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五千万51
翌日。
时序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陆文州的胸膛,他头一回没什么心情欣赏,浑身的腰酸背痛跟喉咙疼都在告诉他昨晚的程度,现在醒来整个人头昏脑胀,很疲惫。
满脑子都是昨晚洗脑一样的循环对话。
……真是疯了。
他用了一分钟缓过神,再用很轻的动静起身,生怕把人吵醒,下床时还看了眼陆文州,发现这男人还在睡,估计是喝了酒的原因头一回见他睡得那么沉。
弯腰捡起昨晚被丢落的衣物。
就在这时,弯腰的动作让他忽然拉扯到腰,酸胀被拉扯的这一下疼得他原地蹲下,根本就直不起腰,眼泪飙出,估计是扭到了。
他没发出任何的声音,忍下这片刻袭来的腰疼,也下意识看向床上的男人。
陆文州没醒。
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恼火,反正他的心情不是很明亮,现在只想着快点回自己的房间里洗漱休整一下,毕竟今天一整天的行程排得很满,早上是季度新品发布前的研讨会,财报分析会,下午是去瑞星科技研究院看最新的车型,难免会需要再开会。
总而言之就是开会开会。
需要坐着的,他惨了。
陆文州真不是个东西。
他蹲了大概是差不多两分钟才稍微觉得腰没那么疼,见陆文州还睡得那么安稳,根本就没发现他醒了,心想今天除了工作的事情别想跟他说话,有本事就在这里丢下他。
那他绝对头也不回的走。
强忍着腰疼把皱巴巴的衣服穿好,上面还沾着东西,现在只想着快点回他的楼层换身衣服。然后在衣服堆里翻找到他的手机,一看时间还早,还能回去睡个回笼觉。
十分钟后,总统套房的门缓缓关上。
而房门关门时‘滴’的一声,这个声响的动静让床上的男人醒了。
陆文州倏然睁开眼,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身旁的床铺,还能够感觉到温热,却没有抱到人,他侧过脸,看着已经空了的位置,停留片刻,眸色如墨。
……时序走了?
不对,只是偷偷回房间了,没有走。
下一秒,手忽然攥紧还残留着余温的位置,弄得床单发皱,骨节因用力而泛白,透着压迫感,像是对这样不说一声的告别无声宣泄着情绪。
过了会才坐起身。
被子从腰腹滑落,结实的胸膛上依稀有几道抓痕,不算很深。
陆文州起身下床,走到衣帽间。
他的所有衣服都已经被挂起来,走到今天要穿的那套银灰色西服前,手伸入衣袋里拿出他们的婚戒,戴上左手无名指。
今天不是他戴婚戒的日子。
那他也要戴。
……
浴室里传来吹风机的声响,不过也就是吹了两分钟,就果断关掉风筒了。
镜子前,时序穿着浴袍,眼神幽怨的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他手里还拿着风筒,因为不太会吹那么长的头发导致现在吹得乱糟糟的,越吹越恼火,干脆不吹了。
他披着半干的长发,拿过手机,找到他的‘富婆群’打开。
半年前规划到现在美国之旅终于是来了,不过跟之前说的内容不一样,他们这次不是来玩而是来干正事,只有找到那位大佬,说服那位大佬加入山海芯片才能够正式开始他的事业。
知道二支花都是老年人作息,每天都是六点钟就醒了,现在已经七点打过去两人估计连早餐都吃完了。
于是在群里拨通群通话。
很快,沈君尧跟裴御都接通了。
“喂,早。”时序先打了声招呼,这会他才听出自己的嗓子都哑了,而且是哑得挺离谱的。
沈君尧:“老板你嗓子?”
裴御:“……感冒了?”
这鸭嗓?上火了?
时序直言:“喊的。”
沈君尧和裴御:“……”这简明扼要,好吧,那他们懂了,陆文州真不是东西啊。
时序觉得喉咙有点疼,咳了咳,然后对电话那头的两人说:“明天早上我可以空出些时间,我们碰个面去找那位先生,你们找到他现在住在哪里了吗?”
沈君尧‘嗯’了声:“知道是知道,不过他现在退休了,加上性格古怪未必会理我们,只能试试看。”
“没关系,那就先试试看,明天先把我们的计划书带上,如果说服他了就给他看看。”时序摸了摸自己被吹得乱糟糟的长发,扯到打结的位置时头皮被用力一扯,倒吸了口气。
“不过老板,有个比较麻烦的事情,就是像章天成这样的人物,毕竟他曾经是在美工作,掌握了不少先进芯片的技术,不知道这边给不给他回国,如果被知道他回国是要为华投身于芯片事业,很有可能被盯上,这需要我们考虑一下。”
时序了然:“好,我知道,这个我会想办法,不过我们先看看能不能让他对我们的计划感兴趣,如果感兴趣的话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带他回国。”
“那我们明天时代广场的Masseria Caffè & Bakery等你,我跟裴御全天等,看老板你这边什么时候有空。”
时序心想他应该也就只有上午的空闲时间,毕竟这是甄妮说的,一般跟陆文州出差都会在第二天的时候给出行的下属们放半天假出去走走,这个出行计划特助也看过了,说没问题。
是陆文州自己不看的而已。
在跟沈君尧和裴御约好时间便挂断电话。
他盯着镜子中头发乱糟糟的自己,只能拿起吹风筒继续吹头发,学着阿姨跟陆文州的手法吹,由于头发已经挺长,最后吹完手臂都酸了,忽然有一种强烈想把头发给剪掉的冲动。
头发吹不好,也不会吹。
然后抬起双手把头发拢起来,想着把头发扎起来,回忆着陆文州徒手是怎么帮他扎的,结果自己是怎么扎怎么乱,扎到最后好不容易全部都扎起来了,结果发现皮筋落在陆文州那里没拿。
顿时有些恼火,干脆放下手不扎了。
吹头发乱糟糟,扎头发他不会,那他一个人的时候怎么弄,还不如剪了。
到时候他就剪掉这头长发……
会议的地方需要驱车过去。
时序提前十五分钟在酒店大厅等待,在看见特助跟甄妮都到来后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甄妮有些诧异,她看着时序披散着长发,眸底浮现几分惊艳:“……怎么今天没扎头发?”
这个漂亮青年本来扎着头发就有够漂亮的,这头发披着的模样就更是精致,穿搭更是简单干净,休闲奶蓝色牛仔外套内搭杏色中领毛衣,白色牛仔裤与白色板鞋,年轻又大方。
时序心想他总不能说不会扎吧,只能笑了笑,咳了声:“今天想披头发了。”
甄妮也没多问:“你这样也很好看。”听见时序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感冒了吗?怎么声音听起来哑哑的。”
时序:“没事,估计是昨晚没睡好,今天多喝点水就好。”
说完便走去跟特助对一下今天的行程安排,以免出错。
都是成年人,很快都提前投入工作状态,没有一个人多问昨晚的事情,毕竟有些事情不该知道的最好就不知道。
陆文州从电梯口走出来,正好看见在酒店大厅的休息区自己的秘书跟助理都在。
但在看见时序披着长发,头发别在耳后,凑近特助指着平板的位置,靠窗的位置光线明亮勾勒着这张干净精致的脸,本来就惹眼散落头发的模样更是漂亮。
其实两人交谈的距离也正常,看样子应该也是正常交流,共看一个平板难免需要靠近。
他眉头还是拧了拧。
“陆总早。”甄妮先发现了陆文州,从沙发上站起身问好。
时序这才看见陆文州,不过他没什么很大的表情变化,站起身跟着甄妮也喊了声‘陆总早’。
特助见况也是收起平板:“陆总早。”
陆文州见时序披着头发,心想这家伙本来就不会扎头发,在家里不是兰姨李嫂就是他扎的头发。
本想着说多几句,却见时序看都没看自己,再想到早上的不辞而别,猜也知道肯定是生自己气,毕竟昨晚让这家伙哭了那么久说了那么多的承诺。
他调整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别太严肃,笑道:“嗯,大家早,都用过早餐了吗?”
特助见自家陆总一大早就开始笑,呆了一下,心想这是火星撞地球了?反映过来后立刻回答:“我们都用过早餐了,谢谢陆总。”
“时秘书用过早餐了吗?”陆文州看向时序。
时序拿起自己的平板打开:“陆总,半个小时后我们会抵达分公司,九点三十分的第一个会议是季度新品发布前的研讨会,十一点召开季度财报分析会,下午三点抵达瑞星科技研究院看最新的车型。”
陆文州见时序看都不看自己,也听出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昨晚确实让他哭太久了:“如果早餐不合胃口要跟我说。”
时序:“五分钟后车辆会抵达。”
各说各话的状态,气氛瞬间变得微妙。
甄妮跟特助:“……”他们突然好不想呆在在这里,为什么感觉这两人之间怪怪的,也不敢再往多的想,怕猜中了什么饭碗不保。
“甄秘书,你会扎头发吗?”陆文州看向甄妮。
甄妮愣了会,点头:“会的。”
陆文州将手腕上的发绳取了下来,递给甄妮:“你帮个我忙,给时秘书扎一下头发,他不会扎头发,这是他的发绳,昨晚落我那里了。”
甄妮:“!!!!”为什么陆总手上会有时序的发绳,难道昨晚——
特助心想,老天,他不想听,最害怕听到领导口中这些听不得的秘密,他不想成为这一环节的一员。
时序深呼吸,他合上平板,走到陆文州的跟前想把自己的发绳拿走,结果就被陆文州握住手。
“你今天怎么戴婚戒了,今天难道不是我戴的日子吗?”陆文州用戴着婚戒的那只手握着时序,见他无名指戴着的婚戒,金丝边眼镜底下的眸色很是温柔,神态故作懊恼:“好吧,好像是我记错了,今天是你戴婚戒的日子,不是我戴。”
甄妮跟特助瞪大眼:“!!!”不能听不能听,这种婚外情能听吗!完了啊!!!
时序:“……”他察觉到甄妮跟特助的眼神,果断从陆文州手中抽回手。
这男人故意的。
从昨天开始就这样。
但凡之前他进来集团之前光明正大跟大家说他们的关系,都不会有现在这种很被动的感觉,他知道陆文州为什么选择隐婚,之前也跟他说过是为了他的安全,首富夫人的身份还是过于招摇,如果被有心人利用确实不太安全。
那他也听话了,也觉得确实用这个身份跟在陆文州身边有太多的不方便,直接用秘书的身份还能够放得开的去学。
可这个措辞明明是陆文州自己说出来的,他从头到尾遵守着规则,反倒是陆文州自己最开始说得得好好的,现在倒好,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
他很不喜欢这种被要挟的感觉。
虽然知道陆文州真的很疼他,几乎有求必应,但他觉得这更多的是掌控欲大过于尊重他。既然陆文州已经三番五次的在秘书办的人面前这样,那他只能顺势破罐子破摔了。
本来也不想的。
“你没有记错。”时序把无名指上的婚戒摘下来,放到陆文州手中,凝视着他,语气淡淡:“今天是夫人戴婚戒的日子,不是我,陆总你不要把我跟夫人认错了。”
摘戒指这个动作让陆文州脸色倏然阴沉。
时序看着陆文州所有的表情变化,心想,自己也是实话实说而已。
他本来就不是时序。
时序是时序。
他是他。
首富夫人这个头衔本来就不是属于他的。
甄妮跟特助:“……”
完了,他们知道的太多了,竟然还有替身文学吗!!
第52章 五千万52
“我开玩笑的。”时序将陆文州的表情尽收眼底,将戒指从他手心里拿走,放回自己的口袋里,他笑着拉住陆文州的手:“文州你别生气。”
特助和甄妮瞪大眼。
……啊?文州?得什么关系能这么喊陆总。
陆文州见时序握着自己的手,以及这一声‘文州’,金丝边眼镜底下眸光微闪,见他笑得那么漂亮跟自己说话,就好像刚才只是在跟他开个玩笑。
可他却知道时序没有在跟他开玩笑,就是在生气,要不然会就这么直接的当着其他人的面回应他们俩的关系,而他还不能够有任何脾气。
因为先说隐婚的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偏心的是他,出尔反尔的人也是他。
“既然都这样了,你确定还不跟他们说一下我们的关系吗?”时序觉得喉咙有些痒,咳了声,见陆文州看着自己,用着玩笑的语气轻声道:“别让我受委屈。”
别让我受委屈。
陆文州心想,他让时序受委屈了吗?
一旁的甄妮跟特助很想找个地方躲一下,现在的气氛实在是太微妙,还有就是,其实他们也不想知道是什么关系,不管是什么关系都好像听不得。
除非时序就是他们陆总背后护得严严实实的那位夫人。
“正式跟你们介绍一下,时序,我爱人,他年纪比较小,以后就请你们多多照顾了。”
特助跟甄妮:“……”很好。
等等——
等反应过来脑海里已经炸开了烟花,什么?!!时序就是他们陆总藏在背后的那个夫人吗?!!男人吗?!
不对,这不是重点,他们陆总老牛吃那么嫩的嫩草?!!!
陆文州说完,下意识看了眼时序,不过见他好像也没有很开心的样子,垂下眸,将皮筋从他手中拿回来,绕到他身后帮他把头发扎起来:“怎么不喊醒我让我帮你扎头发,你自己都不会扎。”
“过段时间我会剪掉的。”时序说。
陆文州绕着皮筋的手一顿,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这头漂亮的长发,拧着眉。
那怎么行。
时序感觉陆文州帮自己扎好了头发,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看向玻璃外,见外面已经有两辆车听着等候:“陆总,我们的车到了,酒店到分公司有十分钟的车程,再不走的话就迟到了。”
陆文州目光落在时序的侧脸:“好,出发吧。”
这小祖宗就是在生他的气,看来得想想办法哄了哄。
出行的车辆有四台,前后两台都是保镖的车,按道理的话是负责这次行程的时序跟陆文州一台车,毕竟路上还可以方便再跟他对一下等下需要讲的内容。
陆文州本来也是这样以为,他甚至都想好等下上车后要抱抱时序哄一哄他。
“陆总,我跟甄妮姐坐吧,特助跟您。”时序先开口,他看着陆文州:“可以吗?”
陆文州心想他现在还能说不可以吗,再想说不可以都不能说了,于是‘嗯’了声:“可以。”
特助:“……”从没有那么一次出差是那么害怕跟陆总坐在一起的,他自认为算是比较能扛得住陆总压迫感的打工人,但在这个无形的氛围里,他感觉自己有点遭不住。
“不过你不跟我对一下等下开会的内容吗?”陆文州见时序要上车,喊住他,想着最后再那么的挽留一下。
时序朝着特助抬了抬下巴,笑得很乖:“方助有,让他跟陆总你说说吧,毕竟会议重要我怕我说的会有遗漏的地方,还是方助在比较靠谱。”
陆文州:“……”被拒绝了,他沉默须臾,淡然颔首:“好。”
说完便弯腰上车。
时序见陆文州已经坐上车,正准备跟甄妮往后面那辆车走。
“宝宝。”
身后忽然传来陆文州的叫唤,时序的脚步一顿,这声‘宝宝’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喊他,他没有回答。
陆文州降下车窗,望着时序的背影:“如果不舒服要告诉我,不要逞强。”
“知道了。”
时序先让甄妮上车,随后自己才弯腰上车。
可能是弯腰这个动作还是疼,动作有那么一瞬的僵硬,下意识的扶了一下腰,好在不是特别的疼,缓过来后便在后排坐好。
全然不知道这个动作被尽收眼底。
车窗缓缓升上。
“方文。”
“有什么吩咐吗陆总?”
“现在跟分公司秘书办那边提前说一声,开会的时候拿一个软的坐垫跟加热靠垫放在时序的椅子上,不要给他准备茶跟咖啡,换成橙汁,也不要准备冰的,他不能喝冰的。茶歇环节准备多一些熔岩黑巧,他喜欢吃巧克力。”
特助愣了会,他诧异看向自家陆总。
“我惹他生气了,得哄哄他才行。”陆文州说。
车辆平稳的行驶入曼哈顿上东城繁华街道,落在车窗上的斑驳光影勾勒着男人的侧脸,金丝边眼镜底下的面容清冷透着疏离,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却眉头拧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严肃的事情。
就是这样一个克己复礼的天之骄子,此时脸上露出些许苦恼,说出很不符合他性格的一番话。
能在三十五岁的年龄就达到亚洲首富与金融界称王的地位,做事手段是出了名的运筹帷幄雷厉风行,又怎么可能是人云亦云。
现在却思考着一件情侣间或者是夫妻间非常常见的事情,被他认真且严肃对待。
在某个程度上看,又怎么能说不是放下身段。
特助心想跟在自家陆总身旁那么多年,就从来没见过陆总脸上露出过这种表情,大佬又怎么可能会受挫,如果真的受挫了的话……
想到时序这个小孩,能力是突出的,毕竟秘书办的工作量非常巨大,他刚进来就能在两天内消化完目前集团正在进行的十几个大项目,自己也已经开始亲自跟进陆总的工作。沟通能力,做事效率,应变能力都远远超出这个年龄的表现。
不仅如此,瑞星科技的新股东二十亿美金说拿下就拿下,这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实在是炸裂得恨不得无时无刻都炫耀一下,但时序没有。
低调,很有个性。
也明白了为什么时序一进来陆总就那么在乎,是自己的老婆啊能不在乎吗!
所以到底这两人是怎么了他们也不知道,唯一能够知道的,大概率有年龄差的原因,陆总惹了自己的小爱人,好像又很合理哦。
“方文,明天上午给大家放半天假。”陆文州看向方文。
方文思索两秒,他看向陆文州:“嗯?您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明天上午确实是给我们放半天假,时序说您批准了。”
陆文州:“……”这次行程的具体内容他是不太清楚的,毕竟那晚这个小祖宗就跟他脾气了,不过时序怎么安排就安排吧:“嗯,对,我差点忘了。”
方文松了口气,差点以为半天假要没了。
“那明天你们有计划去哪里玩吗?”陆文州又问,心里也想着好像跟时序结婚到现在,就没有带着他出去玩过一次,上一次买完游轮甚至都还没来及的出海他又出差了。
要不然跟时序约会?
再订个餐厅,烛光晚餐,他认真道个歉哄一哄应该可以哄好的,或者是把那份瑞星股赠送协议给他看。
方文摇头:“还没计划。”
陆文州了然,他拿出手机先联系人,准备把明天纽约时代广场的所有led屏幕给包下来,至于内容要放什么他也想好了。
“明天谁都不许约时序,我先约了。”
方文:“……”怎么这句话听起来怪卑微的,难不成他们真想约的话时序还会拒绝老公选择他们不成?
车辆到达分公司集团大门。
分公司的总裁是华夏人,也是陆文州亲自提携上去的能手,两人见面后寒暄了两句,便一同走进分公司。
秘书们自然是走在身后方。
甄妮见时序捶了一下腰,凑过去轻声询问:“很不舒服吗?”
时序只是忍不住了想捶一下发酸的后腰,没想到被甄妮看见,尴尬的放下手:“没事,就是有点腰疼。”
“多注意身体。”甄妮觉得这个话题不好八卦,便说了句提醒结束话题。
时序:“。”真想揍陆文州一顿。
非常想。
一行人来到高层会议室。
时序在分公司的秘书指引下走到有自己水牌的位置前,结果却发现自己的位置上有坐垫跟按摩靠垫,他怔了怔,左右看了眼,发现就他的位置是这样的。
并且,所有人台面上的茶杯里都是茶水,唯独他的是橙汁。
甚至还放着几块精致包装的巧克力。
他:“?”疑惑的看向身后的金发秘书,用英文询问:“这确定是我的位置吗?”怎么搞得他的位置看起来那么贴心,还知道他屁股跟腰疼?
分公司的金发秘书微笑道:“是的,这是陆先生专门为您安排的,如果还有其他需要的跟我说就可以,我叫菲奥娜。”
时序看向正在跟其他经理交谈的陆文州,甄妮跟特助都跟在这男人身边,今天这场他是旁听,会议记录不是他做,跟过去的话礼节也不够,所以他可以提前入座。
看着招待过周的座位,他半信半疑的坐下,这能是陆文州准备的?这男人怎么知道他腰不舒服了?
不过柔软的坐垫跟温热的按摩靠垫在坐下的瞬间舒缓了他腰部的疲惫,顿时眉眼舒展,惬意的靠在椅背上。
还别说,怪舒服的。
全然不知他满意的小表情被某人尽收眼底。
……
过了会,会议准备开始。
会议秘书正在介绍本次会议的议程。
陆文州入座,他坐下后,侧眸看向身旁的时序,见这小祖宗还是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样子,压低声,问了句:“宝宝,坐垫还可以吗?”
时序听到这句话时也猜到了,不温不热道:“一般般吧。”
陆文州听着这个傲娇的回答,神情淡定,又问了句:“那明天早上放假,我们可以去约会吗?”
时序:“?”
这男人在干嘛,约会?等等,不会在……跟他道歉吧?
他忽然意识过来,顿时心情大好。
啊~在跟他道歉啊。
陆文州没听到时序的回答,本来想看向他,但是他坐着的位置不能让他回过头,好在位置坐的不算很远,于是用着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又问了一句。
“可以吗?”
时序知道陆文州坐的位置不能够扭头,但他是秘书,他可以靠近啊。
他勾唇笑了笑,于是微微起身凑到陆文州耳畔,装作跟上司说什么,用悄悄话的语气笑着拒绝他:“不好意思哦,不可以,因为我约了沈君尧跟裴御。”
陆文州双手交握,保持着雅正的坐姿注视大屏幕的方向,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全神贯注听着议程,其实表情已经暂停在这个被拒绝的瞬间。
桌面上,交握的手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面容沉冷,唇线抿直。
又是沈君尧跟裴御。
时序察觉到陆文州脸色略有些沉,目光落在他冷峭的侧脸,知道他生气了。
他漂亮的眉宇挑了挑,唇角微扬,心情愉悦的坐好,靠着按摩护腰,拿起橙汁喝了口。
嗯~真甜。
第53章 五千万53
兴许是心情舒畅,他很快就投入到会议当中。
这次会议主要是分析瑞星科技在美国市场的季度财报,在美国当地的销量比预期都要好,甚至在上市后销售额翻了好几翻,这也是为什么瑞星科技在美股板块涨势那么猛的原因。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源自于人工智能的魅力。
科技便利生活这个概念一定是从概念到落实实际中去的,瑞星科技这一次能够在短时间内爆发出这样的能量也是抓出了契机,以及当下年轻消费者的消费观念。
价格适中,款式新颖,又有新能源板块佼佼者陆氏集团的技术支撑,以及充满科技感与对女性消费者十分友好,成了大家都愿意为之买单的车型。
除了存在跟风趋势,也是实力的证明。
或许也是如此,瑞星科技才会遭遇多次做空手段,不过也多亏了背后强硬的明珠投行资本支撑,才能这匹黑马可以横空而出,现在更不用说了,多了个沙特王子更豪气的财力支持,不论是瑞星科技旗下的油车还是电车都会有很大力度的政策优惠。
因此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出现第二次瑞星科技。
可以预料到,在未来的两年里,瑞星科技一定会成为现象级的汽车品牌,上市即顶流,有几个汽车品牌不需要十几二十年去打磨拼搏,但是瑞星做到了。
时序不由得感慨,虽然之前他对瑞星的了解没有像在这里那么详细,但好在他比这里提前掌握了五天的时间差,再加上沈君尧跟裴御帮他打理的股份,除了长时间持有的股份,其他账号都是散户,专门用来快速买进卖出。
瑞星股绝对是他的锦鲤。
这半年下来,他手头上没有四五个亿,但是从瑞星身上赚到一个亿左右可支配的钱还是有的。
当然这一切也是多亏了陆文州。
“下一个季度的车型,陆氏集团深度研究院自主研发的人工智能芯片与系统将会进一步的完善,性能会更具有安全性稳定性,以及隐私性。这不仅是考虑到消费者的需求,更多的是通过系统的安全性保护信息不泄漏。”
“我们的上一个议题是提高年轻消费者购买瑞星汽车的占比,那我们需要再深度思考的问题一个是价值,一个是性能,一个是性价比,这分别可以拓展出三类年轻人群。再从这两个市场的分析可以得出,美国的年轻人购买瑞星汽车的占比同比华夏要多,这个我们要从中去思考,在价格合适,车型优质,又搭载最先进的人工智能系统,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因素让华夏的占比低于美国市场。”
时序收起思绪,看向上面讲话的陆文州。
这种需要讲话的场合就完全是陆文州的主场,从容不迫,语气沉稳,用全英文开着会,这还是他第一次完整听陆文州说英文,听得他耳根酥麻。
可能也是跟陆文州自己的生长环境有关,说英文时是很纯正的伦敦腔,严谨,低沉,雅正,就跟这男人外表给人看起来的感觉一样,但如果用这种嗓音说其他不雅正的内容,那就是斯文败类。
毕竟昨晚他就没少听。
他没在开小差,一边听一边在平板上圈出瑞星科技在这个季度里在美的销售额与在华的销售额,很明显,瑞星汽车是在美国卖的比较好,更受美国年轻人的喜欢。
也不仅仅是美国,其他的欧美国家瑞星汽车都卖得不错。
其实最大的原因是在于观念。
国人是很注重牌子,而欧美国家会比较在乎实用性。
如果是他的话想要刺激年轻人消费除了政策与机制要落实到位,还有就是要给予他们够多的情绪冲动。
比如爱国情怀。
“Thekla,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你认为是什么因素在拉开了两个市场销售额的差距。”
时序忽然听到陆文州点到自己的名字,有种上课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感觉,他握着笔,抬起头,对上陆文州看过来的视线,或许是目光太过于炙热,他直接回避,落在屏幕上,回答道:
“消费观念,国人比较注重牌子,而欧美国家会比较在乎实用性。”
“Good job。”陆文州点头夸了句,侧过身继续跟大家分析着市场占比,心里却想着,原来他的宝贝说英文那么好听。
时序被这一声‘good job’夸得一身鸡皮疙瘩,这有什么可夸的,数据不都表明了吗。
所有人:“……”
他们是听错了吗?这不是都有的数据吗,陆总竟然还说good job,这是在哄小孩吧?
特助和甄妮:“。”
唯二知情人,确实就是在哄小孩,因为陆总惹他老婆生气了,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反正这两天气氛都很微妙。
但让他们意外的陆总竟然开着会也会想法设法的要跟时序说一下话,生怕等一会老婆就不理他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会议里时间里,时序感觉到这男人的目光总是停留在他身上,那种视线的胶着与停留让他坐立难安,本来就坐着腰疼难受,现在莫名的烦闷油然而生,为什么要那么频繁的把视线落在他身上。
这男人……
玩真的吗?
本来就是一场不平等不健康的婚姻关系,还要从他身上拿走什么吗?
这男人真的太贪心了。
真不愧是资本家。
……
持续了一早上的会议终于结束,半小时后就是去吃饭。
时序扶着桌沿站起身,感觉自己坐得腰都要断了,但他还不能够表现得那么明显,趁着陆文州跟分公司其他领导在聊天,他跟甄妮说了声先去一趟洗手间。
然后走进隔间,坐在马桶上,腰实在是疼得直不起来了,弯下腰拉伸一下。
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才有能够这么做,总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拉伸腰又是捶腰的,陆文州能给他准备个坐垫跟按摩靠垫都已经很破例了,他也不想要这样的破例。
大概在隔间里活动了五分钟左右,稍微缓过那个劲,他假装冲厕所,从隔间里出去。
结果一走出去被那么大个人吓了一跳,他愕然的看着面前的陆文州,心有余悸的捂着胸口,拧着眉头:“……你站在这里干嘛,吓死我。”
陆文州见时序终于出来了:“没,就是担心你不舒服,有不舒服的地方吗?是吐了吗?”
时序也没有给他胡思乱想的机会,走到洗手台前弯腰洗手:“没有吐,只是进去伸伸腰而已,坐了一个上午腰疼,分公司不是邀请我们去吃饭吗,现在得过去了吧?”
“我让取消了。”陆文州走到时序身后:“想陪陪你,今天早上我不知道你醒了对不起。”
水流声潺潺,时序弯着腰,在洗手池里揉搓着手心里丰富的泡沫,直到感觉结实的手臂环上他的腰身,动作一顿,微抬眸,对上镜子里深深凝视着他的目光。
两人对视须臾。
也不知道是在哪个瞬间被戳破了什么,他们之间的气氛变了。
“宝宝,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让你不高兴了吗?”陆文州环腰的双手放入洗手池里,握上时序满是泡沫的手,认真询问着自己的过错。
时序没说话。
昨晚的气氛他就知道不对了,不是他不对,而是陆文州认真了,而他的敷衍好像也开始变得很难满足陆文州。
他会被发现的。
换句话说,迟早会被发现。
“我有点不太清楚我昨晚或者是我昨天做的哪一件事情让你不高兴了,如果让你不高兴了我跟你说对不起,你别生气好不好?”陆文州打开水龙头,握着时序的手帮他冲洗干净,再直起身扯过旁边的擦手纸,帮他把手擦干净。
时序没有抽回手,他只是用一种自己都很难理解的眼神看着陆文州。
而这个眼神也让陆文州察觉到。
陆文州见时序这样看着自己,看不出他的宝贝是高兴了还是不高兴:“怎么了?”
“陆文州,你有没有觉得你自己……变了?”时序自己说出这句话时,心里也有一个答案油然而生。
这男人为什么变了,就是因为他。
不论是对他的态度,还是需求,都已经是他无法反馈的程度,也已经快不是他演戏就能够配合的了,因为他给不了陆文州想要的,他有他自己想要的东西,但绝对不是爱情。
他不想从陆文州身上得到爱情。
陆文州认真想了想,反思须臾:“是因为我昨晚对你太凶了吗?还是我昨晚让你说的那些话让你不开心了?那我以后学着温柔点。”
时序没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把手抽出来,转身往外走:“既然不吃饭那是不是就能回酒店?”还没完全转过身就被陆文州拉住手,然后就感觉口袋伸入了一只手。
他身体下意识一抖,愕然看向陆文州。
随后感觉这只被握住的左手,无名指上被套上一枚冰凉,低头一看,是他今早摘下来的婚戒。
“以后都不摘了,没有一三五,没有二四六。”陆文州把婚戒给时序戴回去,眸底有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虔诚,尽管在厕所里场所好像不太浪漫,他说:“宝宝,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们举办婚礼好不好?”
“不好。”
或许是拒绝得太快,陆文州看着时序,眸色深了几许,晦暗不明,握着手心的手紧了几分。
时序觉得手被陆文州握得有些疼,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拒绝得太快了,心里默念着再忍忍,还不到时候,别那么烦躁,再给多点耐心,不要搞砸这一切了,他压下情绪,笑弯眼梢说道:
“我觉得现在还不到时候,等暖一些的时候吧,我怕冷。”
“那春天?”
“夏天吧。”时序心想,能拖就拖吧,等到了夏天他就说好热。
陆文州‘嗯’了声:“好,那就夏天。”说完垂下眸,见时序的手被自己握得手背有些红:“我太用力,疼吗?”
“疼啊。”时序笑着点头:“谁叫你握那么紧。”
“因为我怕你走。”陆文州说:“不过我知道你不会走,是你答应过我的。”
时序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这个死循环,最近这男人就跟疯魔一样整天要他重复的回答回答,于是转移话题:“既然不去吃饭了那现在回酒店吧,我没什么胃口想睡觉。”
“我想去你房间看看。”
时序:“……”
之前怎么没觉得陆文州那么粘人,这男人不会从事业脑变成了恋爱脑吧?
……
等他们从厕所离开,他才知道其他人陆文州都让先回酒店了,那就只能跟陆文州一起坐一辆车回去。
上车后,他直接坐到最里面,想靠着车门。
结果还没有坐稳就被陆文州掐着腰直接抱到了腿上,他拧着眉,居高临下对上陆文州看过来的目光。
“不要皱眉头。”陆文州见时序皱眉头,他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所有情绪都被这人的一颦一笑牵动着,完全停不下来的思绪:“不要离我那么远,我想抱着你。”
时序对上这男人眼镜底下的深沉眸色,宛若深海,幽邃不见底,仿佛要将他吞没在眸底不安的情绪中。
不安?
他有本事让这男人不安吗?
无奈之下,只能伸出手臂抱上陆文州,顺势枕在他肩膀上,轻声道:“你别总是看着我。”
车内挡板缓缓升起,驶入车流当中。
“我不看着你要看谁?”陆文州感觉到时序靠在自己肩膀上,那种被依赖的感觉让他的心情稍微舒服了,双臂环上这清瘦的后背。
“你不觉得自己变粘人了吗?”时序侧着脸,看了陆文州一眼,随口这么一问。
相比前一段时间一出差就是半个月一个月的,现在一天都没离开他。
“有吗?”陆文州反问时序,也是在反问自己。
“有啊。”时序说着,百无聊赖的用手拨了拨陆文州的金丝边眼镜框:“你之前就不会这样。”
尾音都还没完全落下,玩着眼镜的手就被陆文州握住,他看了对方一眼,眼里疑惑,然后就看见陆文州偏过脸,温柔看了他一眼,便低头在他手腕上落下一吻。
不仅是一吻,是连续的几处。
拉起了他的毛衣。
从手腕,到心口,一处一处的落下很温柔很缱绻的吻,带着温热的温度,惹得处处酥麻。
最后的一吻,落在他眼皮上。
他觉得思绪在这个瞬间停滞须臾,体感被掀起衣服有点冷,但又被心跳猝然加速弄得很热,有种被烫到心脏的感觉,睫毛轻颤,难以置信的对上近在咫尺的双眸。
陆文州这双深沉的眼睛底下荡漾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愫,是他难以承接的深情,浓烈得几乎能将他溺毙在其中。
“我现在就想每天跟你在一起。”
时序慌乱的把衣服拉下。
……完了。
这男人来真的。
“所以我现在还是很在乎你今天的心情,你的不开心或者是开心都在影响着我的开心或者不开心,如果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让你不高兴了,我道歉,无论哪一件事,我都道歉。”
陆文州见时序坐在自己怀里却不看自己,手捧上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察觉到对方的躲闪,语气温柔哄道:
“宝宝,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第54章 五千万54
“这里太小了。”
陆文州走进时序的酒店房间,见到他房间的面积拧了拧眉。
时序扶着鞋柜脱鞋,把袜子也给脱了,光脚踩在地暖上,舒服极了。在听到陆文州这么说时看他一眼,正好对上陆文州看向自己心疼的眼神,他顿时想笑:“陆总,一晚两千美元呢。”
怎么说他这个也是花园景观客房,挺不错的了。
不过他的一晚两千美元自然跟陆文州总统行政套房没法比,只是这男人出行的规格一向都是这样的级别,走进他这个房间就是降级体验,也能理解。
他说着走向浴室想洗个手。
“不要光脚,穿上拖鞋。”陆文州见时序又是这样光着脚在地板上走,眉宇微蹙。
“开了地暖又不冷,这样脱鞋踩在地板上是解放双脚。”时序听着陆文州又开始唠叨,也由着他唠叨了,毕竟年纪大是这样的了,他自顾自的走进浴室。
结果在他走进浴室时就看见陆文州跟到门外,手里拎着双拖鞋。
“是要我抱你穿还是自己穿。”陆文州站在门外,看着时序认真说。
“……”
时序认命,拿过他手中的拖鞋老老实实穿上,这才走到洗手台前洗手,边洗手便说:“我们叫点吃的吧,我饿了。”
“我已经让人准备了。”陆文州靠在门边,就看着时序洗手。
“有我想吃的吗?”时序看他一眼。
陆文州点头:“你想吃的我都让人准备了。”
时序眉梢扬扬,有点满意:“那可以。”
“你还没跟我说沈君尧跟裴御为什么来美国。”陆文州见时序洗完手,想着扯两张纸巾给他,谁知这小祖宗走到他跟前,直接把手摁在他衬衫上
时序在这件上万的衬衫上擦着刚洗完的手,抬头看向陆文州,笑得人畜无害:“因为我想他们来玩呀。”
“你能跟他们俩玩什么。”陆文州握住时序刚洗完的手,有些凉,帮他捂了捂。
“什么都能玩,只要我想玩他们就能陪我玩。”
“我也可以陪你玩。”
“那不行,你有很多事情要做。”时序抬眸看向陆文州,笑眼弯弯:“我可是对你的行程了如指掌。”毕竟是他制定的行程,确实是有一点点的私心在。
说完就被陆文州掐腰托抱了起来,以面对面的姿势,他的臀部坐在结实的手臂上。
这个高度能让他低头看着陆文州。
陆文州将人抱稳,迎上时序坦然的目光:“我发现你现在想做什么事情好像都不愿意跟我说了。”
“没有啊,只是你没问。”时序由陆文州抱着,他漫不经心把胳膊垂放在陆文州肩膀上,居高临下垂眸笑着:“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跟你说。”
陆文州看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时序,迎着头顶的灯光光线,勾勒着这张愈发精致的脸。
这个骄傲漂亮的青年就像是只白天鹅,自从被他发现不是块璞玉后就没有再收敛他身上的光芒,从前藏在乖巧娇气皮囊下的脾气,能力,学识一一展露,浑身上下都是宝。
越是有这种感觉,就越害怕失去。
“我想知道你让沈君尧跟裴御来想做什么。”陆文州问。
时序沉思着没回答。
如果他说了的,像陆文州这么聪明的男人绝对会知道他的意图。
就在这句话问完后,酒店房间的门铃响起,是服务员来送餐了。
时序见况眼神一亮:“快,先吃饭,我肚子饿了,早餐都没吃。”
陆文州听到时序说没吃早餐时眉头又皱了起来,没忍住捏着掌心托着的肉肉视作惩罚:“你又说你吃了早餐?谁让你不吃早餐的。”
时序羞恼的‘啊’了一声,瞪着陆文州,竟然敢捏他屁股?
话题暂时告一段落。
谁让陆总的宝贝肚子饿了。
至于这个话题要什么时候继续,彼此也像是心造不宣,仿佛继续谈的话会如同导火线,迟早引爆炸弹。
午餐是中餐,是陆文州专门让厨师做的,全部都是时序爱吃的东西,甚至还有烧烤。
时序看着这满桌的美食,尤其是那道烧烤,本来心情不大好的,貌似也好了那么一点点,他拿着筷子,瞄了眼对面的陆文州。
陆文州正看着时序,见他没动筷盯着自己:“还满意吗领导?”
或许是这一声‘领导’莫名的取悦了时序。
时序握着筷子,唇角微陷,小表情压下得意,又还是没完全压下的眉眼愉悦上扬,他低下头,吃了口鱼,语气随意道:“勉勉强强吧。”
“那我再表现表现。”陆文州见他笑了,眸底染上宠溺:“争取让你满意。”
时序听到这句话干脆就埋头吃不抬头了,算了,还是不要说太多陆文州明显已经上头,如果再给他幻想那他怎么走,到时候想走都没得走了。
吃完午饭,两人稍作休息。
三点半的时候去分公司的研发部继续开会。
直到晚上六点,今日份的会议内容才算是结束。
本来晚上就没有安排饭局,也算是给了自由选择晚餐的时间,时序本想着跟特助和甄妮出去吃,结果陆文州就站在他们身边听着晚上吃什么的讨论,弄得特助跟甄妮非常识趣的跟他们说了声拜拜。
走了。
时序:“……”好吧,他意料到的,这就是跟陆文州关系曝光不好的地方。
肯定没那么潇洒了。
夜幕降临,纽约这座奢靡的城市在霓虹灯下透出它属于夜的纸醉金迷。
顶层的总统套房落地窗前,高度足以平时整个纽约,那种夜里,内透出的华丽景象被拥有的权利尽收眼底。
落地窗边的真皮沙发,身穿宽松浴袍的青年面对面跨坐在男人身上打着电话,刚沐浴完半湿的长发没有打理凌乱披肩,净透的肤色泛着自然的红晕,是刚洗完澡的状态。
男人身着黑衬衫,解着领口两颗扣子,卸下白日的温文尔雅,单手环抱着怀里的青年,扶着他腰身让他坐好,另一只手拿着平板,刷着美股。
两人姿势亲密无间,各做各的事,和谐无比。
“嗯,明早我八点起床,大概九点可以过去找你们。”时序打着电话,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勾住陆文州的眼镜玩着。
可能是来回那么几次打乱了陆文州看股票,被这男人眼神提醒了几次。
时序故作无辜的松开手,不弄了,他继续跟二支花说着:“嗯,我这边的话今天的会都开完了,明天下午要跟陆文州去看车型,行程的话不算很紧迫,你们那边可以宽松的调整时间。”
电话那头沈君尧说道:“章先生我联系过了,他的私人号码联系不上,不过他有一个菲佣在照顾他,我们通过菲佣大概知道他明天会去的地点,他要去钓鱼,到时候我们试试看能不能在钓鱼场跟他碰上。”
时序心想这个芯片大佬还真是难办,花了那么长时间找他,好不容易联系上了还是通过其他人找到的,现在还只能去碰碰运气,到时候能不能说服他加入山海芯片还是另一回事。
果然想要有一番成就就得要历经万苦,他现在还不算是什么苦,后面还会遭遇什么事还是未知的。
只能够手头上有的项目继续做。
特别是前一段时间终于正式投入使用的养老智慧社区,毕竟有三位大佬的投资起步还是很顺利的,管理人也有,现在就是看市场情况。
“上个月加入智慧社区的养老人群数量有新增吗?”时序问着,正好对上陆文州看过来的眼神,他低下头,小声在这男人耳边说着:“我在给你赚大钱没乱玩的。”
又怕陆文州等下胡思乱想,干脆把手机递给他,眼神示意‘不信你自己听我真的在说正事’。
陆文州见时序的动作,像是取悦了他那般,没有接过手机让他继续聊,而自己也没有要听的意思,毕竟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
“有的,相较于上个月增长的趋势大好……”
时序拿起手机继续听,电话那头是沈君尧给他汇报的情况,其实他也不想晚上的时候才聊这些事情,只是没办法,现在他多了个秘书身份,时间不再像是之前的宽裕,几乎都是他挤出来的时间。
所以只能够麻烦沈君尧跟裴御在这个时间点跟他简单汇报一下情况。
群通话还在继续。
时序也在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回答他们,或许是太过于全神贯注没察觉到某人的眼神变化,直到后腰盖上宽大的掌心,略微粗糙的纹路与指腹惹得他身体一颤。
他愕然看向陆文州,眼神询问他在做什么。
陆文州什么话也没说,摘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时序:“……”好端端的突然做什么!
这个动作实在是让他条件反射,下意识的后腰发紧,想从陆文州身上下来,但是陆文州的大手握着他的腰,并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
浴袍的原理本身就简单,为了方便穿脱而设计,宽松得有些时候就是不堪一碰,所以想要拉开在心口处亲一口实在不需要很多时间,动静也小。
更别说咬了。
屋里开着暖气,不会冷。
时序睫毛轻颤,甚至连低头看一眼都怕自己出声,余光落在陆文州的发顶,手心开始出汗。
他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
电话那头还是继续说着工作上的事情。
陆文州也在继续干扰着他的思绪,简直就是白天哄完他,晚上在报复他,资本家的劣根性,明着跟你玩一套,背地里掌控着另一套。
温柔亲就算了,还要咬,真的很过分。
“老板,项目那边过段时间可能需要你出面开个会。”
时序肩膀发颤着,他没忍住弯下腰,胳膊用力搂上这男人的脑袋,生怕自己的呼吸声被发现端倪,强忍着声音的变化回答:“……如果非必要的话你们帮替我出面,你们也一样的,我暂时还不想出面。”
这个回答也不知道哪里又惹到陆文州,被咬了一下。
又或许是他的声音有变化,电话那头沉默须臾。
时序本以为自己可以忍住,但还是没忍住出声了,或许是声音太过于羞耻,瞳孔紧缩,慌乱点亮屏幕想要关掉声音,群通话是可以禁言的。
可就在他想这么做时,陆文州直接拿过他的手机。
陆文州环抱着怀中发软的时序,对着电话那头的两人,语气淡漠道:“差不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反正都要见面,现在他的时间是我的。”
群通话结束。
说完看向时序。
怀中的青年被他刚才的捉弄脸颊泛着红晕,浴袍滑落一边肩,肩膀关节圆润漂亮,瞪他的眼神氤氲着水光,漂亮至极,就像是一只恼羞成怒的猫。
陆文州往后靠坐在沙发上,手将滑落的浴袍提回肩膀上,拢了拢浴袍帮他整理好。
“陆文州,你故意的吗?非要在我打电话的时候这样?”时序见陆文州帮自己穿好浴袍,实在是被他这幅优雅斯文假惺惺的样子气笑了,胸口现在是被浴袍摩得有些疼。
“嗯,我故意的,你跟他们聊得太久了。”陆文州抚上时序还有些湿的长发,把他抱起去吹干。
时序不想他抱,胳膊抵开结实的胸膛,想要从陆文州怀里下来。
或许是这个动作抗拒的意味太过于明显,陆文州抱着时序,脚步一顿,原本要去浴室的现在换了个方向,抱着时序走到落地窗前。
时序瞳孔一缩。
总统套房的高度能够俯瞰着纽约夜里所有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就像是将纸醉金迷踩在脚下,而有的人独得偏爱,能够坐在权利身上。
干净透亮的落地窗,一只纤细的手被另一只大手覆盖在上面,掌心的汗意带着温度印出雾气,两只婚戒在十指紧扣时发出轻微的碰撞。
“宝宝,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温柔的语气从头顶落下。
时序眼眶泛红,他被陆文州的手从身后托住下巴,看向落地窗上倒映着的自己,说可怜也不算是可怜,毕竟每一次他都会哭,这种事情真的不是说能忍住就能忍住的。
只是看着这种时候的自己谁都觉得羞耻吧。
他挥掉陆文州的手,不想看自己:“……陆文州,我不喜欢这样。”
尾音落下,就是泣不成声。
时序知道陆文州并不完全了解自己,他真正的来源,想做的事情,未来想做的事情,都是他一直刻意隐瞒的事情,有些东西他不说陆文州自然不知道。
但是唯独一件事他骗不了陆文州,更骗不了自己,嘴可以骗人,脑可以骗人,但是身体的信号是永远骗不了人。
那就是他的身体反应已经被陆文州养出来了,而这男人很清楚。
“……陆文州,我真的生气了。”
“那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时序哭着,心想这男人是就是名副其实的变态,道歉?每次都是昨晚才道歉,迟来的道歉又怎么叫道歉,而且谁道歉是这样的,嘴上说得温柔,动作截然相反。
就在他的大脑即将攀升到临界点时……
‘嘭’的一声——
落地窗外,极其盛大的烟花雨瞬间点亮了夜空,仿佛点亮了整个纽约上空,漫天坠落的星火宛若花雨,倒映在瞳眸中汇聚成某个形状,空中出现了一道字眼:
【宝宝,别生气了。】
很快烟花再次璀璨夺目的绽放,浮现的字眼变换。
【我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丈夫。】
字眼消散,烟花再次升上夜空,在最顶端绽放最耀眼美丽的烟花雨,绚烂迷人眼,也在最后的瞬间再次浮现一句话:
【时序,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清醒的理智在烟花声中跟着沦陷。
伴随着烟花一次又一次的攀升夜空,时序闭上眼,已经站不稳,最后被陆文州抱了起来。
陆文州从身后环抱着时序,知道他站不稳,但还是抱着他想让他看着外面,他偏过脸,亲吻着时序被汗浸湿的脸颊:“宝宝,看见了吗?”
时序喘息着闭上眼,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我知道我之前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只知道用钱打发你,也知道我现在也不合格,因为总是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我会学习的。”陆文州把大汗淋淋的时序抱起来,语气温柔哄道:“宝宝,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时序累了,眼角还挂着泪,昏昏沉沉的趴在陆文州肩膀上。
每一次都要弄成这样,每次都要把他弄哭,他拒绝没用,说不喜欢没用,生气也没用,烟花再漂亮有什么用。
等他有时间了,就一点点的把陆文州给他花的钱算清楚,等他的计划稳定了,他就把瑞星股全部卖了把钱还给陆文州,或者把瑞星股折换成现金。
如果还不够,云顶他也卖了,毕竟这套别墅现在升值得很高,卖出去肯定可以卖到很不错的价格。
这男人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钱,他都全部还回去。
所有的所有他都还回去。
陆文州没听清,贴近时序的唇,耐心询问:“宝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滚。”
陆文州:“。”
落地窗外的烟花还在继续。
毕竟是专门用来哄老婆专门定制的烟花,哄归哄,滚归滚,但钱都花了,怎么也得打完。
陆文州垂下眸,凝视着趴在肩上睡着的时序,刚才估计哭狠了,眼皮肿肿的,眼角还挂着湿润,浑身也没什么力气,只能乖乖被自己抱着。
明明之前那么乖,为什么现在对他那么抗拒了,究竟他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了?是他给的还不够多吗?
耳边烟花的声音还在作响,倒映在落地窗上,在照亮的瞬间勾勒着男人低头亲吻怀中人眼皮的画面,深情且温柔。
而男人低声自问的无措被烟花的声响吞没。
“……那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这个站在金融界顶端的男人遇到这三十五年来最棘手的问题,因为他搞不懂自己的小爱人。
正面临着为爱束手无策的境地。
第55章 五千万55
Masseria Caffè & Bakery
纽约广场Masseria Caffè & Bakery咖啡厅靠窗的座位,三个外貌出众的华夏人格外吸睛,尤其是坐在两个男人对面的长发青年,他趴在桌面上,长发随意垂肩,眉梢低垂神情颓废,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好像正在遭遇着一件十分棘手且苦恼的事情。
“你说你要跟陆文州离婚?”沈君尧听到时序这么说,拿着咖啡的手一顿,有些讶异。
“嗯,很想。”时序叹了声气,他坐起身,郁闷的靠着椅背,看向对面的两个搭档:“你们说,有戏吗?”
沈君尧沉默了,这个问题显然对他来说有些朝纲,他看向裴御:“你说呢,有戏吗?”
裴御:“……”他对上老板无比期待的眼神,摇头:“不知道。”
时序:“。”也是,他问这两个单身的人有什么用,烦躁的抓了抓头。
“你们不是关系挺好的吗。”沈君尧没当他说着真的,一手端着咖啡,另一只手打开平板,递给时序:“截止昨日,瑞星科技的AI概念股大幅跑赢指数,突破万亿市值,再加上沙特王子的加入让瑞星股的股价在美股市场再创科技股历史新高,昨日成交量超1000亿,股价208.2美元,近万亿成交额。”
时序听到这个数量时稍微清醒了,他接过平板,看着上面的数据,脑袋嗡嗡作响。
这张图,不论是放到哪个时代都会成为历史。
上面已经将美股市场跟A股市场放在一起对比,截至昨日收盘,沪指、深成指、创业板等……全部成交额加起来才九千多亿,也就是说,瑞星股一只股票的成交额顶了全部A股的一天的成交额。
要知道,他当初美股1.2美元买的,现在每股208.2,可以说翻了两百倍,是当之无愧的百倍大牛股。
他现在持有瑞星百分之十六的股份也不是开玩笑的,若不是分了好几个账号他迟早要被请去开股东大会。所以他在想,若是他把部分卖了呢?
想把钱还给陆文州。
也就是半年多的时间,现在他还得清,手头上那么多个项目再怎么样都能够拿出不少的数目,早在两个月前他就已经没有再花陆文州每天给他的五千万,这男人估计也不知道。
“裴御,你这段时间帮我处理一下瑞星股。”时序看向裴御。
“嗯老板你说。”
“我打算卖掉百分之十的瑞星股。”
裴御蹙眉:“卖掉百分之十?这绝对会被瑞星科技发现。”
“帮我分散时间的慢慢将其他账户里的瑞星股在好的时候卖掉,大概一年内吧,然后把这笔钱帮我存在新的银行账户里。”
时序心想在这么高的点卖掉股票肯定会引起瑞星科技的注意,尤其是背后的明珠投行,如果他这个时候动陆文州一定会知道,所以他给自己一年的时间。
他知道陆文州迟早会知道,但绝对不适合现在知道。
如果知道他很有可能连门都出不来。
所以要想跟陆文州成功离婚,或者是有底气跟他提出离婚至少要他把需要还给陆文州的钱都拿到手了,那个时候离婚协议书,婚戒,支票他都会一起递上。
“这个时候就不太适合卖了,适合长久持久。”裴御不知道时序卖掉的用意,便这么建议。
时序知道裴御的意思,他也没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就按照我说的这么做吧,我现在需要钱。”
“老板,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有点冒犯,但你如果真的要跟陆文州离的话我觉得会有难,你们之前有签过婚前协议吗?”沈君尧大概猜出缘由。
时序心想,他还真的不知道签没签婚前协议,连结婚证他都没看过,自己看过那么多本红本唯独结婚证没见过,更别说什么婚前协议,这都不是属于他的又怎么会知道有没有。
所以听到沈君尧这么问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跟陆文州离婚的话很难,想到之前陆文州只给他砸钱不谈感情的时候他是多么潇洒,心里没有负担。
但现在一日又一日这样下来,陆文州越是靠近他,越是高需求他就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除了这样强度的情感,说实话走到这一步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他想过自己会成为亿万富翁,想过自己会登上福布斯富豪榜,想过自己会闯出属于自己的成绩,就是万万没想到陆文州会爱上他。
简直是……
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喧哗声,不少路人都停下来往上看,纷纷议论着。
时序正沉浸在甜品中,余光也就是那么不经意往外的一瞥,在看见广告屏幕时忽然被嘴里的黑巧呛到,猛的咳了起来,愕然呆住。
沈君尧跟裴御也看向了咖啡厅外,中年人了,其实对仪式感这种东西也不太感冒,但是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也是很值得看多两眼。
纽约时代广场被称为“世界的十字路口”,所有大小不一的广告屏幕都是按秒计费,价广告位是全球最昂贵的之一,每平方英尺的广告费用可能高达10,000美元以上。
此时整个纽约广场的目光所及的广告牌全是同一个画面,甚至过去静默化的广告声音都因为整个广场的画面统一而放出声音。
广告屏中的男人身穿银灰色正装,只见他端正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张纸,金丝边眼镜底下的眸色温柔而认真,注视着屏幕外自己最想要看的人。
轻轻喊了声‘宝宝’。
就这一声‘宝宝’的两秒时长,霸占了整个纽约广场的所有广告牌,几十万就没了。
时序:“……”他死都想不到陆文州会做出这种事。
昨晚说真的没谈妥,他现在对落地窗已经有阴影了,尤其是看着玻璃上的自己,那种羞耻简直是……估计做完陆文州也知道后悔,但没办法他是已经有点生气。
所以今早醒来也没有理陆文州就走了。
只是没想到陆文州竟然搞这种广而告之,他现在是想找个洞都觉得惆怅的地步,就真的完全拿陆文州没办法了,看来真的得跟陆文州认真的聊一聊,要跟他认真说做,是没用的。
听着陆文州的声音,尴尬又羞耻低下头,赶紧吃点东西冷静一下。
心里想着,幸好没念他的名字,幸好。
……这男人的道歉总是令他头大。
沈君尧跟裴御诧异这男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而且只是为了哄人。
再看向对面的时序,本来生得就白皙,那点害羞几乎是无处可藏,估计有洞可以钻进洞里了,但是按照陆文州这个规格跟排场,就算是钻进洞里也能听得见。
更别说接下来的内容,温柔沉稳的嗓音回荡在纽约广场里,在这个异国他乡,这样的语言就很像是一场私密的情话,绝大多数的人听不懂,但只要有华人路过一定会会听懂。
“以这样的方式来找你好像会比较快,毕竟你今早都不愿意离理我,这样说不定你还能路过的时候看我几眼。”
屏幕里还能听见翻页的声音,也不知道是手抖还是真的写了很多页,时序压根没敢往外看,只能是埋头边吃挡不住的听着,心里也在想什么时候写的。
“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一封信,因为思来想去我都不知道我该如何去缓解我们忽然变化的关系,你不愿意跟我说了,我的道歉你也没有正面接受过,所以我只能把我想说的写成一封信,好好的告诉你我的想法。”
时序听着,心想他什么时候不愿意说了,只是他不能说,说了估计会被当成精神病。
“我落下笔的第一个念头是在反思,明明我们已经结婚的十个月,但我才爱上你,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我为之前的不称职向你道歉。”
“我也知道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坐得久了,有些角色还没完全转变过来,让你感觉到我对你太强势,我也意识到了,但我每次都是在说完做完后才意识到,确实是有点太迟,每次都让你受委屈。”
时序认可的点了一下头,这点是对的。
“宝宝,对不起,我可能是太自负了,仗着年纪大总是下意识想要管教你,以后的话我有不对的你也直接批评我吧,该骂还是要骂的,我不想看到你哭也不舍得你哭,你不要憋着生闷气。”
“也不想占用太多公共资源,我就长话短说,如果一会你回来的话,可以来找找我吗?”
这短暂的一分钟,上千万的广告费出去了。
咖啡厅的轻音乐悠扬,还是阻挡不住纽约广告那么多快广告屏里陆文州的声音,几乎是完全渗透他的耳膜,让他把所有的字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样广而告之的道歉,说不上是强迫,是道歉,是示爱,也是对他的低头。
只是没想到陆文州都做到这样的程度了。
“这个香港佬做事永远都让我意外。”裴御看向外头纽约广场的人流量,能让高傲的一个男人做出这样得事情。
除了真的爱应该没什么能让他低头了。
沈君尧也笑:“我是震惊。”
时序:“……”如果有洞他真的钻下去了,昨晚的烟花他就想说土味的了,今天这样更想说了。
但是……
陆文州又跟他道歉了。
其实陆文州有错吗?
有,也没有。
毕竟这件事一巴掌拍不响的。
时序没有抬头,埋头吃着黑巧,鼻梁发酸,他自己都很难描述清楚自己现在那么迫切想要离开的心情,陆文州越是无时无刻的跟他示爱他越觉得有压力。
“老板,所以你们吵架了?”
时序看着递过来的纸巾,没抬头,不想让他们俩看见老板这么狼狈的样子,闷声说了句‘谢谢’的接过,低头捂着鼻子擦了擦,瓮瓮回答:“是也不是吧。”
“他对你不好吗?”
沈君尧跟裴御坐在对面,见老板小孩心情低落,他们自然也不会说由着看,怎么也得充当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赚钱固然重要,但没有好的心情赚钱又怎么快乐。
他们的老板很明显没有前一段时间赚钱那么潇洒。
估计精力都被陆文州那个香港佬掏空,怪不得今天看着好像又瘦了。
时序垂眸思索,最终还是没说话,可他心里回答了。
陆文州对他很好,非常好。
这是实话。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白眼狼,陆文州对他来说就是衣食父母,在他刚过来的时候确实是很忙,经常出差,但还是给他提供了优越的环境,当然对养子也是如此。
尽管最开始这是一段很不对等的婚姻关系,存在着利益交易,不过陆文州还是尽到了丈夫的职责,物质方面是面面俱到甚至是奢华的程度,这也是他一过来就直观能体验到的。
再到后来,他稍微表露出了想要赚钱的想法,陆文州也没有任何的质疑,还手把手教他怎么赚钱,给予他很积极的情绪价值,会夸奖他聪明,会哄他开心,会觉得他做得很好,会支持他放手去做。
所以这一切是怎么变得让他退却,就是从陆文州开始对他说爱开始。
走到这一步他就知道自己无法偿还给陆文州除了物质之外的东西了。
因为陆文州开始对他表露出不属于从前的占有欲,从前陆文州也把他当成所有物,但并没有用心,就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可现在不是,陆文州就是因为把太多的关注放在他身上,他的所有情绪都会被这男人敏感捕捉到。
这是一个洞擦力极其敏锐的男人,不论是做事的手段,还是对他,他的所有不舒服都能够被发现。因此掌控欲也会在这些细节中被发挥得淋漓尽致,包括他想要离开的念头。
陆文州肯定是感觉到了,才会不断的问他会不会离开,反复强调,正是这种强调会让他的逆反心理越来越强,他知道这也属于恃宠而骄,可他真的害怕。
或许是过去的利益不对等到现在的感情不对等,让他有一种偿还不起的压力。
他害怕回应陆文州。
还有一点就是……
陆文州不是属于他的,是原来时序的。
所以现在不走,他永远都只是原来的时序,这段关系永远都只会属于陆文州跟原来的时序。
不是他的。
“我已经想好了。”时序深呼吸,调整状态,他把最后一口黑巧吃完,一口饮尽杯中的牛奶,看向沈君尧跟裴御:“过年前我们把新的投资公司选址跟投资项目都整理好,等我明年考上研究生我就正式回来接手公司。”
“老板你打算去哪里读研?”
“我试着申请斯坦福或者是牛津,所有资料我都准备好了。”时序说着,其实早在之前跟陆文州说过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了,毕竟他有在斯坦福读研的经验,再上对他来说也不难,更别说他现在带着丰富的投资经验申请的话就更加容易。
就算是想要申请哈佛亦或者是其他顶尖的金融学高校都没问题。
现在目前他最想要做的项目就是山海芯片,这个项目跟其他项目会需要更长的时间,所以他也必须在这段时间里将自己沉淀下来,继续深造自己,结识更多的人来完成这样一件事。
至于陆文州……
是他所有势在必行计划中唯一的变数,也是这男人改变了他原本想要躺平的心态。
“那我们先去找章先生吧。”时序暂时先把陆文州抛在脑后,毕竟他只有半天的时间,今天下午还要跟陆文州去开会,不能再耽误了。
于是他们三个人也没有再讨论其他,先去找章天成。
驱车来到法拉盛,这里是纽约最多华人的社区,他们打算在附近的钓鱼场偶遇章天成,如果按照章天成的菲佣所说的,今天这个老头会来这里钓鱼。
此时钓鱼场边。
时序笨拙的拿着鱼竿,表情吃力,还别说,这钓鱼竿那么沉的,而且美国的初冬好冷啊,坐在池边一会他的手就冻红了。与此同时眼观六路的,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老头。
而沈君尧跟裴御也是各自坐在一边钓鱼,都是在寻找着古怪的老头。
可是放眼过去,哪里有老头。
只有个坐姿端正的老太。
在钓鱼池的小板凳上等了大约是一个小时。
时序吸着发红的鼻子,今天衣服穿少了,现在坐着实在是好冷,他瞄了眼身旁稳坐如钟裹得严实的老太,好奇探过头,这才发现这是华人,他诧异瞪大眼。
“奶奶,你是华夏人吗?”
“嗯。”老太惜字如金回答,很高冷。
时序鬼使神差的,凑近问道:“话说,您认识一个叫章天成的老先生吗?”
“……”
时序也怕老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哪个人会这样在异国他乡就问一个华人的,又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就是问问,这个章天成老先生好像也是住在法拉盛,不过具体住在哪里我还不知道。”
“找她做什么?”
时序听着老太说话怪高冷的,顺着她的话继续说:“就是想请他帮个忙。”
老太这才侧过脸看向身旁的青年,她看着这张跟小姑娘似的漂亮脸蛋,就蹲在自己身旁乖乖的望向自己,有些走神,要是她孙女还在的话,估计也都这么大了吧……
时序见老太看着自己发呆,眨了眨眼:“怎么了奶奶,你认识章老先生吗?”
老太收起思绪,没正面回答:“找她做什么。”
“我想请他帮我做一枚芯片。”
……
午后,纽约迎来了冬季第一场初雪。
时序从车上下来后,打着喷嚏快步走回酒店,走进酒店大堂才稍微觉得暖和了,他揉了揉不舒服的鼻子,往电梯口走去。
就在这时,电梯门正好打开。
他准备走进去,结果就看见电梯里的陆文州,忽然就想起了今早的纽约广场霸屏,整个人又开始不好了。
本来还觉得冷的。
莫名的又开始热了。
时序见陆文州从电梯里走出来,下意识想着往后退,结果就被陆文州手中展开的大衣裹住,被温暖的衣服裹住时身体被往前带了带。
白色板鞋不小心碰上皮鞋。
怀中的青年发丝沾着细雪,有些湿了,脸颊也被冻得红红的,唇红齿白衬得更加漂亮了。
“跟他们俩玩得开心吗?今天下雪了,是不是有点冷。”陆文州收起目光,把外套给时序穿好,只字未提今早纽约广场广告屏的事情,语气惺忪,也帮他拂掉头发上的雪,摸着头发有些湿:“等下回去先洗澡,头发都湿了,等下不要感冒。”
说完,就见时序望着自己没说话。
或许是这个小模样太漂亮太认真,本来自己就处于最动心的时候,被这样看着什么脾气都要被磨没了,想着时序说什么他都会改的。
甚至也觉得自己昨晚有些过分,本来前天晚上就做过了,昨晚还让时序哭了那么久。
越想越觉得总是做完才去思考,确实不太好。
“陆文州,我想跟你说件事。”
“嗯,你说。”陆文州怕时序在外面淋了雪着凉感冒,便拉着他走进电梯,感觉到他的手很冰冷:“今天下午如果出去的话戴个手套。”
“我打算来美国读研。”
陆文州准备摁电梯键的手一顿,不过也只是一瞬的异样,他摁下电梯键,支持的点头:“可以,我陪你。”
“我想自己一个人去。”时序侧眸,看向陆文州,对上他垂眸凝视自己的眼神,那种上位者无形的压迫感一下子就能感觉到这男人不高兴了。
“宝宝,你这不是询问,是通知我对吗?”
时序察觉到陆文州的脸色变化,知道他要生气了,拉住他的衣角,扯了扯,小声说道:“你先别急着生气,我们聊聊吧,好吗?”
第56章 五千万56
“阿嚏——”
时序刚说完就打了个喷嚏,他瞄了陆文州一眼连忙摸着自己的衣服:“我穿暖的了!是突然下雪我才打喷嚏的。”
这个喷嚏也让刚才的话题破冰。
陆文州压下脾气,用袖口给时序擦擦鼻子,见他冻得鼻头红红:“等一下再说,先上去洗澡。”
这家伙从小就在广东长大,适应了广东比较暖的气候来到美国肯定不习惯。
“哦,好。”时序乖乖点头。
电梯缓缓升上顶层,门上倒映着两人的手牵手,有些安静。
时序垂眸看向拉着自己的大手,那枚婚戒实在是显眼,从陆文州不遵守一三五二四六以来那就是天天戴着没有摘的了。也偷瞄着这男人,见他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有时候真是难懂。
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手被陆文州握着放进大衣口袋里。
也是在伸入温暖的口袋里时摸到了像纸一样的东西,他正想拿出来,结果被陆文州握着手不让他拿。
他疑惑看向陆文州,却发现这男人……耳朵红了,愣了一会,大概猜到了是什么,而陆文州的反应也绝对是罕见。
这可是陆文州啊,竟然能看到他不好意思。
想到今早的纽约时代广场广告位全霸屏就为了跟他说对不起,想想又开始鸡皮疙瘩浑身发麻,现在口袋里的不会就是那封信吧?
所以又是什么时候写的?总不能是昨晚还能有时间……吧?
“宝宝。”
“你刚才说想自己来美国读书,不害怕吗?”陆文州知道时序摸到信了,但他下意识的转移了话题,这件事如果时序不主动问他就不开口了,怕这小祖宗不开心。
顺势问了刚才时序说的想法。
就他了解的时序从小就没有离开过广东,就连这次来美国出差也是他提前带着去办的护照,可是他却有一种感觉时序在这里过得游刃有余,出门都不需要他帮助。
就好比今天。
知道打车软件,知道自己要去的地点,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来美国的感觉。
“不害怕。”时序心想当年他在美国读研的时候只要有时间就到处打工补贴,说不上是社牛但也绝对不是社恐,而这个回答显然对养子来说不是那么的正确。
但他也想着不隐瞒的。
说着想从口袋里那张纸拿出来,手直接被陆文州握住不让动了。
“今天早上你能看见吗?”陆文州知道时序摸到了口袋里的那封信,或许是察觉到他的意图,本来他没想着那么快给他看。
时序想笑了,也没忍住,看向陆文州:“我能看不见吗,那么多个屏幕都是你,你不就是想让我看见吗?”
昨晚的烟花,还有今天的广告霸屏,想到还是会觉得浑身鸡皮疙瘩,还有这几天都在跟他说道歉,这男人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他已经很意外,知道不断在为自己退步。
说到来他们之间一直说不清的点正是他现在需要直视的问题,那就是他不能再以养子的身份那么坦然的跟陆文州在一起,原因就是陆文州爱上他了。
而他不是真正的时序。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这里了,会不会突然离开,所以他不能够再哄陆文州了。
陆文州见他笑了心情仿佛也跟着好转,他故作淡定的又问:“那你开心吗?”
时序如实摇头,也看着陆文州的反应,果不其然见陆文州眉头一皱,踮起脚,伸手戳了戳他的眉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电梯升到顶层,轻微的失重感停下,门缓缓打开。
“为什么?”陆文州抬手扶住电梯门让时序先出去。
“因为这是我们俩的事情,你不用跟所有人说,这会让我觉得很有压力。”时序站在电梯外等陆文州出来。
“为什么觉得会有压力?”
“那你这样跟直接告诉人家你陆文州有个很矫情的对象有什么区别,大家不知道前因后果,只知道陆文州跟他们印象中的那个大佬不一样,竟然为爱需要这样道歉,然后我还不原谅你,他们只会觉得你很深情,很舍得为我花钱。”
时序看着陆文州:“是我在无理取闹。”
这句话说完,气氛陷入安静,谁都没有回答。
顶层的总统套房走廊铺着昂贵的地毯,走在上面没有声响,两人走到房间前。
陆文州从口袋里拿出房卡,正准备开门时,就感觉后背抵上脑袋,像是撒娇,又像是委屈,他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
“你总是这样的话让我怎么办。”
时序低着头,脑袋抵住陆文州的后背,手抓住他腰侧的衣服,微微收紧,闻到这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鼻梁微酸,闷声道:“……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他没谈过恋爱,根本也没想着会在这里想这件事,本来以为陆文州只是把养子当成小花瓶养,可现在完全变了,这就导致他之前忽悠陆文州为了达到目的说的马屁情话成了让这男人沦陷的证据。
说来也是他弄成这样的。
“为什么会不知道怎么办?我哄你还不好吗?我会爱你。”陆文州刷卡开门,门打开后,把时序拉进房间,余光落在身后,看着这个难得跟他扭捏害羞的小祖宗,心里有了些判断。
看来自己今天这样也不是没效果的。
虽然被批评了。
“就——”时序刚说了一个字就被陆文州抱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抱住对方的脖颈,惊呼出声:“等等等我不要做啊!屁股疼!”
“我抱你去洗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陆文州无奈问。
“哦……”时序稍微松了口气,想从陆文州身上下来:“你以后还是别这样哄我了,别动不动就抱我。”
他说完,陆文州就把他放下了。
时序:“……”怎么这男人突然就那么乖了,说放下他就放下了。
“好,我尊重你。”陆文州把他放下后,伸手解开他的发绳,将长发松散开,他对上时序略有些意外的模样:“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尊重你。”
时序听着心想,那如果他提离婚呢?
……
总统套房的浴室非常宽敞,浴缸的功能更是丰富,躺在上面洗头天花板还能够看电影。
暖气打开,穿着浴袍也觉得暖烘烘的。
时序躺在浴缸里,合上眼感受着陆文州一般般的洗头功夫,时不时还会扯到头发,他都忍了,毕竟吃人嘴软,但还是没忍住说了句:“要不我自己洗吧?”
“那我轻点。”陆文州认真接受批评,放轻力度,把泡沫抹在长发上,金丝边眼镜底下神情认真,仿佛帮时序洗头这件事跟看财报是同等重要的。
时序睁开眼,往后看向陆文州,问了句:“那现在我们能聊一聊了吗?”
“你想聊什么。”
“聊你的信,你什么时候写的。”
陆文州满是泡泡的手停滞须臾,正好对上时序看过来的眼神,他别开脸清咳了声:“昨晚你睡了后。”
“所以你是真的意识到自己有时候有点霸道了吗?”
“嗯,每次你哭我都会后悔。”陆文州见他眼皮上有泡沫,让他闭眼,指腹抹掉泡沫:“以后不会了,你也不用向以前那么乖总是在这件事情上哄着我,应该是我要哄你才对。”
这句话说完,他就发现时序睁开眼,盯着他看,或许是看得他有些不自然,又借着眼皮有泡沫让他闭上眼。
而他打从心底的认为,为爱示弱低头并不丢脸。
“那我跟你聊聊我为什么想在美国读书的事。”
“好。”
“就是之前我跟你说过的,等我本科毕业后想继续读研,现在想了想,我想在美读。”时序打算先把这件事跟陆文州坦诚说了,不管怎么说也得给陆文州一个心理准备,目的就是告诉陆文州他现在就是想以事业为主。
“那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一个人在这边的话不害怕吗?”
“你想听实话吗?”时序觉得再用忽悠的方式没用了,现在的陆文州不好忽悠了。
“嗯。”
“因为我不想。”
陆文州沉默须臾,打开温水冲洗这头长发,没再说话。
时序又扬起下巴瞄了眼陆文州,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想?”
“你都不想我陪你了那我问了没用,问了等下你又要说我霸道说我强势。”陆文州也如实说。
时序:“因为你会让我分心。”
说完就被温水掠过眼皮,他没忍住发出声,想伸手擦。
不过陆文州的手比他快一步,指腹抹掉弄到他眼皮的水,随后眼睛就被大掌盖住,就这样冲洗着,水也没有弄到他眼睛,还可以在他掌心里睁开眼。
头顶落下陆文州的声音,跟耳边的水流声融在一起,格外有磁性:“可以在美国读,但是申请条件并不容易,如果你真的想那现在就得准备托福,好的学校托福还不能低于100分,以及GRE考试(美国研究生入学考试),可能有点难。”
时序想到自己当年托福拿了115,GRE他是拿了满分340的:“我知道。”
“我可以教你。”
“……要不我报个班吧?”时序听到陆文州要教他,也不是觉得这男人不靠谱,这男人可是博士还能不靠谱吗,只是他怕看着陆文州学不进去。
头发冲洗好,陆文州用大毛巾包住时序的长发,然后让他坐起身:“我教你还不好吗?”
“你那么忙,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做吧。”
“再忙也得陪老婆。”
时序耳根倏然一红,盯着陆文州好一会,才憋出几个字:“别这样喊我。”
……怎么就感觉现在这些字眼就听不得了呢?
“是谁之前整天喊老公,现在倒好了一句也不喊,直接喊陆文州。”陆文州把包着的长发解开,湿漉漉的长发垂肩,他换了一条毛巾帮着擦拭干,动作温柔:“不让我陪你美国,也不让我教你,你现在怎么那么挑剔,是我哪里还不够好吗?你说我改。”
时序听到这摇头,他低下头闷声道:“时好时不好。”
说完脑袋就被毛巾托住,被拢着脖颈仰起头,目光径直撞入陆文州深邃的双眸中,或许是他下意识的抿了抿唇,就察觉到了陆文州的眼神又变了。
这个眼神他太熟悉了。
陆文州想吻他。
但是……
这男人并没有这么做。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略有些暧昧的胶着,是跟他们之前一拍即合的气氛不一样的,好像是随着什么变了他们之间原本习以为常的亲密都在犹豫的瞬间变得暧昧。
“时序,是你先说爱我的。”
时序怔住,他眸光微闪。
“现在躲我的也是你。”陆文州将毛巾罩上面前的脑袋,帮他把头发擦干:“你说你拿我没办法,我也拿你没办法了,本来以为你很好哄但现在发现你一点都不好哄。”
时序感受着柔软的毛巾擦拭着发根,听到陆文州这么说他,低着头小声哼了句:“……才不是,明明是你欺负我在先。”
这一切究竟要从哪里说起。
要从对陆文州素未谋面把他认错成jack然后□□惨了开始,从这之后他的小计谋就悄然布局,然后就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那接下来要怎么走,他心里也有了答案。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
陆文州把时序放在洗手台上,凭借着身高的优势可以高度也可以让他轻松的帮时序吹干长发,见他没说话,穿梭在长发里的手捏了捏他的后颈:“怎么又不继续控诉我了。”
“陆文州,我想开一家投资公司。”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文州垂眸,坐在洗手台上的时序长发已经吹得八分干,柔软而乖顺的垂在肩膀上,可能是热风吹得脸有些红,双眸透亮眸底倒映着头顶的灯,像是染着星点,神采飞扬的模样让人转移不开视线。
从前的时序绝不会有这样的神采,就像是一只小刺猬,浑身充满着防备。
但是面前的时序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大口吃肉,以他都觉得难以置信的速度在飞速成长,眼里的野心勃勃好像让他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时序抬头望着陆文州,眸光灼灼:“我想超过你。”
这就像是一句天马行空,痴人说梦的话。
时序感觉自己脑袋被陆文州手中的大毛巾笼罩住,随后被轻轻往前一带,他下意识将手撑在结实的胸口上,对上近在咫尺那双深沉的双眸。
那种被权势注视的感觉,让他脑袋发紧。
陆文州是什么样的人,是最年轻的亚洲首富,甚至在这个位置已经稳坐四年,居高不下。
这男人的地位跟财富不单单是靠一代人积攒下来的,是继承了几代人的庞大财富,而他背后的企业更是数不胜数,更别说他的明珠投行拥有着世界排名前几最赚钱的企业。
他知道自己有点异想天开了。
可他还是想。
把遥不可及的陆文州当成目标,会让人拥有非常渴望前进攀升的能量。
“时序,你好像越来越贪心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头顶落下,声线里听不出意味。
时序没有转移视线,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陆文州,认真点头:“我承认我很贪心。”
“我相信你。”
这句沉稳的回答响起,时序神情微怔,讶异看着陆文州,有点意外他会这么回答:“……嗯?”
他还没再问,就感觉面上一道阴影落下,带着微湿的毛巾在头顶上半笼罩着两人,视线变暗,将原本的距离拉至无法忽略的暧昧,视线好像变得虚化了起来。
被毛巾笼罩生出的昏暗让对视将暧昧掺入空气,有什么在不受控的发酵。
撑在身旁的双臂结实有力贴着腿侧,十指扣入他的指缝,掌心的温度传递。
“我说,我相信你。”
毛巾下,陆文州的声音格外的温柔,却充满着认真与笃定。
时序心头一颤,他微掀眼皮,看向近在咫尺的陆文州,目光跌入对方眸底,不是哄骗,是真的相信他的眼神,在这一瞬间他自己都怀疑自己痴人说梦,这男人却……
说相信他。
“宝宝,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看到现在的你就好像看到十几年前的我,初生牛犊不怕虎,浑身冲劲,抓到任何机会就想往前冲,不停不休。正是知道这条路很难走,你现在这个时代会比我那个时候还要艰难,我不会阻止你,我愿意支持你做任何事情。”
毛巾跌落肩头,时序感觉自己被陆文州托抱起来,下意识的扶住他的肩头,而这个高度让他居高临下的对上陆文州仰头看他的目光。
“时序,我会等你。”
浴室的光线充足。
他低头注视着陆文州,对上这男人深情且鼓励的目光,有些眩晕,呼吸也乱套,心跳加速异常的雀跃,是一种遇见致命吸引力的兴奋。
喉咙干渴。
“宝宝,我等你超过我。”陆文州笑。
第57章 五千万57
不知不觉,初秋到了入冬,转眼到了十二月底。
年底,是集团最忙碌的时间,忙着年度总结,忙着年度大会,忙着在新的一年即将到来时召开新的产品发布会,忙得大脑都开始冒烟。
尤其是陆文州。
自从上次美国出差回来后,陆文州就非常的忙,在集团出现的时间屈指可数,全球到处的飞,最近这一个月他就上周见了陆文州,其他时间人影都见不到。
不过也是因为到了年底,陆文州需要到陆氏集团下的总部开会。
陆氏集团全球总部在广州,国际总部在香港,还有华南华东华北华西都有总部,除了国内的各区域总部还有美国,英国,意大利跟东南亚区域总部。
更别说他名下的明珠投行,虽然还有陈泊闻跟周慕云在坐镇,但有些会议是三为执行长都必须出面的,又不可避免的得去处理明珠投行下数百个庞大的投资项目。
他现在才能切身体会到为什么之前总是见不到陆文州,这种几乎24小时都在飞的工作量陆文州毛发还能那么旺盛真是不容易。
集团经营业务范围非常之多,就算是秘书办现在加上他有十一位秘书其实都很难非常好去权衡庞大的业务,尤其是他现在被陆文州从行政秘书调整为业务秘书。
也就是陆文州的出差事宜不再由他经受,除非是跟他相关的业务相关的出行他才会安排计划,其他时间都不用再陪陆文州出差。
在这一点的安排上他完全可以感受到陆文州对他的私心。
特别是从他说了要去美国读书这件事后,本来以为这男人会想办法的不让他去,但是没有,反而让他有更多的时间留在位置上安稳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跟着出差飞来飞去。
也正是这样他才有更多的时间拿出来处理自己现在手头上的投资项目,并且说服章天成这位老太加入山海芯片。
加上上周那一次,已经是他被拒绝的第五次了。
只能等新年后再去试试看。
……
时序拿着文件走出秘书办,正好看见特助,见他在这里有些意外:“方助你怎么回来了?”
陆文州昨晚才跟他说他在香港处理明珠投行的事情。
特助笑了笑:“今晚是跨年啊,陆总让我跟甄妮先回来了。”
跨年?
时序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2025年12月31日,明天就是2026年了:“是吗,最近都忙忘了。”不过跨年也没什么,对他来说生活还是得这样过。
“你就不期待陆总回来?”特助打趣问。
时序愣了会:“为什么要回来?”
特助:“……”好家伙,这个问得他都震惊了,亏陆总还跟他跟甄妮说要跟时序保密他的行程,要给时序惊喜。
自从上次意外知道陆总跟时序是一本证上的关系后他跟甄妮才明白为什么陆总对时序那么特别,特别是陆总还找他们聊过这件事,说要替他们俩保密,他们作为下属自然不敢多问为什么需要保密。
他们也恨不得不知道的好,但现在知道了也只能够保密处理。
做他们这一行特别是助理秘书职业的必须要保密性很强,否则迟早会被解雇,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有在时序面前八卦或者是讨论过这件事。
“他要回来吗?”时序又问了句,他心想陆文州应该回不来吧,昨晚才跟自己说了明珠投行还有好几个会没有开完。
特助耸了耸肩:“不知道啊,反正陆总就让我跟甄妮先回来了。”
“哦。”时序垂下眸,说不清怅然若失的由来,他神情恢复如常,扬了扬手中的文件:“我去市场部开会。”
现在他手上对接着瑞星科技的市场部,基本上就是直接参与了这个项目的战略规划跟目标设定,也需要帮着市场部分析行业热点趋势,协助监控整个项目的执行过程及时调整策略。
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这跟过去他在银行负责项目风控跟分析还不一样,因为项目规格不一样。
但是陆文州说放手给他就放手了,市场部那些人的声音其实他都有听到,不外乎就是质疑他的能力以及觉得他是关系户,不过他没有很在乎这些声音,因为他知道只要拿出本事就能够堵住这些流言蜚语。
欺软怕硬是这个社会的常态,不用想着去改变其他人,改变自己才能改变一切。
“对了时序。”
时序停下脚,扭头看向喊住自己的特助:“怎么了?”
“陆总让我跟你说,对市场部的人可以不用太客气,尤其是市场部刚来的那位策划,最好是可以打破他们最近的营销玩法,顺便点了一下他们上个季度的销售方案。”特助笑道:“你可以间接的跟他们说一下陆总其实不是很满意,只是还没空处理他们,但如果这次还做不好这份策划陆总估计会亲自找他了。”
时序:“……”这个老男人又给他找这种招黑的事做。
那不就是间接的要他负责监督新车的营销策划案。
他才来集团不到三个月,本身就是空降秘书办,现在不到三个月陆文州又给他提到高阶的项目秘书这个位置。
陆文州还真的不怕他把项目给搞砸了……
香港中环,摩金大厦。
明珠投行资本位于这栋全球最昂贵租金的写字楼里,占据视野最好顶层四层楼,陆氏集团的香港国际部也在这栋大楼,占了五层楼,剩下的八十层全部租了出去,每年的租金高达上百亿。
而这栋摩金大厦属于陆氏家族陆文州。
是在他年仅二十五岁时花了将近200亿买下,如今这栋楼的价值已经上千亿,还在不断的增值。
摩金大厦顶层花园。
“文州,你现在还要将百分之五的瑞星股赠给小时序吗?他在抛自己的股票。”周慕云抿了口咖啡,目光打量着老友的表情。
陆文州看着手中的这份数据,他也有些不能理解,现在想要买一股瑞星股可需要花大价钱,这家伙又那么爱财,为什么要开始把瑞星股抛售。
难道是为了筹资开一家投资公司?
不对,这个顺序不太对,他的宝贝不太可能会这么做,拿着现在的瑞星股远比冒险成立一家还没找到任何项目的投资公司来得稳定,怎么样也得在瑞星大涨时抛售,又怎么会选择在平平无奇时无端抛售。
“这不太像是小时序的风格,他很聪明的。”陈泊闻泡着茶,他将茶水过滤:“这也绝对不像是裴御跟沈君尧会给出的建议,那只有一个可能,小时序确实是有什么事,你们俩又吵架了?”
说着跟周慕云对视了一眼。
对于这个精辟的‘又’字,他们早在一个多月前领略了,陆文州竟然会为了跟时序道歉买下纽约时代广场所有的广告屏,包括前一天晚上的烟花秀,这个新闻在第二日下午就已经上了各大娱乐新闻。
都在猜测陆文州藏在身后的爱人究竟是谁。
但由于保护得太好没有一个媒体挖掘得出来,也不敢深度去挖掘,毕竟谁都不想惹陆文州,更别说去试探他藏起来的底线。
“没有吵架,我们很好。”陆文州面容不改淡淡道,说是这么说,但眉间微拧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是什么样的事情要让他要卖掉瑞星股?
“所以有时候代沟也是个问题。”周慕云试图将气氛恢复轻松一些,他笑道:“你可千万别仗着自己年纪大总是管着他,说实话他现在才多大,当年我们三个像他二十出头的时候嚣张得连爸妈都给给我们翻白眼让我们低调点。”
“没管着他。”陆文州扪心自问自己现在已经几乎把老婆放养了:“从他跟我表明想要做投资后我就没有在这方面管过他,我在给他铺路。”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用他曾经走过的弯路给时序铺路,尽他所能为小爱人将路铺平。
陈泊闻把冲好的茶放在陆文州门前,看了他一眼,笑出声:“你这话好像我爸当年跟我说的,你这不像是在养老婆,像是在养儿子。”
陆文州想着家里这位小祖宗,神色终究是浮现几分无奈:“如果是儿子我可能还能骂几句。”
现在他是骂都不敢骂了,最主要也是自己不舍得。
“你怕他哭吗?”周慕云开始八卦老友婚姻生活。
“嗯。”陆文州回答。
周慕云跟陈泊闻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感觉到自己的这个兄弟跟之前好像又不一样了,就怎么说,好像真正投入到这段婚姻当中去,都开始能为对方设身处地了。
“我还怕他不理我。”陆文州如实说:“说实话,我没谈过恋爱就结婚,很多东西都是一边相处一边学,最开始我以为他乖乖的呆在家里就好,但是现在发现要是还把他放在家里那我真的不识璞玉浑金。”
时序比他想象中藏了更多的秘密。
也比他想象中要野心勃勃。
他即有私心不想让任何人发现时序,但又不舍得将这块那么好的璞玉藏起来,不让他发光。
“我既有私心,不想他被所有人看见,但又想看到他骄傲开心的样子。”陆文州像是想到了什么,眉梢舒展,眸底染上笑意:“他做他喜欢的事情会开心,我知道。”
所以他才把时序放在集团里了,没让他再跟着自己在外面到处飞,而是让他提前接触集团里的业务。
陈泊闻饶有趣味看着,用茶杯跟周慕云的咖啡碰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表示这种内容好听,多来一些。
能看见这位大佬为爱多愁善感真是喜闻乐见。
“那你打算把他放在集团什么位置?”周慕云说:“你家这个小祖宗是有能力的,我们几个人投资的智慧老年社区被他打造得已经有规模诞生了,估计在明年就能够在国内做出风向标,真的做出成绩那他自己出去做老板会比在你身边要更舒服。”
陈泊闻点头:“如果这家公司上市,必然大涨,朝阳产业本来就是大趋势。”
“我想让他成为集团的董秘。”陆文州看着面前两人:“还有就是,我跟他之前没有签过婚前协议,打算再补充一份给他,我会把我一半的财产赠与他。”
陆氏集团一直以来都没有董秘这个角色,董事会秘书跟总裁秘书或者是助理完全不一样,这是属于集团高级管理人,也是集团与证券交易所之间的指定联络人,只要是与资本市场相关的工作全权参与。
就连公司治理体系的建设,投资者关系维护或者是股权管理,资本市场发展规划都是董秘的工作范畴。
甚至可以说,董秘的一句话都能影响集团的股价。
能说董秘这个职位需要非常强的复合型人才。
他其实已经计划将时序纳入了这样的定位,只要时序从美国读完研回来,他就打算把时序当作接班人来培养。
陆文州靠坐在椅背上,坐姿端正优雅,他看着老友们笑道:“也不知道这份跨年礼物他会不会喜欢。”
周慕云和陈泊闻沉默须臾。
过了会,不约而同都鼓起掌来。
陆文州见他们俩的夸张表现,挑眉:“做什么?”
“小时序有你这样的老公真的是绝了。”周慕云感慨。
陈泊闻认可点头:“文州,看出来了,你真的很爱他。”
陆文州大方在两位好友面前坦白,他勾唇笑道:“嗯,我很爱他,所以今晚跨年你们俩过吧,下午开完会我就回去陪他。”
……
陆氏集团市场部会议室。
此时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原因在于下一个季度的新车推行市场部策划提出的最新营销策略中,出现了太容易挑起女性性别歧视的营销点。
“我不认为将这款车的自动倒车系统放在为女性专属打造身上会成为很好的营销点。”时序提出异议。
他的话音落下,明显原本讨论得兴致勃勃的市场部气氛瞬间冷却下来。
市场部这次新车型的主策划是位男性,他看向时序,对上这人平静的双眸,眼神里仿佛已经是笃定他们的方向行不通,心里顿时觉得有些不满。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时序否掉策划卖点,在这两个月里他们对于新车给出的多个策划卖点都被时序否掉。
他们为此不知道加了多少个晚上的班重新构思。
自然不可否认这位空降秘书办的项目秘书很有能力,毕竟在进来的三个月里就分别协助集团拿了下多项大投资,但是不是有点仗着被陆总看中有点嚣张了。
“那就请时秘书说一说原因是什么,大家都认为这对女性来说是一件很友好的事情,能够解决她们停车困难,这是一个很好的吸睛卖点不是吗?”
时序听出这人语气里的不悦,他也知道自己这么说肯定又会让市场部的人加班。
但他这里都过不了的卖点陆文州那里又怎么会过得了,倒不如他这里承受多点,好过送到陆文州那里大发雷霆,到时候估计连他都会被一起骂。
“因为停车困难的问题不仅仅困扰着女性,同样困扰着车技不佳的男性。”时序站起身,走到屏幕前,将这份ppt拉到最前面的那一页,就是购买瑞星汽车性别人群占比图,他侧身看向会议桌上所有同事:
“我们都知道在做策划前需要有准确的市场洞察,分析市场和用户,找准赛道,我们这一次新的车型主推全智能人工驾驶与全自动倒车系统,车型颜色有钢钛灰,海雾蓝,月曜白与珍珠粉,我想问这里有什么颜色是指定男性购买或者是女性购买的吗?”
“……珍珠粉女生肯定买的多。”有个女生策划弱弱提出。
时序点头:“对,粉色确实是女士购买的人群多,但瑞星汽车的性别购买占比是男女差不多,也就是即将推出的车型珍珠粉会有男士购买也会有女士购买,如果单纯在这款粉色的车型上去做这样的吸睛卖点,确实会得到很好的广告效益,但我可以准确的说,这种容易引起性别对立的点,非常容易给陆氏集团招黑。”
他目光对上站着看向他的主策划,淡淡道:“林策划,我建议不要用这样点,这份策划在我这里过不了陆总那边更过不了。”
“时秘书,我觉得并不一定要刻意联想到性别对立上,你不要往主观上靠,难道我们专为女性服务这个点不是更好更贴心吗?这完全符合瑞星汽车具有价值关怀的核心卖点啊。”主策划还是不甘心,试图挣扎。
屏幕的光线落在时序脸上,他的长发用支笔随性盘起,鬓角垂落几缕零碎发丝,显得慵懒,这张骨相极美的脸庞但在眼神过于冷静下透出几分压迫感。
他屈指轻敲屏幕,敲落点就在饼状图的男女比例统计出的数据上。
这两声动静在会议室里响起,明明动静不大,却落在每个人的心头,像是警惕。
这种无形的压迫感气场他们觉得有些熟悉,仿佛在他身上看见了陆文州的影子。
时序环视着这桌策划,直接了断道:“我知道大家对我提出的异议也有异议,但我的加入不是为了给你们提出异议,而是在你们制定营销策略的过程中协助你们采取措施降低损失的可能性或者是减少实际损失,我需要对你们的想法做出风控分析。”
“瑞星汽车不需要用这些模棱两可挑起对立的卖点去引起噱头,这款车每一个颜色都是为了所有人群服务,每一款颜色都具有本次新车的全自动驾驶和全自动倒车功能,不要单独用某款颜色去做卖点。”
“在全球新能源格局下,瑞星汽车品牌的优势依然显著,我们的颠覆性技术创新能力,核心竞争力,市场产品矩阵持续丰富,新车推出的速度不断在提升,我们不需要用这类型去制造事件营销引发热点。”
时序看着策划们沉默着,有的低头,有的失落,有的是不甘心,有的是很不爽,而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打击,是在传递陆文州的意思。
尤其是这位新的主策划,不是没有能力,也不是没有想法,能进陆氏集团下的瑞星汽车项目部又怎么可能是没能力的人,但陆文州这人在工作上要求就是这样,近乎完美,那他做出的项目风控分析也必须要这样的程度。
所以这个唱黑脸的锅他也替陆文州背了。
那他就得拉陆文州出来溜一溜新一轮策划方向。
他走到会议桌前,双手撑在上方,凝视着大家:“我其实有一个很好的建议,大家想听听吗?”
主策划还沉浸在今晚又要加班的痛苦中,觉得就是在为难他,听到时序这么说,也没多大好脾气的回答:“时秘书给点建议吧。”
时序说:“我们在2026年的新车推行中,可以尝试为品牌打造超级IP。”
主策划似乎来了点感觉:“比如?”
时序笑着直起身,他走回自己的位置,开始收拾文件:“我们陆总的传奇经历与个人魅力近乎超级英雄,将他打造成超级IP还怕下一季度的瑞星汽车销售额不翻倍吗?”
市场部的策划们与销售经理震惊的看向时序,仿佛谁敢去做这么胆大包天的事情。
要知道陆总可是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尽管是传奇人物没错,但是这位传奇人物是非常之讨厌出现在媒体前,如果要这样做的话就以为着要说服陆总在媒体上开始讲述他的传奇经历与传播偶像ip的魅力。
时序看了眼时间,已经来到下午六点,拿着手里的平板轻点桌面,他环视一圈,见大家还是很震惊他的想法,勾唇笑道:
“我去说服这位超级英雄,你们的这个想法我会在陆总那里为你们争取保留到下一款专为女性打造的车型中,大家按时下班吧,提前祝大家新年愉快。”
夜幕降临,人潮涌动,繁华的城市已经有了跨年前的热闹氛围。
唯独秘书办的灯还亮着。
时序敲着键盘,还在梳理手头这份为瑞星科技打造超级IP的计划,准备等陆文州回来发给他看,这次新品的项目由他监督,他自然也是想要做出一番成绩给陆文州看,想让这款车型成为瑞星所有系列中的爆款。
全然不知道时间已经快八点。
手机被调成静音,手机多条信息跟多通未接来电都没有接到,甚至连来到身后的高大身影都没有发现。
直到结实有力的双臂从背后笼罩而下,撑在他身侧。
时序敲键盘的手停下,瞥见手边那只隐约带着青筋的大手上的婚戒,他才吓了一跳,愕然的抬头,正好撞入陆文州低头看着他的目光:“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跟你跨年。”陆文州如实道。
时序见是陆文州才松了口气:“也不出声吓死我……”
“我已经在这里站了五分钟你都没有发现我,时秘书在做什么那么认真。”陆文州微弯下腰,右手附上时序正握着鼠标的手。
肩膀被身后宽厚的胸膛臂弯环抱着,那道若有若无的清冷内敛香水味透过黑衬衫,掠过鼻尖,惹得心头酥麻。
“我想为瑞星汽车打造超级ip。”
“超级ip?”陆文州没有提自己发了很多消息跟打了电话的事,因为他的目光被这份计划吸引去了。
“嗯,主角是你。”
“我?”陆文州低下头,正好对上时序神采奕奕的双眸,明明工作了一整天了还那么精神,这样漂亮有神的眼神看得他心头作痒,目光不由得落在近在咫尺的唇上。
他的宝贝好乖,好想亲一下。
这一段时间那么忙都没有抱过时序。
“对,我想把你的传奇经历放进瑞星汽车里,把你打造成超级英雄,如果可以利用名人效应制造热点,这一次新车的推行一定可以引爆热点,提升品牌知名度跟影响力唔——”
时序正认真的说着,话音未落肩膀被握住,椅子转了个圈,后颈被抬起陆文州吻了下来,他呆住,愣愣地眨了眨眼,亲吻的时间也就是他眨眼的瞬间。
“可以。”陆文州双臂撑在办公室两侧,将坐在椅子上的时序圈在臂弯,垂眸对上他怔怔发愣的模样,显然是被自己的亲吻弄得愣住了。
“……啊?”时序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抿了抿唇。
陆文州将时序抿唇的动作尽收眼底,这太乖了,他低下头,靠近这泛红的耳根,声线温柔暗哑问:“出差了那么久我好想你,宝宝,我可以吻你吗?”
时序瞬间被这耳畔传递的声线酥麻了半边身。
他抬眸望着陆文州,撞入对方深沉的眸色。
不经意看见这男人喉结滚动,以及脖颈处若隐若现隐忍克制的青筋,被结实的双臂圈在臂弯里,铺天盖地笼罩而下的荷尔蒙与直白的谷欠望醺得脑袋嗡嗡作响。
白皙的脖颈渐渐染上绯红。
第58章 五千万58
陆文州眸底流露的爱意顺着这话似乎融于空气中,不受控地发酵,这男人的深情叫人难以拒绝。
“可以吗?”
时序差一些沦陷的理智拉回,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我想先跟你说说超级ip的事情,我觉得这个——”
他想转过身,陆文州却握住他的肩膀没让他动,或许是感觉到凝视着他的目光太过于强烈,心虚在心底蔓延开,自己很清楚用不了多久就能够离开的,可是陆文州不知道。
所以陆文州越是对他亲密,他就越觉得不能让陆文州再继续有幻想。
陆文州见时序没看自己,很明显的,以他对时序的了解,如果是之前,情动时会完全的依赖在他身上交给他,可现在完全就是抗拒,不让他靠近了。
——文州,你的宝贝正在卖掉瑞星股。
就好比这个一样,让他不敢深思背后的原因。
现在甚至连问都不敢问为什么要拒绝他。
“好了,工作的事情明天再说,今晚跨年我让人开游艇出来。”陆文州没再问,帮时序桌面上的文件保存,关掉电脑把他从座位上拉起来,再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毛衣够不够暖。
最后帮他把椅子上的外套穿上。
时序愣了一会,见陆文州竟然帮自己找了拒绝刚才气氛的借口,顿时间心情五味杂陈。
——老板,瑞星股我已经抛掉了百分之三,这笔钱已经帮你存在瑞士银行,有六亿美金,需要分散管理吗?
这六亿美金,够不够还给陆文州?
他觉得可能还不够。
南方初冬的季节说冷就冷,昨日艳阳天今天就能魔法攻击,总是令人防不胜防措手不及。
夜晚九点的珠江,一艘规格豪华的银灰色游艇吸睛无数。
原本在今日的跨年夜也应当会有许多私人游艇开出来,但在提前得知陆文州的游艇开出来后也都选择了让步,主要是不敢跟大佬撞在一起。
此时游轮上。
奢华的鱼肚白色应用于所有场景中,让整艘游艇看起来宛若一座漂亮的豪宅。
游艇餐厅位置视野极佳,既可以看见美丽的珠江夜景,又可以一览岸上所有的繁华。
“螃蟹不吃了,容易畏寒。”陆文州见时序想要拿螃蟹起来吃,摁住他的手,眼神示意。
“哦。”时序默默把帝王蟹放回盘子里,又有点馋的盯着,他看向陆文州:“我吃一口可以吗?吃个螃蟹腿。”
那么大的螃蟹腿跟鸡腿一样,肯定很好吃。
陆文州对上他眼巴巴的样子,见他想吃还会询问自己,兴许是被取悦了,便拿起一旁的手套,再用钳子夹断帝王蟹的螃蟹腿,帮他把螃蟹腿剥好。
时序盯着陆文州的手。
这男人的手特别好看,尤其是戴着黑色手套时,映出骨节分明且修长,黑衬衫衣袖半挽起,露出腕表跟黑色发绳,剥着螃蟹壳手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他的目光没忍住往上移,就看见陆文州垂着眸低头认真剥着螃蟹。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陆文州的魅力就在于做什么事情都那么认真,就连剥个螃蟹就认真得跟看财报一样。甚至还知道年轻人都对跨年特别有仪式感,特意回来要陪他跨年。
说要在游艇上陪他跨年。
可恶,顿时间这个螃蟹不敢吃了。
这个每秒钟都能上万入账的男人竟然在给他剥螃蟹。
“你是在看我还是在看螃蟹?”
时序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就正好撞入陆文州含笑的视线里,他别开脸装作看窗外的夜景,但又觉得这样不回答显得很刻意,瞄了眼他一眼,如实说:“看完螃蟹又看你。”
心里骂了一句自己真是不争气。
陆文州唇角微微勾起,笑而不语,把剥好的肥美螃蟹腿一分为二,将另一半放在时序碟子里,另一半放在一旁的碟子,才将手套摘下,用湿纸巾将手擦拭干净。
时序:“?”他看着自己碗里只有一半的蟹腿,脸皱巴着:“你也太小气了吧。”
“我是怕你等下胃疼又怨我说为什么不拦着你。”
时序撇嘴:“我才不是这样的人呢。”知道陆文州大概率是不会把另一半蟹腿给自己吃了,想着有这一半也不错,低头吃了口,入口的瞬间眼神亮了,他立刻看向陆文州:“好好吃啊!”
陆文州见时序下意识跟自己分享心情,他笑着点了点头:“下午才空运过来的,非常新鲜。”
时序伸手指了指陆文州放在旁边的那半只,讨好的笑:“那我可以再吃半个吗?”
“叫老公。”
时序:“……”啊,过分!
“不给吃。”陆文州见他犹豫了,果断拒绝。
时序察觉到陆文州的语气变化,知道他有点不高兴了,再想想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还真的是坏,他只能告诉自己现在还是合法的。
陆文州正切着牛排,就看见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的手背,微掀眼皮,就看见时序歪着脑袋低头想看自己表情的模样,或许是模样太过于灵动鲜活,拿着刀叉的手顿住。“老公。”时序见陆文州看自己,就喊了一声,但见他也没回答自己就低下头埋头开吃。
全然不知道自己耳根泛红的模样被尽收眼底。
陆文州心想,他真的是被小祖宗弄得心情七上八下的,从前能粘着自己挂在自己身上,恨不得眼神都粘在自己这里,现在倒好,生涩的就跟刚开始谈恋爱一样,喊一声老公都能耳朵红,刚才亲还不让亲。
好像这一切就是从他爱上时序开始。
所以他们之间的改变主要是因为他的态度吗?
肯定是的,这个小祖宗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把他当成小花瓶养,这句话甚至也从他嘴里说出来过,现在知道他们彼此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了,就正常情侣间的互动都变得害羞了起来。
别说,他这个年纪了也是头一回有这种老鹿乱撞情窦初开的感觉。
那就是现在时序这样的表现是害羞,是对他们之间这段正常开始的爱情害羞了。
原来如此。
“时秘书。”
“嗯?”
陆文州把切好的牛排放到时序的碟子里:“表扬你上个月负责I super车型系列,风控做得很好,我看了最新的销售数据这款车型比上一个月销售要好很多。”
时序听到陆文州表扬他,唇角克制着上扬的弧度,不让自己表露得太明显:“谢谢陆总。”
“我把下一个季度的车型销售策划交给你负责监控,会不会觉得很有压力?”陆文州问。
“有一点点。”时序实话实说:“现在主要的突破口在于瑞星有了一定的口碑,但是还不够,要想在同类电车品牌脱颖而出,让我们的国产品牌再冲出国际市场,需要有更亮眼的卖点。”
“所以你把卖点放在我身上了?”陆文州笑了声。
时序略有些心虚:“超级IP这件事我还没跟你商量,确实是有点不太好,如果你觉得不太好的话,我想想看——”
“我没说不好,可以。”陆文州说。
时序看着陆文州。
“不是你说的吗,我是超级英雄。”陆文州勾唇笑。
时序顿时被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这话怎么从这男人口中说出来听得他自己觉得羞耻呢:“那你的经历确实是很传奇,又年轻有为的,肯定会吸引很多年轻的购买力。”
“那跟我这个超级英雄说说你打算怎么做卖点。”
时序点了点头,跟陆文州说着自己的想法。
“瑞星的品牌定位以及品牌营销能力处于同类电车中比较突出的,主要是有陆氏集团在背后支撑,有自己的研发中心,有过硬的硬件支持,所以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尝试深化这个品牌内容,可以从打造超级ip开始,既可以保持我们应有的调性,又可以……”
“再加上你的形象,以及在金融界的影响力,如果能够将你打造成超级ip,一定能够在互联网有更大的吸引力……”
陆文州见时序说着想法时神采飞扬的模样,而他听着,从对这个超级ip的想法感兴趣到出奇的惊艳,这家伙的思维确实是很鲜活,很有活力,非常适合现在这个年轻的电车市场,总可以给他带来一些新的想法。
所以他又怎么能不给机会给时序发光发热。
这个小祖宗的野心勃勃跟当年的他太像了。
……
这餐饭吃完已经将近十二点。
而后躺在甲板上休息消食。
时序刚躺下躺椅,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看向吧台那边的陆文州,不知道他在弄什么,还是问了句:“你今晚不会又要放烟花吧?”
陆文州端着提前让兰姨送过来的养胃汤,把杯子放在时序躺椅旁的圆桌上:“嗯,有烟花,把汤给喝了,养养胃,兰姨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晚上总是偷偷喊外卖,明天开始不给吃麦当劳了。”
时序:“……”
他只是问了个有没有放烟花,为什么要从而进行一个他偷偷吃外卖到不给吃麦当劳的话题转移。
陆文州把杯子放下后,又走去客厅。
时序叹了声,任命的把养胃汤给喝了,好在这个养胃汤味道还不错,他仰头一口饮尽,喝完后就看见陆文州拿着牛皮袋走了过来。
“我给你带了新年礼物。”陆文州见时序乖乖把养胃汤喝光,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把牛皮袋递给他。
“礼物?”时序听到礼物好奇的伸出手结果对方递过来的牛皮袋,先是摸了摸,还是有一定厚度的,抬眸询问陆文州:“这是什么礼物?”
谁送礼物送一打跟文件似的东西。
“你自己拆开来看。”陆文州坐在躺椅边缘,双手放在大腿上,注视着时序,开始期待这个小祖宗看见后的反应。
他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也为时序铺好未来所有的路。
提前联系了一只私人教师队伍,专门辅导时序考托福,考GRE(留学研究生入学考试),等这家伙拿到本科毕业证后他会亲自给时序想去的高校写推荐信,在亲自送他去。
到时候还需要在学校附近给时序买个房子,要环境舒服的,还得配辆车,上学会方便一些。
就算不让他陪着读书他也可以借着出差过去看看他。
现在也好像知道了时序的心意,为什么不让自己陪着是为了想要心无旁骛的学习早日追赶上他,原来这家伙的野心勃勃里也是有自己在的。
时序本来不知道能会是什么,但在打开牛皮纸袋的瞬间,映入眼帘的黑色大字让他脑袋嗡的作响。
也在这个瞬间,人潮声的倒计时声在游艇外响起,响彻云霄。
【……3,2,1,新年快乐!】
璀璨耀眼的烟花在黑夜中如流星雨般坠落,每一点星火都在点亮夜空,绚烂夺目,与人潮欢呼雀跃的声响融为一体。
“宝宝,新年快乐。”
男人温柔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时序盯着手中这份婚后财产协议书,指尖轻颤,脑袋嗡嗡作响。
【婚前财产权利归属,甲方陆文州自愿将婚前财产名下百分之五十的财产赠与乙方时序名下,共计……】
【婚后财产权利归属,甲方陆文州与乙方时序共同所有,共计……】
他眼眶顷刻间红了,别开脸,深呼吸缓解着此时的心情,捏着合同的手有些用力,纸张边缘因用力弄得发皱。
……这男人疯了吗?
要分他六百多亿美元的财产。
自己想方设法的要还清陆文州给予他的所有,以为六个亿能够还清。
偏偏这男人要赠与他更多的一切。·
这一刹那,他自认为可行的计划似乎被粉碎得干干净净。
他拿什么还给陆文州。
第59章 五千万59
陆文州见时序眼眶红了,伸过手将他抱到自己腿上,见他坐又不愿意坐下来,就扶着肩膀眼眶通红望着自己,眼神里的情绪实在是太复杂,一时间没看懂。
他正想问怎么了,额头被时序抵住。
豆大的眼泪滴落在他脸上,很轻,却莫名砸得心脏很疼。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时序哭成这样,可明明他没有欺负时序,为什么要哭成这样。
“……陆文州,你这样……特别像是我做的一场梦。”时序捧着陆文州的脸,抵着他的额头,哭得声哽,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让陆文州听清楚:“……我每做一个决定你都可以轻而易举动摇我。”
陆文州对时序这样不由来的哭泣觉得不解,而两句话说的也让他不由来的心慌。
“你做了什么决定?”
他一直在猜他的宝贝到底在做什么决定,在猜,又不敢往深了去猜。
时序放开陆文州,哭得泪流满面,他吸了吸鼻子,拿着手中的协议书想从陆文州腿上离开,可却被这男人的大手扣着腰身,愣了一会,迟疑的看向他。
“就坐在这里,你要去哪里。”陆文州让时序坐在自己腿上,没让他下来,见他哭成这样,话又没说清楚明白,金丝眼镜下的神色沉了些许:“就算是要闹脾气你也要说清楚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不要让我总是猜总是猜,这不好玩。”
“宝宝,这不好玩。”
陆文州又重复了一遍,尾音落下时的语气比上一句添了几分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心慌。
时序听着陆文州略有些严厉的语气,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协议书,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深呼吸,薄唇轻颤:“我……我不能签,签了没有法律效力的。”
他怎么敢签,他的笔迹跟时序完全不一样。
如果被查出来了,他又该怎么解释自己是谁,他连自己为什么会来都不知道,又该怎么解释他不是时序的话,那时序去哪里了。
“为什么签了没有法律效力?”陆文州没有明白时序的意思,对上他湿润双眸中的害怕,他凝眉不解。
“……我现在好好学写字了,签名不一样。”时序垂下眸,小声回答很是心虚,他只能够这么解释。
陆文州听着他的解释,没觉得这个解释很能够说服他为什么说没有法律效力,他没有再追问,只是将这个疑点放在心里,把时序抱过来,用衣袖给他擦眼泪。
“这有什么可哭的,男孩子不要总是哭,哭是没有用的。”
游艇外的烟花还在放。
时间已经来到2026年1月1日了。
“宝宝,签名吧。”陆文州拿过时序手中已经被他捏得发皱的协议书,环抱着他,将别在上边的笔拿下来递给他:“这是我给你的保障,虽然未来我们不会有孩子,但你就是我继承人,等过了几十年后,我老了,可能会比你先离开,到时候这些都——”
吻猝不及防落下。
陆文州微怔,他有些意外时序会吻他。
唇缝过渡的呼吸掺杂着眼泪咸味,吻得小心翼翼,也令人心疼。
时序也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些冲动了,他正想离开陆文州的唇,却被扣住后颈,加深了这道吻,诧异凝视着近在咫尺这张脸。
这男人的呼吸微沉,扣着后颈的力度很大,强烈的占有欲仿佛要将他碾碎在这道吻中,不让他离开的拥抱力度也很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氧气告诫。
陆文州放开时序,垂下眸,深深注视着这家伙被他吻得气喘吁吁,靠在肩膀上喘息的模样,眼尾因为哭过染着绯红,金丝眼镜底下眸色深邃如墨,托着对方后颈的手轻轻摩挲着触手可及的耳垂。
时序被吻得脑袋空白,游艇外的烟花似乎也在干扰他的思绪,只能暂时的,呆呆枕在陆文州的肩膀上,被他捏得脖子有些痒,没忍住躲了一下。
目光不经意撞入陆文州视线中,下意识躲开。
结果他就被陆文州握着后颈抬起,不由分说又吻了下来。
这一次的吻比刚才还要强烈,紧紧的握着他的后颈,让他抬头上迎,另一只手扣着他想抵着胸膛抗拒着的双手,不让他有半点退缩的余地。
属于陆文州的气息铺天盖地涌下,滚烫侵袭着感官,温柔早已经失了控。
游艇外的岸边人潮涌动欢呼声还在继续,都在欢庆着新的一年的到来,各处的烟花在夜空灿烂盛放,破开了夜的黑,声响巨大。
可是在时序的耳里,陆文州的呼吸与心跳才是最令他震耳欲聋的声响。
胸膛里一声又一声强有力的跳动都给他的回答。
他也开始反思自己,陆文州说的没错,先说爱的是他,现在在出尔反尔的也是他,想着离开的也是他,他为什么要做到这样的地步,继续保持着以前那样的关系不好吗,继续依附陆文州不好吗,这就可以轻松的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了,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用思考。
反正陆文州已经爱上他了。
其实只要他还跟以前一样,他会少走很多弯路,他会唾手可得所有的东西,他想要的一切名与利陆文州会毫不余力为他拿来,就像现在,他其实可以干脆的签了,不要有任何负担继续以‘时序’的身份活下去。
对,是这样没错。
可他从此以后就真的是‘时序’了,身上也会打上属于陆文州的标签。
就算做出成绩出现在公众面前,大家的议论声可能就是这人是陆文州的爱人,是陆文州的人,所有的成绩都是因为陆文州才有的,不是时序。
那所有的努力都会打上陆文州的烙印。
那他去哪里了?就要放弃原来的那个自己了吗?
不行,他不想。
他首先要先是自己,才能是陆文州的爱人,从想躺平到现在打算用野心勃勃让自己走出舒适圈,这是他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唯一能够证明自己的存在。
这是唯一的办法。
害怕被知道,又想要陆文州知道他爱的人是时序,是24岁的时序,不是22岁的时序。
船舱里开着暖气,就算褪去一切都不觉得冷。
大汗淋漓到了一定程度觉得干渴,时序感觉自己就像是缺了水的鱼,在接吻时本能的渴求更多。或许是刚才的回答惹怒了陆文州,整个过程中他的手都不给碰。
手被对方压住,手指紧扣着,躲不开,坐不稳,躺不稳,掌心湿漉。
到了最后。
他感觉陆文州把他抱起来,拿过那份协议书,微凉的笔放入他潮湿的手心。
“宝宝,签名吧。”
陆文州的手包裹着他的手,一起握着这支笔,手一同放在协议书,让他看着协议书,甲方已经签名,是陆文州的名字。
这是一份贵重的礼物。
是一份可能兑现不了的礼物。
时序握着笔的手有些颤抖,毕竟刚做完,大脑都是嗡嗡的,但他是清醒的,清楚的知道自己如果签名的话这份协议是可以生效,也可以因为笔迹不同而无效。
生效的情况是取决于两人都同意,没有任何异议。
无效的情况是取决于单方面提出异议,比如因为与本人笔迹不同,可以被判为不是本人签名协议无效不具有法律效力。
他不想陆文州生气,还是签下了名。
陆文州在身后环抱着身前大汗淋漓的时序,目光紧紧盯着他签下的名字,落笔的字迹漂亮,笔锋有力,哪里还像是之前规规矩矩的字迹。
这时候他似乎才发现,‘时序’这两个字跟原来去领取结婚证时写的结婚申请书不一样。
就算是练过字,也很难在短短的一年里有这样的变化。
每个人的字迹都不一样,就算是模仿都很难出一模一样的字迹,每个人落笔的习惯与力度,书写条件等因素,这些都是做鉴定就能鉴定出来的依据。
结婚申请书上的‘时序’两个字,跟现在在婚后财产协议书上落笔的‘时序’两个字,完全不一样。
就像是两个人。
……两个人?
“我签好了。”时序放下笔,回头看向陆文州,他对上这男人注视着他的目光,这一次他没有回避。
迟早都会知道的。
那就知道吧。
“宝宝的字什么时候练得那么好看了,我竟然都没发现。”陆文州把协议书放到一旁,将被汗湿透的时序抱起来,往浴室走去:“看来是我对你还不够了解。”
他应该知道的,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在短时间里有那么大的变化。
如果是因为时家那些事,也绝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从一个生性胆小怕事的性格,到现在的乖张聪明,不仅仅是性格,还有谈吐以及学识,能够在他身边侃侃而谈那么多项目,特别是金融类的投资项目,这绝对不是光凭借兴趣爱好就能够学会的东西。
是需要经过系统学习才能够获得的专业知识。
还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投资了瑞星科技,成为了首次上市就在流通股市场占有份额最多的股东,背后还招揽了曾经的股市传奇沈君尧跟裴御作为分析师跟操盘手,更在他的两个好友面前刷了很大的好感度,在养老智慧社会这个板块拿到很大的投资金额。
更是通过这些方式拿下时家,借助他,把当年的委屈一一还了回去。
不仅如此,在进入集团后更是游刃有余,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从没有进入过社会的新人,更像是在社会上摸打滚打经验丰厚的资深金融风控师,对风险控制有着高度敏锐的判断力。
也在短时间里协助他监督瑞星汽车在国内市场的风控动向,在这三个月里,每一次销售汇报下的风控数据都非常好。
他之前不去深思,是因为他知道时序就是自己的,甚至还猜测过时序是不是精神分裂或者是双重人格,但事实证明不是。
可现在他已经不得不想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这一次他的感觉很强烈,这只金丝雀不是之前那一只金丝雀,这只不知道哪里飞来的鸟,要走飞了。
想走?
那得付出代价。
浴室里淋浴的水声响起。
头顶的花洒淋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陆文州将时序抵在墙上,大手轻轻抚开贴着脸的湿漉长发,别到脑后,露出这张干净精致的脸蛋,再顺手握住这截纤细的脖颈,让他抬起脸看着自己,再轻轻将他抵在身后的墙上。
时序被迫抬起头,他注视着陆文州,水淋在这男人宽肩上,在浴室的氤氲水雾中没有再收敛他的眼神,深沉灼热,握着他脖颈的手臂结实有力,这个动作带着征服的意味。
虽然不是很用力,但是他知道自己挣脱不掉的。
这男人脱下那一身温文尔雅西服,在他面前将所有的谷欠望袒露,他就像是只能等待被吃抹干净的绵羊,哪里敢招惹面前的野兽。
他知道这男人的洞察力,自己这些小伎俩用多就会被发现了,真心与假意一看就知道。
包括有时候他的假意顺从。
头顶的温水淋落在脸上。
时序立刻闭上眼,下意识要用手抹掉脸上的水,结果手被陆文州摁在了脑袋旁,手指扣入指缝中,随后就感觉到脸颊落下细碎温热的吻,吻掉他脸上的水。
一寸一寸,从脸颊,再到耳畔,最后吻在耳朵上,处处留下温柔缱绻的迷恋,随后感觉耳朵一疼。
他羞恼的睁开眼,瞪着咬自己耳朵的陆文州,猝不及防间,撞入这男人深情迷恋的目光中,在他呆住的瞬间,脖颈再次被温柔握住,然后整个人被抱入的宽厚怀中。
“时序。”
“……嗯?”
时序感觉到陆文州将脸埋入自己的脖颈,鼻尖蹭了蹭他的脖颈,他顿时怔住,这男人……不会是在跟他撒娇吧?
“我很爱你,我从来都没有为任何一个人心动过,我们刚结婚时我甚至不觉得你是我的伴侣,只是我养在家里的小花瓶,你乖乖听话就好,我不会管你做任何事情。”
他听着,心里想着他当然知道,要不然一开始他会毫无负担那么潇洒的玩。
“大概是在你看着我,愿意跟我撒娇了,我才慢慢意识到我应该要把你当成爱人对待。”
还没来得及回答,以为陆文州真的在跟他索爱撒娇,而后耳畔又落下一吻。
“如果你不爱我的话我就干死你。”
他的脸颊被陆文州捧住,目光相对间,怔怔地凝视着陆文州眸中倒映着的自己,或许是这男人的眼神太温柔,又或许他在陆文州的眼里看见自己的模样,分明就跟陆文州一样的眼神。
“所以你是爱我的。”
是陆文州的爱意太过浓烈,躲也躲不掉。
“时序,回答我。”
人总是不完美的,而陆文州已经为了他低下头,在这场角色里做到最完美,且没有点破他那点靠近的小伎俩,从头到尾不完美的是他,扭捏的是他,是因为他需要顾及‘时序’。
一直在矛盾他跟‘时序’该如何去平衡。
一直在矛盾爱意与野心必须平等。
如果他自私一回呢?
“嗯,我爱上你了,陆文州。”
这一次他不再以‘时序’的身份作出回答。
他对上陆文州微怔的模样,红着眼笑道:“我想我肯定是爱你的。”
第60章 五千万60
春节前夕,瑞星汽车最新推出的车型Next Star1,四款色卖爆了。
尤其是在瑞星科技推出超级ip后,陆文州成为瑞星科技的宣传推行官,首次加入各大娱乐平台,他的传奇经历在微博,推特这样的平台短时间引起热度,而且热度不断的攀升,特别是在微博上,连挂着几条热搜。
堪比顶流巨星。
就连对车不感冒的人群都被陆文州的颜值所吸引。
【靠,这个男人是谁啊,为什么可以帅成这样,还能让其他男人活吗?】
【陆文州你不知道吗?香港陆氏家族的执行长,亚洲首富啊,自己去百度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梦中老公啊啊啊啊啊!!】
【楼上冷静吧,他已婚的。】
【啊啊啊啊他老婆是谁啊,我嫉妒!!!】
【这款车多少钱?】
【这款车不贵,二十来万吧。】
【我买多几辆车可以见到陆文州吗?】
……
总而言之,Next Star1在超级ip的加入下,再一次将瑞星汽车推上一个前所未有的品牌热度,在短短的一个多月里就在国内在美市场共销售近上百万辆,再创瑞星科技所有车型销量的新高。
也创下汽车领域销量的新高。
瑞星汽车4s店。
“宝贝,你想买什么车,我都给你买。”
“老公,我喜欢这辆粉色的诶,要不我们买一款情侣车吧?”
“这款车多少钱?”
“你好先生,这是我们瑞星最新款的Next Star1,搭载着瑞星科技最先进的人工智能驾驶系统,基础款售价为20.4w,需要我为你们介绍一下配置吗?”
“20.4w?我看这款电车好像跟其他款式也都差不多。”穿西装的男人指了指旁边那台不起眼的,以为很便宜:“要不我们看看这款,这款多少钱?”
销售面带微笑走到这款车旁,介绍道:“先生真是好眼光,这是我们瑞星I super系列,作为suv它有着比普通suv更大的空间,特有的运动姿态、底盘操控以及智能化都非常受欢迎,在电池管理、续航方面也很有优势,是非常——”
“不用跟我说那么多废话,这台车多少钱?”男人径直打断销售。
挽着男人手臂的女人表情略有些尴尬,小声提醒他:“你干嘛这样啊,不是来给我买车吗,这个颜色我不喜欢,我喜欢那个粉色的。”
“这台车45.6w。”销售笑着回答:“我给您介绍一下吧。”
男人听到这个价格脸色立刻变了:“你觉得像我这样的成功人士合适suv吗?”
销售:“……”
时序跟特助到总店进行巡视。
他正好就看见了这一幕,总店的销售小姐姐礼数是周到的,但顾客千千万,什么人都有,有的顾客对他礼貌未必会得到好脸色。
或许是见到销售小姐姐觉得有些棘手,他走了过去。
销售看见是时序来了,有些诧异,这可是总部的时秘啊,也是这次卖爆Next Star1的主策划,他们的季度奖金翻倍就是时秘,怎么突然来了。
“像先生这样的成功人士,我觉得您更适合Authority权威系列。”
男人看向侧后方说话的青年,只见对方穿着简约大方的杏色西装,扎着干练的马尾,声音是男性,骨相却优越得雌雄难辨,眼里浮现一抹惊艳。
“你是……”
时序走到这对看车的情侣前,余光不经意瞥见男人手上的婚戒,再观察这男人身上的西装,应该是事业跟家境还不错的。他又留意的看向女人的手,发现女人手中并没有婚戒,心里顿时明白。
他笑着看向女人:“我姓时,也是店里的销售。Authority权威系列拥有瑞星汽车里最先进的系统,外观商务又不失时尚,设计也非常独特,不仅适合男士,也非常适合女士,特别是像您这样气质上佳的女士,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跟我去看看,我可以为二位介绍。”
女人显然感兴趣了,立刻挽住男人的胳膊,小声撒娇:“老公,我们去看看吧?”
男人显然也被这一声‘成功人士’取悦,故作淡定的‘嗯’了声:“好,看看吧。”
时序直接把这两人带到Authority权威系列区域,这款车是瑞星汽车里最高端的汽车,价格自然是比较高,他侧身看向两人笑问:“这款Authority权威系列有基础款跟限量款,想问问二位先看哪一款呢?”
女人的视线看向不远处那辆珠光白,从她这个角度看着就好像有闪闪的颗粒:“那款是属于基础款还是限量款?”
时序笑道:“女士好眼光,这是限量款,而且在这个系列中唯独这个颜色的车型可以进行私人订制,打造专属于二位的个性爱车,如果你的爱人为你购买了这辆车肯定更能体现你们之间这段感情的珍贵。”
女人听了有些心动,她摸着车门:“老公,这辆车我真的很喜欢。”
时序:“真金难买喜欢,我们之前有的顾客会选择这款车型也是因为这款车拥有私人订制功能,在车的这些小细节上去体现男方对女方的爱意,这样的细心跟用心会更能体现我们男士的能力。”
女人连忙拉住男人的手,撒娇问:“老公,人家想要这款车。”
男人被这么接连夸奖了有能力,自然是心花怒放的,他问了句:“这款车多少钱。”
时序笑:“78.6w。”
男人的表情明显的僵硬了两秒。
“老公,我在你心里到底重不重要嘛!”
男人咳了声:“当然是重要的。”
时序顺势继续介绍:“如果我们想要选择限量款的话,需要我再为二位搭配一下配置吗?想问问这辆车是女士开还是先生开呢?”
女人开心的说:“我开的~”
时序莞尔一笑:“好,那我可以为女士您专门打造一套适合您的配置,让您在驾驶过程中更加安心省心,二位跟我来。”
女人拉着男人跟着去:“走吧走吧。”
于是在接下来,时序将车直接按照最高配置的处理,在整个介绍过程中都是以女士的中心,因为她才是对这辆车需求者。而购买力是男人,自然也不能够怠慢,既要给足面子捧高,又要让他觉得购买得值得。
在电脑上勾选过后,把最终的价格展示给二位看,他微笑道:“我们的配置选好了,总共是102w,如果现在下定的话我们可以享受终身维修的vip服务。”
女人看到选好了爱车早就心动了,看向男人:“我们买吧。”
时序观察着男人的表情,有这个能力,但肯定是不舍得,毕竟这只是自己在外面养的女人,不过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他只管开单拿销售就是了。
“好,刷卡吧。”男人最终是点头。
时序勾唇笑:“这就为两位开单。”
这个过程不到三十分钟,一台顶配的Authority权威系列就全款卖了出去。
在这两人交谈时,时序察觉到销售小姐姐崇拜的眼神,他笑着眨了眨眼,眼神示意‘轻松拿下’。
青年的笑实在太有感染力,再加上刚才全程循序渐进的销售魅力,就好像三言两语就能将人轻松拿捏。
销售小姐姐的脸一下子红了,顿时有些不太好意思,也没想到自己刚来一个星期就拿到了提成,在刚才那个过程她基本全程跟着时秘书,就想不明白怎么一下就能把人说服了。
直到那两人走了。
销售小姐姐连忙走到时序身旁:“时秘书,真的太谢谢你了,你好厉害啊,那么快就能卖出一台车。”
“你也可以的,多以顾客需求为核心去引导他们购买,他们既然选择进来一定是有需求的,就看他们是刚需还是有更多的选择。”时序笑说。
“那我要怎么样才能知道他们可以有更多的选择呢?”
“看他们的谈吐,看他们穿着,多观察。”
……
销售小姐姐认真听了进去,几分钟向时序感激的鞠了一躬:“下次时秘来总店一定请你喝东西!”
时序笑了笑:“好啊。”
销售小姐姐见他笑了害羞得也跟着笑了,然后才去忙自己的工作。
“时秘书啊。”
“嗯?”时序看向特助。
两人并肩往后面走去。
“刚才那个男人手上有婚戒,那女人没有。”特助说。
“嗯,我看到了。”
“所以你是故意开最高配置让他们买的?”
时序挑眉,他笑了笑:“嗯,我故意的。”
特助小幅度的鼓了鼓掌,然后难得八卦的问了句:“所以你就是这样拿下我们陆总的?”
时序见特助八卦的眼神:“你觉得可能吗,你家陆总那么好忽悠?”这男人不忽悠他都好了,他还能忽悠得了陆文州。
特助心想也是,他家陆总也不是好忽悠的人。
巡视工作结束后,两人驱车回集团。
特助被陆总特别吩咐过时序的车技非常差,所以他都是自愿承担司机的角色。
时序坐在副驾驶上,低头回复着陆文州发来的消息。
恋爱脑资本家:【宝宝,我要下周才能回国。】
他快速回复:【好。】
恋爱脑资本家:【你就那么冷淡的回复一个好吗,就不想我吗?】
时序看着陆文州破天荒的发来一个哭泣小狗的表情包,没忍住笑了,这男人偷他的表情包。
【想啊,但是你又没那么快回来,那就先不想。】
恋爱脑资本家:【你现在在哪,可以视频吗?】
时序:“……”他沉默两秒,才回复:【陆总,你知道现在国内是上班时间吗?】
恋爱脑资本家:【我差点忘记了,那好吧,那我等你下班再视频。对了,中午休息的时候可以吗,你去我办公室,我们视频。】
时序心想他们昨晚不才刚视频吗,这男人真的越来越粘人了:【好吧。】
恋爱脑资本家:【不能说好吧,好就是好,不好就不好。】
时序知道这男人的性格,最不喜欢模棱两可的回答。
【好~】
恋爱脑资本家:【那今天中午我让餐厅送饭到我办公室,你吃饭的时候打给我,我要看着你吃完饭。】
时序:【好~】
恋爱脑资本家:【宝宝,你现在就真的不想我吗?可是我很想你。】
时序被陆文州弄得无奈,这男人不仅粘人还能撒娇:【想,现在就很想。】
恋爱脑资本家:【那你完整跟我说一遍。】
时序知道这男人的恶趣味,他指尖停在屏幕上一顿,而后打出来:【老公,我现在就很想你,你快点回来吧。】
恋爱脑资本家:【那我明天回去。】
时序:“……”
倒也不用这么不务正业。
特助开着车,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瞥见时序笑得眉眼弯弯的:“在跟陆总聊天吗?”
时序愣了一下,看向特助:“你怎么知道。”
特助笑:“我跟我女朋友聊天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
“什么表情?”
“想到对方会不由自主的笑。”特助扶着方向盘:“看来你跟陆总的感情真的很好,也怪不得陆总最近的脾气好了那么多,果然爱情滋润人啊。”
时序摸了摸自己的嘴边,他有笑吗?
不过他现在跟陆文州的感觉好像真的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他收到裴御发来的消息。
【老板,明珠投行发现我们在卖瑞星股,在对我们发起警告。】
【对我的散户账号发起警告?】
【嗯。】
时序心想怎么可能,二级市场的股票买卖那是最正常不过,他的其他账号拥有的股票不算特别多,根本就动摇不了瑞星股这只大牛股的盘。
所以除了陆文州还能是谁。
也就是陆文州开始猜他为什么在抛售瑞星股了,或许会往他想成立投资公司方向想。
又或者……
陆文州借这明珠投行在警告他了。
回到集团后,他去了总裁办公室一趟,把昨天偷偷放在陆文州抽屉的离婚协议书拿走,折起来放在口袋。
还是再等等,等他再积攒一点资本。
没一会,总裁办公室门被敲响。
“时秘书,在吗?”
时序听到是甄妮的声音,知道他能在总裁办公室的也就是特助跟甄妮了:“我在。”
办公室门被推开,他看见甄妮神色紧张走进来。
“时秘书,瑞星上热搜了,就在刚才高速上,瑞星车主因为启动自动驾驶系统发生严重的追尾事故。”
时序脸色微变,不过他也没有表露出慌乱,走到甄妮身旁:“在保险没有出结果前不能说是因为启动自动驾驶系统而发生的事故,瑞星每一辆车都可以启动自动驾驶系统,不要着急下判定,这会让我们处于下风。”
甄妮见时序沉静不迫走到自己身旁,两人走出办公室:“现在热搜上面全都是瑞星的负面新闻。”
“瑞星本就一直处在电车品牌的风口浪尖,有很多人见风使舵很正常。”
“ 估计没多久陆总就会知道。”
“那就在他知道之前解决这件事。”时序将手机调至静音,放回口袋里……
美国,华盛顿。
陆文州坐在酒店沙发上,手拿着自己让人查的纸质账单,看着自己这几个月的信用卡账单,给时序那张黑卡没有一笔消费记录,也就是这几个月时序没有花他给的零花钱。
为什么不花了,够钱花了?
不可能,这家伙的名下现在有那么多家公司在运转正是用钱的时候,难道是因为卖出瑞星股所以用不着他的钱了?
又难道是因为茶作上市所以暂时不需要钱了?
也不可能,目前时序名下的时文集团资金链虽然恢复正常,或许不需要他动用大笔的资金。但煦州智慧集团下的养老社区已经步上正轨,不出意外的话过完年就能上市。
正是最需要用钱的时候。
在他想着的时候,一通电话打入,他接通,那话那头传来声音:“陆总,字迹鉴定报告已经发到您邮箱。”
“好。”
陆文州挂断电话,拿起一旁的平板打开自己的邮箱,这是一份PDF格式的鉴定报告。
申请原因不需再看了,他直接划到最下面的鉴定结果。
——经字迹鉴定,笔迹从运笔、笔画交叉、连接搭配、笔顺等特征以及形成字体的结构等均有明显的不同、区别,可以清楚的看到该协议书上的笔迹系为不同的两人签署,不存在同一人的不同签名字迹。
不同的两人?
这是在跟他说时序不是时序?
他拿着平板的手猝然收紧,金丝眼镜底下眸色深沉。
什么荒唐。
他就一个宝宝,可没两个。
片刻后,手机收到特助发来的消息:
【陆总,瑞星出了负面新闻,上热搜了,时秘书已经开始处理。】
陆文州站起身,走向衣帽间,拿起手机拨通电话,淡淡道:“安排飞机,我现在回国。”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