色的犬耳发箍，还有银色的胸链，胸链和他练得恰当好处的胸肌和腹肌搭配着，暧昧横生。
许念笙承认自己有点变态了。
她伸手去勾了一下铃铛，一连串的声音响起，她被勾得魂都没了。
没忍住低头去吻宋陌川，他没反抗，很乖地回应着。
中途半哑着嗓子问许念笙：“喜欢这样的？”
他自己伸手去勾了一下脖子上的蕾丝铃铛，铃铛声响起的同时，他抬眸冲许念笙喊了声：“主人？”
许念笙：“……”
她眼睛瞪圆了些，显然没想到宋陌川会来点自由发挥。
那一瞬间，许念笙觉得床上躺的是个男狐狸精。
腰上那只手顺着皮肤从堆积在腰间的裙摆布料滑入，指尖触碰到皮肤，然后继续往上。
狐狸精继续开口：“主人，亲我。”
他那位没出息的主人，被勾得言听计从。
大概是戴了胸链的缘故，冰凉的金属和皮肤接触，许念笙发现宋陌川也比平时兴奋。
铃铛声时不时在偌大的卧室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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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了很久。
许念笙原本以为今夜会是她掌控的一晚，前面确实是她在掌控，但是后面她累了，想要结束，被哄着穿戴得勾人的狐狸精不乐意了。
他翻个身换了个位置，哄着许念笙继续。
许念笙隐隐约约在一阵阵铃铛声中捕捉到宋陌川的声音，他的声音里含笑：“主人，不是喜欢听铃铛声吗？多听听好不好？”
游戏的主动权不在许念笙手上了。
她一开始的说辞被宋陌川用上，他笑着亲吻她的头发。
“今晚是洞房花烛夜，我想做什么，你也会满足的吧，老婆？”
“主人？”
“……”
到底谁是谁的主人。
宋陌川不做人的时候确实不怎么像人。
他们第二天本来是早上出发去蜜月旅行的，但是第二天闹钟响起来的时候，许念笙睡得和昏迷差不多。
宋陌川改了行程，直到下午，他们才踏上的行程，乘坐的私人直升机。
许念笙在飞机也全程半昏迷状态。
一些熬夜加不节制的后果就是，下了飞机之后直奔酒店继续休息，晚饭还是在酒店里吃的。
度蜜月持续了一周左右的时间，他们去的是新西兰，这边的天气还可以，许念笙穿着各种夏天美美的衣服出了不少美照。
宋陌川拍照技术这一点深受妻子青睐，他连p图也能代劳，这一点真是打败90%的男人。
许念笙看着自己美美的朋友圈，忽然来了句：“老公，以后只要你不犯什么原则性错误，我都会爱你很久的。”
宋陌川：“？”
有点冒昧了。
他回了一句：“既然这么爱，今晚能不能别耍赖装睡？”
许念笙：“……”
宋陌川其实就这个问题和许念笙讨论过，那还是婚前的事。
抛开感情不谈，宋陌川绝对是个优秀的床伴，他很注重另一方在床上的体验感。
但是尽管是再舒服的事，时间长了，人还是会累的。
许念笙有时候都怀疑，宋陌川这么精力充沛的情况下，他以前不谈恋爱是怎么忍下来的？
宋陌川说，人消耗精力的方式有很多种，x行为只是其中一种。
也是他现在热衷的而已。
年过三十的宋总平时私服看起来和二十多没什么区别，一周固定去两趟健身房，后来拉着老婆一起去，许念笙在他的带领下竟然还真练得不错。
婚后的生活其实和婚前大差不差，许念笙继续读书，忙着实验室的各项内容，写论文和发表论文，偶尔还去给学弟学妹上上课，搞个讲座什么的。
婚后一年，宋陌川33岁的生日。
许念笙刚好有个讲座，那个讲座并不算正儿八经的社会性讲座，来听的人都是她现在正在读本科的学弟学妹们，当然应该还掺杂着几个其他学院的学弟学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许念笙当时刚发了一篇顶刊的文章，风头正盛，行业里算是有了不少人知道她，不管是因为她的文章和奖项，还是她丈夫或者舅舅舅妈。
正如宋陌川以前和她说过的，她的人脉也是她的优势，不要因此介怀，只要有足够的实力，总有人会闭嘴的。
她有的优势那是她自己的运气，运气永远是实力的一部分。
很难说明，那一点点的运气究竟有多大的作用。
天时地利人和，这是别人梦寐以求的，她何须为此感到不失适？
讲台下面看见的都是稚嫩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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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笙越过他们，看见教室后排坐了和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看起来确实和本科生气质不太一样，许念笙和他对视上，嘴角上扬了一瞬，之后继续回归自己的课题。
宋陌川坐在后排静静观看自己的妻子在上面讲解着一些专业领域里的知识，有些他其实也不懂。
不得不承认，尽管他的公司涉及这一领域，他的本科专业也是相关方面，但是许念笙如今的知识储备量，已经成为行业领域的人才。
她才研二，就被不少研究所和公司抢着要人。
宋陌川与有荣焉。
他眼中的她闪闪发光。
许念笙的讲座效果不错，她本身就算是学校里面的风云人物，上过几次校园刊物的访谈，算是好一部分学弟学妹眼中的女神。
讲座临近结束，许念笙来了一个经典的提问环节。
说她随机点几位同学来对她进行提问，她在自己知识认知范围内进行解答。
有一位同学很激动来了一句：“笙笙学姐，你有男朋友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教室沸腾了一下。
许念笙示意他们安静，她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很抱歉这位同学的问题和我们今天的讲座没有关系，所以我会多给大家一个机会多问一个专业知识，当然我也回答一下这位同学的问题。”
她顿了一下，抬起自己的左手，笑着道：“如各位所见，我左手无名指上戴着婚戒，我去年已经结婚了。”
教室内一阵哀嚎。
忽然一位女生的声音响彻：“我愿意和笙笙学姐在一起，哪怕是妾。”
“……”
大家哄堂大笑。
大学生冲浪的速度让人害怕。
宋陌川体会到了自己老婆被别人觊觎着微妙感，自豪和危机感共存。
讲座结束，许念笙最后回答完私下过来问问题的同学，随后缓步走到科室后面，笑着对座位上的人道：“这位同学，生日快乐，我有荣幸与你共进晚餐吗？”
宋陌川真心诚意感慨：“许老师真受欢迎。”
许念笙对答如流：“可是许老师只喜欢宋同学呢。”
“……”
很神奇，一句话就将刚刚吃的飞醋给他中和了。
许念笙牵着宋陌川的手，来了句：“你今年有什么愿望呀？”
宋陌川和她漫步在落叶中，轻声来了句：“想和你一起开心过下去。”
已经实现了。
风有点大，他伸手将人搂怀里，还顺其自然亲了口她的脸颊，有点像是校园恋爱那么纯了。
刚好不远处还有刚刚听完讲座的学妹和同学在说话，就是这么巧看见了这一幕。
她那斩男又斩女的学姐被一个高帅的男人搂着，两人还有说有笑。
两个颜值逆天的人并肩漫步，好像他们本身就是一道风景，那种氛围感，可以和韩剧里面的经典场面媲美。
学妹张了张嘴巴，她刚刚还在和同学吐槽年轻貌美有实力的学姐偏偏英年早婚，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狗东西，希望那个学姐夫能稍微长得像个人样。
这是最基本的吧？
没人能接受美女配河童的局面。
这会儿猝不及防看见了，她停顿片刻，忽然态度360°大转弯，对同学道：“算了，我觉得学姐和她老公挺般配的，我都有点嗑他俩了。”
不明所以的同学：“？”
这个变脸是不是有点快了？
结果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同学忽然就理解了。
“我觉得我也有点嗑他俩了。”
“真般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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