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峪白是直接从沈逸家出发去的泽盛公司。
一到办公楼,邵明就眼尖的发现周峪白今天的西装竟还是昨天那一套,不禁好奇他昨晚难不成没有回家?
以他对周峪白洁癖程度的了解,一套衣服绝对不会穿超过一天的时间。
“今天的会议全都提前。”坐下后周峪白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关于会议安排的时间。
邵明赶紧把脑子里的八卦收起来,连连点头,“好的,周总。”
然后麻利的拿出几个项目需要签字的文件,递给周峪白请他过目。
“周总,科硕下周三举办的人工智能发布会您还要出席吗?”
因为沈逸受伤住院的事,周峪白一直没心思管其他。
之前跟科硕陶总吃饭谈的人工智能项目还处于待推进状态,周峪白这边也没有给出明确答复。
“晶钛科技推出的ai药物研发自动解决方案,还有云天的第五代无人机……”邵明把有关的资料都提前整理好,一早发到了周峪白的工作邮箱里。
不过这些资料周峪白都还没来得及看,这几天他的重心都放在了沈逸身上,工作似乎有些滞后。
如果沈逸是个女人,那在邵明眼里这人就妥妥的红颜祸水,古代的妲己、褒姒一样的人物,都是能直接影响江山兴衰的。
可惜他不是,不过依邵明看,沈逸应该只单纯的是周峪白很重要的朋友,也可能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所以才如此紧张重视。
“好,我知道了。”周峪白点开电脑,迅速查看邵明发来的资料后,回他:“发布会我会准时出席,打电话告诉陶总的秘书。”
泽盛集团这几年还跨域投资了几家科技公司,周峪白觉得科技创新很有前景,他很感兴趣,所以之前才会去了科硕陶总组的私人饭局。
其实那天从私房菜馆出来,周峪白本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在不确定那个依稀有些熟悉的背影是不是沈青时,他还是没忍住跟了上去。
姓王的喝多了说话就没带脑子,听到他骂骂咧咧的话时,周峪白根本没把它放在心上,但某人似乎很生气,一脚把姓王的踹了出去,出手半点也没带犹豫的。
之后周峪白就在想,沈青到底是因为客人喝醉了他嫌人家麻烦,还是因为他骂了自己。
后面周峪白叫了辆出租车悄悄跟着他们,他看着沈青把车停下后拿出手机准备打车,于是让司机特意绕过去说要载他,好在司机拉客很有一套,三言两语就把人哄上了车。
也是从那天起周峪白知道了沈青的住处,没多久他找了个理由让司机回去周家,然后每天自己开车上班,就只为了下班后能到锦华苑外的路边,等着看一眼路过的沈青。
周峪白知道沈青在躲着自己,之前的事让他们有太多说不开的心结。
可饶是如此周峪白还是用尽手段靠近沈青,因为在他看似什么都不缺的生活里,沈青就如同一团火,自己就是那不肯回头的飞蛾……
在之后的几天,沈逸都推说工作忙,明令禁止周峪白在没打招呼的情况下直接去他家。
正好周峪白这边也忙着关于人工智能项目合作的事,两人就这样各忙各忙的,过了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也没怎么见面。
这天沈逸一到蓝禾,就接到了华晖公司刘总两天前被调任去海口分公司的事。
余林在等电脑开机,探头和刚坐下的沈逸说起这事,“华晖的一把手换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今后我们和蓝禾的合作。”
熟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样的事总是令人有所担心的。
薛丽打完卡,走到工位上,正好听到他们在谈论这事,便也插嘴说了句:“不久前才换了中高层领导,现在连最大的头儿都换人了,华晖这是在重新洗牌吧。”
沈逸隐隐觉得不寻常,于是问他们:“那现任华晖董事是谁?你们知道吗?”
薛丽打开手机,翻找微信聊天记录,确认后才说:“我问过财务赵姐,她说是——周总。”
“周总?”
沈逸脑中立马想到周峪白,觉得该不会是他被降职,然后被迫去了华晖。
怪不得最近没怎么见到他,很有可能是被降职后,心情不好的缘故。
就在他们说着话时,公司人事那边来人找沈逸,让他去一趟人事经理办公室。
本以为是要和自己说前几天请病假,公司按规矩扣工资的事,沈逸也做好了扣钱准备,结果被告知是加薪。
“郑经理,加薪是秦总的意思吗?”
他来公司不到三个月,连正式的工作都还没开展过,这样的好事绝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落在他的头上。
人事部郑经理是位三十二岁的女士,她很认真的告诉沈逸,“我没有权利决定蓝禾员工的薪资增减,我只按照秦总的指示做事。”
她微微躬身靠近沈逸,小声说:“我明白你的顾虑,但这也不是秦总一个人决定的。”
郑经理的话在暗示沈逸,是因为某些原因他才得到的“特殊”对待,而这和公司利益有所关联。
沈逸不想为难照指示办事的郑经理,“郑经理,你的话我听明白了,没什么事我先出去做事了。”
刚回到工位上的沈逸就发现余林和薛丽两人不太对劲,他们一同盯着他看也不说话。
“怎么了?”沈逸下意识觉得有事发生,但他们都没有回话。
直到隔壁部门的人接水路过,站在门口特意跟沈逸打招呼,说了句酸话,“沈逸,恭喜啊,你这速度再干几月估计就是部门负责人了,真是了不得。”
“……”
没弄清楚状况的沈逸在他的提醒下,这才看到群里发布的通知文件,他被提成了投标管理部的新任组长。
虽然只是三个人的部门,可按资历也该是余林,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新人。
最重要的是,人事部那边又调了两个人来投标管理部,就像是故意安排给沈逸的人手一样,明显的太招眼了。
沈逸第一时间想要去找秦佑辉问清楚这事,不巧的是秦佑辉去了华晖公司,助理也不清楚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余林和薛丽虽然明着都没有说什么,但沈逸能感觉到他们的情绪变化,他也能理解这事换成谁都不会高兴的。
在公司的一整天,沈逸都如坐针毡,好不容易挨到下班,从前笑着同他打招呼的同事,今天也都没怎么说话的一个个都走了。
只有薛丽关上电脑后,和平时一样说了句,“下班了。”然后才提着包走出了公司。
等其他人都离开了,沈逸才没什么精神的从公司出去,刚到楼下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沃尔沃。
没等周峪白开口让沈逸上车,他已经拉开车门直接坐了上去。
本以为要费一番唇舌才能说动沈逸上车的周峪白正感到高兴时,沈逸的话却让他不明所以。
“周峪白,我不需要特别对待,以后麻烦不要来公司找我。”
他是个男人,被周峪白这样一顿胡乱安排,以后不管他做出怎样的成绩,在同事眼里他沈逸都是靠裙带关系成事的。
周峪白握紧方向盘,眸中强忍着难受,解释道:“我只是顺路而已……”
他已经很听话的一周没有去找沈逸了,没想到还是惹他不高兴。
顺路?
沈逸一听周峪白这话,心里的火就烧的更旺了,从泽盛过来周峪白的确不顺路,但从华晖来不就正好。
看来他确实是已经去了华晖工作,还一上任就迫不及待的对自己多加“照顾”。
“是不是在你眼里升职加薪也是顺便的事,我告诉你周峪白,用不着!”
他们俩早扯平了,没什么牵连,不需要他做这些多余的事。
周峪白却也听出了蹊跷:“你升职了?我记得你去蓝禾不到三个月。”
沈逸笑了笑,“是啊,三个月不到,又是升职又是加薪,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周峪白想起沈青家里的那只希诺玻璃杯。
他派人去调查过那天和沈青一起出差的人,蓝禾的总经理秦佑辉。
发现姓秦的跟他老婆在一年前离了婚,他们之间没有孩子也没有需要照顾的老人,可每月他还是会给前妻支付高额的赡养费。
更可疑的是秦佑辉在离婚后的一年时间里,他身边接触的大都是男性,现在又高调的给沈青升职加薪。
周峪白已经敢肯定,姓秦的带沈青进蓝禾目的不纯,他存着别的心思。
一想到他们每天还要见面,周峪白就浑身难受,就好像他珍视的东西马上就要被人抢走一样。
“兴北市还有其他的建筑公司,只要你愿意……”
“我不愿意!”沈逸对他轻易说出想要自己离开蓝禾的事,感到十分的生气,“周峪白,在哪做什么是我的事,我不是你的扯线木偶,更不是你的玩具。”
沈逸推开车门,毫不留情的指责他做的那些事,“你喜欢玩掌控人的游戏,找别人去,我没功夫陪你。”
说完后,沈逸头也不回的打车离开了。
就连周峪白一遍接着一遍给他打去的电话,也没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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