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跟上去
两人对视期间,负责管理审讯室的狱警急匆匆地从其他审讯室走出来。
“监狱长。”这声音打破他们之间的僵持。
沈愉心虚地将脑袋缩回去,可监狱长却莫名地说了一句。
“小孩子不要看那种色情片,也不要学习这种行为。”
一向高高在上的监狱长,在沈愉的印象里,是沉稳平静,像一位成熟的长辈,可这样的人,竟然会说出如此违和的话,甚至抿着唇。
仿佛有难言之隐。
这种姿态,让沈愉摸不着头脑,可监狱长很快跟着其他人离去后,沈愉这才注意到监狱长的好感度变成了百分之十。
“小愉,你怎么一直站在门口?”
观察室内的塔莎声音传出来,沈愉从门口回去说:“我看到监狱长过来了。”
塔莎一直关注玻璃内即将被行刑的杭晦,根本没有注意外面的动静,直到她听到沈愉的说辞,她有一瞬的激动,眼神看向门口。
“监狱长去别的地方了。”
塔莎望着零零星星的几个巡逻的机器人,叹气地收回视线,转而看向沈愉。
“算了,下次说不定能跟监狱长打招呼。”
现在她还是先专注怎么给这个胆敢一天到晚就调戏沈愉的囚犯一个深刻的教育,塔莎浮现阴狠的表情,可在发现沈愉在身边,她又收紧情绪,恢复了友好的大姐姐气质。
沈愉觉得塔莎的气质怎么变了一下,不过当塔莎又笑着看他 ,似乎又没有任何变化,而塔莎拉着他站在观察室的玻璃,指着已经戴上盔甲的杭晦说。
“小愉看到没,下次遇到这种棘手的,你不用理会,送到审讯室会有人对付这种滑头。”
沈愉点点头,忽然想到杭晦是攻略人,要是受伤怎么办?
这时候塔莎看穿沈愉的忧虑,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放心 ,这是精神攻击,我们不会做得太过火,只是给他一个教训。”
在塔莎的安慰下,沈愉这才放下心,可即将受刑的杭晦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脖子扭动,而扭动的方向明显是沈愉这个方向。
沈愉被吓到,以为被发现,塔莎则是淡定很多,“你别担心,我们可是狱警,他知道这是我们干的,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沈愉是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可是杭晦是他的攻略人物。
沈愉目前不太想攻略杭晦的好感度,可也不想刷他的恶意。
不过塔莎是为了帮他,要是临时叫停,也对不起塔莎的好心。
沈愉陷入两难,而塔莎明显没有那么多顾虑,在她心里认为沈愉是狱警是她的同事,更别提性子这么软,偶尔可能有点小脾气,可塔莎还是对沈愉产生了很多的包容。
要不是有了未婚夫,塔莎高低都要去追求沈愉。
塔莎想着,望着墙面的指针时间差不多,按响了手里的红色按钮。
同一时间,无数的电流传到审讯室从电子椅开始蔓延。
无数密密麻麻的电流像一根根蚕丝不断往杭晦的身上爬。
在外人眼里这是一幅非常恐怖的画面,而沈愉完全没想到使用精神电子仪会产生这样的画面,不由想起上次他被使用精神电子仪的画面。
就当无数的电流往上攀升。
沈愉倏然担心,杭晦这个变态能受得了吗?
在沈愉心情复杂的间隙,电流已经从脖子爬到脸上,正要钻仪器,顺着爬进杭晦的脑子时。
猝然。
审讯室的灯光骤然熄灭,包括观察室的灯。
这一幕让沈愉内心产生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审讯室的走廊响起剧烈的震动,一道道警报声震耳欲聋地响起。
【警报!警报!】
塔莎率先握住沈愉的手腕,想要带他迅速逃离这里,嘴里还在咒骂:“该死的,又是一群不安分的囚犯,估摸又想搞事情,备用发电机怎么还不亮灯……”
伴随着塔莎的嘀咕咒骂,沈愉一路跟着她往前走,因为审讯室的灯被熄灭,沈愉像失明的人,只能任人牵引,索性是塔莎牵着他,不至于让他跌倒遇到危险。
“小愉,你别松开,跟着我。”
“我知道。”沈愉应声回答,在黑暗中,他似乎嗅到铁锈和硝烟的气息,而塔莎接下来的话,让沈愉心头一悬,因为塔莎说:“这群该死的囚犯,不知道从哪里运到军火,一群垃圾人,竟然在狂欢,还好监狱长在现场,他赶过去了。”
塔莎是alpha,失去了灯光的照明,但并不代表她的五感消失。
在感知到不远处的战火后,塔莎想要过去帮忙,可她转眼看向被自己保护的beta。
少年漂亮的脸上还充满着信赖,眼里充满了懵懂,显然还在消化具体发生了什么。
塔莎咬咬牙,觉得沈愉就是一只小羊羔,要是出现战场肯定会被人啃得骨头都剩不了,于是她抓紧沈愉的手腕,将他带到一间上锁的仓库,运用精神力斩断了钥匙,将沈愉塞进去最里层的柜子。
“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就来。”塔莎严厉警告沈愉,让他不要乱跑。
“外面很危险,我怕有其他漏网的囚犯会跑出来,万一你被发现,他们肯定会把你拖走。”
监狱之前出现□□就有狱警在混乱中,差点被囚犯拖走进行侵犯。
毕竟平常高高在上训斥他们的狱警,会有一天被他们这种囚犯找到机会抓住,狱警哭着哀求的模样,让这群没有理智的囚犯更兴奋。
沈愉之前也听宁终科普,自然明白他出去很容易出事。
所以他全程没有任何拒绝,而塔莎将他塞进柜子,将门外的钥匙从仓库里找出新的钥匙,重新上锁,就迅速地离去,想要去那边的战场处理混战。
可塔莎并不知道,在她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人悄无声息地走到仓库的门口,愉悦地哼唱着小曲。
柜子里的沈愉还在缓和心神,他在想监狱真不安全,怎么经常出现混乱。
也不知道杭晦怎么样,会不会还绑在椅子上。
至于监狱长那边,会不会很棘手。
沈愉在脑海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完全没有听到空气的安静异常。
直到,脚步声“哒哒”声音,让沈愉心里紧张,好奇地从缝隙里往外看,却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脚步声的主人似乎是故意,脚步声逐渐加重,以一种闲庭漫步的姿态,一步步往沈愉藏匿的柜子里走去。
沈愉紧张的心情直接被提升到好几度,可伴随着来人的接触,一缕龙舌酒味道的气息,让沈愉瞬间明白来人是谁。
来人游刃有余地走到沈愉藏匿的柜子,手上把玩尖锐的小月弯刀,唇角的笑意裂到最后根,分叉的舌头舔了舔下唇,邪气的男人宛如一条阴森拥有美丽花斑的毒蛇,正在耐心地狩猎看中的猎物。
“亲爱的,我说过,我会让你求我。”
杭晦轻笑,手上力道陡然加重,原本在手里的小月弯刀直接插在柜门,明晃晃的威胁,让柜里的人被吓得发出哐当的声音。
玩够的杭晦,这才拔出小月弯刀放回腰间,然后推开了柜子。
他一推开门,迎面就受到一只拳头的攻击,可惜力道不够重,完全不够他这种刀尖舔生活的人看。
可沈愉完全不服气,在发现拳头对她产生不了任何危机后,他迅速地起身用脚和胳膊发力,学着宁终之前教他的近身搏斗,跟杭晦打了起来。
杭晦本来是想逗他,却在后续中发现沈愉越战越勇,甚至力气都没有丝毫精疲力尽的感觉,杭晦这才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在沈愉一个横扫腿来的间隙,他反手将沈愉摔在地上,膝盖抵住沈愉的后腰,另一只手捏住沈愉的后颈,擒拿的动作非常专业。
让沈愉这个业余的人,完全招架不住。
“你想干什么?你快放开我。”
“亲爱的,我说过你会求我的。”杭晦饶有兴趣地说,一边帮沈愉撩开耳根处的碎发,好让沈愉能生气地侧过脸,转身气咻咻地瞪着他。
“你做梦。”
杭晦胳膊肘加重力道,疼得沈愉眼尾红了起来。
可他疼得难受,却还是倨傲得让人心痒痒。
“你混蛋。”
“亲爱的,我本来就是混蛋,不过你这样真可怜。”杭晦指尖伸进沈愉叫嚣的唇齿间,发现他的舌头软得跟本人真的完全不像,这个念头一闪过,尖锐的疼痛让杭晦发出急促的笑声。
“你牙口倒是厉害。”杭晦一个钳住他的下颌,沈愉无可奈何地张大嘴巴,吐出咬得发红的手指。
修长的手指上被吐出来,已经有一圈牙龈,整齐地让杭晦明白,沈愉的牙齿一定发育很好,一想到这里,他就好奇用手将沈愉的脸捧起来,然后亲了上去,分叉的舌头像小蛇不断卷起沈愉因为挣扎流出的口水,吞咽下肚子。
“混……呜呜……”沈愉被亲的凶巴巴的气势都没了,甚至想要张开牙齿狠狠咬下去,可对方狡猾地退出来,一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
沈愉委屈得都要掉眼泪,声音更加生气。
“变态。”
杭晦心情还不错地一把将沈愉扛在肩膀上,愉悦地说:“真是小可怜,可惜,我不是怜香惜玉的人。”说完,还拍了拍沈愉的屁股,让他安分点。
“你要带我去哪里。”沈愉生气地质问他,眼泪都在眼眶打转,我的舌头好痛,好痛。
“当然是要卖掉你。”杭晦脚步轻快,没一会就将沈愉带出仓库,东拐西拐。
“我又不值钱,再说——救命——”沈愉一开口,杭晦轻飘飘来一句,“你要是敢求救,我就在这里奸了你。”
吓得沈愉捂住嘴巴,小脸更加委屈了。
臭变态。
沈愉在心里痛骂他,杭晦自然能察觉到,轻轻松松地说:“你是不是在心底骂我。”
“你怎么知道,不对,我才没骂你。”
“没关系,你骂我我还挺爽的。”
“……”
沈愉不骂了,改用瞪眼,可惜效果不太好,以至于杭晦笑得更变态。
这让沈愉完全拿他没办法,而且他也不知道杭晦是要将他带到哪里去,他心里有种害怕,而杭晦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监狱的地图,在扛着沈愉走的时候,竟然全程没有碰到任何人,其中只碰到一个机器人,但面对杭晦,还是很不幸的“下岗”。
“你说你要卖掉我,那你要将我卖给谁。”沈愉想要自救,于是找借口跟他搭话。
杭晦闻言,只是似笑非笑地说:“你想知道。”
沈愉赶紧点头,谁知道对方是故意逗弄他,嗤笑地说:“我不告诉你。”
气得沈愉猛锤他的背,可惜这里到对于杭晦来说还是太小,不过他倒是被取悦地难得跟沈愉透露了信息。
“我带你走,跟你走得很近的人鱼有关系。”
“缪?”沈愉惊讶地说,没想到缪会被牵扯到这里。
“可以这跟我被卖有什么关系?”沈愉摸不着头脑,杭晦难得大方地提示他。
“因为人鱼除了精神力,他身上还有一项很强的能力,有人需要他的能力,可人鱼不同意,所以打起你的主意。”
“那你呢?你是人贩子?”沈愉狐疑地看他,杭晦被他取的称呼逗笑,“我可不是人贩子。”
“那你是情报头子。”沈愉补充,这话一出,让杭晦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让沈愉缩回脖子,撇撇嘴:“我乱猜的不行吗?”
“是乱猜,还是试探。”杭晦意味深长地说完这句话,旋即脚步加快,不打算跟他继续聊下去,可沈愉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黑漆漆,害怕地找系统。
【系统,我要被卖了。】
系统继续充电。
沈愉咬牙,系统一点都不靠谱,他愤怒地想要用牙齿咬杭晦,刚好他是被扛着肩膀上,头朝下,找好一个位置,沈愉找好位置,谁知道杭晦此刻加快脚步,从门口楼梯快速跳下去。
导致沈愉的上半身抖动了一下,一口嗷呜地咬下去,直接干的杭晦站在原地方沉默不已。
沈愉正咬了一口,感觉不对劲,想吐出来。
却注意到杭晦的唇角笑意没了,第一次动怒的杭晦开始阴笑地问他:“咬得开心吗?亲爱的。”
沈愉眨了眨眼睛,松开嘴,望着杭晦的衣襟有他的口水,湿哒哒的一角,让咬的部位还凸出现来。
“这不怪我,谁叫你跳下去都不告诉我。”沈愉胆怯地移开视线,明白是自己做错了,可他也不是故意想咬这个部位,况且。
沈愉试图狡辩:“你又没有奶,怕什么。”
不像傅睺,他上次帮傅睺解决,都溢出好多,纸巾都擦不干净,当时傅睺可生气了。
哪像杭晦,不就咬了一口,什么也没有,还这么生气。
还想卖掉他,沈愉瞬间有底气,将一切的责任推卸在杭晦的身上。
杭晦这么多年扮演过多少形形色色的人,遇到多少不同的人,但他真没有遇到像沈愉这样无理取闹,做错事情还敢推卸责任。
他越想胸口越发疼起来。
旋即他的笑容阴森森。
“没关系亲爱的,等把你卖掉,我一定要收取更多的价格。”说完,他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力道加重打了沈愉屁股一巴掌,气得沈愉脸都气鼓鼓,还想要再咬一口报仇。
谁知道在通往一条漆黑的道路上,遇到了其他人。
沈愉看不清那群人,被杭晦警告不要露脸,否则奸了他。
然后沈愉只能不敢乱动,就听到杭晦跟对方打招呼。
“你们也在这里。”
“杭先生怎么背着一个人。”
“你们也知道我是赚钱的,有人要他,我就卖掉。”
“杭先生不愧是上了黑市悬赏榜单上的人物,都能跑到监狱来做生意。”
“只要能多赚钱,在哪里干又何妨。”杭晦跟他们一群人打完简单的招呼,就要继续背着沈愉继续往前,那群人似乎是个集体,貌似在讨论如何越狱。
沈愉觉得他们这群人还真是光明正大,不过监狱竟然有地方供这群囚犯商量越狱?
他觉得奇怪,可在他要被杭晦继续扛着往前走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你扛着的人,让我看看。”
沈愉诧异地要抬起头,被杭晦压下去,可他再探头,又被手压回去,来来回回让杭晦戾气上来,说的话都不耐烦。
“傅先生,这个人长得很丑。”言外之意是不方便。
可傅睺的视力极强,强到他能看到被扛在肩膀上穿着狱警制服的人,听到自己的声音,努力探头挣扎的样子,让傅睺眼神凶险起来。
“是不敢给我看?”
周围人听出他们的不对劲,一个个上来劝架,“傅老大,你看错了吧?”
“傅老大,咱们不是商量逃跑的事情吗?”
“杭先生,你要不给我们老大看看扛着的人长什么样子。”
……
众人议论纷纷,杭晦轻笑:“傅先生不是急着出狱吗?为什么要纠结这点小事。”
“那是因为你劫持我的人。”傅睺终究忍无可忍,率先动手,惹得周围人齐齐出声。
“傅老大你们是不是有误会。”
“这动静闹太大,会吸引狱警过来的。”
在众人的劝解中,傅睺转动手腕,兽类的眼睛一直注视被杭晦扛着的人身上。
杭晦知道傅睺是个战斗疯子,眼神微微一眯,迅速地往后撤退,他这一撤退,让傅睺迅速地追了上去。
沈愉被扛在肩膀上,被他突如其来地逃跑弄得差点要吐,“你跑……慢点……”
杭晦根本不搭理沈愉的要求,大手拍在沈愉的屁股上,警告地说:“别乱动。”
又被打得沈愉很生气,再加上胃里不舒服。
沈愉气得一不做,二不休,一口咬在之前咬在杭晦胸口的位置。
这一咬,让杭晦都要将沈愉扔出去。
这时候傅睺已经追了上来,二话不说,避开沈愉,直接对杭晦下手,杭晦自知他不是傅睺这个疯子的对手,而且他也不想暴露某些东西,只能暂时将沈愉扔给傅睺,自己转身就离开。
没关系,下次等傅睺走,看他还能抢人。
杭晦来的快,去的快。
沈愉被扔的时候,以为要摔在地上,还好他被傅睺接住,一把抱在怀里,上下打量一番,“你没事吧?”
沈愉摇头,然后仗着傅睺在,跟他诉苦。
说杭晦竟然敢打他屁股,甚至经常骚扰沈愉。
傅睺当即脸色阴沉,而杭晦这个人的名字也上了傅睺的黑名单。
“你放心,等我出狱解决某件事情,我会回来帮你报仇。”
“如果回不来,我会让人帮你。”
“你要出狱?什么时候?”沈愉想起他们一群人在商量越狱的事情,再看傅睺要离开的决定,沈愉担心他会不会回来。
“我后天就会离开,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你放心我会回来,如果我回不了,我会让人帮你报仇。”
傅睺坚定的语气,让沈愉忽然心慌慌,在这个充满黑色的地方,沈愉根本不清楚这里是哪里,全身相信只有眼前的傅睺,可是傅睺居然跟他说要离开。
攻略度都没有完成。
再说万一他真的回不来怎么办?
傅睺看他脸上藏不住的担忧,心里泛起层层涟漪,可同时心里的目标让他知道,比起让沈愉担忧,这件事情更为重要。
“别担心。”
“你要是回不来怎么办?”沈愉抓紧他的衣袖,仿佛可以让他不要走。
“沈愉,比起我回不来,我更想让那些回不来的人有个交代。”
这是沈愉第一次感受到傅睺身上出现稳重的气质,整个人在说完这些,有什么从傅睺身上散发出来,带着丝丝血腥,宛如开封的利剑,已经遮不住杀意。
“你知道吗?沈愉,我是前帝国的将军,当年的战败,三千士兵死在星际战争中,无数的骨灰都还在那颗星球里化为乌烬。因为这一战争的失败,帝国被推倒,新的帝国开始繁荣发展,可当年的战争消失在历史长河。”
傅睺几乎是咬着牙诉说这一段,也让沈愉不由得聚精会神倾听着。
“他们只知道被杜撰好的历史,不知道真相,而当年设计这一切的人,还稳坐高位,踩着无数士兵的鲜血成为手握权势的伯爵。”
“可那些尸体,他们的家人还生活在痛苦中。”
傅睺原本以为当年的战争是自己自大才会让这些士兵葬身在遥远的星际,连骨灰都带不回去,这也就是当年他放弃挣扎主动进入监狱的原因。
但随着进入监狱不久,他才从自责中想到那一场战争的不对劲。
帝国的援兵推迟十分钟。
营养剂的缺乏。
帝国迟迟不派人送来。
……
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傅睺迫切地想要找到真相,为那些战死的士兵报仇,就在几天前,他知道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他这宛如迷雾的人生,也找到了全新的目标。
复仇。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
至于沈愉,傅睺选择欺骗他,跟往常对待他的态度一样,气势汹汹地说:“所以沈愉,我要出去,你也不要想着举报我逃出去。”
“我才不会举报你,可是你出去肯定需要住的地方,有人照顾。”沈愉找理由。
“你觉得是我照顾你,还是你照顾我。”傅睺嗤笑,试图让沈愉放弃这个念头。
沈愉不依不饶,双手攥紧他的手腕,在看不清的情况下,沈愉执拗地说:“我不管,我要跟你一起去。”
“沈愉,我不会让你去的,我送你回去,这里是地下通道,你待久了身体会难受。”
这里蕴含了大量的放射性精神陨石,基本都没有人敢来,久而久之这里被荒废,刚好被他们找到机会,成为商量逃走的场所。
至于其他想逃走的囚犯,都有各自想出去完成的事情。
他们怀揣不同的目的,幻想着从监狱逃出去。
可沈愉在知道傅睺真的下定决心要出去,可傅睺的好感度停留在百分十八十,就差百分之二十。
要是他回不来怎么办?
沈愉急的不肯松开他的手,说的话都带着委屈的腔调,“你要抛弃我。”
“我有事情要做,要不我给你摸。”
“你以为你给我摸,我就会同意你走吗?”沈愉恶狠狠地瞪着他,可当手掌被放上去,气焰又消失了。
“你的胸肌怎么变软了,一点都不好摸了,要是你回不了,我肯定会摸别人。”
“但是别人有我好摸吗?”傅睺怒斥,将沈愉一把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就要带他出去,沈愉被他这个举动吓到,他还是第一次骑人肩膀上,可意外的这片黑暗中安心。
“谁知道,反正换个口味也挺好的。”沈愉故意激怒他,骑在他的脖子上,双腿不安分地晃荡着。
傅睺的心情跟随他晃动的脚七上八下,可傅睺还是坚持底线,在送沈愉上去的时候,野性危险的男人说。
“没关系,沈愉,你可以摸很多人,但我只会让你摸。”-
塔莎找到沈愉的时候,发现他并不在仓库,而是出现在审讯室的走廊,她心底产生疑惑,不过内心却更担心沈愉有没有事情。
上下打量一番的同时。
监狱长已经处理完刚刚□□的一切,刚好朝着沈愉这个方向走来。
塔莎聚精会神地跟监狱长打招呼,沈愉学着塔莎跟他打招呼。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监狱长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好几秒,这才移开视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去。
等人走后,塔莎心有余悸地说:“监狱长的气势越来越强了,不过我们监狱真倒霉,老是有一群不安分的囚犯,天天想逃跑。”
塔莎说起那群囚犯,声音充满了嫌恶。
可她却发现沈愉心不在焉,好奇地推搡了一下沈愉,“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请假。”
沈愉因为要请半个月的假,监狱一般不允许狱警请这么多天假期,除非家里有重大的事情或者娶妻的一些重大事情。
如果沈愉说自己要结婚,也编纂不出来结婚对象是谁,于是他编纂了家里爸爸去世了。
陈监区长看了一下,说这种事情要等监狱长过目。
沈愉就去找监狱长,当时监狱长正坐在办公椅子上,手上还戴着黑皮手套,尾指带着象征监狱长的身份象征。
监狱长在知道沈愉是因为家里人去世才请假。
他这才抽出时间,抬眸看了一眼沈愉,见他局促不安的样子,比之前嚣张娇气的样子看起来更为不对劲。
“我看过你的资料,可我前几天还看到你父亲在参加某个宴会。”
莱茵恩了解沈愉的家庭背景,亦或者说身为监狱长对于所有属下的背景资料,他们都要记住。
沈愉不安地揪住衣角,梗着脖子说:“他昨晚就过世了。”
从记忆里,沈愉了解到这位父亲对待原主不太好,造个谣应该没事。
监狱长点了一下头,说了句:“真抱歉。”
沈愉摇摇头:“没事。”
“你的假条我这边批准了。”莱茵恩没有过多纠结,让沈愉立马松了一口气,他完全没想到事情完成这么顺利。
“不过。”
在沈愉即将要踏出去,监狱长双手合十,掀起眼皮子,动作优雅,让沈愉有种古怪的感觉。
“你的光脑给我一下。”
什么?
沈愉疑惑地将自己的光脑给他,而监狱长接过来,手指触碰几下,还给了沈愉。
沈愉后面回到公寓检查了一番光脑,发现监狱长什么都没有干,心里奇怪,那他拿自己的光脑在点什么。
很快,等到沈愉定点观看狗血剧的时候,他这才明白监狱长对他光脑做了什么。
竟然给他设置未成年频道,监护人竟然绑定了监狱长。
沈愉气得半死,没有这些精神食粮,他该这么活,而且监狱长为什么这么干。
这时候,系统也许看他太过悲伤,主动上线,心虚地说:【也许是因为你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可我没有对他做不好的事情。】
【你前几天的梦。因为我升级了,最近尝试能不能让你在梦里攻略人,谁知道你竟然绑他,还对他做出少儿不宜的画面。】
沈愉呆住了,蒙住被子难受地翻来翻去,难怪在审讯室,监狱长的神色那么奇怪。
系统安慰他。
【你放心这是测试版本,下次不会让你入梦。】
可缩在被窝里的少年,探出小脸,欲言又止地说:“可以有下一次吗?”
系统:??
“他让我光脑被设置成未成年,我肯定要报复回去。”沈愉说得大义凛然。
系统沉默半响询问沈愉。
【其实宿主,你没发现,你自己不对劲的吗?】
【正常人会喜欢大胸肌男,想着人鱼宝宝,还想对着比自己高比自己强壮的人,各种欺负。】
系统老早就觉得奇怪,这才将心底的疑问全部问出来。
沈愉坐在床上,盘旋双腿,认真思考了一番,询问系统。
“如果我胸肌很大,还会生人鱼宝宝,你喜欢不喜欢我。”
系统脑补一下,疑问地说。
【你真的可以吗?】
“你就说你喜不喜欢。”
【能不能生几个小系统。】
“……”
最后系统还是没让沈愉入梦,原因是怕他欺负监狱长过火,万一让攻略人物恼羞成怒怎么办。
沈愉觉得有道理,只能遗憾地想着下次忽悠系统让他入梦,然后报仇-
灰蒙蒙的天气,一如既往,就像他当年来的那一天。
傅睺这时候跟其他犯人一样在落日广场放风,望着天上的风景风景,他眼底遮住杀意,嗤笑一声,跟往常一样阖眼坐在角落休息。
倏然间。
落日广场出现爆炸声,几乎同一时间。
审讯室,北区,连同后山……
全部都有爆炸的声音。
空中充满了硝烟和人群的嘈杂声音,也不知道是谁扔进来烟幕弹,周围的风景变得模糊,这让赶来的狱警们感受到棘手和强烈的不安。
在监狱的某个地区。
“轰隆隆”的声音齐刷刷地响起,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在荒废的监狱森林的最北部,被炸出一条狭小的洞。
等到傅睺趁着所有人不注意赶过去的时候,一架备好的飞船和门口站着的秋医生。
秋医生还是戴着口罩,跟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合作愉快。”
秋医生微笑着,傅睺点头,两人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傅睺一上飞船就进入驾驶舱关闭舱门,快速地离去,也正因为他的离去,望着下方一望无垠的监狱变成缩影,他心底怅然,都忘记跟小色鬼道别了。
算了。
如果要道别的话,他肯定哭得很伤心。
傅睺握紧方向盘,脑海浮现少年倨傲的表情,某样东西也逐渐破碎。
傅睺收敛了全部情绪,在确认已经离开这颗星球,飞船已经进入星际轨道后,他按了自动驾驶。
确认飞船无异常。
他这才有空起身去飞船内部休息一下,可他人已进入飞船内部,发现地面有一个行李箱。
应该是秋医生准备的一些假身份芯片和衣物被塞进了行李箱。
傅睺猜想着,就要准备将行李箱打开,谁知道这时候箱子忽然抖动一下。
在傅睺全身警备已经握紧拳头的情况下,拉链从内部拉开。
只见穿着休闲服的少年,脑袋还顶着他的衣服,正从箱子里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在发现被抓包后,他又害怕地缩回去。
“沈愉,你给我出来。”傅睺额头青筋浮现,恶狠狠地开口。
他怎么能跟上来,一点都不怕危险吗?
“你又凶我。”沈愉不满地再次探出脑袋,小脸高傲,振振有词地说。
“我这是怕你用大胸肌勾引别人,所以才跟着你出来。”
第32章 女装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这样痴迷大胸肌吗?”傅睺被气得口不择言,转身想要去驾驶舱将路线转换回去,把沈愉送回监狱。
沈愉见他要走,着急地从行李箱爬出来,大声囔囔:“我是请了半个月的假。”
“你放心我就跟在你身后,你要是杀人,我可以给你递刀子,你要是下毒,我给你找毒药,反正我不会耽误你的任务。”沈愉踉踉跄跄地站直身体,琥珀色的眼眸充斥着认真,眼见傅睺不理他,径直走到驾驶舱。
沈愉急慌慌地跟了过去。
“你要是送我回监狱,我会生你的气,一辈子都不原谅你的那种。”
“我宁愿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傅睺坚定地说完,走到驾驶舱的位置,手指滑动屏幕,蓝色数据转动,整个飞船眼见要变换轨道。
【警告!飞船已经锁定前行的目标,不可以折返。】
猩红的几个大字,让傅睺产生无名火,旋即他调转了好几个按钮,在发现不能返回轨道,傅睺终于放弃,从驾驶舱出来,发现沈愉趴在窗户看外面的风景,在注意傅睺的对视,他这才侧过身看他。
“是你做的。”傅睺声音很平静,颇有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气势。
沈愉梗着脖子说:“我只是个beta,我怎么会有能力。”
“我还没有说你做了什么,你倒是急着反驳。”傅睺冷笑,在看到沈愉心虚地不看他的样子,傅睺心里更加愤怒。
“我不知道你怎么跟过来,甚至用什么办法拿到飞船的掌控权,但沈愉,你知道这次你过去你会有危险吗?”
沈愉被他说得一愣一愣,可沈愉看着他的好感度一直停留在百分之八十上,沈愉来了底气。
“我这还不是担心你,而且受伤也没什么,男人都会受伤。”
沈愉这种固执的行为,让傅睺头痛,可他偏偏除了说些重话后,对沈愉基本没有其他办法,所以后续傅睺生闷气,根本不跟沈愉说话。
起初沈愉明白是他的问题,试探性地跟傅睺说话,可是他都拉下面子,傅睺都不理会他。
沈愉也生气了,他可是通过系统帮助才能上飞船,而且连飞船变道也让系统帮忙。
他做的一切虽然是为了好感度,但他也有点私心,不想看到大胸肌去死,可谁知道他的脾气还这么大。
沈愉冷哼,打算不理会他。
路上两人全程没有说话,直到飞船到达目的地港口,在检查星际旅游芯片的时候,有位工作人员看傅睺的长相跟电子照片有点不太一样,检查的时候多扫视了几秒。
站在傅睺后面的沈愉不满地开口:“他是我的仆人,能不能快点。”
沈愉盛气凌人地站出来,与生俱来的高傲,仿佛是高高在上的贵族才能发出的脾气,外加娇嫩的长相和矜贵的气质,让检查人员下意识忽略沈愉身上穿的并不昂贵的衣物,便放傅睺进去。
两人通过星际旅游关卡,从港口出去。傅睺终于率先开口:“刚刚谢谢你。”
沈愉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往前走,但手臂被傅睺抓住,他侧过身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让傅睺明白沈愉在生气。
可沈愉为什么能生气,明明是他不拿生命当回事,跟上来,甚至还生自己的气。
娇蛮得让傅睺根本找不到任何其他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用手臂钳住沈愉如莲藕白皙的手臂,低声说起这个星球的知识。
“这是繁华热闹的罪恶星球,里面汇集大量逃犯和一些亡命之徒,但这星球是全星系中最大的交易星球,每年都有不同星球的人包括一些贵族都会来,但同时这里很危险。”
傅睺言外之意是让沈愉跟紧他。
沈愉冷哼一声,却还是勉勉强强地听他的话,跟在他的身后。
傅睺显然是做好准备,在他们没走几步就有小型飞车出现在他面的面前,门舱打开有个中年男人走出来,对着是傅睺打了一声招呼。
“晚先生。”
旋即在看到沈愉的时候,目光流露一丝惊艳,旋即客气地将人带上来,然后好心地提醒傅睺。
“你这位朋友长得太过漂亮,可能会出事。”
“我会保护好他。”傅睺坚定的语气让来人笑了笑,随即中年男人回到驾驶位置上,启动飞车,不一会他们就离开这条街道。
五颜六色的飞车启动在空中,上面有交错不一的轨道,每台飞车都自顾自地从轨道断掉的一段飞上去,前前后后,都像是沈愉之前在地球大家开车的画面,只不过星际早已淘汰地面的轿车,改成了飞行,而沈愉悄悄往下看,地面的机器人和人类都变成蚂蚁。
傅睺上车后,就全程阖眼,看起来在休整身体,等到二十分钟,飞车到达专门停靠的停车港口。
沈愉见到舱门打开,傅睺就已经睁开眼睛,一言不发地将沈愉带下车,随着下车,沈愉仰头望着灯红酒绿的街道,期间遇到好几个机器人巡警还有好几个人正趴在地上哭着说有人欺负他们,身边是被砸碎的一片大玻璃瓶和不明液体,对面是个嚣张跋扈的男人怀里似乎还抱着人。
面对这种争执,傅睺牵着沈愉的手腕,怕引火上身,可怀里抱着人的男人却似乎注意到傅睺那边的动静。
他瞧见沈愉的长相,觉得怀里的美人不香了,果断将怀里的美人推给身后的小弟,让小弟塞钱给摆摊老板钱。
然后他整理一下衣角,大步流星地走到傅睺的面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沈愉。
“小美人,我们能交个朋友吗?”
沈愉觉得他流里流气,瞪了他一眼就别看脸,“你长得丑。”
面对沈愉如此嫌弃的话,乔三乐了,毕竟是美人,总有资本,这不他将眼神瞄向傅睺,见他穿着也不是有钱人,就是长得有点高大。
“你身边的美人多少价格,我出一倍。”
“滚。”傅睺厌恶地说了一句,就要将沈愉带走,可对方不依不饶,“哟,瞧你不是本地人,来这里还带着美人,不是摆明要出售吗?开个价,是我给你的福气,像你这种穷得没钱的人,遇到我就是你的福气。”
傅睺还没有动手,沈愉就已经忍不了,上前踹了他一脚,旋即就攥着傅睺赶紧离开。
沈愉跑的很快,风声在耳边变成凌厉的呼啸声音,旋即他就被人一把抱起,等他反应过来发现他已经骑在傅睺的肩膀上。
“你在干什么?”沈愉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涌动人群,街道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灯串,形形色色的人都在热闹庆祝什么。
看样子他们闯入了庆祝的节日街道。
“人太多,我怕你跟我分散。”
“但是这样很丢脸。”沈愉发现骑在傅睺的肩膀上,就跟小孩子骑大人肩膀上一样,他都看到好几个小孩骑在父亲的肩膀上笑话他。
一向脸皮厚的沈愉羞赧地让傅睺放他下去。
傅睺:“知道丢脸还跟我过来,还生气。”
“为什么不能生气,谁叫你凶我。”沈愉双后抱胸,傅睺则是慢慢地往前走,人流的涌动让沈愉惊讶这个星球的人员这么多,不过更让沈愉在乎的是,他现在骑在傅睺的肩膀上,真的太瞩目。
无数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探视,让沈愉生气地瞪着他们,可却迎来更热情的对视。
沈愉被气得,也不理会这些目光,转而看向摆摊的小贩,发现摆摊的老板都戴着面具,似乎很怕被人发现自己的样子,再看摆出的物件,都是一些装进玻璃瓶里的液体,看样子是药剂。
傅睺见他不说话,还以为沈愉还在生气,叹气地说:“你知道这里多危险吗?”
“可是这里很热闹。”
“人越多危险也多,在这段时间是各个星球旅游的季节,混进的人都不一样,万一你跟着我被人拐跑怎么办?”
“我才不会被拐跑,傅睺你看竟然有烟花,还有机器人在跳舞,身上的电子流动有红的白的……”这还是沈愉第一次从监狱出来玩。
傅睺听到他热切的声音,说的话也少了指责,只是希望晚一点能劝他回去。
两人在逛的同时,也有人注意到他们。
“贝尔你看看这不是跟你取消订婚被赶出家的沈愉吗?他怎么在这里,还骑在一个男人身上,不过他怎么比以前更漂亮了。”
少年被五光十色的灯光照在脸颊,眼波流转倨傲的同时,给人一种天生如此的傲气,更别提鲜活得让人无法移开的美貌。
被称为贝利的男人也似乎没想到曾经的未婚妻会变成这样。
记忆里高高在上动辄训斥仆人,甚至对家里人都是傲慢无礼的小少爷,在第一次跟她见面的时候,都是扬起脖子,冷哼地说:“就你这样子还敢娶我。”
当时贝利被激怒,反正他也不喜欢沈愉,他喜欢的是在学校里柔软美丽的omgea,而不是眼前这位傲慢无礼的beta,在后续了解到沈愉得罪了某个大人物被家族驱赶,他们的订婚也不用举行。
天知道,贝利多么激动。
因为他明白只要解除这段婚姻,他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去追求学校的omgea。
所以在解除婚姻的一个礼拜后,他向看中的omgea告白,可惜人家看不上他,至于沈愉他后面听谁说是进监狱当狱警。
当时贝利的朋友听说后,都在冷嘲热讽这位小少爷能在监狱工作多久。
现在看来肯定是被赶走,再看那个男人除了长得高大英俊,一看其他什么都没有,贝利忽然生出几分怜悯之心。
也许他这位前未婚妻在被赶出家门后,过得并不好。
好歹他们有一段订婚历史,贝利想通这点 ,决定大发慈悲地帮助沈愉。
于是贝利带着朋友来到沈愉的面前,客气地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小愉,”
还在沉浸在热闹氛围的沈愉,就看到眼前出现几名alpha,领头的男人长的斯斯文文,神色是藏不住的傲慢,而且在对上沈愉的视线里,充满了惊艳和怜悯。
沈愉觉得他有毛病,不过这个人有点眼熟。
他还在大脑搜索。
傅睺已经全身紧绷,特别是在听到贝利亲昵地喊沈愉的称呼,让傅睺极度不爽,这一路上他见到好多人都第一眼注意到沈愉,眼神里充满了惊艳和喜爱,要不是傅睺面无表情地扫视他们。
估计他们早都冲上来介绍自己。
可惜眼前还是有不长眼的人过来,在热切地打完招呼后,还不忘诋毁傅睺说。
“小愉你好歹曾是贵族小少爷,怎么能跟这种贫民走在一起。”贝利皱眉,似乎不理解沈愉的行为,而他批判的话语让傅睺的眼神变成兽类。
他还没有对眼前不知死活的贝利动手,坐在他肩膀上的沈愉用手拍着傅睺,类似安抚的动作让傅睺戾气消散。
沈愉哄完傅睺,感受危险的气息消散后,他这才高傲地表示。
“你管我跟谁在一起,总比跟你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男人强多了。”
通过搜索记忆,沈愉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前未婚夫。
他明明喜欢学校里的一名omgea,却还遵守家里的意愿跟他见面,当时原主知道吵着闹着不要跟这种人联姻,可他爸爸更在乎利益。
“我们家里养你这么大,你付出婚姻怎么了?你是想当个不孝子吗?”
自此,原主对贝利的印象不好,每次见面都不给他好脸色,贝利同样也不给他好脸色。
特别是当原主被赶出家门,贝利那群狐朋狗友还特意来看他的笑话,这让沈愉对贝利的印象很讨厌。
这不在知道贝利是谁后,沈愉毫不客气地责骂让贝利失去了面子。
贝利一时心头恶念升起,对着离开的沈愉背影说。
“你敢说我,您自己不是喜欢一个alpha,结果被拒绝后还死缠烂打得罪人家,怎么现在眼光这么差劲,看上的男人都这么没品位。”
“还是说他玩得很爽,你才喜欢他。”
沈愉被激怒,凶狠地侧过脸,漂亮的小脸充满了理所当然。
“玩我很爽怎么了?”沈愉这句承认的话让贝利脸色难看。
傅睺原本控制不住的杀意,顷刻退散,耳根子都红透,还好在各种灯光下,不容易被看出。
在他们离开这热闹的街道后,傅睺终于才将沈愉放下来,一放下来,傅睺带着沈愉来到提前准备好的公寓。
傅睺用电子芯片打开公寓大门,家庭机器人已经走上来。
“这是我朋友曾经留给我的房子,我们可以暂时居住一段时间。”傅睺解释公寓的来历,让机器人准备好两套浴袍,傅睺这才想起一开始的目的。
“沈愉,我已经预订好明天的飞船票,明天会有人送你去港口回监狱。”
彼时沈愉正好奇地打量这所公寓,听到傅睺锲而不舍的话,生气的沈愉不搭理他,而傅睺执拗地走到沈愉的跟前,让他坐在沙发上,好好听他说话。
沈愉不情愿地坐下,傅睺就坐在他的身侧,眼神认真地看向沈愉。
“我这次要刺杀的对象有钱有势力,他估计两天就会路过这座星球,到时候我如果行刺失败,顶多我会死,可你不一样。”
“他很有权利吗?”
“他是帝国内阁大臣。”一个靠出卖国家的小人,不仅得到了伯爵的位置,还进入内阁成为了政治人物。
傅睺在拿到他的资料后,握紧手里的纸张,胸膛里的杀意几乎要涌现出来。
沈愉感知到他藏不住的戾气,这才抬眸看他。
“你不会死,我不会拖你后腿,我会带你回家,对,傅睺你想回你的星球吗?反正你逃出来,我送你回家好不好。”沈愉找到新的借口,意图留下。
傅睺沉闷地说:“我的星球早已经忘记我这个人。”
“你的爸妈亲人呢?”
“没有。”
“对不起。”沈愉发现自己说错话,高傲的少年低下头道歉。
“没关系,沈愉,我从来都是一无所有。”
沈愉努力张开嘴巴,想要解释他不是一无所有,可想了老半天,沈愉才想起他接近傅睺的本意就是为了攻略他,就连追过来都是为了攻略。
他是个心思不纯的人。
沈愉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歉意,那是无法承诺许下的歉意。
索性傅睺并没有纠结这个话题,在以为沈愉不说话是默认他的想法,他兽类的眼睛充满了柔和。
“所以沈愉你听话,明天去坐飞船离开这里。”
“我……”沈愉还在纠结,可傅睺忽然脸红地看他,露出一种羞耻的表情,“作为听话的奖励,今晚你想要摸多久都可以。”
傅睺为了沈愉已经掉光了所有的节操,甚至还拿捏沈愉的喜好。
沈愉果然不忧郁了,眼神都直了。
“你别想诱惑我。”
“裸.体围裙都可以。”
沈愉想象一下,黑皮大胸肌裸.男,只穿着粉色围裙,站在厨房给你做早餐,哥哥,怎么办?有人用这个诱惑我。
傅睺瞥了一眼他差点流口水的样子,羞恼的同时,却是无可奈何的别扭。
沈愉还是经受不住围裙诱惑,在当晚享受了一把视觉盛宴后,还看到傅睺羞耻地半跪在他面前,袒胸露出饱满的胸肌曲线,眼神不敢看他,说的话也不在凶巴巴。
“好看吗?”
“好看。”沈愉被勾引得找不到北,连一开始坚定地跟着他的想法都忘记,全程连自己的名字都要忘了,满脑子都是大胸肌还有围裙。
系统提示他。
【宿主,你不能没有立场,他这是故意诱惑你。】
“可是系统,他好好看,手感也好。”
【你要想想你的任务,胸肌算什么,要是宿主你能攻略他,我给你表演系统穿兔女郎,还带蹦迪版本。】
系统为了攻略进度也是下了血本,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简直咬牙切齿。
“成交。”
蹦迪是兔女郎的系统。
沈愉觉得值得他一看。
系统听到沈愉同意后,松了一口气,忽然想起什么问沈愉。
【今天我要测试入梦的功能,宿主你要不要试试。】
可惜系统禁止他做一些羞羞的事情,不然测试版就要被封掉。
沈愉小脸失望,不过好歹也是一个技能,于是沈愉选择同意入梦,这次还是监狱长的梦、
梦境里的监狱长坐在上次见面的会议室,端正地在批阅文件和一些琐碎的杂事。
沈愉一进去,环顾四周,仗着是在梦里他躺在沙发上,过了一会想着太无聊了,可系统说不能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不对,他又不会做这种事情。
沈愉从沙发坐好,视线落在批阅文件的监狱长,他记得系统说过监狱长能看见他,可监狱长在他进来后,都没反应。
“监狱长。”沈愉好奇地跟他打招呼。
监狱长依旧在批阅文件,沈愉好奇地走近,发现文件被打马赛克,看不清,再看监狱长认真的表情,沈愉用手指搓他的脸,却不料刚刚坐得笔直的监狱长反手握住沈愉,动作迅速地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两人对峙期间。
刚刚还认真的监狱长,反而露出无奈的神色。
“真是坏小孩。”
随后,沈愉竟然手无缚鸡之力被监狱长用绳子绑起来,好让他不要打扰他工作,沈愉气急败坏,竟然敢绑他,在监狱长要将他送到沙发待着的时候,沈愉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刚好门外来人。
监狱长看了门外一眼,来不及地只能先将沈愉塞进办公桌下,怕被人误会。
可他做完这一切,殊不知被他塞在桌子底下的沈愉露出狡诈的尾巴,充满报复性的沈愉在监狱长在收到属下日常禀告工作的时候,一口咬住他的裤脚,使劲往下拉。
让你绑我。
我拉。
我拉。
沈愉奋力用嘴往下拉,可空气却好像安静了很多,他有些慌张地抬眸,发现监狱长竟然一眨不眨望着他。
稳重成熟的监狱长睨向咬着自己裤脚,还在发愣的少年。
他叹息一声,将他从办公桌里抱起来,放在办公桌的台面。
原本禀告的属下已经不见了。
在这宽大的会议室内,空气变得紧迫,沈愉察觉到危险,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疯狂颤抖,说的话气势也跟不上。
“你想干什么?谁叫你绑我。”
少年虚张声势,身上穿着制服,因为挣扎,胸口制服的扣子都掉了几枚,露出里面的白衬衫还有少许的白皙肌肤。
“坏孩子总是要受到教育的对不对。”监狱长像个耐心的家长,将他抱在办公室,冷静自持地口吻跟他现在解开沈愉的腰带形成鲜明的反差。
“你你你想干什么?”沈愉惊呆了,想要跳下去,但监狱长搂住他的腰部,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指已经解开他的腰带,露出里面薄薄的衣料。
“我在教训不听话的孩子,以及,没有人告诉你吗?孩子。”
“什么?”沈愉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旋即他被抱在监狱长的怀里,头朝地面,而臀部传来的疼痛让沈愉羞愤地叫出来。
“你敢打我屁股,你混蛋。”
“是你不乖,而且上次你不也打了我吗?”
“况且惹怒一个成年人,总要吃苦头的。”
“你等着,下次我让你穿围裙,我让你里面穿兔女郎,我让你……你不要打我……混蛋。”-
醒来的沈愉浑身都出了汗水,一醒来就哭着说下次不要入监狱长的梦。
太可怕了,有种被家长支配的感觉。
系统查询了当时的情况,看到沈愉又哭又叫,而监狱长似乎心软准备放过他,可沈愉竟然一口咬住监狱长的手腕。
这下子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监狱长叹气地一边哄着沈愉让他轻点哭,还一边让沈愉读监狱手册。
系统也生气了。
【他欺负你,还让你读监狱手册,太可恶。】
“我也觉得,下次我也要这样对他。”气不过的沈愉咬牙,去浴室洗澡,换了一身睡衣,准备去客厅接杯热水,却发现傅睺的房间门还没有关。
他悄悄地走过去,发现傅睺坐在书桌认真地在阅读什么。
【他要刺杀的对象资料。】
“系统你能给我发一份吗?”
系统以为他是好奇,旋即给他发了一张,没想到沈愉竟然认真研究起来。
次日。
傅睺七点钟醒了,他才睡了三个小时,足够了。
他整顿好精神,想到沈愉还在睡觉,轻手轻脚地从房间走出去,发现沈愉的房间紧闭,以为沈愉还在睡觉,也没有放在心上,拿出光脑开始预览一些新闻。
在时间到达九点后,傅睺这才伸懒腰去喊沈愉让他起床。
他推门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床上隆起的一团让傅睺走上前,力道放轻地说:“醒了。”
沈愉拉开被子,头发凌乱地看他,嘴里嘟囔着:“这么快。”
“恩。”傅睺随机照顾沈愉起床,帮忙挤牙膏,穿衣服,收拾东西,亲力亲为地照顾小孩子,让沈愉别扭,特别是傅睺安排的人到了后,要接他去港口。
“你一路小心,不要乱跑,监狱里你讨厌的人,我会想办法让您出气。”
傅睺的口吻像是对待出门的小孩,让沈愉不耐烦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沈愉跟他挥挥手,坐上了飞车去往港口,傅睺眼睛不眨一下,直到飞车变成一点墨水,傅睺这才转身关门,收敛了全部的情绪,开始准备要刺杀的行动-
星际2674年,十月二十号。
繁华的市中心有一家只有非富即贵才能入住的酒店,今天入住了一位大人物。
酒店一公里内被清空,酒店被包场,安保巡警人员高达几千,内部的服务人员也是挑选顶尖的配置。
作为这家星级酒店的经理,一整天都惴惴不安,这还是他亲自第一次接待如此贵重的人物,因为他的到来,远在其他星球旅游的老板还亲自打电话来警告他。
“如果这次接待做不好,你就不用干了。”
在面对职业危机,王经理摸了摸自己额头冒出的冷汗,硬着头皮说:“没问题的老板。”
老板没说话直接挂断电话,不一会,王经理收到老板从其他星球赶回来的信息。
王经理叹气,一整天心情都紧绷着,根本松懈不了,这不在被安排送一群表演的舞者过来,他都全程冷着脸,最后在看到姗姗来迟的人竟然是个长得比omgea还漂亮的beta时候,他还是惊呆住了。
这位舞者是位漂亮的beta是个女性beta,五官明艳,眉眼的倨傲像奢华靡费中的餐中,供奉最后的奢华的金苹果,更别提这位女性beta还穿着粉色洋装洛丽塔裙,白皙的肌肤被浓烈的衣料遮住。
但这位女性beta的肩膀却只用吊带撑住,这也是唯一露出的肌肤部位,细腻得宛如用牛奶铺盖的颜色。
层层叠起褶皱的裙摆,宛如甜腻被打翻在地上的蛋糕。却因为裙摆过于庞大,走几步累得不行的beta露出生气的表情,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指,无意地指着某个人,“你过来,给我提裙摆。”
被指到的人明显一愣。
王经理这才从beta的美貌回过神,焦急地想要解释这不是服务员,可奈何被指到的男人饶有兴趣地走上前,对着高傲的美人,低头行了个绅士礼仪,旋即帮beta将裙摆提起。
这种自来熟的态度,让王经理瞪大眼睛,这贵族少爷都这么好说话。
不过如果是帮这位美丽的beta牵着裙摆,貌似也不能接受。
王经理思索着,殊不知眼前的beta已经从他面前堂而皇之地走进去,而他却忘记扫描这位美丽的beta身上的证件芯片。
沈愉没想到能这么顺利地混进去,要知道他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悄悄在厕所打晕这位舞者的身份,抢走了他的身份芯片,再让系统动了一些手脚,让他的脸更偏向女性化,然后故意在最后出现,混进去。
他的计划很顺利,唯一不顺利的就是牵着他裙摆的家伙有点难缠。
“我记得这个方向不是化妆间。”男人低沉的嗓音含笑,有种多情的意味。
沈愉剐他一眼,“我才不跟一群人进同一化妆间,臭死了。”
男人失笑,“要不我推荐这位美丽的小姐去我的休息间待着。”
“我为什么要去你的休息间。”
“我的休息间在七楼,小姐到时候表演可以走快捷通道,不用绕着进入会场。”
这所酒店的表演会场有点离谱,是大型的乐园,每次进入要从另一头进另一头,走一大圈,可现在男人说有快捷通道,沈愉勉强地同意了。
实际上沈愉同意的原因是第七层离第八层的刺杀对象近。
对,沈愉混进来的目的就是想帮傅睺,将对方绑回去,让傅睺杀了对方。
很完美的计划,也非常顺利。
在男人的帮助下,沈愉跟随他进入了第七层,在进入第七层,沈愉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很怪异,惊艳的同时又很诡异。
让沈愉摸不着头脑,不过沈愉才不在乎,等到达男人所说的休息间。
男人自我介绍:“我叫温。”
“你叫我小花就好了。”
“……”
“不可以吗?”沈愉装模作样地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给自己涂口红,见他不信,斜瞥了他一眼,仿佛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根本让人不容置疑“她”的决定。
温被这眼神取悦,浅笑地说:“小花小姐的名字很好听。”
沈愉露出愉悦的笑容,随着肌理展开,流露出一种惑人的美感。
“我的名字肯定是最好听的。”
如此自信高傲,让温在笑眯眯的同时,已经在内心猜想这位是哪家的贵族小姐闲着无聊扮演这种过家家游戏。
沈愉等人走后,休息间只剩下他一个人,让系统检测有没有监控,系统说没有。
“累死我。”沈愉将口红随意擦掉,坐在椅子上,演得累死了。
【我已经帮宿主很多了,我先下线继续充电,你小心点对了,我查到你想绑架的人还聘请了全星际最顶尖的安保专家,是个华裔年轻人,你注意点别被发现。】
懒散躺在椅子上的沈愉任由裙摆垂落,摆摆手:“我知道。”
同一时间,笑眯眯走出来的温,对着走过来的助理说。
“调查一下,这一批舞者的全部资料。”
“是,温先生。”
正当沈愉放松警惕,准备换掉这身华丽的裙子时,他的光脑陡然传来信息,沈愉划开,发现是傅睺的信息。
傅睺在昨晚就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塞进沈愉的光脑,这不傅睺可能察觉到不对劲,特意给沈愉打电话。
沈愉缓了缓心神,不耐烦地说:“你打我电话干什么?”
“你上飞船了吗?”
“我当然上了。”沈愉解开吊带扣子,耳边却听到傅睺阴沉的一句。
“现在才下午二点钟,你上飞船的时间应该是二点零五。”
沈愉忘记了,吓得慌慌张张地说:“我骗你的。”
“你还敢骗我,你现在到底在哪里,给我拍个照,要是骗我,你懂的。”
沈愉听出傅睺真的动怒了连忙拍了一张现场的照片给他,说他觉得好不容易出来玩,想要玩一天回去。
他说完,害怕暴露,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可谁知道傅睺锲而不舍地打过来,沈愉为了以防万一,先把他拉黑,打算处理完后这件事情,再去哄他。
沈愉想的很美好,完全没有想好之后在发现别人拉黑后,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沈愉心大,将他拉黑后就要关闭光脑,可关掉的同时,“咔擦”一声,沈愉不小心按到了相机,这让他手忙脚乱地检查,发现是拍照后。
他迅速地删除照片。
但他忘记在星际法律上,为了维护未成年的安全,绑定监护人后,照片会一同绑定监护人的相册信息里。
虽然这个律法一直很遭人诟病。
可绑定沈愉监护人的莱茵恩,正在处理新的文件,他在听到光脑发来的信息,想也不想地点开信息。
漂亮瞩目的“少女”惊慌失措的画面,被定格在这一瞬间。
莱茵恩沉默了几秒,动用了监护人的权利,拨通了沈愉的视频链接。
“沈愉,你不要告诉我,你穿着女装参加你父亲的葬礼。”
第33章 回家
“为什么不可以。”沈愉理直气壮,正疑惑他怎么知道。
莱茵恩揉了揉眉骨,“你真是大孝子。”
“谢谢夸奖,我不跟你聊天,我继续参加葬礼。”沈愉迅速挂断电话,怕被监狱长继续追问下去。
当他挂断电话后,莱茵恩的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敲了几声。
“监狱长。”
莱茵恩收起光脑,放在桌面,他视线落在怀里抱着文件,神色紧张的米雅身上。
“现在是上班期间,米雅,你不在你管理的北区,来这里是有什么问题吗?”
“监狱长,我这边是向你提交一下关于我们北区有位犯人失踪,这是这位畏罪潜逃的囚犯资料,顺便我们调查到,他之前跟南区一位狱警走得很近,我想申请逮捕令调查。”
米雅是北区的正监区长,是位女性alpha,为人忠诚,处事风格严谨,是莱茵恩手底下最有用的属下。
如今她却为了一名狱警找自己,莱茵恩嗅到一丝不对劲,接过犯人的资料,在看到傅睺的照片,他面不改色地继续翻阅。
“上次监狱所以地区都经历大规模的爆炸,我们调查几乎有三十多名囚犯都逃出去,我们根据之前在囚犯身上注入了电子追踪芯片,已经找到十位犯人,其中还有几位在跟踪,只有傅睺的行踪被全面覆盖,我们根本找不到任何踪迹。”
“然后呢?”莱茵恩翻阅得很快,文件被他放下,眼神波澜不惊。
米雅瞥见这一幕,继续说道:“今天我们接到南区的一封举报,说是南区有名狱警跟北区的傅睺走的很近,而且在监狱出事的几天,这名狱警就向监狱长你申请请假半个月。”
米雅说到最后,神色有几分纠结,可她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向莱茵恩诉说这起事件。
莱茵恩了解到这一点,倒也没有任何生气,只是抬眸看了一脸严肃的米雅,淡定地说:“所以你是为了请假这件事情来找我。”
“是的。”米雅坚定的语气让莱茵恩没有情绪波动。
监狱长只是稍微颔首说:“你怀疑他,却不调查清楚,想把人送进审讯室先审问一波?”
米雅:“我已经调查清楚”
“靠举报信吗?”莱茵恩不怒自威的声音让米雅被噎住。
“这可是南区狱警举报的信件,监狱里规定如果非凡乱举报是要被卸任职位。”米雅心里本能认为不会有人乱举报。
“那你觉得我们狱警的职位能抵得上金钱吗?”
“可是监狱长,你这样是不是包庇他。”米雅口不择言,意识到说错话,迅速低头说抱歉。
莱茵恩闻言,掀起的眼皮子夹着几分威压和上位者的冷意。
“米雅你在我身边待这么久,这还是你第一次质疑我的决定,是有人对你说什么,让你分心。”
“没有。”米雅拒绝承认,在莱茵恩的强势对视间,她不甘心地质问,“我听说这位狱警曾出入监狱长你的住所。两次。”
“所以呢?有什么问题,米雅你想质问我存了私心,还是想帮你的未婚夫从监狱里打探我的情报。”
米雅当头一棒,低下头沉闷地说:“你猜到了。”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从来都不是冒冒失失的人。”莱茵恩从进入监狱就已经了解他需要的属下是什么性格,方方面面的了解不是想掌控他们,而是了解后进行适当的分配工作。
这是一位上级的必修课,而作为监狱长,他所做的这些只是零星一点。
米雅听到莱茵恩的问话,内心仅仅做了几番争斗,旋即对着监狱长说。
“他用我的父母作为代价。”
莱茵恩不出所料地点头,他早已预料,低沉的嗓音在办公室里响起:“我明白,你继续就好,至于今天的对话,你记得多摔几个花瓶。”
在莱茵恩的授权下,办公室传来“哐当”的声响。
怒气冲冲的米雅从监狱长的办公室走出来,一路回到北区的消息,传遍了整所监狱。
阿冷收到莱茵恩的吩咐进来打扫卫生的间隙,好奇地问莱茵恩。
“主人,你真的没有私心吗?”
身为机器人,他一直在外面候着,自然听到米雅的质问,可后面的话却似乎可以屏蔽,让机器人没有听清,但阿冷莫名在意那句话,大着胆子询问。
莱茵恩在审阅新进来的一批囚犯资料,听到阿冷这样的说法。
他只是淡淡地说:“他只是个小孩子。”
年轻,喜欢撒谎,没有多少阅历。
可脑海里却闪现前两次的古怪梦,让他奇怪地做了好几次电子检测大脑,以防止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注入陌生的精神力,才会有如此怪异的梦。
可在检测完毕后,发现任何问题都没有。
那是他出现了问题吗?
不可能。
莱茵恩否决这个念头。
心里认为是自己多虑-
休息间内,沈愉换掉繁重的裙子,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男士衣服换上去,前者高傲像个大小姐的美人,转眼变成一位普通甚至肤色有点黑的侍应生。
沈愉此刻换上白衬衫外套是黑马甲,脸上的妆容被卸掉,特意从系统那边拿到黑色的粉底液,涂抹脸上和手,原本的美丽被灰蒙蒙覆盖。
只要不细看,只会觉得是个黝黑肤质的侍应生。
沈愉换好后,准备就绪,确认外面没人,他悄无声息地走出去,期间遇到一位跟他打扮一致的侍应生,对方以为他是新来的,也没有多在意,只是在他们乘坐电梯要去往八楼的时候。
这位侍应生说:“你胸前为什么不佩戴酒店的勋章。”
“我不小心弄丢了,可以补办吗?”沈愉压低嗓子,在面对他的质问的时候,回答得从容不迫,琥珀色的眼眸刚好对上男人的眼睛。
男人从狐疑的神色变得恍惚,嘴里的疑问变成了,“我带你去补办。”
“好。”
沈愉没想到还能补办,而且听他的意思,好像每个侍应生都有勋章芯片,为了不被人看穿,沈愉跟随着男人乘坐电梯到了第二层。
第二层的到处都是跟沈愉一样打扮的侍应生,唯一不同的是沈愉胸前跟他们没有一样的标配勋章。
沈愉跟随着男人走到一位叫陈经理的面前,对方知道他是掉了勋章,充满不耐烦:“干个活还这么丢三落四。”
他没吱声,最后陈经理还是给了一块勋章,随即指挥沈愉去一楼的接待厅布置场景。
沈愉接到任务后就去电梯,在乘坐电梯的时候,三楼挤进一群人,挤得沈愉在角落,让他不适应地皱眉。
忽然电梯一个抖动走到了四层,人群流动,又有新的人挤进来,沈愉无奈地只能继续站在角落。
倏然,一道低沉的声音恶狠狠地出现在他耳边。
“你怎么混进来了。”
这声音熟悉得让沈愉全程冷静的心情,变得慌张,心虚抬头,一眼就对上傅睺冒着黑气的眼睛,再看他的装扮,是蓝色的维修工作人员制服。
看样子傅睺已经混进来,不过他这身制服还挺小,胸肌都包不住,让沈愉都悄咪咪地看了好几眼。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在外面玩?”
傅睺在接到朋友的消息说沈愉在港口,他心里莫名地不对劲,总觉得沈愉不会这么安分上飞船,所以他打了电话给沈愉,一个试探就让他猜对了,于是傅睺只能拖朋友帮忙去找沈愉,而他继续混进来。
可谁知道沈愉竟然也在这里,还穿着侍应生的衣服,琥珀色的眼珠子还在瞄自己的胸,能不能收敛一点。
傅睺气闷,眼神都变得凶悍,悄无声息地走到沈愉的身边,用手臂挡住其余人,以防他人碰到沈愉。
“听着,我不问你怎么进来的,你现在赶紧离开。”傅睺严厉警告他,却碍于电梯很多人,他只能压着嗓子警告沈愉。
“不要。”沈愉可是花了好大功夫进来,心里全程紧张,现在傅睺让他回去,沈愉才不干。
“你放心,我会帮你。”沈愉小脸认真,自信的样子,让傅睺感觉到无力和担心。
“你能帮我什么,听话回去,你要是回去,我随时随地让你摸。”傅睺也算是豁出去,“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沈愉撇撇嘴:“你又想勾引我,我这次可不会上当,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给你发信息。”
沈愉说完,在电梯停靠在六楼的时候,他像个泥鳅一样从傅睺的手臂下钻出去,临走还不忘摸一把,气的傅睺咬牙切齿,觉得沈愉背后肯定有人在带坏他。
当沈愉从电梯里出来,他迅速地躲在卫生间,翻出随身携带的酒店楼层的地形,在研究了一下楼梯后,沈愉关闭地图的图形,准备走出去,可他刚要走出去,听到门口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吓得沈愉又缩回厕所。
出什么事情了?
沈愉坐在马桶上,疑惑地想着是傅睺这么快动手吗?
可他刚闪念这个念头,就听到外面传来的闷哼声,还有低声喘息的呼吸,伴随着急匆匆的脚步声,让沈愉慌张地掏出准备好的军用刀,可他刚掏出军用刀,有重物像是承受不住跌倒在他这个厕所的门口,从沈愉的角度能看到是一双白皙的手。
“救救我。”低声呢喃,像沾染糖水的蜜饯,甜得让沈愉好奇地推开一个缝隙。
卫生间外面,传来男人谄媚的声音。
“周少爷,你在这里吗?你的抑制剂我已经帮你拿过来了,你在哪里?”男人痴迷地说着,像一只贪婪的黄鼠狼嗅着空气里的甜味,再也按捺不住地走进去。
只要能标记这位周少爷,他就可以成为周家的乘龙快婿。
况且这位周家少爷长得这么带感,玩起来也不吃亏。
男人越想,他脸上的笑容变成扭曲的丑陋嘴脸。
在他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浓烈的香甜让他亢奋地走得越来越急。
忽然他听到有一扇门传来晃动声音,这让男人迸发一种惊喜,带着令人作呕的笑,推开门,嘴里还不忘念叨着:“周少爷,你别怕,我会帮你。”
“滚。”
大门被推开,男人猝不及防被踢中下巴,还没有说什么,一道银光闪过,吓得他尖叫,而沈愉立马打晕他,拖到了厕所隔间。
这还是沈愉第一次使用军工刀,鲜血沾染了手,让他回过神后,差点要扔掉,可是望着被拖进厕所手臂出血的男人,再想想另一个正在哭泣的人。
沈愉还是稳住害怕的想法,走到另一间隔间,推开门,里面被发情期折磨的omgea,满头汗水,死死咬住下唇,眼神迷离,在察觉沈愉的到来,他害怕得哆嗦,却又控制不住本能主动扑在沈愉的身上,纤细柔软的omgea向沈愉求助。
“求求你,标记我好不好。”
这还是沈愉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小脸上充斥着迷惘,可面对omgea的缠人,甚至还主动解开他的衣服,吓得沈愉差点要扔掉他。
沈愉只能寻求系统帮忙,可系统已经在充电。
“你怎么不碰我,求求你。”被发情操控的omgea已经忘记在干什么,只觉得全身疼痛燥热。
他的注意力也被眼前的beta吸引,他身上好香,好软,抱得好舒服,可这些完全不够,好想亲他,好想被他标记……
沈愉眼见omgea已经痴迷地趴在他身上,不断亲吻他的脖子,甚至还在求吻,沈愉还是找出光脑寻求帮助,可一旦搜索如何帮助omgea,页面就显示。
禁止未成年观看。
气的沈愉差点摔掉手机,最后他忍无可忍地拨打了监狱长的电话。
监狱长意外地接通,当看到狭小密闭的空间,被认为是小孩的沈愉,被人亲的津液口水都止不住,衣衫不整,甚至胸口的春光大片被泄露,正在被人埋头亲的画面,着实让监狱长控制不住地捏紧了一下手里的钢笔。
原本摆在书柜的花瓶,骤然间破碎。
“监狱长救救我。”
沈愉着急地将遭遇到一位omgea的事情告诉监狱长,双眼控诉omgea的罪行,手还在扒拉亲他的omgea的脑袋,意图让他走远点。
监狱长的心情这才好受点,低沉的嗓音让沈愉感觉宛如天籁之音。
“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抑制剂,没有的话你打晕他,然后你立马找医生,他就不会有事。”
“好。”沈愉听完挂断电话。
莱茵恩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叹气地说了句。
“真是,坏孩子。”
沈愉挂断电话后,打晕这位omgea,卫生间就迎来不速之客,一堆保镖围着他,其中有位年轻的女性beta走了出来,接走沈愉怀里的omgea。
沈愉以为他们会误会,连忙解释一切,还指了指厕所隔间的男人,对方很快点头,其中一个保镖走了进去将流血的男人直接拖走。
至于沈愉被他们安排在一个房间,门口还有人看着。
沈愉心慌慌以为自己身份被看穿,想要逃出去,可那位送他来的女性beta却友好地提醒他整理好衣服,沈愉这时候才发现他的领口敞开,上面好几处被吻的痕迹。
太过惹眼。
仿佛刚刚受辱的不是他们家的少爷,而是他。
沈愉连忙系上扣子,而女性beta却已经离开现场。
不一会,沈愉收到一套精美的西服,西服还有玫瑰胸针。
“这是我们少爷送过来,你放心经过医生的检查,少爷没事情,但是我们小少爷想要感谢你,所以待会他会来找你,顺便邀请先生你一起参加晚宴。”
这位女士beta说完后,礼貌性地走出去,关上门。
沈愉想到晚宴的话,那个家伙也在,看了一眼衣服,摸起来手感还挺好的,沈愉换上衣服发现意外地合身,等他换好,门口传来敲门声。
“请进。”沈愉不在意地说了句,还以为又是那位女性beta,可实际上这次来的是那位被他救下的omgea。
这位omgea长得很精致,一米八的身高,因为身形瘦,给人一种纤细的感觉。
“你好,我叫周成雪,谢谢你之前的帮助。”周成雪温柔地跟他打招呼,说到最后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
沈愉摆摆手:“没事。”
“我能问你的名字吗?”
“我叫赵大明。”出门在外,沈愉被哥哥科普一定不要用真名。
“为什么?”那时候沈愉很不能理解,认为这是骗人。
可是风流的哥哥敞开领口,露出暧昧的痕迹,手里捏着高脚杯,浪荡地说:“这样会避免一些麻烦。”
所以沈愉深谙这个道理,并没有说他的真名。
周成雪似乎并没有察觉他是用假名字,反而露出幸福的笑容,亲昵喊着他的名字:“阿明。”
不愧是omgea,笑得真甜,沈愉感觉这一笑,他的心都化了。
“阿明是来这里应聘侍应生的吗?”
“恩。”
“那我跟你们经理说好,我想约你一天时间陪我,好不好。”
这位精致的omgea似乎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沈愉发现他的好感度直接飙升到百分之八十。
“好。”沈愉想了想任务是绑架傅睺刺杀的对象,看周成雪气质不凡,还带着保镖的样子,沈愉觉得他非富即贵,也就答应下来。
周成雪在得知沈愉的同意,笑得越发温柔,像个黏人的孩子,缠着沈愉的手臂,问一些亲昵的话题。
里面无非是家庭工作,一些琐碎事情。
后来周成雪觉得待在房间很闷,提议要不要出门走走。
沈愉答应下来:“好。”
他可以定点踩点,找逃跑路线,沈愉想得美滋滋。
当他跟着周成雪往外走,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他们身上。
“周家的小少爷怎么挽着一个男人的手,那个男人长得还没有我高大。”
“皮肤还黑,也不知道周家少爷看上他什么?”
“他看过来了,你别说,这个男人的眼睛挺好看。”
“看久了,确实耐看。”
……
周遭人的议论让沈愉没有在意,周成雪也并不在乎他人的眼光,挽着沈愉的姿态,宛如在挽留亲密的爱人,让众人狐疑沈愉是用了什么手段勾搭了这位从主星系出来的豪门贵族少爷。
可瞧着瞧着,怎么又觉得这个男人很顺眼。
奇怪了。
沈愉跟随着周成雪去六层,酒店的六层有一片种植的仿生花,美不胜收,这是这家酒店的特色,据说里面还种植了唯一一朵培育出来的真花。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店高处的噱头。
沈愉想着就跟周成雪一起去七层,中途没想到遇到有人拦住他。
“周少爷,你这位朋友看起来很面熟。”斯文的男人客气地跟周成雪打招呼,旋即将目光对准沈愉。
沈愉第一眼就知道是温,还以为被认出来,心慌了几秒,可他想起现在的身份,倨傲地不搭理他。
周成雪倒是有点不满意他看沈愉的眼神,蹙眉地说:“温先生不是在七楼设置安保吗?怎么忽然下来了。”
“不瞒周少爷,我刚刚收到一条信息说酒店混进一名舞女,我在追查舞女的下落。”
“追查舞女,怎么查到我这边来了。”周成雪为沈愉说话,言语都是对温的不满。
温跟这些有钱有势的经常打交道,并不气恼,只是含笑地上说:“我不是怀疑周少爷的朋友有问题,只是今天是特殊时期,周少爷我们也是听上面的安排。”
“你听我叔叔的安排,那你也知道我是叔叔的侄子,你找我的麻烦,不怕我叔叔找你的麻烦。”
周成雪的气势陡然上来,压迫的气势将属于omgea柔软的气质压下去,让人不禁感叹不愧是贵族的少爷,从小经历的精英式家族教导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温在这种压迫下自然不敢追问,眼睁睁看着沈愉跟周成雪的背影从他的面前离开,而他的助手找准机会过来,低头耳语说:“温先生,要派人跟着吗?”
温点头,说实话从第一眼看到身为周家的小少爷从小众星拱月的人物,跟着他叔叔一起来参加今晚的晚宴和拍卖会,温还是很诧异,因为这位少爷是omgea,不在家待着还跑到这么危险的星球。
这不他刚刚听说周少爷差点出事,他人也被狠狠批了一顿。
出来的时候遇到周成雪,想要客套一下他的身体怎么样,结果看到他身边的男人,他有点惊讶。
因为他总觉得对方的琥珀色眼眸很熟悉,更别提那种气质,无法言语,但你能感觉骨子里藏着倨傲的性格,跟他之前遇到的那位“舞者”气质极度相似。
沈愉并不清楚他已经被人怀疑,他在想周成雪竟然是那个人的侄子,他想到资料里的信息,上面写着傅睺要暗杀的对象叫克罗伯爵,身居高位,进入内阁,不出意外,明年就能成为内阁的财政大臣。
据说此人是军队出身,一家三代都是军人,当年因为身体不适,退出军人,转而去经商,在四百年前,这人当年捐助帝国几亿信用点,刚好帝国正处于新的建设,国王为了奖励给了他伯爵的位置,后来此人生意一路往上,最后进入内阁。
其中内阁晋升速度这么快,肯定是有猫腻。
沈愉当时还看了一眼克罗伯爵的照片,是个敦厚老实的人,没想到是这样的人害了那么多士兵,沈愉对他也没有好感。
可周成雪是他的侄子,让沈愉出乎意料。
周成雪反而没注意这点,兴致高昂地想要跟沈愉一直在一起吗,哪怕是能一直散步都可以。
沈愉其实是他见过人里面最普通的一位,甚至还是一位侍应生,可是周成雪总是忘记不了在隔间的一幕,明明沈愉可以对他标记,可沈愉竟然慌张地任由他亲,让周成雪产生了荒谬的想法。
他在被自己侵占。
荒唐的念头宛如星火燎原。
作为一名omgea怎么能产生这种念头,可周成雪却觉得心底有什么陌生的枷锁被打开,致使他迫切地想要从沈愉这里得到想要的东西。
所以在到达花房,周成雪害羞地询问他。
“你有未婚妻吗?”这句话充满了他的期盼和勇气。
“不好意思,花房的门锁坏了,请让让。”一道粗鲁的男声忽然打断他们的对话,来人低着头,头上戴着的帽子遮住来人的相貌。
周成雪被人打搅,心情不妙地说:“你是谁?这么没有礼貌。”
“我是……”来人古怪地说了一句话。
沈愉心道不好,撒腿就拉着周成雪跑,可还没跑几下,就听到身后重物倒下的声音。
被抓包的沈愉梗着脖子望着忽然出现的傅睺,而他已经摘下帽子,戾气十足地盯着地上的周成雪还有他们牵着一起的手。
“短短时间,你还真会泡男人。”
沈愉被盯得放手,心虚地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泡男人。”
“呵,我可是一路上看你们有说有笑,怎么是我的胸肌让你不喜欢,你现在该喜欢这种小白脸,还是omgea?”
“可是谁不喜欢omgea。”沈愉仗着周围没人,而且傅睺还不能拿他怎么办,小脾气再也压抑不住的上来。
可傅睺接下来一句话,打得沈愉猝不及防。
“我不喜欢omgea ,沈愉。”傅睺压抑的兽眼,此刻被红血丝泛着,肿红的眼角都有红色,仿佛经历天大的委屈。
仿佛小狗委屈,让沈愉气焰被浇灭。
“我只是觉得他好看,你放心,我最喜欢你的大胸肌。”沈愉向他保证,可傅睺直接扛着他再一脸嫌弃地拖着地上的周成雪,利用精神力外加道具没几下打开花房的锁,将他们关进去。
“你想要干什么?你想关我,你有病,快放我出去。”沈愉慌张地想要逃出去,可是傅睺坚决地将大门关上。
“三十分钟,会有人带你走。”
“可你为什么要锁着我。”沈愉扒拉着大门,死活不肯松手,两人僵持在这里。
“因为我怕你在这期间出事。”
沈愉的身后是亮着灯光的花房,各种花类争先恐后地绽放,而傅睺的身后是深不见底的长廊,暖白的灯照在男人的脑袋后面,形成光晕。
“沈愉。”
“你哄我我也不会放手的,你知道我这一路多害怕,我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我还刺伤了一个人,血好多,可我只要想到帮你,你就会给我大胸肌摸,我就觉得不难受了。傅睺,你知道吗?酒店里有些人还看不起我,我想凶他们,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打草惊蛇。”
“我的哥哥说,只要我凶点,就不会被欺负。可是我这么凶了,你怎么还在欺负我,还不让我跟着你。”
沈愉越说越激动,眼眶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他宛如受伤的兔子,眼睛都红了。
一向嚣张跋扈,趾高气扬的小色鬼,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傅睺的好感度升到百分之九十。
同时他内心的内疚被海啸般席卷,笨拙地擦拭沈愉的泪水,沉重却坚定地说:“等我回来,如果我回不来,你把这个带走,可以拿到基因复制科研所,去复制一个跟我一样的机器人,让他永远被你欺负。”
傅睺抽出腰间的刀,手臂冒出血液,被他挤进一管玻璃瓶中,然后不顾沈愉的意愿,强制地塞进他的怀里。
“骗子,复制品又不是你。”沈愉哭着都喘不过气来。
“放心,说不定我不会有事情。”
“如果你真的没事,为什么不肯带我,而且我查过这里安检严格,克罗的身边有好几名SS级的alpha,你要怎么接近他。”
这些都是他从周成雪身上套出来的。
可傅睺已经决定好了目标,不断帮他擦拭泪水,用沈愉无法理解地沉重口吻说。
“阿愉,有些人的命,是需要我自己拿回来的。”
傅睺在沈愉怔愣间,将他的手从门上扒拉下来,想亲他的脸颊,却又克制住最后的情感。
“要开心。”
傅睺说完,关上了大门,上了锁,迈着坚定的步伐往深不见底的世界走去。
他喜欢沈愉,真的好喜欢,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沈愉这种人,会喜欢大胸肌,还很娇气,还会哭,可沈愉也会心疼他,会害怕他离去,明明知道会受伤,还要死缠烂打地跟着他。
明明沈愉只要抛弃他就好了-
星际2674年,十月二十号那天。
发生震惊全星际的爆炸事件。
被誉为罪恶星球的一所五星级高级酒店内,在身处在二十七层最高的酒店拍卖会场,无数达官贵人到达后,爆炸发生,所幸爆炸威力小,现场没有一人受伤。
唯独身为帝国伯爵的克罗伯爵被人发现一刀割喉在现场的演讲台上,手上还攥着一份名单。
现场人员调查,这份名单竟然是一批早已死亡在战场上的人员名字。
此事一出,帝国震怒,在发生爆炸案的后一个小时,身为周家伯爵疼爱的小儿子也被贼人绑走。
警方花了不到半小时,才在天桥找到被捆绑的少爷。
据悉周家少爷被送进医院,检查没有受伤,但是周家不允许任何人探视,以至于调查这件事故的人员只能从别处入手。
身为这桩事件的嫌疑人,警方锁定是一位穿着维修工人制服的犯人,还有一位美丽的beta的舞者。
可奈何警方搜寻了整座星球,甚至港口都有人把守,却没有一个人抓到这两名嫌疑犯。
殊不知,在爆炸发生后的半小时,被认定的嫌疑犯已经从十七层跳下去,怀揣着死亡。
心里却想着。
他真的一无所有。
傅睺是笑着跳下去,身体已经支撑不了精神体,变换成兽类,身体的血液不断渗出来。
脑海里有人在问他。
【后悔吗?】
【不后悔。】
但,傅睺好想见见沈愉,想让他再摸自己最后一次。
倏然,在跳下去的最后一刻,眼见他要变成一滩烂泥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的时候。
一辆飞船急速地开过来,头顶的隐形舱门被打开。
少年仰起头凶巴巴地瞪着他,委屈得都要哭了,却还是张开双臂,无视垂落带来的重力压迫,抱住降落已经变成大型狼的傅睺。
“你答应过我,你要穿裸体围裙给我看的,大胸肌。”
少年无视重力的压迫,哪怕傅睺变成了狼,压的他喘不过来气,膝盖和后背疼的要死,可他却在看到压在身上的狼,明明狼狈的说不出话,身上的血腥味浓重的让人皱眉,甚至毛发都沾着血迹的傅睺,竟然会用毛茸茸的耳朵蹭着自己的时候。
沈愉忽然不再生气,用手拍打傅睺干净的头。
他轻轻地,像是在安抚受伤回家的狼。
【恭喜玩家攻略完成第一位人物。】
【解锁攻略人物傅睺在星际文世界的最终结局:
我父母死在战争。
我讨厌战争。
最后,我死在战争。】
第34章 怀孕
焰火无限展开磅礴的身躯,激烈的叫喊声中,“轰隆隆”的炮火,极为震撼人心,一下,又一下。
机甲们一个个倒下。
士兵从机甲里炸出来,残肢飞奔在空中,地面上到处血腥和机械的残肢,其中还有在冒血的肉块,似乎还有生命力,在顽强的希望中,迸发勇气,试图站起来,可迎面而来的炮弹席卷了希望,让在场的士兵失去最后的希望。
耳边轰鸣声响起。
“将军,我们能活着见家人吗?我的未婚妻还在家里等我。”
“将军,我好累,我才刚成年,我爸妈还等着我回家给他们唱他们最喜欢的歌。”
“你说,帝国为什么为什么不派援兵来。”
……
嘈杂绝望的声音,让傅睺陷入极端的痛苦中,在一片废墟中,他看到惨死的士兵们,死不瞑目,看到满地狼藉到处都是电流和火星子。
傅睺一眼望过去,他看到了满目苍夷,看到了昔日的伙伴全部死在这场战斗中,巨大的悲哀侵蚀他的嗓子,他被剥夺了痛苦的喉咙,以至于在被送上军事法庭,在法官和律师的审讯下。
“为什么你的士兵都死了,你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
“听说在战斗中,身为将军的你,一直拖延帝国后援的救助。”
“是你害了那些士兵。”
“不——”
傅睺嘶哑地喊出声,却因为长时间开不了口说话,无法澄清,最后在审讯台上,在那群陪审团和法官的审讯下。
他失去辩驳的资格,他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从军事法庭走下来,忘记是怎么被留下一条命送进了监狱,被判了终身囚禁。
某一日。
傅睺从堕落的深渊醒来,望着形形色色的囚犯排队去后山,去落日广场,甚至要去医务室定点抽血提供科研人员研究的时候。
他恍惚意识到遗失了什么,自己像个木偶,丢弃了灵魂。
其实傅睺恨讨厌战争,因为他出生在帝国最偏远的星球,可偏偏他们星球的人都是星际出了名的精神力和□□最强悍的种族,于是在帝国跟虫族打战的时候,他的父母被征兵,而他被遗留在自己的星球。
“阿傅,爸妈很快就回来。”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去,爸妈你们可以不要去吗?”
小小的傅睺拉扯着父母的裤脚,他那时候还并不强壮,亦或者说他们星球的人在未成年期间都是瘦小的模样,只有成年才会发生惊人的变化。
所以当小小的他扯着父母不要走的时候,父母无奈的笑着,而他的爸爸一把抱起他,让他坐在爸爸的肩膀上,指着前方征兵的一群人说。
“这个世界总要有人去当兵,因为这样我们才可以保护家里人。”
小小的傅睺完全不理解这个含义,只是懵懂地被爸爸抱下来,被妈妈亲了一下脸颊。
“阿傅,我们很快就回来。”
小小的傅睺,彼时还不会控制变换人形,小尾巴和毛茸茸的耳朵摇晃在空中,站在山丘上,看着渐行渐远的父母一步步消失在他的眼底,而族群的长老走了过来,根据爸妈的嘱咐,走了过来,要把他接回家里照顾。
“长老爷爷,爸妈为什么要去参加战争,他们为什么不可以陪着我。”
“因为总要有人去参加战争。”
“为什么?”
“阿傅,你还小,你不知道战争带来的危险多么强大,你也不知道,如果你爸妈不去,也会有别人去。”长老牵着他的手,带着他一步步从山丘走回家。
“战争最讨厌,我最讨厌战争了。”小小的傅睺摇头晃脑,认为战争是个可怕的存在,是他夺走了父母陪伴他的时间。
可在后面傅睺知道父母在战争死了。
倔强的傅睺跑到长老家,敲着大门质问。
“长老爷爷你骗我,你为什么没告诉我战争会是死亡。”
“骗子。”
“骗子。”
小小的傅睺执拗地拍打长老的大门,长老最后颤颤巍巍地走出来,声音慈爱地说:“人都会死。”
“可我爸妈为什么会死。”
“战争。”
“我最讨厌战争了。”
年幼的傅睺在长老无奈的苦笑下,发誓自己最讨厌战争。
可又在长老的见证下,已经掌握人形,不会露出尾巴和耳朵的傅睺,已经成为一个高大的男人,毅然而然地走上征兵的路上。
“你讨厌战争,为什么还要去。”
“我要去找爸妈。”
因为他的父母,死在战争,骨灰都没有,而像他父母这样死在战争都没有尸体的人,却有一大部分都这样。
长老在他的身后叹气,可傅睺已经决定去找找父母的痕迹,保持最后的天真想着,也许父母没有死在战争,或许运气好流落到某个星球。
可这个想法在数年间,经历战争的傅睺,已经失去了那份天真的想法。
从厌恶战争,到麻痹战争,仅仅需要一百年。
在此期间,虫族终于投降,经历战争的傅睺以为星球终于结束了战争。
可帝国出现叛乱,国王被人下毒,两位王子争夺王位。
虫族见此机会撕毁合约,在前线的士兵们,原以为希望的曙光到来,却因为这场突变,他们拿起手中的武器,准备好机甲跟以往一样,再次迎敌。
但这次。
士兵全面战死,只有他和另外一人活了下来,帝国的内斗也落下帷幕,迎接新的帝国到来。
可他们身为旧帝国的军人,却被送上军事法庭,理由是新的帝国更换。
为什么那么多士兵会死在前线,你们还能活着回来。
质疑让傅睺身上的英雄荣誉被人狠狠撕碎,他们将曾经忠于帝国保家卫国的将军,送入了人言可畏的流言中,却又“仁慈”地只是将他送进监狱。
这真是慈悲的“帝国”。
可当傅睺日复一日浑浑噩噩地度过每一天的时候。
他遇到了探监的长老的侄子,长老经受不住岁月摧残死了,现在来看他的是他的侄子,顺便带来了一句长老曾经遗留下来的一句话。
“好好活着。”
可他已经一无所有。
傅睺在绝望着接收到这句话,没有任何心情波澜,可在次日。
在某个人的告知下,傅睺才知道当年的战争有黑幕,正因为如此,他拥有了活下去的目标,不再浑浑噩噩,开始私底下找如何出去的办法,开始锻炼身体的力量,汇聚着全部的精力。
傅睺觉得他找到了新的“战争。”
可这场“战争”跨越得太久,在调查事件背后的人是谁后,他开始着手调查对方的身份后,在了解全部资料,傅睺几乎抱着必死的决心,从监狱里逃出去。
当他用锋利的军刀,割穿对方常年吃惯美食的喉咙,望着对方难以置信的时候。
傅睺内心忽然平静了下来,拿出准备好的那些曾经死在战争的人名单,塞进他的手里,义无反顾地从楼上跳下去。
可在跳下去的时候,他听到了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大胸肌。”
大胸肌是谁?
“你要是不醒,我现在就给你穿围裙,我还给你拍照。”
好奇怪的称呼,可偏偏让傅睺觉得太熟悉,熟悉到他脑海里产生无数电影的画面。
禁闭室内少年嚣张跋扈的娇气,还有医务室内少年摸着他的胸肌,更有厕所隔间少年帮他……
纷乱的记忆找到汇聚点,傅睺脑海里瞬间平静下来,努力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的沈愉变得好小,手指还在小心地扒开他的眼睛,似乎想知道他还活着没。
傅睺想也没想的用尾巴圈住沈愉的腰,将他藏在怀里。
“你干什么?我刚给你上药,万一蹭掉了药怎么办?”
少年凶巴巴地说,可手上的动作却很轻,像是怕弄伤他。
傅睺嘶哑地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哑得不行,只能吼了几声,然后用毛茸茸的下颌蹭着沈愉的脸。
沈愉气急败坏,傅睺好不容易被他救下来,结果一醒就喜欢蹭着他,不知道他现在又臭又脏吗?
“你不要乱动,你再乱动 ,我就剐你的毛,让你变成全星球唯一一个没有毛发的狼。”
沈愉之前为了让他醒,一直在威胁他,好不容易见他醒了,被他行为惹火的沈愉又开始威胁他。
傅睺不甚在意,直到沈愉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大型的剪刀,凉飕飕地看他,傅睺这才不情愿地松开沈愉,也不敢亲他。
沈愉见他乖巧下来,冷哼一声,从飞船的卫生间接了一盆的清水。
不得不说这架飞船功能性齐全,连盆还有医用纱布都有。
沈愉接到清水,拿着小板凳,坐在比自己大一倍的狼面前开始用毛巾帮他小心处理一下脏乱的毛发。
“你……怎么……有……飞船……”傅睺嗓子终于可挤出一点声音,好不容易发出心里的疑问,沈愉却心虚地说:“你管我哪里来的,我救了你,你怎么还问东问西。”
傅睺趴在地面上,在他的视野里,这一艘飞船的材料和装潢不是那种劣质材料建造,再想到从他从高空跳下去,这个距离和重力,不是一般机甲能承受住的。
所以傅睺用怀疑的眼神看沈愉,见沈愉心虚地转移话题,傅睺脑海里产生疑问。
“你不会是骗了一艘飞船来吧?”
“我才不会受骗,这是有人主动送给我的。”沈愉倨傲地用毛巾擦了一遍他爪子的污渍,再用毛巾打湿他胸前和小腿的毛发,再来一把梳子给他梳毛。
可因为动作不熟练,用力过猛,让傅睺发出闷哼,全身都抖了一下,让沈愉慌张地不敢用梳子。
傅睺却没有在乎这份疼痛,不依不饶地追问:“那就是有人给你的?是谁?不会是跟你在一起的那个omgea吗?”
沈愉没想到他一眼就看穿,拔高音调说:“是他怎么了?我原本是为了救你,想要绑架他,看能不能帮你逃出去,可人家醒得很快,知道我是在骗他,想绑架他,他就一直在哭。”
“他既然被你骗了,为什么还会给你飞船。”
“因为他想知道我的名字,而且他还主动帮我在港口打电话,让我在第一时间就可以将你用飞船运出去,你看我们现在都已经在星际轨道,而且驾驶舱有专门的机器人,都不用我操心。”
沈愉说的得意洋洋,傅睺气的都想快点维持人形,想要敲他脑袋瓜。
“一个陌生人给你准备飞船还给你安排逃跑路线,只是为了知道你的名字,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人家是好心,为什么奇怪。”
“况且我只是个小狱警,我能得到什么。”
周成雪的好感度还是百分之八十,所以沈愉才会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傅睺却想到什么,心情难受,“他对你这么好,是不是看上你了。”
“你不是说只爱我的大胸肌吗?现在你还能勾搭一个omgea?”
傅睺愤怒的话还透露一丝委屈,沈愉不乐意了。
“他是个善良的omgea,你不要老说他,再说说你,现在都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摸不到你的胸,还要照顾你怕你死掉。”
沈愉更委屈,当时傅睺压的他重死了,还好系统开了保护模式,没让身体出事,可他从来没伺候过人,帮傅睺上药也是从光脑里找虚拟医生求助,才知道怎么处理他的伤势,一路上还深怕他真的死了。
现在还来质问他,沈愉生气地将毛巾扔在他的肚子上,作势不管他了。
傅睺只能压抑心里的怒火,尾巴圈住沈愉的腰部,闷声地说:“对不起。”
明明他是质问者,现在变成他低声下气道歉,可傅睺竟然还觉得没问题,也没有追问下去。
沈愉这才冷哼一声,继续坐回原先的小板凳上,盯着他脏乱的毛发,不耐烦地说:“你怎么报个仇,弄得这么脏。”
“我也不知道,这些应该是血,你要不帮我。”
“那你可以吗?”
傅睺沉闷,低声说:“我可以舔毛。”
沈愉露出嫌弃的表情,摆摆手说:“算了,算我大人有大量,帮你一把,对了后面你要回家吗?”
傅睺乖巧地躺在地上,享受沈愉帮他擦拭打结的毛发,狼尾巴悄悄地摇摆。
“我没有家。”
沈愉闻言,苦恼着说:“那你后面要去哪里?总不可能跟我回监狱吧?可你前脚逃出监狱,转眼回去肯定不行。”
“为什么不行。”傅睺懒洋洋地说,在沈愉擦拭期间会乖乖伸出脚和胳膊让擦,期间沈愉因为第一次这样做,力道难免有点不知轻重,可傅睺并没有任何抱怨,而是狼尾巴翘得很高。
“你要是回去要怎么解释?”沈愉觉得他有毛病。
傅睺去用这张狼的脸凑近他,嘴巴不受控制张开,亲昵地想要蹭蹭他,被沈愉再度拒绝开。
“你太脏了。”
“我晚点亲你,至于回去的话,你们的监狱长应该能有办法。”
“什么?”沈愉好奇地看向傅睺。
傅睺已经将脑袋伸回去,慵懒地躺在地面,倒影里全都是沈愉的存在。
“你们监狱长其实不是个好人。”
傅睺说完这句话,仿佛有顾忌,在沈愉的连番追问下,死活不肯开口,气得沈愉后续用梳子给他梳毛“不小心”揪出好几根毛发。
对此傅睺不甚在意,后来沈愉晚上找出折叠床,躺了上去,脸是对着傅睺,显然这段时间沈愉一直是睡在折叠床上,位置对准傅睺的方向,深怕傅睺出事。
原本还以为沈愉会继续生气的傅睺,心底柔和一片,他悄悄地伸出自己的爪子,趁着沈愉睡着,悄悄地挪动他的折叠床。
一下。
两下。
终于将沈愉挪到自己的身边,傅睺兽眼已经柔和下来,他好想用舌头舔沈愉一遍,可舌头刚迫不及待地伸出来,想到沈愉嫌弃他现在太脏。
傅睺伤心。
可望着沈愉漂亮的小脸,傅睺莫名的脸红,运用了全身的精神力,将自己变成人形,可奈何精神力还没有痊愈,狼尾巴和狼耳朵还露在外面,傅睺却一点都不在乎。
他小心翼翼地将沈愉的手抽出来,放在自己的胸上。
傅睺这才满意地闭眼睡了过去。
次日。
沈愉差点吓到,试想一下,一个裸男出现在你的身侧,而你还抓着他的胸不放,沈愉慌张的不行,再回过神发现是傅睺后,他这才松了心情,不过在看到他狼耳朵,再加上傅睺最近的肤色已经接近黑色,胸肌鼓鼓当当。
第一时间。
沈愉满脸严肃,爪子认真地一摸,可傅睺似乎被摸的要醒来,吓的沈愉缩回手。
他缩回手发现傅睺还没醒,实在忍受不了黑皮大胸肌的诱惑,沈愉探出蠢蠢欲动的小爪子,继续摸着,殊不知傅睺的狼尾巴已经翘在天上。
沈愉今天的好心情,从醒来摸到大胸肌开始。
只是傅睺醒来,不知为何别扭地说:“我的胸口好胀。”
沈愉心虚地转动琥珀色的眼睛,嘴里一本正经地说:“你是不是最近又要产奶,要不我帮你解决一下。”
傅睺:……
最后沈愉收获了傅睺忍无可忍的低骂。
“小变态。”
沈愉委屈,气得当着他的面说,“我再也不会理你了,也不会摸你。”
傅睺不信,好不容易身体好了点,他故意不穿上衣,光着膀子,在沈愉面前晃悠,发现沈愉真的不为所动,意志超强的时候。
他这才慌了。
高大威猛的黑皮大胸肌,当晚露出狼耳朵和尾巴,穿着羞耻的粉色围裙,羞恼地看向沈愉。
沈愉坚定意志,余光却一直瞥着他,打算一定要给傅睺一个教训。
可谁驾得住傅睺扭扭捏捏地走到他的跟前,空荡荡的围裙下,让沈愉几乎一眼都能看到沟壑的肌肉线条,还有手感极好的腹肌。
“你真的不喜欢吗?”傅睺握住他的手,狼耳朵竖得老直。
“那你能不能今晚满足我,给我一个深刻的教育。”
沈愉绷不住,小脸严肃,可要是他也有尾巴,早就翘在天边上了。
“这可是你说的。”
当晚,沈愉觉得要是一辈子跟傅睺待在飞船多好,他就可以天天摸。
可惜他的假期到了,沈愉只能让机器人开到监狱的港口,痛苦地迎接自己即将要上班的日子。
傅睺误会他的表情,别扭地说:“没事,下次我们可以偷偷见面,比如在公共淋浴间,或者我拖你进入医务室……”
沈愉怒斥他:“我不是这样的人。”
下一秒,他漂亮的小脸露出趾高气扬的表情。
“你也别整天想着这件事情,即使是拖,也是我拖你进去。”说罢,沈愉得意洋洋地从飞船走下去。
傅睺嗤笑,可笑意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但令沈愉完全没想到,自己一下飞船的第二天,正要上班,他被带进了审讯室。
押送他进审讯室的是位漂亮的女性alpha,雷厉风行的姿态让沈愉感觉到强烈的危险感。
特别是当沈愉被押到电子椅上,对方坐在审讯台上,严肃地质问他。
“你跟北区的傅睺什么关系。”
“休息的半个月,你在哪座城市游玩。”
“说话——”
一声呵斥,让沈愉吓的不知所措。
“我跟傅睺只是把普通关系,我这段时间是去主星系旅游,还去了别的星球。”
“沈狱警,你知道欺骗你的上级会带来什么惩罚吗?”
米雅严厉的质问,仿佛在质问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让沈愉感觉到全方位的威胁。
“我知道。”沈愉还是故作镇定,哪怕他额头已经冒汗,唇角不自觉被咬出血,仍然还是倔强地认为自己没有问题。
米雅不经验地看了一眼上方的监视器,旋即站起身,拿起手里的警棍,一步步走到沈愉的面前。
伴随着米雅的走动,空气里传来军靴踩在地板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是死亡的旋律,敲击沈愉的内心。
可陡然间,米雅走到距离沈愉不到一米的位置,像是确认这个位置安全,亦或者是给足了沈愉一个可以喘息的机会,手中的警棍被她忽然重重敲击在墙面。
哐当的一声,震得沈愉耳膜发疼。
米雅像是没有察觉到沈愉的不舒服,冷漠地注视眼前已经明显被她吓到的狱警。
不得不说,沈愉长的真的太漂亮。
特别是穿着狱警制服的沈愉被束缚在电子椅上,双手双脚都被绷带缠住,不能逃,只能迎面接受审讯的姿态,宛如临死的荆棘花。
让米雅这种手里处理多少棘手犯人的人,内心都产生一种不忍心的情绪。
“沈狱警你知道不说实话的下场是什么吗?”
沈愉拼命摇摇头,米雅扫了监视器,淡定地收回视线说:“如果不说实话,期间会经历精神电子仪器,更甚至会被送进禁闭室待上几天。”
“对了沈狱警之前进过禁闭室,不过你的运气好,没有进入只有专门给审问狱警的禁闭室。”
“里面是一间黑屋,任何五官会被调到最大,第一天,每到一个时间点,我们会放一种生物进去,比如老鼠,蛇,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是一只蜥蜴,如果沈狱警你能撑到第二天,恭喜沈狱警你将会受到全方面的灯光照射,二十四小时你将无法闭眼,只能坐在椅子上被灯光照着,第三天,我们将会断掉你的食物,第四天温度被调成零下……”
“够了。”沈愉被吓得连忙喊停。
米雅趁此机会,冷傲地说:“怎么你害怕了,这只是个开始。要是沈狱警你一开始就说出真相,也许你就不会遭受这非人的折磨。”
“我说的是事实,其余的我并不清楚。”
沈愉害怕得唇色都发白,可倨傲的眉眼依旧没有任何松动。
但他明明只要说出来可以。
“你会因为傅睺受很严重的惩罚。”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米雅叹息,对沈愉的好感却直线上升了几个度,可这也仅仅是开始,眼见沈愉真的不想说,米雅叫外面看守的狱警走进来,而狱警手里拿着沈愉熟悉不已的电子精神仪器。
只见米雅接过来,挥挥手让手底下的人走出去,旋即她脚步稳健地走到沈愉的跟前,为他亲自套上去。
说实话,在见到这个仪器,他心底莫名心安起来。
反正他没有精神力和信息素,沈愉想到这里身体也放松下来,这让米雅捕捉到,不过米雅并未出声,而是在给沈愉戴上头盔的时候。
米雅在他耳边低语。
“哭的大声点。”
沈愉迷惘地看他,米雅给他戴好后,转身站在他的对面按下手里的按钮。
可一丝电流都没有,沈愉跟米雅大眼瞪小眼。
米雅终于忍不住俯身说:“你能不能装一下。”
沈愉很快明白,米雅并不是真的审讯他。
可她不是真的审讯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一幕?难不成是给别人看,一想到这里,沈愉终于哭出声。
米雅这下子满意的点头,眼神有意无意地挡在沈愉的面前,挡住上方的监视器,在经历审讯室的一小时后,沈愉是晕倒被外面的狱警抬出去。
抬出去的沈愉被送到第三层的禁闭室。
狱警将他送进去,关上大门,晕倒的沈愉立马睁开眼睛,环顾一圈,发现这禁闭室真的是黑屋,完全没有任何灯光,令沈愉有些心慌。
不会是来真的吧?
沈愉又想到米雅让他装哭,又装晕的话。
应该不是让他真的受苦。
沈愉内心七上八下,心里也在想为什么米雅要让她装,是要装给谁看。
在沈愉的狐疑中,黑暗的禁闭室倏然亮起一盏微弱的灯光,让沈愉惊慌地看过去,却发现有人一早站在角落,估计是早在这里等着他。
随着黑暗里的人一步步靠近,沈愉惊讶地喊了一声:“监狱长。”
监狱长依旧是纯黑的制服,手上戴着黑皮手套,尾指的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冷冰冰的银色。
“监狱长,你怎么在这里?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漂亮的少年眼尾还挂着红晕,眼睛肿红,不难相信沈愉在面对米雅的“审讯”哭得有多卖力。
莱茵恩这般想着,走到沈愉的面前,嗓音低沉又透露几分暗哑。
“我在等你解释。”
沈愉心虚地不敢吱声。
莱茵恩半蹲下身,认真地凝视他。
“还有你穿女装参加父亲的葬礼?”
“所以,你要怎么解释,你不会跟我说,你穿着女装去参加你父亲的葬礼,期间遇到傅睺,你们一起回来?”
“不可以吗?”沈愉小声地说。
莱茵恩:“你觉得这谎言谁信,而且你知道傅睺闹的事情有多大,你还敢跟他掺和进去。”
“所以这跟现在我被关禁闭室有什么关系?”
沈愉惊疑地问他,莱茵恩垂下眼帘,浓郁的睫毛像是被修剪成一个完美的弧线,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冷漠疏离。
“傅睺留下的名单,不很容易调查到是他身上,再说我这边一直压着他逃走的消息,所以上面的人还不知道他逃跑。但在之前帝国一直派人要过来审讯傅睺,被我找机会推脱,眼见推脱不下去,刚好你们回来,傅睺已经被帝国的人带走审讯,至于你,监狱也需要给帝国交代。”
“傅睺被抓,他会不会被严刑拷打。”沈愉紧张地揪住莱茵恩的袖子,紧迫担忧的神色被融合在沈愉这张高傲的脸上,没有任何违和感。
不知何时,第一次见面的高傲少年,竟然会不假思索地维护一个人。
莱茵恩想到当时米雅审讯沈愉的画面,说不上来多少感受,但至少心里不太痛快。
最后被他定义为,是长辈看不惯小辈被其他人带坏的想法。
莱茵恩想到这里,心里的郁积消退散去,旋即睨了一眼眼巴巴地看着他的沈愉,沉稳地说:“他曾经是旧帝国的将军,在军队里有专门针对严刑拷打的课程,你不用担心他。”
“那我要什么时候能出去。”沈愉听到莱茵恩的解释,见他站起来,于是沈愉也跟着站起来,可站得有点不稳,有点脚麻被莱茵恩搀扶住。
莱茵恩嗅到了沈愉身上的铃兰香味,似乎要穿透他的嗅觉,让莱茵恩下意识松手,可在听到沈愉的惊呼声中,搂住他的腰。
莱茵恩在想监狱的食堂伙食要不要加点经费。
“我没事。”沈愉被他搂着总觉得有点奇怪,推开莱茵恩的手,再度询问他什么时候出去。
可这次莱茵恩却掀起眼皮子说:“不急,你先解释一下,之前是不是故意欺骗我请假。”
沈愉没想到他还在意这问题,眼神漂浮。
“我不是故意的,监狱长。”
“你竟然还会骗人。”
莱茵恩拧着眉头,似乎不满沈愉怎么学会骗人。
沈愉还不知道错误,梗着脖子说:“每个人都会说谎,又不是我一个人。”
莱茵恩被他这句有理有据的话弄得难得冷笑了一声,“所以你认为欺骗我的行为是对的?”
“我只是没办法,而且我要是说实话,谁知道监狱长你会不会让我去。”沈愉嘟囔着,坚决认为他没问题。
莱茵恩摸索尾指的戒指,这张充满男性成熟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你说得对,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会允许你请假成功。”
沈愉趾高气扬地笑着说:“就是。”
“ 可作为小辈欺骗长辈,实属不应该,需要教育。”
莱茵恩仿佛找到满意的答案,手指也不摸索戒指,睨了一眼满脸不满的沈愉,发出命令。
“现在脱裤子。”
沈愉惊呆了,抓住腰带,宛如看变态地看莱茵恩。
“我只是教育你下次跟我说谎的代价,你以为我让你脱裤子做什么。”莱茵恩一副长辈的呵斥让沈愉立马意识到是他误会了,可接着沈愉想起之前在梦里的画面,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你竟然想打我屁股,我长这么大,都没有人打过,你又不是我的长辈,凭什么教育我。”
沈愉气急败坏,在梦里被打就算了,现实里还有被威胁打屁股,沈愉完全不同意。
莱茵恩垂下眼眸,眉眼间流动一丝冷傲。
“现在我就是你的长辈。”
“我不同意。”沈愉拒绝,怎么攻略对象竟然变成长辈。
莱茵恩并不跟他讲废话,按动禁闭室的开关很快地面升起一把电子椅,莱茵恩几乎不用多大的力气,抱起挣扎的沈愉,然后将他放在电子椅上,脚腕瞬间被锁上,手腕却没有被锁。
因为这方便沈愉站在被“教育”。
莱茵恩睨着眼前明显慌张的少年,这才满意地颔首:“乖孩子,听话。”
少年穿着浅色制服,双脚被束缚,腰间的警棍早已经被取下,扣子在挣扎间被解开几枚,露出内里搭配的衬衫还有一条鱼鳞项链。
“我才不是乖孩子,你敢欺负我试试。”
他脚虽然不能动了,可是牙口好得很,沈愉得意洋洋地露出自己的牙齿,作势要咬他。
“你确实是个坏孩子。”
“你知道这几天监狱里的人鱼说自己怀孕了,还是怀的你孩子。”
沈愉惊讶,缪怀了他的孩子,他有人鱼宝宝了,可是他记得没有跟缪亲热过。
难道缪给他带绿帽。
沈愉小脸严肃,宛如出轨的丈夫正在想办法怎么套出妻子是否出轨的事情。
莱茵恩慢条斯理地说:“搞大别人肚子的坏孩子,要受的惩罚可不止这一点。”
第35章 撒谎
沈愉慌了几秒,而他的神色被莱茵恩收紧眼中,男人不紧不慢地说:“其实,我觉得他应该是说谎,毕竟他是个alpha,怎么会怀孕。”
“那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沈愉得知他这样的说话,如释重负后,又疑心缪其实是真怀了,毕竟只有他知道缪是omgea,按照缪的说话,监狱长和其他人都不清楚这件事。
既然这样,为什么监狱长会忽然找他问这个话题。
沈愉百思不得其解,对此监狱长只是淡漠地说:“我想知道你跟人鱼的关系。”
“就这样?”
“现在知道差不多了,所以站直。”莱茵恩已经从他的神色中探出想要的信息,现在他拿出准备好的软尺,让沈愉站直,好好教训这个喜欢撒谎的小辈。
沈愉望着他掌心的戒尺,咽了咽口水,只见软尺长七八十厘米,通体黑色,被监狱长握在手心里,而监狱长又戴着黑皮手套,两者让沈愉莫名背后着凉。
“你怎么还想打我屁股,我跟你说你这是侵犯我的人身安全,信不信我去法律上告你。”沈愉虚张声势,甚至直接想坐在电子椅上,这样监狱长就打不到他。
沈愉觉得他很聪明,可当他一坐下去,下方就有电流滚动,沈愉立马不敢坐下。
莱茵恩掌心握紧软尺,眉眼的冷意似乎被消退很多。
“你可以去星际法律告我,但你总要解释一下,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你要知道星际如此发达,出入任何星球都会留下痕迹。”
这段打消沈愉要说谎的念头,让沈愉没办法只能闷声地说:“我是说谎了,可跟监狱长你有什么关系。”
沈愉望着只有百分之十的好感度,说的话都很委屈:“而且监狱长为什么总要用长辈的姿态压我,这个世上又不止我一个小辈。”
“所以你说我不应该管你。”
沈愉不吭声,低垂着脑袋,不用莱茵恩想,他那张漂亮的小脸上肯定充满了愤愤不平。
莱茵恩叹气,走到他的跟前,眼神依旧是属于长辈的仁慈。
“所以你在怪我。”
沈愉掰着手指低声说:“可你又不是我的长辈。”
虽然说得很扎心,可沈愉说的却是事实。
况且莱茵恩才对他百分之十的好感,甚至以长辈的姿态,这令沈愉感觉到强烈的违和感。
在空气陷入低迷的气氛时候。
莱茵恩:“那你缺一个长辈吗?”
“你想当我爸。”沈愉误会地扬起头看他,嘴巴都在抖动,似乎被吓得不轻。
攻略人物要是变成亲人,会不会□□。
沈愉想到这点,拼命地摇头。
莱茵恩深呼吸,显然被沈愉的脑海整得呼吸都不流畅。
“我不缺儿子。”
“我也不想要你当我爸爸。”沈愉来了脾气,倨傲的小脸充斥着拒绝。
“那我当你的叔叔。”莱茵恩退让一步。
沈愉依旧排斥:“为什么你想要让我当你的小辈。”
“叔叔和爸爸选一个。”莱茵恩看样子是动真格,起了这个头,就由不得沈愉拒绝。
“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可以原谅你欺骗我的事情。”莱茵恩松开掌心的软尺,让沈愉自己拿着,明显是让他做决定。
沈愉撇撇嘴,在内心斗争下,还是不情愿地喊:“叔叔。”
莱茵恩一直紧绷的眉眼,终于松弛下来,似乎跟沈愉有了某层方面的意义,他就能掺和沈愉的世界,进行干预。
可这奇怪的掌控欲,古怪得完全不像是长辈对待小辈的慈爱。
沈愉原以为做出这样的选择,莱茵恩就不会用软尺打他屁股,可谁知道当他低声喊出这个称呼,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莱茵恩的呼吸出现一秒的紊乱 ,旋即便是低沉的嗓音,宛如寺庙的钟声敲响在沈愉的耳朵。
“嗯,既然你喊我叔叔,那我现在要处理你乱搞男男感情。”
沈愉瞪大眼睛,手上的软尺被莱茵恩轻而易举地拿走,而莱茵恩站的地方出现一把椅子,伴随着他坐下,沈愉就被莱茵恩搂腰反手抱在怀里,脊背朝着天花板,脚腕连接椅子腿,而他脸部朝着地面,弯着腰,大部分重力都落在莱茵恩的大腿上。
“你是个骗子,你不是不打我吗?”
“我只是说原谅你的欺骗。”说着,莱茵恩握紧手里的软尺。
莱茵恩打得有分寸,只是想给沈愉一个教育,并不很痛,但也让沈愉非常不好受。
以至于等到结束后,沈愉的发丝全都是汗水,脸上全都是羞恼的红晕,薄唇已经被他咬真的肿肿,在被松开的同时,沈愉宛如幼崽张开不锋利的獠牙,恶狠狠地咬住监狱长戴着黑皮手套的手指。
一口咬下去。
沈愉刚刚被打都没有哭出现,结果一咬就哭得眼眶氤氲。
“你的手指是石头做的吗?”
莱茵恩叹气,他坐在椅子上感受到沈愉的攻击,但他没有任何反应任由沈愉咬,想让沈愉出口恶气,可没想到居然还会咬的哭出来。
也许是拿他没办法。
莱茵恩像是哄小孩子,拍打他的后背,轻声呢喃:“如果下次遇到打不过的人,不要盲目上去出气。”
“你又在教育我,为什么你的手指像石头,这么硌人。”沈愉气恼地瞪着他,眼里还有泪水,失去了威慑力,却让莱茵恩思考,他是不是真的做过分了。
但他并没有回答沈愉的问题,反而换了话题说:“记得下次不要乱搞男男感情。”
“傅睺就算了,你以后不要跟人鱼走得很近。”莱茵恩语气温和,少了冰冷的质问,手指将沈愉的衣服和裤子都整理好,沈愉也没有力气反抗,心里还有怨念。
“而且你记住你是狱警,不要跟囚犯走太近。”
莱茵恩的声音很平静,神色都是云淡风轻,可他们现在身处在阴暗的禁闭室,身为监狱的掌管者,却在此刻帮比他小还是他手底下的狱警整理衣物。
多了几分旖旎。
沈愉不服气地说:“我也没有跟他们走得近,倒是监狱长。”
“作为一心想当我叔叔的你,为什么要帮我整理衣服,还穿裤子,我真的只是你的小辈吗?”沈愉琥珀色的眼眸亮得惊人,像是找到他的弱点,侧身凝视,完全没有移开过。
身上的傲气,如春笋冒出来。
令监狱长垂眸说:“我对你只是小辈。”
沈愉不信邪,他有过叔叔,可是叔叔给他的态度完全不像监狱长给他的态度一样。
他的亲叔叔是个利益者,心情好的时候会笑着抚摸他的头,心情不好的时候跟看个流浪狗一样,眼神不耐烦,后来哥哥一直挡在他的面前,帮他承受太多恶意,等到成年,哥哥已经继承了家业,而他的亲叔叔被哥哥赶到了国外,终生都不能回国。
可监狱长完全不一样,眼底没有不耐烦,动作亲昵得有点过分了。
沈愉狐疑他的态度,可监狱长在后续中,并没有其他出格的行为,至于在听到沈愉询问他:“你跟傅睺是不是有交易”的时候。
莱茵恩才有了神色波动。
“他跟你说过我,他怎么说的。”莱茵恩抚摸沈愉的头发,沈愉并没有在意。
“他说你不是好人。”‘
莱茵恩不知可否:“你觉得呢?”
“你就是个坏人。”沈愉饱含怨念,莱茵恩明白沈愉还是在生气。
少年漂亮的小脸上充满愤恨,鲜活得让人感觉他身体有种顽强的生长力,这是属于年轻人的活力。
莱茵恩察觉到这点,心情忽然没有那么愉悦,只是耐心地说:“每个人都不一定是好人。”
“那你承认你是坏人,既然这样的话,你是跟他做了什么交易?”
沈愉很好奇他们之间存在什么链接,“我刚刚听你说,帝国向你索要傅睺吗,你其实大可告诉他们傅睺已经逃走了,帝国顶多是认为监狱长掌管不力,可也犯不着你一直顶着帝国的压力将傅睺的消息压下去。”
这是沈愉一直疑心的问题,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时间询问,沈愉自然要问出口。
可莱茵恩却用奇异的眼神看他,看得沈愉都想推开他。
还好莱茵恩很快收敛情绪,淡淡地说:“我还以为你没发觉。”
“你是在说我笨。”沈愉恶狠狠地瞪他。
莱茵恩纠结了一下,还是夸了他一句:“你很聪明。”
“只是他没有告诉你吗?是我告诉他,当年事件有隐情。”
莱茵恩抛出的话,宛如巨大的炸弹,让沈愉炸的迷惘地眨眼。
“看样子他并不想让你掺和进来,所以什么都没有告诉你,不过你不知道也好。”莱茵恩站起身,按动了沈愉这边的电子仪,很快电子椅消失在其中,莱茵恩佛了佛衣袖,整理了衣角,跟沈愉告别。
“你需要在禁闭室待一个星期,放心你不会出什么问题。”
沈愉眼见他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忍不住伸出手拉住他的袖子,“那你在其中演什么角色,监狱长,你是在利用傅睺做什么?”
沈愉其实很少思考问题,他的哥哥也对他说过,人生过得开心就好。
所以来到这个世界,他很少思考问题,唯一在乎的便是如何攻略人物,哪怕察觉到有哪些不对劲,沈愉从不深想。
可这次,沈愉的思维就被扩散,他看向监狱长黑色的背影。
如果他是利用傅睺要做什么,那他是不是也被利用。
细思极恐的想法,不断涌入沈愉的脑海。
莱茵恩似乎察觉沈愉身上散发的恐慌,他停住脚步,侧身看向沈愉,冷静自持地说:“你不用担心,你还没有可以让我交易的东西。”
意思是说没有利用过吗?
沈愉惊讶地看着他离开,等监狱长离开后,沈愉一个人待在禁闭室。
他敲了敲系统。
“系统你知道监狱长的资料吗?”
系统不吭声,估计还在充电,可沈愉问了一个问题。
“我已经攻略傅睺,你说的蹦迪兔女郎呢?”
“系统别装死。”
“说话。”
……
在沈愉连番骚扰下,系统终于吭哧吭哧地上线,在面对攻略人物的资料,系统表示无能为力。
只是在谈起傅睺的时候。
系统看了后台发现傅睺的数据一切正常,惊讶地说。
【宿主,你改变了傅睺的命运。】
“什么命运?”
【在原本的世界里,傅睺是死了。】
“他竟然死了,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跟我说。”沈愉觉得系统隐瞒了他很多东西,怒斥系统不是人。
系统:【我本来就不是人,至于不告诉宿主他的结局,是因为只有攻略完成才能解锁人物的结局。】
沈愉面对这样的解释,勉勉强强信了,而系统却忽然亢奋起来。
【因为宿主攻略成功,我这边充电功能也增强了,而且入梦的能力也增强了,宿主要不要进入攻略人物的梦里,这次开放了人鱼和杭晦的梦境。】
沈愉神色激动,可是对于进入他们的梦,沈愉选择缪的梦境,准备看看他怀孕是怎么回事。
当他跟系统提出进入缪的梦境诉求后。
系统很爽快地答应下来,于是当沈愉进入缪的梦境,原以为会是医务室或者牢房的画面,可一睁眼发现是落日广场的画面。
彼时沈愉身上穿着浅蓝色制服,腰间还有警棍,周围有看不清脸的囚犯们,在望风。
忽然,一道声音叫住沈愉,沈愉往后一看,发现是躺在水池里的人鱼,正在一脸幸福天真地看他。
沈愉当即走到他的面前,然后眼神直勾勾盯着缪的肚子。
缪察觉沈愉的眼神,羞涩地低下头摸着并不凸起的肚子说:“沈愉哥哥,你怎么来了,你是要见我们的人鱼宝宝吗?”
沈愉轻咳一声,倨傲的小脸上浮现局促的表情。
“我是来看人鱼宝宝,但我们好像没有亲人过,怎么会有人鱼宝宝。”
“你是在怀疑我。”缪当即就哭了,眼泪宛如珍珠掉在水池,楚楚可怜的姿态让沈愉都不好意思地问下去。
这时候,沈愉发现身后似乎有人走过来,而对方自来熟地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熟悉的嘲讽出现在沈愉的耳边。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算什么本事。”
这是傅睺的声音,傅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沈愉惊异地侧过身,发现傅睺没有脸,但鼓鼓当当的胸肌连囚服都撑不住,让沈愉就一眼看出他是傅睺。
很明显,这是缪的梦境,可他的梦境怎么会出现傅睺。
沈愉惊讶,缪却在听到傅睺这句话,收起了哭声,一副强忍“委屈”的样子,看得人心软。
“沈愉哥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哭。”
“不是,我只是想问你人鱼宝宝的事情。”沈愉将话题引回来,缪趴在水池边缘,整张脸美的让人心神晃荡。
“我的宝宝自然是沈愉哥哥你的,你是在怀疑我的贞洁吗?”
缪的紫眸浮现氤氲,要是沈愉确信他没跟缪亲热过,都怀疑是他多心。
可没有长脸的傅睺这时候站出来,冷嘲热讽地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沈愉那一天是跟我在一起。”
“不可能,沈愉哥哥明明跟我在一起,而且还勇猛地让我都哭了好几次。”缪羞答答的话,让在场的傅睺勃然大怒,一脸不可置信的往后走,声音颤抖地说:“沈愉,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怎么能跟他生宝宝。”
不是,缪梦境里的傅睺性格怎么这么怪。
沈愉尝试解释:“我没有。”
缪火上浇油:“沈愉哥哥,是我勾引你的,傅睺他不是故意误会。”
没有脸的傅睺终于承受不住打击,手握成拳头,一把砸碎水池,缪惊慌失措地从水池里流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缪巧合地滑进沈愉的怀抱。
还没等沈愉反应过来,缪抱着肚子痛苦地悲叫:“怎么办?沈愉哥哥,我的肚子好痛。”
“我不会要流产吧?”
没有长脸的傅睺认为他是假惺惺,冷笑地说:“你别装,你一个alpha装什么omgea。”
可缪却满脸泪水,额头还有冷汗,手指死死掐住沈愉的手臂,双眼悲痛。
“沈愉哥哥,不要怪傅睺,是我没福气怀你的孩子。”
傅睺反应过来,立马质问:“你在说什么鬼话。”
“沈愉你信谁。”
“沈愉哥哥,我肚子好痛,是我没福气,不能生你的宝宝。你不要怪任何人。”
“沈愉,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信这个人鱼都不信我。“
……
在这强烈的一幕刺激下,沈愉被震撼得选择了退出梦境,缓了一个小时才回过神。
“为什么缪的梦境这么吓人。”
沈愉都还没有从人鱼宝宝到底是谁回过神,转眼缪就流产,而傅睺还质问他信不信,缪还在求他不要怪傅睺。
这一幕幕,沈愉已经怀疑人生。
太可怕了。
想到走之前的面对两人的对峙,沈愉打算再也不去缪的梦境,可他在禁闭室这几天没事干,于是去了一趟杭晦的梦境走了一圈。
还以为杭晦的梦境是少儿不宜,可他的梦境是一所教室,就当他以为这个梦境很正常。
耳边响起铃声,沈愉听到教室里有人喊“上课了”。
看不清相貌的学生们都集体站起来,沈愉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站起来,旋即沈愉竟然发现他穿的是女士校裙,裙摆竟然还很短,沈愉一坐下去,打底裤都差点暴露出来。
这时候,这节课的老师从门口走进来。
沈愉正慌张地看着自己的装扮,就听到讲台上有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叫他。
“这位新来的omgea同学,请你站起来介绍自己。”
沈愉心慌地站起身,却发现对面赫然是杭晦,而杭晦竟然穿着人模狗样的老师制服,手上还有戒尺,斯文儒雅,还戴着金丝眼镜。
“这位新来的同学怎么不讲话,是不是害羞。”杭晦像是找到新奇的玩具,可表面还是戴着好老师的面具,走到他的跟前,可戒尺却悄悄地翘起他的裙摆。
“害羞的学生,总让老师为难的。”
杭晦苦恼地说,可手里的戒尺已经大胆地伸进去,沈愉忍无可忍,一拳头揍了上去。
“臭变态,去死。”高傲的少年挥舞拳头,画面骤然间变成监狱的牢房,而他的手被杭晦一手握住,风流的眼眸中带着调笑的意味。
“沈狱警,你怎么跑进我的梦里。”桃花眼骤然变成锋利能看穿人心的镜子。
沈愉大脑被狠狠敲了一下,立马让系统将自己送出去。
系统还以为他出事,就送他出来。
可谁知道出来后的沈愉竟然不肯再进梦境。
他不是记得沈愉之前一听进入梦境就很激动,怎么这次出来后,就不肯进去。
“没意思。”
沈愉绝对不承认他是被吓到。
“我进入他们的梦境,为什么梦里的内容好像都不受我控制,画面都是他们创造的。”沈愉询问心底的疑问。
【这是正常的,因为梦里是他们心底产生的折射反应。】
沈愉想到刚刚两场梦,也有了解释,不对,那他第一次进入监狱长的梦境是审讯室。
那么监狱长希望他审讯他。
所以监狱长是个闷骚。
沈愉想到他之前还想当自己的叔叔,可行为举止完全不像是叔叔的行为,肯定是用叔叔当作蒙蔽假象的画面,实则是觊觎他。
如果监狱长喜欢他,为什么他的好感度是百分之十。
沈愉觉得脑海里的思绪变成麻绳,开始打结,为了结束这猜想,沈愉提议进入监狱长的梦境。
系统当即让他进去。
这次沈愉进入的是一间会议室,不同上次的会议室,这次多了一块厚重的屏风,屏风绣着山鸟画,墙壁摆放着龟背竹。
而他本人躺在黑皮沙发上,身上还披着毛毯,屏风外似乎是监狱长在跟谁说话。
沈愉想要用手臂撑起身,可刚一动,阿冷竟然从屏风外走出来,似乎是来看他睡得安不安稳。
在见到沈愉阖眼睡得好,阿冷这才半蹲在沈愉的面前,悄悄地将他的毛毯往上拨弄,沈愉还以为机器人要做什么坏事,可阿冷居然将他的袜子脱下来。
冷意侵蚀沈愉的脚心。
阿冷拿出准备好的袜子给他更换掉,在此期间冰冷仿生的机械触碰。
让雪白细腻的脚顷刻间蒙上一层粉色。
阿冷歪歪头,似乎好奇沈愉怎么会产生如此生理反应,好奇地戳了戳,却发现脚瑟缩了一下,阿冷看向睡得安稳的沈愉,确定他没有清醒,于是用仿生机械手指摸了一下,确定手感很好,阿冷还想再摸几下。
屏风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阿冷像是被人敲了一击闷棍,不敢动弹,乖乖地给沈愉将袜子换好后,走了出去。
等阿冷走出去,沈愉这才睁开眼睛,望着更换好的新袜子,沈愉倨傲的小脸上浮现“原来如此”的表情。
他以为阿冷换袜子是监狱长安排的。
没想到监狱长这么变态执着袜子,至于阿冷之前奇怪的戳和摸,沈愉都以为是意外。
这时候他听到屏风外有人在谈及他的名字。
“沈愉……帮……恩。”
陆陆续续的几句话,让沈愉好奇探起耳朵,可他还没有听到几句话,屏风外的人就不再说话。
戛然而止的对话,还涉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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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愉非常好奇,小心翼翼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悄悄走到屏风前,恰巧屏风上方是镂空的菱形,沈愉踩在柔软的毛毯上,踮起脚尖,墙角的龟背竹莫名地晃动一下。
宛如老式电影的一帧静止画面。
沈愉惊讶地瞪大眼睛,因为对话的人虽然没有长相,可是摇晃的鱼尾巴,已经将沈愉惊的差点呼吸不了。
缪跟监狱长认识。
他们是在商量什么吗?
原本低垂坐在沙发上的监狱长察觉到窥探,掀起眼皮子,不怒自威的气势让沈愉往后撤退,缩回沙发上。
几分钟后,沈愉听到门被打开关上的声音,旋即一道皮质皮靴的声音踩在木质地板上,不轻不重,让沈愉像是被抓的小兔子,只能紧闭双眼,心里同时默念着不要过来。
仿佛上帝听到他的心声,皮靴声音消失不见。
大概过来五分钟,沈愉这才睁开眼睛,一睁眼,恰巧看到居高临下的男人,摘下皮质手套,而随着摘下,手套落在毛毯上,沈愉终于知道原先咬得咯牙的是什么。
只见男人修长的手指,竟然根根都是骨头,竟然没有皮肉的依附。
可他明明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是这样子。
在沈愉惊讶的目光下,监狱长用骨头的手指点在他饱满的唇峰上,叹气地说了句。
“第三次了。”
“闯入我梦里的坏孩子。”
他手指一用力,骨节探入唇齿,拎住撒谎的舌头,在沈愉害怕的神色下,监狱长这才平静地说:“如果还随随便便闯入我的梦,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监狱长将手指收回,却拧着眉头见手指都是沈愉的口水,再看看倨傲的少年此刻被吓得不敢吱声。
他将手指伸到沈愉的面前,冷静地说:“舔干净,如果舔不干净,就舔别的地方。”-
几天后,当沈愉终于被放出来,一早等到消息特意请假宁终,一直在禁闭室的大门等待沈愉,见到沈愉失魂落魄地走出来,还以为他在里面遭受酷刑,心疼地看他。
“你放心,沈愉只要不出意外,下个月我就能当管教,我以后会努力往上走,我一定会罩着你。”
宁终说得信誓旦旦,可沈愉却哀怨地说:“那你能当监狱长吗?”
“啊?”宁终讪讪地问:“怎么了?”
“监狱长就是个坏人。”
现实里让他喊叔叔口口声声要教育他,梦里竟然让他舔口水。
气死了。
沈愉气的气鼓鼓,宁终还以为沈愉是误会什么 ,悄悄地拉着沈愉的袖子说:“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我跟你说监狱长是个好人,之前我不是劝你跟傅睺不要走太近吗?现在他出事了,我就知道他们第一时间就找你,所以我到处找人想帮你,可监狱长却力排众议,让米雅审讯你,你知道米雅可是监狱里审讯犯人手段最凶残的一位,我知道后吓死了。”
他为了沈愉还闯入了米雅的办公室,刚开始米雅直接让人轰出去,可后面架不住宁终的死缠烂打,然后塔莎找上了他,悄悄地对他说:“沈愉没事。”
据说是监狱长插手了这件事。
塔莎让他保密,一心担忧沈愉的宁终自然要保密,而且听说从南区举报沈愉的信件是唐管教发出去的,这几天被审讯出来是收了外面的钱,才会违心举报沈愉。
这几天几个地区的监区长就在一起开会,针对唐管教这一系列行为作出抉择。、
因为考虑到唐管教是家里真的很有困难后,监狱长认为是给一笔钱,让他渡过难关,最后让他辞职。
南区监区长却认为唐管教上任几十年,一直忠心耿耿,所以想保留唐管教继续留下来,可其他监区长,完全不同意,监狱长干脆让他们自己投票讨论。
沈愉听到宁终说完唐管教的时候,他有些恍惚,不过转眼又想到监狱长可恶的行为,他咬咬牙,忽然问宁终:“你明天有空吗?我可以继续跟你一起锻炼吗?”
“可以。”宁终面对沈愉的邀请笑得极为灿烂,一头金发就像他的笑容。
沈愉因为被放出来,陈监区长还特意来看他,慰问了一番,就给了他一封调任信。
是从下个月开始,将他调换到东区进行直播。
沈愉蹙眉接过调任信,觉得很疑惑,距离下个月还有半个月,这么快就要调到别的区,好怪异。
对此陈监区长表示:“这是监狱长安排的,因为一组和二组你已经直播差不多,后天你就要去三组进行直播。”
“至于为什么调换你去东区,这可能是锻炼你的能力,而且东区的犯人普遍都是一些高知分子,不喜欢蛮力,还是很好管理的。”
在陈监区长打包票下,沈愉开始准备下个月去东区。
不过准备的同时,他还是要尽职地完成现在每天的工作直播。
今天因为犯人大部分都不在牢房,所以沈愉去了落日广场直播,他一开启直播,网友们争先恐后地跑出来。
【老婆好久不见,你去哪里了。】
【你是不是又瘦了。】
【前几天跟官方投诉询问老婆的下落,官方竟然一直没回答,我还以为老婆出事了。】
【老婆监狱太危险,要不你辞职,我养你。】
……
不同的言论发在弹幕上,沈愉见怪不怪,解释了一下是身体原因。
他将直播球投射到广场的上方跟一群监控器混在其中。
沈愉将这一切弄好,他就可以不用待在落日广场,因为监区长跟他说在落日直播就当监视犯人,不用采访。
听起来很简单。
沈愉照做,跟其他狱警一样看守犯人的一举一动。而上面的直播开始就将下方的囚犯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不过落日广场内还是设置了几名机器人巡警,一有危险,外面的狱警会冲进去。
沈愉心底忽然想起缪。
前几天缪的梦给他印象太深刻,他好害怕缪真的怀了人鱼宝宝,结果出事流产,还躺在他怀里,耳边还有傅睺的质问和缪的求情。
让沈愉头皮发麻,所以一时之间沈愉并不急着去找缪。
可沈愉不去找他,不代表缪不主动找上门。
这不当沈愉聚精会神地盯着望风的犯人,就看到入口又进了新的一批犯人,而这批犯人竟然还有缪。
缪躺在迷你水池,神色惬意,在看到沈愉的第一眼,就激动地朝沈愉打招呼。
“沈愉哥哥。”面对缪如此直白的亲昵。
一直跟随在这批犯人末尾,穿着囚服的男子慵懒地抬起头,沈愉刚好余光瞥见。
男人身材高大,却懒散地弓着身,拥有凌乱的乌黑头发,面容格外地出色,像造物主创造的完美杰作,可奈何男人的眼里竟然空洞得像失去生命力,麻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以至于在跟沈愉对视后,不到一秒就撤回视线,散漫地跟在人群后面。
沈愉却一眼注意到男人上方的攻略对象。
“他是谁?”沈愉没想到这么快出现新的攻略人物,他跟身边的人打听,却听到身边狱警露出复杂的眼神。
“他是监狱里整天想着自杀的囚犯,前天他被送到后山,被巡逻的机器人发现用手腕磨陨石,失血过多,差点死掉,没想到今天就出院,不过他要是一直待在医务室,肯定能找到一些刀子和注射剂让自己死掉。”
对于男人的行为,他们见怪不怪,不过狱警很奇怪,怎么会有人一直都想自杀。
沈愉觉得也很奇怪,还想继续打听,却看到内部出现混乱,紧接着有人大喊:“狱警,有人打架。”
这句话让沈愉暂时打消打探的计划,他只能先跟其他狱警都走了进去。
一进去,沈愉就发现这一幕好眼熟。
眼前被围在人群的缪躺在地上,地面都是碎玻璃和水,缪也注意到沈愉的出现,眼神迸发期盼的眼神。
“沈愉哥哥。”
这跟梦里的场景好相似,不会等下人鱼说他流产吧?
在旁观者的注视下,沈愉硬着头皮走上去,可人刚走到缪的面前。
他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身为南区的老大,怎么这么弱。”
沈愉觉得这句话很耳熟,侧过身,发现是杭晦一脸神色莫名地站在后面,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他刚闪过这个念头,手腕就被缪攥紧,他回过神,就看到缪眼含泪水地说:“沈愉哥哥,人鱼宝宝没了。”
还真的跟梦里一样,沈愉头痛,只不过跟缪对峙的人怎么变成了杭晦。
杭晦似乎听到缪的这句话,无视狱警的警告,想要往前走,可脚腕和手腕的枷锁让杭晦只能止步如此,但不妨碍他讥讽地说:“死人鱼,我记得刚刚我只是跟你聊天,你的水池是自己爆炸,可不要装无辜,沈狱警你也不要随随便便听信别人的话。“
“沈愉哥哥你不信我吗?”
面对人鱼眼巴巴的眼神,沈愉猛然想起梦境里的一幕,深怕又要经历之前的噩梦。
他被两方人质疑。
沈愉想到这个场景,吓得努力佯装严肃的样子,可奈何气质跟不上。
“你接下来不会告诉我说,沈愉哥哥,不要怪他,是我没福气怀你的孩子”
“……”缪美丽的面容有一瞬间呆滞。
缪没想到沈愉竟然猜到他要说什么。
沈愉看他反应想到梦境里的一幕,拿捏主导权,冷哼地说:“这里有监控,缪你真的没撒谎吗?”
第36章 可恶
“沈愉哥哥,你竟然怀疑我,我知道你最爱的就是那个大胸肌,而我从来就没被你信任过。”
缪用伤心的眼神痛苦地看他,周围看热闹的狱警和囚犯们都发出吃瓜的起哄声音。
直播间的网友。
【这绿茶鱼怎么不说实话,就喜欢哭。】
【你以为哭别人就信你吗?】
【这不好说,我觉得老婆应该很容易被骗。】
【好像有点道理,之前老婆就被这条人鱼骗过好几次。】
……
围观这一幕的杭晦倒是发觉什么,原本心底的郁气陡然间消散,他从这场闹剧中悄无声息地走出去,想要看这条人鱼想要做什么。
可令杭晦完全没想到,沈愉在听到缪这句话后,倨傲的表情产生松动。
周围的狱警也已经喊来医务室的医生。
来的人正是秋医生。
秋医生穿着白大褂,沉默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鱼,在看现场有沈愉,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上次也是这样的场景。
可这次人鱼在被秋医生让狱警将他抬上架子,准备送回医务室调查,人鱼却不配合,身上的精神力开始全面爆发,像是被惹怒,四面散开。
在场的人脸色都难看,集体捂着胸口。
沈愉感知不到精神力,自然是不受影响,可周围的人却遭受到属于ss级别的精神力攻击,甚至在看到大部分都难受的半蹲下身体的一刻,沈愉立马想起上次人鱼也是这样失控。
“我信你,你不要乱使用精神力。”沈愉还想趁着今天揭穿他的行为,可缪的一言不发就释放精神力的技能,实在让他难以问下去。
只见人鱼紫眸的眼睛里产生旋涡,身下破碎的玻璃全部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块镜子。
这是沈愉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态的人鱼,而人鱼陷入臆想,双眼都呆滞,仿佛被人操控,嘴里还呢喃:“哥哥,为什么不信任我。”
“该死,他的精神力紊乱了。”
“秋医生安慰剂你带了没,其他囚犯跟我往后退,想死的话可以待在原地。”
沈愉听到周围嘈杂的声音,直播间也遭受到精神攻击,全面被掐断。
“缪,我信你,你先收手。”沈愉已经忘记原本的目标,漂亮的脸上浮现慌张,想要上前,可身边的狱警却拦住他的行为。
“你别过去,人鱼已经丧失理智,你走近的话他根本不认识你。”
怎么会这样?沈愉完全不理解缪刚刚都好好的,怎么突然精神暴走,就因为刚刚他质问他吗?
沈愉尝试解释,可缪就像拦住他的狱警说得失控一样,眼神呆滞,宛如魔怔,嘴里不停呢喃:“哥哥不信任我。”
他连说了好几句,沈愉还没有开口解释,缪瞬间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神里的偏执,让沈愉第一次发现,他根本不了解人鱼的真实性格,而在人鱼一笑,沈愉感受到腰部有一股力量,趋势他往后被拖拽,也在这瞬息之间。
人鱼汇聚的镜子,骤然四分五裂地炸开。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让沈愉瞪大了眼睛,方圆十米之内的人都被镜子刺穿,大部分囚犯都没有防备地痛苦哀号蹲在地上。
在场的唯独几名狱警和秋医生,还有杭晦和几名囚犯能站着,其余的都已经跪着摸着流血的部位。
沈愉却很幸运,位置刚好是十米之外,所以他毫发无损,可是谁让他拖到这里,沈愉却顾不上,因为在场的人鱼也遭受到了玻璃碎片的伤害,连同那张美丽的面容,都有一种花瓶碎裂无法拼接的美感。
“哥哥。”缪在最后一刻清醒过来,呆呆地望着沈愉的方向,见到他没事,缪五官流出的血液更多了,但他只是痴痴笑着。
旋即因为精神力使用太过,彻底晕倒。
秋医生顾不上白大褂被溅射了血液,连忙上前注入安慰剂和缓和剂,随即招呼跟随的护士将人鱼送到医务室,顺便让护士去多招呼几名医生过来处理这边的伤势。
沈愉作为在场没有受伤的人,顾及不上人鱼受伤,跟着大部队在落日广场这边帮忙处理伤员。
因为这件事情闹得很大,陈监区长还有几名监区长赶过来想要安抚囚犯和受伤的狱警,而沈愉在处理差不多后,时间也很晚了,监区长就让他们这些忙得脚不沾地的狱警先回去,准备换另一批人打扫末尾。
沈愉走出去的时候,人已经有点昏昏沉沉,走路都晃晃荡荡,哪怕是离开现在他的鼻间都还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他身上浅蓝色的制服上也沾染着血液,再配上脸上的疲倦,让路过的莱茵恩拧着眉头,他听到南区这边的事情,刚从住所走出来。
监区长们都说没什么大事。
言外之意不需要劳烦监狱长过去操心,他们会负责的。
可莱茵恩作为监狱长怎么可能袖手旁观,还是换好衣服从住所走出来,一出来刚好看到陆陆续续回公寓的狱警们。
见好几个神色疲倦,身上还带着血液。
监莱茵恩猜想,下面的人还是晚报了出事的时间。
不过狱警们可能太累,丝毫没有注意到战斗走廊另一端的监狱长。
沈愉也没注意到,脑海里全是血腥的一幕,还有人鱼最后晕倒的笑容,这让他内心极度不安。
可他继续往前方的公寓楼走去,身后却传来熟悉的男声。
“阿愉。”
这声音,沈愉从凌乱的思绪里爬出来,屁股隐隐作痛,刚还疲倦的人,走的路都风风火火,迅速往前。
“你在躲我?”莱茵恩走得很慢,却诡异地走到了沈愉的面前,让沈愉走得无路可退。
沈愉梗着脖子,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地高傲:“我才没有。”
“那你怎么不看我。”莱茵恩只是想问下他现场的情况,却没想到沈愉跟见到贼一样,心虚得眼睛都不敢看他。
可沈愉一看到他就想到那天梦境里的画面。
让沈愉到现在都还在愤怒不已。
莱茵恩不知道前因后果,以为是小孩子心性,还在生禁闭室的气。
“如果你是为了禁闭室的事情还在生气,我跟你道歉。”监狱长看他雪白的肌肤上还沾染着血迹,身上还隐隐约约有汗水和血腥味,再看他倔强的眉眼线条。
莱茵恩选择退而求其次,可沈愉根本不接受他的道歉,咬牙怒斥:“你道歉有什么用,反正你是监狱长,想干什么都可以。”
沈愉这句话有赌气的成分,莱茵恩认为他还真的是小孩子脾气,手指捏了下眉骨,淡定地说:“可你欺骗了我,阿愉你要知道,欺骗上级的罪名不是简单的惩罚可以躲避过去。”
那你也不能打我屁股,特别是梦里的场景,让沈愉更生气。
莱茵恩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不怕他,还执着地生气,可占理的人明明不是他,却还是得寸进尺。
这让莱茵恩深感小孩子真难养,无奈之下,只能跟他提到落日广场人鱼的事情。
果然这句话吸引了沈愉的注意力,少年倨傲地别过脸,在听到跟人鱼有关系,余光却小心地瞥过来,在不小心被莱茵恩深邃的目光捕捉到后,他这才恼羞成怒地说。
“你为什么一直在看我。”
莱茵恩见他这副表情,无奈的心情即刻消散,又恢复云淡风轻的模样。
“你想知道的话,先告诉我在落日广场具体发生了什么。”
沈愉犹豫再三还是说了一遍,当然中间省略了人鱼宝宝之间的事情。
莱茵恩听闻也不知道信不信只是点了点头,并未作答,这让沈愉焦急地说:“我说的是真的,你也可以调查监控,所以你现在要不要告诉我缪怎么忽然变成这个样子。”
见莱茵恩这么着急人鱼,他莫名地有种不虞的心情,可能是当家长都这样。
莱茵恩想着,也没有犹豫告诉了沈愉一个秘密。
“人鱼身上有基因缺陷,所以受刺激就会失去自我。”
基因缺陷。
沈愉第一次接触这个字眼,眼里不可置信,而莱茵恩沉稳地说:“所以之前我让你不要跟他有接触,毕竟你跟他接触越深,越容易出事。”
莱茵恩像个大家长,又开始新的教育,沈愉听得不耐烦,双手抱胸地表示:“我知道了。”
可是梦里人鱼跟监狱长在一起聊天的画面,让沈愉很好奇。
他琥珀色的眼眸到处乱转,显然不安好心,可他还是竭力保持镇定,冷哼一声。
“你怎么知道缪身上有基因缺陷。”
“你忘记我是监狱长。”
“哦,可我感觉你很熟悉缪。”沈愉自然而然地将心底的试探问出口。
他们站在公寓楼的下方,零零星星的狱警们回到公寓,可不知道为何就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此刻风声骤然响起,放生梧桐树随风飘荡,却没有一片叶子掉下来。
在沉静的空气中。
莱茵恩淡定地说:“你跟他不是比我更熟悉吗?”
沈愉像是被抓住小尾巴,炸毛地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且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要污蔑我,我最讨厌你这种人。”
“好好好,你最讨厌我。”莱茵恩又恢复无奈的神色。
可沈愉蹬鼻子上脸,怒斥他的同时不忘仰起头,冷哼一声:“反正我讨厌你,随便你怎么说。”
“还要不要喊我阿愉,很怪。”
眼见沈愉转身就要走,莱茵恩终究在这个小孩子脾气的沈愉栽了。
“我跟他没什么,你相信我。我之前都相信你。”
“可是你之前信我还打我,反正你要让我信你,那我也要打你。”沈愉想着他既然不喜欢跟他说实话,还又跟他提起之前的事情,沈愉一下子恼了,找到机会,理直气壮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是你说要让我信你,所以我打你不过分吧!”
“你确定。”莱茵恩神色古怪地看他。
沈愉趾高气扬地斜瞥他,“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找别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句话刺激到,莱茵恩觉得让他变坏欺负别人,还不如欺负自己。
毕竟他是家长,要对沈愉负责。
莱茵恩缓缓地点头,殊不知他这脑回路有点不正常。
沈愉没想到他可以报复回去,顿时脊背都直了,脑海里开始浮现各种欺负监狱长的画面,唇角都翘得老高,却还拼命地压下去。
“反正你已经答应了,你不能反悔,下个星期一,我去你会议室。”
到时候他一定要拿鞭子报仇。
沈愉一想到即将发生的场面,跟莱茵恩告别的时候,走得都雄赳赳,完全没有刚刚疲倦的样子,让身后的莱茵恩轻叹。
可他没有任何气恼,只是转个身,原本屏蔽四周的精神力消失不见,正巧有狱警从监狱回来,看到监狱长突然出现的背影,吓得直尖叫。
“啊啊啊啊——”狱警吓得直接跑回公寓。
回到公寓的沈愉先是激动地洗个澡,换上了干净的浴袍,然后兴冲冲地躺在床上,在光脑中开始搜索如何调教一个男人。
【未成年禁止搜寻。】
上面几个大写的大字让沈愉被浇了冷水,伤心地咬着被子,假装咬的是监狱长,都怪他,害得自己变成未成年。
等等。
沈愉忽然想起某个人,从黑名单里翻出联系方式。
【你知道怎么教训一个男人吗?】
对方过来几分钟才回复他。
【亲爱的,你想教训我~可你的人鱼会不会伤心~】
不知为何沈愉听出贱兮兮的感觉,作为利用的工具人,沈愉没有回复他这个问题,转而问他一个新的问题。
【我想要打一个人的屁股,可我觉得这样太便宜他。】
【呵呵,你都让他这么爽,你都不打我的屁股。】
沈愉觉得跟他聊不来,怒而再度拉黑,可对方无视黑名单,还给他发照片,一张性感翘臀顿时出现在沈愉的面前。
而且杭晦还特意挑了一个骚气的姿势,对着镜子拍的,宽大的囚服还被他心机地收紧。
沈愉受不了他的骚气,关掉了信息栏,打算再想想怎么报复回去。
不过他想起监狱长说的基因缺陷,于是在光脑搜寻这四个大字。
还好这条信息未成年可以查询。
上面介绍,随着时代变化,科技发展人类的基因和其他种族的基因都在不断地完善,但同时近百年来,总有一群ss高级alpha却莫名精神失控,而且失控结束后,完全不记得自己在干什么,而且每次失控,寿命都会减少一年……
在密密麻麻的资料中,沈愉了解到基因缺陷竟然是一种无法治疗的疾病,只能靠安慰剂和每年注入的精神镇静剂才能维持平日的精神稳定性。
等等。
就在沈愉为缪担心身体的时候,沈愉察觉到这段话里蕴含一个巨大的漏洞。
基因缺陷是alpha才能得的病,所以缪是骗他。
人鱼宝宝也只是个幌子。
沈愉没想到他被缪是个骗子鱼,气得沈愉在床上翻来翻去,越想越不是滋味,可转眼又想到他身体有这个病,肯定很难受,再加上缪除了骗他是omgea,其余也没有做什么。
他的心情宛如气球,一扎就泄气,只能关闭光脑,想要不跟缪说清楚,顺便刷接下来的百分之二十好感度。
在沈愉想的美好,甚至打算次日下班就要去跟缪摊牌,可他一上班,关于他跟人鱼的流言传遍了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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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班,塔莎连森阴沉得走到他跟前说:“小愉,你放心那些嚼碎根的,我都警告了一遍,不会再让他们说闲话。”
沈愉还处于迷惘的状态,好奇地问:“什么闲话。”
塔莎看他不理解的样子,痛苦地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们都知道,你肯定是被人鱼欺骗感情,这一切都是该死的人鱼错。”
“一个alpha骗beta,真恶心。”科恩这时候也插了进来。
这时候沈愉发现今天上班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怜悯,好像他是个小白兔专门被人骗。
虽然他是真的被骗了,但是沈愉想要你挽回尊严,挤出高傲不屑的样子:“你觉得我傻吗?”
塔莎欲言又止地看他:“不是你笨,是你经历太少了,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男人,只要经历多了就不会被骗,对了监狱最近招了一名监狱内勤,是我一个远方表亲是个beta,长得漂漂亮亮,我觉得你们很适合。”
“可是你不觉得沈愉需要的是照顾他的alpha吗?”对此,科恩有不同的见解。
“你这是看不起小愉吗?”眼见塔莎面色不善,即将要定亲的两人要吵架,沈愉连忙劝架,可被塔莎找到机会,约沈愉可以趁着吃中饭的机会两人见一面。
监狱规定狱警吃饭时间是一小时。
可是科恩不同意。
怕他们两个吵架,沈愉还是同意中午去见塔莎嘴里说的远房表亲。
等到中午轮值结束,塔莎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沈愉来到一所办公大楼,这大楼是给狱警内勤人员办公的地方。
这不塔莎将沈愉拉到树底下,拿出光脑发了信息,再一连保证。
“我远方表亲很漂亮,人很温柔就像个omgea,你见了他肯定很喜欢。”
沈愉起初还没有在意这句话,可当看到来人的长相,沈愉差点拔腿就跑。
“你好,你就是表姐说的小愉哥哥吗?”
周成雪穿着一套浅蓝色标准的蓝色制服,面容柔美,身形比之前见到的纤细姿态都多了几分肌肉,少了一些omgea柔弱的体态,多了几分竹叶笔直的清高。
沈愉碍于塔莎在此,也不能说他们其实认识,只能假装不认识地跟周成雪打招呼。
两人打完招呼,塔莎就找借口撤了,留他们站在原地方。
他们眼见周围人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汇聚越多。
周成雪对着尴尬的沈愉说:“我们去前方的小路走走。”
“恩。”沈愉点头,两人漫步走在碎石路上。
“你穿这身制服很好看。”周成雪率先开口。
沈愉知道躲不过去,敷衍地点头,心虚地问他:“你不是omgea吗?你怎么变成beta还进监狱。”
“我让家里人找了人脉,我身上注射了beta专用的信息素才混进来。”
“那你……”沈愉想问他为什么进来,却瞥见周成雪带着期盼的眼神,让沈愉慌张地收回视线,对于周成雪,他是内疚,因为他骗过周成雪。
可看周成雪的样子,看起来他并不在意。
他越不在意,沈愉心里更加内疚,尝试开口:“那件事我不是……”
“没关系,我知道是你为了朋友不得已才这样,你不要怪自己,我来这里也是想锻炼自己的能力。”周成雪说得贴心,大大方方的样子让沈愉松偶练口气,既然这样他也不心虚,开始正常地跟周成雪对话。
沈愉这才知道周成雪真的是塔莎的远房表亲,至于没认出性别,是因为多年没联系,才让塔莎没有怀疑他的是omgea。
再说,他身高比普通的omgea高很多,连沈愉站在他身边,都要低一个头,所有即使周成雪长得像omgea,可他的身高还是让人怀疑不到这方面。
“不过我很意外你也在这所监狱,塔莎跟我说起你的时候,我还以为同名。”
“是吗?我也觉得很意外。”
两人走得越来越近,可沈愉毫无察觉,甚至在听到周成雪一直在夸自己的时候,得意洋洋地就差摇尾巴。
随后因为时间不够他们叙旧,周成雪主动提议,“我下班可以找你吗?”
“因为我在这里不太熟,我想让你陪陪我,毕竟塔莎姐姐要陪科恩。”
周成雪提的建议很合理,可是沈愉想到今天要下班去见缪,遗憾地拒绝他,“不好意思,我下班还有事情。”
“没事,明天也可以,对了我们可以交换一下光脑联系方式吗?”
这当然可以。
沈愉主动递给他联系方式,而周成雪俯身靠近,因为周成雪的发丝是最近星际流行的狼尾发型,靠在肩膀上的头发有点翘起,不经意间触碰到沈愉的脖颈。
引得沈愉瑟缩了一下,原本瓷白的肌肤,很快浮现粉色。
在沈愉将联系方式交换给他后,刚抬头,发现周成雪在瞄着他的脖子,让沈愉摸了摸脖子说:“怎么了?”
周成雪像是被人摇醒,露出羡慕的眼神,手指轻点在沈愉已经粉了的部位,属于omgea的专属信息素顺着制服攀附在这部位。
仿佛春日晒干的蓝莓,做成的蓝莓酱,清甜得让沈愉没有任何反感。
“我觉得你好白。”
沈愉听科恩说过,好像最近星际omgea流行越白越好。
“恩,天生的。”
“那我可以摸摸吗?”周成雪都快控制不了心中的激动。
沈愉觉得他是个omgea碰自己,怪怪的,可看周成雪如此期盼的眼神,再加上之前又是他帮自己跟傅睺逃出去,也就别扭了一下说:“可以。”
还来不及说“但是”。
就见温温柔柔的周成雪一把将他抵在树干上,窝在他的脖颈,似乎在闻什么味道。
“你——”沈愉后背被抵得生疼,怎么眼前的omgea这么生猛。
周成雪意识到他的过激,可他露出伤感的表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其实有个小癖好,我喜欢亲人脖子,因为这样,家里没有人给我定亲。”
原来是这样吗?
在遭受缪是条人鱼有基因缺陷后。
沈愉都已经见怪不怪,于是他高傲地说:“恩。”
这种纵容的姿态让周成雪眉眼勾勒恰到好处地小心翼翼,“那我能亲亲你吗?我不会咬你,你要是信不过我,可以打晕我。”
面对周成雪的期盼,沈愉觉得只是亲个脖子,应该没问题。
“那你轻……”
还没有说完,就被周成雪亲得都站不稳,大片的蓝莓酱都蜂拥而至似乎想要黏着他全身。
不远处的楼房内,莱茵恩浑身黑色,手上还戴着黑皮手套,静静地站在窗户上。
作为顶级的alpha,他自然能看到不远处,两名beta在大白天亲吻的画面。
矮一点的beta被压在树干,动也不能动,亲的脸色羞恼,唇角都在颤抖,可却被高一点的beta骗的都不挣扎一下。
莱茵恩在想。
“你真是太容易被骗了。”
这么简单就被人骗得亲成这个样子,那后面是不是更容易被人骗上床。
想到沈愉明天就要来会议室来找他,莱茵恩垂下眼眸不断摩挲戒指,眼底的晦暗变得更加深沉。
他要让这孩子在这方面警惕点,可他要怎么做呢?
莱茵恩第一次感受到棘手-
下班的沈愉被塔莎悄悄拉到身边,眼里的戏谑让沈愉心虚得不敢说话。
“看起来,你们打得很火热。”从塔莎这个角度很容易看到沈愉脖子上的痕迹,暧昧得让塔莎感叹,现在年轻人真是比她们还火热。
不过她跟科恩好像是第二次才亲的。
想到科恩羞涩的样子,塔莎拍拍沈愉的肩膀,热情地说:“你们好好发展,我等着吃你们的喜糖。”
沈愉:“还早。”
旋即下班后,沈愉先是去了一趟卫生间,整理了一下衣物,发现脖颈的吻痕太深了,他苦恼地将领子拉高。
周成雪当时将他压在树干,完全不像一个omgea的力气,让沈愉都不能挣扎,最后被亲得差不多,沈愉小脾气上来,瞪了他一下。
周成雪立马道歉:“对不起,是我太过分了,要不你亲回来。”
可以亲回去吗?
他还没亲过omgea呢?沈愉小心思浮现,可是又瞥见周成雪无意露出的餍足,让沈愉嗅到危险,还是摇头拒绝。
沈愉后面想到这吻痕,应该不会被缪发现吧?
他怀揣不安的情绪,还是将领子拉高,确定看不到后,沈愉这才走出来卫生间。
沈愉直奔医务室。
这次沈愉打听到缪出事很严重,现在还昏迷不醒,医生只能将他放在病床,给他注射药剂缓和他的生命体征,也正因为缪的伤势很严重,沈愉进入缪的病房,门口都没有人。
“缪。”
沈愉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缪,浑身都被白纱布包裹,连同鱼尾巴都被包住,手腕注射着不同的药液。
他先是喊了一声缪,确定他还在昏迷状态后,沈愉担心地走上前,他没想到这次缪的伤势这么严重,一种担心萦绕他的心间。
在之后的几天,沈愉一下班就直奔医务室,想要看缪恢复得怎么样。
期间他还撞见秋医生。
秋医生看他的表情很不对劲,莫名地低语:“他对你这么重要吗?”
沈愉觉得他状态不对劲,以为他有坏心思,凶巴巴地说:“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想欺负缪。”
秋医生发出嗤笑,也没再纠缠。
看得沈愉莫名其妙,还好这期间周成雪一直陪着他过来看缪。
周成雪一开始还问沈愉这是谁?
沈愉说是朋友,周成雪浅笑:“是朋友,那就好。”
最后一句太轻,让沈愉没有听清楚。
不过沈愉并没有在意,在缪即将要醒来的一天,彼时刚好星期一,是他要去找监狱长报仇的日子,可他按照惯例先去医务室看缪醒没醒,然后想着没醒再去找监狱长。
可令沈愉完全没想到,缪恰好今天醒过来,带着呼吸器,眼神含泪地喊他。
“沈愉哥哥。”
沈愉想等缪醒来质问他,为什么要骗自己。
可见他委屈巴巴的样子,沈愉心软,可他还是扬起脖子说:“你别装可怜。”
“我想你。”
沈愉维持好的假象,一下子破碎,谁能拒绝躺在病床一醒来的人鱼,可怜兮兮地喊你名字说想你,而且沈愉看他包得严严实实的全身,终究还是别扭地说:“恩。”
缪的紫眸亮起星光,仿佛盛满了晨曦,暖和地驱散了病房的冰冷。
这时候沈愉想起他跟监狱长有约,转头他跟缪说:“我去趟卫生间,很快来陪你。”
他说完就急匆匆地去卫生间,想要跟监狱长约定其他时间。
当他打电话过去,监狱长三秒后才接他的电话。
“监狱长,我们换个时间约吧?”
监狱长听出沈愉的声音很急,不轻不重地说:“为什么?”
“我有事情。”
“你又撒谎吗?”
被上次撒谎支配的恐惧,这次沈愉磕磕巴巴解释:“……是……缪……他醒了。”
“所以他更重要。”
沈愉怎么听出一股嘲讽味道,不对,监狱长怎么会嘲讽,他不是很喜欢教育人吗?
旋即沈愉就听到耳边监狱长低沉的嗓音在说:“开视频。”
为什么开视频?
沈愉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监狱长拨打过来的视频。
原以为映入眼帘的是办公室或者会议室,可出乎沈愉的意外,视频拨通的竟然是一间禁闭室。
阴沉,只有一盏油灯的禁闭室,男人坐在中间的椅子,似乎察觉沈愉的目光,男人掀起眼皮子,一种松弛的慵懒扑面而来地展开。
穿着制服的监狱长,双腿被锁链束缚,脖颈的锁链延伸着墙壁。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地面浮现一条长长的影子。
更别提,男人是监狱里拥有最大权力的监狱长,而此刻他竟然将自己锁在电子椅,脚边竟然有绳子和皮鞭。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男人用戴着黑皮套的手,解开了制服的扣子,一颗,两颗。
男人内里的衬衫隐隐约约显现。
解开胸前的三枚扣子还不过瘾,男人还解开手腕的扣子,然后因为用力过大,松弛的慵懒变成不耐烦的戾气,随即手腕凌厉的骨骼线条呈现在画面中。
似乎觉得还不够,男人又解开胸前的衬衫扣子,沟壑的肌肉线条在灯光的影响下,竟然让这个一向高高在上,矜贵沉稳的监狱长,变成了森山老林的危险,又可怕的美丽毒蝎子。
“只有这一次机会。”监狱长衣衫不整地提醒他,好像就是为了给他提醒,手动关掉光脑。
沈愉当时就一个念头。
为什么不是脱光光。
他漂亮的小脸,严肃地发信息给监狱长说三小时就到,他开始克制脑海里一会等下好好报复监狱长的想法,唇角翘的不行,人刚得意洋洋地走进病房,猛然对上缪满脸泪水的紫眸。
“沈愉哥哥,你怎么跟他说我只是你的朋友。”
这时候坐在椅子上的周成雪侧过身,浅笑温柔地说:“阿愉哥哥,是我说错了吗?”
旋即周成雪和缪对视一眼,空气隐隐约约传来焦灼感。
在缪昏睡这么多天,好不容易醒来第一眼看到是沈愉,心情甜蜜蜜,可当周成雪来到病房,他嗅到这个贱人身上有很熟悉的气质。
周成雪何尝没有这个念头。
沈愉瑟缩地往后退,怎么感觉这里更危险。
可缪委屈的声音喊住了沈愉,一双朦胧的眼睛里,楚楚可怜。
“沈愉哥哥,他是谁。”
“我是沈愉哥哥的人,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周成雪站起身,宣示主权地挽住沈愉的腰,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还扯了一下沈愉的衣角,脖子的吻痕让缪当即咬碎了牙。
贱人,竟然比他还有心机。
第37章 不要打了
“沈愉哥哥,你们竟然……”缪露出泪水,一副强忍伤心的姿态。
沈愉还想安慰他,可周成雪挡在他的面前,抢先一步说:“你跟阿愉哥哥是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只是你身体不好,还在哭,是不是身体很难受。”
“要不阿愉哥哥,我们先出去,叫医生过来看看。”
沈愉被周成雪抓得手腕很紧,但听到这句话也觉得很有道理,“我觉得你说的……”
他还没说完,缪忽然不哭了,用委屈的眼神看沈愉,“我只是太想你了,沈愉哥哥你能不能走近点,我想看看你。”
躺在病床的人鱼全身还是被白纱布包裹,看不清面容,依稀从这双美丽的紫眸能看出他一定很美丽,而沈愉觉得缪说得很有道理,而且他还受这么严重的伤势。
沈愉被他说动,脚刚挪动一步,周成雪笑盈盈地牵着沈愉的手腕,不让沈愉走,这让沈愉疑惑不解。
“沈愉哥哥,缪还在生病,万一病气过到你身上怎么办?”
“你在说什么,我又不是感冒,你是不是不想让沈愉哥哥来我身边。”缪被激怒,要不是躺在病床,他早就用精神力杀了眼前贱人几百回。
上次大胸肌贱人用胸肌引诱沈愉就算了。
这次竟然来了个绿茶,真恶心。
沈愉闻到其中的火药味,想要帮周成雪解释一下,人家没有这个意思。
可周成雪段数比缪高明得多,在沈愉还没有帮他解释,周成雪垂下眼眸,表现一副歉意的模样。
“对不起阿愉哥哥,是我太笨了,忘记你朋友不是感冒,沈愉哥哥你不会嫌弃我笨吧?”周成雪伤心地看向他,身侧对准门口,大有沈愉如果说嫌弃他,他就会伤心地离开。
沈愉想到他金枝玉叶是个贵族又是omgea,肯定一些常识都不知道,怎么会嫌弃他。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嫌弃你。”沈愉感受到属于beta的责任,让周成雪破愁为笑,“阿愉哥哥你真好,你是唯一一个不嫌弃我笨的人。”
“沈愉哥哥,我头好痛,你快来帮我看看。”
缪不淡定地看着眼前秀恩爱的两人,气得都要撕烂这个贱人的脸,竟然这么会装。
沈愉听到缪说不舒服,担心地想要去看看,可周成雪却再度拦住沈愉的脚步,“阿愉哥哥,他头痛我们是不是更应该请医生来。”
沈愉觉得有道理,想要出门去找医生,可缪幽怨地声音从病床穿来:“沈愉哥哥,我真是心病才痛的,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也许我就不痛了,怎么你连看都不愿意看我。”
缪说着就要拆掉手腕额注射器,如此幼稚的行为,还是让沈愉顾不上其他,连忙上前阻拦缪的行为,可缪在沈愉到来后,主动放弃挣扎,乖顺地躺在沈愉的怀里,语气带着怀念地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躺在阿愉哥哥的怀里了。”
“而且沈愉哥哥你也知道,我从小就离开家。”
沈愉看他一副怀念的样子,还依赖自己的样子,原本想要让他躺下的话也被堵在嘴里。
缪也是个可怜人鱼。
“你离开家跟阿愉哥哥有什么关系,不过阿愉哥哥,他躺在你怀里会不会让他的伤势裂开,要不让他躺回去。”
周成雪还是一副体贴的口吻,在征询沈愉的时候,善良大方,在沈愉没有看到的视角里,他正跟缪互相敌视着。
沈愉觉得好像也有道理,可缪已经抓住沈愉的手腕,楚楚可怜地说:“我伤口不是很严重,不会裂开。”
“怎么不严重呢?你看你全身都被白纱布包裹,太可怜了,让我帮你躺回去。”周成雪则没有征询缪的意见,一把扯开缪抓住沈愉的手腕,然后动作迅速地用手压住他的肩膀,这力道疼得缪当场疼得出声。
“好疼,沈愉哥哥我好痛。”
“周成雪你轻点。”沈愉听到缪这痛苦的声音,让周成雪不要用手压着人鱼的肩膀。
周成雪无辜地说:“我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对不起阿愉哥哥。”话是这么一说,人还是不客气地陡然再加重力气,大有不弄死缪,他就不松手的程度。
一时之间,让沈愉漂亮的小脸上已经浮现不了任何倨傲的表情,只剩下茫然无措的担忧。
缪求助的声音更激烈,“沈愉哥哥我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说完就趁这个间隙握住沈愉的手腕,美滋滋地感受到沈愉肌肤的细腻,再装得更加痛苦,让沈愉心疼得都要让推开周成雪。
周成雪嗤笑,他的力道虽然很重,但这条死人鱼也不用装得要死要活的样子,余光注意到沈愉更加心疼的表情,他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但也明白现在不是好时机,他收回自己的手,在沈愉面前道歉。
“对不起阿愉哥哥,是我太笨了,力气都不知道要用多少,可是阿愉哥哥你也知道我是……我的力道也不可能这么重。”
在周成雪暗示的目光下,沈愉想到周成雪是个omgea,力气应该还不是很重,再看躺在病床上要死要活的缪,沈愉开始怀疑。
缪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却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之间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忌妒的情绪宛如恶毒的果汁让他憎恶地想要毁掉周围。
不对,他要冷静,想到小贱人还在一边,他不能暴露马脚。
沈愉则是在一边想着这次是不是缪还在骗自己,可他刚闪到这个念头,缪却忽然痛苦地捂着肩膀说:“沈愉哥哥,我好难受。”
缪说完,就晕倒了。
吓得沈愉顾不上怀疑,拉响病房内的报警器。
好不容易等到护士和医生赶过来,就急匆匆地将缪送进了治疗室,因为沈愉和周成雪是狱警身份比较敏感,不能经常待在医务室,不到半小时,他们就从医务室走出来。
沈愉满心担忧缪的身体,周成雪站在沈愉的身边脸色苍白,似乎感觉做错了什么事情,最后鼓足勇气地停住脚步,在沈愉疑惑地转头的时候,周成雪脸色苍白地道歉。
“对不起阿愉哥哥,刚刚不是我故意的。”
沈愉看他道歉真心实意,再看他脸色苍白,想必刚刚是不是也被吓到。
“不怪你 ,毕竟你是一位omgea,你的力气不会很大,应该是缪身体太脆弱了。”
在沈愉安慰下,周成雪的气色才渐渐恢复气色,旋即两人再度慢慢往前走。
“阿愉哥哥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感觉他很在乎你,阿愉哥哥你对他的态度也太好了。”周成雪说到最后,有点莫名地吃味。
沈愉心大什么都察觉不到,“我们是朋友,就像你跟我一样。”
可周成雪听完笑得有些勉强,“是吗?”
沈愉点点头,两人慢慢地走到狱警专属的公寓楼下,沈愉所居住的是十七栋,而周成雪却是十栋。
狱警的住宿都是随机分配,而沈愉分配的十七栋靠近外围。
沈愉考虑周成雪是位omgea怕他出什么意外,提议先送他回去,周成雪并无异议,当两人走到十栋的楼下。
“到了,晚安。”沈愉还是第一次跟omgea这么近距离相处这么久,导致脾气都要收敛些,听说omgea都很敏感,需要呵护。
突然他想到之前要呵护的人鱼,在知道缪是骗他,沈愉伤心。
周成雪一并跟沈愉道别,可自从沈愉离去的时候,周成雪却揪住沈愉的袖子,褐色的虹膜充斥着沈愉的倒影。
“我能问阿愉哥哥,你有没有未婚妻,上次你骗了我你的目的和真实名字,我不知道未婚妻有没有骗我。”
沈愉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琥珀色的眸子转了一圈,“我没有。”
面对沈愉的实话实说,周成雪露出莞尔一笑,松开了沈愉的袖子,带着期盼的眼神说:“那我能追你吗?”
原本周成雪来到监狱就是为了沈愉,可是他没有想到涂去黑皮肤的沈愉竟然这么漂亮,性格也这么依顺他。
就因为他是omgea。
说实话,周成雪以前一直讨厌有人因为他是omgea就各种呵护照顾,各种对待娇花。
但沈愉不一样,从一开始的欺骗,到现在的呵护。
这令周成雪更加愉悦,可躺在病床的那条人鱼,却碍眼得很。
周成雪毫不意外,要是等人鱼好了后,肯定棘手得让他难以处理,于是他想趁着这个机会,让沈愉做他的男朋友。
可沈愉对于他的回答很惊讶,眼神飘忽地不敢看他:“我目前不想交男朋友。”
他可是要回家的人,要是交男朋友,分手的话会伤害他。
沈愉不想伤害周成雪,可周成雪在听到拒绝,并没有失望,而是一个走近,俯身捧起沈愉的下颌,从第一眼给沈愉一种精致纤细的周成雪,却在这一刻好像夹杂几分alpha的强势气质。
可这念头被一阵风很快吹散。
“我们也可以不当男朋友,可以当暧昧对象。”周成雪认真阐述他现在的观念。
“这不太好。”沈愉松开周成雪修长的手指,试图让自己的气质强势,杜绝周成雪乱七八糟的念头。
可周成雪落寞地说:“我只是孤独久了,我不求阿愉哥哥能当我的男朋友,可我想一直在你身边,哪怕你以后有男朋友,我也可以当你的小三。”
“你可以跟他约会,下一次也可以跟我约会,我不会介意。”
面对如此炸裂的言论。
老实人沈愉方仿佛打开新的世界大门,周成雪趁此机会说:“你不想试试吗?阿愉哥哥,这对你没有坏处,你只要享受就好了。”
他说完。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头低得有点过分,挺拔的鼻梁不小心蹭到沈的鼻尖,让沈愉抬起眼眸,四目相对,沈愉正好闯入一片秋天枫叶盛开的场景。
以至于他恍惚了一路,回到公寓才反应过来。
“系统,你觉得我这样跟人约会,不确定关系,再约另一个,这种欺骗感情会不会抓进去坐牢。”
系统难得有空上线,闻言说了一句。
【理论可以。】
沈愉心里有其他小心思。
【但你吃得消吗?】
“系统你在质疑我的能力,我可是能一夜干七个人。”沈愉虚张声势。
系统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你之前在地球,可是被哥哥管得一个男朋友都没有交,况且你确定你是上面的?】
“……你敢怀疑我,说好的你穿兔女郎呢?”
系统快速下线,留下沈愉一个人气愤不已。
缪之前可是说他很勇猛,沈愉站在镜子面前,脱去外套,撩起袖子,试图挤出肌肉,可脸色都憋红,肌肉挤不出来,差点站不稳。
后来沈愉想到今天他还跟监狱长有约,可在经历缪还在手术台,沈愉没心情,打算跟监狱长约定其他时间。
可他跟监狱长发了三条信息监狱长都没有回他信息,沈愉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钟,沈愉换了休息服,然后披着外套打算去监狱长居住的地方找他解释一波。
深夜,监狱的高塔上白灯照亮监狱的各个区域,而另一座高塔也亮起代表监视的红灯,两种灯光到处巡逻扫射不同区域。
沈愉一个人出门,为了安全着想,沈愉腰间还别着枪,就是以防万一出门遇到危险。
所幸一路上没有遇到危险,沈愉顺顺利利地到达监狱长的住所,在输入芯片进去后。
阿冷似乎察觉到他的到来,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阿冷竟然站在门口,貌似是在等他。
“阿冷,你知来接我?监狱长在吗?”
“监狱长有客人到来,在聊天。”
沈愉明白旋即他被阿冷带到上次去的会议室,还是一样铺着地毯,黑沙发。这次沈愉下意识脱鞋,余光发现阿冷一直盯着他的袜子,沈愉想起梦境里的场面,原本要换拖鞋的他,直接穿着袜子踩在毛毯上。
“你不换拖鞋吗?”阿冷疑惑地问他。
沈愉不搭理他,坐在沙发上,惬意地说:“我才不要,万一袜子又像上次一样打湿怎么办?”
阿冷闻言悄悄地将湿掉的拖鞋藏在身后,确定沈愉没有注意到后,它冷着声音说:“不会跟上次一样的。”
沈愉才不搭理他,无聊地拿出光脑,刚好看到周成雪发过来的信息。
“阿愉哥哥,你睡觉了没。”
“没。”
“要玩游戏吗?”
随即沈愉点开他发过来的链接,发现这不是他前几天下载的星际游戏吗?
沈愉记起他还在网上装alpha骗omgea,在看周成雪这个货真价实的omgea后,他有点小心虚,可转眼他倨傲地想着。
他现在又没有骗周成雪。
而且他可以在游戏里向周成雪展示自己勇猛的一面。
说干就干,沈愉同意跟周成雪组队,然后看到他亮闪闪的一堆装备,再看自己还是初始装备,连机甲都是最低级,沈愉气焰一下子消失。
周成雪打开声音。
“阿愉哥哥我们加个好友。”低沉的嗓音不像alpha的声音带着磁性,而是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舒服和清冽。
“好。”
【你的好友“莫莫莫”好友进入战队。】
【你的好友“莫莫莫”赠送你“高级军舰服饰”。】
【你的好友“莫莫莫”赠送稀缺道具青云机甲。】
【你的好友“莫莫莫”赠送你高阶武器飞鸟枪】
……
在游戏系统一系列的通告中,游戏频道炸了。
【有钱人的好友列表能不能和我同一个。】
【这么多赠送装备,每个几百万信用点根本拿不下来。】
【可恶,我想问问这位富人需不需要一米九八刚上军校的一级机甲师做好友。】
【我真的好羡慕,这位大神不是游戏里氪金榜第一的大佬吗?他赠送给朋友,我看了一下他的朋友才一级,靠,实名羡慕。】
……
游戏频道讨论纷纷,沈愉被赠送得头晕眼花。
“够了,周成雪,我不需要你赠送。”
“我只是想送给阿愉哥哥。”
在周成雪坚持赠送下,要不是沈愉的仓库还是三等低级,赛不了这么多装备,周成雪肯定还想再赠送下去。
还好他没送下去。
沈愉松了一口气,原本还想展现男人的勇猛,结果被周成雪用金钱秀了一波,人都麻木了。
可当看到系统再次提醒的消息,沈愉还是惊住了。
【你的好友“莫莫莫”改名成‘“愉哥哥的小娇妻”】
如此羞耻的昵称,让沈愉脸红得就差指着他的脖子,让他改掉。
周成雪察觉沈愉的怒火,无辜地说:“我只是很喜欢这个昵称,况且游戏里又没有人知道沈愉哥哥的真名。”
沈愉被说动了,只能忍住羞耻,用周成雪赠送的机甲,跟在他的后面组队。
后来游戏里,沈愉还想表现一波自己的厉害,结果全程带飞。
沈愉感觉自己变成小白脸,羞恼得不想玩。
周成雪安慰他:“阿愉哥哥,我是玩了很久,你才刚玩,你不要伤心。”
“我才没有伤心。”沈愉脾气蹭蹭地冒出来。
感受到沈愉的本性露出来,光脑另一边的周成雪发出轻笑,带着轻松地口吻说:“阿愉哥哥最厉害。”
沈愉这才感觉心情好了很多,而后周成雪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沈愉每一次打死小怪,他都会说:“阿愉哥哥好厉害。”
“阿愉哥哥好棒。”
“阿愉哥哥真的不是很少玩吗?好有天赋。”
……
在被周成雪一脸吹捧下,沈愉被吹得飘飘欲仙,打游戏更有精神。
可奈何在打完三小时,沈愉已经忘记来的目的,还想跟周成雪再继续玩,可光脑屏幕出现。
【未成年请勿沉迷游戏。】
然后沈愉就被踢出游戏,气得沈愉郁闷地周成雪说明了情况,阴郁地在沙发翻来翻去,还好沙发够大,他像个仓鼠一样滚来滚去,可不到几分钟,沈愉困意上头,忘记他还在等人,就直接睡了。
莱茵恩从书房出来后,从阿冷那边知道沈愉还在会议室等他。
他还以为沈愉锲而不舍,只是为了答应他的事情来。
可当他走进去,发现屋内的温度被调成合适的温度,他脱下黑色制服外套,走到沙发发现人睡得香,蜷缩着身体,像个不安的孩子,可他却像是做了一个梦,咬着唇,似乎很生气在呢喃几句。
莱茵恩俯身听到沈愉在咒骂。
“讨厌监狱长,未成年。”
莱茵恩并没有生气,只是耐心地像是对待一个孩子,将他打横抱起,让阿冷准备一间客房。
阿冷准备的速度很快,莱茵恩轻松地抱起沈愉,而沈愉像是找到温暖的怀抱,努力将自己缩成球,一个劲藏在莱茵恩的怀里。
很快走廊上传来军靴踩在地板的声音。
走廊的灯光一步步亮起,油灯燃烧着生命的烛火。
莱茵恩一路带着他来到第五层的客服,轻手轻脚地将他放下去,可沈愉的手臂却不肯松开,一直缠着莱茵恩的脖颈。
“听话,乖孩子放手。”
“我才不是乖孩子。”梦里的沈愉似乎听到莱茵恩的声音,生气地撇撇嘴。
莱茵恩无奈地说:“好好好,你不是乖孩子,那你要怎么放手。”
“我要打你屁股。”沈愉恶狠狠地说。
显然沈愉在梦里还对打屁股存在执念。
莱茵恩看他睡得香甜的样子,不像是故意的样子,男人带着几分松弛的冷意说:“你打完后,还会讨厌我吗?”
沈愉不吭声,看样子是真的睡了。
莱茵恩看沈愉的小手死死攥紧自己的衣领不松手的样子,他还是退让一步说。
“我给你打,你松手,不然你晚上肯定睡不好。”
梦里的沈愉陷入幻觉,隐隐约约听到耳边有监狱长的声音,也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心里的疑虑被激动给覆盖了,迷迷糊糊中。
沈愉看到高高在上的监狱长,单手摘掉了右手的手套,宛如骨头的手暴露在空中,握住沈愉的手,那只手冰冷的沈愉打了冷战。
为什么监狱长的手是骨头。
沈愉在心里犹豫,努力地睁开眼睛想要从这场玄幻的梦境挣脱出来。
可监狱长垂眸,仁慈又带着威严地说:“现在你想打在哪里都可以。”
沈愉好像醒了,却没有醒,在光晕和监狱长那张深邃成熟的脸上,他的手动了动-
阿冷一直守在门口,见到监狱长出来后,它像个忠心的仆人跟了上去,却敏锐地看到身居高位,被人称为制裁者的监狱长,脸颊上竟然有清晰的巴掌印。
“谁干的。”
这明显是对监狱长赤裸裸的羞辱,可当阿冷一提出质问,脑海里想到监狱长从客房走出来,声音犹豫了一下。
“是他吗?可他不应该这样对你。”
“小孩子想出点气。”
莱茵恩顶着巴掌印走出来,手指摩挲着脸部已经消退的火辣辣疼痛,仿佛能感知到沈愉在打过来的那一刻,肌肤接触的痕迹。
沈愉当时睁开了眼睛,却迷离地以为这是一场梦,在下意识打了他的脸后,这才撇撇嘴地说:“哼。”貌似是泄气,还是困了,莱茵恩不得而知。
因为沈愉做完这一切收回手,不再缠着他,又开始蜷缩身体,睡了过去。
莱茵恩敏锐地嗅到沈愉的不安,真奇怪,娇气又一身脾气的坏孩子还会不安吗?
他给沈愉整理好被子,走了出来,而当思绪回笼,莱茵恩望着前方深不见底的走廊,低沉地说了句。
“况且,比起从家族里走出来,这些算什么。”莱茵恩的骨头手,在冰冷的空气里阴郁成渗人的寒意。
次日。
沈愉醒得很早,一睁眼就发现他身处陌生的房间,吓得他连忙起身,急匆匆地推开门走出去。
一走出去,沈愉发现这里的建筑很熟悉,貌似是监狱长居住的场所。
那他昨晚在这里住宿了吗?
沈愉顺着记忆里的电梯,乘坐电梯来到记忆里的会议室,发现空无一人,可他的光脑还在沙发上,沈愉将光脑从沙发拿走,走出门,迎面对上了监狱长。
沈愉也看到监狱长脸上清晰的巴掌印记。
“监狱长,你脸怎么了?”沈愉在想谁怎么大胆打他。
岂料监狱长眼眸扫了他一下,淡定地说:“进来聊聊。”
沈愉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像个鹌鹑一样走进去,但又觉得他凭什么怕他,好像自己做了心虚的事情。
这么一想,沈愉又梗着脖子,趾高气扬地走进去。
“你昨天去医务室还跟新来的狱警一起?”
监狱长坐在办公椅上,面容平静,让人看不出多大的情绪,沈愉站在他的面前点了点头。
“怎么了?”
“你知道新来狱警什么身份吗?”
“知道。”
贵族少爷,还是个omgea。
沈愉狐疑地看他,监狱长点头:“所以你知道你跟他走近,你会是什么下场吗?”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跟你一起去看人鱼,还将人鱼气得伤口发作,送入了治疗室,导致精神受到严重的外伤,需要外面的医生进入监狱治疗。”
“这么严重。”沈愉被吓一跳,赶忙询问缪现在的情况。
莱茵恩见他如此在乎缪,却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以长者的身份告知沈愉。
“我知道你年轻容易被骗,可我希望你擦亮眼睛,人鱼是人鱼族的皇子,他的父亲娶过很多人鱼,所以他有很多兄弟姐妹,他们的王族是追求胜者为王,所以王的席位是由胜者继承,而缪从小在这群勾心斗角地存活下来,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至于周成雪,贵族的少爷,哪里有这么简单,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他家里人暂且同不同意,光是周成雪家里的几个哥哥放不放过你都难说。”
这还是莱茵恩第一次跟他谈及这些利害关系。
“前几次敢追求周成雪的人,已经被他哥哥弄得家里搬离主星系。”
沈愉不敢看他:“我跟他只是朋友。”
“朋友会亲吻吗?”莱茵恩戳穿他们之间的事情,让沈愉瞬间心虚,可他不服气地梗着脖子说:“你怎么知道,你在我身上放监控?”
“监狱的事情,我全都知道。”
“那你这是警告我不能跟他们走得很近吗?”沈愉不服气地说:“可我只是交朋友,而且他当时只是太激动,亲的也是我的脖子。”
莱茵恩揉了揉眉骨,没想到沈愉如此不设防,被人亲还认为对方是无辜。
太容易被骗了。
沈愉见他不说话,还以为自己说对了,他无力反驳,骄傲地说:“所以我只是正常交朋友,既然监狱长没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沈愉不想跟他再纠缠下去,想要先去看缪的身体怎么样。
可莱茵恩却还是给了他一句忠告:“我可以允许你谈恋爱,但你不要被骗。”
“适当的远离对你都很好。”
“监狱长你还真的把我当成你的侄子。”
沈愉忽然意识到莱茵恩好像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奇怪,以长辈自居,根本无视他的意愿。
他当时还严重怀疑莱茵恩的本意,可从他这句话看出来,莱茵恩真的是把他当成侄子,可莱茵恩是他的攻略者。
沈愉觉得有点棘手,特别是莱茵恩竟然也不反驳,而是睨了他一眼:“不行吗?”
当然不行,可沈愉不想思考那么多,还是先攻略掉人鱼好了。
可当沈愉去见缪,发现时间还早,距离他上班还有一个小时,沈愉先去医务室,想要打听缪的消息,可他一进入医务室发现没多少人,只有前台机器人在,沈愉跟机器人打招呼就上楼,想要先去缪的病房。
他一过去,就发现缪的病房关着,他好奇地走了过去,却从病房的玻璃里看到里面有人。
沈愉踮脚,看病房的情形,却发现缪正躺在病床,而房间莫名多了几名穿着白大褂的人,这几人急匆匆地拔掉缪手背的注射器,还拔掉人鱼身上的呼吸器和各种仪器,随机将角落里的轮胎推出来,似乎要将缪移到轮椅上要运走。
这场景,让沈愉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要去呼叫人过来,可还没等沈愉走,他就听到耳边一阵嗤笑。
笑声带着某种电流。
莫名地让沈愉捂住耳朵,慌张地以为病房出什么事,再度看过去,发现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缪,竟然不知何时站起来,而且这声音竟然是从他的嗓子里发出来。
原以为身体出现严重事故的缪,居然在面对绑架他的人,笑得跟疯子一样,让沈愉心里心慌,也在这间隙,病房传来一声声尖叫,可这尖叫才发出不到一秒。
沈愉捂住嘴巴,看到那些人既然像是被击中了身体,全身喷溅血液,倒在地上,而缪脸上的白纱布已经掉落下来。
美得雌雄莫辨的人鱼,一头卷发还沾着血迹,而他的脸却完美得没有任何伤疤。
伴随着血液喷溅,人鱼身上的白纱布和绷带都沾上血迹。
在此之前,沈愉以为除了欺骗他的人鱼,本质是个天真的人鱼,可现在的人鱼面露愉悦,神态痴迷地望着地面的血迹后,还兴奋地鼓掌,仿佛一个做了恶作剧的孩子,甚至坐在病床边,被缠着白纱布和绷带的鱼尾巴嚣张地晃荡。
这让沈愉想起监狱长之前的警告。
远离他。
可沈愉深呼一口气,在人鱼嚣张地笑着,以为这个时间点不会有人进来后,在看到门口被推开,来人是沈愉的时候,笑容戛然而止。
“沈愉哥哥,是他们欺负我,你不要误会。”缪换上楚楚可怜的模样,可沈愉已经不吃这一套。
在缪焦急的目光下,紫眸都已经溢出黑水。
沈愉走到他的跟前,嫌弃的目光让缪心情沉重,可下一秒,他好心情瞬间支楞起来。
“这些尸体该怎么处理。”
“沈愉哥哥,你——”缪茫然无措地看他,这才发现沈愉嫌弃的目光下还藏着惧怕。
不是对他的惧怕,而是对这些尸体的惧怕。
缪这才意识到沈愉这么害怕尸体,甚至都可能看到他杀人的全部过程,却还是包容他。
他真的越来越爱沈愉了。
无法控制心里的喜悦,缪直接扑倒沈愉,亲昵地用脸颊不断蹭着沈愉的脖颈 ,在一开始看得就十分在意的吻痕上,无法抑制地咬上去。
沈愉被咬得眼底氤氲,手脚推搡他,漂亮的小脸上充斥着愤怒:“你给我住手,这里还有尸体,好多血。”
“哥哥,我只是太激动了。”缪咬住沈愉被亲的部位,嫉妒的内心却被强烈的爱意占据全方面,他像对待易碎的花瓶,慢慢亲吻沈愉的脖子。
“这里很脏,你敢再亲下去试试。”
可忽然,缪仰起头,这张美丽的脸上又哭又笑,唇角的笑容咧开。
“我不亲你了,可你喜欢我吗?”
沈愉被问住,漂亮的脸上浮现纠结,可缪看穿他的犹豫,没有气恼,没有嫉妒,只是很郑重地捧着沈愉的脸颊说:“没关系,他们那群贱人都抢不走哥哥。”
人鱼说得信誓旦旦,而他的好感度也变成百分之九十。
倏然,这里的动静似乎让外面的人注意到。
秋医生按照惯例巡逻,在听到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垂下眼眸,感知到空气弥漫血腥味道,还有一股熟悉的铃兰味道,几乎在敲几下发现没有声音后,秋医生失去耐心直接闯进去。
“秋医生,你——”沈愉还没有说完。
秋医生无视地面的尸体,直接朝着人鱼的方向走来,显然他只注意到沈愉被人鱼压在身下的画面,一言不合地揍了上去。
缪被激怒了。
怎么又来个贱人。
沈愉被缪推到角落,两人打得不可开交的间隙都刻意避开这个角落。
他见到这个画面不知所措,要不他先离开,留他们慢慢打。
沈愉这般想着悄悄挪到门后,结果一走到门口,后领口被人拎起来,沈愉害怕地挣扎,可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我。”
沈愉不挣扎,等被带进卫生间放下来,就听到男人冷笑:“不跟我解释一下,刚刚怎么回事。”
“是个意外。”沈愉磨蹭地转身,看到傅睺完好无损回到监狱的样子,他试图解释,可眼尖的傅睺,一眼看上他脖子的吻痕,愤怒的直接让他走出去。
沈愉拉住他:“你干什么?”
“我去揍死敢勾引你的家伙,特别是那个心机鱼。”
傅睺早就看心机鱼不顺眼很久了,大男人天天装委屈,好几次他都被监狱的囚犯给故意攻击,攻击的部位还是他的胸肌,这让傅睺严重怀疑是心机鱼搞的鬼,旋即不管沈愉的阻拦,直奔缪的病房
缪一看到这个大胸肌贱人,紫眸都冒火了。
刚巧沈愉很担心地赶过来,见到如此混乱的场景,大喊:“你们不要打了,缪你不要打大胸肌。”
原本的三人混战,变成一对二。
第38章 勾引
眼见他们打得不可开交,而且伴随沈愉这句话,他们转而集体攻击傅睺,重点部位还是他的胸肌。
沈愉急死了,要不是怕掺和进去容易被揍,他都很想拉开他们。
“缪你的鱼尾巴轻点,还有秋医生你的拳头不要揍傅睺的胸肌。”
沈愉原以为他这句话能让他们很快松手,可是缪的攻击越发强,完全是上头了,而秋医生也转而一直猛捶傅睺的胸肌。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跟傅睺的胸肌有仇。
至于傅睺也察觉他们的小动作,冷笑一声,都是一群嫉妒他的人。
最后这场闹剧很快在其他巡警赶到后结束。
事后。
秋医生被责令这个月工资扣半,写一封长达三万字的反省信。
傅睺则是被关进禁闭室,被关进去的傅睺不屑地跟着关押他的狱警走了,而他的胸肌衣料被恶意撕毁,暴露出他胸肌的伤势最严重。
人鱼倒是狡诈,直接晕倒。
至于地上莫名出现的尸体,已经被运走进行调查。
反观沈愉,在场的人包括还没有晕倒之前的人鱼,一口咬定沈愉是无辜路过。
刚刚还打得不可开交,看得互相不顺眼,可在涉及沈愉这方面,一个个咬死了嘴,死活都不承认跟沈愉有关系。
其余狱警见此还真以为这件事情跟沈愉没有关系,也就放过了沈愉一马。
可作为监狱长的莱茵恩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情,在沈愉下班之前给他发信息,让他过来。
沈愉还以为过去要挨训,一路上磨磨蹭蹭,到了书房门口也不想进去,还是莱茵恩在书房里说了句。
“不敢见我。”
“谁说我不敢见你,我又没做坏事”
沈愉穿着制服,脚上还穿着军靴,趾高气扬的姿态让坐在办公椅子上的莱茵恩揉了揉眉骨。
“你倒是一点都不心虚。”
“我为什么心虚。”沈愉才不心虚,是他们打架关他什么事情,至于为什么不想进来还不是被教育。
每次被监狱长教育,都有种面对哥哥的感觉。
让他很不喜欢。
莱茵恩才不管他喜不喜欢,虽然人看起来有点疲倦,可他身体坐得笔直,良好的教育让他不至于失态,可想到上午发生的闹剧,令莱茵恩觉得头痛。
“你还记得上午我跟你说过什么。”
“让我小心他们,可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昨天留在你这里,不是为了打屁股的事情来的吗?可你都没有让我打。”沈愉开始转移话题,指责监狱长也有错。
莱茵恩莫名地抬眸看了他一眼,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失很多,只要走近还是能看得出端倪。
“昨晚你打了。”莱茵恩低沉地说。
沈愉惊讶:“你骗人,我都没有印象。”
可看到莱茵恩侧拉一下脸,恍惚间沈愉想到昨晚迷迷糊糊好像确实打过什么,可是……
沈愉完全没想到他还真的打了监狱长,而且还是打脸这种充满羞辱性的行为。
莱茵恩注视着沈愉神色的变化,见到他听进去,戴着黑皮手套的手抽出一份文件,往前一推。
“所以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我之前一直以为你跟傅睺有关系就算了,人鱼我也可以接受,毕竟你太年轻,可是秋医生还有之前新来的狱警,你怎么跟我解释。”
“你不要跟我解释,他们全都是为你争风吃醋的‘朋友'。”
后面两个字被他加重语气。
沈愉不服气地说:“为什么不可以有。”
你还想当我叔叔,可你之前还在梦里让我舔口水。
沈愉心里想着,气焰更上来。
莱茵恩看着眼前油盐不进,甚至也不知道脑补什么,看他的眼神都充满怒火的沈愉,仿佛被激怒试图亮起爪子,可奈何爪子太短小,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他指尖敲击文件夹的袋子,恢复冷静的口吻。
“既然你这么有时间交朋友,你以后下班来我这里,教下你如何管理监狱大小事宜。”
“我只是个小狱警,你这是占我下班时间。”沈愉反抗这个无耻的决定。
“你过来有双倍的加班费,而且学习这些也好让你静心。”
沈愉还是第一次听说学习监狱事宜还能静心,漂亮的脸上都是完全的不信任。
莱茵恩见他不肯,于是提出交易。
“你要是下班都过来,加班费不仅翻倍,而且你以后每个月可以有十次机会进入审讯室。”
沈愉脑海里想到在审讯室里的傅睺,勉勉强强地同意了这个要求,可沈愉还是加了一条件。
“我之前每次下班都会跟宁终一起陪练。”
莱茵恩是知道宁终这人,思忖几秒便决定,“你可以跟他训练一小时,再过来。”
沈愉这才同意监狱长决定,可在沈愉要临走前,监狱长却让他拿走文件。
“这是什么文件。”沈愉看着被密封的文件,好奇地询问监狱长,可监狱长只是淡定地说:“这是新来的直播狱警资料,你把他交给陈监区长,然后他这个人前期你先带着一个月,后面就让他在南区待着。”
后面监狱会再招几名直播狱警。
让东南西北区域都至少有一位直播狱警。
沈愉闻言就接了过去,拿着文件就走了出去,临走前阿冷一直执着地要送他到门口。
“你不用每次都送我接我,我认识路。”
沈愉从监狱长的住所走出来,发现阿冷还站着门口,仿佛只有看着他走,才肯回去,这让沈愉觉得这机器人是被监狱长设置这么人性化的吗?
阿冷并没有回答沈愉的问题。
沈愉觉得奇怪,还是伸出手,高傲地摸了摸它电子脑袋,仿佛对待宠物,可眼神清澈,嘴里嘟囔:“手感还行,就是有点冷。”
阿冷的电子路线瞬间变成红色电流。
“我走了。”沈愉跟它打招呼就离开。
离开后的沈愉直接去找陈监区长,这个时间点陈监区长还在上班,沈愉将文件送给他,说明是监狱长让他送来,他就回去休息了。
次日上班。
沈愉被叫去会议室,跟一群狱警们站在一起,这场面貌似很眼熟,沈愉刚闪过这个念头,陈监区长带着新来的狱警跟他们打招呼。
新来的狱警长相高大帅气,笑容如沐春风,见到大家的时候还有些拘谨害羞。
“大家好,我叫高烨。”
他简单跟大家打招呼,不一会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沈愉领着要跟着他学习一个月的新来直播狱警,带着他介绍一下南区的情况。
沈愉其实了解并不多,来的时间也不长,能说的都是目前他已知。
高烨听着全程都在看偶像的目光,“沈狱警好厉害,竟然知道这么多。”
沈愉被恭维得心情愉悦,后面还带他去了之前的一组。
一组的犯人们看到沈愉回来,一个个兴奋地跟沈愉打招呼,还有几名一组的狱警都在跟沈愉打招呼。
高烨敬佩地说:“沈狱警你人气好高,你好厉害。”
“哪里,哪里。”
沈愉算是发现这位新来的是个夸夸机器人,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要夸他一句,整得沈愉都有点不好意思。
等将他带到二组后,就给他介绍了一下犯人的情况,顺便将塔莎和科恩简单介绍给他。
高烨见到塔莎和科恩,还是照旧的夸奖,沈愉还以为他本性是这样。
沈愉私底下特意摆出前辈的姿态,外加他学着监狱长教育他的样子,倨傲地教训他:“你是狱警,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这么恭维。”
高烨心虚受教:“沈狱警你说得对。”
沈愉还以为是他的气场起了效果,高烨在之后都没有那么夸张的一直夸人。
殊不知他因为长得漂亮,又小,训诫的姿态更像是被娇养长大的小少爷,在面对不听话的奴仆,因为阅历太少,看起来虚张声势。
可高烨似乎对于引领他的长辈,充满了依赖,在中午吃饭时间,还想跟着沈愉一起去食堂领营养剂。
沈愉认为这可以带他认识一下食堂,就带着他过去。
监狱的食堂不大,基本开设五个窗口。
因为星际发展迅速,星际人民已经失去吃蔬菜吃肉的岁月,已经转而进行喝营养剂,而那些蔬菜水果和能吃的肉,都已经在岁月长河消散,星际再也种植不了任何蔬菜。
文明在进步,只剩下时间遗留的痕迹。
沈愉将他引领到食堂,刚好遇到过来领营养剂的周成雪。
“阿愉哥哥。”周成雪见到沈愉就走了过来,亲昵地想要挽着沈愉的手臂,沈愉碍于有人,避开他的动作。
周成雪这才意识到,沈愉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他先是上下扫视一眼,确定眼前的人暂时没有危险后,他这才微笑:“你好,我是阿愉哥哥的好朋友,你是?”
“他是新来的直播狱警,叫高烨。因为业务还不熟练,只能跟着我。”
周成雪了然一笑,“原来如此,那你跟在阿愉哥哥身边可要好好学习。”
高烨腼腆一笑,“沈狱警人很好,我一定好好学习。”、
“恩。”在沈愉面前温柔体贴,可在外人眼里,周成雪还是会流露一种属于贵族的冷傲,不过被他收敛了很多,可高烨或多或少能感觉到。
可他笑得羞涩,完全是一副刚进入监狱新人的模样。
局促,不安,内敛。
在他们去窗口领营养剂的时候,一道热切的声音,出现在沈愉的身后。
“小愉。”、
沈愉还没有回头,对方已经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亲昵熟练地向窗口内的阿姨要了三份营养剂。
“小愉你怎么一个人来食堂,都不喊我,我跟你说我考核过了,现在被调到审讯室成为了审问官,对了我今天听说早上你在医务室遇到一件斗殴事件,你怎么样?”
宁终满心满眼地只关注眼前的沈愉,直到一句疑问却毫不掩饰藏着冷意的话出现在他的耳边。
“你是。”
宁终回过神,这才发现沈愉身边多了两个人,一个是眼前出声,可笑得有点假的长得不错的狱警,一个站在沈愉后面局促不安,看起来像个新人狱警。
沈愉也听到周成雪的声音,站出来跟他们介绍一下彼此。
“这是周成雪,我朋友,这是监狱新招的直播狱警,这位是宁终,我的朋友。”
沈愉热心肠地介绍他们互相认识,可周成雪在听完沈愉的介绍后,语气有点意味深长。
“原来阿愉哥哥有很多朋友,可我只有阿愉哥哥一个朋友。”
周成雪叹气,沈愉听到他这句话,刚想要安慰他。
宁终搂着沈愉的肩膀更紧,而宁终本人不理解地问让。
“你人缘这么差劲。”
“不是我……”
“我懂的,没关系。”
宁终打断周成雪的话,完全都不给周成雪的机会,在领到营养剂,就堂而皇之的搂着沈愉去角落,“我跟小愉聊会天。”
周成雪眼睁睁地看着沈愉被新来的狱警插手,将人带到角落,也不知道什么,两人还贴得很近,在阿姨递给他营养剂后,周成雪差点捏碎营养剂。
再看高烨,看起来懵懂,不知道发生什么。
沈愉被宁终拉到角落,还没问他找他是不是有事情,就听到宁终声音严肃地说。
“小愉你这段时间离那条人鱼远点,最好这个时间点不要去监狱。”
沈愉听到有关跟缪的消息,紧张起来,仰起头看宁终,这才发现宁终的神色严峻。
之前宁终劝他不要跟傅睺有关系,也没有现在这么严重。
“为什么?”沈愉无法理解地说。
宁终似乎有难言之隐,犹豫片刻便说:“反正你听我的。”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沈愉脾气也上来,让宁终焦急地喊了一声,“哎,你听我说,是……”
可在面对沈愉琥珀色期待的眼眸下 ,他还是叹气地说:“还是算了。”
“你有毛病。”沈愉不搭理他,转身就走。
宁终慌张地钳制住沈愉的手臂,最后在沈愉这双:“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我就不听你的”的眼神下。
他才含糊地说:“你还记得昨天医务室发生斗殴的事件吗?”
沈愉当然记得,他还在现场,那群人还在欺负大胸肌,沈愉可有印象。
“我不是调岗到审讯室吗?我们最近抓到好几个潜伏进来的间谍,在逼问下,才知道他们潜入进来的目的是离开,想要将他带出去,而上午的那群尸体也是为了想带人鱼离开,最后不知道为何被人鱼反杀。”
“他们要带人鱼走,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愉不明白其中弯弯绕绕,宁终复杂地看了一眼沈愉,金黄色的头发在这一刻有些暗淡无光。
“其中很复杂,我审讯过其中一位间谍,说是人鱼不肯走,可你最近跟人鱼走得很近,所以你被盯上了。”
这句话让沈愉脑海里闪现到自己曾经差点被杭晦卖掉的一幕。
这期间有关联吗?
沈愉努力思考,脑袋忽然传来被抚摸的触感,他本能瞪着对方,可发现是宁终,还用一副认真的表情看他的时候,凶巴巴的眼神收了回去。
“你放心,小愉我会保护你的,你不会出事,只要你保证这段时间不要离开监狱,下班除了公寓其他地方也不要去。”
“好。”
在等到沈愉的回答,宁终笑得很开心。
在他心里,沈愉太容易被骗,性子又单纯,还是让他保护沈愉就好。
沈愉在答应宁终后,这才想起监狱长让他下班都去他哪里,是不是在另类的保护他?
他这个念头才闪过几秒,压在心底。
下午在上班的间隙。
沈愉熟练地打开直播间,还是一样的舔屏和每日网友的骚话。
他见怪不怪,今天的直播很简单,是去找犯人聊一下曾经犯的案子,二组的犯人有几百名,每次直播到了询问犯人犯罪经历,一个个跟打了鸡血,热情地夸大自己的犯案过程,类似于炫耀。
这种人一般都缺爱,需要其他人的关注,所以每次囚犯一说基本要四个小时,事无巨细,都被沈愉不耐烦地压到两个小时。
所以还有些犯人都没有说完自己的犯罪经历。
沈愉这次挑选了一位因为抢劫杀人进来的犯人,他带着高烨去挑选的犯人门口时候,途径路过杭晦的牢房。
这些天,杭晦像是变了一个人,老老实实地没有给他发各种骚扰信息,在沈愉上班期间都没有可以骚扰,就在沈愉以为他这几天转性的时候。
沈愉路过他的牢房,他莫名地来了一句:“亲爱的,要小心~”
这句威胁的话,让沈愉立马侧过身看向杭晦气,这才发现对方今天难得正经地坐在床边阅读书籍。
而且杭晦说完这句话,就一直在看书,在面对沈愉的探视,他心情愉悦地瞥了一眼沈愉,露骨分叉的舌头隐隐约约地浮现在沈愉的视野里。
“亲爱的,你这样看我,我也不会帮你的。”
莫名其妙。
沈愉瞪他一眼,趾高气扬地带着高烨往前走。
等他结束这场直播后,沈愉下班并没有直接去监狱长那边,因为他中途被同事叫去帮忙。
去他的办公室拿一份档案给陈监区长。
这位狱警之前帮过沈愉,有次沈愉直播期间,有一个新来的囚犯想搞事情,沈愉还没动手,狱警就帮他解决了这位新来的囚犯。
所以在面对他的恳求,沈愉还是不假思索地说:“好。”
而且高烨还主动说要陪着他。
沈愉也不担心会遇到危险,而高烨虽然看起来是夸夸机器人,内敛,可因为身形高大,沈愉觉得还挺有安全感。
这不两人一起去办公室拿档案,一进去,沈愉就走到档案柜子,刚要输入电子秘密,身后办公室的大门被反锁,沈愉几乎浑身紧绷,转身的同时,发现角落里不知道何时站着几名戴着面具穿着囚服制服的男人。
还没有等沈愉拔腿就跑,对方就冲了上来。
吓得沈愉爆头,令沈愉意外的是高烨竟然出手了。
这一脚踢开一个人的气势,再看他动作凶猛的样子。
沈愉忽然在想这新来的狱警身手这么强吗?
其余人也没料到高烨这么强,几人对视一眼,互相围着高烨,另外一个人悄悄地从高烨的后方,在他的视野盲区里,小心翼翼地来沈愉的方向。
沈愉自然注意到有人跟过来,连忙将身边的花瓶灯具,有什么就往来人的身上砸,而对方满脸惊疑不定。
“奇怪,你怎么不受精神力的影响。”
对方喃喃自语,脚步轻快,像是经历专业,走动期间躲避不同物品的攻击。
高烨那边察觉到沈愉遭遇不对劲,立马冲出这些人的包围,可他一冲出去,无数的精神力像电网一样困住他,高烨怒吼一声,直接强行破开精神攻击,一个大步冲到沈愉的面前,作势要带着他从窗户上跳下去。
其余的人察觉他的想法,肯定不让高烨如意。
几人齐刷刷来到窗户,一道鞭子挥舞在空气里,高烨硬生生地被挨了一下,强行将慌张的沈愉抱在怀里跳出去。
就在那跳出去的一瞬间。
空间静止。
沈愉从高烨的怀里探出脑袋,在周围静止的时间里。
遇到舔着下唇,一脸邪气地跟他打招呼的男人。
“亲爱的~我抓到你了。”
沈愉吓得缩回脑袋,努力将自己藏在高烨的怀里,可杭晦再有准备,勾勾手指头就拎着沈愉的脖颈衣领拉出来,再拉出来的几秒。
一道黑色的物体在空中一挥。
沈愉掏出腰间的警棍,毫不客气地砸向杭晦。
杭晦一个闪躲,沈愉已经从窗户跳下去,“臭变态。”
“亲爱的~你怎么又骂我。”
沈愉这还是第一次从三楼跳下去,一跳下去,脚都痛死了,可他根本来不及喊痛,一心逃跑。
深怕被杭晦抓回去卖掉。
可奈何他体力不够好,不到几分钟就被人找到,跟逗宠物似的,拎着他的后脖颈,将他提起来,似笑非笑地望着张牙舞爪正在挣扎的沈愉。
沈愉长得很漂亮,身材也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脾气却像扎根的荆棘,外面扎人,实际上却是软得不行。
“你是不是又要卖掉我,我有钱 ,我可以给自己赎身。”
沈愉焦急辩驳只为了求生的样子,惹得杭晦唇角笑意拉开:“他们给我开的价,可是几千万信用点。”
“我怎么这么贵。”沈愉不挣扎了,似乎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值钱。
杭晦舔唇:“你可真可爱,不过上次没抓到你,我已经撤掉你的单子。”
“那你为什么这次还抓我,你是不是想卖我器官。”沈愉警惕地抱住自己,杭晦也不嫌弃手拎着累,而是故作伤感地说:“你怎么那么怀疑我,我刚刚可是帮了你。”
沈愉想起刚刚的场面,还是不信邪地说:“我不信你。”
杭晦放下沈愉,就在沈愉拔腿就跑的间隙,杭晦轻飘飘一句:“再跑打断你的腿。”
吓得沈愉不敢动,可脸上不耐烦地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想想,你身上没多少肉,吃起来肯定不好吃,要不亲我一下,说不定……”
杭晦只是开玩笑,可没想到沈愉当真还真的亲了他的脸颊,漂亮的小脸浮现高傲的脾气。
“这可是你说的,我已经做到了,我走了。”
沈愉见他不说话,赶紧溜走。
反应过来的杭晦摸了摸被气的部位,心情愉悦地拿出光脑找到任务的单子,选择完成任务。
这一单真不错,竟然还能白嫖一个吻。
杭晦觉得这个亏本单子下次可以继续,不过下次不能再骗一个吻,要不让他亲别的地方。
他一想到这里,杭晦双手插兜,愉悦地打了一个响扣。
原本的时空静止,顿时恢复正常。
监狱里的狱警,大白天被人行刺,这消息让审讯室的审问官出动了好几名,冲在最前头的是宁终,在得知沈愉出事跟个狂暴的狮子,好不容易见到沈愉发现他没事后,他就阴沉着去审讯那几名被抓的人。
不止宁终一个人担心沈愉,在得知沈愉出事的消息,周成雪也赶了过来,表面在安抚沈愉,怕他受到刺激,心里则是在监狱的安保怎么这么垃圾。
尔后塔莎和科恩都赶过来看他。
最后秋医生也赶快过来,他似乎知道有内部消息,嘴唇动了动,可藏在面罩下的面容却似乎在隐忍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沈愉好好休息。
至于监狱长,他没有过来,只是发信息给沈愉。
【明天你放假休息三天。】
其实沈愉根本没事,可以照常上班,就是脚疼,可能是因为从楼上跳下来的缘故。
总之,在知道可以休假三天,沈愉很感动。
打工人最喜欢放假了。
沈愉心情愉悦,脚的疼痛也让他忽略,就在他在周成雪和其他人帮忙送回公寓的时候,沈愉这才想起高烨。
不过沈愉在被送回公寓的路上,恰巧遇到高烨。
高烨还是一如既往的内敛羞涩,但走的方向是跟沈愉一样的。
后来才知道高烨被分配的住宿楼跟他是一起的,而且还是领居,巧得让沈愉有点怀疑,可想到之前高烨护着他的样子,沈愉还是压住心里的怀疑。
跟送他来的一群人告别后,沈愉并没有急着回公寓,反而转身想起什么,询问了高烨。
“你后背的伤势怎么样?”
高烨明显一愣,旋即摇摇头说没事。
沈愉拧着眉头,也不好跟他说:“我不信,你脱衣服给我看看。”的话,只能蹙眉走进公寓。
好奇怪。
沈愉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很怪,不过他也没多想,正在去浴室洗澡,发现房间门是开的,他大脑警报响起,沈愉小心翼翼地握紧从柜子上方的花瓶,轻手轻脚地进去,一进去看到自己被窝隆起。
“混蛋——”
竟然有变态睡他的床。
沈愉生气地就要将花瓶砸在变态身上。
可被窝里露出的鱼尾巴让沈愉迟疑地停下所有动作,他疑惑地问:“缪。”
被窝里的变态停止了挣扎。
沈愉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赫然映入眼帘的便是躺在他床上,浑身是血的人鱼。
人鱼似乎意识迷糊,双眼阖眼,美丽璀璨的鱼尾巴此刻黯淡无光,血肉模糊里不断涌出各种血,而人鱼的卷发被血液浸湿,此刻他身下的床单仿佛全都是血水,触目惊心得让沈愉说不出话。
“缪,你怎么了?你怎么在这里。”沈愉没想到一回来,人鱼会出现在他的床上,还俨然一副伤势严重的样子,他先是焦急地查看缪的情况。
缪似乎听到他的声音,迷迷糊糊地说:“对不起哥哥,我弄脏你的床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送你去医务室。”
“不,我刚从医务室逃出来。”
缪似乎对医务室有应激反应,让沈愉只能在家里找急救的药物,还好上次在飞船治疗傅睺有多余的医用药物。
沈愉先是拿出医用药物,然后打开光脑,下单咨询了虚拟医生,很快虚拟医生出现在沈愉的面前,先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缪身上的伤势,最后检查完毕告知沈愉怎么做临时救助,还有如何使用医护药物进行治疗。
过程进展得很顺利,缪全程乖巧得让沈愉深怕他死了。
还好沈愉给缪换了好几块染血的纱布,最后缠上绷带,等到处理好一切,看到缪的状态还是晕晕沉沉,他也不好打扰缪,而是将这狼藉的房间打扫一遍。
也正是打扫,沈愉才注意到窗户打开,一条长长明显是拖在地上的痕迹,让沈愉触目惊心。
他已经不用想,就知道缪是从窗户爬进来,一步步爬到床上再用被子蒙住自己。
也不知道缪经历了什么。
沈愉担心地想,所幸缪很快清醒过来,再发现自己全身都换了药,而沈愉还在旁边守着他,似乎是太过疲劳,沈愉坐在椅子上,小脑袋低垂,却又很快惊醒,着急地看向他这个方向。
不难相信,沈愉做这个动作做了多少回。
缪双眼氤氲:“对不起沈愉哥哥,我以为我会死,才想爬着过来找你。”
“没事,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沈愉发现缪醒了过来,立马站起身让他好好躺着。
可缪趁此机会抓住沈愉的手,美得雌雄莫辨的脸上浮现脆弱。
“我家里人找我,想将我带回家。”
听监狱长聊过缪的家世,是人鱼族的王子,但怎么忽然想接他回去,还让他受伤。
缪知道沈愉的疑问,他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沈愉的手掌说:“因为我不想回去,我想永远留在这里。”
“所以因为你不想回去,他们就伤害你。”沈愉拧着眉头,觉得缪家里人好可恶。
缪感知到沈愉强烈的愤怒,密密麻麻宛如蜘蛛缠丝的网,让缪忽然失去了心底最后的懦弱,带着某种洒脱的情绪,对着沈愉说。
“我告诉沈愉哥哥一个秘密。”
“我的母亲拥有治愈的精神能力,所以她哭干了泪水。”
“现在,我名义上的父王,生病了,他需要泪水,所以他怀疑我身上有痊愈的能力。”
沈愉猛然听到这个惊人秘密,眼睛睁得老大,而带着轻快的语气说:“其实我也拥有这份能力,只要哥哥能把我叫出去,我的父王会给你很多你要的金钱或者权利。”
缪的声音带着蛊惑,让沈愉本能皱眉:“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而且我不会让你被抓走的。”
伴随着沈愉这句话,缪几乎控制不住地溢出笑声,笑着笑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来,却又惶恐地看向沈愉。
“哥哥,你会嫌弃一直哭的我吗?”
“而且我还是个嫉妒心重的骗子鱼,哥哥。”
提起这个沈愉就来气,气咻咻地说:“都怪你,人鱼宝宝没了。”
“那你生气吗?”
“我生气,所以你快点好起来,等你好起来,让我摸摸你的鱼尾巴。”
“可是哥哥不是喜欢大胸肌吗?”缪这句话带着强烈的嫉妒。
沈愉理直气壮:“我不能喜欢两个吗?”
“可我的鱼尾巴最好看了,你摸摸看,手感肯定比大胸肌好。”气不过的缪想要让沈愉摸,可看到鱼尾巴被绷带缠着,已经失去勾引沈愉的本事。
缪伤心欲绝。
沈愉还以为是他的伤势裂开,还想安慰他一句。
可公寓门铃声响起,沈愉害怕是有人发现缪不见了,想搜查他这里,赶紧站起身,抱着人鱼藏进空荡荡的衣柜。
“哥哥怎么了?”
“你别乱动,有人来了。”
人鱼好重,沈愉没办法只能先将人鱼藏在床底下,藏好并且警告人鱼。
缪乖巧体现一波:“你放心哥哥。”
沈愉这才走到门口,一打开门发现是周成雪过来找他。
原来是周成雪回去还是不放心沈愉还是过来见沈愉,顺便想留在这里陪他一宿。
沈愉想到房间藏着的人,委婉拒绝,可周成雪主动走进来,脱掉自己外套,露出里面穿的衣服。
剪裁得体的衬衫领口绣着铃兰花,下半身穿着手工定制的黑色休闲裤。
可是这衬衫是不是有点透,还有他漫不经心地弯腰,臀部的完美线条都暴露无遗,可他好似没察觉自己穿得怎么样,自顾自地走进沈愉的房间说:“说起来,我以前去过军校,虽然因为某些原因出来了,可阿愉哥哥你相信我,如果有坏人进来,我一定能保护你。”
“刚好阿愉哥哥,你房间很大,要不我打地铺睡你这里。”
沈愉顾不上他穿这么不合适的衣服来是干什么,因为他房间藏着一个嫉妒心很重的人鱼,一想到这里,沈愉进入房间想要劝他回去。
可周成雪自来熟的坐在床上,不经意间里解开胸前衬衫扣子,再一不小心地说:“阿愉哥哥,天气好热。”
我看你是骚得慌,贱人,大半夜进沈愉房间干什么。
怒火中烧的人鱼探出脑袋,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剪刀,正阴恻恻地笑着,对准周成雪的脚就要剪下去。
沈愉注意到,吓得坐在周成雪的身边说:“不热啊!你要不把外套穿上。”
监狱的季节都是春秋,大晚上温度都是十几度,哪里会热。
“可我的外套在客厅,阿愉哥哥我能不能穿你的外套。”周成雪温柔一笑,却听到床底下有嘎吱嘎吱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阿愉哥哥,床底下是不是有人。”
沈愉赶紧拉住他的手,带着他来到自己的衣柜,“没有,你不是要穿我的外套吗?”
这句话果断打消周成雪的疑问,他正佯装羞涩地挑选,这时候他的窗户忽然被人推开,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阿愉,听说你受伤了,我连夜从禁闭室逃出来,只有一小时的机会,你身体怎么样。”
周成雪还没有说话,沈愉一把将他塞进衣柜,藏起来,然后再关柜门。
沈愉紧张得额头汗水都流出来,不对,他心虚什么。
慌里慌张的沈愉没有注意傅睺已经跳进来,大咧咧的坐在床上,上衣都没有穿,鼓鼓当当的胸肌虽然有伤势,但让傅睺多了野性的美。
也让沈愉声音磕磕巴巴。
“你怎么……不穿……上……衣服。”
傅睺耳根子红得不行:“天气热。”
实际上是因为傅睺想到沈愉喜欢他的胸肌,故意在爬上来的时候脱掉的。
然后,沈愉看到床底又出现熟悉的一幕,气势汹汹的人鱼探出脑袋,手里握着剪刀。
门外,莱茵恩穿着黑色制服,深沉的气质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正按响门铃。
第39章 刺瞎我的眼睛
几乎门铃声一响,沈愉警惕心升起,因为傅睺是偷偷跑出来,所以沈愉第一时间就将即将被缪用剪刀剪的傅睺拉起来,将他藏在窗帘后面,顺便将之前塔莎送他的绿植蓝雪花放在窗帘角落。
“你不要乱说话,不然你就要被抓走了。”
沈愉警告傅睺,旋即处理这一切才慌忙地走到门外。
床底下的人鱼恶狠狠地握着剪刀。
贱人算你躲过一劫。
衣柜里的周成雪脑子晕晕,也看到刚刚一幕,很想出去质问沈愉那个人是谁,这不见沈愉走了,他作势要推出柜门走出去。
至于藏在窗帘的傅睺则是在想,沈愉真的好担心他,耳根子更红了,站得也很笔直。
卧室内的暗流涌动,沈愉一概不知。
当他透过猫眼发现是监狱长,奇怪他为什么会来,难道是发现缪在他这里。
沈愉狐疑地想着,手已经转动门把手,“监狱长,你怎么会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莱茵恩先是扫视沈愉上下一圈,哪怕是知道沈愉并没有受伤,他还是不放心地亲自过来,在看到沈愉完好无损,莱茵恩收回视线,可余光注意到沈愉冒着冷汗的额头。
沈愉注意到他的视线,摸了摸额头的汗水,佯装镇定地说:“天气热。”
莱茵恩乌黑的眸子,睨了外面的天气,这让沈愉心虚:“我是真的热,你不信我。”说完,沈愉还用倔强的眼神看他。
“我……”莱茵恩低沉的嗓音刚要发出来,卧室内清晰地传来一道异样。
类似于推门的声音,这让莱茵恩疑惑地要往前走,沈愉连忙挡住他的面前。
在莱茵恩强势的威压下,沈愉还是硬着头皮解释:“是我的家庭机器人。”
莱茵恩冷静地看着他,望着眼前看似淡定,可因为心虚津汗流出,琥珀色的眼眸藏着焦急,看起来是怕他看到什么。
可卧室里能有什么,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沈愉害怕的物品。
莱茵恩思忖一秒,还是决定不揭穿他。
沈愉见他转身往后,刚要庆幸,可卧室又传来吊儿郎当的声音,吓得沈愉神色绷紧,在莱茵恩转身之际。
“监狱长,时间不早了,我也没什么大事,我要睡觉了。”沈愉推搡着莱茵恩想让他离开。
原本莱茵恩也不想揭穿沈愉,可是他竟然感知到两股精神力在搏斗,这就有点危险,他掀起危险的神色,“你卧室有人?”
他直截了当地询问。
沈愉狡辩:“我卧室怎么可能有人,我是个正经人。”
“正经人?”莱茵恩重读了这三个字,在沈愉松懈的时候,大步往卧室走,沈愉只能焦急地喊他。
“监狱长,我卧室真的没人。”
伴随着这句话,莱茵恩已经走进卧室。
沈愉也跟了上来。
“你的卧室这么乱?好像被打劫了一样。”莱茵恩眉头皱起。
沈愉:……
只见卧室的被单和花瓶全部被扔在地上,还好地上有毛毯没碎,可卧室里除去床,其他家具都看起来被挪动过,甚至床头柜都不知道被谁卸掉了一块角。
这群家伙在他不在的时候,都干了什么。
不过面对监狱长的询问,沈愉梗着脖子将床头柜移回原地方。
“我喜欢,不行吗?而且监狱里怎么会有小偷。”
沈愉说的是实话,莱茵恩见沈愉费力地移动床头柜,走到他的跟前,手指轻轻地往前推动一下,很快床头柜恢复原先的位置。
莱茵恩这才有空扫视周围的一圈,沈愉注意到他的眼光,怕他看到什么好歹,拉着他坐到房间唯一的米色沙发上坐着。
“监狱长你坐着,我让家庭机器人来处理一下这里的卫生。”
沈愉按动卧室内的提示按钮,不一会机器人就自动出现在门口,挪动着机械身躯,开始将花瓶摆放回去,还有一些物品的摆放。
“我记得,你不是之前说机器人在你的房间吗?”莱茵恩风轻云淡地说。
“是吗?我忘记了。”沈愉一边搪塞监狱长,一边瞄向他们躲藏的位置。
看起来他们应该没有换地方。
不过缪你怎么那么想爬出来,你还受伤,还有为什么笑得那么阴森,手里还拿着剪刀。
沈愉恶狠狠地瞪着他,缪被警告地不情愿爬回去。
这时候莱茵恩在他耳边说:“今晚人鱼失踪了。”
沈愉心跳了一下,他不确定监狱长有没有看到缪爬出来的画面,只是侧过脸,虚张声势地说:“是吗?你为什么要跟我说,你是不是怀疑我,不信任我。”
面对沈愉的倒打一耙,莱茵恩没有情绪波动,眼皮子若有若无地瞥向了床底下。
“我在跟你阐述。”
“我还以为你怀疑我,那你们抓到人鱼了吗?”
“我第一时间封锁了监狱运输的港口,他现在应该是在监狱里某个角落里藏着。”
见莱茵恩神色淡定,沈愉还以为他并不知道人鱼在他这边,不然肯定不会这么平和。
沈愉想到这里,紧绷的神色松懈下来,可余光注意到机器人在挪动衣柜,这让沈愉眼皮子一跳,猛地站起来,“衣柜很重,你不用挪,你先回去继续充电。”
家庭机器人接收到这样的命令,自然不会继续下去,转身就回去充电。
莱茵恩则是有了点兴趣:“你看起来很在乎这个柜子,而且这柜子看起来也不是很重,是里面藏了什么东西吗?”
他说完,慢条斯理地走到衣柜面前,作势要打开衣柜,沈愉一个健步如飞地冲上来说:“没有什么东西。”
“那你在紧张什么。”莱茵恩乌黑的眸子,宛如盘旋森林最高处的乌鸦,强烈的审视意味让沈愉都差点抖落衣柜里面有人的事情。
“没有。”
“就是一些私人爱好。”
在莱茵恩强烈地注视下,沈愉耳廓粉了一大片,羞恼地瞪着他。
“就是一件女装,你之前不见过我穿过吗?”
莱茵恩脑海里想到当时的场景,“少女”穿着洋裙子,神色慌张地看向镜头。
他点了点头,看样子是真信了沈愉的话,侧身也就不再想打开柜子门。
“我忘了,你有这个癖好,我记得你生日好像是下个月,我要不多送你几条裙子。”
面对监狱长人慷慨地赠送礼物,沈愉明明不是女装大佬还要挤出笑容说:“好。”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令沈愉头皮发麻,只见监狱长走到窗户的位置,眼神瞥向那厚重的窗帘。
“我怎么感觉你的卧室有好几道精神体,特别是窗户这里。”莱茵恩眉头簇起,纯黑的皮质手套摩挲窗帘,若有所思地神色让沈愉抢先一步站在他面前。
“是不是你感知错了,对了监狱长,我能问问你,关于刺杀我的人信息吗?毕竟经历这些事情,我有点害怕。”沈愉边说,边将莱茵恩从窗户边拉过来。
“你说的刺客,是……”莱茵恩还没有说完,衣柜内部陡然间有什么重物在晃动。
几乎在同一时间,莱茵恩精神力化为黑线,直接拉开衣柜的柜门。
“我可以解释。”
沈愉举手想要解释,可莱茵恩揉了揉眉骨,望着躲在沈愉柜子里的周成雪,本来还有耐心听沈愉解释。
可当周成雪讪讪地走出来,透明衬衫,直接让莱茵恩压着脾气说:“你要怎么跟我解释,大晚上你柜子里有穿得如此伤风败俗的人?”
沈愉试图狡辩:“我是让他给我修柜子。”
“修柜子能修进去。”
周成雪插嘴:“监狱长,现在流行这样的装扮,怎么能说是伤风败俗。”
沈愉还在旁边,小脑袋点头赞同:“就是,监狱长,你不能太迂腐。”
倏然。
窗帘有什么在抖动,莱茵恩手里的黑线直接拉开窗帘。
黑皮大胸,光着膀子的男人立马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而男人胸部还有很多划伤,很明显是刚刚留下来的。
莱茵恩顿时眼神如冰地盯着沈愉。
“我跟他没有什么。”沈愉狡辩。
周成雪虽然也在奇怪他们之前的关系,可他更担心沈愉被责问,于是他站出来:“监狱长,我举报这个男人擅闯沈愉的卧室,所以我跟他进行了搏斗。”
他隐瞒了沈愉跟男人其实认识的事情,毕竟今晚的事情,总要给监狱长一个交代。
可他算错,监狱长认识傅睺,也知道他跟沈愉的关系。
傅睺见自己被找出来,也不藏着也这,作势站出来,他大摇大摆地说:“我逃出来只是为了看沈愉有没有受伤,我等下就回去。”
“你们认识?”周成雪嗅到不对劲,疑惑地想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莱茵恩也收敛所有的表情,睨向沈愉,至于傅睺,这时候作死地挡在沈愉的面前,一副“冲着我来”的架势,成功吸引了两人的怒火。
床底下的人鱼,则恨不得傅睺去死。
沈愉躲在傅睺的身后,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一张漂亮的小脸浮现几分尴尬。
他被傅睺维护感动到,高傲地表示:“傅睺只是担心我,你们不要欺负他,什么事情都冲着我来。”
傅睺唇角上扬,果然小色鬼还是想着他的。
至于眼前几位,那个骚里骚气的肯定是故意引诱沈愉。
监狱长的话……
傅睺感知到危机,抓紧沈愉的手腕。
莱茵恩看到两者如此“亲昵”的画面,压抑的情绪终于外泄了一部分。
“身为狱警敢跟囚犯走得这么近,而且大晚上还约了两个人。”
沈愉被说得心虚低下头,莱茵恩也神色异常平静,随后傅睺不知跟监狱长商议了什么,傅睺率先离开回到禁闭室,而周成雪感觉到监狱长和沈愉之间的不同寻常,想要留下来。
可莱茵恩一句:“我会找你家里人聊聊。”
周成雪僵住了身体,这才不情愿地走了。
等人走后,卧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不,还有藏在床底下的人鱼。
见人鱼还在爬出来,气势汹汹的姿态,让沈愉眼皮子一跳,坐在床边,手按住人鱼的脑袋,将他重新塞回去。
莱茵恩似乎也从刚刚的情绪走出来,平静地坐在沙发上,开始一步步询问。
“你跟傅睺什么关系。”
“朋友。”
“周成雪。”
“朋友。”
莱茵恩摩挲着手指间戴着的戒指,冷漠地说:“你的朋友还挺有趣,一个大晚上穿得如此不合体,另一位直接光着上半身。”
“这是他们的爱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沈愉不服气地瞪着他,大有都是他们的错,我怎么可能有错的样子。
着实让人头痛得厉害。
莱茵恩见识过沈愉的脾气,淡定说:“所以你允许有男人大半夜上你家,允许他们穿这样子见你。”
“为什么不可以,你不也是大半夜上我家。”沈愉感觉床底下又有动静,怕被监狱长看穿他的小动作,小腿不经意间晃动。
想让人鱼不要乱动。
可缪望着晃动的小腿,因为沈愉没有穿袜子,外加是休闲裤,坐在床上,裸露出脚腕一大片肌肤,雪白得仿佛可以掐出不同痕迹。
一下,又一下。
几乎在沈愉晃进床底的一下,缪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沈愉的脚腕。
湿润,粘稠。
旖旎的雪白很快晕染成粉色。
沈愉慌张地想要收回脚,可躲在床底下的缪起了兴趣,根本不允许他躲避。
莱茵恩注意到沈愉的异常,神色危险地眯起来,他走到沈愉的面前,还疑惑是不是他说得很凶,为什么沈愉不理他,而且手握成拳头,似乎在承受无法忍受的事情。
这姿态,让莱茵恩敏锐地往下看,可沈愉却在这刻仰起头。
津汗沥沥,仰起头的肌肤线条有几滴汗珠滚动。
莱茵恩:“出了什么事情吗?”
“还是你觉得我说得过分。”
“嗯?”
沈愉哪里听到他在说什么,心里都快气死了,臭人鱼,竟然亲他的脚踝,变态死了。
但是再这样下去,莱茵恩肯定起疑心,沈愉干脆心一横,忽然捧住莱茵恩的脸颊,亲了上去。
这还是莱茵恩第一次被亲,柔软的唇齿碰触,异常陌生。
安静的卧室内,高大的男人俯身,头顶的白灯照在他们身上,水声响起。
躺在床底下的人鱼亲得越发上瘾,可亲着亲着不对劲,因为前面怎么多了一道影子。
缪狐疑地想要爬出去,却听到耳边一句:“不要动。”
还以为是沈愉在警告他,缪这才不情愿地继续趴在地上,过了几秒,缪这才想起不对劲。
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上方传来沈愉的声音。
“监狱长,晚安。”
“恩。”
对话很普通。
可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等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后,他才从床底下爬出来。
“他就这么容易走了?”
据他所知,监狱长是个很难缠的人。
缪这样想着,可等他看向沈愉,眼神尖锐起来。
“他是不是强亲你了。”
沈愉的嘴竟然有点肿,想起刚刚的心里怪异的念头,身残志坚的人鱼想扑倒沈愉,想要认真检查该死的监狱长是不是还对沈愉做了其他手脚。
原以为大胸肌贱人才是最恶心的。
没想到监狱长,竟然是骚扰属下的大贱人。
缪怒火中烧以至于忘记他还在受伤,等他反应过来后,整条鱼已经摔在毛毯上,爬不起来。
还是沈愉将他扶到床上,给他检查伤势。
但缪死死抓着沈愉的手腕,紫眸里涌动着委屈和熟悉的脆弱。
“沈愉哥哥,是不是他骚扰你。”
“不是。”沈愉将之前发生的缘由告诉缪,顺便想去缪的所作所为,这就导致从一开始的解释,变成现在的质问。
“要不是你亲我脚踝,我至于会亲他,都怪你,你还敢扑上来,受伤了还要我扶你起来。”
沈愉越说越恼火,也不想理他了,刚要站起来,缪就慌张地抱住沈愉的腰说:“对不起沈愉哥哥,我只是想你,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子。”
在缪的连番道歉下,沈愉这才勉勉强强地给他一个好脸色。
缪后知后觉,感觉不对劲,不是他质问沈愉吗?怎么道歉的变成他。
可看到沈愉,明明不耐烦,却还是帮他换绷带,缪还是幸福地抱着沈愉-
这段插曲很快过去。
但这几天沈愉都不敢去见傅睺和周成雪。
周成雪似乎被什么绊住脚,也没有来找他。
在沈愉上班后几天里,他几乎下班先是跟宁终去训练室训练身体搏斗,而后就是去监狱长的住所。
但这几次监狱长都不在,每次都是阿冷出现在他的面前,教给他一些监狱的律法和守则,好像是为了督促怕他分心,所以阿冷全程都没有离开沈愉的身边,就连送他回去都是阿冷亲自送。
有一次沈愉奇怪地问它:“监狱长很忙吗?”
阿冷先是摇头,却又疯狂点头。
看得沈愉觉得奇怪。
“你们监狱长不会是故意躲着我吧?”沈愉开玩笑的一句话,让阿冷不说话。
不过沈愉也没有注意到,他这几天一直很忙,上班直播,下班跟宁终进行搏斗训练,训练完成后又要来这里阅读关于监狱的相关知识。
回到公寓,他又要遭受缪的黏人。
沈愉觉得心累,而缪的好感度也升到百分之九十五,还有五个度就能完成攻略。
一想到这里,沈愉有了精神,而今天是他从二组去三组的日子。
三组犯人们跟其他组的犯人相比倒是安分得很,除了偶尔的神经兮兮,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对着沈愉笑,其余的还好。
领着沈愉来的狱警告诉沈愉,三组的犯人们都很喜欢笑,不用在意。
沈愉也没有追究,在三组的第一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出,这让下班来找他的塔莎和科恩都松了一口气。
“听说三组的犯人都有精神病,我怕你进去就会被折磨,还好没什么大碍。”
塔莎庆幸他没事,提议他如果遇到危险,觉得三组待得不舒服,可以回到二组。
“我们二组永远欢迎你。”
在监狱的阴天下,塔莎笑着和科恩一起,对沈愉发出邀请,沈愉点头,忽然想到二组的杭晦,想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
“你说那个天天骚扰你的犯人,他这几天都很安分,特别是今天发现你没来,一直待在牢房看书。”
塔莎说到这里,眼神不□□露厌恶,很明显她挺讨厌杭晦。
科恩则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没关系,他是个囚犯,你跟他生什么气。”
“你说得轻巧。”塔莎翻了个白眼,科恩无奈地笑着。
很快这对小情侣就一起回家。
宁终因为今天审讯室有事,要临时加班,不能陪沈愉去训练室,沈愉想着要不先去监狱长的住所。
说起来。
沈愉慢慢地走在路上,他总觉得最近有点安静过分,让沈愉有种不安的想法。
倏然,仿生绿植的绿叶在晃动。
沈愉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过来了,他吓得拔腿就跑,可才跑几步后脖颈就被人拎起来,跟拎个小鸡仔,让沈愉努力蹬腿,双眼气愤不已。
“你不要每次都拎我。”
沈愉望着眼前充满邪气的男人,试图用眼神让他明白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可是杭晦笑得更变态。
“亲爱的,你这种眼神是不是要亲死我。”
“你臭变态,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愉摸不准他来的目的,只能怒斥他,而杭晦却笑着非常愉悦,哼着小曲将他带进小树林,吓得沈愉挣扎得更厉害,可杭晦打了他一下屁股。
气的沈愉一巴掌甩过去。
杭晦也任由沈愉打,一点都不带躲避,于是男人脸上盯着两个巴掌印。
看得格外触目惊心。
沈愉也想到他最近力气变大了,一时有点心虚地不敢看他的脸。
杭晦倒是无所谓轻笑地说:“亲爱的,怎么你打我都不敢看我。”
“我觉得你丑,还有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沈愉没想到这树林有一条道路,望着这里密密麻麻的树叶,而杭晦还带着他一步步往前走,沈愉有种不知道前方是猛兽还是洪水的危机感。
这时候沈愉已经被杭晦放下来,但是双手都被他带来的绳子捆绑住,绳子的另一端被杭晦抓在手里。
杭晦面临沈愉的疑问,分叉的舌头舔了舔唇角说:“因为有人给我下单,所以辛苦亲爱的要跟在我身边待久一点。”
“谁给你下单的。”沈愉跟在他身后,一路上跟随他往前,直到前方无路可走,杭晦这才停下脚步,让沈愉坐在一旁的石头上。
“雇主信息可是一个秘密。”杭晦见沈愉不肯坐在石头上,语气转换:“如果你不坐,后面你就有三小时一直都是站着。”
面对威胁,沈愉不情愿地坐下去。
可当他坐下去,杭晦居然夸赞他:“你可真乖。”
“你才乖,你全家都乖。”还不是被威胁,沈愉才不理他。
杭晦笑了下,竟然连脏话都不知道怎么骂,还敢凶巴巴地瞪人,旋即他慵懒地依靠在树干上,在这片阴郁的绿植中,粗大的树干和浓郁的绿植遮住了他们的身形。
“我问你,既然你不能告诉我雇主信息,可是雇佣你的人就给你出了这么简单的条件。”
沈愉倨傲地扬起脖子,似乎是不经意提起,可是杭晦却注意到他手在紧握。
他明白沈愉是故意试探,杭晦也毫不客气地说:“是秘密。”
在看到沈愉失望的神色下,他又心痒痒地不停补充了一句:“除非有报酬。”
一听有报酬,沈愉琥珀色的眸子乱转,显然有了其他小心思,但沈愉还是按耐心情,故作镇定地上活:“你想要什么报酬。”
“上次你亲了我的脸,这次你觉得要亲哪里。”
面对杭晦暧昧的一句,沈愉蹙眉,漂亮的小脸蛋似乎在做什么痛苦的抉择。
杭晦则是饶有兴趣地观看这一幕,不到几秒,他就听到少年高傲地说。
“那你先解开我的绳子。”
“你想逃。”
“你解开我的绳子后,觉得我能从你手上逃出去。”沈愉冷哼一声,杭晦丝毫不为所动。
“这我可不确定,毕竟亲爱的爪子还挺锋利的。”
沈愉别过脸,嘟囔着:“你真没用,这都怕我跑。”
“不过要是你解开我绳子,我就不会亲你。”沈愉说完还露出骄傲的神色,神神秘秘的姿态,果然吸引了杭晦的注意力。
“那我拭目以待。”
见杭晦真的解开绑在自己手腕的绳子,沈愉眼眸亮晶晶,怕被看穿又露出高傲的姿态,等解开后,沈愉揉了揉手腕,然后猝不及防地横扫杭晦的腿。
杭晦就知道他不老实,反身就要将沈愉制服,可这次沈愉从腰间掏出一瓶喷雾,一按。
他的眼睛立马被屏蔽了视觉,可他并没有任何生气,反而兴致勃勃地说:“有这个东西,你怎么不一早拿出来。”
这可是周成雪特意私底下给他,就是担心他遇到危险。
这个喷雾是专门针对alpha,使用后会让alpha失明一小时,但是喷雾价格昂贵一瓶五千万才五毫升,是周成雪来这所监狱,他家里人特意让他带着。
周成雪却转交给沈愉。
至于沈愉为什么这个时候使用。
沈愉露出趾高气扬的表情,趁着杭晦失明他扑了上去,神色倨傲地说:“自然是因为这里没人。”
杭晦还以为他要揍自己,倒也没有任何挣扎,展开修长的四肢,愉悦地说:“原来是这样,亲爱的想要偷偷做坏事,那我期待亲爱的要怎么对我了。”
“那你可要记一辈子。”
沈愉拿起他捆绑自己的绳子,给他绑上四肢还不够,沈愉直接坐在他的腰间。
细腻的铃兰香味还有柔软的肢体接触,让杭晦更加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亲爱的,你想要怎么教训我呢?”
他可是最爱痛苦了。
亲爱的,你要怎么做呢?
沈愉展露冷傲的表情,恶狠狠地说:“不急。”
在杭晦一脸期待的神色下,沈愉纤细的手指撩起他的囚服,然后将他的手举在头顶。
高大危险充满邪气的男人,被漂亮的少年压在身下,甚至四肢都被绑上红绳,而男人此刻的上衣被撩起,男人的呼吸也变得撩人。
“亲爱的,你玩得这么刺激吗?”
“接下来更刺激,现在,你给我咬住衣角。”
被命令的男人像是触发某种机关,兴奋地咬住唇角。
而沈愉身后似乎长出来尾巴,正在得意洋洋地晃动,只见少年从口袋翻出两枚夹子,夹在某个不可言喻的两个部位上。
“等等——”
杭晦察觉不对劲,想要猛然站起身,可沈愉按动了开关,只见还在兴奋的男人,扭动着身躯,潮红的颜色遍布全身。
“亲爱的,你……真是……过……。”
谁让你之前欺负他,这可是沈愉从塔莎那边拿到的,塔莎说这个是助长情侣兴趣,可惜科恩不喜欢玩这种,塔莎又觉得贵,刚好沈愉知道这件事情,要了过来。
期间塔莎看他的眼神都是“同道中人”。
沈愉一想到他是为了报复杭晦才被误会,少年更加生气,在按钮上加大的电流。
按下去后,杭晦的汗水都流出来,沈愉也感觉到他身体微妙的变化,赶紧站起来,拿出光脑准备拍照,下次拿来威胁他。
可在拍照的间隙,却发现他身上好像有什么掉了下来。
沈愉好奇地蹲下身,发现从杭晦掉下来的是鱼鳞,沈愉的脑子一下子被什么击中。
“哥哥,你会嫌弃一直哭的我吗?”
缪之前说过的话,莫名出现在沈愉的脑海里,他带着质问询问陷入迷离的杭晦。
“你这单雇主是缪吗?”
杭晦发出急促的笑容:“亲爱的,你猜猜,不过我现在好舒服,多拍点我的照片,你可以多欣赏一下。”
“臭变态。”沈愉气恼地踹了他一脚,就急匆匆地往公寓的方向跑回去。
缪是不是出事了。
联想到最近的平静,还有缪的过分黏人。
沈愉心情越发不好,在他手忙脚乱地跑回公寓后,客厅没有人鱼的影子,他记得缪这段时间很喜欢在客厅等他回家。
不在客厅,那在卧室。
沈愉冲到卧室,却发现缪不在。
忽然浴室传来动静。
沈愉飞奔到浴室,发现人鱼躺在浴缸里,水池溢满了水。
“你这时候在浴室干什么?”沈愉走近,却注意到人鱼手里握着剪刀,莫名地让沈愉心里紧张起来。
缪的面容很美,他仰着头,望着闯进来的沈愉,一眼注意到沈愉手里握着什么,他叹气地说:“哥哥,他没拦住你吗?”
“缪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沈愉漂亮的脸上是茫然,他不明白好好藏在他公寓的人鱼,怎么会跟杭晦进行交易。
缪却笑容灿烂地看向沈愉:“哥哥,我没干什么,不是我跟他在交易。但是哥哥你过来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
“刺瞎我的眼睛。”
如此突兀的话,毫无预兆,沈愉难以置信地走到他的跟前,旋即抢走他身边的剪刀,防备地看向他。
“我好不容易救你,你竟然还让我刺瞎你的眼睛。”
“因为时间来不及了,哥哥。”缪支起身,紫眸里的旋涡开始流转。
“什么来不及,你不要跟我说到一半,对了你伤势没好跑什么浴缸,我抱你出来。”沈愉作势弯腰要抱他,可缪声音无辜地说。
“哥哥,我很重,你抱不了我。”
沈愉这时候很生气,怒气冲冲的表情让他的漂亮,更加美得鲜亮过分。
“你之前受伤换绷带,还将你藏在床底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我怎么不可以。”
“你不要小瞧我,虽然我之前从来都没有干过这种事情,都是哥哥照顾我。可哥哥不在我身边,我照样也可以照顾自己,我也能照顾你。”
沈愉不信邪地想要抱起他,可缪阻拦了他的动作。
“还有一小时,哥哥,我会跟他们走,所以你不用处理我的伤口。”
沈愉猛下子听到这句话,满脸诧异,“你不是不想回去吗?”
“如果不回去,哥哥,你会死的。”缪的声音充满了不安,可他还是尽量地让自己心态保持平和,哪怕他的鱼鳍已经抓伤鱼尾巴,伤口裂开他也没有在意。
“况且,我迟早要回去处理那些人。”
况且皇室的那个家伙,弄死了他的母亲,现在还想继续从他这里下手。
竟然还敢打主意到沈愉身上,是真当他死了吗?
缪的眼底产生阴郁,可他在沈愉的面前还是尽量保持无害的样子,以及——
他握住沈愉的手腕,让沈愉的剪刀对准自己。
“哥哥,我跟你说过我有治愈的能力,可治愈从来都不能救自己,而且我们治愈的能力是泪水。”
“我只想永远哭给哥哥看。”
缪使用全身的力气,将沈愉手里的剪刀对准了自己的眼睛,义无反顾,宛如童话里献祭了嗓子的人鱼公主,只为了一双腿。
而缪,想献祭自己的眼睛,换取沈愉的永远铭记。
这样。
哥哥将永远记住他。
哪怕他如果不小心死在皇室的争斗,哥哥都能在监狱无法忘记他。
这些贱人也将无法取代他在哥哥心底的地位。
第40章 光脑
“你疯了,我不要。”沈愉拒绝他的要求,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闪着凶光,手指紧紧握住剪刀,不肯移动分毫。
缪身上的精神力开始散发,却在发现对沈愉毫无作用的情况下。
他才想起,沈愉对精神力没有感知。
缪联想到这里,脸颊凑近沈愉的面前,“哥哥,你是害怕吗?没关系,只要你阖眼,让我握着你的手,再用力。”
“够了,你敢这样做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说到做到。”沈愉倨傲地表示,手上力道加重,死活不肯退让,“再说我很讨厌血色。”
“那你闭眼就感受不到了。”缪执拗地用力,眼见剪刀真的要刺入他的眼睛。
沈愉终于忍不住,琥珀色的眼眸氤氲泪水:“你这是逼我,我最讨厌有人逼我。”
“我怎么会逼你。”见沈愉露出这样的姿态,令缪猝不及防,就在他哄着沈愉的间隙。
沈愉察觉他的力道变小了,赶紧将剪刀抢回来,藏在背后,眼里的氤氲还没有散去。
缪见到此情景,了然地笑,可笑着笑着他又哭着看向沈愉。
“我只是想让哥哥你永远记住我。”
“我会永远记住你,但我不喜欢你用这种方式。”沈愉握着剪刀,藏在身后,深怕他抢过去,一边警惕地说着,一边想要小心翼翼地走出去,将剪刀藏起来。
缪没有任何阻止。
只是哭得泪眼婆娑,让沈愉产生歉意。
“你不要哭了。”沈愉怒斥他,“我不喜欢爱哭的人鱼。”
“可哥哥之前不是说不嫌弃我的吗?”人鱼的睫毛沾着水珠,楚楚可怜的样子,跟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沈愉撇撇嘴说:“现在我嫌弃了。”
缪的泪水宛如珍珠掉下来,外加他抽泣的声音,让沈愉本该要挪出去的脚步停住。
“你不要装,我是不会可怜你的。”沈愉凶神恶煞,希望他不要哭。
缪哭上瘾,紫眸的泪水沾浸了眼眶,宛如沉浸在金盆中的紫色宝石,让人迫切地想要捞出来,精心呵护的冲动。
沈愉被他哭得不耐烦,也不敢往外走,只能耐着性子说:“你要是再哭,等你走后我就再也不记得你,我去找新的人鱼。”
这句话果然奏效。
缪停止了哭声,仰着头,朦胧着水汽望向他。
“哥哥,我不哭了,那你能不能抱抱我。”
缪期盼的眼神,让沈愉握紧了剪刀的把手。
“我本来想要让哥哥刺瞎我的眼睛,也只是因为我想让哥哥记住我,可现在哥哥说会永远记住我,那我就不会这样做,可是哥哥你能不能在我临走前,抱抱我。”
缪的声音充满不安和脆弱。
沈愉犹豫地站在门口瞥向他:“你能不能不要离开,你就躲在我这里,我可以一直养你。”
养条人鱼应该花销不是很多。
沈愉思考着,可是缪用苍凉的语气说;“不可以,哥哥我还是迟早要回去。”
“我不是跟哥哥说过,我的母亲的死吗?我母亲一直希望我不要报仇,所以我蛰伏了这么久,但是哥哥,他们不想让我好过。”
他的母亲拥有自愈的能力,于是她被锁在皇室里,死在了不属于她的星球上。
现在。
他们又把主意打到沈愉的身上,就是为了逼他回去。
缪的内心产生浓烈的厌恶,宛如焰火要将他吞噬殆尽,所以在沈愉的要求下,他拒绝了,旋即他展露曾经的天真笑容。
“哥哥,你真的不能在我临走之前,抱抱我吗?”
美丽的人鱼盘旋在浴缸,一头紫色卷发散开,有些落在浴缸外面,有些四四分开在水池面上,配上这张雌雄莫辨的脸。
沈愉犹豫几下,将手里的剪刀扔到外面,这样就不会担心缪又要让他刺杀自己的眼睛。
他想得很美好,将剪刀扔出去后,这才勉勉强强地走到他的面前,傲然地表示:“我只抱你这一次。”
缪眨了眨眼,鱼尾巴剧烈地晃动,他控制不住地伸出手臂,而沈愉也回应了他的举动。
在包上去的时候,人鱼贪恋地汲取他身上的气息,窝在沈愉的脖颈上,幸福得让他说不出来。
气氛静谧下来。
偶尔有水龙头发出的滴水声音,还有空气流淌的呼吸,再无其他声响。
“哥哥。”缪再次出声。
沈愉已经差不多了,正要回应,却听到缪痴迷地说了句:“哥哥好单纯,以后除了给我骗外,不要让其他贱人骗好不好。”
“毕竟,我怎么可能只备了一把剪刀。”
这句话的含义让沈愉意识到什么,难以置信地想要松开他的怀抱,可缪一个用力,将浴缸外的沈愉一个用力,送进来浴缸。
大量的水没入沈愉的身上,沈愉惊慌失措地伸手,可在伸出手的期间,手掌被塞入模样冰冷的物体。
意识到是什么物品,沈愉发出尖锐的呐喊。
“不——”
“臭人鱼,你敢这么做,我把你的名字记入黑名单,把你列入我最讨厌的人。”
沈愉在浴缸里挣扎,可人鱼俯身凑在沈愉的耳边,亲昵充满着爱意。
“没关系哥哥,只要我喜欢哥哥就好了。”
缪握紧他手腕里的剪刀,带着深深的偏执。
“哥哥,请你永远记住我。”-
监狱的天气一半都是阴天,唯独今天却下了一场大雨,激烈得仿佛在音乐节日上的钢琴表演,而表演的曲目激烈得让人心生不安。
躺在卧室里的少年被雨声惊扰,不断地摇头,而他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热的水,在床的对面,书柜放着老式留声机的安眠曲,似乎是在安抚噩梦中的少年。
可惜,这并不能安抚他。
直到钟声响到午夜三点钟。
沈愉被惊吓得醒来,等他一醒来,口渴干燥,下意识地拿起床头柜的温水喝了起来,可他一喝才发现不对劲,他记得入睡前,没有给自己倒水。
不对。
沈愉头疼地捂住脑袋,可他却听到耳边的音乐,幽静得让他觉得陌生。
沈愉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发现自己的卧室多了留声机,这么古老的设备早就被星际淘汰,可现在莫名地出现在他的卧室。
他骤然间想起,监狱长貌似很喜欢这种老旧物品。
沈愉闪过这个念头,环顾一圈,发现没有人,他扶着床边走了下去,关掉老式留声机,他却听到浴室有动静。
这动静让沈愉莫名地害怕,不是对于声音的害怕,而是浴室的害怕。
好像曾经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
沈愉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可听着浴室的动静,他还是决定要去看看。
等沈愉走出去,却发现浴室的门半掩着,可浴室的灯光让门口有一大片的阴影,沈愉害怕地找到自己的警棍,小心翼翼地往浴室的方向走。
沈愉一靠近,便听到水龙头流水的声音,仿佛有人在说什么。
奇怪。
沈愉怀揣不安最近,透过半掩的门缝,他第一眼注意到一双没有皮肉的手,正在清洗什么,等这双手亮出物品,他大脑当头一棒,手里的警棍掉下俩。
浴室内的莱茵恩听到动静大步走了出来。
今夜的莱茵恩没有穿外套,露出内里黑马甲和白衬衫的组合,一如既往地优雅,可如果忽视他手上带血的痕迹,一切都完美。
“阿愉。”
莱茵恩扶住心神不宁的沈愉,将他搀扶到沙发上,可沈愉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死死抓住莱茵恩的胳膊,声音颤抖地说:“缪是不是走了。”
“我是不是真的刺瞎了他的眼睛。”
巨大的荒谬和害怕让沈愉蜷缩成一团,手指颤抖不停,一向趾高气扬的气势已经荡然无存。
莱茵恩安抚他的情绪,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坐好,旋即平静地说:“他走了,你没有刺瞎他的眼睛。”
沈愉不敢置信地握住他的手掌,这样的举动,让莱茵恩叹息一声,半蹲下,将剪刀放在茶几上,这也吸引了沈愉的注意力,他拔高音调,眼里都充满了泪水。
“你骗人,我要是没刺瞎他的眼睛,为什么你要去浴室洗剪刀。”
“监狱长,我现在是杀人犯了,而且他肯定很疼,怎么办?怎么办?”沈愉不想伤害缪,可一旦心底产生他刺瞎了缪的认知,让他有种惧怕感。
这是他之前刺伤人,都从来没有过的情绪。
莱茵恩安抚他,哪怕沈愉抓住他的手,已经抓得骨骼有断裂的声响,可他一如既往地平静,也许是莱茵恩太过淡定,以至于沈愉的情绪也受到了这种波动。
“我不会骗你,我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瞎了,你放心不是你弄瞎的。”
该怎么描述当时的场景。
莱茵恩由于某种原因,还是亲自来到沈愉的公寓,正是因为进去,他看到满地狼藉的血液。
还有被安置在角落里的沈愉。
美丽的人鱼苍凉地坐在地面上,手里紧握着染血的剪刀,似乎察觉有人到来,人鱼抬眸露出天真的笑容。
那一眼,触目惊心。
只见人鱼的眼睛被什么尖锐的物品刺瞎,美丽的紫眸荡然无存,只剩下不断涌出的血液。
“是你来了,还记得我们曾经的交易吗?”
莱茵恩并未多说什么,他大步走到沈愉的身边,检查他的安全,确认无误后,就听到缪叹气的一句:“我记得,你让我进入监狱,安稳度过一百年。现在时间到了,我该回去了。”
“恩。”莱茵恩记得他们之前一开始的交易,所以当他抱起沈愉想要带他出去的时候。
缪又哭又笑地说:“现在我还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我用这个可以治愈的药剂,换你保护哥哥。”缪说着拿出准备好的一只玻璃瓶,里面是他的泪水。
可当药剂滚在莱茵恩的脚底下,他并没有接受,而是沉稳地说:“我不接受这个交易。”
在缪急切想要提出新的交易,莱茵恩说:“他不是交易物品。”
缪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冷笑地说了一句:“果然你也是个贱人。”
莱茵恩并没有理会缪的疯言疯语,可缪却喊住他。
“等哥哥醒了,你告诉他我的眼睛是他……”
“算了。”缪释然地笑了笑。
“你帮忙转告一下,是我刺瞎自己的眼睛。”
“我这次不想再骗他了。”
人鱼说到这里,又哭又笑,可他的眼睛被刺瞎,只能流出无数的血液,争先恐后,宛如一场恐怖的画面。
随后,浴室被关上门,隔绝了血腥的画面。
沈愉被莱茵恩送回床上,并且在他守了几个小时候后,浴室传来巨大的声音,伴随着大雨的到来。
一切也尘埃落定。
莱茵恩让家庭机器人处理一下浴室的卫生,可最后因为剪刀属于家庭机器人违禁用品,这也导致是莱茵恩在处理这把剪刀。
沈愉安静地听完全程,再听到莱茵恩转交的话,他完全不能理解。
“为什么?”沈愉痛苦不安地咬着唇,他无法想象是缪自己刺瞎自己的双眼。
一想到缪那双充满欺骗性的眼睛,每次都用崇拜和信赖的目光看他,虽然是伪装,可沈愉很喜欢他的眼睛。
但这一切都因为不能被带回去,被发现治愈能力是泪水。
沈愉萦绕着莫大的悲伤,难以诉说的情感,让沈愉松开莱茵恩的手,背对着他蜷缩在沙发。
莱茵恩望着已经断裂的指骨,并没有急着掰正,想要伸手触摸沈愉,可又克制地收回动作,最后留下一句。
“晚安。”
之后的几天,沈愉的心情一直不佳。
偶遇他的塔莎和科恩还以为是因为三组的犯人不老实,一个劲安慰沈愉,说要不回二组。
而宁终发觉沈愉心情不好,想了一老半天,想起他好像跟被关押的傅睺关系很好,就带他去见傅睺。
可是面对大胸肌的诱惑,沈愉根本不为所动。
沈愉坐在禁闭室的角落,阴郁糟糕的情绪,仿佛让他全身都长了黑蘑菇。
傅睺还以为沈愉是专门为了他一来,结果看沈愉魂不守舍的样子,他担心地拉了拉自己的衣领,试图晃悠在沈愉的面前,让他心情不难过。
但沈愉看到喜欢的胸肌,已经丧失兴趣。
“你好烦,快走开。”
这下子傅睺终于确定沈愉是真的心情不好,担心地坐在他的跟前。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放心虽然我现在被关禁闭室,但我在监狱有人脉,我可以帮你。”
傅睺说的头头是道,可沈愉低垂着脑袋,还是俨然不为所动的样子。
他沉思了几秒,只见毛茸茸的巨狼出现在沈愉的面前,还亲昵地将狼耳朵凑到沈愉的面前。
沈愉面无表情地盯着毛绒绒的耳朵,终究控制不住握住傅睺的耳朵,一边摸着,一边叹气。
“你到底怎么了?”傅睺急了,见沈愉一直叹气,心情也恶劣起来。
沈愉:“你知道人鱼回去的事情吗?”
傅睺不知道,他因为前几天逃出去,现在狱警对他的看管很严,加上他是单人禁闭室,哪里知道这么多信息。
可是他一听人鱼走了。
傅睺狼尾巴升起,“心机鱼走了,这可真是好……不是,阿愉你别瞪我,我开玩笑。”
见沈愉心情不善地瞪着他,傅睺先是安慰,又觉得不对劲,开始质问起沈愉。
“他回家很正常,你为什么这么担心,难道你喜欢那条心机鱼。”傅睺很生气,气得狼耳朵都不给沈愉摸。
沈愉也很生气,一巴掌拍了拍不给他摸的傅睺脑袋,气鼓鼓地说:“我只是关心他。”
“呵呵。”
傅睺希望人鱼最好死在外面。
可见沈愉真的生气,傅睺也更生气,“你关心他的程度,都超过了我。”
“你跟他不一样。”
“我们哪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傅睺存心要问清楚沈愉对人鱼到底是什么想法。
沈愉却不摸他的耳朵,愤怒地抱胸别脸,委屈地说:“你在凶我。”
“我没有,我只是很正常询问你。”
“可我跟他只是正常朋友,你又不经常在南区,我也经常见不了你,所以我跟他交朋友怎么了?”
沈愉说得理直气壮,甚至腔调都透露出委屈。
“所以这一切都怪你。”
傅睺竖起眼眸,难以置信地爬起来:“你怪我。”
这种因为丈夫工作忙,妻子出轨,被丈夫抓包,却被妻子倒打一耙,说是因为没有满足的联想,让傅睺气血上来。
“那你还怪我?”沈愉倔强地瞪着他,可心里想到人鱼就委屈得眼睛都有水汽。
一下子傅睺连质问都不想质问了,一向在外高大的男人卑躬屈膝地开始哄着少年。
“你别难过,你怎么可能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我。要不你多摸摸我。”傅睺说到这里,脸又红了。
沈愉这时候撇撇嘴:“我才不要摸。”
“我最近的肤色都黑了,而且……我好像这次可以产奶,你要不要……”
傅睺拿出之前还剩一半的药剂,为了哄沈愉的欢心也是拼了。
“你手里的药是什么?等等我才不要,上次都帮你解决了,可是我当时手好累。”
“这是营养剂,可以注射的。这次要不用手。”
“不用手,那用什么,你不会让我咬吧!”沈愉想了想那个画面。
黑皮,大胸肌,产奶。
谁知道傅睺一听这话,羞耻地还点头,当即引得沈愉鄙视。
“你好饥渴,算了,这次我还是用手,只不过你别流太多,上次都差点洒在我衣服上。”沈愉想起上次的画面,直摇头。
这次傅睺变回来人形,脱掉了上衣,鼓鼓当当的胸肌好像比之前大了很多,颜色都深了些。
似乎是受沈愉这句话的影响,傅睺别扭地说:“我可以帮你洗衣服。”-
等沈愉从禁闭室走出来,宁终发现他的心情好很多,心里有点微妙的不舒服,可他还是尽量避免这个情绪,双手搭在沈愉的肩膀说:“你现在气色好了很多,看起来你的朋友很会哄你。”
沈愉想了想光着膀子的大胸肌咬着衣角,求他帮忙的画面。
他颇为赞同的点头,因为经过刚刚的一幕,他心情好多了,就是期间老是想到人鱼不小心掐的过分,傅睺当时好像被气的眼睛都红了,却没让他停手,看样子也是为了照顾他的心情。
不过沈愉的心情因此好了很多,起码脑海里不再一直想人鱼的事情。
可系统却在沈愉下班后,在他脑海里提醒他。
【人鱼的攻略进度条已经在百分之九十五七,就差一点点可以完成攻略。】系统气的咬牙切齿。
沈愉正在监狱长的会议室里,被阿冷监督地阅读监狱的历史文化,闻言,他倨傲地表示。
“可缪现在又不在监狱,而且上次你跟我说的蹦迪兔女郎都没给我看。”
【你想看?】系统狐疑地问他。
沈愉怀里抱着沙发抱枕,手里拿着《监狱须知七百二十条》,全身散漫地躺在沙发,一听就坐好,引得阿冷好奇地瞥过来。
“当然。”
【那你等我几分钟。】
沈愉眼眸亮起,还以为能看到什么刺激画面,正当他期待的时候。
脑海里闪现“好嗨哦~”的BGM。
旋即,穿着兔女郎布料颜色却是大红碎花的兔女郎的男人,出现在沈愉脑海里。
而这个男人长得跟缪一模一样,正在搔首弄姿地跳东北单人转。
沈愉:……
最后还被抛媚眼,沈愉不想攻略缪了。
事后系统寻求评价。
【怎么样?】
“系统,你好骚。”
【……】
“还有你为什么用缪的脸!”沈愉无法理解。
【我这是催促你赶紧去攻略人鱼,这样我充电的技能更快,而且你不想让梦境更升级吗?】
说起梦境,沈愉冷哼。
“我入梦都没好几个好下场。”
【这次可不一样,只要你攻略完成,进入他人的梦里,你会占据主导位置。】
“听起来很诱人,我再想想。”
可以在梦境里占据主导地位,沈愉来了兴趣,系统还在诱惑他。
【只要宿主尽力完成,你以后入梦可以在梦境里加入各种你想要的东西,比如最近的藤蔓py很火。】
“藤蔓是什么?”沈愉不理解地问系统,“是藤蔓绑起来,可以让我好好控制他们吗?”
【对对对~】
“这样我就可以打他们屁股。”沈愉眼眸亮晶晶。
系统:【……也行。】
它本来暗示,如果升级成功,宿主要是想玩点刺激性的也是可以,但宿主好像get不到。
沈愉跟系统交流完后,他就想要去找监狱长,说干就干,他站起身直奔书房,刚好书房只有监狱长一个人在。
“监狱长。”
莱茵恩见他跑得急匆匆,还以为他有急事,可沈愉这次跑过来,震耳欲聋地说。
“监狱长,我想请假,我爸爸死了。”
“……你爸上次不是死了一次吗?”莱茵恩揉了揉眉骨。
沈愉都忘记这一茬,找补说:“是我干爹。”
“……”
莱茵恩终究忍受不了沈愉把他的智商摩擦在地上,心平气和地问:“你是不是想请假,随便找的借口。”
“我是那种人吗?”沈愉漂亮的小脸义正言辞,仿佛莱茵恩在羞辱他。
莱茵恩:“你上次就是这么干的。”
沈愉梗着脖子:“那是上次。”
“是吗?沈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不就是想请假去找人鱼。”
被揭穿心思的沈愉还想狡辩:“我不是。”
莱茵恩掀起眼皮子,乌黑的眸子能看穿人心,像一把利剑,让沈愉吓的低着脑袋,可这样又觉得自己很怂,还是强撑着仰起头,然后再对视。
沈愉低垂着脑袋,心里懊恼,监狱长太凶了。
等这次攻略成功,他就让监狱长被藤蔓绑着,到时候他用警棍教训监狱长。
沈愉想到这里才泄气,可莱茵恩却用低沉的声音对他说:“你上次请假距离到现在才多久,我这边是不会允许你请假。”
“监狱长,我干爹真的死了。”
“你亲爹死了都没用,把你的光脑给我。”
“光脑已经被设置未成年了,你还想干什么?”沈愉像是保护宝贝一样,护着腰间的光脑。
莱茵恩异常冷静地说:“你的光脑已经被设置未成年,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
沈愉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将光脑递给他,只见监狱长戴着黑皮手套,在光脑上点了几下,不到几分钟就将光脑还给了沈愉。
沈愉第一时间检查光脑,才发现通讯录上多了一位联系人。
“监狱长这是?”沈愉不解地看他。
莱茵恩:“这是人鱼的联系方式。”
沈愉眼神瞬间惊喜,像个开心的孩子,抱着光脑就要往外走,看样子是想要去跟人鱼打招呼。
可开心的孩子似乎忘记跟他道谢。
莱茵恩习以为常地继续处理监狱的事宜。
可谁知道少年这时候探出脑袋,嚣张跋扈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次我原谅你了,谢谢监狱长。”下次入梦就不用藤蔓绑他了。
莱茵恩听到沈愉这句话,摇头继续办公,可心底的阴郁消散了不少。
沈愉拿到人鱼的联系方式后,想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缪,可是怎么也打不通,他以为是缪很忙,没时间接,打算晚点打电话。
可他刚从监狱长的住所走回公寓,就收到周成雪的邀请。
“阿愉哥哥,我最近很忙,听说你这几天心情不好,我刚巧有几部放松的电影,要一起来看吗?”
沈愉想了想大晚上去omgea的公寓不太好,断然拒绝。
谁知道周成雪在他公寓楼下蹲守他。
“阿冷,你先回去。”没办法沈愉先让送他回来的机器人回去,收到命令的阿冷先是扫视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问题后,这才扫视正浅笑的周程雪。
扫视一圈。
发现他外表虽然穿得光鲜亮丽,可内里却穿得让机器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总之没什么问题,阿冷还是先回去了。
周成雪自然地站在沈愉的身边,好奇地看着阿冷离去的背影。
“阿愉哥哥,这名机器人是?”
“是朋友的机器人。”
沈愉含糊其辞,所幸周成雪不是步步紧逼的人,并没有问具体。
“原来是这样,现在时间还早,阿愉哥哥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电影。”周成雪主动提出在信息里说的话。
沈愉想拒绝,可周成雪却似乎有难言之隐地低下头,让沈愉以为发生什么事情,连忙询问,就听到周成雪说:“我家里人今天给我安排相亲,对方一上来就说我长得太高,性格不够温柔,各种挑剔我。”
周成雪越说声音都透露一种难受的阴郁,让沈愉心疼地安慰他。
“他们这样子是不懂得欣赏你的漂亮。”
“谢谢阿愉哥哥夸我。”
眼见周成雪神色低迷,沈愉担心地说:“要不……我去……”
沈愉还没有说完,原本还在伤心的周成雪立马仰起头,羞答答地说:“好的,阿愉哥哥。”
他只是说去帮他教训一下那个男人,怎么就被他误会,甚至还被他带回他的公寓。
沈愉手脚慌忙坐在他家的客厅,想要站起来,却又拘束地不敢站着,而周成雪则是去卧室拿遥控器。
好不容易等周成雪出来,他按了电视开关,沈愉想着,要不看一部,再找借口溜走。
沈愉想到这里,也就安心地坐下了。
周成雪这播放的是一部爱情片,还是AA恋。
沈愉看得有点入神,以至于当周成雪将温的茶水端过来,让他猝不及防,一站起来,茶水不小心撒在沈愉的身上。
“对不起,阿愉哥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沈愉望着外套洇湿的一片,有点头痛,这时候周成雪主动提议,“要不阿愉哥哥,你穿我的衣服。”
“可我们尺寸不合适。”沈愉看了两人的身形,拧着眉头,可周成雪却温柔地说:“换个外套,没什么大碍。”
沈愉觉确实没大碍,脱掉了浅蓝色制服外套,换上了米色大衣,倒是意外地和谐。
随后周成雪将湿掉的大衣放进洗衣机,随后就安静地跟沈愉在一起看电影。
除了刚刚的小插曲,后面基本没什么意外,沈愉放开始还能安静地看着,后面觉得无趣打哈欠,好不容易看到末尾,沈愉打起精神,想着等下如何找借口离开。
可当电影终于结尾后,沈愉站起身,想着自己的借口,刚要开口,发现周成雪不知何时脱掉了外套。
“你……衣服……好像……”沈愉说话磕碜,为什么周成雪的衬衫里面这么透明。
竟然还有腹肌。
沈愉想了想自己的腹肌都没几块,可他一个omgea竟然有好几块腹肌,他郁闷了。
周成雪对此大大方方地解释:“我喜欢。”
沈愉没想到他有这个嗜好,不过也还好,沈愉接受力很强,只能点头说:“我知道了,可是天气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你不再陪陪我吗?”周成雪期盼地拉着他的手,让沈愉居然有一种渣男的既视感。
“时间太晚了,下次。”沈愉觉得还是先回家。
周成雪还要说什么,他的卧室传来重物摔落的声响,一下子让沈愉警觉,想到周成雪是个omgea,他立马挡在周成雪的面前,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
“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走,我进去看看。”沈愉说完雄赳赳地进去,刚好看到闯入的是两个穿着囚服戴着面具的人,其中一个在翻箱倒柜,另一个好像是在望风,坐在窗户边,姿态散漫也不怕摔下去死掉。
沈愉一过去,呐喊一声:“小偷。”气势拔高,吓的那,名翻箱倒柜的人立马停止手里的动作,转身看向沈愉,在发现沈愉长的一点都不危险后。
他直接冲了上来,沈愉还没发挥自己勇猛的一面,身后一个影子闪过,然后就是男人被突然出现的周成雪一拳干翻。
沈愉:“你……”
周成雪立马躲在沈愉身后,小声地说:“我好怕怕。”
跟刚刚一拳揍一个人完全不一样。
沈愉以为是多心,当即挺起胸膛,“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坐在窗户上的男人见到沈愉倨傲的漂亮小脸,如此信誓旦旦,他忍不住痴笑一声,从窗户跳下来,“原来你还会英雄救美。”
这熟悉的腔调,让沈愉狐疑地瞪他。
这时候沈愉的光脑响了,沈愉没心情接,让周成雪帮忙挂断。
周成雪闻言就要给他挂断,可刚点击发现眼前戴着无脸面具男人声音散漫地说:“亲爱的你上次怎么不救救我,将我一个人扔在那里,真讨厌。”
沈愉眼皮子一跳。
周成雪敏锐地嗅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抿着唇,然后不小心点了接通。
“还好现在又见面了,亲爱的,这次我想看你戴着夹子,至于你身边的人,长得不行,不适合跟我们3p。”
“你说谁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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