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五千万31

    时序见他们三个开始聊投行的项目,他干脆自己坐在一旁,先是搜了一下陈泊闻跟周慕云是什么样的存在,百度完后已经淡定的接受了这样的离谱存在。

    陆文州跟这两个男人是亚洲首富前三,三人的家庭背景都有着好几代积攒下来的财富,一个人都能富可敌国,且不说三个人,简直是印钞天团。

    他默默打开自己的三支花富婆闺蜜群,准备将自己拉到投资这件事跟他们说一说。看着最新的那一条消息,操盘手跟分析师都还有模有样的说着准备去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

    尤其是群里各种萌妹甜美的表情包。

    心里是抱歉又想笑,自己的操盘手跟分析师都四十岁了还要跟自己玩角色扮演,真是辛苦他们了。

    之前倒是担心陆文州发现他拿这些钱去投资,会对他有所怀疑。观察了一段时间,陆文州并不像他想象中的资本家,会怀疑与猜忌,虽然掌控欲是有,但还是会给予很大的自由随意他去玩,甚至还鼓励他去玩。

    看来这个是闺蜜群可以把名字改回来。

    于是把自己刚才拿到的投资这跟分析师与操盘手说了。

    大花:【我把养老那条线的BP(商业投资书)给了我老公的另外两个朋友看,拉到二十亿的投资了,这两天老沈你帮我先拟定份合同,投资比例我一会给你,然后先把合同给他们看看。】

    【详细的募投分析我晚点给老裴你,然后你帮我看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我再发给我老公。】

    二花:“!”

    三花:“……”

    这个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好像“我买了二十根棒棒糖等会你们看看怎么分配吧。”

    他们老板的丈夫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从只言片语已经能够感受到可怕的钞能力。且不说这个,他们老板丈夫的朋友又是什么样量级的存在,二十亿说拿就能拿出来放眼全世界能够那么容易有随意可支配的流动资金。

    如果老板的丈夫是国人的话……

    放眼中国还能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简直屈指可数。

    而一个月前他们还在研究着这个项目的风控报告,想着如何找到正确的场景与客户,拟定初步的投资金额为七亿,他们的老板可以拿出两个亿,剩下的想着找投资。

    毕竟这不是个小项目,做起来引领全国的养老领域绝不是问题。

    问题就在于如何拉到最多的资本赞助。

    没想到一个月后的今天就以风险最低成本,直接把人力成本、数据成本都降到最低,基本避免劣质客户的逆向选择。

    而拿到投资的关键就在于这份BP,BP是他们的老板时序自己写的。在华尔街混了十几年,这样的BP不说是他们见过最具有价值的,也是在一定的时机下,根据国情天时地利人和绝对赚钱的存在,而且是能够疯狂赚钱且暂时能做到垄断的存在。

    当初他们也是被这个年轻的老板这样的能力所吸引。

    有胆识,有学识,还有极其可怕的‘点石成金’的运气,目前为止看中的项目,让他们操盘的项目无一失手,全部赚钱,这才是最令他们震惊的,只能说怎么可能。

    可偏偏就是如此。

    年薪百万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并不算是高薪,对于曾经的他们来说不过是小钱,实际上被强制的打压与破产才是他们窘迫的原因,不过这些窘迫是时序帮他们解决的。

    不仅支持了他们当初在论坛发的那个项目价值,只有时序认可他们,且给他们投资,对于几乎被华尔街‘封杀’的他们俩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也是这一次,这个年轻的老板让他们放下了所谓的自尊心,在中年时期与过去那个辉煌且骄傲自满的自己和解,决定重新来过。

    时序把还需要交代的都跟两人发消息说了。

    或许是模样太认真,引来了陆文州的注意。

    陆文州看着手机里的财报,余光瞥见身旁歪躺着的时序,这小家伙懒洋洋的,直接把水壶靠在沙发扶手上,偏头咬着吸管,这会才发现头发被他绑得其实乱糟糟的,专注的盯着平板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出于好奇,凑过去看了眼,就瞄见了‘闺蜜群’三个字,然后见时序立刻把平板捂在胸口警惕看着他,好像他看了什么不该看的,模样怪凶的。

    时序其实是条件反射把平板捂住,见陆文州有些意外的样子,只能换个不那么明显警惕的语气,嘀咕道:“……你怎么这样的,偷看人家的信息。”

    陆文州听着他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控诉,眼神幽怨,看起来倒像是撒娇:“有什么秘密我不能看的吗?”

    “那多了。”时序直说。

    陆文州伸手把他拉起来:“要坐就好好坐,懒洋洋的。”

    时序:“……”他看了陆文州一眼。

    陆文州对上这个眼神,仿佛在吐槽他连坐姿都要管,怎么感觉这家伙对他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不过他倒是挺喜欢这种感觉,不就是在对他撒娇吗?

    果然这家伙已经对他敞开心扉了,最近特别爱跟他撒娇。

    过了会,房门的门铃响起,门外传来兰姨的声音。

    时序猛的坐起身,放下平板,打开水壶的瓶盖,仰头把里头的橙汁一口气全部喝完,省得又要被唠叨。

    陆文州把时序的模样尽收眼底,笑了出声,打开手机里的智能门锁软件,给兰姨解锁开门。

    兰姨拿着新鲜的食材走进屋,走进客厅,就看见自家陆总的两个好友都过来了,先是分别问好,再看见时序脑袋上扎着的头发:

    “哎哟,夫人,你自己扎的头发吗?怎么乱糟糟的。”

    陆文州:“……”手摸上这颗脑袋,乱吗?觉得扎得挺好的。

    时序指向陆文州:“不是我,他扎的。”

    说完把皮筋拆了下来,柔软的长发倾泻而下,用手往后拢了拢,想着让兰姨帮他扎。

    陆文州被这头长发掠过唇,几分酥麻,伴随着淡淡的香味心头颤了一下。

    然后就发现他的两个好兄弟满目慈爱泛滥的看着时序,就跟两个老父亲似的,就差托着下巴盯着他老婆看了,跟看闺女似的。

    他抬手拢起时序弄得乱糟糟的头发,语气沉冷:“以后不许随便把头发放下来,扎得好好的拆下来做什么?”

    时序一脸茫然,听这男人突然生气,顿时觉得莫名其妙:“……那么凶做什么。”

    把头发从陆文州手中扯出,往旁边坐了坐。

    兰姨见况连忙走到时序身旁,就站在沙发旁,正好帮他把头发给整理了:“陆总,夫人的头发比较细软,太用力就容易断,其实这样从下边往上拢就很容易扎好的。”

    陆文州见兰姨给时序扎着头发,这小家伙面色不改的,问了句:“不疼吗?”

    时序幽怨的看他一眼:“你扎就疼。”

    话音落下,对面就传来两道看戏的笑声。

    “陆文州,你也有今天。”周慕云打量着这两人的相处模样,最后把目光落在时序身上:“没事哦小时序,以后陆文州欺负你就找我们,哥哥保护你。”

    陆文州一个眼神杀了过去。

    周慕云笑得肆意,举起双手:“没办法,小时序太可爱了,一下子让我父爱泛滥,无痛当爸,对吧泊闻。”

    陈泊闻往后靠在沙发上,笑得温柔:“是啊,不像是某人不会疼人的,新婚第二天就出差,也是没谁了。以后小时序受委屈了就来找哥哥们,带你出去玩。”

    陆文州额角突突,早知道不让这两人来了:“你们两人别吓到——”‘到他’最后俩字还没开口,就听到旁边的时序兴奋的开口。

    “好啊!”

    “……”

    时序发觉自己可能太激动了,看向陆文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万一嘛……”

    陆文州拿他没办法,无奈的捏着他后颈:“没有万一。”

    给绑好马尾的兰姨笑着,见时序今天的精神终于好了很多:“果然还是陆总回来了夫人比较精神,以后可不能自己再这么胡闹了,这两天真的是遭罪的,小脸都瘦了一圈。”

    说完又问:“那今晚是在这里吃,还是回山庄吃?”

    时序眼神一亮:“我能出院了吗!”

    陆文州摇头:“你还有个胃部的病理检查没有出结果,还得住多一周。”

    时序一下子蔫了,侧倒在沙发上,无聊得生无可恋。

    陆文州见他郁闷的躺着,也知道他这几天住得很难受,想着怎么给他解解闷,想到一件事,于是轻轻拍着他的屁股:“晚上乖乖吃完晚饭,我们三个陪你玩。”

    时序立刻抬起头:“玩啥?”

    “晚上美股开市,一人一百万,随机抽板块,明晚看收益谁最高。”

    时序来兴趣了,他不趴着了,坐起身,挪到陆文州身旁,把手撑在他身旁:“收益最高的有什么奖励吗?”

    “有,如果你的收益最高,我们三个人剩下的钱包括投的股全是你的。”陆文州看着他来兴趣的模样,果然,这家伙就是喜欢炒股,背地里还不知道瞒着他玩了多少只股。

    不过倒也不用去查,他就是想看看这家伙怎么玩的,会不会玩一看就知道。

    时序听着得先拿出一百万,心想大佬们玩都玩那么大的吗,但是又想,他能跟三个大佬比吗?肯定比不了,纠结的看向陆文州:“那……”

    “我可以给你出一百万,让你挑板块。”陆文州说。

    “那不用。”时序听到能让他挑投资的板块,开始盘算了,他笑弯眼梢:“我有一百万。”

    知道自己肯定玩不过大佬们,但能让他自己挑板块,至少还能有平等的机会跟大佬们切磋一下。

    那他知道要弄哪只股票了。

    此时的三位投资界巨头还存在着逗小孩玩个游戏的心思,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输。

    于是当晚,四个人在病房里吃了顿晚餐。

    虽说是在病房里,但怎么样也是私人套房的病房设备,环境差不到哪里,该有的应有竟有,中厨与西厨区同时开火,兰姨跟李嫂两人各自秀了一手厨艺。

    不过也估计到时序的身体原因吃不了太油腻辛辣的,所以给他专门开了小灶,是较为清淡的肉丝面条跟牛奶。

    这么巧,又都是他不爱吃的。

    “夫人,今晚这杯牛奶一定要喝完。”兰姨把热好的牛奶放在时序手边,见他又是一副愁苦的样子,无奈:“陆总,你不在家的时候夫人也是很挑食,鸡蛋不爱吃,蔬菜不爱吃,面条不爱吃,水果不爱吃。现在好了,自己喝酒喝坏身体,医生建议要多吃清淡的,牛奶,橙汁,面条,粥类的食物,又准备说不想吃了。”

    时序听着兰姨跟陆文州告状,拿起筷子,郁闷的拌了拌面条:“……那我是不喜欢吃面条,我想吃饭,我想吃鱼。”说完看了眼陆文州,以及他面前的美味佳肴,就有鱼。

    试图伸出筷子。

    伸出筷子的一瞬就被陆文州握住手腕,求助的看向他。

    陆文州抓住这只不听话的说,对上他眼巴巴想吃的眼神,认真说:“不用看我,我跟兰姨一个战线的,海鲜不能吃,今晚的面条跟牛奶必须要吃完跟喝完。”

    “米饭不好消化,海鲜确实还不能吃。”兰姨见时序还跟小孩似的,也没他办法。

    时序试图迂回一下,他搅拌一下碗里清淡的面条,委屈道:“……那,那这面条没味啊,吃两块鱼都不可以吗?”他朝着陆文州,弱弱伸出两根手指。

    满脸认真,动了动手指,眉毛都在说着‘求求你’。

    陆文州没有丝毫心软,握住这两根试图撒娇的手,淡淡道:“所以通过这次我希望你可以长记性,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好,解决不了的要找谁?”

    时序垂下眸,抽回自己的手:“找你咯。”

    陆文州听他的不甘不愿,‘嗯’了声:“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也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报复人家不知道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只有活得好好的,比他们想象中要好才是最漂亮的反击。”

    时序乖乖点头:“我知道了。”然后又看他一眼,小声询问:“那我可以吃一块鱼吗?”

    “不可以。”陆文州果断拒绝。

    时序:“……”惨遭拒绝,低下头,愤愤然吃着自己的面条,不好吃的根本不饿!

    陆文州看他还在搅拌着面,吃又没吃几口,没忍住皱眉:“时序,你再这样不好好吃饭今晚不用玩了,睡觉吧。”

    时序听到不给玩了,猛的抬起头看向他:“我没说我不吃啊,不是在吃呢吗?”

    “要吃完。”陆文州说。

    时序抿着唇,看着陆文州,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也知道不应该发脾气,他放下筷子,站起身,淡定的丢下一句:“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走回房间,用力关上房门。

    但在房门即将用力关上的瞬间又立刻拉住,生怕太大声。

    在这个瞬间,莫名其妙的委屈情绪上涌,他坐在门后,抱住脑袋,吃不到好吃的悲伤情绪瞬间释放。又不是他想伤害自己的,他明明最爱的就是自己。

    他将脸埋在双膝间,呜咽出声。

    呜呜呜呜想吃鱼。

    就只是想吃两口而已,呜呜呜呜为什么不给吃。

    没人性,太没人性了。

    哭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查了一下账户余额,好多钱,越看越悲伤,都这么有钱了还不能吃两口鱼,想走了,不想吃个好吃的都要看人脸色。

    还那么凶。

    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样批评教育他,他是小孩吗?他明明是老婆。

    越想越悲伤,埋头继续哭。

    谁懂啊,吃不到好吃的,吃不到想吃的,被逼吃不爱吃的,真的觉得太难受了。

    此时餐厅里。

    “……”

    周慕云无语的看着陆文州:“我发现你真的爹味很重,说真的,如果是我,他都快哭了给他吃两口鱼怎么了,是现在身体原因不能吃,但吃两小口能死吗?给他说过嘴瘾就算了,他就算是比你小十几岁,那我觉得第一的角色他是你老婆,你还是得爱护他。”

    陈泊闻跟头一回认识陆文州似的:“我赞同,第二,能理解你把他当小孩看,但他很明显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多可怜啊,给他吃两口而已,你那么霸道的吗?还玩古早那套霸道总裁?”

    陆文州被两个老友说得头疼,余光看了眼旁边的筷子,也没想到这家伙就撂筷子发脾气不吃了,在他面前乖了有一段时间,现在因为吃着不爱吃的清淡饮食跟他发脾气。

    他也没觉得他们俩有说错,只是有时候话已经说出来了,收不回。

    担心时序的身体是真,但不希望他不开心也是真。

    于是拿起筷子,夹了几块鱼放到面里,然后拿起筷子端起碗:“你们俩先吃。”

    起身往卧室里走去。

    周慕云跟陈泊闻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看好戏的,侧过身看着陆文州走进过道,听到他在敲门,想听听他怎么哄人的。

    陆文州走进过道,停在卧室门前,沉思须臾才抬手敲了敲门,温声道:“序序,我给你夹了几块鱼。”

    试图缓解自己刚才被好友批评的爹味。

    大约是过了一会,里边传来愤然的哽咽声。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声音的穿透力反正客厅的人是可以听得一清二楚的,已经笑得是下饭菜了。

    陆文州端着碗:“……”

    第32章 五千万32

    陆文州没想到自己会被当面拂了面子,拧了拧眉,觉得这家伙是不是越来越恃宠而骄了。

    他放下敲门的手,沉声道:“再闹脾气扣零花钱了。”

    门瞬间就开了。

    四目相对。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那么片刻的微妙,毕竟这好像是他们‘和平共处’以来第一次吵架,但好像为了块鱼而吵架这个说法显得有些幼稚。

    陆文州对上近在咫尺这双哭得红红的眼,心想只是不给吃鱼能委屈成这样吗,太娇气了,是被他养娇气了吗:“吃吗?”

    时序没想跟钱过不去,用衣袖抹了下脸,闷声道:“我吃啊。”说完伸手要拿过碗。

    结果发现陆文州不给他,疑惑看他一眼。

    “不开心就不吃了。”陆文州说。

    时序听陆文州这个语气,脑海里自动翻译“不开心就扣钱了”,他脸上立刻扬起笑:“没有不开心啊。”

    陆文州却没觉得多开心。

    他看着这家伙睫毛上还挂着眼泪,很明显笑得很牵强,就是为了应付他的笑,一点都不开心,眼里都没有神,一时之间也分不清为什么要去剖析,只能‘嗯’的应了声:

    “那要吃完。”

    “我会吃完的。”时序接过碗,下意识的,走到墙角蹲下想着开始吃。

    但是蹲下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等等,他干嘛要蹲墙角吃饭,好惨啊。

    ……不会是养子之前被欺负过的条件反射吧?难不成之前在时家吃饭时是被这样对待的?

    陆文州眸光微闪,当他看见大病未愈的时序穿着宽松的病服蹲在墙角准备吃东西时,本来就因为酒精中毒瘦了一圈,蹲在墙角可怜巴巴的模样整个人就显得更小只了。

    这一瞬间,心情比刚才看到的为他强颜欢笑还要烦躁。

    他眉头皱起:“做什么,站起来。”

    或许是声音里带着几分愠怒,在过道清晰回荡着,低沉的嗓音显得过分严厉了。

    时序:“……”端着碗默默站起身,也不是他想蹲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蹲下的,见陆文州突然那么凶,他又蹲下了,这回是他自己蹲下去的。

    钱难赚,屎难吃。

    他也是有脾气的。

    “怎么了怎么了?”兰姨听见动静赶紧跑了过来,就发现时序蹲在角落,立刻惊呼出声:“哎哟夫人,你蹲在这里吃做什么?”说完疑惑看了眼自家陆总。

    陆文州见兰姨一脸怀疑自己封建的眼神,无奈了:“我没让他蹲。”

    “呜呜呜呜……”时序捧着碗低下头哭出声,其实不想哭的,但眼泪都到这个份上了,不哭出来又浪费,而且陆文州真的莫名其妙,他不吃就不吃为什么要这样管他。

    又不是他爸。

    凭什么这么管着他。

    就是不想吃不喜欢吃的东西啊!!

    那么霸道的!

    这下把陈泊闻跟周慕云也给引来了,他们俩站在过道外,看见这个场面,尤其是看见时序捧着碗蹲在角落,一脸震惊的看向陆文州,满眼的质疑。

    “喂,陆文州,你钱赚多脑子出问题了?他是你老婆,这么教育你没问题吧?”周慕云忍无可忍给了陆文州胳膊一拳。

    时序见况立刻站起身:“别别别打他。”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然后走到陆文州的身旁,摸摸他被打的胳膊,小声道:“……我会吃完的。”

    气是有点气,他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而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是令人心疼,明明模样那么乖却还要凶他。

    陈泊闻忍不住说了句:“陆文州,你哪来的大男子主义,你爸当年那一套都过时了。”

    陆文州:“……”他看了时序一眼,见这家伙摸完自己胳膊心虚的低下头,捧着个碗莫名的可怜,摆明就是故意的,但骂又不舍得骂,无奈又好气:“没凶你,坐回去吃。”

    时序顺势乖乖点头:“嗯,我知道的,你只是担心我。”

    陆文州最后只能捏捏时序的后颈,真的娇气又聪明。

    刚才教育了一句不许挑食,就当着这么多人的故意摆他一道,还那么多人护着。

    这股聪明劲之前怎么没发现。

    一个小闹剧,挑食风波过去了,好说歹说才把那碗清淡的面吃了,毕竟医生强调过真的不能吃海鲜。

    夜幕低垂。

    几个人吃完就坐在客厅里各自拿着平板,讨论的讨论,研究的研究。

    陆文州从平板上抬眸,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沙发的时序。

    他的小爱人盘腿坐在那,长头发随意用鸭嘴夹别着,几缕发丝慵懒的垂着,模样十分专注,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功课,大概率是在想一会美股开市要他们投什么项目。

    而这种专注程度不同于对他的撒娇,不同于任何一个在他面前的状态,充满着兴奋激情跟状态饱满,就比如之前跟他谈到‘茶作’,亦或者是养老项目时。

    看得出,这家伙对金融,对投资,对营销都很感兴趣。

    只是究竟是跟谁学的,这跟他之前了解过根本不一样,也根本就没有。

    所以怀疑的所谓人格分裂有可能吗?还是说真的就是所谓的天赋,投资确实有一部分的原因在于敏锐的判断力,也会有天赋的存在。可这样的天赋如果没有经过后期系统的学习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发挥得淋漓尽致。

    时序正在给自己的‘茶作’写着新的商业模式跟计划,想着在美股开市前还有些时间,毕竟陆文州说过,如果真的想要得到投资就得要说服他,上次的口头说服还不够,他可以给出一份详细的企划书甚至是风控报告。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正前方一道目光,掀起眼皮,正好撞入陆文州凝视着他的目光。

    他狐疑,用嘴型问道‘看我干嘛’。

    陆文州笑出声。

    这一笑瞬间吸引了旁边陈泊闻跟周慕云的注意,他们俩注意到这两夫夫两人跟冷战似的面对面坐得老远,现在又在对着口型眉来眼去,表情微妙。

    原来小丑竟是他们俩。

    指不定刚才那出挑食风波是人家的小情趣呢。

    时序被陆文州这么一笑红了耳根,觉得莫名其妙,低下头不看他,继续完善着自己的企业书,怎么说面前还有两位大佬,上次拿到了智慧养老社区的投资,指不定这次奶茶的企划书也会让他们心动呢。

    而在这时,三支花群弹出消息。

    操盘手:【老板,收到消息,时文集团的时宴辞涉嫌贿赂今日被警方带走,明天时文的股票肯定会出现大量抛售的情况。】

    分析师:【时文旗下的地产也受到很大的影响,时先生,之前你让我们入手了时文集团的股票,目前已经能够控股百分之十三,已经进入股东席位,现在确定不撤吗?目前来看亏损的概率是百分之七十。连陆文州都撤资三十亿,时文可能会在这周崩盘。】

    时序看到这里才打开浏览器去搜时宴辞的新闻,果不其然,查到了新闻,就跟陆文州说的一样,贿赂海关行便利走私,估计数额不会小。

    这个社会,要么就藏得很深。

    要么就被人掀开老底撕得粉碎。

    而他现在暂且还算是能有可以操控耗损的资本了,那不得把欺负养子的这一家撕得粉碎,还害得他住了好几天院没吃到好吃的,实在是太不爽了。

    他果断回复:【人家低价抛,我们后面先捡捡破烂,看我心情再看看要不要抛。】

    毕竟这不是一场完全亏损的仗,毕竟时文集团的根基不烂,只是现在接管的人烂而已,未来可以将时文集团的结构重组,改头换面。

    就算真的没有值得他想要利用的领域,在崩盘之前他也会努力让时家的股票在股市里崩到每一片雪花都不会无辜。

    操盘手:【好的老板。】

    时序看着群里分析师跟操盘手发出来的关于时家最近所有产业的分析报告,以及风控报告,或许是看得太入迷,看久了觉得有点眼花想吐,胸口发闷。

    他放下平板,站起身走去厕所。

    全然不知在他站起身的瞬间陆文州的视线已经落在背后。

    厕所里,呕吐声响起。

    时序把今晚吃的东西都给吐完了,这才稍微觉得好受了些,他扶着马桶站起身,马桶自动清洁,而后走到洗手台前弯下腰洗了把脸,让自己稍微舒服些。

    把脸擦干后打开厕所门,结果被站在门外的陆文州吓了一跳,眸光微闪。

    正当他诧异时,脸颊被对方的手背抹了抹。

    “又吐了?”陆文州见时序脸上都是水,脸色也不太好看,拧着眉:“有没有哪里难受?”

    时序摇头:“没事,不是难受,估计是看平板太久了,有点头晕就想吐了,吐完就不难受了,还觉得有点饿。”

    “那我让人送点吃的过来?”陆文州见他的精神状态也不算差,稍微没那么担心,只是刚才听着那样吐心里惦记着。

    时序斗胆竖起一根手指:“可以送一份烧烤吗?”

    陆文州握住这根斗胆的手指:“不可以。”

    时序把手抽出来,觉得没劲,他从陆文州身旁走过:“那我不饿了。”

    陆文州无奈,想着晚点还是让人送点清淡的过来,怎么现在对他的脾气越来越娇纵了,好像都不怕他。

    “美股开市了。”

    正好,他们走出过道时听见这句话。

    时序听到立刻跑到沙发前,拿起平板坐下,见陆文州也坐好后,直视着坐在对面沙发的三个大佬:“我已经挑好板块了,但我想换个玩法。”

    “你想怎么玩?”陆文州走到吧台前,拿过保温杯,里面装着兰姨刚才交代让时序喝的橙汁,他走到时序跟前把保温杯打开递过去。

    时序接过保温杯,咬住吸管喝了几口,然后说:“我想你们分别投我指定的板块中的企业,如果我让你们投的赚钱了,这钱算我的,如果明晚开市看盈利让你们亏了,算我的,双倍还你们两百万,今晚一百万全部投完。”

    陆文州走到沙发前坐下,交叠着双腿,大手握着平板放在膝盖上,见时序神采奕奕的双眸,上一秒还吐得脸色难看,现在听到炒股就精神了。

    他倒是有些意外,尤其见这小家伙那么淡定的模样:“这么有把握?”

    真是个小赌徒。

    周慕云跟陈泊闻对视了眼,也分别看向陆文州,挑眉笑着,好玩哦。

    “没把握。”时序笑得人畜无害:“赌一把而已,赢了能在你们面前秀一手,输了你们还能教我做做人,怎么都不亏。”

    陈泊闻跟周慕云笑出声。

    陆文州对上时序带着几分小挑衅的双眸,他轻笑,还真是会拿捏人:“好,来给我们分任务吧,输了不会让你双倍的,别说哥哥们欺负你。”

    时序低下头,滑动平板,开始分任务,这几个板块他早就看好了:“泊闻哥投环保板块英兰德生态,慕云哥投农产品加工的蓝洋农业。”

    说到这,抬眸看了眼陆文州。

    陆文州察觉到他的眼神:“我呢?”

    各个都喊哥了。

    时序低下头,笑着说:“老公你就投水处理板块的美泰环保。”

    “好。”陆文州勾唇,满意了,开始投钱。

    旁边的陈泊闻跟周慕云一脸微妙,对视了一眼,都表示,瞧这人不值钱的样子。

    开市半小时后。

    “英兰德生态?这家企业好像表现平平,怎么会想到投这个?”

    “亏肯定不会亏,但赚也估计不会在那么短时间内看到回报,除非有什么事情。”

    陆文州从平板上抬起头,见对面的时序已经睡着了,脑袋就靠在椅背上,平板屏幕还亮着,他放下手头的东西,站起身:“你俩回酒店吧,我们要睡觉了。”

    走到沙发前,把睡着的时序抱了起来。

    也在不经意间瞥见了屏幕上弹出的消息。

    【二花:已购入时文集团百分之十三的股票。】

    陈泊闻跟周慕云损了陆文州两句,不外乎就是重色轻友,五分钟后便离开了房间回酒店。

    在走出病房时,两人还在吐槽。

    “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这就是真香定律。”

    而第二天,他们才知道了为什么陆文州会把小娇妻藏得那么严实。

    因为时序让投的三个板块里的三个企业,全在一夜之间翻倍,三倍的涨,英兰德生态涨了百分之8,蓝洋农业涨了百分之5,美泰环保涨了百分之12,而且是在早晨时报爆出的海洋大污染事件之前买入的股,正好都是相关产业。

    投入一百万,最低翻倍赚了回来,美泰环保直接翻了四倍。

    完全看不透的投资风格,甚至在此之前连板块投资价值的原因都还没有,以为只是在乱玩。

    事实证明,这样的玩法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分析,完全没有头绪,除非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要不然为什么可以那么准确的判断出这三只股票能在第二天涨,不是一只股,而是三只股,而且是相关联事件的企业。

    还是连涨几个点。

    这样的本事可比点石成金还猛,简直就是离谱。

    清晨,阳光微微投入病房。

    陆文州端着杯牛奶走进卧室,就看见时序已经醒了,头发松散在肩,拿着平板靠在床头,不知道看到什么,笑得眼梢弯弯,不知道多得意:“在看什么?”

    时序抬头,看见是陆文州:“你猜我那只赚了多少?”

    “多少?”陆文州走到床边坐下,把牛奶递给他。

    时序坐起身,接过牛奶喝完大半杯,而后看向陆文州,挑眉道:“六百万。”

    刚喝完牛奶,唇边沾着一圈奶渍,加上这幅骄傲的小表情,不知道多像一只猫。

    陆文州赞赏的颔首,他抬手拨开时序肩膀上垂落的长发,握上纤细的脖颈,将他拉近自己,金丝边底下的双眸深沉:“宝宝,你好聪明。”

    男人暗哑的嗓音从头顶落下。

    时序察觉到这一大早两人的距离太近了,正想着往后躲,结果直接被陆文州抱到了腿上。

    他下意识举高杯子,手里还没喝完的牛奶摇晃,不小心溅了些许在手上,顺着手臂滑落,就快要流到衣服里。

    “啊……牛奶撒了。”

    就在他话音落下时,沾了牛奶的手臂被陆文州握住肘部,抬高,而后他就看见这男人低下头,吻上了他的手臂内侧。

    将牛奶吻去。

    这一瞬间,后腰麻了。

    第33章 五千万33

    时序觉得自己握着牛奶杯的手在发抖。

    不是因为举着手累,而是陆文州的呼吸寸寸落在胳膊内侧,非常的痒。

    他垂下眸,凝视着把自己抱在腿上的陆文州。

    这男人穿着黑衬衫,衣襟前两颗扣子懒懒解开,若隐若现的健硕胸口,过于优越立体的深邃五官映入眼帘,很典型的俊美港男外形,骨骼棱角分明,眉骨英气透着矜贵,双眼皮深眼窝,可以说是完美。

    金丝边眼镜底下的眸色专注于胳膊上的牛奶,此时正握着他的肘部,吐息温热落在胳膊内侧,微微侧着脸,一点一点的吻去上边的奶渍。

    或许是这个画面与这张脸太具有视觉冲击力,斯文的面皮下败类的属性露出,胸口逐渐雀跃的心跳惹得血液沸腾。

    “……陆文州。”他没动,叫唤了声。

    直到胳膊内侧落下一道吻痕,被用力吻的感觉让他的大脑有一种放空的飘然,明明只是被亲了一下手臂而已,好像整个人就……

    有感觉了。

    陆文州握住这只开始发抖的手,将纤细的胳膊放下,帮他把手中的牛奶放在一旁,而后见怀中的时序脸颊耳根都染上嫣红,拂开他垂落的发丝:

    “是啊,牛奶洒了,下次小心。”

    时序感觉到这只手碰过脸,没忍住颤了一下,讶异自己的反应时正好撞入陆文州深沉含笑的目光,那种仿佛被烫到的感觉,他想从腿上下来。

    “我去洗手间。”

    顶不住了。

    就在他准备下来时,腰身被揽住。

    “序序。”陆文州喊了声。

    时序听到陆文州这样的语气,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干,干嘛?”

    “要不要读书,以后跟在我身边?”陆文州问。

    时序怔住,他看向陆文州:“跟在你身边……?”

    “我身边缺一个秘书。”

    时序才不信,狐疑看着陆文州。

    陆文州对上他的小眼神,略微心痒,抚上他的后颈:“我缺一个贴身秘书,不过你的第一身份还是我的夫人,你跟他们不一样。”

    他们当然指的是秘书部。

    时序听在耳里皱了皱眉:“他们?你那些过客?”

    陆文州低头一笑:“不是,是秘书部。”

    时序:“……哦。”他认真的想了想,以陆文州这样的地位跟权势还有能力谁不想跟着,跟着就一定能够学到很多东西,就算以后离开了肯定也会有很多收获。

    “要不要?”陆文州见他低着头认真思考的小模样,凑近吻了他一口。

    “秘书的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确定要让我走后门吗?”时序想到自己的学历,以现在的学历想要进陆氏集团也只有扫地的份,连看门的都不够格。

    体格又瘦,想打架都打不过的。

    虽然说他已经报读了人大金融的专升本,但要想再继续往上考全日制的研究生还得需要两年半。

    陆文州挑眉:“走后门?”

    时序听他又一语双关,欲言又止,撇了撇嘴小声说:“哪哪都算后走门吧……”

    陆文州笑出声:“当我的秘书怎么算是走后门,夫人当秘书这也算是委屈你了,但只当我夫人的话我觉得好像有点屈才。”他轻敲时序的脑袋:“这脑袋不拿来赚钱可惜了,当我的秘书话你可以获得很多一手交易资料,不用妄自菲薄。”

    “我哪有妄自菲薄。”时序小声说。

    “那你考上人大的自考本怎么没跟我说?还是满分自己考进去的,不跟我炫耀一下要个奖励?”

    时序:“……”

    果然,他就知道很多东西都瞒不住陆文州,就看这男人想不想要知道的而已,怎么也比自己摸爬滚打多十几年,首富也不是猫猫狗狗都能当的,他的小伎俩能瞒得住这样一个级别的男人真的就是bug了。

    他扶上陆文州的肩膀,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好吧,你知道了。”

    陆文州被他这个依靠的动作取悦,手放在他后背上,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脑袋:“原来我的宝贝还有那么多秘密不跟我说,是我给的不够多吗?”

    时序:“。”倒也不是,是给的太多了,要不然能有那么多秘密。

    “所以之前在读高中的时候是故意成绩差的?”

    “嗯,保护自己。”时序顺着陆文州给出的猜测继续说:“我以为当一个笨蛋会好过一些。”

    “事实证明呢?”陆文州反问。

    时序把脸埋入陆文州的肩颈里,闷声道:“事实证明,人善被人欺。”

    陆文州认可的‘嗯’了声:“对,人善被人欺,所以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过在我这里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比如赚钱,比如读书,我现在挺想听听你的读书计划。”

    “等我自考本科毕业后我就去考研。”

    “读哪方面的?”

    “金融统计学。”

    陆文州眸底浮现笑意:“那这段时间在集团里试试看?”

    时序心想也不是不可以,能跟在大佬身边学习不比去其他地方实习要强?

    于是他点点头,没拒绝:“好。”

    “那等你身体好一点,再休息半个月。”陆文州双手拢起时序垂落肩上的长发,保持着面对面拥抱的姿势,就能熟练的将头发扎起来:“到时候我安排秘书带带你。”

    能这家伙带在身边想想都觉得开心,不过倒也存在一些隐患问题,他不想那么快让人知道他的爱人是谁,主要还是担心时序的安全。

    时序好奇一问:“你有几个秘书?”

    “目前是十个。”

    时序:“……都那么多人了还要什么秘书。”他脑海里想了些不该想的,十个秘书啊这是个什么概念,该不会出差的时候都会带上吧?

    男的女的都有?

    想想都觉得混乱,不过陆文州好像又说过不是烂黄瓜的事,那怎么会有这样优质的男人年纪都三十几了还‘守身如玉’,陆文州一看就是那种需求很大的人。

    要不然他会那么害怕。

    正在想脸颊就被手捏了捏。

    陆文州见他这幅样子就知道又在瞎猜:“秘书的人数是按照集团规模业务范畴定的,是集团需要这么多秘书,不是我需要这么多秘书。”

    时序被捏得脸颊鼓鼓,盯着陆文州,耸了耸肩:“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哦,谁知道你。”

    陆文州把手放下,见他脸颊被自己的手轻轻一捏就有点红了,又用指腹抚了抚:“真是娇气。”

    时序:“……?”

    好端端的说他娇气做什么!

    就在这时,陆文州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私人手机。

    陆文州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看了眼来电,金丝边眼镜底下神色恢复平常的淡漠模样,他接通电话。

    “陆总,时宴辞逃出国了。”

    陆文州眉宇微蹙:“什么?”

    “他涉嫌一起特大非法采矿案,非法采砂20万吨,以及金额巨大的偷税问题,现在警方已发起通缉。”

    时序听到时宴辞的名字侧耳过去,贴着陆文州拿手机的手,正好听到了这句话,讶异看着陆文州。

    陆文州‘嗯’了声,把时序搂了过来:“好,我知道了,时文集团那边的情况如何。”

    “时文集团因为时宴辞这一事股票受到很大的影响,本身产业就面临着很大的问题,背负着巨额的负债,现在是时宴哲暂时接管时宴辞的位置,估计不久后会召开股东大会罢免时宴辞董事长的位置,集团将申请破产保护。”

    “继续留意。”陆文州说。

    “好的陆总。”

    挂断电话后,陆文州见时序贴着自己的模样,他放下手机:“都听见了吗?”

    时序抿着唇,没敢笑得很明显:“活该。”

    不过还没完。

    他听到了股东大会。

    陆文州见时序饶有趣味的眼神,往后靠在床头,把他抱好:“想做什么?”

    时序双手扶着陆文州的胸口,想了想,还是如实说:“其实我几天前就已经低价购入了时文集团的股票。”

    陆文州知道这件事,本来也没打算问,时序想做什么就做,听他主动跟自己说了便问问:“为什么?”

    “我想控股。”时序说:“我现在有时文集团百分之13的股份,按照占比我已经是可以出席股东大会的大股东,在时文集团面临这样的危急关头时宴哲第一时间肯定是要稳住股东们,如果他想要稳住他哥的位置,那他要做的就是拉拢股东。”

    陆文州见这小模样说得神采飞扬,笑着点头:“嗯,然后呢。”

    “时文集团的根基不差,在面临巨额负债的关头,作出什么样的决策才能够起死回生尤其重要。现在将面临着两种情况,一个是股东联合罢免时家,一个是时宴哲有能力能够拉拢这些股东支持他。”

    时序说着想到什么,眸光微转,忽地笑了,他对上陆文州的目光。

    陆文州被怀中这人的一颦一笑吸引了所有眼球,实在是欣赏悦目:“笑得那么开心,想到什么好事了?”

    时序唇角轻扯了一下,手百无聊赖的拨着陆文州衬衫上的扣子:“我要等他亲自找我,求我帮他,再果断的拒绝不给他留一丝活路。”

    他可太想看到时宴哲在股东大会看见他时的嘴脸。

    想想都觉得精彩。

    刚说完就感觉辟谷被大掌捏了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握住后颈,跟陆文州的距离倏然被拉近,是靠近一点就能吻上的距离,他猝不及防撞入这男人金丝边眼镜底下沉黑隐晦,手下意识的握住对方的宽肩。

    “时序。”

    时序听着陆文州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情绪的语调让他咽了咽口水:“……怎,怎么了?”

    “我在想,你在利用我吗?”

    这句话宛若石子跌入波澜不兴的湖面,惊扰了湖面原本停歇的鸟。

    心跳开始加速。

    时序对上陆文州近在咫尺的双眸,其实很温柔,就这样凝视着他,深沉的眸色映照着他的面容,他似乎可以看出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慌乱。

    这句话该怎么去理解,是他表露得跟过去太过于截然不同,或者是他的意图太明显引得陆文州怀疑了。好像最近陆文州对他的好让他有些太过于恃宠而骄。

    陆文州是谁,在这男人面前班门弄斧玩耍小心思怎么可能不会被发现。

    所以现在就算是存在着利用那他又该怎么做。

    换句话说,他现在还很需要陆文州,没有陆文州在他背后很难让他再触到更好的资源,当然是在陆文州给予他自由的前提下,现在还不到可以自由的程度。

    他垂下眸,将手臂攀上陆文州的肩膀,低下头,彻底将他们最后的距离拉近到亲密无间,吻在他的下唇,轻轻叼住,带着哄人的意味,蜻蜓点水那般。

    吻了过后放开陆文州,睫毛轻颤抬起眼皮,目光再次对上陆文州。

    陆文州被这漂亮的眼神凝视着,如琉璃般轻透,透着些许对他的胆怯讨好,可又在这张天使面孔下对他放出诱惑的讯号,就像是另一种程度的取悦,能让人在理智中沉浸于这样的讨好。

    手握上宽松病服下纤细的腰肢,将人靠近自己。

    “宝宝,你想利用我吗?”

    时序听着耳畔低沉暗哑的嗓音,他将唇贴在陆文州的耳畔,轻声细语问了句:“可以吗老公?”

    对陆文州投其所好,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这男人给予他的情绪反馈价值大于身体上所有的感觉。

    陆文州忽地敛颚笑了,手握上时序的后颈,将他的脸靠近自己,吻上他。

    这男人的掌控欲完全体现在吻上,应该很难有人能够逃得出陆文州的吻技,就像是喝了酒,吻上后大脑就开始放空,只能够被带着走,思维完全乱了套。

    吻毕,时序气喘吁吁的枕在陆文州的肩膀上。

    他还是不忘的问了遍,气息不稳:“……可以吗?”

    “在跟谁说可以吗。”

    “……在跟老公说。”

    “那就重新问一遍。”陆文州的手轻轻捏着这节纤细的后颈。

    时序耳根红了,他知道这男人喜欢什么,只能将脸埋在他肩颈间,声音轻轻问:“老公,可以利用你帮帮我吗?”

    而后他就听到头顶落下笑,极富有磁性低沉的嗓音酥麻着耳膜,从后颈蔓延到脑袋顶的麻意,撩心入骨,甚至可以听出宠溺的感觉。

    也带着令人难以抵抗的无形压迫。

    “宝宝说了,我当然愿意,我们可是夫妻。”

    陆文州握着时序的后颈,让他抬头看着自己,这个动作意味较深,对上这双被自己吻得水汪汪的漂亮双眸:“只要你说了我都给你。”

    时序心想,这男人太会了。

    所以做一些能够取悦对方的事情似乎也不叫做委屈。

    这应该叫做,你情我愿。

    第34章 五千万34

    时文集团。

    文件被用力挥到秘书身上,原本夹好的纸张挥扬空中,纸张不小心划到她姣好的面容上,溢出丝丝血珠。

    “你拿这些东西给我有用吗?现在时文需要的是企划案吗?!”时宴哲呵斥着秘书,他看着一副要哭出来的秘书:“我要你做的是什么,我让你联系股东,你联系上了吗?!什么都不会你是怎么做秘书的,靠这张脸勾引我大哥才坐到这个位置的吗!”

    几近咆哮的呵斥回荡在办公室里,极不尊重带有侮辱性的话语更是不堪入耳。

    秘书睫毛轻颤,眸底有些害怕,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惧,她弯下腰想要捡起文件:“……时总,我,我已经在联系了,已经收到其中一个股东的回复了,说愿意洽谈。”

    现在时文集团的股东谁还敢出面,一人得意时人人都想攀附,一人失意自然纷纷离去,这就是商人,只讲利益不讲情义,大难临头各自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时宴哲深呼吸,听到有一个股东回复这才压下胸口的烦躁,目光落在秘书弯下腰时勾勒出的职业裙裙摆弧度,他眸色深了几许:“我面前还有一张,过来捡。”

    秘书弯腰的动作一僵,在时宴哲看不见的角度眼底满是抗拒跟恐惧,可偏偏她又不敢反抗,因为这男人手上……有她的照片跟视频,如果传出去她就毁了。

    “过来。”时宴哲冷声道:“别等我发火。”

    秘书走到时宴哲面前,缓缓蹲下,捡起他脚边的文件,手再慢慢放到他的皮带上。

    时宴哲弯下腰,一把抓起秘书的头发,强迫她抬头看向自己:“苏芮,我还差百分之十三的支持,只有我占股百分之三十了才有可能继续坐在这个位置,无论如何你都要帮我留下这个股东,让他站在我这里,听到没?”

    秘书被扯着头发疼得掉眼泪,她只敢哽咽的‘嗯’着,可是她只是一个秘书哪里有办法,如今时文集团危急关头股东们肯定都想要换这个董事长,哪里是她一个秘书能说服的。

    偏偏她有影像在时宴哲手上……

    时宴哲说完便松开秘书的长发,往后靠在桌沿边,垂眸看着长发披肩红着眼的秘书,脑海里浮现了另一张脸,哭起来特别好看:“爬过来吧,不要惹我生气。”

    秘书难以置信看向时宴哲,这不是在侮辱她是什么:“……时总。”

    “别让我再说第二次,我耐心有限。”时宴哲见秘书还敢反驳,眉头微蹙,就不能像那家伙一样哭了就乖乖听话吗,也不对,现在也不听话的。

    说完直接走过去扯住秘书的头发。

    秘书忍着疼,留下屈辱的眼泪,在对方没察觉时她打开提前设置好的快捷键,选择录音。

    ……

    云顶·风尚别墅区。

    出院后搬进来已经一周,所有想要添置的东西都已经如他所愿的放置好,包括他最想要的那个大鱼池,每天看着鲤鱼跃龙门不知道多开心。

    那种财源滚滚的感觉实在是令人心情大好。

    当然,如果每天可以不用被陆文州拉着去健身那就更好了。

    美其名曰强身健体,实际上就是觉得他还是有点弱。

    此时健身房里,光线充足的落地窗前,两人正在举着哑铃练着手臂,一个明显是认真的,另一个很明显在划水。

    “你这个手臂得要抬高一些。”

    时序以为站在陆文州后面他就看不见自己,想着随便举举算了,谁知道这男人放下手中的哑铃,走到他身后,掌心握住他的手臂带着他的胳膊往上抬。

    “肩,背,腰都要绷紧,不然很容易拉伤。”

    时序感觉陆文州的手从自己的肩膀往下,顺着后背停在腰身上,被摸得有点痒,没忍住躲开,下意识想把手上的哑铃放下,然后就看见陆文州的双手从身后穿过,握住他拿哑铃的双手。

    大掌完全包裹住他的手,掌心的潮热传递,还有贴在背后的胸膛,似乎还能够感受到强有力的心跳撞击着后背。

    “每天我们练一会这样可以帮助你锻炼身体,还能提高你的胃口,多吃饭身体就能好了,这样才能保护自己,要认真练。”

    时序听着陆文州在耳畔落下的声线,带着运动过后的呼吸较沉,弄得他耳朵有点痒:“……哦。”

    说话就说话,靠得那么近好热的。

    回答过后想要自己练,谁知道陆文州并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甚至握着他拿住哑铃的手带着他做标准的动作。

    时序一边做着,脑袋里一边放空想着,把所有力气都交给了陆文州。

    结果在走神的下一秒,他的胳膊忽然被松开,那一瞬间的失重让他握着哑铃整个人忽然往下沉,好在双手又被陆文州从身后给握住了。

    他扭过头,正想问干嘛,结果唇不小心擦到了陆文州的下巴,下意识的抿了抿,嗯……吃到汗了,有点咸。

    “发什么呆?差点砸到自己的脚。”陆文州目光落在时序抿唇的动作上,脸颊本就因运动满脸潮红,浑身都是汗,衣服都湿透,眸色略深:“累了?”

    体质虚才容易出汗,应该没人比他更清楚除了运动外,在床上也是一样,才动一会这家伙就会满身染上汗。

    “有点累。”时序听到陆文州这么问,眼神亮了几分:“可以休息了吗?”

    说完弯下腰把哑铃放下。

    陆文州见他这么近距离就弯腰,眼疾手快的用掌心撑着对方的腰身,稍稍拉开距离,这才避免了弯腰时臀部碰过不该碰的位置。

    时序放下哑铃,察觉陆文州摸自己的腰,他站起身,狐疑看向陆文州:“……你,不是刚做完运动吗?”

    潜台词就是,还有精力想那些?

    陆文州对上他微妙的眼神,小表情怎么总是那么丰富,但也起了逗弄的心思。他往后退了两步,坐在仰卧起坐机上,拉过时序的手,将人一把拉到腿间。

    时序猝不及防被拉了过去,下意识想要逃,结果就被陆文州的大腿夹住,力度很大,根本就挣脱不开,心里想这男人该不会要在这里做吧?

    但话又说回来,从他住院到现在恢复出院也有半个多月,这期间陆文州确实没碰过他。

    甚至推掉了所有工作就在家里陪着他。

    又是什么原因让从前扑在工作上的心思转移到他身上,是食之有味了,还是对他太好奇。

    这样的注意力转移确实让他不太敢造作,不过又好像藏着掖着也都没什么意义,毕竟陆文州想知道什么取决于他想不想知道,他的小动作也是如此。

    既然还需要陆文州,那他的心思应该准确让这男人捕捉到,就是让对方能够感觉到自己眼里都是他。

    他现在也确实是需要这样的状态。

    因为他还需要陆文州。

    “休息会,等下继续。”陆文州抬起手,隔着被汗浸湿的T恤,握住时序的腰身。

    陆文州本以为这家伙会要挣脱他,没想到就看见时序的膝盖抵在椅子中间,五分裤露出的膝盖因运动微红,他弯下腰,双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下巴的那滴汗恰好滴落在自己的唇上。

    潮湿的汗意透过衣服,青年身上有运动过后微微的热度,靠近时,微乱的发丝掠过脸颊,汗意与发丝上掠过的香味交融着,这滴汗算是唤醒了本来没有打算睁眼的野兽。

    陆文州用手握住抵在中间那道膝盖,伸手护着,垂眸看了眼,时序的膝盖红红的,毕竟仰卧起坐机的边缘是金属的,质地很硬,这么抵着肯定不舒服。

    于是再顺势握住时序的腰,把他抱到腿上。

    两人面对面坐着。

    本来就刚运动完,这么近的距离又是两个男人,体温自然易燃。

    时序坐在硬邦邦的大腿上,当作没发现某处的蠢蠢欲动,抬起手捏住陆文州的眼镜框,往上拨了拨,像是百无聊赖在玩: “我不想继续了,好累啊。”

    这声撒娇的抱怨在耳畔响起,能把人拿捏。

    陆文州笑出声,由着他玩自己的眼镜:“才动了不到四十分钟,就累了吗?”

    “嗯,我虚。”时序如实说道,毕竟他从没有健身的习惯,别说让他动四十分钟了,如果是以前,下班或者是周末的时间能把他从床上喊起来算他输。

    “那就更应该多运动。”陆文州见他扎在脑后的头发乱糟糟的,将这长发解下,柔软的长发顷刻间倾泻而下,细软的发质掠过手背,像是心头抚摸而过,眼镜底下的神色又深了几许。

    时序不知道陆文州把自己的头发解下来做什么,头发碰到脖子非常热,他无奈,抬起双手拢起自己的头发:“别弄我头发,放下来好热。”

    宽松的白色T恤在抬手时衣摆微微扯起,那一截纤细白皙的腰身若隐若现。扎头发时胳膊上抬,衣袖下白嫩的手臂,没有丝毫锻炼过的线条是细腻柔软的,是几近奶白的肤色。

    漂亮的眉眼低垂,微微偏着脑袋,像是在困扰头发被放下来弄得很热,有点不高兴,而小脾气的神态中却透着干净纯欲。

    不经意间的所有举动都在金丝边眼镜底下被放慢,宛若一帧一帧的画面,每一帧都漂亮得令人想暂停,截取,截取后再暂停,反复观看每一帧。

    “你跟我扎头发都不怎么样,所以别总是扯掉我的皮筋,我总不能每次头发送了就跑去找阿姨,那样显得我唔——”

    尾音未落,唇就被吻住。

    时序怔住,睫毛轻颤,原本拢着头发的手停滞在半空,这吻几乎能让他瞬间被带入状态,大脑就失去判断,好像没有一次能够抵抗陆文州的吻技。

    随即他就感觉到陆文州的手包裹住他拢着头发的手,掌心略有些粗糙,很热,他没忍住松开了自己的手。

    头发被陆文州的手取而代之的拢住。

    保持着接吻的姿势,头发被两三下的重新扎好,没有头发覆盖的脖颈恢复了清爽,也在这个瞬间吻被加深。

    最后是一通电话打断了旖旎。

    时序推开陆文州的胸膛,喘息着,他别开脸看向自己的放在一旁的手机:“……我的电话。”说完从陆文州腿上下来去拿手机,也看了眼他的表情。

    陆文州的脸色一副被中途打断的模样,估计不太开心。

    时序去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发现是分析师的电话,他接通后,走回陆文州面前坐回他腿上,问着电话那头:“怎么了。”

    “时先生,刚才接到时文集团秘书的电话,下周三时文将召开股东大会,大概率是要重新选新的董事长跟执行长,邀请您出席,您要去吗?”

    时序感觉到握着腰身的大手,没有隔着衣服,指腹的粗糙惹得他一颤:“嗯,我当然要去。”

    就是为了等这一天的,他能不去吗?

    “那我就回复那边的秘书,邀请函已经发到您的邮箱里,时间在下周三11月13日早上十点,到时候需要陪您一起吗?”

    时序:“需要,让裴御也跟上。”裴御就是他的操盘手。

    “好,我跟他说一声。”

    电话挂断后,时序发现陆文州盯着自己看,捏着他腰的手稍稍用力,似乎是听到了他说的内容,带着几分警告的危险意味。他双手攀上对方的脖颈,没打算隐瞒,低头哄道:

    “我拿到了时文集团百分之13的股票,下周三出席他们的股东大会。”

    话音落下,就感觉辟谷被掐了掐,像是惩罚。

    时序继续坦白:“我之前没跟你说也是因为还拿不准能不能拿下来,真没利用你的意思。”

    “不是这个。”陆文州微掀眼皮,不温不热问:“裴御?哪个男人。”

    这小家伙在他撤资后低价大量买入时文集团的股票这事他早就知道了,但他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名字对他很熟悉。

    “他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一个是我的分析师沈君尧,一个是我的操盘手裴御,是他们俩帮我管理资产。”时序心想陆文州该不会是以为他又在玩吧,抬起双手,认真解释道:“真的,绝对不是什么野男人。”

    反正陆文州迟早都会知道,现在主动说了还不会被这男人抓住把柄。

    “沈君尧?”陆文州诧异问。

    时序见陆文州的样子:“你认识他们?”

    “这两人,你怎么认识的?”陆文州这下可以笃定,裴御就是他认识的那个裴御,沈君尧跟裴御,当年他跟自己的两个发小在华尔街玩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已经在华尔街混得风生水起,是当年华尔街非常有名的顶级操盘手跟股票分析师。

    只不过在零八年的那场金融泡沫中,被他们三人的做空手段给摆了一道,华彩资本宣布破产,后来被华尔街的很多金融巨鳄打压,就再也没见过这两人。

    这两人可以说是那个时代的传奇人物,尤其是沈君尧分析股票的‘点石成金’,跟有‘股市魔术师’之称的裴御,只是消失了那么多年,怎么突然间又出现了。

    还成了他爱人的分析师跟操盘手。

    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这会好像他明白了时序是怎么能把资本玩得那么漂亮,原来背后真的有人。

    但以这两人的资历跟能力绝对不可能仅仅只看重高薪,因为他们俩绝对不是缺钱的人,除非时序身上有什么他们感兴趣的。

    “论坛上认识的。”时序回想当初为什么会请他们两人,就是在论坛上看到了他们俩发的帖子,在分析即将上市的瑞星股,下面帖子里都是在嘘他们俩的分析,觉得新上市的科技公司哪里有那么牛的潜力。

    而他一眼就知道这两人肯定是个牛人,毕竟他自己就提前掌握了股市未来五天的资讯,这五天的时间差资讯就足以让他领先太多,自然知道瑞星股有多么可怕的能量。

    于是在知道这两人背负巨债也没有犹豫的,在看过他们的简历后,帮他们还了部分,再高薪聘请这两人成为自己助手帮自己打理看中的股票。更何况这两人不仅仅会分析跟操盘,还会帮他管理资产,更在全球各大银行都有人脉。

    尽管没跟他们俩见过面。

    陆文州见时序说得那么轻松:“所以你没见过他们?”

    时序摇头:“没有啊。”

    “你把所有钱都交给他们打理了?”

    时序点头:“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

    “就这么信任他们俩?”

    时序想了想:“他们俩挺强的,反正我让他们买的都能够给我赚钱。”

    陆文州笑了出声:“你知道他们俩是谁吗?”

    时序:“?”没懂陆文州这么问的意思。

    “在我进华尔街之前,他们两人就已经是华尔街金融之王,零八年后才退出华尔街的。”陆文州对上时序茫然的模样,心想这家伙究竟是有多幸运竟然能将这两人拉到靡下:“沈君尧分析股票的‘点石成金’,裴御是‘股市魔术师’,宝贝,你这是招了两个大将。”

    时序愣了会,心情倒也没有很大的波动:“那我,眼光不错嘛。”

    他还真的不知道。

    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还让自己的分析师跟操盘手玩富婆姐妹的游戏,让两个隐藏大佬陪他玩这么幼稚的角色扮演游戏,还真的是……

    怪尴尬的。

    突然不想面基了。

    忽然想到一件事。

    “陆文州,你跟他们俩有仇吗?”

    陆文州笑着点头:“算是吧,他们出手必赢的记录是被我们三人的明珠投行打破的,零八年的时候他们输得倾家荡产。”

    时序皱眉,怪不得上次问他们陆文州的事情就直接喊陆文州香港佬,听语气就很不爽的样子,竟然把老沈跟老裴弄得倾家荡产,怪不得刚认识的时候就跟他说欠了很多钱。

    他连忙从陆文州身上下来:“那你可别到处说你老婆是时序。”

    陆文州一把将人拉回来:“为什么。”

    “你明知故问!”时序无语。

    这要是给沈君尧跟裴御知道陆文州是他丈夫……想想都觉得尴尬,怎么就那么巧呢。

    陆文州看着时序脸上丰富的小表情,觉得好可爱,把人抱在怀里亲了亲:“那还运动吗?”

    “不了,我要去思考一下出席股东大会要说的台词。”时序胡乱说个推辞。

    “我教你?”

    时序:“不用了,我自己——”

    “那给点报酬。”陆文州笑。

    时序:“??”哪有人强制给报酬的。

    说完就看见陆文州摘下眼镜,这个动作简直是就是条件反射的讯号,他后腰瞬间一紧,立刻摆手,眼底有些慌乱:“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想吧。”

    ……

    所以,哪有强迫要报酬的。

    为什么陆文州还不出去工作!!!

    第35章 五千万35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时序收到时家一家人的失信记录,不仅仅是信用卡被刷爆多期未还,甚至还有时母私自挪用公款偷税漏税的记录,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非法收入。

    他没有犹豫,全部交给了律师整理。

    并提前一个一个的联系了时文的股东们,用最直接了当的方式,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他们,把自己目前所拥有的资产,以及自己的目的。一开始他们还会犹豫,但他搬出了陆文州的名字,这些股东无一例外的都站在了他这边。

    果然,陆文州的名字比钱好用。

    这也是他现在还需要借助陆文州往上走的意义,陆文州的背景不是光靠一代能够积累出来的,他所在的意义就如同一座靠山,只要是跟他关联上的那就不用太担心。

    不过他也没有让股东们盲目的跟着他,而是把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告诉他们,包括自己要将时文集团企业重组,画了个非常实在且回报率极高的大饼。

    就是大力投入资金继续研发山海芯片,并且是自主研发。既然有人想要打压山海芯片,那他就逆风而行,势必将属于华夏自主研发的山海芯片带出去。

    在跟他们画完大饼后,那就是处理时家这家人。

    根据公司法,个人所负数额较大的债务到期未清偿,不得担任公司的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

    也就是可以通过诉讼的途径直接废除时宴辞董事长一职,那更不用说时家这家人,占着茅坑不拉屎还拖后腿的行为,直接走法律诉讼就能让他们把所有的钱全部吐出来,吐不出来也要想办法去解决,并且做的那些肮脏事都要付出代价。

    私人会所里。

    郑克文合上手中的这份企业重组计划书,已经能从字面上感受到时文集团即将起死回生的气息,他抬起头,看向坐在面前这个实在是过于年轻的新股东。

    他并不陌生,因为这是时文的养子,之前一直都有听老友时文提起过,是个胆子很小但很乖很孝顺的孩子。

    可是现在看来,并不像是老友描述的那般胆小,至少坐在自己面前喝咖啡的姿态就很大方沉静,甚至连要推选他成为新的董事长都说得那么轻松,好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郑叔,我已经联系过了所有大股东,后天的重新推选新董事长他们都会把这一票给你,包括我。”时序放下手中的咖啡,对上面前中年男人略有些意外的眼神。

    据他了解,郑克文是当年时家家主还在时集团里的二把手,时宴辞接手过后才削弱了他的决策权,而在时文集团发展得最好的那几年正是发展山海芯片的那几年,而这个领域正是郑克文在负责。

    现在他想要将时文集团重组,郑克文就是最好的人选,既有管理经验,又要带队研发的经验。

    驱赶的只是时家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还惹事生非的人而已,花了那么多钱拿下时文集团那他可得长远着想,前期赔了一点后期就得狠狠赚回来。

    “推选我?”

    “对,时文集团需要您。”时序将手边的牛皮纸袋推到郑克文面前:“这是除时家那几个外,剩余有决策权的五位股东签下的协议书,只要投你成为新的董事,我会把手上的股份各分百分之一给他们。”

    郑克文有些不理解,不是诧异要推选他,而是为了推选他将自己的股份分出去,这不是善财童子是什么:“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当然有好处,好处可大了。”时序心想,既能够在股东大会上狠狠的打时宴哲那张嘴脸,又可以让他当着自己的面被经侦带走调查,还可以将手头投资的几个领域跟时文集团原有的板块联合发展。

    他占股少没关系,但他可以在多个领域中收不少专利费的,既不用当法人,又不用管事,自由又有钱,这就足够了,做人也不用那么贪心。

    “那宴辞那边……”郑克文想到自己这三个不争气的侄子,时文在天之灵都能够气得冒烟。

    时序笑道:“做错事就得受惩罚,不论是偷税漏税或者是其他的违法行为,我已经把所有的证据都提交给各部门,股东大会当天您就安安心心的接下新身份,时文集团就拜托您了。”

    郑克文看着面前笑容明媚的漂亮青年,有那么些恍惚,想到半年前时宴辞拿这孩子跟陆氏集团的陆文州联姻,他那时候还在心想,这要是给老友时文知道不知道有多内疚。

    时家可是欠这孩子恩情的,让这孩子失去了父亲,本应该好好对待,却成了保住集团的工具。

    可现在一看,好像还成了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事。

    “孩子,陆文州对你可好?”

    时序听到面前中年男人温和的语调询问,眉眼舒展,弯唇笑了笑:“放心吧,他对我很好,得谢谢时宴辞让我离开了时家。”

    简单的一场见面,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他靠坐在椅背上,望着中年男人离开的身影,直到见他上车后,才拿起手机看了眼消息,接下来就是另一场面基。

    没错,终于要跟他的二支花见面了。

    分析师沈君尧,操盘手裴御,两个在论坛意外发现的助手,会如陆文州所说的那样吗?为此他还百度了一下,发现当年华尔街还真的有这两人。

    毕竟他对这个世界的背景不完全了解,尤其是金融这一块,很多牛人他未必能够记住,至少在他那里是没有这么多华人大佬的,跟他之前能够完全重合的就是他所知道且十分了解的股票跟投资项目。

    根据他到处搜刮来的一些关于金融的野史,在陆文州进入华尔街前,能够横扫华尔街的华人并不多,这两人的名字在十几年前的华尔街确实是如雷贯耳的存在。

    当初他接收这两人的履历,两人都毕业于斯坦福,应该是老拍档关系了,都有着非常丰富的投资理财经验,尤其是其中的几个顶尖项目,尽管这些项目在他那边是没有的,但他查过相关的资料,看准投机以最低价格操盘将股票翻了几千倍,以及非常之狠的做空手段。

    是他们两人所擅长的。

    但明显这些履历不仅仅只是给他的这些,按照陆文州说的话,应该还有很多更加疯狂的项目他还不知道。

    不过这些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这两人都愿意接受他给的年薪五百万,帮他打理每天五千万的零花钱,然后为他创造无数个亿万的机会跟商机。

    原本还没觉得什么,现在倒觉得这两人在他这里是不是屈才了。

    再想想这两人的出生年月,一个四十三,一个四十四岁了,步入这个年龄应该是很有计划的阶段,这一下子就让他有点好奇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捡到宝了。

    一个小时后——

    包间门被敲了敲,门外传来服务员询问是否方便进来的声音。

    时序正拿着菜单,本来想点个蛋糕吃一吃,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猜测应该是他的左膀右臂来了:“嗯,进来吧。”

    门推开,两道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

    十分的出乎意料。

    如果说当下最流行的是什么类型的男人,那不外乎是四十岁左右的成熟大叔类型。

    容貌不是最重要的,端正即可,重要的是事业有成,如果还有健身的习惯,那气质就更不一样了,同样一件衬衫穿在身上都能比普通男人贵出十几倍,甚至一点都不油腻。

    时序看向门口站着的两位左膀右臂,绝对的成熟年上类型,一个身穿黑色衬衣浅咖色西服裤,儒雅温和,一个身穿深灰色衬衫黑色西裤,高冷沉稳。

    只能说跟他们合同上的证件照长得不太一样,不算很上镜,现实中看还是感慨不上镜的好。

    要不然他又多了两个惦记的。

    本来就够多的了。

    他稍微克制着自己快要不值钱的笑,故作淡定站起身,走过去跟他们握手:“老沈,老裴,终于见到你们了。”

    沈君尧显然有些意外,他垂眸看着面前的老板,知道自己的老板年龄小,但是他真的没想到看起来那么小,甚至是精致过了头,不知道的以为是在跟他开玩笑。

    直到他的手臂被身旁的裴御弹了一下,侧眸看过去,撞入对方冷酷警告的眼神。

    “你是沈君尧。”时序通过面前这两个男人的气质,还有平时说话的语气,以及那个完全不像本人的证件照,他看着这条浅咖色的西裤,再看向身旁的灰衬衫酷哥:“你是裴御,我没认错对吧?”

    “嗯。”裴御颔首,声线低沉:“我是裴御,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时序跟裴御握手,仰头望着他,不由惊叹,问了句:“你多高啊?”

    好高,比陆文州高。

    “一米九五。”裴御说。

    时序心里感慨了一下,啊,果然比陆文州高诶,仰头太累了,他又笑着朝着身旁的沈君尧伸出手:“幸好你没那么高,不然我抬头可太累了。”

    沈君尧看着面前长得跟洋娃娃似的老板,接受了现实,温柔笑:“没事,老板你让他蹲下他也得蹲下。”

    两句交谈破了冰,三人落坐。

    服务员也将甜品跟饮品上了桌。

    “你们平时都住在北京的是吗?”时序吃了口黑巧熔岩,百分之九十的黑巧醇香在口腔化开,他闲聊的这么问,见面前的两人坐得板直,也没动吃的:“这些你们不爱吃是吗?那你们想吃什么。”

    “对,我们平时住在北京。”裴御说。

    沈君尧见坐在面前的青年跟个小孩似的,拿着叉子吃着东西,点了满桌的甜品,他们都四十几岁了实在对这些不感兴趣,笑了笑:“没事,我们年纪大不爱吃这些,你吃吧。”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微妙。

    实在是很难跟平时电话里跟他们侃侃而谈投资风险跟分析项目的时序联合在一起,虽然声音也很年轻,但绝对不如现实看到这张脸给的冲击力。

    穿着件奶蓝色的卫衣,扎着高马尾,骨相实在是太精致,雌雄莫辨,眉眼依稀透着些许英气,但怎么看都觉得年龄很小,根本就不像是会赚钱的,看起来就像是很会花钱的。

    这种反差让他们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微妙。

    也让他们感慨这么年轻的小家伙竟然对股市那么强的敏锐力,简直是老天喂饭吃。

    裴御也是这样的感觉。

    两人坐在时序面前,就很像是两个爸爸带着儿子出门吃东西,可偏偏面前的青年就是他们的老板,具有钱,且对股市的判断力有着鹰眼一般的敏锐。

    他们两人在经历过一次致命的破产与负债后,在这十年间所有人都对他们避而远之,就像是封杀,很难有机会让他们再入股市,更何况也没资本。

    是偶然的一次机会,让他们在论坛遇到了时序。

    时序似乎不认识他们,但却在没见过面的情况下对他们俩分析的瑞星股产生浓烈兴趣,向他们抛出橄榄枝,并且在他们证明过自己的实力后愿意帮他们俩偿还将近两个亿的债款。

    在所有人都唏嘘他们,甚至从前所谓的朋友都对他们避而远之,时序的到来可以说是雪中送炭。

    或许是有一种相互赏识的感觉,让这样几乎盲目的信任在第一次合作中得到认证,就是瑞星股。

    瑞星股爆冷上市,却成了股市的黑马横空出世。

    从这之后他们便开始了正式的合作,直到现在,将近半年。

    时序不知道他们俩在想什么,把最后一口极苦的黑巧熔岩吞咽下,然后说:“明天就是股东大会,一会吃完饭我送你们回酒店吧,给你们开了间最高级的套房,今晚有时间我们促膝长谈哈~”

    裴御:“好,谢谢时先生。”

    时序见他们俩还是很公事公办的态度,也没强求,他拿出手机:“我们的群聊名称先暂时这样,掩人耳目也好,美国的旅游计划可能得来个真的,过段时间我们去美国。”

    沈君尧想到他们的三人群被改成富婆闺蜜群,无奈笑了:“时先生,你是怕你丈夫知道你偷偷赚了那么多钱吗?”

    时序摇头,咬住勺子,低下头,看着他们小声说:“那道不是,我是怕你们知道他是谁。”

    要是给左膀右臂知道陆文州是他丈夫那还得了,当年金融危机那一场战就把这两人赶出了华尔街,还把人弄得倾家荡产,等下被他们俩知道他就嘎了。

    等他想个办法来个世纪破冰计划再说。

    要不晚上吃个饭?

    沈君尧没再多问,只是笑笑:“那好,我跟裴御听你的安排。”

    “时先生,明天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裴御问。

    时序放下勺子,端起另一盘熔岩,一边炫一边说:“有,到时候我们把给时文集团重新制定的bp跟他们说一下,然后观察他们的反应。”

    沈君尧:“这么着急?”

    时序心满意足吞下半块,看向面前的两人,笑得灿烂:“已经不算着急了,当一家有实力的公司遇到一次巨大的,但可以化解的危机,那我们绝好的投资机会就来了。”

    裴御对上自家老板透亮的眼神,是那种兴奋,仿佛让他看到了当年在华尔街的自己。

    “我已经把重组计划交给时文新的董事,在建构新的生产经营模式后,把时文旗下的科技板块单独分出来,我会尽快让时文旗下的山海科技作为新公司在美国上市,我们拿山海芯片跟瑞星玩。”

    他已经都想好了,哪哪他都要,时文有他的股份,瑞星有他的股份,不管怎么折腾都是他的,雨露怎么都得均沾,就是这么贪心。

    沈君尧跟裴御对视了一眼,心头一颤。

    他们这个老板,非常的贪心。

    胆子太大了。

    “时先生,我们获得了新的资讯,这次瑞星摆平了舆论跟做空危机,股票价格开始上涨趋于稳定是因为他背后的资本是明珠投行。如果你真的想要将时文的山海芯片推给瑞星,或者说跟他们硬碰硬竞争,估计很难。”裴御说。

    沈君尧想到当年把他们在华尔街做空手段无一失手战绩清空的陆文州,想想都咬牙切齿:“明珠投行的陆文州非常难搞。”

    时序愣了两秒。

    什么?!

    瑞星股背后的资本就是陆文州?!

    沈君尧以为他害怕了:“不要跟这男人硬碰硬,他身边还有周慕云跟陈泊闻,这三个香港佬家底太过于丰厚,富可敌国,很难跟他们玩。”

    “……这不巧了。”时序感慨。

    好啊,原来瑞星股背后的资本就是明珠投行,陆文州竟然不跟他说,就是故意在看他玩?这男人真的是恶趣味啊,摆明就是故意的。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他更爱玩了。

    沈君尧和裴御见时序这个表情:“什么巧了?”

    时序咬着勺子,笑了起来:“他是我老公啊。”

    这老男人爱看他玩是吧,那他就带着陆文州曾经的两个死对头跟他玩。

    沈君尧和裴御:“?!”

    那个给了一冰箱六百万美金的老公……就是陆文州?!

    很好,是那人的风格。

    时序立刻放下勺子,双手放在桌面,凝视着对面两人,兴致勃勃:“我知道当年你们的事情,是陆文州的明珠投行让你们倾家荡产了,那我们赌一把怎么样,你们俩一雪前耻的机会来了。”

    “赌什么?”

    时序双眸透亮,眸底氤氲着兴奋:“赌山海芯片在上市后能在超越瑞星,成为新的黑马科技股。”

    第36章 五千万36

    时序怎么都没想到,陆文州这男人原来就是瑞星股背后的资本,敢情一直在看他玩,就是故意在看他玩,还总是提瑞星故意逗他玩。

    果然资本家的劣根性就在这里,喜欢将一些自以为的恶趣味包含在其中。

    他似乎都可以想象得到,等哪天瑞星需要开股东大会,陆文州就看着他走进来笑得淡定,他就瞪大眼睛。

    想得美。

    既然喜欢玩这种俄罗斯套娃一样的惊喜那他也喜欢玩。

    虽然现在这么说有些太过狂妄,但他很期待能成为陆文州的竞争对手。

    只要他继续呆在陆文州身边。

    沈君尧跟裴御看着坐在面前的漂亮长发青年,他们怎么都想不到陆文州的爱人竟然会是时序,一时之间他们有些难以置信,以那男人的手段跟地位怎么会……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不可貌相,爱情也总是不可理喻的。

    只能说是陆文州老牛吃嫩草。

    时序察觉到他的搭档两人略有些微妙的眼神,似乎是猜到他们在诧异什么:“我跟陆文州是一本证上的,可不是什么情人。”

    沈君尧抱歉道:“没有,我们没有怀疑这个的意思,只是觉得……意外。”

    “意外?”时序好奇:“为什么?”

    “他那样性格跟手段的人应该单身。”裴御不冷不热道,从他的语气就听得出对陆文州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时序心想,如果陆文州也算糟糕那这个世界上男人绝种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笑了笑:“我们各取所需。”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现在要做什么,未来要做什么,他都想好了,陆文州的怀抱固然很温柔,陆文州作为保护伞固然是铜墙铁壁,但他不会甘愿成为笼中鸟,过去没能做的所有遗憾他都要一一完成。

    “明天只有我们两人跟着你吗?”沈君尧问。

    时序说:“会有保镖跟着我们,是陆文州的人。”说到这,他看着他们俩:“不过有可能会碰上陆文州,如果你们之间还有不可化解的恩怨那我尊重你们,明天也可以不陪我出席股东大会。”

    “迟早都得见面。”裴御对上时序的目光:“本来也想着翻身,只是没想到等了那么久,如果真的要做山海芯片,我愿意跟你。反正老脸早就已经在十几年前的华尔街丢完了,现在也不再害怕所谓的输,只要还能给我机会操盘那就足够了。”

    “嗯。”沈君尧跟着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十几年前输给谁其实都一样,只是不甘心被打压而已。”

    时序表示认可,把面前还没动过的蛋挞推到这两人面前:“一人一个吃了它,以后我们就是好搭档。”

    沈君尧跟裴御对上坐在面前的年轻老板,眼神里的神采奕奕,尤其是眸底里的野心勃勃,仿佛看见了当年刚入华尔街闯荡的他们,一样是野心十足想让华人能够在华尔街有一席之地。

    只是人生起起落落,不会永远都停在最辉煌的时刻,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十四年前的‘点石成金’跟‘股市魔术师’已经是过去,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如今的股市跟过去的已经截然不同,妄想一夜暴富的人简直是在做梦,没有系统的学过跟没点操作真的很难存活,只能被人割韭菜。

    而他们的年轻老板似乎跟其他人不一样,不仅仅是有能力,是他身上的运气。

    尤其是财运,好得想让人拜一拜。

    两个不爱吃甜的中年大叔,一人拿起一个蛋挞一口炫了。

    不为别的,这条投资锦鲤他们是跟定了……

    时文集团高层会议室。

    “在座的各位叔叔伯伯,如今时文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我知道你们都是时文的元老,我父亲的好拍档,在这段时间里有人趁着时文股价暴跌大量买入我们时文的股票,占了股东席位之一,在他到之前,我还是想要听听各位的意见。”

    时宴哲坐在主位上,环视着左右两侧坐着的股东们,他的目光最先落在自己父亲最得力的老友郑克文身上:“郑伯,你怎么想?我们可不能把时文拱手相让了。”

    郑克文自来是很注重场合衣着的人,就算是到了五十几岁两鬓几缕银丝的年纪亦是如此,他看着时宴哲穿着身与场合不太合适的花色衬衫,眉间就没有舒展过。

    也不是不清楚时家这个老二有多大手大脚吊儿郎当的,就是个无能的富二代,从小不学无术,暂替时宴辞的位置简直就是笑话。

    不过时家老大时宴辞让他很失望,明明是有能力的人却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商业贿赂走私犯罪这样路简直是不归路,甚至还敢畏罪潜逃简直是罪加一等。

    现在时文集团确实是群龙无首的状态。

    他想到了昨天找到他的时序。

    这孩子是时文的养子,是当年时文司机的孩子,司机老实忠诚,在遭遇车祸时甚至不顾自己受了重伤把时文救出来,一把将人在车爆炸前推出车。

    在时文口中对这孩子是有亏欠的,又因为是单亲家庭从小性格就比较胆小,领养在家里也是安静乖巧,从不惹事,跟家里三个儿子的性格截然不同,也确实是有点把时序当成小闺女养,毕竟长得十分出色。

    本身就是璞玉浑金,怀瑾握瑜,估计是时文教了这孩子不少,再加上嫁给的是陆文州,准备在背后支持他的那三言两语还真的说到他心坎上了。

    时文集团不应该落在无能的人手中。

    “我的意见是换新的董事,时宴辞已经不能够再继续承担董事一位。”郑克文说。

    时宴哲背靠在椅背上,坐姿也是吊儿郎当,他扬眉:“嗯,这就是我们今天召开股东大会的用意,所以就想问问各位叔叔伯伯新股东的有没有想法,在外人来之前,我们还是可以敞开心扉聊聊。或者是毛遂自荐?”

    “宴哲,我知道你很想要保住时文,但我们还是得按照规章来办事,那就是你目前的股份还不能够参加股东大会跟我们议事,除非你有时宴辞的公章,有他的委托书。”

    时宴哲的表情僵住,他半眯双眸看向说话的中年男人,正是郑克文,不过面上还是笑着:“我没有,但我怎么就不能代替我大哥了,我大哥现在不在这里我就有资格帮助他保住时文。”

    “你当然没资格。”

    会议室的双开大门缓缓打开,一道清越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看见是谁,时宴哲脸色骤变。

    青年身穿着剪裁完美的冰川蓝西服,原本披肩的长发扎成干净利索的马尾,在一行高大的男人中气场没有丝毫逊色,身上带着从容不迫的气场,眸色淡淡,落在时宴哲脸上宛若看着什么垃圾,毫无温色。

    时宴哲看着时序走进来,还带着那么多人,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你来做什么,有你什么事吗?”

    “股东大会有它的规章制度,今天律师也在场,我们也可以听听律师的意见,你是否能够代替时宴辞参加股东大会。”时序看向公司的首席律师。

    律师接收到时序的眼神,颔首,毕竟他已经是提前见过时序,从时序成为新股东接受公证时就见过。

    “公司的董事可以委托他人代为出席董事会,但是这个“他人”必须是公司的其他董事,而不能是其他董事之外的人,并且该董事还必须出具书面的授权委托书,载明授权范围。”

    时序点头,再看向其他的股东,莞尔道:“各位股东有时宴辞的委托书吗?”

    其他股东摇头。

    时序看回时宴哲:“你有吗?”

    时宴哲脸色瞬间黑了:“我是没有,但关你屁事。”

    “当然关我的事。”时序走到郑克文身旁空着的那个位置坐下,他坐下后,对上时宴哲更加难看的脸色,笑得人畜无害:“我可是股东呀。”

    沈君尧跟裴御坐在时序身后的椅子,手里拿着文件。

    几个高大的保镖面无表情站在距离时序不远的靠墙位置,以确保夫人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就跟几座冷面神似的,气场强大。

    时宴哲的表情逐渐僵硬,因咬牙切齿,脸颊上的肌肉都在隐隐抽动,他难以置信看着时序,几乎从唇缝挤出的字眼:“……什么?”

    “时先生占有时文集团百分之十三的股份,是时文的新股东。”律师向时宴哲陈述事实。

    时宴哲显然不相信,他好笑出声:“……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有时文百分之十三——”

    “因为我有钱,怎么会不可能。”时序直言。

    时宴哲话音未落就被这句话堵住,对上时序淡然轻松的眼神,他竟无法反驳,想到上次进警察局的丢脸事件,垂放在身侧的双手猝然收紧。

    时序懒得跟他重复,直接开门见山:“除了时宴辞之外,你们时家每个人都有时文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加起来也不到百分之十。而时宴辞现在是有百分之二十,但很可惜他已经严重触及《公司法》,不得承担董事长一职。”

    时宴哲冷笑一声:“怎么,你的意思是你想当?你配吗?”

    “我配不配不是你说的算,是我的股份说了算。你们的征信出问题了,在时文危急关头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并没有停止你们的挥霍,过度透支,已经被列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中,这事你自己知道吗?应该知道。所以很可惜,就算你哥在,你们加起来也没有办法推出新的董事。”

    时宴哲喉结滚动。

    时序笑了笑:“你们没资格成为时文的新董事。”说完看向时文集团的律师。

    律师立刻站起身,拿起手中的文件:

    “时文集团关于解除时宴辞董事长职务的通知,该通知载明“鉴于你个人严重的违纪违法行为,在履行时文董事长兼执行长职位期间,个人所负数额较大的债务到期未清偿,被人民法院列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且长期不能到公司履行职务。经本公司监事建议后,本公司根据《公司法》第一百四十六条之规定,依法解除你在本公司的董事长(董事)职务,即刻生效。”

    “以及,时家姜琳,时宴哲,时宴洛都被列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中,按照公司法规定不得成为董事长的委托人,也不符合成为时文集团的董事一职的规则。”

    律师说完,抬手示意秘书将文件投在屏幕上。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只见通知落款处有时文集团印章及原告时序的签名,落款日期为2025年11月13日。

    也就是今日。

    并且还有一份时序是新股东的公证书,占有时文集团百分之十三的股份,这个份额代表着只要任意一位股东支持他的话就能够超过时宴辞百分之20的股份成为新执行长。

    时宴哲盯着原告那处龙飞凤舞的‘时序’两个字,脸色彻底失了色。

    ……怎么可能。

    竟然拿了时文百分之十三的股份……时序他哪来的那么多钱。

    不对,是这个蠢货怎么可能会想到……

    时序靠在椅背上,欣赏着时宴哲千变万化的表情,心情舒畅,朝他挥了挥手:“拜拜,好走不送。”

    下一次就是监狱视窗见。

    第37章 五千万37

    这种被当场拂了面子踩在脚下的侮辱感,尤其是当年被自己随意揉捏的人这样,谁能忍得住。

    时宴哲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瞪视着朝他挑衅挥手拜拜的时序,他走上前。

    只不过还没走两步就被时序身后的保镖拦住。

    他尝试挣脱但还是跟上次那样这几个保镖完全将他摁压着,动弹不得,只能够怒视,直接破口大骂:“时序,你忘恩负义!!!”

    时序听到这句话被气笑了,不想在这里跟他废话连篇:“把他拎出去吧,吵到我耳朵了。”

    忘恩负义?忘个鬼。

    时宴哲又被这几个保镖给轻松拎出去,但他实在是不甘心时文集团就这样被人拿走,还是被时序拿走,在离开前,死死的抓住会议室门框,眼眶通红的瞪着时序的背影:

    “当年我可是拍了视频的,如果你当真要对时家赶尽杀绝,就不要怪我曝光,看到时候陆文州还要不要你!!”

    “你发吧。”

    这句话让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时宴哲怔了两秒。

    时序侧过眸,对上时宴哲对他这句话略有诧异的眼神,眸底波澜不兴,语气淡定:“你最好就是可以发到人尽皆知,或者是直接发给陆文州,看他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以为他是好忽悠的吗,哪来的那么多照片跟视频,要是真的有早就拿出来威胁他了,还用现在跟个跳梁小丑一样只会嚷嚷。

    如果真的有,他已经可以猜到陆文州的表情。

    而又是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时宴哲,不过也是无能的狂怒,除了怒什么都做不了。

    “时序,你看着来,我哥还在的!!!!”

    保镖觉得聒噪直接把人拉出去。

    直到会议室门关上,室内才恢复安静。

    时序双手放在桌面上,交握,从容不迫的环视着在座之前已经打过照面的股东:“让各位见笑了。”然后看向一旁显然有些无措的秘书,微笑示意:“流程继续。”

    他不敢保证时家人会不会像个无赖来找他麻烦,但就算是来了他也相信很难靠近他,毕竟陆文州安排的保镖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这一点他可以不用担心。

    这是陆文州给他的底气。

    秘书对上时序温和无害的笑意,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男人……有那么片刻的恍惚,而后才想起她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以及刚才时宴哲喊的名字。

    自从时董离开后,董事长的位置就被时宴哲无赖霸占,而她的工作跟生活也因为这个无赖陷入了,有多少个工作时间被霸占,不仅如此还有无理的夜晚,充斥着暴戾与野蛮。

    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所有的暴力都会伴随着一个名字,那就是在时宴哲动情之时喊的时序。

    也是她无意间在时宴哲手机里看见过的长发青年。

    现在就坐在股东席位之一。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原本纠缠不清的噩梦似乎就这样结束了,两份文件,直接将时宴哲扫地出门,这种顷刻间的解脱瞬间瓦解前段时间紧绷的情绪,也在时序的眼神示意下继续流程。

    今天是股东大会,本来就是要罢免时宴辞董事长之位,时宴哲想要继承时宴辞的位置,让她试图联系拉拢股东们,不过都没有成功。

    但现在似乎都无所谓了,是要时宴哲不在,时文集团无论如何都不会落入比他还无能的人手中,至少她的工作是保住了。

    她调整状态,正式开始股东大会的议程。

    由于最大的股东时宴辞董事长之位已经被罢免,那股东大会发言的第一话语权自然落到股份最多的二股东郑克文身上。

    “时宴辞一事是我们身为股东都需要警惕的事情,尤其各位都是时文集团的元老,集团是当年我们跟时文一同打下来的江山,绝对不能够因为一些违法犯罪偷税漏税的事情将心血毁于一旦。”郑克文话语一顿,看向时序:“在我们的新股东新血液的加入下,我想时文集团需要进行企业结构调整,也需要选出新的董事长与执行长。”

    “我把这一票给郑叔。”

    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时序。

    时序见这些叔叔伯伯的眼光都看了过来,笑道:“就按照我们之前所说的,如果各位叔叔伯伯将这一票都投给郑叔,支持者我会将赠与百分之一的股份,不要小看这百分之一哦,我们的企业结构即将重组,这百分之一的分红很有可能就是从前的数百倍,如果你们信任我的话。”

    对他来说,这赠与的百分之一的股份在未来会以成千上万倍的回报给他,因为他对山海芯片有信心。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也跟之前说的一样,股东们都纷纷举手。

    全票通过,在律师的公证下,郑克文成为新的董事长兼执行长。

    郑克文站起身,向各位微微鞠躬,表示感谢支持:“时序是我们新加入的血液,这次也多亏了他让时文集团在股市里暂时稳住,接下来我们在座的各位股东听听他为时文重新制定的商业计划,这是我们时文曾经最值得骄傲但无可奈何被打压的板块,现在将会是时文集团东山再起的新板块。”

    抬手示意时序上前。

    时序点头,往后看了眼沈君尧。

    沈君尧打开牛皮袋,将手中的商业计划书递给秘书:“劳烦你帮我发一下给股东们。”然后再走到电脑前,插入u盘,打开关于山海芯片的商业计划书。

    在打开ppt后,看向时序颔首示意可以了。

    时序站起身走到屏幕前,手轻触多媒体,ppt的封面是大气的华夏地图的墨汁晕染山水画,也是山海芯片这一名的灵感来源,这个名字也是当年时文取的,不外乎就是要振兴华夏科技,很具有传统文艺的名字。

    他侧着身子,看向在座的股东们:“如今时文集团面临着严峻的资产问题,尤其是地产领域,为了能后将时文的负债清零,我建议将时文地产下的部分项目转让,这样可以确保时文集团迅速回笼资金,保本止损。至于项目转让我来负责,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而回笼的资金将投入山海芯片,这是我为山海芯片重新出山制定的商业计划。”

    ppt匀速翻页,先是抛出了瑞星股的例子。

    “早些年由于山海芯片发展迅速,技术的超前与领先被忌惮,受到了资本国家的打压制裁,好在这几年山海芯片并没有停止步伐,而是在国内成立了芯片研究与开发中心,山海芯片也是国内绝大多数手机与智能产品使用的芯片之一。据我所知目前国内只有山海芯片是达到了6G技术太赫兹无线通信的超高速芯片技术,只是缺少了资本。”

    主要就是那堵墙外的势力太过于强势霸道,因此时文才不得不转变投资方向,在资金投入方面不是时文集团最核心的投入方向。

    于是他将新制定的方向做了介绍。

    座位上的股东们从原本的平静,再到眼神里的惊艳,都让他们对这个格外年轻的股东产生了比第一印象还要深的赏识,尤其是这样一份能够让时文集团起死回生的商业计划书。

    或许是经营的观念老旧了,又不愿意把心血交给专业的人事打理,才日渐漏洞百出,现在更是负债累累。

    他们不是没听过时序的名字,在时文还在的时候也经常在他嘴边提起这个领养的孩子有多乖巧。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的出色。

    不论是站在前面介绍时的谈吐,姿态,都不像是一个没有读过大学的孩子。

    “而如何才能够破这样的局面,现在就要做出非常关键的战略转变,重整企业结构,在不久的未来希望山海芯片可以作为时文集团的王牌出现在全世界面前,能否振兴那就需要各位的支持了。”时序环视坐着的五位股东,他说出自己的目标:

    “努力克服打压,只要不放弃,山海芯片就一定能让全球惊艳,打破某些人对华夏芯片行业的狂妄与愚昧,成为国内的顶尖芯片,我们一定会在领先5g技术的基础上继续领先6g技术。”

    郑克文率先鼓起掌,眼里满是欣慰。

    剩下的五位股东们亦是觉得如此,人才辈出,有时候还真的不得不要跟上时代多跟年轻人学习才对,倚老卖老未必能够将心血长久。

    其中一位股东听着,作出表示:“计划书很好,可问题是我们需要资本,目前我们时文并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投入山海,就算是将时文地产下的所有项目转让,还清债款后是否还有那么多的现金流能够给予投资。”

    时序笑了笑:“那我不就来了吗?”

    在之后他会将自己部分的资金汇入时文集团,这对他来说其实就是将资金分散到不同的项目中,降低投资风险而已。

    说完他走回自己的位置,看了眼裴御,示意让他上去。

    裴御走到屏幕前,打开另一份ppt。

    打开之后,是两份十分漂亮甚至可以说是震惊的履历。

    “各位股东好,我叫裴御,是时先生的操盘手。”裴御没有过多的解释,顺便再介绍了一下沈君尧:“那位是我的好搭档,金融分析师沈君尧。”

    沈君尧起身跟大家示意:“证券投资也是理财的一种重要投资渠道,并且将资金分散到不同的股票中也可以为公司降低投资分析安,希望未来可以帮助公司实现账上现金保值增值。”

    郑克文的目光落在这两人的履历上,最开始他不知道放出履历做什么,但在看见这两人曾经是华尔街里华彩资本的创始人,瞬间明白了时序的用意。

    时文集团不算是很大的企业,他们不算是商界里排得上名号的人物,但怎么说也是一家老牌的国民企业,虽然是年纪大了也得不断学习跟上时代的步伐。

    投资炒股这些事就算不在行但也有听过,华彩资本在十几年前是如雷贯耳,这可是第一家华人在华尔街成为金融巨鳄的存在,就算已经是过去式但说起来谁敢说不是震撼那个年代的牛人。

    现在竟然出现在时文集团,拿着为时文集团制定的新商业计划书,会在必要的时候带入大量的现金牛为公司炒股。

    而且还是时序带来的。

    ppt再翻页,接下来更是响起一片惊叹,因为上面显示的是时序名下的所有投资项目,其中有好几个都是当下股市涨势非常迅猛的牛股,甚至他们还看见了,有的项目下还有明珠投行的字眼。

    明珠投行的存在就跟摩根大通相媲美,就这么强的资本坐镇还真的是可以横着走。

    也就相当于,时序名下所拥有的所有涨势迅猛的投资项目都足以让他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流。

    不言而喻,这样的一番介绍用意何在。

    有这样一座资本山坐镇时文,他们也不用时刻担心着自己当年的心血付之东流。

    “我赞同。”

    “我也赞同。”

    “赞同。”

    “嗯,我也赞同。”

    郑克文在听见其他四位股东都举手赞同后,他自然是附议:“赞同。”

    时序颔首笑着点头:“那未来的日子就还请郑董多费心,也请放心我的两个搭档。”

    郑克文实在是很意外,诧异的看向时序身后的两个男人,站起身朝他们伸出手,表示感慨:“非常荣幸认识两位,欢迎加入时文集团。”

    他怎么都想不到时序会有这样的本事,名下竟然有那么多个投资项目,而且每个项目都是赚钱的,甚至还能够拉到明珠投行的资本。不仅如此,更把裴御跟沈君尧这两位大将带入时文集团,他已经可以想象到之后时文集团的运作会有多稳。

    心中思绪感慨万千。

    时文啊时文,你这带回家的孩子当真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好孩子啊,比你那三个强多了。

    股东会议结束,律师已经拟定好最新的通告,将在下周就会外正式公布。

    结束后,股东们跟时序夸奖了几句,夸几句青年才俊,人才辈出,也都终于是放下了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找到法子了。

    “小序,你有进入时文集团决策的打算吗?”

    时序跟几位叔叔伯伯聊完后,各自挥别,再看着单独来找自己的郑克文,他听到这句话笑着摇了摇头:“暂时没有,郑叔你在就是最好的支柱了。”

    可是答应了陆文州去当他秘书的,还有更重要的学习等着他,决策这些事情不急一时。

    郑克文表示可惜,也没有再挽留:“好,那郑叔也不多说了,你时伯伯看见你这么做肯定也会很欣慰。至于你那两个哥哥跟弟弟的事情也请放心,这边我会多看着的,你也多注意。”

    时序心想欣慰不欣慰他就不知道了,毕竟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弄垮时家那几个曾经欺负过养子的几个人,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那个时宴哲还没完的。

    两人并肩走出会议室,并去看了眼股东办公室。

    “那你在这里看看还有没有需要的东西,尽管跟郑叔说,我这边先去开高层会议,这段时间我也会跟保安说暂时不让宴哲宴洛跟你伯母随意进出入集团,你多注意。”

    “好。”

    时序看着郑克文跟一行人离开,时宴哲也暂时被赶出去了,但肯定还没结束,毕竟只是剥夺了他们能够控制时文集团的可能,人生自由他可控制不了,看来还得想点其他办法。

    “时总……”

    就在这时,一道怯懦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他扭头看过去,发现是秘书,见秘书满眼迟疑的看着自己,像是有话要对自己说:“怎么了?”

    秘书听到时序温柔的声音,在想到刚才这青年在大屏幕前介绍时文集团bp时从容不迫的气场,心里更加坚定了:“我可以跟你说件事吗?就我们。”

    时序心想是什么事得单独跟他说,还没等他回答就看见身后的保镖伸出一只手,护人的意味很明显。

    “不好意思,我们不能够让夫人跟你单独聊天,有什么要说的就这样说吧。”保镖冷酷道,毕竟是他们陆总交代的,绝对不能让夫人落单,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秘书低垂眉头,欲言又止,想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堪,可是她似乎能够说的只有时序,因为她知道时序肯定也跟她一样受到过时宴哲的欺负。

    时序见面前这个秘书年纪也不大,估计也跟她差不多,见她似乎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最说,也没想着为难她,他看了眼保镖:“我不关门,你们站门口吧。”

    保镖皱眉:“夫人,这不好吧,万一……”

    “怎么,你们觉得如果真的要打架我还能打输?”时序见保镖那么不放心的样子,没忍住愠怒,他看了眼秘书,又看着自己:“我不至于打不过个姑娘家吧?你看不起我。”

    保镖听夫人生气了,连忙解释:“绝对不,不是这个意思。”

    沈君尧跟裴御站在一旁没忍住别开脸笑出声。

    时序见这两人还笑:“你俩回酒店去,晚点我再找你们。”

    沈君尧比了个ok的手势,拍拍裴御的肩膀示意走了。

    这下保镖也才没办法的站到门口。

    此时办公室恢复了安静,时序见秘书站在这处没有动,也不知道她要跟自己说什么,他只能先走到沙发前坐下:“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我在时宴哲手机上见过你。”

    时序正想说让她坐下,听到这句话时,微掀眼皮,抬眸对上秘书看过来的眼神,他笑了声:“嗯,所以呢?”

    第38章 五千万38

    一个能拿到时宴哲手机的秘书?也就是跟时宴哲很亲密的人。

    时宴哲的手机上有他的照片?什么照片?

    靠,真是恶心。

    “我也有照片跟视频在他手里。”秘书走到时序身旁,她眼眶微红,蹲在他腿边,手想放到他腿上。

    时序不着痕迹将腿交叠,往后靠在沙发上,察觉到她的意图,神色淡淡道:“如果你认为从另一个困境还是需要像上一个困境发生的事情那样去寻找帮助,那我不觉得你找对人了,我不吃这套的。”

    秘书抬起的手停滞在半空,错愕看着时序。

    时序垂下眸,对上秘书投来的目光:“既然你想找我帮你,那你应该告诉我你有什么样的事情或者是内容可以让我帮你,而不是……这样。”

    他说着,视线往下落在秘书穿着职业短裙还要蹲下的姿势,眉宇拧着,将视线移开:“没必要放低自己的尊严,坐下来吧。”

    秘书眸光微闪,缓缓站起身,坐到时序身旁,坐下的瞬间眼泪没忍住掉了下来。

    时序:“……”他心想,可不是他弄哭的啊,是这女人自己哭的。

    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

    秘书哭着,在看见递过来的手帕时眼泪更是决了堤,她伸手接过,顺带紧紧的握着时序的手,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

    时序:“!”他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这女人的手劲还挺大的,抽不出来。

    “……时总,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时宴哲拿着那些视频跟照片要挟我做事,现在我能怎么办……”秘书抽泣着,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时序。

    时序见手抽不出来,又见她情绪有点不太稳定,只能作罢,听她这么说心里也大概清楚什么情况。

    时宴哲还真的是个畜生。

    照片跟视频是什么内容他也不用猜了。

    “他要挟过你什么事?”

    “……让,让我去拉拢股东支持他,选他成为新的董事。”

    时序好笑出声:“他当所有人都跟他一样傻的吗?”说着把手抽出来:“所以你是想把照片跟视频拿回来?”

    秘书轻轻‘嗯’了一声,说完又有些害怕,看了眼门外,她哽咽道:“……我不能因为这件事毁了我自己的人生。”

    “我能理解你遭遇的这件事,这对于你来是致命的打击,但事情已经发生,无法再回到过去,这也不是你想的。既然你选择了大胆的求助,那我愿意帮你。”

    秘书睫毛轻颤,紧握着手中的手帕,注视着面前的漂亮青年,对上他神情淡然的模样,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慢条斯理,好像没什么事情可以击垮他一样,也好像没有谁可以入他的眼。

    不由得想到时宴哲在动情时总会说的一句话:

    ——时序,你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要看别人。

    她还知道,这个时序还是时宴哲名义上的弟弟,也是时总时宴辞还在的时经常提起的弟弟,这家人总是有点变态心理在身上的,越想越觉得可怕至极,觊觎谁不好,竟然觊觎自己名义上的弟弟,还存在着龌蹉心思。

    “其实也不算是完全的帮你,也算是请你帮我。”时序看着秘书说:“我要让时宴哲坐牢。”

    秘书心头一颤,她有些诧异:“……我,那,那我可以怎么做?”

    时序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落地窗,指腹抚摸着无名指上的婚戒:“现在时家已经不可能有机会翻身,除非他们自认为公司里还有他们人,如果他找你,又拿照片跟视频威胁你做什么事,你要怎么做?”

    秘书听出时序的意思,她不假思索回答:“立刻告诉你。”

    时序轻笑,点了点头,他看向秘书:“对,但也不完全对,而是要假装答应他的要求,因为我们的目的是抓到他的把柄,失信暂时没办法对他进行拘留,但如果是其他的行为,比如窃取公司机密,又或者是挪用公款等其他行为,你可以给他制造机会,那我们就有话可说了。”

    秘书思索着。

    时序又温声问:“能明白吗?”

    秘书听出了其中的内涵,含泪点了点头:“嗯,好。”

    “擦擦眼泪吧,你叫什么。”

    “我叫苏芮。”

    “苏芮,这样的遭遇在我身上也发生过,你向我寻求帮助不外乎也是发现了我有东西在时宴哲身上,所以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不可能以暴制暴,那就将时宴哲绳之于法。”时序抬手轻轻拍着苏芮书的肩膀,语气温柔:“只要他联系你,无论做什么,都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

    这一次得把时宴哲送进监狱。

    无论如何。

    至于在逃的时宴辞,也逃不了多久的。

    从时文集团离开已经是午后,时宴哲早就被赶走不知道去哪里,他倒也不用担心会来找他麻烦,在保镖的围拥下乘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

    黑色低调的迈巴赫就停在不远处。

    “今晚来我家吃饭吧,嗯,他也在家。”时序正在跟自己的两支花语音通话,见房车门缓缓打开,在保镖的护顶下他弯腰上车。

    地下室光线昏暗,在上车前的一秒没看见车上有人,现在上车时车灯亮起,才发现陆文州就坐在车上。

    这男人显然是刚开完会,身上穿着剪裁完美的经典西装三件套,双腿交叠坐姿矜贵,靠坐在窗边,车窗边较暗的光线勾勒着这男人分明的轮廓,兴许是见他上来,侧过眸看向他。

    他的目光径直撞入金丝边眼镜底下深沉含笑的双眸,然后就看见陆文州朝他伸出手。

    几乎是不言而喻的动作,这男人想要抱他。

    车门缓缓关上。

    时序走过去,也跟手机那头的继续说:“你们俩要来吗?”

    话音未落就被陆文州握着腰抱到了腿上,双腿自然放在他身侧,垂下眸,正好对上陆文州微抬头凝视他的眼神,像是在询问在跟谁打电话。

    他稍稍把手机挪开,低下头凑近陆文州的耳畔说了两个名字。

    就在手机那头的两人沉默时,他们很意外听到了一道很熟悉且令他们咬牙切齿的声音。

    “二位,好久不见,我跟我爱人都无比诚挚邀请你们来家中,不知道赏不赏脸?”

    陆文州握住时序的手腕,将他的手机贴到自己耳畔,跟那头说着,目光却停留在时序的脸上。

    时序被这道深沉的目光看得不自然,不着痕迹移开视线,假装去摸车窗,不是跟他们俩说话吗这样看他做什么……

    不一会,陆文州把电话挂断。

    时序见况拿过自己的手机:“他们俩答应了吗?”

    “嗯,答应了。”陆文州说。

    “那晚上可别起什么冲突,我可是把他们俩当成我的好伙伴的。”时序主要还是担心自己的两个伙伴会被陆文州气到,伸手戳了戳陆文州的胸口,表示警告:“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情绝对不能在他们面前提,听到没有?”

    陆文州顺势握住戳着自己的这只手,摁在胸口上,见时序拧眉盯着自己,一副教育提醒自己的样子,被这小模样弄得心痒难耐,手握上对方纤细的后颈,吻了他一下。

    时序被吻得突然,还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陆文州,下意识的抬手擦了一下嘴巴:“……干嘛。”

    刚擦完就又被陆文州吻上。

    吻不过是蜻蜓点水便离开。

    时序见陆文州又吻了一下自己,抿了抿唇,对上他从容不迫的双眸,一下子没明白他的意图,但他还是瞄了眼驾驶座,虽然挡板已经升起。

    “今天股东大会怎么样?”

    时序还在想着这男人不会那么变态想在车上……然后就听他跟闲聊似的聊起刚才的事,回过神,把视线收回,‘哦’了声:

    “挺顺利的,暂时解决了时家控股的问题,推选了新的董事长,再跟他们说了新的计划书,都同意了新的板块。不过我还在想着找谁推销时文地产的项目,至少得卖掉百分之五十才行。”

    至少得要几百个亿给时文回回血。

    “不尝试说服一下我吗?”

    时序怔住,他眸光微闪,对上陆文州的目光:“……什么?”

    陆文州笑笑没再说话,也没有错过刚才时序看向驾驶座的小眼神,掌心护着他的后腰:“想要了?”

    时序:“???”他一脸茫然的看着陆文州。

    谁想要了?!

    什么话题转移啊!

    “挡板隔音很好。”陆文州笑。

    时序:“!!!”他下意识的要从陆文州的腿上下来,结果腰身被握得紧紧的,错愕的对上陆文州略带笑意的目光,察觉到他在逗自己。

    好啊,逗自己玩是吧。

    他抬手,解开自己的头发。

    柔软的长发倾泻而下,伴随着低头的姿势,发丝低垂掠过脸颊,带着些许酥麻与香味。

    陆文州眸色沉了几许。

    “嗯,隔板很好。”时序低下头,凑近陆文州的耳畔,轻声细语道:“所以我们说什么秘密都不会有人知道,对吧,老公。”

    “当然。”陆文州护着他的后背。

    “那我跟你说件事,你得保证你不生气。”

    “好,我不生气。”陆文州心想还能跟他说什么事,不外乎就是想要钱玩投资了,又或者是试图说服他买下时文的部分地产,如果是这些那算什么生气,给便是了。

    时序低头吻上陆文州,也跟他刚才那样,蜻蜓点水的轻吻,亲了一下便离开,双手攀附在他脖颈上,直视着他:“刚才时宴哲在所有人面前说,他有我的照片,说如果给你知道了,我就完蛋了。”

    陆文州对上时序的目光。

    时序也看着面前这男人,一时之间他竟然猜不透陆文州在想什么,但似乎可以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场在逐渐往下沉。

    他凑近,又亲了陆文州一口。

    下一秒就感觉后颈被稍稍用力的握住,就看见陆文州摘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随手丢在一旁,扣住他的后颈压下吻上了他。

    这不是刚才那样浅尝即止。

    强势而野蛮,明明不像是惩罚却感觉到了男人正在酝酿的怒意,或许是吻得太凶,他下意识想逃,但是手却被陆文州的大手紧紧扣入指缝,以十指紧扣的姿势,完全不让他有任何逃的可能。

    车后座静谧,坐在男人怀中的长发青年后颈被掌控着。

    时序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逐渐发昏,每一次都逃不掉陆文州的吻。恍惚间,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潮涌在动摇着理智。

    他已经能够清晰地听见彼此愈发强烈的心脏跳跃,碰撞着彼此的胸口,隐秘的挑动着神经末梢。

    良久,才停下了。

    他脑袋枕在陆文州的肩膀上,喘息着攫取着呼吸,浑身发麻,双手垂放在身侧,就这样他还不忘再问多一句。

    “……怎么办。”

    陆文州知道时序身体软了,腰身都塌着,一只手握住垂放在身侧的手,手心微凉,他紧扣着,在感觉到吐落在脸颊侧的温热,另一只手握着时序的后颈,强势的让他抬眸望着自己。

    时序双眸逐渐清明,对上陆文州没戴眼镜的模样,没戴眼镜的陆文州眉眼凌厉,尤其是沉着脸没什么表情时,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好像没有人可以忤逆他。

    “是啊,怎么办?”

    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宝宝,你是不是不开心了?”陆文州问。

    时序听到陆文州这么问点了点头,他稍微坐起身,往前靠,抱住陆文州的脖颈,将脸埋入他的脖颈,闷声道:“很不高兴。”

    而说完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明明都可以解决了,怎么还……

    撒娇呢。

    陆文州抚摸着时序的长发,侧过脸,温柔哄道:“那我想办法弄‘死’他让你高兴,好不好?”

    时序猛的抬起头,连忙捂住陆文州的嘴巴,摇头:“不行不行不行,不能做犯法的事情。”

    “但他让你不高兴了。”陆文州吻了吻时序的掌心,握住他的手放下。

    “是让我不高兴了,那也不能这样。”时序听这男人说着最温柔的话,眼神却变了,生怕陆文州真的那么疯的做这样的事情:“……我其实想到办法了。”

    然后把刚才跟苏芮说好的事情跟陆文州说了。

    他说完,就见陆文州的眉眼稍微是舒展开来,这才松了口气。

    弄死个人什么的,太吓人了。

    可不能做犯法的事。

    就在他以为让陆文州冷静下来后,感觉到辟谷被捏了捏。

    “所以是觉得受委屈了故意在跟我撒娇?”

    时序听到陆文州这么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自己刚才那样的行为,也对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半信半疑,只是在刚才的当下觉得想跟陆文州说,毕竟他对时宴哲真的很不爽。

    怎么想都一定要让这人付出代价。

    “嗯……算是吧。”他说完看着陆文州,认真说:“难道我不可以吗?”

    陆文州被这双漂亮的眼睛凝视着,语调里带着明知故问的愠怒,也像是撒娇,他实在是太受用时序这一套,要不然也不会开完会就总是惦记着要过来接他。

    他的小爱人好像越来越让他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活那么大岁数了,头一回被这样情绪牵绊,会因为对方委屈而愤怒,会因为对方开心而心悦,能被对方的一颦一笑牵动,当真是比事业还要上瘾。

    “当然可以,你所有觉得委屈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我是你丈夫,有义务跟责任哄你开心。”

    扑通扑通——

    时序撞入陆文州凝视着自己温柔目光,听到自己跳乱的心跳。

    好热,车没开冷气吗?

    第39章 五千万39

    此时位于云顶别墅的餐厅里。

    在五个男人面对面的沉默下,气氛有些微妙。

    时序从厨房探出了个脑袋,观察着餐厅的局势,看起来确实是不太妙。不过这可不是他主动邀请的啊,是陆文州自己要邀请沈君尧跟裴御来家里吃饭的。

    “夫人,你怎么把两个男人带回家了?”

    时序扭过头,见兰姨跟李嫂都站在自己身后,又是忧心忡忡又是八卦的跟他一同看着外边:“他们俩是我的搭档,就跟泊闻哥和慕云哥一样的。”

    “什么搭档?这能一样吗?”兰姨手里端着菜,不知道是出去好还是不出去好:“我怎么感觉跟要打架似的。”

    “不一样吗?陆文州能喊他朋友来家里,我怎么就不可以了。”时序心想阿姨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但对他来说,二支花就是辅助他初步达成目的的最佳拍档。

    他走去西厨的区域,伸手要去打开放酒水的柜子,今晚难得那么多客人在家,拿瓶酒不过分吧。

    “陆总,夫人跑去拿酒了。”李嫂看见时序的小动作,自知她是说服不了这个小祖宗,只能搬出救兵。

    时序听到李嫂竟然跟陆文州告状,连忙转过身,瞪大眼看向李嫂,摆手压低声:“……嘘李嫂,今天那么多人在家里做客,喝点酒不可以吗?”

    “时序。”

    话音落下,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道沉稳却带着警告的声音。

    时序余光瞥见陆文州走过来的身影,赶紧把柜门关上,然后就感觉身后一具热源靠近,后颈被大掌捏住,他往后扬起头,正好对上陆文州金丝边眼镜底下深沉的眸色。

    “我不是说过吗,以后都不许喝酒,”

    “……我拿给你们喝啊。”时序躲开陆文州的手,摸了摸柜门,嘟囔一句:“不行吗?”

    “不用,我们不喝。”陆文州看透他的小心思,直接把人拎出厨房:“上次医生说的话你没有听进去,你的胃根本就不能喝酒,现在老老实实的出去喝汤,厨房有你能发挥的地方吗?”

    医生已经强调过很多次时序是有胃病的,如果不好好养迟早会吃问题,这是从小就没注意过的毛病,现在发现了就得好好的养着。

    别说是酒,辛辣的都得少吃。

    “怎么就没有我能发挥的地方,我可以洗菜啊。”时序直接反驳,他不喜欢陆文州这样拎着自己,就跟个爹似的管着自己。

    兰姨摆摆手:“哪里用得到你,夫人你就乖乖出去坐着吧。”

    时序拧着眉,沉默接受,瞄了眼客厅,躲开陆文州的手转身往旁边的洗手间走去。

    好吧,不给就不给。

    一楼洗手间宽敞明亮,水流声响起。

    他站在洗手台前洗手时,就感觉陆文州从背后伸出双手环过他的腰身,扣入他沾满泡沫的手中。

    大掌包裹着稍微清瘦的手,两双手都沾着泡泡,揉搓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自己找来的朋友,你自己招待。”

    头顶传来低沉的嗓音。

    时序低着头,见陆文州从自己手背手心偷走泡泡的动作,心里嘀咕了句真是小气,他抬眸看向镜子,正好看见陆文州也在看着自己:“怎么,中午的时候是谁说的邀请他们俩来的,现在你又不行了?怕打不过裴御?也是,你没他高,指不定会输。”

    尾音刚落脸颊就被捏住。

    镜子中被圈在臂弯间的青年脸颊被捏得鼓鼓的,还沾着泡沫,倒不觉得滑稽,明眸皓齿得好看得不得了。

    “序序。”陆文州单臂撑在时序身旁,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脸颊,跟他一同看着镜子,对上他有些恼火却明媚的双眸:“是不是我太疼你了?”

    “是啊。”时序如实点头,也没着急洗手,侧过脸贴上陆文州,把泡泡蹭到他脸上。

    陆文州:“……”

    时序看了眼镜子里被自己蹭上泡泡的男人,见他满脸无奈,得意的挑眉,弯下腰洗手,不过还是偷瞄了一眼,发现陆文州真的没生气,才认真把脸跟手洗干净。

    顺便拉过陆文州的手帮他也洗洗。

    洗干净后,抽了两张湿纸巾转过身,帮陆文州擦脸。

    他感觉到陆文州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气氛莫名变得胶着,帮擦脸的手都开始觉得不太适宜,正想把手放下,手腕却被陆文州的大手握住,不让他放下来。

    “宝宝。”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头顶落下,后颈忽地被微凉的手指覆上来,指腹搭在他的耳后,似作不经意的碰过他的耳垂,兴许是刚洗完手指节的温度透出的凉意正好给发烫的耳朵降降温。

    时序克制着愈发雀跃的心跳,故作淡定,睫毛轻颤抬眸:“……干嘛?”

    谁知陆文州低下头靠近,吓得他身体僵住没敢动。

    隔着金丝边眼镜,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彼此能够无比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鼻尖亲昵的蹭过,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腰身被一揽,吻落了下来。

    他愕然瞪大眼,下意识想推开,结果双臂被陆文州搂在怀里紧紧的,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这可是一楼的公共洗手间啊!门都没关的!!

    为什么就那么喜欢亲他。

    ……

    片刻后,吻毕。

    他脑袋抵着陆文州的肩膀,喘息平缓着呼吸,每次都能被吻得脚软确实不太争气。

    “时序,你千万不要让我发现你想离开我。”

    时序正在做着的深呼吸,听到这句话时戛然而止。

    只听到耳畔落下的这句温柔的话语,握着后颈的手,微凉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他颈侧的位置,像是找到了他的动脉,宛若被拿捏住致命弱点。

    “过去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跑,我不追究了,但之后要是让我知道你还要跑我会生气,我生气的话可是很凶的。”

    时序咽了咽口水:“……怎么个生气法?”

    “打断你的腿。”

    时序:“……”靠,法治社会啊大哥,他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见陆文州凝视着自己,眼神沉静,却宛若野兽注视着猎物。

    陆文州低下头,见小爱人露出害怕的眼神,还是心软了,唇贴在时序的额头上,嗓音低沉却温柔:“开玩笑的,我怎么会舍得打断你的腿呢,我那么疼你,对吧宝宝。”

    时序:“。”

    不,他当真了。

    他真的信这是陆文州会做得出的事情。

    “我不会跑的。”时序踮起脚,捧住陆文州的脸亲了他一下,再抱住他,下巴抵着他的胸口,抬眸眨巴眼凝视着他:“别那么凶嘛老公。”

    他肯定不会跑,因为他会光明正大的走,哪里用跑。

    陆文州见时序在跟自己撒娇,一直之间也有些分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强调这样的话,看着他乖乖的样子,心想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自己能给对方一切,应有竟有,现在也不太可能还会惦记着那个什么齐衡。

    傻瓜才会跑。

    他相信时序不会跑的,毕竟这家伙那么聪明。

    “嗯,我相信你。”

    时序见这男人似乎被哄好了,心里松了口气,真是好端端的怎么展开了这样的话题,真是虚惊一场,背后都出汗了。

    是不是他最近表现得有点太过于明目张胆了?也是,都直接把二支花拉到家里来了。陆文州不仅没有对他跟原来的表现有任何的质疑,还一直在纵容他做任何事情。

    现在还不到他可以这么放松的时候,就如刚才陆文州那样的话又怎么可能不是试探。

    他可不敢认为陆文州对他所有的好都是出于爱情。

    那他还是低调些的好。

    两人走出洗手间回到餐厅。

    此时餐厅还是如刚才那样的气氛安静,急需破冰。

    就在这时,时序的手机忽然响起。

    一下子吸引了五个男人的目光。

    时序笑了笑,拿起手机:“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接起电话后发现是他的奶茶到了,很好,破冰来了,他立刻跑去门口。

    打开家里大门,就看见外卖小哥递来两大袋的奶茶。

    时序道了声谢后接过两大袋奶茶,他可是给所有人都买了奶茶。

    陆文州见时序跑去大门口,以为他要做什么,结果就见他拎着两袋什么东西;“买什么了?”

    时序把两袋奶茶放到餐桌上,打开袋子,把奶茶一一拿出来,一杯一杯给大家分了下去,分完奶茶分吸管:“请你们喝奶茶。”

    不一会,餐桌上就出现有些许微妙的画面。

    五位身穿正装的大佬,人手一杯珍珠奶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时序把另一袋拿去给兰姨她们分,回到餐厅就发现他们五个人没有一个人喝的,他拿起自己那杯,插入吸管,喝了一口,嚼着美味的珍珠:“你们怎么不喝,很好喝的。”

    沈君尧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老板,这很甜吧?”

    时序摇头:“不甜啊,刚好。”

    裴御端详着手中的奶茶,跟研究什么似的:“年纪大了,我没喝过这饮料。”

    时序看向陈泊闻跟周慕云。

    陈泊闻失笑:“小时序,我不爱喝这种东西。”

    周慕云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爱喝,你们年轻人就爱喝这些奶茶,太甜了不适合我们。”

    时序见他们都抗拒喝,皱着脸看向陆文州:“你呢。”

    周慕云看了眼老友,笑出声:“小时序,他就更不可能喝了,咖啡都要喝最苦的,他都不爱喝甜——”话音落下,就看见陆文州喝了:“……”

    果然是老婆奴。

    陆文州低头喝了口,这一瞬间,奶茶跟珍珠的都甜到他脑子里了,不是很喜欢的口感,但他对上时序期待的眼神,老婆都那么期待他的回复了,那肯定是不能够让他扫兴。

    他点头道:“嗯,还可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品尝什么高档洋酒。

    时序这才满意笑了:“果然你是最年轻的,他们都不爱喝就真的说明年纪真的大了,人到中年也得多挑战新事物,就得多尝尝年轻人喜欢的东西。”

    另外四位躺枪被说老的大佬:“……”

    大家不约而同拿起奶茶喝了两口,再觉得甜也都喝了,没为了别的,就是不服老。

    还看了眼对方喝了多久,自己要比对方喝多一点。

    属于男人该死的胜负欲就这样莫名来了。

    时序正想走到沈君尧那边坐下,却被陆文州拉住,对上这男人警告的眼神,只能坐到他旁边,又觉得他们这边坐四个人,沈君尧跟裴御就坐在他们对面显得有点奇怪。

    桌子是方形桌,坐下来确实有一些不太好安排,看来还是圆形的好。

    于是拍了拍陆文州,让他坐自己面前去,也就是沈君尧跟裴御中间。

    既然不让他坐这里那就陆文州坐吧。

    陆文州:“?”

    时序认真点头。笑得很是乖乖:“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对吧老公。”

    陆文州对上时序眸中狡黠的笑意,猜到了这小家伙是故意的,有被气笑,明知道他跟沈君尧跟裴御有过节还要这样安排,但又不好在那么多人面前拂了时序的意让他失礼,只能起身换个位置。

    这下六个人坐下来,两边各三人,看起来是和谐了。

    看起来而已。

    时序看着陆文州坐在沈君尧跟裴御中间,这三个人的表情似乎是如出一辙的,就是那种碍于场面,尴尬又不失礼貌的。

    怎么说也是当年的死对头,尤其是陆文州真的那么狠直接把人弄破产了,现在还能肩并肩排排坐的喝奶茶,简直是世纪和好。

    他对上陆文州看过来的眼神,就是无奈又气他这样的安排,心里哼哼,谁叫不提前跟他说瑞星股背后的资本就是明珠投行。

    “好了,那接下来我们正式来认识一下吧。”

    时序看向沈君尧跟裴御笑道:“坐在你们中间的就是我的丈夫陆文州,文州,他们两人就是我的分析师沈君尧跟操盘手裴御。”

    陆文州听到这一声‘文州’,兴许是从没听过时序这么喊过他,一时间有种说不出的心悸。

    出于有一种被老婆公布于世的愉悦感,他主动朝沈君尧伸出手:“沈先生,好久不见,当年的雕虫小技献丑了。”

    沈君尧听到‘雕虫小技’这四个字有点想翻白眼,但还是碍于老板的面子微笑握手:“陆总谦虚了,哪里是雕虫小技。”

    陆文州又朝着裴御伸出手:“裴先生。”

    裴御冷着脸,本来不想握手,还是看在老板的面子上:“陆总真是好福气好眼光,能找到年轻有能力的爱人。”

    ‘年轻’这两个字咬得很重,言下之意‘老牛吃嫩草’很明显。

    陆文州保持着风度,只是两人握手的力度稍稍较上了劲,他笑道:“嗯,我爱人也很惜才,时隔十几年还能找到你们二位。”

    重音落在‘时隔十几年’的字眼上,也跟前面的‘年轻’对上了。

    接下来就轮到陈泊闻跟周慕云。

    也是如此。

    餐桌上表面友好的握手,眼神间都是棋逢对手时的不甘示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谈什么生意,谁能知道是因为年龄的原因在暗暗较劲。

    时序看着他们,心想,现在的老男人自尊心都那么强了吗,对年龄都那么在乎,非得用年龄刺激对方。

    挺幼稚的。

    他低头喝着自己的奶茶,稍抬眼睑,目光不经意撞入一道视线中,恰好发现陆文州正在注视着自己,眸色平静又深沉得隐晦不明,让他有一种被掌控其中的难以逃离感。

    也感觉到一种不寻常的情绪。

    好像陆文州有些不是很高兴的感觉。

    ……可明明就是陆文州邀请了二支花来家里的嘛。

    想了想办法。

    陆文州正看着对面的小家伙盯着他咬吸管喝奶茶的模样,心想这种甜到发腻的奶茶有什么好喝的,就在这时,忽然感觉有一只穿着袜子的脚蹭了蹭他的裤腿。

    一下又一下的,跟撒娇似的,惹得腿根酥麻。

    他对上时序无辜的模样,而那只不规矩的脚却越来越过分,惹完裤腿还想直接放到他月退间,眸底神色愈发深沉,手放到桌底下直接握住这只脚。

    隔着袜子似乎能感觉到这只脚有些凉,便握在掌心。

    时序本来也只是示好一下,谁知接收到陆文州的眼神警告,想把脚抽回来,结果发现抽不回来了,还摸他的脚心好痒啊。

    他拧着眉头再看向陆文州,发现这男人眼神变了,而后,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脚放在了不该放的位置。

    杵着了。

    靠!!!

    “!”

    “怎么了宝宝?”陆文州笑问。

    这男人一说话,时序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听到陆文州还当着这么多人这样喊他,绝对是故意的,但他只能故作无事,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啊!!!

    陆文州这个变态!!

    第40章 五千万40

    但不管怎么说,餐桌上的气氛也算是和谐了下来。

    看起来就像是老友聚会。

    几个男人寒暄了一下这几年的事情,曾经是死对头也没错,但在某些程度上对彼此也很赏识,现在能有机会坐下来也多亏是时序。

    尤其是对沈君尧跟裴御来说,当年被这三个初出茅庐的青年所打败,确实是很挫败的一件事。再加上遇上这三人的那一年正好是在零八年,在金融大衰退的情况下,这三人还能够在这样的风暴下逆风谋取利益,不是老天给的胆识跟追的喂饭还能是什么。

    除此之外也跟这三人的背景跟学识相关。

    若不是出生优渥,从小接触着精英教育,他们的果敢跟胆识在零八年的华尔街但凡有一丝胆怯都难以在危急关头闯出属于他们的明珠投行,要不然能成为华尔街闻风丧胆的三人组。

    时序一边吃,一边听得津津有味,虽然零八年的时候他才八岁,但这些故事肯定是本人讲起来比所谓的野史更精彩。

    “所以你们俩这几年一直在论坛做股情分析?”陆文州见时序又开始挑食,只吃面前的石斑鱼,把阿姨专门给他准备的养胃粥跟时蔬胡萝卜放在一边,看都没看,眉头微拧。

    沈君尧‘嗯’了声:“因为缺钱,这样来钱快一些。”

    时序把石斑鱼的鱼皮给挑掉,鱼肉他爱吃,但是鱼的皮他不爱吃。

    “以你们的资历就没想过去企业应聘?”陆文州见这家伙连鱼皮都要挑掉,额角突突,要不是那么多人在他真的就要批评了。

    裴御听到陆文州轻描淡写的问:“我们欠了太多钱,一查就能查出来,没有人要我们的。”

    “我就要了你们。”时序咬住筷子,抬眸看向对面,结果撞入陆文州严厉的眼神中,顿时一脸茫然,用口型问了句‘你干嘛’,然后就看见陆文州往自己面前那碗粥看。

    “把粥喝了。”陆文州没想着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什么,温声提醒。

    时序一皱眉,又逼他吃不爱吃的?

    “你的跑车也开了两个月了,给你换辆新的。”陆文州说。

    时序果断的端起碗直接灌。

    旁边四个单身男士:“……”

    周慕云已经没眼看了,他看向对面的沈君尧跟裴御:“如果你们俩对明珠投行感兴趣的话可以加入我们,我们这里随时欢迎。”

    时序立刻把碗放下,嘴巴都没来得擦,沾着一圈紫米糊糊,着急的朝着周慕云摆手:“那不行啊,他们俩是我的,我们可是要自立门户的,不能跟我抢人。”

    穿着宽松白色T恤的青年扎高着马尾,靠在桌沿边,面露着急,嘴巴边边还沾着没来得及擦拭的湿润。

    他坐在一群身形高大的男人间就跟个小孩似的,对他们来说时序也确实像是小孩,所以这样的声音在他们耳里听来也像是小孩被抢了玩具的着急。

    这话一说完,就发现大家都看着他。

    时序默默收回伸出去的手,觉得好像有点太大声了,不好意思的垂下眸摸着桌沿,下意识的又看了眼对面的陆文州,有点委屈,明明都说好的沈君尧跟裴御是他的人。

    陆文州在桌底下直接踩了周慕云一脚,侧眸冷冷看他一眼。

    周慕云忍痛微笑,看向时序哄道:“哥哥跟你开玩笑的,别生气好不好?”

    沈君尧扯了两张纸巾递给对面的时序:“老板,擦擦嘴。”

    时序接过纸巾说了声谢谢,擦着嘴,目光幽幽看着周慕云:“这个玩笑才不好笑,我带他们俩来本来就是想着我们之后肯定会有合作,都说了他们是我的人,当着我的面直接挖人这样不好吧,很伤感情啊慕云哥。”

    周慕云也承认自己确实是嘴快了,没考虑到时序的感受,这样说是不太好:“对,是不好笑,都怪哥哥嘴快了。”

    见时序似乎还在生气,在桌底下拍了拍陆文州的胳膊,试图寻求帮助。

    陆文州给时序夹了块鱼,感觉周慕云碰自己,淡淡说了句:“你自己哄。”

    这小祖宗有多难哄他又不是不知道。

    陈泊闻用手肘碰了碰周慕云,在桌底下朝他做了个手势。

    周慕云瞄到陈泊闻的手势,立刻恍然大悟,对时序笑道:“这个周末哥哥邀请你来香港,去我那里跑车随便你挑,也带你去玩车,怎么样?”

    时序听到玩车眼神瞬间亮了,连忙点头:“玩车好啊!”

    刚说完‘好啊’就看见陆文州眼神里的温馨提醒,想到了之前玩车那回,就被‘惩罚’得很惨。

    他又峰回路转笑了笑:“……玩车好危险的,我不玩。”说完看着陆文州认真且乖巧的说:“对吧老公。”

    陆文州满意的‘嗯’了声。

    这餐饭过后,沈君尧跟裴御也更坚定跟时序的好处,他们的老板很有本事,能拿得下陆文州说明不简单。如果真如时序的计划那样,他们的赢面很大。

    假以时日说不定真的能跟明珠投行一比高下,现在只需要等待,资本是需要积攒的。

    夜幕降临。

    几个人坐在客厅里聊着最近的行情,从瑞星股最新的资讯到海洋污染过后的几大上升板块,再到国内多家上市公司拿着万亿资金入市炒股的事情。

    “如果是我那我肯定也会这么做。”时序窝在陆文州怀中,一边刷着小视频一边回应他们在聊的:“账上钱太多不知道投哪里,那证券投资可以帮助公司实现账上现金保值增值,不过得看炒股的水平。”

    他看向对面的沈君尧跟裴御笑道:“毕竟我有专业队嘛。”刚说完就被陆文州捏住脸颊,狐疑抬头看向他:“捏我干嘛?”

    陆文州:“少说语气助词。”

    “我说什么语气助词了?”

    “嘛。”

    “哈?”时序一脸奇怪看着陆文州。

    陆文州见他还茫然,心里打不着的气,难道是他的问题吗,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家伙跟谁说话都跟在撒娇似的,只能咽下心头说不上来的异样:“夜深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沈先生跟裴先生我让司机送你们回酒店。”

    时序:“???”

    夜深了?

    美股市场都还没开市就夜深了?

    沈君尧跟裴御也没多说,离开前表示了感谢宴请,再跟自己的老板说了声保持联系,再加一句保重。

    陈泊闻跟周慕云也说先回酒店了,正巧跟沈君尧和裴御也是住在同一家酒店。

    陆文州便安排司机开房车送他们四人回酒店。

    时序插着兜站在门口,眼神幽怨看着房车渐渐离开视线,本来还想着去跟自己的两个搭档促膝长谈,商量未来计划,结果就这样走了。

    “走了,进屋。”陆文州见风拂过时序肩上的长发,贴在了脸颊,伸手别开,见他小表情那么丰富的盯着自己,生气又不敢生气的样子,搂过他的肩膀进屋:“确实很晚了,想跟他们聊天白天再聊吧。”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家伙的小心思,妥妥的颜控,看到长得好看就能挪不动脚,就算知道是单纯的欣赏,但也不行。

    时序被陆文州搂了进去,也只能嘟囔几句作罢。

    “我已经让我助理给你安排好位置,明天想跟我去集团吗?还是再过几天?”

    “明天吗?”时序抬头看着陆文州:“那么快你安排好了?具体我要做什么?”

    “试试你的笔头功夫,文件起草,负责所有会议记录跟会务工作,以及安排我的所有出行。”

    时序诧异:“不是吧,我才刚进去你把这些重要交给我?”

    走到电梯前,他被陆文州握着腰抱了起来,惊呼出声下意识的抱住对方的脖颈。

    “嗯,这样我才能随时看到你。”陆文州将人面对面托抱起来,稳稳的托着,还能空出一只手摁电梯,他抱着时序走进电梯:“你也可以经常看到我。”

    电梯门缓缓关上,升上三楼。

    全玻璃质的电梯缓缓上升,采用的是单面玻璃,里面可以看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楼王的这个位置能将云顶别墅区所有的风貌尽揽眼底。

    由于周边大型商业圈的投资与完善,在短时间里云顶这个楼盘飙升了将近百分之五十,成了今年升值最快的中式别墅楼盘,现在这一套入手就需要将近七千万。

    买了套房赚回成本。

    暮色深邃,月色余晖投入电梯里,电梯停在了三楼。

    身穿黑衬衫的高大男人将托抱在怀中的单薄青年抵在玻璃门上,宽厚的肩膀内扣,结实的臂膀因托抱的动作,隔着衬衫都能清晰看出肌肉线条,背后的背脊线透出锻炼过痕迹,充斥着属于成熟男人的荷尔蒙气息,围绕着怀中的人。

    暧昧的气氛胶着。

    时序对上陆文州金丝边眼镜底下的眸色,分寸与克制下翻涌着的情愫似乎已经表露出他的欲望,现在是直白的,所有的动作以及呼吸都在告诉他。

    这男人想要他。

    讯号太强烈,他下意识的别开脸。

    也是在这个瞬间被陆文州找到了可趁之机,微凉的鼻尖抵在了脖颈处,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吻已经落下。

    直接破了刚才还在拉扯的要不要,现在已经没有他选择的余地。

    月光清冷笼罩在两人相拥的身上。

    “……陆文州,别在这里吧。”

    “那在哪?”

    时序把陆文州的脖子抱紧,通红的脸直接埋在他脖颈间,闷声道:“……回卧室啊,在这里你不羞耻我羞耻,年纪大了脸皮怎么那么厚。”

    陆文州听着怀中宝贝撒娇似的控诉,轻轻笑了出声:“嗯,对,我宝贝脸皮薄。”

    说着单手稳稳托抱着他,空出一只手摁下电梯键,电梯门打开抱着时序走了出去。

    时序见自己的裤子还在电梯里,连忙拍着陆文州的后背:“诶诶诶等等,我裤子啊……”

    “没关系,没人看见。”

    时序抓狂:“不行啊,要是明天阿姨看见了我脸往哪里搁,去捡回来!”

    陆文州深呼吸,都到兴头上了,还要他捡裤子,这家伙还真是他的大宝贝,没他办法只能走回电梯,抱着他弯下腰快速捡起裤子。

    “这样行了吗?”

    时序见陆文州拿着自己的裤子,这才把脸埋回他脖子里:“嗯。”

    陆文州见这家伙在肩膀上小猫蹭蹭,耳朵都红了,笑了出声。

    真是没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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