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焦灼

    会议室的办公椅子上,沈愉被压着坐在上面。

    他浑身坐立难安,想要站起来,却被莱茵恩摁住在原地,动弹不得。

    忍无可忍的沈愉不耐烦地说:“我只是说个梦话,至于吗?”

    沈愉也不知道说个梦话还被缠上,在小心翼翼抬起头,看到莱茵恩这张冷静的脸,他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见莱茵恩迟迟不肯说话,他先一步泄气,嘴里嘟囔着。

    “我梦到这些,你也不必这么生气,我只是玩玩,我不会来真的。”

    沈愉学着哥哥哄美人的姿态,三指并拢,向他解释。

    莱茵恩并不清楚这是发誓的手势,他身体丝毫没有任何动弹,垂眸,淡漠地说:“你还有脸说,沈愉你可真是花心。”

    “我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基本素质。”沈愉说得煞有其事。

    莱茵恩没想到沈愉被教育成对待爱情是这样三观不正的态度,于是他淡定地说:“抽出加班时间的一小时,我给你安排一下教育课程。”

    沈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他:“我不要。”

    “那你能跟我保证,你不能梦这些乱七八糟的梦吗?”

    “梦又不是我控制,况且如果我梦到是监狱长怎么办?”

    沈愉双手抱胸,豁出去地说:“我要是梦到监狱长在审讯室,衣衫不整,让我摸的话,监狱长你说该怎么办?”

    沈愉的一句话,让莱茵恩想到他第一次梦到沈愉的画面。

    他迅速地打断回忆,坚决地说:“现在就上课,我让阿冷在你身边看管你,学习完一个小时才能回去。”

    沈愉没想到他态度这么坚决,气得他想要反抗,可谁知道会议室的椅子有锁,锁住他的脚腕。

    “你怎么能这样。”沈愉觉得他过分。

    莱茵恩平静地说:“我需要改善你的三观。”说完,他摘下手套,宛如骨节没有皮肉的手指已经拿走沈愉的光脑,随便捣鼓几下,给他报名了一个月的成年教育课程。

    据说这个课程专门针对刚成年,心理不稳定,三观不对的成年人开设。

    课程还挺贵的,但莱茵恩丝毫不心疼钱,在充了五十万的信用点后,声音难得温和下来,“好好学习,我去书房处理一些事宜。”

    “如果被我发现逃课,我让你明天就去内勤报到。”

    莱茵恩身形高大,走路缓慢,让沈愉气鼓鼓地看他离去,而阿冷也遵守莱茵恩的命令,走了过来。

    “对了光脑有显示你上课的进度,不要糊弄我。”莱茵恩侧身,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沈愉打消弄虚作假的小算计。

    等人走后,沈愉不情愿地登录莱茵恩给他购买的链接教程。

    他一进去,属于自己的虚拟人物出现在一间教室,里面的人还挺少,但一个个光鲜亮丽,看得出来家境都不错。

    沈愉的虚拟人物是Q版,因为有些课程,里面的人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现实里的身份,所以统一都是系统随机的Q版人物。

    他一进入教室,就收获了好几几道视线,沈愉特意往角落地坐,不到几秒钟,就有人悄悄坐在他身边,好奇地询问。

    “你好,我叫马维是因为不小心被我爸妈发现有虐待机器人的毛病,才送进来,要我说机器人都不是活生生的人,凭什么不能虐待。”

    他说得义愤填膺,让沈愉默默远离他。

    马维明白自己失态,连忙转移话题问。

    “你是怎么被送进来参加这种无聊的教育课程。”

    沈愉幽幽地说:“我是因为喜欢玩奈子,就被送进来。”

    “……”

    马维磕磕巴巴地说:“……好像……也不是大问题……你家长很有问题。”-

    莱茵恩算准时间回到会议室,一进去,发现沈愉刚结束课程,一副生无可恋地枕在书桌上。

    “第一次上课就是这样。”莱茵恩还以为是课程无聊的缘故,想要不让老师换个有趣的教学方式。

    沈愉闻言,立马摇摇头。

    “不要。”

    莱茵恩见他激动的样子,嗅到不一样的气息,不动声色地上前,低声询问:“是吗?那你今天上课的内容是什么?”

    沈愉左顾右盼地不敢看他,“还挺不错。”

    莱茵恩见他这样子,也不废话,拿走他没有及时关掉的光脑,手指点了几下,在沈愉愤怒地想要抢回来,还在指责他不能随便看他隐私的情况下。

    他还是播放了教学课程的整个过程。

    在看到Q版的沈愉在老师的安排下,跟其他同学们说自己为什么会来学习。

    而老师认为他这种不算是大毛病,说要以毒攻毒,就让他抓气球,可沈愉不想抓。

    无论是Q版的沈愉,还是现实里的沈愉,总是有一种魔力,骄纵得让人都想满足他的心愿。

    这不,在沈愉生气地百表示不喜欢抓气球。

    身为老师,自然要帮助学生。

    于是莱茵恩看到老师居然主动让沈愉摸他们的胸膛,底下的学生蠢蠢欲动,也表明要帮沈愉治疗。

    “……”

    至于沈愉为什么生无可恋,因为他摸得不舒服。

    “硬邦邦的像石头,一点手感都没有。”

    沈愉在摸了好几个人,最后生气地推开围上来的同学,可有几个不长眼,还想往上凑,还舔着笑说:“要不我明天去做手术。”

    “不要,做手术肯定没有原装好。”

    这也就是整个过程了,后续因为沈愉觉得他们一个个还在围着自己,沈愉生气地甩了他一巴掌。

    谁知道他们也不生气,捂着被打的脸,笑得殷勤,“同学,别生气,你再打我右边脸试试。”

    ……

    看完全程的莱茵恩捏紧光脑,他真的低估沈愉的魅力值。

    沈愉见他脸色不对,连忙狡辩:“这是他们主动的,可不是我让他们这样做的。”

    “没事,我会举报这课程的老师,至于你明天,先去花圃待一天,后天去西区报道。”莱茵恩平静的语气,像极了风雨欲来,让沈愉都不敢质问。

    只能点头。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沈愉小心看他一眼 ,再看脚腕上的电子锁。

    不一会,沈愉的双脚被放开,当沈愉甩甩脚,准备活动一下脚腕,结果听到莱茵恩一句,“时间不早了,你今晚睡这里的客房。”

    沈愉不想留下,总觉得会有什么危险,可当莱茵恩扫视一眼过来,他跟个鹌鹑一样,连连保证今晚会留下住这里。

    客房安排在莱茵恩卧室的右边,靠近走廊的尽头,里面配备了浴室,床上也有准备好的睡衣和浴袍。

    沈愉一进入客房就知道是监狱长早有准备,不过他也不在意,拿起浴袍就进入浴室,洗完澡后,他换上了睡衣,爬上床来,心里想着今晚应该没什么大事。

    毕竟监狱长从他进入客房后,一直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沈愉想着,习惯性地蜷缩身体入睡。

    可系统的声音还是把他吵醒。

    【警告!警告!攻略人物江屿遭遇危险。】

    原本还睡得安稳的沈愉,就这样被吵醒,他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有几缕发丝上翘,他浑然不知。

    “他怎么忽然遇到危险,系统你给我他的地理位置。”

    系统很快将地址发给沈愉,而沈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换上衬衫和休闲裤,换好后,他迷迷瞪瞪地从房间走出去。

    【宿主,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恩,我好困,他怎么在我睡觉的时候遇到危险。”

    沈愉走路都不稳,可步伐还算快,他一边跟系统说,一边努力睁大眼睛,想让自己清醒点,可他才走几步,在下电梯的间隙。

    一道高大的阴影从后面笼罩他,像深夜里一盏幽静的灯,莫名地让人心慌。

    “你去哪里?”

    莱茵恩穿着真丝睡衣,面无表情地站在沈愉的身后。他的睡衣材质光滑,纯黑的睡衣绣着海棠花的暗纹,手腕的袖子被撩起,露出凌厉的骨骼线条,可他的却是阴森森的白骨,一种鬼魅的气息,悄无声息地让沈愉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我想出来上厕所。”沈愉捂着肚子,假装自己肚子不舒服。

    莱茵恩摩挲指间的戒指,神色平静地看着眼前谎话连篇的小孩,“客房不是有卫生间吗?”

    沈愉:“坏掉了。”

    “是吗?”莱茵恩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下一秒,他身形动了动。

    “我房间有卫生间。”说完,转身往前。

    沈愉无奈地跟上去,系统在他脑海里不断提示。

    【江屿跟人打起来。】

    【里面有周成野。】

    沈愉听到周成野几个字,有点愣神,他没想到周成野居然也混在其中。

    系统还在报告现场的情况。

    【江屿脑袋上被顶着好几把枪。】

    【等一下,江屿使用了精神力,他们又打起来了。】

    看样子,还好。

    沈愉吐出一口气,站在他前方的莱茵恩垂眸看他,“到了,你可以进去了。”

    莱茵恩并没有过问,眼前的沈愉如果真的是上厕所,怎么上个厕所还换掉睡衣。

    冷眼看着沈愉进入了卫生间。

    可不到几秒,他听到沈愉的惊呼声,守在外面的莱茵恩大步走了进去。

    他一进去发现沈愉红着眼睛看他,他以为沈愉出了什么大事。

    “我尿不出来。”沈愉委屈巴巴地看他。

    莱茵恩摁住戒指,冷淡地说:“那你就别上了。”

    “不要,你能不能帮我。”

    “?”

    面对莱茵恩清晰可见的疑问,沈愉理直气壮地说,“你帮我扶着,吹口哨,说不定我就可以了。”

    “……”

    “快点,你到底帮不帮我,不帮我,我去找阿冷。”

    不得不说,沈愉很会气人。

    莱茵恩被沈愉行为气到,冷静地走到沈愉面前,伸出手,就要帮他解开。

    沈愉也张开手,一副让人伺候得理所当然。他们靠得很近,近到莱茵恩能闻到沈愉身上的味道,是铃兰香味,也不知道他的信息素也是不是铃兰香味。

    莱茵恩一边想着,一边动作温柔地帮他解开。

    空气的氛围也添加了旖旎。

    “监狱长。”沈愉带某种心虚。

    监狱长抬眸,刚好看到沈愉坚定的小表情,随后他感觉脖子一痛,还未说话,沈愉就早有准备地扶住他,将他送出卫生间,然后拖在床上,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绳子,给他的四肢绑上。

    一边绑上,一边还不忘说。

    “你别怪我,我晚一点回来。”

    沈愉想要去救江屿,因为系统说江屿受伤了,现在躲在监狱荒废的地下水道。

    可莱茵恩一直堵在门口,沈愉知道他会破坏自己的行动,只能出此下策。

    莱茵恩也没料到沈愉打的是这个主意,刚要张口,沈愉就亲了一下他的唇,像是哄着他,语气连哄带骗地说。

    “你乖一点,我很快就回来,到时候我可以不摸别人,我只摸你。”

    沈愉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绑好后还摸了他的胸膛,在盯着监狱长一副要杀人的架势,沈愉撇撇嘴说:“手感有点差劲,你别瞪我,我很快就回来。”

    “我回来后,不会嫌弃你的。”

    沈愉向他保证,说着就要离开,可是他怕监狱长喊人,想了想,他也没穿袜子,沈愉只能故技重施,脱掉自己的内裤在他异常冷静的目光下,塞进他的嘴里。

    “你也不想被人知道,你嘴里塞着我的内裤吧?”沈愉威胁他安分点。

    随即沈愉就从他的床上爬下去,大奶犯人,不对,江屿他来了。

    沈愉跑得很快,按系统的指示,他躲过监控和巡逻机器人,一路抄小道,终于在一处幽暗没有灯光的下水道,找到了浑身是血的江屿。

    系统给了沈愉手电筒,很快灯光照亮了这区域。

    杂乱的野草,陨石碎块堆积成一片,随着沈愉往前走,一些不知名的虫子从石堆和角落里爬出来,可这些虫子却不敢往沈愉身边走,似乎忌惮什么。

    沈愉走了几步,一眼就看到躺在角落,身边似乎有一只跟手掌一样大小的虫子,正蠢蠢欲动地往江屿身上爬,可碍于什么,全部堆积在一圈,不敢接近。

    伴随着沈愉走过来,这些虫子就仿佛遇到天敌,一个个都散开。

    沈愉很顺利地走过去,他半蹲下身体,见他昏迷,头发凌乱还有血迹,再看他的薄唇苍白,沈愉担心他有没有事情。

    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颊。

    “你怎么了?江屿,你还活着吗?”

    沈愉拍了一下,江屿睫毛颤动,纤细的睫毛像黑色蝴蝶,上面还黏着血迹,随着他张开,金黄色的虹膜也暗淡了不少。

    “你……”嘶哑的声音,让沈愉更加紧张。

    “你别说话,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我带你回公寓。”沈愉想要搀扶他起来,可江屿摇摇头。

    系统:【你的公寓有人。】

    “什么人?是害江屿受伤的人吗?”沈愉拧起眉头,小心翼翼地要搀扶他起来,可一搀扶,沈愉满手都是血,他这才发现江屿的胸膛全都是血,连掌心都是血迹。

    江屿半垂着眼帘,他试图发声,却因为某种原因,根本无法说话,只能依附在沈愉的身边。

    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无力感,哪怕当年被虫族七大家族一起追杀,他都没有这么狼狈。

    可他没想到,这次是周成野和其他人一起联合起来,就为了让他帮忙一起进入科研所,甚至还找人扮演沈愉。

    一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戾气加深,呼吸也急促,吓得沈愉惊呼,“你别乱动,你的血都流都弄脏我了。”

    【宿主,有人过来了,你快点带他走。】

    系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紧迫地提醒沈愉这里此地不宜久留。

    沈愉没料到这么快就有人 ,在系统的指示下,他关掉了惹眼的手电筒。摸索着墙面,在系统的指引下,走了其他道路。

    好不容易走出来,沈愉望着前方不远处竟然是港口的位置,再往回看,一望无际的黑暗,莫名地让人不安。

    “怎么办?系统?”

    【我也不知道,我上线太久电量快没了,剩下的靠宿主你自己了。】

    系统无奈地说,沈愉没办法,前方不能走,后面也不能折回,于是沈愉询问系统有没有其他路,系统说有就是有,但是那里是通往监狱科研所的方向。

    沈愉不清楚科研所是干什么,但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毕竟监狱港口是出了名的严,一旦搀扶江屿出去,他们别想有好果子吃。

    沈愉想到这里,只能往科研所的方向去,可在路上,他感觉江屿的呼吸越发紧促,冷汗直冒,血液也从红色变成绿色,滴落在地面上。

    “系统怎么办?他是不是要死了。”

    沈愉感觉他的状态不对劲,连忙将他搀扶在一处隐蔽的石头堆的角落,然后将他小心搀扶,再使用全部的力气,推了几块石头,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

    因为太用力他掌心都磨出血,疼得让沈愉都脸色煞白,可是看着躺在角落里的江屿,他又没有那么疼了,小心翼翼地处理好石头,确认石头挡住他们大部分的身影,有人路过只要不用心观察,很难发现角落石头堆里有人存在。

    “喂?江屿你还好吧?你要是敢死,我就不吃你的蜂蜜。”

    “你怎么还不说话?要是你说话,我下次就不咬你。”沈愉焦急地在江屿面前挥挥手,不知为何他心里慌慌,总觉得眼前的江屿会死掉。

    之前的缪和傅睺都没有给他这种强烈的感觉。

    沈愉焦急的表情让系统叹气。

    【宿主你身上有虫母的基因,所以你能感知眼前的虫子生命体征。】

    “那他是不是会死,可我不想让他死,他虽然之前很坏,对我使用精神污染,还想杀我,还帮我洗澡,但我不想让他死。”

    系统的叹气:【宿主你心太软了。】

    “不是,主要是他死了,我怎么吃蜂蜜。”沈愉红着眼睛看已经阖眼的江屿。

    一种强烈的死亡气息,让沈愉不知为何,觉得眼前的江屿,好像要变成虫子,最后死在这个深夜。

    莫名的直觉,缠绕他的心间。

    【其实虫母有治疗的功效,宿主你可以试试,毕竟你体内有虫母的血液。】

    “那要我喂他喝血吗?”沈愉漂亮的小脸上充满了疑问,系统摇摇头说:【不行,你的血液对于虫族来说是神圣的,他们不会进食,哪怕是晕倒不省人事,他们也不敢进食。】

    “那怎么办?”

    【宿主 ,你愿意当一位真正的母亲吗?】

    “??”-

    监狱下水道的另一面。

    一道高大的阴影忽明忽暗地闪现在地面上,窸窣的声音宛如虫子爬行,轻微得让人无法注意。

    在这乌黑的深夜里,男人抚摸手里的枪,唇角的讥讽无人能看到。

    他宛如深夜的游行者,天生就不需要照明,神色自若地游走在这片区域,很快他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这是虫族特有的味道。

    从小就受到培训的周成野自然能感知到,他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径直往前走。

    很多人都以为他这次来是为了周成雪而来。

    实际上,周成野来的目的只有两个,一个是进入监狱的科研所,拿到莱茵恩秘密研究的科研资料,二是为了江屿而来,当年的江屿不仅是杀了虫母,还偷走了关于虫族大量的基因副本。

    所有星球都知道,虫族善战,基因强悍,却有一个致命权限,那就是容易精神暴走,需要虫母的安抚。

    可如果虫族的基因加上罗塔星球的基因,将会创造出完美的基因人。

    可惜这项实验被帝国和联邦全面禁止,外加根本没有其他星球能从虫族身上拿到基因副本。

    虫族一旦死亡身体也会随之消失,完全不会遗留任何基因数据给科学家研究。

    而虫族的基因副本,是唯一一位成功得到虫族基因,并且配出来的基因数据的科学家。

    可惜他被虫族发现,震怒之下,那位科学家死了,但他遗留下的基因副本因为某种原因,虫族销毁不了,一直藏在虫族巢穴最深处,放在虫母的身边。

    现在他查到基因副本是被江屿获得,在调查几百年的消息,得知江屿在这所监狱后。

    周成野决定亲自出手,来到监狱。

    开始一系列的谋划,但江屿不配合,还恼怒地杀了他带来的假“沈愉”。

    他确定江屿不会配合他。

    周成野想也不想决定让江屿去死。

    毕竟这个世界只有死人才没有利用价值。

    周成野脚步不紧不慢,犀利的眼神里流露出猎鹰般的睿智和沉稳,正当他走到血液最浓的位置。

    熟悉的铃兰香味伴随着强烈的牛奶气息,扑面而来地让他下意识蹙眉。

    他抗拒这过分香甜的气息,警惕地握紧腰间的枪。

    地下道的上方,巡逻的机器人和狱警们已经集结在上方,而属于监狱的灯塔已经全部亮起。

    “监狱长。”米雅穿戴整齐 ,利落潇洒地走了过来。

    “禁闭室里的周成野不见了。”

    “我知道。”莱茵恩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身上的睡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色的监狱长制服。

    “按照计划行事,监狱内部的人员,你让罗杰那边处理,至于这边,你带一小队进入,其他的人守在上面。”

    莱茵恩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水道的入口,空气这时候传来一缕风,吹动他的衣角,也让米雅注意到,监狱长的口袋里藏着一块白色的布料,她还未看清楚,就感受到监狱长扫视过来的危险一眼。

    米雅不敢再看。

    可在米雅要带人下去的时候,莱茵恩手指伸进口袋,低声说,“米雅你不用上去,我下去。”

    “监狱长,这不符合……”米雅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身为监狱最高掌权人,一个抬手,止住了她的不安。

    “无事。”

    他总要下去接坏小孩回来。

    莱茵恩踩着军靴,带着巡逻的机器人还有几名狱警下去,可是到了某处,莱茵恩停止脚步,身后的人都不敢上前。

    过来几秒,莱茵恩低沉的声音从前方传到后面。

    “不要跟上来。”莱茵恩发布这条命令,自己单独往前走。

    周成野那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随着往前走,他感觉到香甜的气息越发浓烈,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变甜了,就当他靠近香味的来源处,透过石头的缝隙。

    他握紧了手里的枪,脚步却不敢往前。

    周成野的视野里,清晰可见的起伏的弧度,像嫩芽,又仿佛初生的竹笋,小山丘一样,溢出香甜的糖水。

    “不准咬这么重,你信不信我扒光你的牙齿。”

    恶声恶气地少年一巴掌甩在匍匐在他怀里的男人,但却没有推开男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撇着嘴不服气地挺直身体。

    少年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凶巴巴地瞪过来。

    发现是周成野,沈愉梗着脖子,大骂他,“你偷看什么看?没看过啊?”

    周成野手臂青筋浮现,一脚踹开挡住他视野里的石头,旋即在少年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拼命地想要往后躲的时候,他捏住沈愉的下颌,神色危险。

    沈愉会被盯得害怕,但人还是倔强地说:“你看什么看,反正我不会给你吃的,你死心吧?”

    “你以为我会吃这种?”周成野嗤笑,而匍匐在沈愉怀里的江屿似乎饿极了,根本头也不抬。

    一个是捏着他下颌的周成野,一个是在治疗的江屿。

    沈愉觉得空气很怪,但见到他嫌弃的目光,沈愉不服气地说:“我的可好吃了,你看江屿都不肯松嘴。”

    “我不信。”周成野握紧手,眼神咄咄逼人,让沈愉有种被盯上的既视感。

    吓得沈愉抖动了一下。

    周成野收起枪,声音低沉地说:“除非让我尝尝。”

    “不可以,我这是给儿子吃的,除非你喊我爸爸。”沈愉拍开他的手,倨傲地说。

    周成野戾气深重,粗粝的掌心,摁住跳动白皙的部位,嘲讽地说:“肯定是难吃,我明白。”

    “你才难吃,你都没有。”沈愉气得口不择言,恶声恶气地就要揍他,可周成野忽然凑近,痞气的五官,流露成熟男人的野性。

    “我是男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不过他能满足你吗?”

    “这么多,他肯定喝不完。”周成野捏住,在看到沈愉疼的要抽他,他心思变化莫测,想要俯身。

    下一秒,他的脑袋上被抵住黑黝黝的枪口。

    “周先生,你可真是下作,敢引诱我手底下的人?”

    满身寒冷的监狱长,下一秒睨向沈愉。

    沈愉还没明白他是怎么挣脱绳子过来的,但并不妨碍他生气地仰起头告状,白皙透亮的肩头和刺激眼球的起伏,令人青筋伏起。

    “这次我可没摸别人,是他在咬我。”

    见莱茵恩不说话,沈愉认为自己没错。

    “你怎么还在生气,要不我也给你咬,但是你不能喝,我可是要留给江……”

    沈愉还没有说完,莱茵恩按动了板机,当着他的面用枪射.穿周成野的胳膊,面上被渐染了大半的血液。

    周成野闷哼出声,眼神犀利地看向莱茵恩。

    毫无征兆就动手的莱茵恩并未在乎周成野的目光,他自始至终眼神都很冷静,睨着被吓到的沈愉。

    “沈愉,你再说一次。”

    第62章 开心

    “你在威胁我。”沈愉梗着脖子,气不过地瞪他,可窝在他怀里的江屿似乎还是饿的,后面直接咬了,让沈愉将怒气全部移植到他身上,恶狠狠地打了一下,“松嘴。”

    江屿纠结,可天性却让他本能地松开。

    等他一松开沈愉推开他,当着在场的人面就将衣服系好。

    莱茵恩看他衣衫不整,终究还是忍不住将外套脱下来,盖在沈愉的脸上。

    沈愉被盖得整个人都被罩住,江屿还没有清醒过来,像只小狗,以为外套是危险的生物,作势要扯下来,结果被莱茵恩劈晕。

    “你干嘛?”沈愉从他的外套里钻出小脑袋,刚要仰起头,质问他什么意思。

    但莱茵恩并没有理会沈愉,反而是眼神危险地瞄向正要挣扎的周成野。

    “周先生,你不在禁闭室好好待着,跑这里来,还敢对我手底下的人下手,你可真厉害。”

    “哪里能比得上监狱长,明知道你手底下的人有问题,还在包庇他。”

    周成野说的人是沈愉。

    沈愉就在旁边听着,生气地想要去揍他,可莱茵恩一句。

    “别动。”

    让沈愉被吓到,不服气地坐回原地方。

    周成野犀利的眼神半眯,语气挑衅地说:“监狱长你也一点都不怕吓到人。”

    “周先生,你的话太多了。”

    莱茵恩收回枪,在周成野察觉到迅速要反抗的下一秒,莱茵恩身上的精神力全面爆发。

    电流的“滋滋”声音,响彻下水道,而空气里也蔓延着普洱茶味道。

    沈愉因为感知不到信息素,所以他并不知道监狱长的信息素是什么,只是看着监狱长几个来回下来,周成野就狼狈地被其他赶过来的狱警押送走,至于被打晕的江屿也被押送走了。

    他看到江屿也被押送走,深怕他会出事,可沈愉刚想要求情。

    莱茵恩单手抱起他,因为莱茵恩的命令,在场的狱警都避开了这幅画面,只是有个胆大的偷偷瞄了一眼,刚好看到少年精致的侧脸,还有那句嚣张的话。

    “你放我下来。”

    监狱长一言不发,少年气势汹汹。

    他甚至都能听到巴掌声音,可监狱长竟然一点生气都没有,任由少年拳打脚踢。

    这人也太嚣张了,敢这样对监狱长。

    这名狱警愤愤不平,可少年这时候恰巧转过头来,莹白的肤色,天生的倨傲,宛如贵公子骄纵得不可思议。

    “看什么看?”

    少年的话惊醒了他,他捂着跳动的心脏,想要说什么,少年的脸被监狱长扳回去。

    “不要乱看。”

    “你管我,我要下去。“

    ……

    两人的身影慢慢地从他面前消失,他的同事好奇地用胳膊肘推了推他一下。

    “你怎么了?”

    他摇摇头,只是心底莫名地记住了这名少年的长相和脾气-

    沈愉全程被监狱长抱回住所,期间他遇到其他人,沈愉存心不想让监狱长好过,蠢蠢欲动地从衣服里就要探出脑袋,结果脑袋就被敲了一下。

    “再乱动,你明天别想去上班。”

    沈愉被威胁得不敢动,琥珀色的眼睛到处乱转,小声地说:“我不要去内勤。”

    “乖一点。”

    莱茵恩垂下眼帘看他,沈愉当即没有任何动作。

    “那我能下来吗?被你抱着,我觉得奇怪。”

    莱茵恩思考几秒,还是放沈愉下来,顺便警告他,“不要乱走。”

    沈愉明白地点头,当他被放下后,他就全程跟着莱茵恩往前走,直到回到监狱长的住所,沈愉还以为他要回客房,谁知道监狱长直接把他带回了他的卧室。

    “这不太好吧?我有点困,我想回去睡觉。”沈愉望着床上还有绳子,心虚地想逃走,可他一动,沈愉就被他拎起来,放在床上,而监狱长已经摘下手套,骨头架子的手指里夹着绳子。

    这绳子是沈愉绑他的绳子。

    沈愉心虚地撇开视线,狡辩地道:“我不是故意的。”

    “大晚上,跟我说谎去见囚犯 ,还敢绑我。”莱茵恩声音低沉。

    让沈愉明白他这是来找自己算账,可沈愉又不是故意,他只是为了江屿,况且沈愉还梗着脖子解释:“我这不是跟你回来了吗?”

    “你还敢跟我提。”他单手捏住沈愉的下颌,另一只手穿过沈愉的胳膊,一副要绑他手腕的架势,令沈愉害怕得挣扎不断。

    “你想绑我,你混蛋。”

    沈愉躲避他的动作,想要从他怀里跳出去,可莱茵恩冷静地说:“乖。”

    “你——”沈愉张嘴,结果嘴巴里被塞进了柔软的布料,吓得沈愉还以为他学自己是塞了内裤,急得呜呜地叫。

    莱茵恩慢条斯理地将绳子给他绑好,这才睨向沈愉。

    “现在知道怕了。”莱茵恩看他呜咽的样子,身体往前,手指将他口腔里的布料扯出来,湿漉漉,粘稠得令莱茵恩丝毫都没有嫌弃,放在床头柜上。

    沈愉看不清这一团是什么布料,害怕地说:“这是什么?”

    “内裤。”其实是干净的手帕。

    “啊啊啊啊,你混蛋。”沈愉想要咬死他,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充满了焰火。

    莱茵恩平静地说:“是你先将内裤塞进我嘴里,还有沈愉你不能双标。”他一边说,抬起膝盖,压在沈愉的膝盖关节上,另一只手捏住沈愉的下颌,另一只手将沈愉身上属于自己的外套脱下来。

    起初沈愉并没有在意,嘴里还不忘倨傲地表示:“我跟你不一样,是你先欺负我的。”

    “但我对你容忍度很强,你跟这么多囚犯亲近,我做得最过分的也就是打你屁股,可你呢?你大半夜为了去见囚犯,对我撒谎,绑我,还喂奶给别人喝。暂且不说你怎么能有这项功能,可是下次,沈愉你是不是会为了其他男人对我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沈愉被说得哑口无言,意识到确实是自己的问题,可他并不承认 ,只是生气地表示:“是因为你管我太多。”

    “如果不管你,你知道要是其他人,根据你最近的表现,你觉得你能继续成为狱警。”

    莱茵恩纵容沈愉太久,以至于孩子被养得越发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当莱茵恩解开他的扣子,望着耸起的小山宝,他的心情更加糟糕。

    沈愉发现衣服扣子全部被解开,吓得他往后躲,“你在干什么吗?”

    他急忙地系好扣子,莱茵恩冷漠地摁住他的手腕,两者对视间,他不容置疑地说:“怕什么?你不是还给人喂奶吗?”

    “那是意外。”

    沈愉解释,手忙脚乱地想要甩开他的手,可监狱长一个俯身,两者的气息互相融合。

    “意外?如果不是我赶到,你是不是排着队让人舔。”

    “我才不会。”

    “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他们会将你拖进角落,强制性地扒开你的衣服,用凶猛不容反抗的力度,捂住你求救的嘴,然后他们轮流吃光你的奶,还让你天天产奶,甚至还会奸了你。”

    沈愉被他说的画面,给吓到,可他还是倔强地摇摇头说:“不会的。”

    “沈愉你不知道世界的险恶,就不要到处招惹男人,你知道江屿和周成野的底细吗?”

    莱茵恩步步紧逼,捏紧沈愉的下颌骨,冷漠又认真地阐述某种现实。

    “况且没有我帮你藏着这些事情,你觉得你能安安稳稳地在监狱里度过下去吗?”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残酷的,如果沈愉还是不知道危险,执着地跟那群男人有关系,莱茵恩不介意动用关系,让沈愉辞职,送他去其他星球生活,再找人保护他。

    莱茵恩对沈愉有一种可怕的占有欲,这也就是他一直能容忍沈愉一直在监狱。

    因为这样沈愉就会在他的眼皮底下生活。

    可如今,危险和独占欲,显得后者轻飘飘,这也让他在想,要不送沈愉离开监狱,这里的危险不是沈愉能接受。

    可他一旦说出这样的观念,沈愉极其反对,“我又不是你的亲人,你不能随便掺和我的事情。”

    “可你有危险。”

    “那又如何,我可以照顾自己,监狱长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他们很危险,也知道监狱长你也很危险,可我不是小孩子,我有自己的思考,我讨厌被安排,就好像我没有所有权一样。”

    沈愉说得眼睛都红了,委屈得像个离开家的小羊羔,软绵绵没有攻击性,让人疑心,他这样子怎么能出门。

    但沈愉有独立思考的灵魂,他不允许任何人试图掺和他的想法。

    无法被说服,因为他是独特的。

    这也让莱茵恩揉了揉眉骨,意识到两人的代沟。

    沈愉年轻,不知分寸,招惹着不同危险的男人,这样的他,和如今成熟稳重的莱茵恩,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人。

    如果是年轻的莱茵恩,肯定会支持沈愉的想法,可他现在是监狱里的监狱长,他要给监狱里的工作人员和监狱的安全做好保障。

    他身上背负着责任,于是想当然地把沈愉纳入他负责的一项任务中。

    可沈愉的不听话,还有他有时产生不该有的情绪,都让他陷入濒临情绪失控的状态,这样的他,让莱茵恩深感陌生不安。

    如今面对沈愉委屈地质问,他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伸出手抚摸他的发丝。

    “我尊重你的选择,可沈愉你会后悔。”

    “我从来都不会后悔。”沈愉倨傲地扬起脖子,似乎他永远都这样骄傲。

    这样的沈愉让莱茵恩轻叹,刚刚的针锋相对也已经荡然无存,他的指尖停留在沈愉的胸膛,垂眸间,低声说。

    “沈愉,这是你决定的,我不会拦着你。”

    “但是你需要在我这里住一个星期,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会处理一些混进监狱的杂碎,到时候你可以继续去上班。”

    沈愉听他言辞诚恳,心里想着免费休息一个星期,也不错,但沈愉觉得监狱长的气势不对劲,他小心地往上瞄,发现他的眼底冷静得没有一丝情绪,连同注视着他的胸脯,都好似并不在乎,可他却没有挪开视线。

    “我想知道,为什么周成野出现在哪里,他跟江屿有仇吗?”沈愉试探性地转移话题。

    “江屿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哦,是什么东西啊?”沈愉好奇地问。

    莱茵恩并未作答,而是直勾勾地望着沈愉的胸膛,手指并没直接触碰,隔着几厘米,绅士有礼地询问:“是药剂,还是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沈愉这才明白他是在问这突如的隆起,沈愉想到系统说时间是三小时,所以沈愉含糊地说:“是药剂,还有半小时就能结束了。”

    莱茵恩对:“恩。”

    他并没有问沈愉,在监狱如此严苛的情况下,沈愉是如何带进这些药剂,又为什么使用,他努力克制心中的占有欲,不断压抑可怕的掌控权利,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就帮沈愉将扣子系好。

    气氛又回到之前没有争吵的样子。

    沈愉忍不住打了哈欠,他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在莱茵恩帮他系好扣子的时候,还是多嘴地询问了一下江屿的情况。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身体受伤了,监狱长你会把他送到哪里去。”

    沈愉一旦察觉对方的心情不好,就会蹬鼻子上脸,完全不顾及他人的心情。

    刚还克制的莱茵恩,被沈愉这句话给击中,好不容易做好的思想准备,又开始翻腾不止。

    沈愉见他一言不发,小心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你怎么了?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莱茵恩将他的扣子系好,冷漠地说:“没事,你早点休息,这一个星期,你有需要就找阿冷。”

    他说完,大步要往回走,可沈愉抓住他的手腕,神色迷惘地问,“你要去哪里睡?”

    “客房。”

    “哦,可是我感觉你还在生气。”沈愉嘟囔着,整个身体都往前。

    他却注意到监狱长身体竟然往后退,如此避讳的动作,让沈愉歪着脑袋,看他的好感度。

    百分之七十。

    所以他为什么要避开自己。

    沈愉生气地质问他,“你怎么不说话,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生气,我哥哥说了你这种就是闷骚,喜欢藏着事情,最容易憋坏。”

    莱茵恩望着沈愉白嫩的手臂,想要掰开,却又担心用力过猛,弄碎他,只能冷静地说:“你先松手,我没生气。”

    “不对你就是生气,我想想你是不是因为江屿的原因。”

    少年苦恼着说出这个名字,旋即趾高气扬地瞥向莱茵恩,主动地解开扣子,神色骄傲地说。

    “你肯定是因为嫉妒我给江屿喝,不给你喝 。”

    “我没有。”莱茵恩避开沈愉的视线,可他一侧过身,沈愉就不容置疑地凑过来。

    旋即,扯着他的手腕,拽上了床,而莱茵恩口腔里也充满了香甜的气息。

    莱茵恩仿佛回到了童年,在美丽的庄园中,他正在接受家庭教师的教育,而他的母亲和父亲,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看他,直到他的弟弟归来。

    稚嫩的弟弟才三岁,身上是香甜的奶粉气息,说起话来奶声奶气,连话都说不清楚。

    他的爸妈充满了喜爱,哪怕这个孩子不够聪明,不够完美,像个瓷娃娃,还需要经常喝药,他们依旧爱不释手,不停地宠溺着弟弟,而对待他的态度截然相反。

    在这种高压状态下,莱茵恩唯一的乐趣是坐在庄园里的花亭,望着佣人们采摘新鲜培育的酸果,因为好奇按捺不住好奇,他给了自己十分钟放松的时间,吩咐佣人将采摘的酸果给他。

    莱茵恩平静地接过佣人诚惶诚恐地送来的酸果,明知道酸果是无法食用,却因为疑惑,吃了一口。

    奇异的是酸果并不酸涩,反而甜腻得宛如冰糖。

    他仅仅只是咬了一口,却被迎面而来的父母撞见,瞧见优异的长子,竟然明知道培育的酸果不能吃,还敢吃。

    他的爸妈觉得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育,将他关进庄园的一间木屋,并且每天让佣人给他吃酸果。

    他们想让莱茵恩知道,好奇是要付出代价。

    作为家族的长子,不能越界。

    莱茵恩后来厌恶这些酸果。小小的,轻易就能捏碎的果子。

    可现在,这枚果子甜腻得让他用牙齿舔舐几下,果子颤抖着,水汁流得口腔都是香甜气息。

    莱茵恩深邃的眉眼放松下来,在沈愉气急败坏打他,一边还控诉地说:“你不能咬。”的间隙,他反手握住了沈愉的手腕,收起来尖锐的牙齿,转成温柔地亲吻。

    沈愉后面慢慢地睡着了。

    梦中沈愉又梦到那群虫子,而虫子变得比之前还大很多,沈愉坐在宝座上,放眼望去,竟然有几十个虫子,裸露着半跪在他面前,嘴里不停痴迷地喊着。

    【母亲,母亲。】

    起初沈愉听习惯了,可是后面一股股烦躁的情绪让沈愉在梦中睡不好,一连好几天,烦躁地躲在卧室里到处走来走去,甚至还学会了摔东西。

    这件事情被莱茵恩知道,他以为沈愉是生病,要让医生过来。

    沈愉拒绝,莱茵恩以为是让他请假七天,沈愉产生了烦躁,提议他出门可以散散心,都被沈愉拒绝。

    这也导致莱茵恩这几天,心情肉眼可见地阴沉。

    沈愉本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烦躁,只是他很讨厌一睡觉就梦到那些虫子喊他母亲。

    虽然一个个都会讨好他,让他摸,可摸久了,他也会腻,而且心情也越发烦躁。

    系统察觉到沈愉的身体变化,给他做了检查,说是虫母的发育期进度条已经到了百分之七。

    他再不快点攻略江屿,他就会变成虫母,会丧失本性理智。

    这也就是沈愉不肯接受莱茵恩让他去做检查的原因,但他现在被关在监狱长的住所,他也不知道江屿在哪里,他要去哪里攻略江屿。

    沈愉心情烦躁,直接躲进了衣柜里,这种狭小阴暗的空间,莫名地让沈愉心情平静下来。

    系统建议:【你可以用虫母的链接去联系江屿。】

    “可我不会。”

    沈愉烦躁地咬着指甲,躲在衣柜里,蜷缩着身体。

    系统提议他闭眼聚精会神试试,沈愉半信半疑地听从系统的吩咐,阖眼,开始聚精会神地想象让江屿出现在他这里。

    可是时间一点点流逝,沈愉额头开始流汗,他的唇角已经发白,沈愉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悄悄地推开衣柜,见到空无一人的卧室,他怒斥系统骗人。

    正当系统绞尽脑汁劝他再试试。

    沈愉赌气地说:“不用了。”

    说完,他就要躲回衣柜,可倏然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让沈愉下意识回头。

    “母亲。”

    浑身是血,发丝已经凌乱得像杂草的高大男人,半跪在他面前,男人仰起头,展露出下压的唇和狭长的眉眼,还有一双宛如蜜糖的金黄色虹膜。

    “我来了。”

    沈愉没想到他真的来了,刚要说话,却被江屿抱起,紧接着外面走廊传来报警声音。

    “母亲,我从禁闭室闯出来,现在我带你离开这里。”

    江屿完全不顾沈愉的意愿直接打横抄起沈愉,直接从打开的窗户,跳下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风声凌厉,沈愉被抱在江屿的怀里,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也许是虫母的原因。

    但这并不代表,沈愉愿意被他带走,而且从窗户跳下去后,沈愉亲眼看到身后有数名机器人和巡逻的狱警,监狱里的灯塔也响起三级警报。

    在警报声中,抱着他的男人,压着唇角,低语了一句:“不是你让我救你吗?母亲?”

    谁要他来救自己,他只是想让江屿过来,谁知道他误会,不仅将他从卧室里带出来,还带他一路逃到港口。

    “砰——”

    监狱后方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让沈愉捂住耳朵,害怕地往后看去。

    也正是这一眼,沈愉看到浓烈的烟雾升起,灯塔警报变成了一级状态。

    沈愉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什么,就被江屿捂着眼睛,展露出属于虫族的躯壳。

    “警报,港口遭到袭击,有虫族入侵。”

    “警报!!他还挟持了监狱的狱警!”

    嘈杂轰隆隆的声音不断响起,沈愉想要从他怀里钻出去,可一滴滴液体滴落在他的额头。

    沈愉惊愕地仰起头,这才注意到,江屿右眼的金黄色虹膜被刺入了一枚飞镖,血液从眼眶中流出来,江屿一点疼痛都没有发出来,而是认真地观察前方的情况,再确定追上来的狱警还有几秒才能追上来。

    他义无反顾地消耗全部的信息素和精神力,属于alpha的白酒信息素,萦绕整个港口,好几名意志力薄弱的狱警,痛苦地半蹲。

    江屿趁此机会,抱着沈愉登上了一架运输的飞船。

    一进入飞船就将舱门关上,将沈愉放下来,大步走到控制室,不到几秒钟,飞船升起,江屿俯视着下方宛如小黑点的监狱,一直紧绷的心脏终于能放松下来。

    刚巧他一转身,就看到沈愉站在控制室门口。

    “江屿,我们要去哪里?”沈愉想要往前将他眼睛的飞镖取下来,看得实在是太触目惊心,所以他一边询问,一边走近。

    可还没等沈愉走近,飞船就像是遭受到轰炸,全身机体震动了一下,让沈愉差点站不住,还好被江屿搀扶住。

    还未等沈愉放松下来,飞船再度颤动。

    “等等——”在沈愉站不稳的情况下,控制室内忽然电流声“滋滋”作响。

    “母亲,闭眼。”江屿抱住沈愉,不让他摔下去,然后后在沈愉惊慌的表情中。

    飞船的逃生舱门被打开,在浩瀚的星际中,闪过一道白色的银光,随即一朵白色烟雾陡然间在星际航空中响起,刺耳的爆炸,让路过的星际飞船都发出警报的轰鸣声音-

    在收到沈愉被挟持,还是被虫族带走。

    莱茵恩想也不想地捏碎了办公桌的金属边缘,烧焦的味道萦绕办公室,而阿冷敲门进来,自知失责的阿冷低着脑袋。

    米雅因为部署不当,也低下了头。

    谁也没想到,这次筹划很久的计划,居然会出纰漏,而沈愉竟然被虫族挟持走,不过最让莱茵恩脸色阴沉的便是,挟持沈愉的虫族是江屿。

    当初就应该先弄死这个家伙。

    四周气氛越发焦灼。

    莱茵恩的光脑响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光脑,身上还没有散去的杀意,再次凝聚全身,让在场的人都打了一个冷战。

    “你们善后,现在给我安一架飞船,我亲自去趟塔亚星球。”

    “监狱长,这所星球可是虫族。”

    米雅率先站出来,想要制止监狱长的决定,可监狱长瞥了她一眼,异常冷静地说:“你觉得那些虫子能伤得了我吗?”

    况且,他不亲自过去。

    沈愉都乐不思蜀不想回来了。

    谁也没想到被以为出事的沈愉,竟然会出现在虫族,而且过着饭来张嘴,衣来伸手的尊贵生活。

    沈愉也没料到自己会跟江屿掉在虫族的巢穴,刚好掉进他们战斗的地方,本来一群正在战斗的巨型虫子,结果看到有人类掉进来,一个个就要吃掉沈愉。

    沈愉当时都被吓坏了,可谁知道这群巨大的虫子们看到他一愣,随即小心翼翼地捧起他,将他放在后背上,仔将沈愉送到一间造型丑陋得像洞穴的地方,没一会,收到消息的虫族们,都集体出现在沈愉的面前。

    为了不让沈愉害怕,他们一个个伪装成英俊人类的模样,裸着身体,痴迷地喊着他。

    【母亲。】

    随即,沈愉过上了躺平的生活,一群虫子喊他叫母亲,还天天勾心斗角地说要喂母亲喝奶。

    沈愉想知道江屿的下落,可是这群虫族光顾着争风吃醋,竟然一个个都不想告诉他。

    【母亲,他有我们好吗?他都喂不饱你。】

    【母亲他是个废物,带你回来可能受伤,太没用了。】

    【母亲,我这里好疼,需要你摸摸。】

    沈愉没时间跟他们耗,他想要找到江屿的下落,趾高气扬地想要站起来,然后推开他们上交的金钱和从人类那边抢来的珠宝和营养剂……

    结果没站稳,倒在虫族特意从人类那边抢来的毛毯。

    而后,一群虫族心疼地将他抱回到临时搭建的床,一个个私底下讨论,母亲怎么特别钟意那个家伙,毕竟那个家伙曾经杀了上任的虫母。

    这些虫族在捡到江屿送他去治疗的时候,就知道江屿的身份,可惜还没有杀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江屿就莫名其妙消失不见了,这也是他们不敢正面回答沈愉的原因。

    如今面对母亲一直想见江屿的要求,甚至今天还差点摔倒。

    不行,他们一定要想办法,于是一群星际高层决定给母亲挑选虫夫,人选名单是十个。

    本来还想多加几个,可惜母亲不喜欢人多。

    于是他们紧急给母亲挑了十个送进去,打算先让他们陪陪母亲,说不定母亲肯定会忘记那个该死的虫子。

    他们想得很美好,可沈愉很生气,一直摔东西,完全不想理会他们,这可愁坏了他们。

    “是不是人数有点少,我觉得还是多招几个人。”

    “我也觉得,这群虫子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一点都不知道讨好母亲。”

    本来沈愉还想抗争到底,毕竟江屿还是很重要,可当送进来的虫子,一个个含情脉脉地看他,温顺地哄着他,还夸他摔东西真勇猛。

    一下子,沈愉把持不住,每天在他们的糖衣炮弹下,都快忘记自己的目的。

    系统急得要死:【宿主,咱们还有任务。】

    “任务好麻烦,一点都不好玩。”

    【那他们的奈子好玩吗?】系统痛心疾首,望着被一群虫子围在一起的漂亮宿主,它苦口婆心。

    沈愉绷紧小脸,认同系统的话:“你说得没错,奈子一点都不好玩,可是奈子还会流蜂蜜。他们还会夸我厉害。”

    “系统你能拒绝这些吗?”沈愉话锋一转。

    【……你忘记你的大胸肌吗?还有人鱼吗?还有监狱长吗?】

    “他们又不在,怕什么。哥哥说了,男人偷腥很正常。”

    【你小心翻车。】系统感知到什么,也不急了,幽幽地说。

    这时候沈愉看到有新的虫子挤进来,沈愉生气地想要让他靠后面,不知道不能挨他很近吗?

    可这位冒冒失失的虫族,唇角天生下压,一双金黄色虹膜闪着冷意:“母亲,你最近过得很快活。”

    这熟悉的声音吓得沈愉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新来一批的虫族,里面竟然混进了江屿。

    沈愉还没有露出惊喜的表情,这几天深得沈愉喜爱,摸的次数都比其他虫子多几次的白发男,娇娇弱弱地闯进去。

    “这位弟弟,母亲喜欢胸大的,你还是多锻炼一下。”挤进来的白发男温柔地告诫他,可眼底充满了敌视。

    好不容易强撑一口气,只为找回沈愉的江屿,看到沈愉被一群虫子献媚,竭力克制心里的酸水,可现在。

    江屿垂下眼帘,捂着心口,眼神冷漠地看向沈愉,“是吗?可是母亲最近喜欢我这一款。”

    “是不是。”

    在金黄色虹膜的注视下,沈愉感觉到强烈的危机。

    第63章 死亡的结局

    沈愉来不及过问他这几天去哪里,被挑衅的白发男人柔柔弱弱地看向沈愉。

    “母亲,他说的是真的吗?”

    在场其余的虫族都听到这句话,他们集体匍匐在沈愉的脚下,渴望被他垂怜。

    这些视线中,唯独江屿不一样。

    哪怕他变幻了相貌,可金黄色的虹膜不会有任何变幻,看沈愉的神色有依恋,也有独占欲。

    这让沈愉咽了咽口水,左顾右盼地说:“我只是偶尔试试,你过来。”

    在收到沈愉的命令,他在在场的虫子嫉妒羡慕的目光中,走到沈愉的面前,原本的乌黑发丝已经变成银白色。

    他学着其他虫族一样,停留在不足沈愉一米的距离,可这样的距离让他不满意,他想要再度往前,遭到其他虫族的呵斥。

    “大胆。”

    没有母亲的允许,他怎么能接近母亲。

    一群虫族气势汹汹地盯着江屿,可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眼神和呵斥,自顾自地往前,在沈愉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沈愉耳边低语。

    “母亲,让他们走。”

    在其他虫子看到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居然贴母亲这么近,一个个都要动用武力,包括被沈愉之前偏爱的白发男 ,身上属于虫族的甲壳可类似于镰刀的手臂,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个恶狠狠地教训。

    谁知道沈愉站起身,白皙的脚踩在柔软的毛毯上,他趾高气扬带着天生的傲慢,“你们都给我退下,我想要跟他一个人待会。”

    “母亲!”好几只虫子,震惊地开口。

    沈愉也很难受,一想到这么多奈子都没了,他更伤心,可惜奈子没有任务重要。

    所以沈愉舍弃了奈子,这让每个虫族都对新来的江屿,各种仇视。

    长的都没有他们奈子大,死虫子,肯定是学了人类那些魅惑人的手段。

    其余虫子还想挽留沈愉,想让他收回这条命令,可沈愉生气地怒视他们。

    “你们都不听我的话吗?”

    在场的虫族只能悻悻地离开,但他们也不忘临走前甩给江屿警告的眼神。

    江屿面不改色,等人走后,他看到沈愉兴高采烈地走到他跟前,询问他:“你怎么找到我的,你的眼睛还好吗?”

    沈愉想要看清他的眼睛,当初飞镖刺入他的眼睛,可是让沈愉很担心。

    现在看来,倒是没什么大事。

    沈愉这般想着,手腕却被江屿握住,“你怎么啦?”

    “我来带你走,但母亲这几天过得真开心。”

    江屿一进来就看到这里的装潢,虫族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都要居住在洞穴里,所以虫族的房子从不远处看到是一座座类似于蜂巢,而沈愉所居住的洞穴,是整个洞穴里的中心点,也是被尘封多年属于虫母才能居住的巢穴。

    一向不在乎居住环境的虫族,为了沈愉,做到如此境地。

    原本乌黑的巢穴,每个石头缝隙都塞满了金银珠宝,墙壁上方用各色的照明灯,地面上都铺着毛毯还有堆砌的各种从人类世界里掠夺回来的珠宝。

    华丽,奢靡。

    却远远不及坐在宝座上,被众星拱月的少年来的吸引人。

    少年莹白的肌肤,在灯光下的折射下熠熠生辉,更别提,少年被众多裸男包围在一起 ,明明他才是享受的人,一边抚摸他们的奈子,一边懒散地躺在宝座上,甚至张嘴还能享受他们提供的营养剂。

    因为沈愉喜欢甜食,所以虫族到处掠夺甜味的营养剂。

    至于这些他是怎么知道,还不是虫族做事风风火火,引起光脑网友的群愤。

    【该死的虫族,脑子没分化,就不要忽然带着军队来我们星球抢夺营养剂吗,而且你抢就抢算了,还挑剔,非要糖果味道。】

    【你别提,他们虫族这两天也不知道抽什么疯,虫族的军队,每天轮流来我们本恩星球抢夺珠宝。】

    【我记得虫族不是善战吗?怎么他们喜欢这些?】

    【谁知道,我就说他们是一群疯子,没有开化智商,就知道打架的蠢货。】

    ……

    因为虫族最近闹得动静很大,也惊动了联邦和帝国,据说有人来虫族这边调查。

    江屿想到这里,再看看面前的沈愉,眼神暗沉下来。

    沈愉面对他的询问,心虚地说:“是他们非塞给我,我一点都不愿意。”

    “那你玩得还挺快乐。”江屿想到来之前看到的一幕,心情恶劣,旋即拉着沈愉就要离开这里。

    “你要带我去哪里?”

    沈愉被他往门口带走,紧张地询问他的目的,顺便告诉他,“门口有虫族在看着,你现在带我出去,会惊动他们。”

    “你不用担心,这次来,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你跟着我走就好。”

    江屿的笃定让沈愉犹豫了一下,他并不确定江屿的计划是否完美,但他犹犹豫豫的表情让江屿冷不住侧脸追问:“你是不是想留在这里,你知道母虫到最后会生一群虫子吗?”

    沈愉现在明显是还在发育间隙,一旦虫母成熟,就会进入繁殖期,不断地在巢穴里生新一代的虫族。

    再加上沈愉所处的巢穴是历代虫母居住的地方,能够让沈愉发育得更快,所以这也是江屿想要带走沈愉的原因。

    他不想看到沈愉变成虫母,困在巢穴生虫子。

    沈愉理应是翱翔的小鸟,而不是被束缚在巢穴承受虫母的责任。

    这些也是江屿醒来后,决定好的想法。

    沈愉一想到自己大着肚子,生虫子,吓得捂住小肚子,催促着说:“那你不快点带我走。”

    “等五分钟,外面接应的人还没有来,你先穿鞋子。”

    江屿发现,沈愉脚上没穿鞋子,脚趾雪白,踩着毛毯,神色迷惘。

    “他们一直都没有给我鞋子。”沈愉身上的衣服是虫族给他准备的居家服,风琴褶子的衬衫,还有材质柔软的黑色裤子。

    本来虫族想要让沈愉穿的是虫族普遍的衣物,一条黑色短裤,而身为虫母 ,仅仅多了几条项链,从尾椎延伸到后颈,衬得沈愉肤色更白,也极为色情。

    仅仅只是露给后腰,呈现的弧度,让他看到好几条虫子都在咽口水。

    故此,沈愉拒绝穿这么色情的装备,换成了他自己挑选的衣服。

    可他们却独独不给沈愉鞋子,美名其曰是虫族没有穿鞋的习惯。

    沈愉所以这几天一直没穿鞋,而江屿也想到虫族的规矩,倒也了然,只是看着沈愉这张漂亮瞩目的脸,他还是拿出准备好的颜料,给沈愉脸上涂抹。

    起初沈愉很抗拒。

    “不是还有五分钟吗?你给我涂抹颜料干什么?”

    “不给你遮一下,你到时候很容易暴露。”

    可是沈愉不喜欢脸上有东西,可江屿幽幽一句:“你想生虫子吗?”

    这下子,沈愉瞬间乖巧,而江屿也跟他解释:“这不是颜料,这是改变容貌的药剂,只要不长时间浸水一小时,你就不会暴露本身的样子。”

    江屿涂抹得温柔,速度也很快,只过来几秒钟他就说:“好了。”

    沈愉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紧张地说:“会不会很丑。”

    江屿看了一眼伪装的沈愉,只是肤色深了点,眉眼也被刻意拉长,显得人有点凶,再配合沈愉紧张的小表情,他手指腹摩挲了一下沈愉的面颊,旋即淡淡地说:“不丑。”

    有了这句话,沈愉这才放心。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到达。

    江屿翻出信号收集讯息,在看到上方红色的灯亮了下,他这才收敛全部表情,郑重地握住沈愉的手,严肃地说:“走了。”

    也许是氛围太严肃,让沈愉全身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次从虫族出逃,比沈愉想象的还极为危险。

    后来江屿因为他没有穿鞋子,全程背着他,躲过虫族的检查,就在他们逃出巢穴。

    属于虫族最高危险的讯号,也彻底亮起-

    灰扑扑的天气,降临着墨水般的雨水。

    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下,街道上覆盖一层层积水,路过的虫族,毫不避讳地踩着雨水,身后的尾巴垂在地面上,慢悠悠地往前走。

    这位虫族是星球最低等的虫子,他正跟往常一样去黑市去买点食物,他握着仅有的一袋子钱,途经一处废弃的街口。

    倏然。

    轰隆隆的巨响,在他耳边响起,这只矮小的虫子,早有准备地握紧手里的钱,往后躲。

    不出意外,他看到几名军队的虫子在街道上打架起来。

    其他路过的虫子,毫不意外地避开,可矮小的虫子继续往前走,身边又多了大家的虫子。

    这些情形都让他见怪不怪,毕竟虫族丢失了最重要的虫母,巨大的绝望让整个虫族现在陷入崩溃的状态。

    众所周知,上任出现虫母的时间还是五百年前,还在发育期的虫母被恶意杀害,这件事情成为他们心里最大的痛,如今好不容易找回虫母,他们星球将会迎来新的生命。

    可现在被找回来的虫母偷走,整个星球第一时间关上星球港口的渠道,国家也派发军队到处走街串巷地搜集虫母的消息,可一个星期过去都没有找到虫母的消息。

    虫族的焦躁感越发强烈,更别提,虫母跟他们有精神连接,据最新的链接消息,虫母被藏在环境很脏乱的地方,对方还每天不给虫母食物,还天天关着虫母。

    他们暴怒,心心念念的虫母,怎么能被这样对待。

    所以虫族最近动荡不安,精神力一直处于暴躁的阶段,当街互殴的事情也屡见不鲜。

    矮小的虫子习惯后,也跟其他人一样不以为然,好不容易走到黑市,他取出钱给了售卖食物的虫子,领了几瓶营养剂,拎在手里,畸形的小尾巴拖在地面上,缓缓挪动身躯,偶尔遇到一些熟悉的虫子,他也只是拘束地打招呼,一步步朝着家里走去。

    他的家是星球最低等的贫民窟,里面混迹着不同低等的虫子,他们各个身形庞大或者有些跟他一样,都是矮小的基因废物。

    总之他轻车熟路地往家里走,忽然眼前有个人走到他的面前。

    “杰西,你家里有军方的士兵检查,现在正在你家里翻箱倒柜呢?”

    杰西的小尾巴忽然抽动了一下,面对他们善意地提醒,他像个懦夫一样,低着脑袋唯唯诺诺地说:“恩,谢谢。”

    其他人见到杰西这副样子,都习以为常,不过他们抱怨着说:“最近军方老是来查我们贫民窟,真不知道为什么会传出虫母在我们这里。”

    “对啊!虫母这么尊贵,怎么可能被藏在这里,不过要是虫母在我们这里,我们是不是能看到虫母。”

    “听说这次的虫母长得很像人类,但非常可爱漂亮,比可恶的人类好看很多,而且全身都是香香的,前段时间不是招虫夫吗?可惜我等级太低,连参加的名额都没有。”

    在一阵低语中,杰西低着脑袋往前走,直到走到家门口,发现被踹坏的门,他习惯地走进去,扫视周围,发现家里的柜子和茶几和仅有的一张床都被翻了底朝天。

    面对如此狼藉的一面,他并未多在乎,一进去将门关上,再缓缓地走到屋子里的西边墙壁,按动了某种开关,走了进去。

    一进去的杰西,脚步明显加快。

    他一路往下,抿着唇,身后的小尾巴一路跟随着他往下,直到到达目的地。

    一间放置着各种不同箱子的地下室。

    他按了一下墙壁的开关,唯一一盏的灯亮起昏暗的光芒,他小心地往前走,推开好几层挡在外面的箱子,最后来的目的地,将上面空的箱子抱下来,旋即,他打开了最下方的箱子。

    一打开,扑面而来的香甜气息让杰西也就是江屿浑身一颤。

    躺在箱子里的沈愉,注意到箱子被打开,露出琥珀色的眼眸,浑身无力地仰视他。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箱子不大,差不多可以装一个成年人的容量,但箱子里铺着层层厚厚的毛毯,让沈愉不至于被硌得慌,可少年习惯蜷缩身体,骄纵的性格,让江屿当初很犹豫,沈愉会不会嫌弃这里,可是沈愉嫌弃归嫌弃,但因为考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就勉勉强强地躲在箱子里。

    但是时间久了,沈愉的身体出现很多变化,这让江屿茫然无措。

    起初,沈愉只是一个劲说热,江屿就想带他去看病,可他一碰到沈愉,沈愉就抽他,委屈巴巴地说:“不要,我不要看医生,我好难受。”

    江屿见他不肯,就会找冷水,打湿,帮他擦拭身体。

    可等他打湿毛巾后,沈愉又说冷,逼得江屿去找被子,可是一拿过来,沈愉又喊热。

    如此折磨下来,江屿被逼得全身阴郁。

    沈愉也被逼得委屈,“我不是故意折腾你的。”

    “我知道。”江屿守在他的身边,知道是沈愉的身体出现问题,才会这样,所以他耐心地安抚沈愉。

    在沈愉说热的时候,他就抱住沈愉将全身的热量给他,如果他说冷就将准备好的冰块敷在沈愉的额头,一通操作下来,沈愉身体没什么大碍,可他身上却越来越香。

    江屿这才知道,沈愉竟然离开了巢穴,居然还能继续发育,甚至发育的架势很快,让江屿好几次都受不了香甜的气息,差点失控地让沈愉吃掉他,来进补。

    还好理智让他没有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沈愉发育越来越快,身上开始产生黏液,每次江屿回来都要给他换衣服。

    这几次沈愉都难受地问他:“我是不是要变成虫母,要生小虫子了,我不要。”

    “不会的。”江屿自欺欺人地骗沈愉。

    沈愉因为身体原因,少了往日的嚣张,多了几分脆弱,也让江屿在想,带沈愉逃出来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这次也不例外,因为他要伪装这个身份的主人,所以江屿要出门三小时,现在回来后,拿着从黑市买来的营养剂,想要喂给沈愉吃,因为沈愉已经三天没进食,一吃就会吐。

    这次沈愉只是闻到营养液的气息,就让江屿不要靠近他。

    江屿无奈,只能压住下唇,将营养剂放回上面,等到他下来,发现沈愉蜷缩藏在箱子里面,哭得眼睛都肿了。

    “我不要生虫子,我不要当虫母。”

    这两天沈愉老是能做梦,梦到他生了不同的虫子,这些虫子一出生,就喊他母亲,还爬到他身上要喝奶,吓得沈愉找系统。

    系统劝他。

    【我一开始就提醒你,让你快点攻略他。】

    “我不知道会这么快,我不想变成虫母。”

    可系统没办法,于是沈愉只能哭着承受身体带来的变化。

    他感受到江屿过来,气不过地别过脸不想搭理江屿。

    “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要换衣服。”

    “不是。”沈愉生气地说。

    江屿以为他是身体原因才莫名其妙地生气,思忖了几下,他垂下眼帘,小心翼翼地抽出沈愉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

    沈愉感受到柔软的起伏,愤怒地转回头,生气地抓了一把,“你这样讨好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江屿看他哭得小脸都是红红的,却还不忘记表明自己的立场,小手还抓着自己不放。

    这让江屿的唇角难得上扬,“我怎么惹到你了。”

    “因为你不喜欢我。”

    现在江屿的好感度是百分之九十,就差十个点,一直都没有进度,让沈愉委屈得很。

    江屿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神色复杂地看向生气的沈愉,而沈愉觉得不能这样便宜他,给自己找好理由又忍不住抓了几把。

    “但沈愉,你喜欢我吗?”江屿任由沈愉抓他,纵容他的一举一动,可在沈愉听到这句话想要收回手的间隙,不容置疑地扼住沈愉的手腕,金黄色的虹膜认真地盯着沈愉,手指也抚摸沈愉的发丝。

    “我不知道。”沈愉摇摇头,他没有撒谎,选择了模棱两可的话。

    让江屿有所预料,讽刺地说:“你不喜欢我,凭什么要让我喜欢你母亲。”

    沈愉急了,“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这对我来说太残忍了。”江屿的话很冷静,可他在看到沈愉被噎住,缩回脑袋,想要躲避的样子。

    江屿叹气地说:“沈愉,如果你想让我喜欢你,那我会永远喜欢你。”

    沈愉探出脑袋,不知为何,他感受到江屿身上一种莫名地哀伤,令沈愉垂头丧气地说:“我是真的不知道。”

    因为沈愉要回家,他不能留在这里,所以他不能喜欢他们。

    这是沈愉一开始就知道的道理,可江屿好哀伤,让沈愉都顾不上身体的难受,想要哄他。

    却又找不到哄他的办法,只能绞尽脑汁地说:“你不要难过,大不了以后我不凶你了,而且我会继续摸你。”

    沈愉说着还又摸了几下他。

    原本哀伤的江屿,嘴皮子蠕动,最后将胸膛挺起,鼓起气球。

    “我记得你很喜欢。”江屿垂下眼帘,望着沈愉乐不思蜀地摸着,还一边嫌弃他溢出的蜂蜜太多了。

    他心情一下子不再迷惘。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沈愉继续待在箱子里,每天等着江屿回来,像个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只是因为身体难受,沈愉每次靠着他的胸膛,度过了一段难挨的日子。

    而江屿也在遵守承诺,每天的进度条都在涨,也见证了江屿正在爱他。

    直到进度条到百分之九十九,就差一个点,沈愉就能完成任务,系统就能升级,帮他解除虫母的问题。

    可这次沈愉窝在箱子里,等啊等。

    一直都没有等到江屿的到来,他好奇地推开箱子,想要出去找江屿,可他一走出去,系统告诉他江屿回来了。

    沈愉惊喜地往上走,他想给江屿一个惊喜,可是当他往上走,扑面而来的血液让沈愉浑身僵硬,一股强烈的预感让沈愉走不动道。

    上方隐隐约约传来一句对话。

    “你确定要将你最后的筹码交出去吗?”

    “我留着基因副本也没有用,记得,帮我带他走,一定要保护他安然无事。”

    “你还真是个怪人,杀了上任虫母,这次居然放过这一任的虫母。”

    ……

    这些对话原封不动地传到沈愉的耳朵,也让沈愉意识到什么,脚步陡然加快。

    他预感有什么悄然无息地发生,踩着粗糙的石阶,蹭蹭地往上走,因为没有穿鞋,沈愉的脚磨出血,甚至磕碰到瘀青。

    可这些他一点都感受不到,等到他喘着粗气,走到上锁的门口,想要扭动门把手的一刹那,耳边响起刺耳的枪鸣声。

    一切来的这么迅速,又这么让人难以接受。

    可这一切早有预谋,从最初江屿杀了虫母,到现在沈愉说出那一句,“你不喜欢我。”已经埋下了命运的伏笔。

    【解锁攻略人物江屿在星际文世界里的最终结局:

    我杀死了一只虫母。

    后来。

    付出了代价。】

    沈愉难受地蹲下身体,门把手忽然被人扭动开,受到雇佣而来的雇佣兵,俯瞰着蹲下身体的beta,想着江屿交给他的一封信。

    他秉承着守信,将信件递给沈愉,并且叮嘱沈愉。

    “这位先生,我们只有十分钟逃离的机会。”

    沈愉不知道自己以什么方式接过信件,可他还是颤颤巍巍地接了过来,看到上面一句。

    “沈愉,你看,我喜欢你了。”

    这是以死亡作为代价的承诺。

    “系统,我以后再也不喜欢摸胸了,我以后会很乖,再也不会打他,嫌弃他不够好。”少年扬起漂亮的小脸,他眼里氤氲,质疑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

    “系统你能不能让他回来。”

    骄傲的翅膀,在这刻黯淡无光。

    【迟了。】

    第64章 伤心

    浩瀚无垠的星空,流动着无数星舰划过的一道道银光,在一颗偏远的星球,在举行一年一次的节日,这是当年星际战争留下来,纪念和平的日子,如今战争过去多年。

    挂满璀璨多彩的琉璃星灯,街道上到处遍布着广播叫卖声和热闹的人群嘈杂声音。

    星球的本地居民都齐聚在街道上,和涌入的客人们一起载歌载舞,迎接今年的节日。

    在星际的港口,来往其他星球的居民都纷纷涌入而来,一起加入热闹的氛围。

    不多时,新的一批飞船降落,新的旅客跟随着客流往前走。

    混在人群中有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若有所思地瞥向远方,旋即垂下眼帘看了光脑的定位器。

    莱茵恩本来是要去往虫族,谁知道虫族发生某件大事,禁止他人进出和出入,这也导致莱茵恩准备混进去,可还没等他混进去,虫族发生大规模的爆炸,而沈愉光脑上的定位器显示,他已经离开了虫族的星球。

    这下子莱茵恩不得不换路途,在发现定位器停留在这座星球后,他就购买了这座星球的通行证,在进入的同时,一边注意定位器上的位置。

    在发现定位器有长达五小时没有动静,莱茵恩神色冷静,心情却格外地沉重,他跟随着人流一路往前,再根据定位器,左拐,右拐,来到一处酒店。

    在前台登记处,他询问前台关于沈愉的入住信息,仗着沈愉光脑有记录,他是沈愉的监护人,酒店这才透露了关于沈愉的消息。

    莱茵恩脚上穿着锃亮的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乘坐着电梯来到七楼,根据前台说的房间号,他很快来到房间,敲门。

    敲了三下。

    房间没有动静。

    莱茵恩睨了一下房间的电子锁,没一会,电子锁竟然主动开门,他见怪不怪地走进去。

    在莱茵恩的预想里,沈愉肯定第一次见到他会心虚,会生气,也会凶巴巴地要咬他。

    唯独让他没有预料到的是,他找到了一个躲在箱子里,红肿着眼睛的小孩。

    原本一开始的询问被堵在喉咙。

    沈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被带出来后他就格外喜欢箱子,狭小,逼仄的环境里,总让他想到江屿。

    把他藏在箱子里,会每天过来帮他换衣服和照顾他,知道他身体难受还会用他的胸帮自己,可是,为什么他会死呢?

    陷入巨大悲伤的沈愉已经忘记当时是怎么离开,他只记得当时他哭得难受,他想要找江屿。

    可是系统说虫族死亡,会连同尸体都不见。

    这些消息让沈愉迷惘,他无法接受,而被江屿雇佣而来的雇佣兵先生,遵守着规定,将沈愉送到这座偏远的星球,还留给沈愉一瓶抑制剂。

    “这是江先生叫我留给你的,说是会让你身体恢复起来。”

    雇佣兵拿钱办事,处理完一切,就要离开,可看着沈愉哭着眼睛肿肿,难得多了几分同情心,询问他需要什么?

    沈愉疯狂摇摇头,一直说着江屿还有箱子。

    雇佣兵不能帮他找来江屿,却能给他找来箱子。

    这也就是沈愉房间里为什么有箱子的原因,而后雇佣兵还要去做其他的交易,跟前台嘱咐了一下一日三餐让机器人直接送餐进来就好。

    雇佣兵做得仁至义尽。

    后来雇佣兵走后,沈愉委屈地自己藏在箱子里,可怜巴巴地让系统绞尽脑汁地哄他。

    可沈愉还是很伤心。

    直到莱茵恩的到来,他还是一副很伤心的态度,哪怕他被莱茵恩抱起来放回床上,哪怕莱茵恩难得温和地询问他发生了什么,陷入巨大悲伤的沈愉,终究一言不发。

    起初想尽快带沈愉回去的莱茵恩,因为沈愉这种情况,只能暂时留下来,陪着沈愉。

    同时他也在调查在沈愉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收到一系列资料中,看到绑架沈愉的江屿竟然将全身最后的筹码用来帮沈愉逃走,一时之间,莱茵恩眉头拢起。

    帝国和联邦看似是一个主体,可是这几年对方都互相在争斗,都想要吞并对方,所以他们都打主意打到研究基因身上,而周成野表明是联邦的人,实际上是帝国派出去的间谍。

    这些帝国和联邦都想要攻破基因的问题,而虫族基因正好是他们攻破进程的一大要素,这时候怀揣着虫族副本基因的江屿自然被帝国和联邦盯上,但这些年江屿一直躲在监狱,根本让他们找不到机会接近。

    可现在,江屿为了沈愉,用基因副本做交易跟帝国做了交易,换取沈愉逃离的机会,甚至不惜以死亡为代价,给自己复制了一份基因副本,交给了帝国,让帝国给了他一瓶改变基因的药剂。

    这瓶药剂全星球才只有十瓶,只是专门针对基因改造的药剂,因为用料昂贵,造价十分难得。

    但为了基因副本,他们还是肉疼地交出药剂。

    这也就是故事的全部,看完全部后,莱茵恩烧毁了全部资料,揉了揉眉骨,他终于明白沈愉会变成这副样子。

    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无法占据人的全部情感。

    如果在对方互相最有好感的顶峰,一切戛然而止,成为死人。

    后者的分量,让人无法忽视。

    他侧过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看到沈愉蜷缩身体,像个将自己藏起来的小羊羔,藏在一团被子里,试图躲避着什么。

    莱茵恩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是觉得这情绪太过陌生,以至于心里似乎有密密麻麻的针线被扎着。

    “沈愉。”莱茵恩坐在床头,掀起他蒙在脑袋的被子,声音低沉,想要安慰他,可话到嘴边,他竟又说不出任何话,只是耐心地抚摸他的头发说:“我们明天回监狱好不好,我带你去看你喜欢的大胸肌,还有你喜欢的人鱼我也让他提前来看你。”

    若是以前,莱茵恩绝对不会这么大方,可是现在,莱茵恩无视心底的别扭,只想让小孩别难过。

    可沈愉无动于衷,眼不见人的态度,让莱茵恩明白他还在伤心。

    他的指腹慢慢地摸索着沈愉的头发,轻声地说:“我知道你在难过什么,可死亡是人之常情,我以后也会死。”

    这句话触动到沈愉,令他下意识睁开眼睛,惊慌地说:“你不准死。”

    “人都会死。”莱茵恩垂下眼帘,以一种平静地口吻说:“没有人会长生。”

    “可是……为什么?……”沈愉腔调带着哭音,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情况。

    他是不是不应该让江屿带他去监狱,不应该嫌弃他不够爱自己,不应该经常打他,不应该凶他。

    可是这些后悔的情绪让其汇聚成汪洋大海,让沈愉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来,他像个懵懂的孩子,不停地忏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以为这样江屿就能回来。

    可江屿已经死了,无论再后悔都没有用。

    沈愉联想到这里,声音更加大声,莱茵恩让沈愉躺在自己怀里哭,耐心地安抚他。

    “其实不论你离不离开,江屿都会死。”

    莱茵恩感受到小孩的呼吸声急促得不行,他一边安抚地拍着他的肩膀,一边说:“他是虫族混血,岁数自然比正常的成年虫子岁数少,况且他一直都向往死亡,因为这是他的归宿,作为杀死虫母的宿命。”

    “为什么?”沈愉懵懂地扬起漂亮的小脸蛋,眼睛氤氲一片,他都看不清眼前的莱茵恩,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莱茵恩平静地说:“你杀死了谁,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就像我,沈愉,我杀死了自己的弟弟。”

    沈愉瞪大眼睛,却看到监狱长摘下手套露出没有皮肉的骨架。

    之前沈愉好奇过,但沈愉一直没有过问,可如今当他摘下手套,某些隐秘的故事也朝着沈愉打开。

    “我以前有爸妈,还有弟弟。后来我爸妈更看重我的弟弟,于是我嫉妒他,杀了他。”

    谁也没想到,作为监狱最大的掌权者,其实是个私底下也有罪恶过往的家伙。

    沈愉惊愕地看他,随即抽泣地说:“你骗人。”

    “我为什么骗你。”

    “因为你才不是这样的人,虽然我们认识不到三个月,可是监狱长不是忌妒心重的人,而且我每次都挑衅你,你都不会生气。”

    沈愉自认为他看人没问题,这让莱茵恩眉眼放松,淡淡地说:“这是他们给判定的罪责,你看沈愉连你都知道我的性格,怎么他们就不知道。”甚至动用了刑法,以至于他的双手需要常年戴着手套。

    这也是莱茵恩为数不多的过往,如今却对着沈愉敞开心扉说出来。

    沈愉也知道他在安慰自己,撇撇嘴,终究还是控制不住地扑在他怀里哭起来。

    “你没错,是他们的问题,可是监狱长江屿也没错,为什么他会死。”

    少年的哭声有点像猫,细细长长,直至变成了幼猫,没有多少力气哭 ,却还能发出顽强的弱弱哭声。

    莱茵恩耐心地安抚他,直到沈愉哭着睡着,他这才将沈愉身上的被子整理好,让房间的温度保持在适宜的状态下,随即看着他肿肿的眼睛,还有哪怕在睡梦中都要蹙眉的样子。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抚平沈愉的纹理,可是纹理可以抚平,心里的纹理谁能抚平。

    莱茵恩很清楚,死亡对一个人的震撼是时间都很难愈合的存在,他只能寄希望沈愉能慢慢走出去。

    在之后的两三天,莱茵恩带他参加节日盛典,让他去抽娃娃,去跟人比赛小游戏,或者带他去参加机甲比赛。

    可沈愉全程一点兴趣都没有。

    最后莱茵恩在一处售卖迷你机器人的摊子里停留在那,这类机器人是陪伴型,专门用来治疗一些内心孤寂的人。

    这类机器人还有一个很有趣的设施,是可以让购买者自由设置形态。

    这一点让莱茵恩想要买下来送给沈愉,可当他买下来,付完钱,却发现沈愉不见了。

    一阵心慌席卷全身。

    莱茵恩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情绪,他几乎忘记沈愉光脑上有定位器,等到焦急四处寻找,始终都找不到沈愉的人影后,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拿出光脑,终于在一处偏僻的街道上,看到蹲着的沈愉。

    沈愉蹲在地上,注意到莱茵恩的到来,他仰起头,琥珀色的眼眸水雾蔓延。

    “你去哪里了,你不要我了吗?”

    沈愉的傲气和尖锐的脾气,在这段时间全部消磨殆尽。

    莱茵恩喉咙被堵住,他伸出手,将沈愉拉起来,认真地说:“我不会不要你,沈愉,我是莱茵恩。”

    沈愉流着眼泪看他,抽泣着说:“我知道你是谁。”

    可你是为谁哭呢?

    莱茵恩忍住心里的酸涩,见沈愉不肯起来,他半蹲下身说:“我背你,这样就不会弄丢你了。”

    沈愉乖巧地爬上他的后背,双手环绕他的肩膀,乌黑的发丝抵在他的脖颈处,酥酥麻麻,可莱茵恩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样的沈愉,乖巧得让人不忍心。

    他们一路往前走,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还有其他形态的星球居民,各色的彩灯绽放出耀眼的色彩。

    沈愉像是发呆一样,趴在他的肩膀上,傻愣愣地望着前方的风景。

    他忽然想到江屿,他被江屿藏在箱子里,那时候他很嫌弃,说地方好小,好想出去玩,可江屿说过段时间就能送他出去。

    他还记得每次身体出现粘稠,更换衣服的时候,沈愉总是很难受,会在江屿换衣服的时候故意骂他,让他动作轻点。

    可现在沈愉趴在莱茵恩的肩膀,闷声地问他:“监狱长,我是不是一个坏小孩。”

    莱茵恩脚步不曾停下,带着他一路往前,“你又没偷没抢,算什么坏小孩。”

    “可江屿是因为我才死的,要是我不嫌弃他,说他不够爱我,他也不会这样子。”沈愉又开始哭起来,很快布料一块湿漉漉,黏在肩膀上。

    莱茵恩侧身看到小孩泪眼汪汪地样子,低声说:“这是他的命,哪怕你不说这句话,他也迟早都会死。”

    “况且沈愉,你觉得他会想看到你哭吗?”

    “他肯定不会看我哭,我每次都在他面前难受地哭,他都会哄我,还喜欢面无表情地看我,以为我会被吓到,会乖乖听话,可我才不会被吓到,我可厉害了。”

    少年消极的负面似乎被压下来,开始絮絮叨叨说自己多厉害,可说着说着,他又哭着说:“为什么我这么厉害,不能救他。”

    少年的哭泣被热闹的嘈杂声音遮住,在举国欢庆的日子里,有个小孩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哭着。

    这是他除了爸妈离去外,第一次感受到强烈的无力感。

    哪怕系统一直安慰他说;【这是一场攻略游戏,你不要太在乎,等你攻略完成,你就可以去见哥哥了。】

    “可是我不在乎江屿,又有谁会在乎他。”

    系统沉默地叹气。

    它无法理解,在绑定的所有玩家中,只有眼前的沈愉会在乎这种问题,可面对沈愉抛出的问题上,它又复杂地承认,江屿是个独孤的虫子。

    江屿的父母很早献祭给虫母。

    江屿是个孤寡的虫子。

    所以不会有虫子在乎他死掉,毕竟这个世界总有死亡。

    可沈愉会在乎他,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记住江屿的人-

    回到监狱的沈愉,整天心情阴沉沉,身上的鲜活力自从被被绑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期间,宁终担心他,还让他特意去接触傅睺,可热衷于大胸肌的少年,已经丧失了这份热爱,看到傅睺也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方。

    哪怕傅睺为了讨好他,变成狼的状态,蹭他的手臂,还用尾巴卷住他的腰,沈愉都丝毫没有反应,就连傅睺最会放大招,产奶剂都用上了。

    沈愉都没有反应,反而触发他的应激状态,抱着脑袋一直在哭。

    傅睺从未见到这样状态下的沈愉,他见过沈愉生气,愤怒,骄傲,怂。唯独没有见过沈愉如此悲伤的一面。

    他笨拙地抱住沈愉,用全身毛茸茸的毛发蹭着沈愉,试图让他全身都暖起来,还笨拙地用胸肌勾引沈愉。

    可沈愉摸都不摸,急得傅睺走来走去,最后他变成了人形 ,隐忍地挺起胸膛。

    空气萦绕着奶味。

    “我这里很满,需要你帮我挤挤。”

    “不要。”沈愉推开他,小脸哭得可怜巴巴 。

    傅睺的心情都被覆盖一层层寒冰,他最后使用了眼药水,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大男人靠着卖惨,来夺取沈愉的喜欢。

    可他不愿意看到沈愉伤心的样子,于是使用眼药水,努力眨眨眼睛,憋了一会 ,然后拙劣地哭着说:“沈愉这里很痛,你不帮我,我会很难受。”

    沈愉第一次见到傅睺哭的样子,吓得他都忘记哭,

    谁能接受一个猛男哭泣的场景,沈愉是从来没想到会看到这么生猛的画面。

    但他还心软地一边抽泣着哭,一边帮他,“你……怎么是牛奶……蜂蜜……”

    沈愉抽抽搭搭地说,眼角还挂着泪水,可是他没有之前那么伤心了,摸着摸着还嫌弃手感硬邦邦。

    眼见沈愉已经没那么伤心,傅睺紧绷的心情瞬间放松下来。

    等到禁闭室的时间到了,沈愉摸的差不多,眼尾都还有红晕,跟他打完招呼就回去了。

    禁闭室的大门被抽重新关上门,傅睺收拾了一下残局和胸前狼狈的余渍,不一会,属于监狱长的虚拟人物出现在禁闭室。

    “他的心情怎么样?”

    “我出马肯定可以,不过沈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傅睺收敛对沈愉的温情,换上一副警惕的目光。

    “江屿死了。”监狱长淡淡地解释。

    傅睺一愣,嘴里低语,“难怪。”

    但想到沈愉是因为江屿死了 ,才这么伤心,心底忍不住蔓延的酸涩感,以至于让他出言嘲讽。

    “你知道,还让我去安慰沈愉,莱茵恩你倒是大方。”

    莱茵恩的背景是在书房,面对傅睺的嘲讽,他不置可否。

    嫉妒能怎么样,谁能争的过一个死人。

    他现在所要做的是让沈愉恢复之前的样子,而不是现在死气沉沉的态度。

    莱茵恩了解这一点,这才通过宁终让沈愉去见傅睺。

    事情很顺利,只是在听到傅睺说可以的时候,心情还是相当不爽,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莱茵恩将虚拟人物关掉后,思索了片刻,手指指腹敲击桌面,旋即找到某人进行联系。

    他记得江屿向提供帝国自己的基因副本,要是拿到这份副本,沈愉心情会不会好过一点。

    沈愉从傅睺那边出来后,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可他摸傅睺的时候,总觉得是在摸江屿,一种背叛感让他难受地没有表现出来。

    中途他还收到人鱼的电话,也许人鱼知道他遭遇什么,说的话都是在哄他开心。

    可这刻意地讨好,令沈愉心情烦躁,他回去的路上不断踢着地面的小石头。

    倏然,龙舌酒香的气息,从他后面蔓延过来,几乎是不给沈愉准备的时间,几秒后,沈愉被困在被破坏的监控底下,周围是密密麻麻的凸起的树干纹路,还有绿意盎然的叶子。

    “亲爱的。”杭晦抵住下颌,刻意拉长腔调,想要吓唬沈愉,“听说你被绑架了,这段时间你真让我伤心,现在你好不容易回来,我都迫不及待地越狱来看你。”

    他说的话真真假假,让人辨认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只是他以为沈愉会跟之前一样生气地瞪他,或者怒视,亦或者是逃跑,可这些统统都没有,只是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可眼睛红肿和眼尾,让人一眼就看得清他之前哭过。

    “你怎么不理我。”杭晦膝盖抵住沈愉的双腿,手指探进腰带,亲昵暧昧地说:“亲爱的你好像比之前瘦了。”

    可沈愉还是没有反应,一种烦躁感让杭晦心情不悦。

    “你这段时间经历什么?怎么你对我的态度变了。”

    杭晦捏紧沈愉的下颌,想让沈愉瞪他,可是沈愉还是不理他,这让杭晦不由逼近他,“你再不说话,我就亲你。”

    “随便你。”沈愉心情不好,没有力气瞪他。

    杭晦微眯眼睛,忽然一把将沈愉抱起,抵在冰冷粗糙的树干上,在沈愉琥珀色的眼皮子底下,他懒洋洋地说:“这样子,那我在这里奸了你。”

    “你说到时候会不会有人来看,我记得你好像很在乎傅睺,还有那条死人鱼,对了最近听说你跟江屿走得很近,要是他看到你这副样子,你说他……”

    杭晦还没有说完,沈愉被那句“江屿”给气到,眼里泛起熟悉的怒意,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谁知道杭晦发出急促的笑声,更加嚣张地说:“我到时候还会拍你的照片,你I的皮肤很白,一掐肯定红,到时候我会舔上去,再一步步往下舔,我再喊江屿来看你,顺便当着他的面奸你。”

    “混蛋。”沈愉被激怒,往日的尖锐脾气再度上扬,气咻咻的态度让杭晦松开沈愉的腰,将他放下来,似笑非笑地说:“还是现在的你顺眼多了。”

    沈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杭晦嗤笑,可眼前迷惘的沈愉忽然当着他的面哭了起来,一口咬在杭晦的肩膀上,呜呜咽咽的声音听得让人心疼,可这次还伴随少年模糊不清的话。

    “江屿……他死了……你……不准说他……我讨厌死你了……混蛋。”

    杭晦手足无措,他还是第一次陷入这种境界,“你别哭,我不奸你,我只是开玩笑,你要是再哭,我就真这样干了。”

    “你才奸不了我,我肯定先奸你。”

    少年松开嘴,气呼呼地瞪着他,宛如曾经鲜活的人已经回来了。

    这不免让杭晦心安,他发出急促的笑声,故意逗弄他:“你可以试试。”

    沈愉被激怒地再度咬上去,可咬着咬着他又哭了,泪水混迹在衣服上,杭晦哼着小曲,没有挣扎,也没有逗弄,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拥入他在怀里。

    “江屿死了。”沈愉再度重复这句话。

    “我知道。”杭晦感受沈愉泄愤地咬自己,似乎要将心底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咬得更加疼。

    杭晦笑得一如既往邪气,但这次他的眉眼多了几分认真,垂下眼帘看哭着伤心的沈愉。

    “所以我允许亲爱的你咬我,可是哭够了,就不能再哭了,不然你就是小哭包。”

    “你才是小哭包。”沈愉擦干眼泪怒视他。

    “是是是,我是小哭包,诶呀!你咬得我好疼,我肩膀是不是被你咬下一块肉,亲爱的,你得要为我负责。”

    “我可没有咬你的肉下来,你不准胡说八道。”沈愉气咻咻地捏住他腰间的肉。

    杭晦被捏的故意发出抽疼声音,旋即偷偷亲了一口沈愉的眼睛,笑嘻嘻地说:“我说的可是实话,亲爱的,以后你可别乱哭,这次我是没准备好,下次你再哭,我就奸了你。”

    “死变态,你给我滚。”漂亮的少年气得咬牙切齿。

    杭晦抱住了推开的少年,摁住他的脖颈,将少年对准刚刚咬的位置,认真又带着玩味的语气说。

    “我可不会滚,我可一直觊觎亲爱的,我刚刚之前说的话也是我臆想好久的画面,我可是……嘶亲爱的,你咬的好疼。”

    杭晦看到少年毫不客气地咬下去,甚至还得意洋洋地咬起头说:“臭变态,我可是很凶的。”

    “嗯,你凶死了,那亲爱的,你以后要一直这么凶。”杭晦轻笑,玩世不恭的眼睛里,充满了漂亮的少年低着脑袋,泄愤咬他的倒影。

    第65章 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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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晦来的很快,碍于时间问题,他还想多跟沈愉待下去,可惜他现在的身份是囚犯。

    在看到沈愉已经渐渐恢复过来,甚至有了点人气,原本逗弄的心思也变成其他想法,在最后离开之际,他还是忍不住亲了一下沈愉的脸颊。

    被沈愉打了一巴掌。

    可他笑得很开心,不顾沈愉的意愿,抚摸他的头发,低声说:“不跟你聊了,我还有事情下次见,亲爱的。”

    杭晦抛媚眼给沈愉,大步离开。

    沈愉等他离开后,嘟囔着:“臭变态。”

    可心情已经没有那么悲伤,在接下来的几天,沈愉准备去东区开启直播,至于直播解说,被监狱长换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狱警接手。

    沈愉跟新来的直播狱警交代了比赛囚犯狱警的资料后,他就回到监狱长的住所,准备继续整理资料。

    因为这几天心情的原因,监狱长让他不用过去加班。

    可现在沈愉觉得自己恢复过来,应该正常上班,毕竟他还有任务在身上。

    沈愉给自己打气,可每每想到江屿,他总会忍不住哭,甚至晚上还会躲进让系统帮他下单的箱子里。

    仿佛这样,江屿还在他身边,还会帮他换衣服,哄他,还会提供胸给他摸。

    可是沈愉知道,他不在了。

    心情宛如汹涌的大海,不停地翻滚,系统看他的状态,还想询问要不要帮他抽走关于江屿的资料。

    这样沈愉就不会伤心,可被沈愉拒绝。

    沈愉当时蜷缩在箱子里,哭着说:“不要,要是忘记江屿,我会更难受。”

    系统叹气,他没料到江屿的死亡会给他这么大的压力,不过还好,自从被杭晦刻意逗弄了一下,沈愉的心情好了好了很多。

    人也有了往日的活力。

    可他心底的阴霾到底还是无法驱散。

    系统摇摇头。

    沈愉并不知道系统的想法,他正走进监狱长的住所,来到熟悉的会议室,却发现这会阿冷不在,连同那些整理的资料都没有。

    整个住所空荡荡,让沈愉没由来地害怕。

    他惊慌地拿出光脑想要拨通监狱长的电话,可身后的声音让沈愉陡然一惊。

    “沈愉。”

    “监狱长。”沈愉一听熟悉的平静声音,立马知道是监狱长,他激动地转过身,不知为何,他最近非常不安,深怕再次看到熟悉的人,再度消失。

    庆幸的是监狱长还在。

    他一如既往地穿着黑色制服,走动间,衣领扣子的金丝海棠花折射出金属材质。

    “你这么快就来了吗?”监狱长戴着黑皮手套,身上的气质依旧冷冽,可对上沈愉的视线,平和得宛如对待一个小辈。

    沈愉点头,却在他走近的期间,闻到熟悉的血腥味道。

    强烈地不安让他扯住正要回到办公桌的监狱长。

    监狱长看到沈愉扯着自己的衣角,再看他不安的表情,想到是不是身上的血腥味道吓到他。

    “我没事,我只是刚审了一下犯人。”

    才会导致身上有血腥味。

    沈愉闻言松了一口气,“什么样的犯人,要监狱长亲自审问。”

    他只是随口一说,便听到监狱长低沉地说了句:“是帝国派来的间谍。”

    “我之前就好奇,为什么监狱里经常混进帝国和联邦的间谍。”沈愉好奇地询问他,而监狱长见沈愉的手还没有松开,声音冷静地说:“撒卡监狱里关押着各种不同的犯人,里面也帝国和联邦的人。他们之所以混进来,是因为撒卡监狱曾经关押过一批全星球最出名的科研者,所以他们想要将这些科研者弄出去,可你也知道监狱也有监狱的规则,我也不是随随便便能放人的监狱长,所以他们就到处派人混进来。”

    沈愉听得眉头紧蹙,不知为何,他认为监狱长还隐藏了些什么。

    可监狱长接下来的话,让沈愉激动不已。

    “我知道你最近为了江屿的事情伤心,可他已经死了,沈愉你也要学会走出来,再说他留下了一份基因副本,在帝国的科研中心,只要拿到科研中心,就能复制一个完整的江屿,你也不必担心。”

    “你说可以复制一个全新的江屿?”

    沈愉激动地松开监狱长的衣角,转而牵住他的手腕,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热切地神色。

    监狱长看到这样的沈愉,是为了其他人才这样,他垂下眼帘,不紧不慢地说:“当然可以,前提是你得拿到基因副本,而且你哪怕拿到后,你也要做好准备,因为复制的江屿,不可能是原先的江屿。”

    “但我想见他。”沈愉不想放弃这个机会,眼神诚恳地让监狱长缄默地说:“我知道了。”

    眼见沈愉不肯松手,他轻叹一声,按住沈愉的肩膀,让他坐在沙发上冷静一下,可沈愉无法冷静,他想要看到江屿。

    监狱长了解他的急迫,沉声地说:“我现在已经安排好了,用一个人让帝国交出这份基因副本,不过他的嘴有点难撬开,动了刑法,还是死活不肯发出求救信息给帝国,真是帝国最忠实的走狗。”

    监狱长说到最后,眼神里有种明显对帝国的不满意。

    这让沈愉恍惚间觉得监狱长是不是厌恶帝国,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转而兴致勃勃地站起身,举荐自己。

    “那让我去审讯好不好,我可厉害了,我一定能撬开他的嘴。”

    监狱长委婉地提示他,“你没有审讯经历,而且你不是专业的审问官。”

    “我可以学习,再说你们审问这么久,都没有出结果,万一我出马就能呢?”沈愉迫不及待地想要依靠自己去拿到基因副本,见监狱长还是不赞同的样子,他难以控制地将监狱长扑在沙发,单手按住监狱长的肩膀。

    “你快答应我,让我去试试,说不定我真的可以,要是你不同意,我就咬你。”

    沈愉似乎回到从前的趾高气扬,骄傲地露出洁白的虎牙,鲜活的生命力再度窜腾出来,让监狱长的拒绝被堵在喉咙里。

    少年见他不说话,忍不住推搡他好几下,声音不满地说:“你快点做决定,我只是去审问一下,如果不可以 ,你再让别人审一下,不也可以吗?”

    监狱长揉了揉眉骨,他无法拒绝正在恢复过来的沈愉,无奈地说:“行。”

    沈愉眼眸亮晶晶,收起虎牙,兴高采烈地说:“那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去审问。”

    他这种积极的行为,好像已经能幻想到他审问出来的结果。

    监狱长不想熄灭小孩的幻想,点了点头,纵容地说:“今晚七点到今晚十二点。”

    这是留给他审讯的时间。

    沈愉激动地点头,旋即想到什么,他戳了戳监狱长,理直气壮地说:“你能不能教我怎么审讯啊?”

    “那你先从怀里起来。”

    监狱长看着压在身上的沈愉,想让他先起来,因为沈愉身上的铃兰香味让他不太适应。

    可沈愉不肯,非要让他同意才肯起来。

    监狱长无奈只能答应小孩的要求,等到沈愉放开他,监狱长让沈愉交出自己的光脑,随便点了几下,就将光脑还给沈愉。

    沈愉好奇地翻开,才发现是监狱专门用于审讯的视频。

    他一点开,背景是属于审讯室。

    另一边的监狱长回到书桌,看到津津有味的沈愉,他神态放松下来,他给沈愉看的是对外审讯的手段,真实的手段哪有这么“温和”,不过为了不吓到沈愉,他还是特意给沈愉播放这些视频。

    至于审问结果,他料想沈愉应该不会审问出结果。

    一个从小被帝国培养的“狗”,怎么会那么轻易背叛所忠于的帝国。

    就连他本人,都很难撬开对方的嘴。

    所以莱茵恩对沈愉不太抱有希望,可见他兴致勃勃,第一次违背了监狱长的职责,同意了沈愉的要求。

    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坏事,可看到少年蜷缩在沙发,被视频吓得捂住眼睛,又偷偷地看,再注意到他的视线,沈愉气急败坏地瞪过去,似乎在说。

    “不准看我。”

    莱茵恩犹豫的一面,荡然无存-

    傍晚七点,审讯室。

    沈愉穿着狱警的制服,腰间佩戴警棍和枪,趾高气扬地站在监狱长的身边,而伴随他们的走进,巡逻机器人将前方的铁门一个个打开,等到他们进去一个区域,后方的铁门再次上锁。

    他听着身后的动静,心里想着这次的审讯室这么严格吗?

    而且地方很远,沈愉都走了半小时,才终于走到尽头。

    尽头有三间审讯室,一间是正面对沈愉的审讯室,另一间是左边和右边。

    随着他们的到来,守在门口的机器人将右边的铁门打开,监狱长大步走了进去,沈愉见此也跟了进去。

    一进入,沈愉就感受到浓烈的血腥味,强烈得让他差点要吐,监狱长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低声询问:“难受?”

    开玩笑,他才不难受,沈愉绷紧身体。

    监狱长瞥了一眼,注意到他发白的唇,提醒他:“要不休息一下。”

    “不要。”

    他才没有那么脆弱,沈愉坚决地跟着他进去。

    监狱长看他倔强的样子,轻叹了一下,脚步缓缓地往前,随着他们往前,身侧墙壁上的灯亮起,折射出一道道阴影。

    很快,沈愉跟随着监狱长来到一扇门的后面,而监狱长停下脚步询问他。

    “你确定要进去吗?”

    沈愉坚持地点头,开玩笑,不就是审讯吗?沈愉梗着脖子,认为自己没问题。

    监狱长看他倔强的态度,也就不再拦着沈愉。

    推开门就让沈愉进去,至于他本人,则是进入了观察室。

    监狱的审讯室规定是最少两人进行审讯,一个进行审讯,一个观察室内做审讯过程的报告。

    监狱长自然不用做审讯过程的报告,不过他还是守了规矩,让原本一起陪同的狱警不用过来,他选择了自己上场,给这场审讯做过程报告。

    沈愉那头一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不足四十平方的宽阔场地,而场地中央摆放着一把电子椅,还有一张他办公用的书桌,书桌上的精神电子仪器,正规规矩矩地放在桌面。

    至于犯人则被束缚在电子椅上,四肢都被捆上,脚上的锁链连接墙壁。

    因为犯人低着头,所以沈愉不清楚对方的长相,等到他走近,用警棍撩起他的下颌,准备清咳一声,开始审讯,结果一抬起头,发现竟然是周成野,吓得沈愉差点将手里的警棍扔掉。

    “系统,怎么是周成野。”

    【你审讯都不忘问监狱长,要审讯的是谁吗?】

    “他只是跟我说是帝国的人,我哪里知道是周成野。”

    再说周成野估计白天经历过刑罚,身上换洗的囚服虽然是干干净净,可那股恶心的血腥味还是让沈愉皱眉,更别提,周成野的脸颊上还有一道长长的血痂。

    也许是白天受到的审讯,周成野野性的脸上充满了疲倦,连被沈愉用警棍抬起下颌,他都是勉勉强强地睁开。

    “是你?”周成野没想到这里审讯的是沈愉,他激动地露出戾气,让沈愉害怕地往后退,可看他现在狼狈的样子,沈愉又不服气地扬起头,趾高气扬地说:“不要乱动,小心我用警棍敲响你的下颌骨。”

    “呵。”

    周成野摆明了不信,甚至嘲讽地说:“莱茵恩是疯了不成,让你来审讯我,他也不怕你被吓尿裤子。”

    被挑衅的沈愉气急败坏地走到他的面前,警告他:“你敢看不起我,我告诉你,我可是很厉害的。”

    沈愉学着之前看到的审讯内容,抽出腰间的枪,羞辱似地拍打他的脸颊。

    周成野不为所动 ,一双犀利的眼睛很容易看穿沈愉身上一点都没有沾血。

    这样的人,莱茵恩是不是疯了才让他来。

    还是说把审讯当成儿戏。

    总之周成野各种看不起沈愉,而沈愉被他的眼神弄得火气上来,想到江屿的基因副本还在等他,沈愉也顾不上他是自己的攻略对象,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而周成野依旧不屑地嗤笑。

    沈愉见这招没用,气得脱掉军靴,当着他的面脱掉袜子。

    莹白的肤色流露在审讯室的空间,随着主人踩在地面上,紫色和蓝色的青筋蜿蜒起伏,令周成野额头青筋凸起。

    “你敢塞袜子在我嘴里试试。”

    “我就敢。”沈愉将袜子塞进他的嘴里,见他气得眼睛都有红血丝,沈愉当即得意洋洋地一脚踩在他的膝盖上,神色倨傲地用枪口对准他的特殊部位。

    “你再不说,我看你以后生不了小孩。”

    观察室内。

    莱茵恩正在记录,在看到沈愉脱军靴的时候,他眉头拧起,在看到沈愉竟然用袜子塞在犯人的嘴里,他用力摁住了指间的戒指。

    空气骤然冷下来。

    不过现在还在审讯期间,莱茵恩还不能进去打扰沈愉审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愉如何继续审讯。

    被威胁的周成野脸色阴沉,嘴里被沈愉毫不避讳地塞进袜子,气得全身通红。

    这个基因变种人,真是变态,每次都塞袜子,还好没味道,还挺香的。

    呸——

    香什么香,臭死了。

    等他出去后,他一定要抓到这名基因变种人,往他嘴里塞满自己的袜子,再割掉他的犄角和尾巴,还有上次看到的奈子。

    一想到奈子,他神色诡异,而沈愉见他一言不发,想到他被塞了袜子,嫌麻烦地凑过去,对他严肃地说:“你要是同意帝国那边发出信息,就点头,要是不同意,我就让你以后没孩子。”

    沈愉气势汹汹,作势要按动扳手,系统惊慌失措地说。

    【宿主,你这样会让他好感度下降。】

    “可是我现在想要江屿的基因副本。”

    至于攻略,下次再说。

    沈通在乎眼前,所以他神色倨傲,妄图这样可以拿捏周成野,可他面对沈愉的威胁,不置可否,眼神大有“你只有这一招吗?”

    被惹的沈愉,抽回手里的枪,直接用警棍抽了他一下。

    可他面色不改,除了额头有汗水外,其他异常都没有。

    “你就这点本事?”周成野用瞧不起他的眼神,望着沈愉。

    只是这点伤,对于曾经培训过审讯的周成野,简直是小菜一碟。

    沈愉也惊到,他记得他抽的不是男性最脆弱的部位,怎么他都没反应,难不成他是不行,才感受不到疼痛。

    一想到这里,沈愉用怜悯的眼神看他。

    看得周成野莫名其妙,同时心里有种恼火的感觉。

    “你早说你不行,真麻烦。”

    沈愉的话让周成野震怒不已,“呜呜呜呜……”

    要不是口腔被袜子塞着,他真的要骂死沈愉。

    可惜沈愉误会他不行,也就不威胁他这个部位,转而盯着他的胸,莫名地让周成野拢起眉头,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系统,你有没有那种很刺激的电流夹子。”

    【你要这个干嘛?】系统迷惘地问。

    “我当然是有用处。”沈愉趾高气扬,这态度让这几天担心的系统以为沈愉从江屿的事情里走出来,于是就去道具库里借了这样的道具给沈愉。

    【这道具电流很大,有副作用,说是会让人产生欲.望。】

    “没事,他都不行,哪里来的欲.望。”

    沈愉不以为然,从系统哪里拿出道具,倨傲地扯开周成野的囚服,拿出道具,在周成野无法理解的目光下,夹了上去。

    周成野陡然弓着身体。

    吓得沈愉收回脚,往后退,就看到周成野的额头不停冒出冷汗。

    “喂!!你是不是很痛苦,所以为了不遭罪,你还是乖乖地听话,不然——”沈愉胆子大地走到他的面前,薅起他的头发,凶巴巴地说:“你懂吗?”

    可在掀起周成野那张脸的时候,沈愉被他眼底炙热的欲望吓到,但并不妨碍他叫嚣地说完这句话。

    周成野只是闷声地发声音,让沈愉听不清楚,仗着他被锁着,沈愉扯出他口腔里的袜子,想要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可被拿走袜子的周成野猛地咬住沈愉的脖颈,强烈的疼痛,让沈愉不断地打他的脑袋。

    陷入电流中的周成野只觉得眼前的人,太坏了。

    一定要咬死他,还要割掉他的小尾巴,对,还有流着香甜牛奶的奈子。

    周成野一想到这里,右手探进沈愉的后腰,一路往下面,想要寻找那条尾巴,再恶狠狠地折断。

    沈愉被摸得想抽他,可他咬的自己太痛,根本没有多大力气,急得沈愉找系统。

    可系统还没有说话,沈愉就感受到身后一阵强大的压力和凌厉的风声,再度回神,他已经被莱茵恩拎着后脖颈的衣领,起来。

    沈愉试图蹬脚,而莱茵恩的手指摩挲在他被咬出血的部位,声音冷静带着某种威严,不容抗拒地说:“不准动。”

    “那你先放我下来。”

    沈愉没想到他会进来,怒视他,可莱茵恩一点都没有被威慑到,反而看向一脸凶狠,跟抢走食物的凶兽一样,危险可怕,可他身上被束缚在电子椅上,宛如困兽,正仰起头,凶恶地仇视他。

    随着他仰起头,莱茵恩自然看到他胸前刺眼的两枚夹子。

    他额头青筋起伏不定,忍着怒火,异常平静地询问沈愉:“这就是你审问的过程。”

    “是谁允许你私自带道具进入审讯室。”

    “你又没有跟我说不可以。”沈愉梗着脖子,自认为没错,可他一扬起脖子,脖颈的伤势就疼得厉害。

    莱茵恩听他抽气的声音,藏着戾气,平静地说:“你脖子受伤了,我先带你去医务室,这次审讯就当结束了。”

    “不要,我还没有审讯完。”沈愉拒绝他的好意,认为周成野现在的状态下,肯定能同意给帝国发信息。

    莱茵恩压住内心的跌宕起伏的心情,手指松开,让沈愉可以站在地面上,在沈愉缓了身形后,他这才慢慢地说:“你想继续审讯,可以,这次我在这里看着你审讯。”

    沈愉揉了揉被咬的部位,一摸就疼得受不了,听到监狱长的这句话,他还不当回事,认为看就看,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当他重新要审讯周成野,继续用警棍抬起他的脖子,准备恶狠狠地教训他。

    莱茵恩好心提醒他。

    “你这样太仁慈了,他这不是身体难受吗?你用精神电子仪戴在他的脑袋上,让他的精神力和……等等,你在做什么?”

    “你不是说加大他的难受,我在扯夹子啊?”沈愉不解地看莱茵恩,手指正捏着夹子,往外扯,这让原本凶猛的周成野陡然握紧拳头,脸颊潮红,一副咬紧牙关的欲气。

    “你这是在审讯犯人,还是在玩弄犯人。”莱茵恩攥紧了手,话里抑制不住的怒气。

    沈愉不服气地说:“我当然是审讯犯人,你看他现在更难受了,而且我又没有玩犯人。”

    “……你先松手,把夹子取掉,不准偷偷掐他奈头。”莱茵恩一声呵斥,让沈愉心虚地小手哆嗦了一下,掐得更狠,让周成野闷哼一声。

    “你凶什么凶,谁叫他咬我。”

    第66章 奶娃娃

    少年漂亮的小脸上充斥着不满,气得莱茵恩都收不住情绪,只能先将沈愉带出去,深怕他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

    可沈愉看到他牵着自己的手,一副要带他出去走的样子,让沈愉生气地甩开他的手。

    “我还没审讯完。”

    “我怕再让你审讯,你就玩得不亦乐乎。”

    沈愉不服气地说:“我是这种人吗?”

    在昏暗的审讯室内,周成野眉头拧紧,他全身弓着只觉得胸口处的疼得厉害,可在疼的过程中,一种难言的情感让他难以诉说,他恨不得自己现在的手腕是松开,这样他就可以解开束缚他的夹子。

    可他还没有任何动作,就听到耳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这声音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在想怎么了,他维持最后的清醒,乌黑的寸头上都有汗水的存在,顺着鬓角流下来,直至没落在地板上。

    在恍惚间,他听到少年趾高气扬的一句,“你要相信我,我能审讯成功,要是我不能,下次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

    少年的语气嚣张,而男人缄默的声音,仿佛是在妥协,随即铁门打开的声音响起,再然后,他就感受到下颌骨被冷冰冰的警棍给抬起来。

    男人长相野性,眼睛是单眼皮和寸头给人一种痞气,更别提现在男人被迫仰起头,滴落的汗珠流淌在男人脸颊的血痂,直至滚到凌厉的下颌骨,此刻空气停顿了几秒,时间像是被静止,汗珠放慢了速度,刚好滴落在警棍上。

    漂亮任性的少年,趾高气扬地说:“你要是不说,我可是有办法折磨你的,毕竟你瞧瞧,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沈愉刻意逼近他,学着之前学习视频里的审问官,努力挤出气势逼人的气场。

    奈何他身上没有任何杀意和血腥味,让人只觉得他在装腔作势,可奈何沈愉说完这句话,为了维持不好惹的态度,仗着莱茵恩不在,大摇大摆地掐他的奈头。

    强烈的刺激,引得他眉头青筋凸起,这时候,沈愉摘下他口腔里的袜子,嫌弃地说:“你口水真多。”

    “不过你要是乖乖地同意,我就不给你塞袜子。”沈愉拎着袜子,面容虽然很嫌弃,可是他还是骄傲地望着周成野。

    周成野终于可以说话,毫不客气地嘲讽。

    “做梦。”

    “呵。”沈愉生气地将袜子塞进他的嘴巴里,用力地掐他。

    夹子一下子被夹得很紧,男人肌肉全身绷紧,汗水从额头冒出,肌肉上也覆盖一层层汗水,流淌在皮肤表面,上下跌宕起伏。

    “你——”周成野无法发出声音,只恶狠狠地瞪着沈愉,发出抗议和不服输的模样。

    这让沈愉恼火,想到他之前在监狱长面前夸下的海口,他只能凭着一口气,薅住周成野的脖颈锁链,再加上他不服输的态度。

    沈愉想也没想,松开手腕,揉了揉了手腕关节,他恶从心中起,从墙壁挂着一排排的刑具中,抽出一条皮质皮鞭,大步朝周成野这边走过来。

    “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沈愉语气嚣张,掌心里的皮鞭被他随意挥舞在半空中。

    周成野咬牙切齿,感受到口腔里的布料,也不知道是被皮鞭还是握着皮鞭的少年给刺激到,眼神充斥着怒火。

    完全一副不答应的态度。

    让沈愉恼火地甩了下去,专门甩在胸口的部位,配合夹子,着实让周成野握紧了拳头。

    在汗流浃背的情况下,周成野的理智陷入自我保护,屏蔽了大部分五感,可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少年趾高气扬地站在自己面前甩鞭子。

    后面也许是累到了,沈愉生气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

    “你怎么还不求饶,我都打累了。”

    他还好意思提。

    周成野咬紧牙关,觉得他无理取闹,还厚脸皮说自己打累了,正当他这样想着,沈愉忽然扔掉了手里的皮鞭,俯身在他的面前,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前。

    似乎是心虚。

    “我不是故意让你胸变成这么肿的。”

    周成野明明身体已经开启自动屏蔽模式,但他能感受到沈愉指腹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从他胸前涌入大脑,以至于心里被堵着一口气。

    沈愉看他虚弱的样子,还不肯同意,心里生闷气,不由得戳他。

    “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就让你给我生娃娃,然后我抛弃你,哼。”

    【宿主他是一个alpha,你怎么能让他给你生娃娃。】

    系统都懵逼了,沈愉不耐烦地说:“我只是吓唬他,况且你有没有让他假怀孕的药剂。”

    【你想要让alpha假怀孕的药剂,我去找找。】

    自从沈愉遭遇江屿的事件,它对沈愉的态度都处于纵容的态度。

    反观周成野满脸不屑,他一个成年alpha怎么会像omgea一样生小娃娃。

    他认为沈愉想得天方夜谭,可当沈愉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的药剂后,他脸色一变。

    周成野以为他这是用药剂审讯,想到他的身体遭受过很多药剂培训,一瞬间他肌肉放松,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可当沈愉真的注射进去,一股强烈的信息素忽然涌入他的脑海。

    一直受过专业训练的周成野,竟然被药剂给注射进去后,全身抽筋,吓得沈愉还以为是药有问题,赶紧收手,可不到一分钟。

    周成野竟然晕厥在椅子上。

    审讯室陷入一片安静当中。

    “喂!你还活着吗?”沈愉好奇地拍他的脸,可系统这时候钻出来,见此解释。

    【这是药剂发挥了作用,之后他会出现假怀孕的症状,差不多三个月这个症状才能结束。】

    “原来是这样。”沈愉将剩余的药剂还给系统,见他昏迷不醒,时间也快到了,他只能暂时先出去。

    莱茵恩守在门外,没有进入观察室,怕看到气人的画面,可他见到沈愉垂着脑袋走出来,看样子应该没成功,莱茵恩早有预料,想带着沈愉出去,可沈愉这时候仰起头,欲言又止地说:“他晕倒了。”

    莱茵恩:?

    好歹也是帝国培训的忠犬,怎么会随随便便晕倒,而且沈愉审讯的手段都算是低等,还没动用到精神仪器。

    可他看沈愉心虚的小表情,心里有种不安的想法,令他转身,进入审讯室想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结果一进入,就发现周成野晕厥在椅子上,而他的胸前一片狼藉。

    “他的胸膛怎么又红又肿。”

    夹子被取下来了,可是上面的印记和肿胀的画面,让莱茵恩呼吸急促。

    沈愉则是理直气壮地说:“我只是后面动用了皮鞭,你不能怪我。”

    是不能怪他,但是莱茵恩决定下次不准沈愉来审讯室。

    他做好了决策,让医务室里的医生过来一趟,检查一下周成野的情况,处理完这些后,再看沈愉依旧梗着脖子的样子,可眼睛却不敢看他,貌似是偷偷做了什么亏心事,让莱茵恩忍不住揉了揉眉骨。

    到了次日。

    沈愉刚要去东区上第一天的班,就被监狱长让米雅带到他面前。

    米雅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吓得沈愉还以为自己犯什么罪,可是等到米雅送他去监狱长的办公室时,米雅偷偷摸摸地对沈愉说:“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本事。”

    沈愉被她说得迷惘,直到米雅偷偷摸摸地在他耳边说:“你是用什么办法让一个alpha怀孕的。”

    面对米雅好奇的目光,沈愉忽然明白今天来这一趟肯定很糟糕,果不其然等他被米雅送到门口,还一脸八卦的米雅嗅到空气里的危险气息,找借口就溜走了。

    留下沈愉站在门口。

    沈愉望着被打开的办公室大门,纠结几下,还是昂首挺胸地走进去,他又没做错什么,怕什么怕。

    他想得很美好,可一进去,发现监狱长那双平和的目光忽地染上几分寒意。

    “沈愉,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让一个alpha怀孕?”

    莱茵恩想到昨晚医生发过来的检测单子,而且周成野也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当场精神力失控,早上才消停下来,阴沉沉地提出要见沈愉。

    莱茵恩想也没想拒绝他这个要求。

    但阴沉着一张脸的周成野冷笑地说:“如果我说肚子里的孩子跟沈愉有关系呢?”

    云淡风轻的监狱长毁掉了关押周成野的牢房铁门。

    事后监狱长调查了昨晚沈愉审讯周成野的画面,直到看到沈愉注射不明药物在周成野身上,莱茵恩也找到了问题的重要性,故意喊来沈愉,想要听他解释。

    可沈愉不满地说:“他怀孕不是很正常的吗?”

    “而且他怎么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沈愉在推卸责任,因为莱茵恩给他的气息越来越危险。

    莱茵恩扼住心底的冷意,平静危险地说:“你跟我说一个alpha怀孕是正常?”

    沈愉想糊弄地点头,可看到监狱长乌黑的眸子,深深地看自己,沈愉换了其他说辞。

    “alpha确实不能生孩子,可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愉佯装生气,监狱长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谎话,“对方指定你,而且昨晚的监控显示你给犯人注射不明药剂,这件事情你不给我解释一下吗?”

    莱茵恩站起身,扑面而来属于上位者的压迫让沈愉嘟囔着说:“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他一直看不起我,我就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而且你放心药剂只是让他假怀孕三个月,他又不是真怀孕。”

    “你身上倒是有很多药剂。”莱茵恩乌黑的眸子,让沈愉有种被看穿的感觉,还好莱茵恩并没有追问药剂的来源,沉声说:“既然你是让他假怀孕,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处理,他现在被关押在禁闭室,指定要见你。”

    “他见我,我才不去见他。”

    万一他恼羞成怒伤害自己怎么办?虽然他被绑着,但是沈愉还是很担心人被逼到某种境界,跟他玩命怎么办?

    莱茵恩看穿他的想法,指腹敲击冷冰冰的桌面,低声说:“有胆子做不敢有胆子面对。”

    “我才不是没胆子,是我不想见他。”沈愉嚣张地扬起脖子,认为自己没错,可他虚张声势的气场被莱茵恩接下来的话给打破。

    “他说你去见他,他就给帝国发求助的信息。”

    莱茵恩冷冰冰的一句话,让沈愉一下子没了气势,“那我就勉强去见见他。”-

    关押周成野的禁闭室并不是黑暗的环境,也许是考虑他肚子里有孩子,竟然给他安排了一张床,墙面还有一扇窗户。

    沈愉进去禁闭室,就看到坐在床边,一脸阴沉的周成野。

    他看起来受到很大的打击,胡子拉碴,颇有憔悴的感觉,任谁一夜之间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怀孕,而且自己还是一名alpha的消息,还能冷静地接受这一切。

    沈愉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脚步一直停留在铁门,仿佛只要周成野暴怒扑过来,他就冲出去。

    所幸周成野并没有这么冲动,外加他的脚踝和脖颈手腕都有锁链,所以并没有这么没有理智。

    但是并不妨碍他一见到沈愉进来,一双犀利的眼睛宛如毒蛇死死盯着沈愉,让沈愉吓得都要跑出去。

    可他想到自己来的目的,沈愉还是强撑着镇定,语气倨傲地说:“听说你怀孕了,你现在还好吗?”

    一提起这件事,周成野:“呵呵。”

    沈愉心虚地走进去,眼神飘忽地不敢看他:“恭喜你。”

    “是吗?你恭喜我,怎么不敢看我,还是说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有关系,所以你才心虚不敢看我。”

    天知道当周成野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他以为是医生开玩笑,可这时候他肚子忽然被人踹了一下,这种仿佛肚子里真的孕育了一条生命,这让周成野气得咬牙切齿。

    他记得自己从来都是洁身自好,从不跟任何人上床,而且昨晚沈愉还用生娃娃的话威胁他,还注射药剂给他。

    其中的关联,让他联想到这件事情跟沈愉有关系,这也就是他用求助信息来威胁沈愉过来的真相。

    这不他看到沈愉过来,忍不住讥讽沈愉,可沈愉被讥讽后反而理直气壮起来,双手抱胸地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怪就怪你不听我的话。”

    眼见沈愉如此理直气壮,周成野扼住手腕的锁链,气势阴沉地瞪着沈愉。

    沈愉不服气地瞪回去,还叫嚣着说:“你要是不听话,我可不给你养你父子。”

    这宛如渣男的话,让周成野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怒火,咆哮地质问沈愉:“ 你到底给我注射了什么药剂,我为什么会有怀孕的征兆。”

    “我就使用了普通的药剂,再说你凶什么凶,万一肚子里的小孩踢你怎么办?”

    沈愉只是随便说说,结果看到周成野神色诡异地抓住床的边缘,这令沈愉好奇地走到他的面前,狐疑地说:“莫不是被我说对了。”

    “闭嘴,你快点把药剂解除的方法告诉我。”周成野双眼通红,他还是第一次遭遇如此羞辱的场面,而且还是他一直看不惯的beta。

    周成野联想到这里,关节骨咯咯作响。

    沈愉看他还如此嚣张的状态,气不过地说:“求人要有态度,信不信你真的生个小孩出来,到时候你作为alpha,抱着出生的小娃娃,丢脸死了。”

    随着沈愉诉说这些话,周成野只觉得羞辱,他咬牙说:“我会给帝国发求助信,但你先要帮我解除药效。”

    “你当我笨,我要是帮你提前解除,你说话不算数怎么办?”沈愉可不是傻子。

    周成野掀起眼皮子,面色不善地说:“要是你们说话不算数怎么办?”

    “我说话肯定算数。”

    “是吗?你这边不帮我解除药效,大不了我真的把这个小孩生出来扔给你带。”周成野算是豁出去,不顾一切地说出这么荒唐的一面。

    沈愉吓得摇摇头,“我才不要孩子。”

    “我很穷的,你要是把孩子扔给我,我没钱会带他去捡纸箱子,晚上没地方睡我就带着娃娃睡纸箱子。”沈愉跟他杠起来。

    周成野的脑海里想到下雨天里,少年抱着奶娃娃走街串巷地捡纸箱子,晚上可怜兮兮地躲进纸箱子睡觉,说不定因为下雨纸箱子会湿掉,少年惊慌失措地带着孩子躲进垃圾箱,浑身脏不拉叽,连带着孩子都很脏。

    他一想到这个画面,内心产生强烈的不满。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什么年代怎么会有人穷到去捡纸箱子,帝国和联邦每年都有穷人补助金,更何况你还带着孩子。”周成野被他转移话题,开始掰扯未来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沈愉理直气壮地说:“那些钱又养不活我们,反正你到时候把娃娃扔给我,我就去捡纸箱子,逢人就说是你抛弃我们父子。”

    “闭嘴。”周成野想到他说的画面,不敢相信。

    “你放心我们周家的孩子,肯定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周成野向他保证,沈愉倨傲地别过头。

    周成野忽然意识到问题怎么偏了,他冷笑一声:“你别转移话题,你要是不给我先解除药效,我就不会发消息。”

    “随便你,大不了等你肚子大了,真的要生了,你就别怪我。”沈愉佯装自信,其实心底非常没底气,因为他知道药效是三个月。

    但周成野不知道,所以现在谈判看谁先低下头。

    沈遇想到他来之前监狱长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要听他的,说要自己掌握主动权,于是沈愉一点服软的机会的态度都没有。

    周成野见沈愉态度强势,他握紧了双手,在时间的流逝下。

    他成为了先低头的那个人,但是他提出一个要求。

    “既然你是孩子父亲,你现在提前给孩子准备奶粉钱和尿布钱是正常的吧?”

    周成野这句话明显是报复沈愉,眼里的讥讽让人清晰可见,“你不会是连这点钱都没有吧?也是,你都能说出以后捡纸箱子的话,肯定一点钱都没有。”

    “就这样还敢让我有孩子。”

    周成野嘲讽的话,让沈愉被激怒,“我怎么不敢让你有孩子。”

    “那你有钱吗?”

    “我当然有。”

    “七百万信用点。”

    “你抢劫,养小孩哪里有这么多钱。”沈愉气急败坏地看他。

    这时候他们仿佛是一对家长,正在为孩子出生开始做打算。

    “你知道星际现在幼崽出生率多低,养个孩子先要放在医院的疗养舱,一个月就要十五,还有奶粉一个月最少五万,再别提孩子万一出生有什么大事,生个病几十万就进去了……”

    周成野嘴皮子利索地让沈愉脑袋发晕,怎么养孩子这么贵。

    最后在周成野一顿言语刺激下,沈愉乖乖地转了钱给他的账户号,等出来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他是不是被骗了。

    正巧监狱长打电话来询问沈愉。

    在得知沈愉转账给周成的七百万信用点,监狱长的沉默让沈愉心慌慌。

    “沈愉我记得你身上是没有这么多钱。”

    “是。”

    “所以你是用我的卡,被别的男人骗的转账,还是为了养小孩?”

    沈愉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委屈地说:“我不知道他这是在骗我,他嘴皮子太利索了,我脑子根本跟不上。”

    混蛋,竟然敢骗钱。

    沈愉气嘟嘟地挂断光脑,而监狱长揉了揉眉骨,知道周成野不算好惹,可没想到他还是从沈愉身上扒了一层羊毛下来。

    下次少让沈愉接触这种人。

    回去的沈愉,在当晚睡不着,心里还有股气,他气呼呼地把正在充电的系统喊起来,说要进入周成野的梦境,要给他一个教训-

    当晚周成野破天荒地做了一场梦。

    他梦到一场倾盆大雨,浇得他透心凉,可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发现自己一手拎着纸箱子,一手抱着一个奶娃娃。

    奶娃娃竟然还跟某个少年长得一模一样,躺在他怀里,正隔着衣服咬他,可咬不出奈水的奶娃娃,忽然饿的哭了起来。

    这时候他发现自己在一所灯红酒绿的会所门口,随着奶娃娃哭泣,大门被拉开,嚣张跋扈的少年左手一个不穿上衣的猛男,右手还有一只人鱼。

    沈愉一见到他,居高临下地说:“我给你的钱,你这么快就用完了,你看孩子都饿得咬你奈子。”

    周成野拢起眉头,他心想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可梦里的他唯唯诺诺,一点都不吭气,支支吾吾地说:“我身上缺钱……没办法。”

    “呵,之前花我这么多钱,现在又缺钱,你当我是大冤种吗?还有钱给你。”

    沈愉漂亮的小脸在五光十色的会所灯下,显得有几分浪荡的美感,更别提他扬起下颌骨,不耐烦地说:“更何况你都年老色衰,有什么值得我喜欢。”

    他身边的猛男和人鱼还煞有其事地点头。

    周成野:……

    要不是这是一场梦,他真是揍沈愉,可接下来梦里的自己竟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居然毫不知羞耻地拉起衣领,露出完美的腹肌和人鱼线。

    “我现在只有身材,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天天给你摸。”

    沈愉冷哼一声,可眼睛粘在他的腹肌上,嘴上说着:“你以为我看得上你吗?”

    被训斥的男人,自卑的垂下脑袋。

    可沈愉煞有其事地摸了上去,“算了,毕竟你也给我生了娃娃,让我验验货,看你身材是不是还保持得很好。”

    周成野:……这到底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梦,而且梦里的自己怎么这么怂,任由沈愉摸就算了,还主动要去他家里当保姆。

    白天抱着奶娃娃捡纸箱子,晚上去沈愉家里当保姆。

    还是穿着裸体围裙的那种。

    周成野简直是在暴怒地惊醒过来。

    另一边,沈愉美滋滋地蜷缩身体做着美梦,嘴里还在凶巴巴地说着梦话。

    “你骗我这么多钱,拖的地一点都不干净,要屁股撅起来,撅高点擦地。”

    第67章 周狗

    梦境里的梦,让沈愉乐不思蜀,因为周成野在梦里,可听话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还被沈愉刻意喊去打扫浴室,然后水龙头被沈愉“无意”扭开。

    来了一个湿身裸男的场面。

    沈愉还气势汹汹地教训他,“你发什么骚,你肚子里还有孩子,还敢勾引我。”

    被他说得羞愧低头的周成野,羞赧地说:“对不起。”

    可惜这场梦只持续了五个小时,醒来的沈愉迷迷瞪瞪去浴室刷牙,脑海里都是昨晚的梦境。

    “系统,这个梦境能不能再次升级。”

    【梦境不是那么容易升级的,现在也只是一个月三次,你这个月已经使用了一次。】

    “那你的意思是我这个月还有两次。”沈愉琥珀色的眼眸亮晶晶,宛如漂泊在海边晶莹剔透的琥珀石,漂亮夺目,让系统不忍直视。

    【宿主,咱们不能沉迷男色,男人腹肌有什么好,你不想回家见哥哥吗?】系统苦口婆心地劝说,沈愉眨了眨睫毛,雪白的唇角被白色泡泡包围,因为不满意,椭圆形的眼睛被刻意拉长。

    “我又……不是那种……人。”呜呜咽咽的声音,混杂着牙刷和水的圆鼓声音。

    【呵呵。】

    系统打算不理他,下线去专心致志地充电,临走前不忘记警告沈愉:【我这几天要去充电,你不要搞事情,小心外面的野男人。】

    沈愉吐掉口腔里的洗漱水,含糊不清地说:“嗯。”

    他怎么可能会被外面野男人欺负,要欺负也是他欺负他们。

    沈愉觉得系统小看他。

    洗漱完毕后,沈愉换了狱警制服,系上腰带,冷冰冰的皮质腰带在空中折射出银光,沈愉将警棍准备好就去了东区那边报到。

    东区的监区长是位成熟男性,五官英俊属于混血长相,可惜少了一只眼睛,戴着一只纯黑眼罩,可他仅仅站在沈愉的面前,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沈愉下意识握紧腰间的警棍。

    作为东区的监区长,他拧着眉头,似乎没料到抽空来见一次新来的狱警,竟然生得如此漂亮。

    这样漂亮的长相,被送入东区。

    完全是羊入虎口。

    艾莎波第一时间质疑身为监狱长的命令,哪怕监狱长是监狱最高的掌权者。

    可沈愉异常漂亮纤细,腰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腰带束缚得那么紧,却还是有缝隙的位置,更别提这张雪白的小脸,充满着朝鲜活力。

    也不知道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再想想东区这群饿狼。

    艾莎波难得头痛起来,他担心沈愉来东区要出事,毕竟东区的囚犯比其他犯人都难以应对,于是他面无表情地对沈愉冷冷地说:“你先等下。”

    他说完这句话,大步走到走廊外,私底下开始拨打监狱长的电话。

    “监狱长,这孩子太年轻,你将他放在东区,太危险了。”

    艾莎波语气尊敬,话里明显对于监狱长这个命令有自己的单独的见解。

    “他不必担心他,他很聪明也有自己的看法。”

    “可他不只是年轻,他还很漂亮,你也知道东区里的犯人全都是alpha,他们还在监狱待了五百年,基本都是老油条,一个个都不好惹。”

    上次还有几个alpha欺负新来的一位囚犯,刚好那几名alpha,发情期已经到了,他们也顾不得同性,就要压上去,还好被赶来的狱警阻止,可他们见到自己被阻拦,属于alpha暴虐的脾气,直接让他们废掉了那位可怜的囚犯。

    这名囚犯到现在还待在医务室。

    所以东区已经长达十年没有新的囚犯。

    如今再放一位漂亮的狱警进去,就像油锅里放进一滴水,他不用想就知道沈愉肯定会被那群该死的囚犯们找机会拖走,进行野蛮的交合。

    但监狱长冷淡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偶尔伴随着指尖敲击桌面的响声。

    “你不用多虑,东区犯人危险,可不代表你们作为狱警没有能力保护同事。”

    艾莎波听得意有所指,这是监狱长想利用沈愉来培训他们东区狱警的能力吗?

    还是说,监狱长质疑他们的能力松懈,需要给他们加大难度。

    艾莎波苦思冥想,而电话一头早就被挂断。

    没办法,艾莎波只能领着沈愉先跟其他几组的狱警打招呼,因为有些狱警还在进行比赛,还有一些在值班,所以沈愉见到的狱警人不多。

    其他狱警看到沈愉了,虽然表现得面无表情,可眼睛还是偷偷瞄着沈愉。

    他们互相介绍完毕,艾莎波抽出其中一名狱警,让他带着沈愉先去一组。

    被指到名字的狱警叫罗怄,眉眼端正,高挺的鼻梁和薄唇,再配上一米九的身高,沈愉站在他身边都像个小孩子,更别提对方走动间,粗犷的手臂似乎能一拳打死沈愉四个。

    这让沈愉不由在想,为什么监狱里的狱警都一个个长大人高马大,气死人。

    沈愉暗搓搓地戳他的手臂,心里想着万一是假的,可一戳硬邦邦,是真材实料。

    他泄气地想着,可被他戳到的罗怄俯身看着垂头丧气的沈愉。

    说实话,他第一眼就觉得沈愉怪好看,可他没读过多少年的书,找不到形容词,只能闷闷地想着,如今看到沈愉居然主动接触他。

    倒是让他不好意思起来。

    “没关系,你现在这样也不错。”罗怄不会安慰人,但他看得出来沈愉的想法,耐心地劝说。

    两人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监狱的一组,也随着他们进入,率先映入沈愉眼前的便是宽阔不见尽头的广场,还有两排扶手。

    面对沈愉满脸疑问,罗怄带着他来到右边的扶手。

    沈愉跟上去,站在他身侧俯瞰下方,发现下方是一排排的牢房,而牢房是透明的,完全能看得清下方的犯人的一举一动。

    “这……”

    东区的牢房倒是南区的完全不一样,沈愉想着,可罗怄带他见识后,带着他下去,去近距离的见那群犯人。

    他们先是乘坐电梯下楼,再出来,满眼都是白色。

    白色的机器人和穿着白色囚服的犯人。

    “为什么东区犯人制服是白色的?”

    “因为这边东区的犯人狡猾,算是给区分出来。”罗怄简言意骇,沈愉明白他隐藏了什么,并没有多问。

    这些犯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在阅读书籍,撞墙,或者在牢房里活动筋骨,亦或者有些犯人被押送出来,估计是做了什么危险事情要被带走。

    甚至当沈愉一进去,就听到被押送的犯人,叫嚣着说:“我不就是吃饭弄死了送餐的机器人,你们至于用这么大的阵仗送我去禁闭室,不过送我去也好,我好久没有去禁闭室了。”

    “我记得上次在禁闭室看到一个狱警,屁股挺翘,真适合上手把玩。”

    犯人还在喋喋不休。

    沈愉跟着罗怄往前,因为先要熟悉这里的环境,第一天不用直播,故此沈愉今天还算比较轻松。

    可当沈愉往前走,原本喋喋不休的嘈杂声变成了抽气,好几道视线开始汇聚在沈愉的面前,像是有魔力一样吸引着其他人的注意力。

    直到沈愉反应过来,发现东区犯人的视线都全部汇聚在他身上,身侧的罗怄帮他挡住全部视线。

    之前叫嚣着的犯人,忽然憋红了,直愣愣的看向沈愉,在发现沈愉注意到他后,他亢奋地像个寻求主人注意力的流浪狗,兴奋地说:“我屁股翘,你看看我。”

    “肃静。”

    罗怄呵斥一声,押送他的狱警,恋恋不舍地将自己的视线从沈愉身上挪开,开始继续押送犯人去禁闭室。

    “你没事吧?他们就喜欢胡说八道,你不要放在心上,右边一般犯了死刑的犯人,基本被放在这里,左边是缓期的犯人,还有……”

    在东区的一天,就这样平安地度过,唯一有波折的是,有几名囚犯为了博得沈愉的注意力,竟然主动闹事,撞墙,自残,在被狱警押送出来,故意想扑倒沈愉身上,还好被罗怄拦住。

    还有一些胆子大的犯人用火辣辣的眼神,仿佛在扒光沈愉的衣服,让沈愉生气地瞪回去,结果瞪回去,惹得他们上瘾,一个个地吹着口哨,还有发出各种下流话。

    最后还是被一名囚犯一句,“可以了。”制止了这场闹哄哄的闹剧。

    制止他们的囚犯是一名文质彬彬的男人,穿着白色囚服,耳垂有着宝石红羽毛吊坠,手腕上缠着绷带,气质偏冷,可在看向沈愉的目光里带着神性的怜悯。

    “他是东区的老大,叫晏沉。”

    随着罗怄的介绍,沈愉看到他脑袋上的四个大字。

    【攻略对象。】

    沈愉没想到这犯人是他的攻略对象,瞧这长相还算和善,对方也注意到沈愉的目光,诧异之下,微微点头。

    这样算是认识吗?

    沈愉回敬他点头,旋即跟着罗怄的身边,去东区其他区域认识一边。

    总之今天上班一天,还算正常,可下班之后,他又被监狱长带到住所,这次,监狱长揉了揉眉骨说:“周成野那边说愿意晚上八点钟发信息,但在这之前想让你陪他一起,他怕你说话不算数。”

    “如果你不愿意过去,我可以找理由。”莱茵恩已经找好理由,可没料到沈愉竟然主动点头,天不怕地不怕地说:“我可以。”

    “恩,你在东区待得怎么样?”见沈愉自信,没有昨日心虚推托的姿态,倒是让他在想,一个晚上,沈愉怎么会转变心思,不过他没有探究下去。

    小孩子有点秘密很正常。

    他转移话题,旋即看到小孩掰着手指头说今天上班遇到了什么。

    莱茵恩安静地听着,白纱窗帘被微风晃动,书桌上的文件被风吹动几页,坐在办公椅子上的男人认真耐心地听着少年说着琐碎的事情,直到聊起晏沉。

    莱茵恩的眉头才稍微抬起,见沈愉好奇犯人不是身上不能有首饰吗?

    “他跟其他犯人不一样,他是混血,是兽族和虫族的混血儿,来自偏远地区,算是鸟类种族,他耳垂上的吊坠据说是他们一出生就有,是为了给未来的妻子准备,所以吊坠对他们的意义很特别,基本不会摘下来。”

    沈愉听的点头,“原来是这样。”

    “恩,你以后在东区也少跟他接触。”

    “我肯定不会接触他。”沈愉有点小毛病,说谎话的时候,琥珀色的眼珠子会到处乱转。

    莱茵恩瞥见,不客气地说:“南区的人鱼,北区的傅睺,还有周家的人……。”

    “那是他们自己接触我的,你凶什么凶我。”

    “我没凶你。”见沈愉开始采用无理取闹的方式,一向手段残忍的方式,全部都折在沈愉的身上 。

    几乎是舍不得用其他粗暴的手段,给沈愉一个教训,反而每次被沈愉逼得退让一步。

    “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了,我跟他那边说只让你在他身边待一个小时,所以你七点钟过去,到时间就出来。”

    莱茵恩帮沈愉处理好一切,沈愉这时候才勉勉强强地点头。

    如果是昨天沈愉估计不想去见周成野,可是做了一晚上美梦,沈愉也不怕他了,去往禁闭室的沈愉全程趾高气扬。

    莱茵恩推托了其他工作,亲自送他来。

    见沈愉笃定的小模样,他无奈地摇摇头,可将沈愉送进去,他心底涌入一股不妙的情绪,让他不安地摩挲手里的戒指-

    这次还是跟上次的画面一样,周成野一脸阴沉地坐在床的边缘,一见到沈愉,他就控制不住地磨牙,想到昨晚诡异的梦,他就忍不住冷嘲热讽。

    “你还敢来。”

    “我为什么不敢来。”沈愉倨傲地站在他的面前。

    脑海里都是昨晚的围裙裸男,再看看这一脸杀意的周成野,沈愉撇撇嘴,觉得还是梦里自卑的周成野好玩。

    周成野注意到他嫌弃的眼神,握紧手里的锁链,怒极反笑。

    “你胆子可真大。”阴阳怪气的话让沈愉习以为常。

    “谢谢夸奖。”

    转眼,周成野仰起头,露出阴森可怕的表情,还咧嘴一笑,银光闪闪,让沈愉心生不安。

    “可惜,你要付出代价。”

    沈愉刚想嘲讽他,可却看到他青筋暴起,而空气里忽然涌入大量的白雾,从铁门上方的唯一换气扇里不断涌入进来。

    “咔嚓——”

    锁链被扔在地上的声音。

    沈愉几乎第一时间捂住嘴巴,可他还是提防了周成野的手段,手指被周成野硬生生掰开,被他掐着下颌骨,大量的白雾疯狂地涌入沈愉的口腔。

    周成野嫌弃地说:“流了这么多口水,真可怜。”

    心底莫名地产生快意。

    叫沈愉之前敢这么得罪他。

    当看到沈愉拼命挣扎,雪白的小脸憋着红色,而他掐着沈愉的下颌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探进去。

    “口腔这么小,怎么能流这么多水。”他恶作剧地摁住沈愉的口腔里的嫩肉,恶狠狠地将沈愉提到自己的面前,宛如找到心心念念的猎物,露出獠牙,嚣张危险地提着自己的猎物,开始进行报复举动。

    可谁也不知道,报复的下场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偏远的小星球,到处充斥着机械的轰鸣声和难闻的汽油味道。

    作为排名倒数前十的偏远星球,他们还落后于工业时代,但由于他们星球地面有油田,故此这座星球跟帝国达成交易,专门开采油田来达成星球发展的趋势。

    这也导致这里世世代代的居民,都会去开采的油田工地工作,这样一来就能减轻家里的负担。

    刚好有一户新搬进来的一家人,正在为这件事情吵架。

    吵架的声音隔着几扇门,清晰得让路过的人都能听到。

    秉持着八卦天性,好几户人家悄悄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我说了,这次工作必须要由你去,你知道我为了你花了多少钱吗?哪怕你还怀着孕,你都要去上班。”

    哦豁,竟然让孕妇上班。

    围观的群众不乐意了,虽然这声音的主人听起来挺年轻还怪好听,但不妨碍他们鄙视这种人渣。

    居然让怀孕的妻子上班,真无耻。

    另一道声音就明显弱了起来。

    “可我去上班,谁来照顾你。”

    我去,居然是个男人声音,而且还是痴情男,一下子围观群众摇摇头,没想到好男人还能嫁给这种渣男。

    可房子里很快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声音吓人一跳,不到几秒钟,大门被打开,围观群众看到是个长相痞气的男人走出来。

    一刹那,他们目露谴责,有个看不下去的大哥走上前,用力捶他的肩膀,“作为一个丈夫,怎么能让怀孕的妻子上班呢?”

    可忽然有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他手腕有显示怀孕的芯片手环,该死,他竟然是怀孕的人。”

    这下子所有人目瞪口呆,因为男人完全不像是omgea,而且这大兄弟长得这么痞 ,这手臂这么粗,哪里是孕夫、

    可所有人看着男人手腕戴着孕妇才有的芯片标志,一个个擦干眼睛,难以置信。

    而男人低垂着脑袋,将袖子拉下来,不让人一直盯着他的手腕。

    他记得沈愉说过,不能随随便便让人看到这些,他低着脑袋,一路小心避开人群,来到报名油田工作的地方,因为报名人多,他需要排队,在排队期间,他差点被后面的人插队给撞到,下意识地想要杀了对方。

    可脑子里想到某个少年,他一下子泄气,努力当个透明人,捂着肚子,希望肚子里的小宝宝不会出事。

    说起来,他前段时间失忆,一醒来就遇到少年。

    少年知道他失忆,脸色非常古怪,最后说男人是他的妻子,他还怀着孕。

    他前段时间乘坐飞船出事,这才失忆。

    对于这个男人,心里觉得十分不对劲,可他望着眼前漂亮的少年,心里又觉得熟悉,也就勉勉强强地信了进去,可随着相处,男人越发觉得少年肯定是他的爱人。

    因为少年的脾气实在是太娇气,两人因为没有钱去排队,靠着他是孕夫的身份,才得到了一间临时居住的家,可家里经常漏水,隔音不好,房间又很小,每次少年都哭着说怪他。

    据说他失忆之前花了沈愉七百万信用点,才导致他们这么穷。

    知道是自己的错,男人全程都任由沈愉打骂,甚至每次看到少年骂着骂着就委屈地哭着,他也心疼,开始在外面找兼职的工作,为什么不找全职,是因为他担心少年。

    毕竟少年太娇气又漂亮,万一他不看紧点,少年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这个念头一直缠着男人,所以他不想去全职工作,可少年不肯,借着穷的名义又哭又闹,这次男人终于妥协了。

    这次妥协的原因是少年没新衣服穿,衣服磨得他难受。

    因为这个理由男人准备出来全职上班,可心里总是惦记着娇气的爱人,后来他拎着号码牌,就去了工作岗位。

    他的运气好,被分配到操纵机器人挖油的工作。

    似乎他以前好像操纵过机器人,导致他一上手就会,不需要人带着,这可让管理这个机器人的管事很开心。

    等到男人下班后,他就去找管事的,说自己家里穷需要日结。

    管事上下打量他一番,也没有过问下去,同意让他以后日结,不过工资会少十个信用点。

    男人也不在意,点了点头领着这份钱,愉悦地来到热闹的街道上,他浑身还充满刺鼻的汽油味道,可他一点都不在乎,买了一份香甜的蛋糕还给沈愉买了一套新衣服,是一件衬衫和牛仔裤。

    今天一半的工资全没了,但他也不心疼,美滋滋地取回蛋糕就回家。

    他一回家就看到生闷气,蜷缩在角落的少年。

    少年一看到他就嫌弃地说:“你身上有味道,快去洗澡。”

    “好。”男人将奶油蛋糕放在桌子上,乐呵呵地摸了摸脑袋说:“我今天下班路过蛋糕店,我给你买了一份蛋糕,还有衣服,你试试。”

    沈愉琥珀色眼睛瞄着香甜的蛋糕,再看袋子里的衣服,生气地别过头,不打算理他,还好男人习惯,憨憨地摸了摸自己的寸头就去浴室洗澡。

    等他一进浴室,沈愉小肚子就叫起来。

    再也忍不住恶意的沈愉,小心地挪动脚步靠近蛋糕,然后想着就吃一小口,可吃着又想再吃一小口。

    可等他吃完,发现蛋糕竟然被他吃完了,肚子都胀胀的,心虚的沈愉连忙将蛋糕盒子摆回原先的位置,但他欲盖弥彰的举动,还是被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男人注意到。

    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沈愉沾着奶油的唇。

    沈愉心虚地开口:“看什么看,我才没吃蛋糕,我才不吃你买的。”

    男人知道他口是心非,低着脑袋说,“我知道,你要不要洗澡。”

    “‘我已经洗好了。”

    因为他们乘坐的飞船出了事故,流浪到这里,而且男人失忆,他们变得异常贫穷,所以导致他们的衣服并不多,每次男人洗完澡都只是穿着内裤走出来,每次看到沟壑的腹肌,都让沈愉别过脸,骂他不检点。

    男人被骂习惯了,他也不知道少年为什么这么喜欢骂他,可能是因为他花光了少年的七百万信用点,自认为是自己错的男人,走到沈遇的面前说,“我以后会好好养你的,钱我也会赚回来给你,现在天气冷,你坐地上会冷,我抱你上去睡觉。”

    “不要,我可以自己走。”沈愉恶狠狠地瞪他,随着他站起身,雪白的脖颈上裹着一层白纱布。

    每次周成野看到沈愉缠在脖颈的绷带,心里莫名地仿佛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来气。

    沈愉气呼呼地躺回床上,不经意间摸到脖颈上的白沙布,心里就那个气,因为周成野那天是故意把他喊过去,不是为了怕沈愉说话不算数,而是用他来威胁监狱长。

    沈愉一闭眼就想到,急匆匆赶过来的监狱长,被周成野威胁地准备一艘飞船。

    要是不照做,他就用刀割掉沈愉的脖颈。

    他脖颈的伤势也是那天留下来的。

    那天沈愉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一想这些,沈愉生气地坐起来,发现这几天习惯躺在冷冰冰地板上的周成野正担忧地看他。

    “怎么了?”

    一看他失忆的模样,沈愉更生气了。

    生气的沈愉从来都不委屈自己,呵斥他:“你今天赚的钱怎么不给我。”

    周成野之前兼职的钱全部都会上交给沈愉。

    本来一般都是丈夫上交给妻子钱,可在他们这里完全相反。

    “钱被我花光了,对不起。”失忆的周成野低垂着脑袋,走到沈愉的面前,想要寻求沈愉的原谅。

    可沈愉没穿袜子的脚直接踹了他一脚,声音不客气地说:“肯定是被你花给了其他野男人身上。”

    失忆的男人爬上床,捂着刚刚被踹的肚子,眼神流露一丝委屈,“我没有,你要相信我,而且我肚子里有孩子,怎么会跟别的男人鬼混。”说完,还主动脱掉衣服,跪在床上让沈愉检查。

    沈愉这才勉勉强强地伸出手摸了几下腹肌,冷哼地说:“你知道就好,你肚子里是我老沈家的孩子,你要是生不出娃娃,我就娶别的男人的。”

    “你放心,我周狗肯定能给老婆你沈家生个娃娃出来。”被沈愉刻意改名成周狗的男人,一脸认真地跟沈愉保证。

    漂亮的少年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踹了踹他,让他滚回床下。

    可这次周狗却不肯下床,反而担忧地蹭到他身边说:“老婆你最近是不是因为我怀孕,所以不太开心,要不要我帮你舒缓生理反应。”

    “谁跟你说我要舒缓这些?”沈愉怒视他,而周狗被怒斥得弯下腰,一脸凝重地说。

    “我是听其他怀孕的人说,他们说老公都会在妻子怀孕后偷腥,可我知道老婆你不会偷腥,可我不会委屈老婆,要不我用手帮你。”

    言辞凿凿的周狗,作势要帮沈愉舒缓生理反应,气得沈愉一巴掌拍过去,“你想得美,我才不要你帮我。”

    “可是你最近脾气太大了。”

    他脾气大还不是因为周成野失忆的原因,被拖累躲在这里。

    沈愉想到这里,就要踢开他,可周成野坚定地扑倒沈愉,一脸坚定地:“我不会让老婆出轨。”

    你滚……

    沈愉还没有开口,却被亲得发不出任何话。

    津液交融,唇舌缠绕。

    周狗也不忘将沈愉唇角的奶油舔干净。

    “老婆你这里这么小,怎么让我怀孕的?”

    被亲得脑袋发晕的沈愉迷迷糊糊听到周成野的疑问 ,不服气地说:“我很勇猛。”

    “是吗?”周狗狐疑地继续亲下去,再偷偷瞥了一眼,是粉色的,好小。

    “这么小还能让我怀孕,老婆真是天赋异禀。”

    “当然。”沈愉一听有人吹嘘自己,都乐得找不到北,完全忘记挣扎。

    可当周狗低沉地说:“既然老婆天赋异禀,能不能给我生个娃娃。”

    “你做梦。”

    “如果是别人帮老婆生娃娃呢?”周狗酸溜溜地问。

    沈愉犹豫了一下说:“老沈家有这么多娃娃,我哥哥会不会打死我。”

    “原来老婆你真的想让别人怀你娃娃。”伤心至极的周狗亲沈愉,完全不给沈愉喘息的机会。

    只要他好好伺候老婆,老婆肯定不让其他人生娃娃,这样他就只有自己。

    周狗一想到这里,力道陡然加重。

    “不生了,不生了,你不要再亲我了,小心我让你堕胎,让你生不了我们老沈家的娃娃…”沈愉被亲的委屈起来。

    第68章 臆想

    可亲着亲着,一心讨好沈愉的周狗,忽然停住亲他的动作,沈愉还以为他被自己吓唬到了,抽泣地说:“你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对方不说话。

    沈愉琥珀色的眼眸蕴含着水雾,抬眸看他,宛如春水,而原本停顿的男人,猛然亲了下去,亲在肿红的薄唇上,舌尖细细噙住他的口水,像个贪吃的野狗,让沈愉气急败坏地用手拍打他。

    “轻点……你不听话……”

    被吞咽的话断断续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愉都感觉自己嘴唇都肿了,再看看还不满足的男人。

    沈愉气得用脚踹他,“你敢亲我。”

    “我为什么不敢。”周成野神色犀利,完全没有之前在沈愉面前恭维的舔狗模样。

    沈愉瞬间反应过来,这个家伙恢复了过来,准确地说这个家伙有间接性失忆症,偶尔才会想起来自己是谁,之前有过几次,沈愉也有经验了。

    “你还敢亲我,要不是你骗我,我至于流落到这里。”沈愉生气地推搡他,可推不动,周成野瞧见他的小动作嗤笑地说:“谁叫你不乖乖地跟我走。”

    他本来都算计好,利用沈愉逃走。

    因为他根本不会背叛帝国,之前的妥协也只是演给莱茵恩看,至于肚子里的孩子,他大可以带着沈愉离开,威胁利诱。

    可他算错了莱茵恩的心机手段,以至于跟他接应的人全部身亡,而莱茵恩最后还敢用他的弟弟来威胁他。

    周成野想到这里,恨不得用手掐沈愉,可真当他用手真要触碰到沈愉的脖颈,却撞见白纱布,心里一恍神,有什么在脑海里要炸出来一样。

    沈愉趁此机会,一脚踹开他,一道闷哼声响起,隔壁的主人忍不住敲墙。

    “你们床上运动能不能小声点。”

    沈愉刚要解释,被他踹下床的周成野再度捂住嘴巴,声音歉意地朝着墙面说:“不好意思。”

    这态度和刚刚嚣张跋扈的周成野完全不一样。

    沈愉知道这是周狗回来了,既然他回来了,沈愉也有底气瞪着他,周狗被瞪着,下意识松开沈愉的嘴巴,可沈愉抬起下颌,膝盖伸起,作势要踢他,可周狗早有感觉,手掌握住沈愉的膝盖,一脸委屈地说。

    “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你忍心吗?”

    哪里有孩子,不过是骗他的假话。

    沈愉气得要跟他解释,又碍于恢复记忆的周成野忽然清醒过来,于是他别扭地点头,这下子周狗露出憨笑,蠢兮兮地松开沈愉的嘴,歉意地说:“老婆,你刚刚是不是打我打得手疼,让我摸摸。”

    “滚回床下。”

    沈愉推开他,没好气地转身,身后的周狗委屈地抱上来。

    “快滚下去,你热死我了。”沈愉用脚往后蹬几下,周狗任由他欺负,声音低闷地:“你怎么又生气了。”

    “还不是因为你,都怪你我才会住在这里,你看看这房间都没有桌子衣柜,只有一张床,还有卫生间,其他什么都没有。”

    狭小逼仄的空间才三十平方不到,连厨房客厅都没有,沈愉每次活动的范围只有这一点。

    周狗意识到是自己的原因,才让老婆受苦,他心疼地抱紧老婆说:“我明天去买躺椅回来好不好,你平常可以不用坐在地上看窗户外的风景。”

    窗户外的风景是一片荒芜的竹林区域,基本上只有小孩子才会去那边玩,而沈愉没有娱乐设备,光脑当时遗留在监狱,导致他只能趴在窗户边看这群小孩子在打闹。

    沈愉闻言,一点都不感动,而周狗还在安慰他,“等我赚多钱,我们就搬更大的房子,我们会有厨房和客厅,也会有家庭机器人,每次也不用去领救济营养剂,老婆我会好好养你的。”

    周狗的温热呼吸吐露在沈愉的耳朵上,令他耳垂粉红,不耐烦地说:“我等你有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很快的。”周狗亲昵地凑到他的脖颈,嗅着老婆身上香香的味道,心里别提多美滋滋。

    虽然老婆天天嫌弃他,可老婆都没有跟别的野男人跑,每天都会在家等他。

    周狗知道老婆是爱他,只是他太不争气,还花了老婆这么多钱。

    一时之间,他心疼老婆,心底更加认定要好好上班,赚钱养老婆。

    次日,周狗一大早就出去上班,留在家里的沈愉打着哈欠迷迷瞪瞪地爬起来,望着用几块破旧布做成的窗帘,他愣了愣,爬起来掀开窗帘,发现天气是灰蒙蒙,也不知道周狗有没有拿雨伞。

    他拿不拿关自己什么事情。

    想到都怪周成野害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他就来火。

    沈愉赌气地将窗帘拉上,躺回床上打算睡觉,可是睡了一小时,他就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起初声音很小,沈愉用枕头捂住耳朵,可是捂着捂着窗外的雨声一直在脑海里响个不停。

    沈愉忍不住一骨碌爬起来,扔掉枕头,恶狠狠地说:“欠你的。”

    说完他取出角落里的雨伞走了出去。

    这里的雨伞和一些生活用品都是他们从救济站里领取的,因为周狗是孕夫的身份,他们领取的东西也相对应比较多。

    沈愉走出去,雨下得逐渐大起来,沈愉瑟缩着身体,撑着黑色的雨伞走在大马路上。

    他记得周狗跟他说过,他工作的地址是在哪里来着?

    当时沈愉还在气头上,完全都没有认真听周狗之前说的话,等到他走出来,才开始思索,他上班的地方在哪里-

    因为周狗今天来的早,管事的觉得周狗人挺不错,也不说话闷头干活,比其他会偷懒的家伙强多了。

    管事越看越觉得周狗人很不错,下班看到周狗又来领钱,忍不住打听。

    “你家里很缺钱吗?”

    周狗点了点头,管事的人好奇,“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不,还有我老婆。”

    他要赚钱养老婆,还有赚钱买奶粉钱养肚子里的孩子,一想到这里周狗露出憨憨的幸福笑容。

    原本充满痞气给人危险的男人,因为失忆多了与外表不符合的憨厚敦实。

    不过也因为他笑得真情实意,让人容易被感染,容易忽视掉他的外表,附和地说:“那你的日子过得很不错。”

    “是的。”

    “那你妻子一个人在家吗?”

    “他一个人在家。”

    管事也是随随便便过问一下,随口说了一句,“那你可要小心,听说有些老婆经常会趁着丈夫不在家偷人。”

    “他不会。”周狗闻言,怒气让他眼睛浮现曾经的危险,让管事的有点发毛,至于吗?不就是随便说说,可看他认真的样子,他失笑地说:“我开玩笑,看起来你们感情很不错。”

    因为管事说了沈愉的坏话,周狗后面都没有给管事好脸色,阴沉着脸回家,还好管事是心大的人,完全没在意。

    领钱回家的周狗发现外面在下雨,于是从工作的单位借伞回去,原本是想先去买椅子,可是买椅子的家具店今天不开门,他只能抿着唇回家,中途发现昨日去的蛋糕店还开口。

    周狗眼神亮起来,他记得老婆昨天很喜欢吃蛋糕。

    不一会,他拎着香甜蛋糕回家。

    但是这次他回家,一推开门,空无一人的房间,让他一下子害怕起来,高大的男人将蛋糕放在地上,到处喊着沈愉和老婆,可是喊了老半天都没有回答。

    隔壁有户人家被他吵得烦,粗暴地开口:“吵什么吵,说不定你老婆跟别的野男人跑了。”

    “不可能。”

    沈愉这么爱他,怎么会跑。

    周狗捏紧拳头,砸在墙壁上吓得对面的不敢吱声,只能心底嘀咕对方有病。

    他可是有老婆的孩子,老婆怎么会抛弃他,可是老婆这么漂亮,万一嫌弃他穷跟人跑走了怎么办?

    周狗越想,心底的怒火和委屈交织,宛如狂风暴雨,让他猛地冲出去,去寻找沈愉。

    彼时沈愉撑着伞,哆哆嗦嗦站在不知名的街道上,漂亮的小脸充满了不解。

    因为他迷路了,可他是按照刚刚询问路人的路线走的,怎么就迷路了。

    沈愉百思不得其解,望着不认识的路人,还有下的雨越来越大,沈愉赶紧躲到一家关门的商店门口,靠着上方的遮挡物,挡住了大部分的雨水,可四面而来的冷风,冻得沈愉瑟瑟发抖。

    他就知道不应该出来送伞给周狗,帮他肯定没好事。

    沈愉后悔地想着,小脸冻得苍白,浑身发抖,他只能半蹲着靠着这点余温取暖,而他带来的伞被他收起来放在一旁。

    前方有路人看见他可怜兮兮,贴心地上前询问他要不要帮助。

    沈愉感觉到他的目光不怀好意,摇摇头,可对方眼馋沈愉的白嫩的长相,心思一动,往前凑近。

    “卡萨星球的温度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有时候天气热的人出汗,有时候会冷得要冻死人,我看你一个个人在这里,也不穿厚实点,万一冻死在街头,你家里人肯定会伤心,要不我送你回家,我的飞车就在附近,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不要。”沈愉跟他推搡,拒绝他的要求,可男人不依不饶,浑浊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沈愉裸露出来的瓷白肌肤,心里火热,连带着动作都变得急迫起来。

    “你放心,我可不是坏人,我只是……”对方急不可耐的话,让沈愉更加厌恶。

    “你骗三岁小孩是不是,这种话还有人能说出口。”沈愉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好骗,怎么就遇到这种傻子还敢骗自己。

    沈愉越想心里越恼火,刚要一巴掌甩过去,可有人先一步揍了过去。

    “诶呀!该死的!你是谁!你敢大胆……”

    在这雨中,男人还没有说完话,被人暴打一通,而周围人看到这一幕,都不敢上前掺和进来。

    还是沈愉怕出事,拉开正一脸凶狠,青筋凸起的周狗,嘴里不忘劝阻。

    “你不要打了。”

    处于暴怒状态上的周狗哪里能听的进去,拳头再次挥在男人鼻梁上,血液混迹雨水,渗出在街道上,留出醒目的痕迹。

    沈愉看得胆战心惊,也顾不上其他,拉着他赶紧走,要是周狗打伤人被碰瓷怎么办?

    他现在可穷了。

    沈愉想也没想地拉走他,可周狗根本听不进去,还想继续揍下去,被沈愉一句怒喝声给彻底制止。

    “你要是继续打下去,我就不要你了。”

    这句话让周狗停住手里的动作,也正好被沈愉找准机会拉走。

    留在原地的男人被揍得大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这群家伙给我等着,看我不弄死你们。”

    男人的哀嚎声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身后,等到沈愉将周狗拉到一处商店的门口,想要转身去看一眼周狗的状态,可一侧身,就被周狗揽进怀里,死死地圈住他,仿佛是条蟒蛇,让沈愉都喘不过来气。

    沈愉气得要打他,可手一抬起,就撞到周狗满脸泪水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一向充满危险的男人此刻宛如流浪狗一样,狼狈得让沈愉不清楚他是被雨水淋湿成这个狼狈的样子,还是因为自己说的。

    “我只是随便说说,哭什么,再哭我就不要你。”沈愉恶狠狠的语气,让男人低下头。

    “可你不假思索地说出来,是不是之前你就想过,因为你嫌弃我穷,我没钱养你,所以你一直想要跟别的男人走,你都不要我肚子里的孩子。”

    周狗捂着肚子,可怜巴巴的样子配合这长相,实在是辣眼睛。

    可沈愉说不出狠话,只能憋了老半天说:“我说了是开玩笑的,我要是跟别的野男人跑,还会让你在我身边待这么久。”

    周狗面对沈愉的解释,被雨水打湿的睫毛颤动,水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手指蜷缩,看他的眼神可怜巴巴,像流浪的小狗,试图卖惨博夺主人的欢心,以求能被带走。

    “可是老婆你喜欢我吗?”

    低沉的嗓音让沈愉莫名地心虚,可面对小狗湿漉漉的眼睛,他哽咽住,“等你生出我老沈家的孩子,我就喜欢你。”

    这句话,宛如一束光照在他的心霾间。

    如果周狗有尾巴早就激动地晃动起来。

    “真的吗?我一定能给老婆生老沈家的孩子,还要生三胞胎,这样老婆就更喜欢我了。”周狗想到这里,因为肤色让人看不清羞涩。

    沈愉受不了他灿烂的眼神,别扭地点头。

    该怎么告诉他,他肚子里没孩子,是假孕呢?

    可沈愉话到嘴边,看着周狗神采奕奕的表情,一下子说不出口。

    雨水顺着伞的边缘,滴落到地面上。

    在两人回去的路上,周狗已经迫不及待地询问孩子的姓名。

    沈愉想说孩子是不可能有的,可他狼狈却露出蠢兮兮的表情,沈愉还是认真地想了想。

    “就叫沈如如。”

    “为什么叫沈如如。”

    漂亮的少年绞尽脑汁,露出高傲的神色,“因为这名字很好读,我很聪明吧?而且这是小名,大名等出生后再取。”

    “可这是女孩的名字,原来你喜欢女孩子?”周狗忧愁,抚摸肚子,要是生出来是儿子怎么办?

    沈愉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因为他不认路正跟着周狗一起回家,路上跟他聊起孩子的问题上,沈愉固执地说:“我们的孩子要跟我姓的。”

    “那是当然。”周狗一副娇妻的姿态,努力在沈愉面前做小伏低,让沈愉很受用,想着这样会不会让他不开心,于是他别扭地咳嗽一声,在吸引周狗的注意力后。

    他这才满意地说:“如果是三胞胎,我就允许其中一个姓你的名字。”

    周狗眼眸亮起,兴奋地蹭着沈愉的脸颊,差点要将沈愉蹭出伞外,还好被周狗发现及时,搂住肩膀,在受到沈愉的怒视后,他歉意地道歉,可声音充满了幸福。

    “好喜欢老婆的孩子有一个是跟我姓。”

    “当然,我可是最好的。”沈愉趾高气扬地说,两人走在雨中,黑色的伞并没有完全笼罩在两人身上,而是呈现一边倒,全部倒在少年那头,男人的左边肩膀被淋湿得透彻,可这举动却仿佛倾注了全部爱意。

    两人的对话断断续续地响在空中。

    周成野的好感度也已经上升到百分之九十。

    好感度升得太迅速,让回到家已经洗漱完,还吃完一整块蛋糕的沈愉很好奇。

    他望着因为疲倦早早就睡在地上的周狗。

    他并不知道失忆的周成野会这么不吝啬好感,可如果周成野一直失忆,成为周狗,算不算他攻略成功呢?

    因为系统还在充电,沈愉打算等到系统上线再询问他。

    不过他凝望着周狗疲倦的样子,认为还是这样的周成野顺眼多了,同时他心底产生一种其他念头,要是周成野一直失忆多好。

    等到他攻略完成,看能不能用工资偷偷养着周狗。

    沈愉想到以后要是能养周狗的话,就让他天天做家务,还要穿裸体围裙,还要让他锻炼胸肌。

    不能浪费自己的钱。

    一想到这里,沈愉美滋滋地睡着了,难怪哥哥喜欢包养,这滋味真的很不错,就是太烧钱。

    要不我包养他,再让他去赚钱上交给我。

    沈愉在幻想中睡着,殊不知已经睡着的周狗忽然睁开眼睛,一骨碌站起来,就看到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少年。

    男人像变了一个人,他转动脖颈,关节骨动弹的声音在房间响起,转眼就从房间走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他一身血腥味道,走到沈愉的面前,心里赌气地捏住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可看着憋红脸的小脸和裹着白纱布的沈愉。

    他还是放松了力道,嗤笑地说:“睡得真香。”

    周成野虽然失忆了,但他会偶尔清醒过来,也记得白天发生的事情了,所以看着沈愉睡的香甜,一肚子火气上来。

    “还想让我给你家老沈家生娃娃,你做梦,要生也是让你生。”周成野犀利的眼神描绘着沈愉扁平的小肚子,脑海里在想,这么小,怎么能生出孩子。

    可如果平常得意洋洋的少年,因为怀着他的孩子,大着肚子,委屈巴巴地扯着他的衣角让他不要欺负他。

    可他才不会听沈愉的话,会欺负得更厉害。

    特别是在周成野的臆想中,因为大着肚子自己不会穿衣服的少年,会委屈地不肯穿衣服,被他发现后,为了惩罚他的娇气,故意帮他亲自穿衣服,然后亲个不停,亲得让他颤抖不停,拼命地求饶,可惜已经晚了。

    周成野眼神晦暗,俯身凑到他沉睡的面颊,亲了一下他的鼻尖。

    “小变态。”-

    监狱,办公室内。

    阴沉沉的气息让路过的狱警们都不敢踏进来。

    米雅深呼吸,怀里抱着一份新的资料,最后在门外阿冷的机械电子眼中,大步走了进去,可没进去几分钟,米雅一脸劫后余生地跑出来。

    这样的场景也重复了好几遍,直到墙壁的时针指向了晚上七点。

    阿冷推门进入,发现一向冷静自持的监狱长,外套最上面的扣子没系上。

    莱茵恩听到阿冷进来的声音,眼皮子抬都没抬几下,冰冷的语气透露几分无情。

    “监狱那些关押的间谍,是不是明天就要送回帝国。”

    “是。”

    “可是这些间谍如果在运输当中被海盗抢劫,应该算不上我们监狱失责。”莱茵恩双手合十,黑皮手套上的戒指似乎闪着某种银色的光芒。

    “是的。”阿冷尽责的回复。

    莱茵恩这才满意地拿起老式钢笔在文件上批注了新的信息。

    等他批注完这条信息,心底的暴虐再也抑制不住地让他甩掉了桌面上的全部文件。

    噼里啪啦的声音,让阿冷没有抬起头。

    只是空气里,隐隐约约流动着危险的普洱信息素。

    “出去。”

    “是。”阿冷来的快,走的也快。

    办公室的大门被关上,莱茵恩失控地站起身,他想缓和现在的心情,可无论这几天他怎么缓和,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连带牵扯到工作上。

    他无法忘记,在前不久。

    他笃定沈愉不会被周成野带走,而作为威胁沈愉的周成野,也别想活着离开监狱的时候。

    前面小孩还在跟他不会保证跟其他男人有关系,后面为了不让周成野死掉,沈愉破坏了他的全部全盘计划,甚至在星际轨道中和周成野一起失踪。

    莱茵恩每每想到这里,心底翻腾着怒火。

    他怒斥小孩每次说话不算数,每次都在说谎,所以这次。

    “你就这么喜欢那些野男人?”莱茵恩双手撑在办公桌子上,平静如波的眼眸中,宛如远久的沼泽,望一眼,将会陷入无尽深渊。

    第69章 抓奸

    沈愉又做梦里,梦到他出事的那天。

    他被周成野挟持,想要逃走,可监狱长早已经布置全部的计划,甚至要对周成野下死手。

    当时沈愉想也没想地帮周成野一把,因为周成野死掉的话,他的攻略进度就会失败。

    可这也导致周成野手里的刀划到他的脖颈,血液涌出来。

    晕倒的最后一眼,便是监狱长冷静的面容覆盖一层阴沉,一向对他温和忍耐的监狱长,几乎是难以控制自身冷静的脾气,严厉地训斥他。

    “他在利用你,而你竟然在帮他,沈愉。”

    沈愉被监狱长阴沉的一面给吓到,直至现在沈愉做着梦都忍不住咬紧唇,深怕被监狱长抓回去,因为是做噩梦,额头也开始冒出冷汗,在沈愉做梦的期间,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帮他擦拭额头的冷汗。

    次日。

    沈愉迷迷糊糊地醒来,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直觉,让他发呆了几分钟,才彻底清醒,下意识看向地上的周狗还在不在。

    空无一人的地板,显示他已经去上班,沈愉不得不坐起来,想要转动脖子,可一转动,想到脖子的伤口,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好像今天要去医院做检查。

    所幸沈愉出事的当天,系统被惊的上线,连忙送他和周成野来到这座偏远的城市,而后就暗中操作,给他们办理临行居民身份证,才得以在这座星球生存,也能在医院里进行治疗。

    沈愉想都到这些,就去洗漱,最后换上了周狗前天给他买的衬衫,因为地方狭小,这片区域又是出了名的贫穷,没有洗衣机之类的物件,所以只能用原始的办法,手写。

    所以当沈愉从临时搭建的绳子里取下衣服的时候,发现湿漉漉的贴身衣物也被周狗洗得干干净净。

    一想到周狗光着膀子,在洗手台上揉搓洗他的衣服。

    沈愉还是感觉周狗还是有用处。

    他这段时间理所当然地接受周狗的照顾,换好衣服后,他就打开了房间的门,去医院做检查。

    也许是因为梦到监狱长的原因,沈愉都有点不敢想象他再次遇到监狱长的画面,他是什么反应。

    肯定很生气,说不定还会押着他去禁闭室。

    说他一点都不听话,需要好好教育一番。

    沈愉一想到这里,漂亮的小脸充满了担忧,都怪周成野。

    他将一切都怪到周成野的身上,等到他来到医院,做完检查后已经中午,医生是名温柔的女性beta,说他恢复的不错,就是会留疤痕,但是现在技术发达,可以做手术去除。

    在得知手术费要五十万后,沈愉果断拒绝做手术,婉拒了医生说可以打折的好意,最后白纱布换成了绷带,缠在他的脖子上,给他倨傲的表面添加了一份虚弱。

    沈愉从医院出来后,想着时间还在,他还没有在这座星球逛过,可又怕被周成野的人或者监狱长派的人找到,沈愉只能打消在外面逛街的想法。

    回去的路上又觉得枯燥。

    沈愉最后还是进入了一家首饰店,买了口罩墨镜和帽子,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他看着镜子里被伪装的自己,得意洋洋地想着。

    付完钱后,沈愉发现只是三样东西,却收了一百信用点,他忽然肉疼,虽然钱是周狗赚的,可是他花周狗的钱,会不会不太好。

    但是周成野收了他七百万信用点。

    沈愉也不心虚了,付完钱后,就去这座星球上最热闹的街道上逛街,可心底还是惦记着钱,期间什么东西都没有买,直到天色快要下山。

    他才想起周狗貌似要下班了,他去接他怎么办?他肯定很感动,到时候会给他涨好感度。

    沈愉觉得这个方法可行,还特意心疼地买了盒装的饼干,装在袋子里,想要送给周狗。虽然这钱是周狗他自己的。

    这次沈愉提前问清楚周狗工作的地址,兴致勃勃地就去找周狗,手里还拎着袋子,笑容高傲,配合一张漂亮的脸和脖颈的绷带,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球。

    可沈愉走着走着,总觉得有视线在盯着他,沈愉担心有人跟踪,小心翼翼地到处瞥了一眼,确认没有可疑的视线后,沈愉蹙眉往前走,直到走到一个巷子口,沈愉忽然像是遭到什么攻击,惊呼一声,躲进了巷子里。

    身后悄悄跟踪的男人,立马冲了进去,可一冲进去,就听到沈愉一句。

    “别动。”

    男人迎面受到攻击 ,训练有素的他一把抓住沈愉的小腿,低沉地说:“是我,傅睺。”

    沈愉又惊又喜,琥珀色的眼眸全都是傅睺的倒影。

    “你怎么来了?不对,你不是在监狱里吗?你不是傅睺?”沈愉当即就要继续踹下去,可男人握紧他的小腿,让沈愉压根动弹不得。

    “我听说你出事,所以逃出来找你。”

    “还有,我是傅睺,你不喜欢我的大胸肌吗?”

    “我不信,除非你让我摸摸。”

    空气静默几分钟,确认无误的沈愉收回小手,倨傲地看着眼前黑皮胸肌男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而且你逃出来不就是逃犯吗?”

    “是我收到消息说你在这里,不过……”傅睺想到某种联想,拧着眉头。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逃出来,都太过顺利,包括找到沈愉。

    可能做到这一切的是莱茵恩,但他没理由做这件事情,不过他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沈愉,还是上扬唇角说:“你没事就好,我一路上很担心你,深怕你出事,对了你的脖子怎么缠着绷带 ,是不是……”

    眼见傅睺神色难看,手指摩挲绷带,想要掀开看一眼,被沈愉拦住。

    “我可是很厉害,哪里会出事,我只是觉得脖子缠绷带,很拉风,倒是你怎么认出我来。”

    沈愉扶着快要掉下去的墨镜和帽子,好奇地问他。

    “我认得出你的背影。”傅睺喉咙上下滚动,帮他扶好帽子。

    “好吧,你找到我了,然后要干嘛?”沈愉将眼镜带好,琥珀色的眼睛被藏在墨镜里面,让傅睺不太喜欢,他喜欢看沈愉得意洋洋的小表情,特别是这双充满他倒影的眼睛。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淡定地反问他。

    “你呢?”

    “ 我?”沈愉不明所以地看他。

    “我看你在这里玩得挺惬意,估计你短时间不会回监狱,要不我陪你在这里待着,顺便想知道你出事后,遇到了什么?”

    面对傅睺探究的眼神,沈愉左顾右盼地说:“飞船失事后我就流落到这里,这里星球风景好,所以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至于傅睺你越狱出来被抓回去肯定很惨,要不你就别回去了。”

    “可是我不回去,沈愉你也不会回监狱吗?”傅睺身上已经换掉囚服的衣服,是黑色工装背心和冲锋裤,肩膀裸露出来的手臂肌肉有种力量的性感危险,再配合傅睺鼓鼓的胸肌,一眼就让人难以亲近。

    沈愉却一点都不惧怕,在得到如此询问,他还能敷衍傅睺,“我肯定要回去,但是我现在只是想一个人待着。”

    “你是一个人待着,还是身边有野男人陪你。”

    从见面到现在,傅睺其实没有告诉沈愉,他身上充满着alpha的气息,但他一直压抑着心中的嫉妒,可直到现在他才抑制不住,单手扼住沈愉心虚藏在后面的手臂,将人压在墙壁,声音充满了威胁。

    “你干什么?”沈愉生气地瞪他,手里拎着的小饼干也被傅睺拿走。

    他看了一眼,冷笑道:“这野男人还喜欢吃甜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傅睺你要是再不松手,我就以后不摸你的胸肌了。”沈愉怒视他。

    傅睺嗤笑:“那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你身上alpha的气息。”

    沈愉心虚地梗着脖子说:“我不小心碰到的。”

    “众所周知,beta很难身上碰到alpha的气息,除非你跟那个alpha做过,或者你们一直住在一起有一个星期,不然你怎么会有alpha的气味。”

    傅睺宛如巡视领地的狼,不断嗅着沈愉脖颈身上的气味,忍不住亲上去,想要覆盖住着恶心的alpha气息。

    “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他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我不能拒绝他。”沈愉被亲的声音弱起来。

    “你当我傻子吗?alpha怎么能生孩子。”傅睺气急败坏地环住沈愉的腰间,沈愉哆嗦地着说:“他是残疾,你要相信我,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就不理你了。”

    沈愉被亲的耳垂发红,而傅睺听到他言之凿凿的话,忍不住瞥去看沈愉,想要看他的表情是不是说谎,可是看到沈愉薄唇水光粼粼,他喉咙滚动,情不自禁地含了上去。

    气得沈愉恶从心中起,觉得眼前的傅睺居然不听他的话,生气地用脚踹他。

    傅睺一声不哼,倒是手上的力道少了些,被沈愉挣脱出来,原本还想扼住沈愉的手腕,谁知道沈愉小手摸他,那张小脸骄傲地仿佛在说。

    “叫你亲我。”

    傅睺心底的火气一下子被激起来,难以抑制地再度亲了上去,直到天色黑了起来,才肯松开沈愉的腰,神色淡定地说:“我送你回去。”

    被亲的找不到北的沈愉感觉嘴巴被咬破皮,生气地摸了摸,可谁知道惹的傅睺又亲了上去,气的沈愉加大力度捏他。

    直到沈愉的口水都被他吃干净了,才肯放过沈愉。

    “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欺骗我、”自知理亏的傅睺低下头颅,试图让生气的沈愉原谅自己。

    甚至还露出毛茸茸的狼耳朵。

    沈愉本来憋着火气,一看到毛茸茸的耳朵,嘴里还说最倔强的话:“我才不会轻易原谅你。”

    下一秒,他就摸了上去,摸的同时嘴里还找补。

    “我这是心肠好,才摸你,我才不是原谅你。”

    “恩,你是最心善的人,那你能不能让我送你回去。”

    “也行,那我就让你送一次。”-

    周狗怀疑他老婆有小情人了。

    原因如下,他回到家发现家里多了一袋饼干,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沈愉红肿的唇。

    不知道被哪个野男人亲成这个样子,而沈愉也知道心虚,全程都不敢看他,只是支支吾吾地说:“我今天出门做检查,就给你买了饼干,我对你对好。”

    周狗差点捏碎沈愉递过来的饼干,拼命压抑心里的怒火,等到了晚上睡觉期间,他爬上沈愉的床,一脸委屈又失落地说。

    “老婆听说怀孕的人会很敏感,我现在就很敏感,老婆你帮帮我。”

    沈愉的手腕被他粗粝的掌心摩挲,他本来想甩开,可周狗委屈地凑上来,将他的手抚摸在自己的肚子上,声音可怜地说:“听说这样也能让宝宝心情愉悦。”

    “不对吧?我怎么没听说过。”沈愉觉得他是在忽悠自己,可周狗一把扑倒他,痞气的长相充满了成熟男人的味道。

    “老婆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帮帮我,帮帮孩子好不好,就用腿。”周狗似乎委屈极了,伤心地不停蹭着沈愉,甚至还大胆地亲沈愉的唇。

    先是小心翼翼地亲下去,在沈愉即将动怒的时候,他又说肚子疼,让沈愉有顾虑之后,他这才继续亲下去。

    隔着层层布料,白色逐渐暖化成粉色。

    周狗像是上头一样,发觉沈愉生气,就让沈愉咬他肩膀上,沈愉也不客气,直接咬上去,在咬上去的同时,周狗按捺不住地加重力道,亲得像是要撕咬猎物一样,狂风卷浪,让沈愉招架不住

    最后沈愉被亲得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眼尾还有泪水,周狗热切地舔走他的泪水,骤然间,他眼神从刚刚的火热一下子变成冰冷。

    周成野手指描摹着沈愉的脸部线条,最后粗糙的指腹按压沈愉的唇峰,在看到沈愉疼的蹙眉要醒来,他又情不自禁地松手,温柔地亲了上去。

    他察觉自己的动作太多温柔,恼火地忍不住松开沈愉的唇,可望着水光粼粼,他又控制不住地舔了上去。

    “该死。”一声咒骂也不知道骂谁。

    同一时间。

    黝黑的禁闭室内,传来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音,不一会,一道高大的人影逆着灯,一路往前,直到走到禁闭室的末尾,大门被打开。

    被临时关押七天的周成雪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太阳,他在接收到灯光的第一时间先是用手遮挡,再然后他听到男人冷静自持的一句。

    “你想见你的哥哥吗?”

    周成雪轻笑一声,因为被关押,他精神恍惚,脸色苍白,但作为周家的人,他还是秉持着高傲询问,“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没有。”

    周成雪骤然握紧双手。

    璀璨夺目的宫殿里,已经成为人鱼国王的缪最近很暴躁,导致精神力一直外泄,没有任何一条人鱼敢来触碰缪的逆鳞。

    这不在缪烦躁地使劲用鱼尾巴拍打地面,血淋淋的血水混迹在海水,他熟若无睹,一下又一下,美丽的鱼尾巴已经百孔千疮,可他毫不知觉,嘴里低语。

    “哥哥,你到底去哪里了。”

    原本是有空终于可以去见哥哥,可是沈愉居然被人带走,这段时间他派出的人都了无音讯,这让他的心情极度暴躁。

    忽然他的光脑响了一下,缪无意地瞥了一眼,呼吸顿时变得急促。

    可在看到发件人是莱茵恩。

    他浓郁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这个家伙,会这么好心告诉他沈愉的下落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缪还是急迫地让人去调查,在调查到有沈愉的踪迹后,他立马通知手底下的人鱼,他打算亲自去找沈愉。

    沈愉那头还不知道缪和周成雪都会来。

    因为他此刻正在安抚傅睺,他现在正在攻略周狗,怕他的出现打搅他的计划,只能一直安抚着傅睺,可傅睺不依不饶,每次他都要偷摸趁着周狗上班,然后偷摸去酒店见傅睺。

    傅睺很难哄,沈愉只能亲他。

    亲一次还不够,沈愉还要亲他好久,直到傅睺亲回来,两人厮混了五个小时,傅睺才不计较他这些事情,但他规定沈愉每天都要过来见他。

    沈愉想想周狗白天上班,应该也发现不了,于是就点头答应。

    现在他晚上是周狗的老婆,白天开始厮混旧情人。

    他这异常很快被周狗发现,毕竟谁能忽略每次回来老婆薄唇红肿,而且估计是外面的野男人故意而为,一点都避讳,堂而皇之的态度让周狗每天晚上都要默不作声爬床,以孩子的名义不断亲沈愉。

    沈愉起初还生气,可是自己实在是心虚,也就任由他亲。

    时间久了沈愉都怀疑自己变成了亲吻机器,天天被他们抱着亲,一个白天亲,一个晚上亲。

    可周狗的好感度一直上不去,傅睺又虎视眈眈。

    沈愉生气,又临时找不到办法,在新的一天,沈愉又趁着周狗上班,出门去酒店私会傅睺。

    可他没想到周狗今天特意找到机会请假,从角落里默默站出来,望着老婆离去的背影,他径直跟了上去。

    他之前在上班的地方就听说,如果家里有漂亮的老婆一定要好好守好,不然很容易寂寞跟其他男人厮混。

    他当初听着不置可否,他老婆很漂亮,可是他老婆是爱他的,都不嫌弃他穷,还跟他一起生活这么久,不可能会出轨。

    可是沈愉接下来的行为让他缄默,他每天回来都看到老婆心虚定热情迎接他,唇上又红又肿,甚至晚上睡觉,他都看到老婆弯腰,雪白的后腰上还有吻痕。

    周狗怀疑老婆有了野男人。

    肯定是因为他怀孕给不了老婆滋润,所以才会给外面的野男人机会。

    于是他这几天一直卖力伺候老婆,但老婆的唇还是肿的,上次他趁着老婆睡觉,偷偷检查老婆身体,发现老婆腿根上有吻痕。

    他都这么卖力伺候老婆,老婆还天天跟野男人厮混,还带着吻痕回来,简直是太过分了。

    再也忍不住的周狗,当即请假,准备去捉奸。

    他一路上气势汹汹,眼神死死盯着老婆的背影,看着又觉得老婆身影纤细,是怎么被野男人亲的,肯定是抱在大腿上,先哄着老婆脱衣服,然后开始疯狂亲老婆。

    老婆是个很娇气的人,肯定被亲的要打人,野男人肯定为了不让老婆打他,会扼住老婆的手腕,说不定还会绑住老婆的手腕,脱掉老婆的内裤塞在他嘴里,开始为所欲为。

    说不定老婆一开始很生气,可是久了得到乐趣,喜欢这种粗暴,久而久之就同意跟野男人厮混。

    周狗一想到这些画面眼睛都气红了,他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上班就为了养老婆,而老婆白天趁他上班,偷见野男人,他就心里怄气。

    好不容易跟着老婆来到酒店,却看到老婆这时候还知道做贼心虚,往左右旁边看,也不知道往后看。

    要是沈愉往后看,一定能看到上班的周狗满脸妒火地站在他身后,可他不知道,驾轻就熟地走进酒店。

    周狗看到老婆都不知道往后看,心里认为老婆真的好笨,同时他又恼火是不是因为老婆太笨,才会被野男人骗。

    一时之间,他开始怨恨欺骗老婆的野男人,脚步也带着几分火气,焦急地走进酒店。

    他宛如警犬嗅着沈愉的气息,乘着电梯,一路尾随他的气息,终于在一间酒店房门口,他停下脚步,一想到漂亮的少年说不定一进去就被野男人急不可耐地拉进去,在床上亲个不停。

    周狗暴怒,也不敲门,直接使用精神力闯进去。

    彼时,沈愉正摸着傅睺的胸肌,嘴里一本正经地说着:“我对那个男人没兴趣,我只是看他可怜,你放心我最爱你的大胸肌了。”

    可他一说完,电子门锁自动开启,在沈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傅睺已经护住他挡在身后。

    “你——”沈愉惊讶地发现来人是周狗,心虚地想要收回摸着傅睺胸肌的手,可周狗一来,看到他们举止亲密,痛心疾首地捂着胸口说。

    “老婆你不是说等我生完孩子,你就最爱我一个人吗?”

    “他都不能给你生孩子,老婆你图他什么。”周狗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沈愉感受到傅睺投射过来的危险视线。

    “我……图……他有大胸肌……”沈愉被这场面镇住,磕磕巴巴地说。

    旋即他仿佛有了底气,梗着脖子说:“你又没有大胸肌,还不允许我在外面找吗?”

    第70章 骑士

    这种行为跟你满足不了我,我才去外面找野男人的理由有什么区别,而且还这么理直气壮。

    周狗看到老婆这么维护野男人,当即气急败坏,可凶恶的眼神根本舍不得盯着沈愉,转头便看向该死的野男人。

    傅睺察觉到他的目光,嗤笑一声,站起身,彻底挡住沈愉,根本不惧怕他的视线,甚至还讽刺地上下打量他,确认他的胸肌不够自己大,他这才嚣张地说:“你自己没本事还敢怪小愉。”

    周狗一听这家伙居然当着他的面喊沈愉的小名,再看这亲昵的态度,周狗怒不可遏,冲上前就要跟他“理论一番”。

    傅睺正有此意,唇角讽刺的上扬,“你还敢对我动手,也不知道小愉在你身边是不是经常被你欺负。”

    “你胡说八道什么。”周狗冲上来,手臂一挥,傅睺扭动脖子,让沈愉往角落里躲着,眼神厌恶地说:“他还敢你叫老婆,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那是我的老婆。”周狗愤怒得眼睛都红了,手上攻击力道不由分说地加重。

    沈愉看他们打架的姿势,本想掺和进去,可是看他们左手一勾,右手一挥,让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大声囔囔:“你们别打了,这可是酒店,我没钱赔偿。”

    周狗闻言下意识收手,可傅睺并不收手i,反而挑衅地说:“不用担心我钱多。”

    这鄙夷的语气让周狗额头青筋凸起,不由分手继续打起来。

    沈愉眼睁睁看着酒店的花瓶碎了。

    衣柜被掀翻。

    茶几和装饰物全部摔在地上。

    门外的工作人员感受到两名SS级的alpha在打架,一个个都瑟瑟发抖都躲在门口,想要进来,可这气息实在是太危险,然后他们再看跟没事人一样站着的沈愉,心里佩服这位beta的实力,居然还能站着。

    沈愉因为感知不到alpha的信息素,所以跟个没事人,可看着他们打得这么凶残,他都有点不忍心。

    一个是大胸肌,一个是现在攻略的周狗。

    沈愉二选一选不出来,大声怒斥他们:“你们要是继续打下去,我就去找别的野男人。”

    刚刚还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齐刷刷地看向沈愉。

    围观服务人员:!!哇哦!

    原来这是一场三角恋。

    总之酒店清算了他们赔偿的事宜,在傅睺赔偿完后,就急不可耐地轰他们走。

    估计以后他们都要成为这家酒店的黑名单。

    他们三个人被轰出来后,沈愉倒是不心虚,大大方方地介绍他们两个人给对方认识。

    “这是傅睺。”

    “这是周狗。”

    在沈愉的介绍下,两人互相看不顺眼。

    沈愉想到酒店房间的场景,再看他们现在不说话,幼稚地用眼神攻击对方,沈愉觉得他不能放任两人这样下去,主动提议。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沈愉想要先结束今天这场闹剧。

    这句话让周狗眼前一亮,带着炫耀的资本走到沈愉身侧,牵着沈愉说:“我们回家。”

    沈愉觉得周狗这时候还挺乖巧,刚想点头,可是他没料到傅睺会横插进来说:“我被酒店退房了,我现在没有地方去,小愉我能不能去你家里睡觉。”

    “你们不知道去住别的酒店吗?”

    在沈愉还没有回复之前,周狗急不可耐地挡在沈愉面前,眼神警惕地看着傅睺,可傅睺理直气壮地说:“我的钱刚刚全部拿去赔偿了。”

    “况且,小愉你不是最喜欢我的大胸肌吗?”傅睺站起身体,适当的挺起胸膛,这鼓鼓的让沈愉眼神漂移起来,原本拒绝的话变成:“这……不太……”

    眼见老婆要在他自己面前被勾搭走。

    周狗委屈地在沈愉面前捂着肚子,脆弱地望着沈愉:“老婆我们房子太小了,住不了第三个人,况且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家里忽然多出一名alpha,我怕影响孩子。”

    “你一个alpha怎么能生孩子,你别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是你自己羡慕我能生,就不要侮蔑我。”

    沈愉眼见他们要在大街上吵架,周围人也已经投来异样的眼光,在这样的情况下,沈愉收起刚刚垂涎的小心思,一本正经地呵斥他们。

    “别吵了,先让傅睺住三天,到时候让他去工作赚钱搬出去不就好了。”

    沈愉自认为这个决策很不错,可周狗脸色难看,而傅睺则是勉勉强强同意了这个要求,于是他们三人回到住所。

    傅睺一进去,看到房子这么小,也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反而殷勤地跟在沈愉的身后,让周狗气得牙根咬咬。

    因为天色不早,沈愉让他们先去洗澡,起先两人谁也不肯先去洗澡,因为谁都想跟沈愉有独处的机会,可是沈愉不给他们机会,小脸绷紧地说:“要是都不去洗澡,你们全部给我滚出去。”

    这下子没办法,率先进去洗澡的是傅睺,出来的时候因为没衣服就穿着短裤出来,这身材,这胸肌。

    周狗发誓他这是故意引诱沈愉,而且他都听到沈愉咽口水的声音。

    可恶的野男人,居然出卖身材引诱老婆。

    不过他也有身材,抱着这个想法,周狗信心满满地进去,洗完澡后,也只穿着短裤,想要在沈愉的面前秀一波身材,可他一出来,看到沈愉玩傅睺的胸肌,玩得不亦乐乎,而且野男人居然还有毛茸茸的耳朵,引得老婆更加玩得乐不思蜀。

    周狗再看看自己的胸肌,暗自下定决定,他也要变成大胸肌。

    沈愉并不清楚周狗私底下已经作出这个决定,在被周狗催促去洗澡的沈愉,恋恋不舍地放下小手进去洗澡。

    因为水源提供有限,晚上十二点后都是统一停水,沈愉看了时间,他只有几分钟,所以他洗得很快,在洗完澡后,沈愉换上白衬衫,因为没钱,他都没有买睡衣,晚上睡觉基本都是穿周狗洗好的白天出行的衣物,但是他现在在穿裤子,不小心打湿。

    沈愉也就只穿了内裤,外加衬衫足够大,能挡在大腿根部,将内裤遮住。

    他换好衣服后,再看了一眼随手放在周狗临时在浴室搭建的绳子上的绷带,想了想还是缠上去,遮住了脖颈刺眼的伤疤。

    毕竟到时候被傅睺看到,解释起来很麻烦。

    他一走出去,这副模样,很快吸引了两个虎视眈眈的男人目光。

    少年似乎这段时间瘦得很多,伶仃的身材穿着宽大的衬衫,遮住了腰部曲线,可大衬衫下的雪白,着实刺眼,特别是随着少年走进,隐隐约约露出衬衫下的内裤。

    气氛一下子焦灼。

    两个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

    沈愉察觉到他们的呼吸,狐疑地侧过头看他们,发现他们看的方向是自己的大腿,沈愉生气地走到他们的面前各打一巴掌。

    “不准用这种眼神看我。”

    被打的两人没有反抗,倒是傅睺眼神幽暗地盯着沈愉走近时,铃兰的香味配合乳白的颜色,让他攥紧了手。

    “可你之前也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指沈愉每次见到他都喜欢看他的大胸肌,沈愉被说得心虚,可他还是虚张声势地说:“那只有我才能这样看你们,你们不准这样看我。”

    “可是老婆你这样很双标。”周狗不开心地说,虽然看到傅睺吃瘪他很开心,可沈愉这句话让他难受。

    因为他感觉老婆其实心里没有他。

    沈愉用脚踹他们,高傲地说:“我才不双标,反正我要睡觉了,不准用这种眼神看我。”

    这种眼神看他,看得沈愉以为自己是他们的猎物,让沈愉有点怂,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用其他形式化解自己的怂,他以为自己很聪明,可他们心知肚明。

    傅睺趁此机会用手攀上沈愉的腰:“要不要一起睡。”

    沈愉想要拒绝,两个人睡觉好挤,可傅睺非缠着他不放,声音低沉地说:“你不想摸着我睡觉吗?”

    感受到手里的柔软。

    沈愉很没有骨气,可人还是装模作样地说:“我就勉为其难同意了。”

    “我也要老婆,你不能对他那么好。”周狗声音委屈,让沈愉瞥了一眼,好歹也是他现在的攻略对象。

    所以沈愉同意了。

    床上,沈通左手一个男人,右手一个男人,漂亮的小脸使劲绷着,可是唇角的笑容出卖了他。

    “你们都不要打搅我睡觉,要是敢吵我,就滚下去。”

    真开心,可以摸着大胸肌睡觉,至于周狗,沈愉想了想摸着他的肚子,来表示自己不会偏袒两个人,然后在时间的推移下,沈愉睡着了,身体习惯性地蜷缩,手也想收回去,可他的手腕都被男人们死死攥紧。

    在漆黑的夜晚,一直忍耐到现在的两个人,等到沈愉睡着后,终于露出原本凶残的一面。

    两人凶狠地对视一眼,无声的精神力开始汇聚在空气中。

    距离房子的三公里外,电量骤然间全部熄灭,有人在骂骂咧咧,怎么大半夜停电。

    而在他们精神力不断搏斗之间,眼见精神力的范围扩大到五公里外,沈愉浑身颤抖了一下,吓得两人停下较量,下意识看向睡在中间的少年。

    少年似乎做了噩梦,蜷缩的身体开始发抖,额头开始冒汗,嘴里不停低语。

    “哥哥。”

    周狗下意识地拍着沈愉的后背想要哄他,因为这几天,他是见过沈愉做噩梦的样子,也曾经询问过沈愉哥哥是谁。

    沈愉只是解释说有个哥哥,可是不见了,后面就不肯再说,没想到沈愉今晚还在做梦,看样子沈愉真的很在乎他哥哥。

    可傅睺却抢先一步,拍着沈愉的后背,气得周狗怒视他,而傅睺轻蔑地鄙视他。

    两人又开始无声的较量,精神力又开始不断涌出来。

    这次沈愉却哭着说:“大胸肌。”

    傅睺一下子泄了争斗的心思,开始慌忙地哄着沈愉,这一幕让周狗嫉妒不已,老婆为什么做梦都要梦到这个野男人。

    可老婆下一秒说梦话:“大胸肌你怎么不撅屁股给我摸。”

    周狗诡异地看他,傅睺也僵住身体。

    他们也想不到沈愉的爱好这么特别。

    而梦里的沈愉似乎因为傅睺不听话,又气又恼,开始动手动脚,深怕伤到他自己的两人,也不再多言只能先压着沈愉,让他好好睡下去。

    可他们摁住沈愉,沈愉哭得更厉害,仿佛失去糖果的坏小孩,委屈巴巴地说:“你们都不给我摸,你们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

    “谁说的我很喜欢你。”傅睺慌忙地解释,哪怕沈愉是在做梦,他都慌得不行。

    周狗倒是动作迅速,一脸为了老婆,果然摸着沈愉纤细的手腕,主动让沈愉的小手摸,然后再得意地看傅睺,眼神完全是在说,“你不敢。”

    傅睺咬牙,为了沈愉也不顾面子了,握住了沈愉的手。

    这一晚他们过得很辛苦,沈愉却过得很幸福。

    他记得自己梦到哥哥,可哥哥结婚了,对方是哥哥的前任,不让他见哥哥,沈愉以为自己被抛弃了,哭着找哥哥,可这时候大胸肌和周狗出现了。

    他们都在安慰沈愉,可沈愉好委屈,想要让他们撅屁股让自己摸摸,可一个两个不肯,沈愉生气了,后来他们似乎想通了,让他摸,就是隔着布料,手感一点都不好。

    气的沈愉又掐又扯。

    隐隐约约听到耳边传来闷哼声,还有压抑的喘息。

    不知道为何,沈愉很讨厌这声音,用的力道更大,也不摸了,转而往前面两只手一摸。

    一摸。

    两根。

    沈愉醒了,发现两人破天荒不在,他发呆了一会,几秒钟,傅睺推开房门,高大的身影挡在门口,沈愉一眼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

    “你昨晚睡的不好吗?”沈愉伸懒腰,傅睺将门关上,抱着他去洗漱,被沈愉拒绝。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要随随便便抱我。”沈愉生气地推开他,发现他身上有汗味,应该是一大早去运动了。

    这么早去运动,沈愉狐疑看他。

    傅睺心虚地垂下眼帘,而沈愉往前在他身上嗅了嗅,一脸怒意地扯下他的领口,发现没有其他痕迹,沈愉这才放心地对他说:“你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地让别人摸你。”

    “好。”

    还以为被沈愉发现昨晚的事情,可看沈愉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傅睺说不上来的感觉。

    沈愉下床去洗漱,发现晾晒的绳子上,有洗好的衣物,想来是周狗洗的,所以,沈愉吐掉嘴里的泡泡,闷闷地说:“周狗去上班了吗?”

    “恩。”

    “那你怎么不也去上班。”沈愉洗漱完后,傅睺趁此将营养剂递给沈愉。

    沈愉其实不算很饿,不过他还是接过来喝下去。

    他并不担心傅睺递过来的营养剂有问题,而他这种信赖的样子,让傅睺心情不错地说:“我还在找,可能这两天还要待在你这里住几天,不过沈愉,那个喊你老婆的家伙,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

    沈愉被问住,还以为傅睺已经被自己忽悠过去,可今天傅睺好像是要找他真的算账,沈愉的琥珀色眸子心虚的转来转去,一眼就被傅睺识破,他堵在沈愉的面前,神色垂下。

    房间狭小,逼仄,基本容纳不了多少人。

    沈愉的发丝柔软,却有几缕总是不安分的翘起,就像他的性格,招惹那么多烂桃花,却独独不偏心。

    该说多情还是薄情好呢?

    傅睺猜不透,可看着沈愉被自己堵着小脸通红,心虚地不敢看他的小模样,他抑制不住地用手指勾住沈愉的绷带,低声说:“小愉,其实我没告诉你,你看那个男人的眼神,就像是看之前的我。”

    “什么?”

    沈愉迷惘地仰起头看他,去看到傅睺兽类的眼睛失去了野性的危险,只有温和地让他害怕的情绪。

    不是危险带来的恐惧,而是,将要遗失的害怕。

    沈愉握住傅睺的手腕,急迫地问他:“你说的什么意思?”

    “你第一次看我的眼神,是带着打量,带着目的。”

    沈愉被说的手脚顿时不知道放哪里,心里慌张,可人还是梗着脖子不肯承认,但傅睺幽幽地说:“你看我的眼神,不像是看我妈妈看我爸爸的眼神,而是带着目的性,可我那时候觉得你好笨,又色,所以对你没有警戒心,一直放任你的接近。”

    傅睺手指摩挲着绷带,神色冷静,可语气让沈愉慌神,他没想到自己演技这么糟糕。

    接着傅睺继续说:“后来,我对你动心了,明知道你对我没有感情,却像个傻子一样扑进去,后来我想着,要不隐藏对你的爱,然后专心地去报仇。”

    “但你并不爱我,却为了我冒险。”

    “我那天很吃惊,我以为我会死,后来我在昏迷的时候听着你的声音,那时候我在想,你想要我活着,我就活着。”

    “我也知道小愉你来监狱的目的,并不是这么纯粹,你不爱任何人,却跟那些男人走得那么近,看他们的眼神跟之前看我的眼神是一样的。”

    沈愉抿唇,他没想到傅睺居然看穿了他,他以为傅睺会威胁,所以沈愉梗着脖子说:“你想告诉他们吗?”

    他做好傅睺的各种回应,可是傅睺揉了揉他的脸颊,眼神纯粹地只能容纳下沈愉一个人。

    “不是,我想说,我会站在你的身后。”

    一句承若让沈愉哑口无言,他一直以来都喜欢摸傅睺的大胸肌,他对人性的解读都是懵懵懂懂,可为什么在傅睺说出这句话后。

    沈愉觉得自己是坏小孩。

    傅睺揉了揉他发红的眼尾,勉强挤出笑脸说:“看起来你很意外,别担心,我会站在你身后,我不会过问你跟任何男人的纠缠,作为代价,小愉让我成为你的骑士好不好。”

    沈愉仓皇地点头,而傅睺郑重地亲吻了他的眉间。

    “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现在你要做你想做的事情。”

    “你要去哪里?”沈愉敏锐地嗅到某种不一样的气息,他迫切地看向傅睺,而傅睺揉了揉他的头发说:“缪他已经知道你的位置来找你,为了避免他打扰你的计划,我需要帮你引开他。”

    “缪怎么会来。”

    “被人引来,你也知道以缪的嫉妒心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不过我会帮你。”

    “谢谢你,傅睺。”

    “不对——”沈愉踮起脚尖在傅睺的下颌上亲了一下,“谢谢你,我的大胸肌。”

    傅睺内心的阴郁消失得荡然无存。

    你瞧。

    他说我是他的-

    周狗上班的一天全程郁闷,身上的阴森让人都不敢接近他,就连管事的都忍不住避开他。

    等他领完今日工资后,周狗就迫不及待地回家,他很害怕自己不在家的阶段,沈愉会跟野男人做出什么暧昧举动。

    可在回家的路上,他想到沈愉格外喜欢蛋糕,要不去买一块蛋糕,可是会耽误时间。

    内心纠结几下。

    周狗还是转道买蛋糕,买完后他加快脚步想要去找沈愉,可这次他一回到家,原以为会看到刺眼的一幕,结果房间只有沈愉一个人,他愣了愣。

    沈愉生气地瞪着他:“你进门都不关门。”

    反应过来的周狗关上门,小心翼翼地将蛋糕递给沈愉,眼睛到处扫描四周,想知道那个野男人去哪里了。

    沈愉打断他的窥视,“他走了。”

    “走了!”周狗兴奋得差点要亲上沈愉,可他要按耐激动,故作可惜地说:“走了真可惜。”

    “确实。”沈愉一想到傅睺的胸肌,惋惜不已,但是没办法,傅睺准备去港口引开缪。

    沈愉在接过周狗的蛋糕,正吃几口,周狗就忍不住地凑到他的身边说:“昨晚那个野男人,跟老婆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好人。”

    “他是我朋友。”沈愉唇边有奶油,面对询问也只是敷衍地回答,周狗有点伤心,脑袋窝在沈愉的肩膀上,嘴里委屈地说:“你在骗我,哪里有朋友摸来摸去的。”

    特别是昨晚。

    沈愉居然摸他不够,还摸野男人,甚至还想比较一下他们的大小,就差脱裤子。

    周狗一想到昨晚的画面,忍不住,牵着沈愉的手腕,在沈愉要瞪他的时候,周狗一脸认真地说。

    “老婆,是不是我最近不能满足你,所以你才去找野男人。”

    “既然这样,我去给你买几个仿真人伺候你。”周狗一脸豁出去的表情,“我今天已经下单了,估计明天会到,你放心老婆,我一定是位合格的老公。”

    不能满足老婆需求的男人,要什么用。

    周狗觉得既然自己在怀孕,老婆需求这么大,做梦都要摸男人,要不去买几个仿真人,但是他好嫉妒,可又心疼老婆的需求,这不他在沈愉歪着脑袋,完全不懂发生什么的情况下,骄傲又自卑地说:“老婆你放心我挑的是专门胸大,屁股翘,手感绝对好。”

    不是。

    沈愉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是那种色色的人吗?沈愉也不吃蛋糕了,嘴边沾着奶油,气势汹汹地说:“我不是这种人,你不要浪费钱。”

    忽然大门被敲门,周狗去开门。

    不到几秒钟,沈愉看到周狗订购的仿生机器人已经被他推进来,沈愉还试图劝说让他退货,可周狗已经拆开,拆开的时候,拢起眉头。

    “这怎么货不对板。”

    这机器人怎么长得让他有种生理性的厌恶,就在周狗打算要不要真的退掉,却发现老婆一脸诧异地看着仿生人。

    前面还说自己不是这种人的漂亮少年,转眼对周狗说:“你还是留下。”

    “可是这跟我买的仿生机器人不一样。”

    “我不挑的。”沈愉推开他,一脸坚决地抱着机器人放在角落,眼神稀奇地挥舞几下,然后兴冲冲地说:“这个我喜欢。”

    这个仿生机器人居然跟监狱长长得很像。

    看他不天天打机器人屁股。

    周狗见沈愉这么喜欢的样子,吃味地握紧双手,后悔购买这款仿生机器人。

    可沈愉却激动地跑到他的面前,吧唧一口说,“我很喜欢。算你买对了。”

    周狗瞬间眼睛都直了,扭扭捏捏地说:“老婆喜欢就好。”

    【好感度百分之九十五。】

    沈愉注意到亲一口居然涨五个点,又亲了上去,周狗没想到老婆怎么变得这么热情,不过他被这热情砸晕了脑袋,不自觉回应沈愉,见沈愉不打他,激动地让周狗亲的更欢乐。

    老婆对他真好。

    仿生机器人的电子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亲热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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