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合予没去休息,去厨房学煮面了,简直小菜一碟,轻松搞定!
他美滋滋地让人把面送去给苏佳期,满怀期待地等着夸奖,“怎么样、怎么样?”
苏佳期夹了一根面,眼睛都亮了,“好香啊,哥你是不是用了高汤,特别鲜!”
“为了你愉星哥学的,能不香吗?你都吃了,别浪费。”
苏佳期摇了摇头,“不行,我要控制体重,不然怎么跳舞啊。”
“你都这么瘦了,还要控制啊?”陆合予叹了口气,接过筷子夹了口面,“好吧,反正我又不怕胖。”
苏佳期小心翼翼地戳戳他的肩膀,“哥,我听说你让愉星哥给你写保证书来着,怎么回事啊?”
“谁告诉你的?”陆合予有些狐疑,“宋文竹啊?”
“对啊,愉星哥先跟他说了,他又告诉我了,说、说瞧不起愉星哥在你面前那副怪样。”
陆合予倒也不气,哼道:“你少把他的话学给我。”他放下了筷子,认真地看着苏佳期,“佳佳,我和宋文竹对你来说都是重要的人,你以为把我们俩个人的话相互传,我们关系就亲近了?”
“可是我们俩个对事的看法、立场不一样相同,你不能保证谁的一句话就得罪了另一个人,到时候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怎么办?”
苏佳期茫然地点了点头,“那……就是不做传话筒,是吧?”
“好孩子。”陆合予重新拿起了筷子,慢条斯理地吃完面。
苏佳期忙递上纸巾,好奇问道:“那是不是在三个人的关系中,都不能当传话筒啊?”
“那也不一定。”陆合予擦过嘴后,伸手在桌面上点了点,“你要结合不同情况分析,想缓和另两个人跟离间又不一样了,缓和关系就相互吹好,离间就鼓捣坏。”
“为什么要破坏别人之间的关系啊?”苏佳期不懂。
陆合予耐心解释:“因为每个人都只有一颗心,除非特别伟大的,愿意博爱世人,能把全部人或者大部分人的理想当作自己的奋斗目标。”
“但那种人很少,大部分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一个人都牵挂和关心的人数有限,如果另两个人关系好了,你就要被忽视,那佳佳你会着急吗?”
苏佳期咬着嘴唇半天没应声,最终摇摇头道:“不会啊,比如你和愉星哥关系好,我一点也不嫉妒。”
“你嫉妒什么?”陆合予毫不客气地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我跟他相互喜欢,跟你是兄妹,你当然犯不着嫉妒了。”
“如果你有两个朋友,或者你只有一个朋友,但你那个朋友有好多别的朋友,你发现你的朋友因为别人不理你、忽视你,你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苏佳期还是一脸为难,“我之前没朋友,没人愿意和我当朋友,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陆合予想了想,“那就还拿咱俩说吧,现在我只有你一个妹妹,如果那天我出去又捡了个小孩当妹妹,然后对她比对你好,你会——”
“不行!哥!”苏佳期急忙双手握住陆合予的手腕,“我会难受的……”
陆合予用空的手又敲了敲桌面,“对啊,这就是你下意识的反应。”
“当然了。”他用手摸了摸苏佳期的头发,“我才不要再捡小孩了,没那个耐心,我这一颗心就分三瓣,一瓣给你愉星哥,一瓣给你,剩下的全想着怎么赚钱。”
不过陆合予还是挺好奇苏佳期会怎么做,“要是我真因为别的小孩忽视了你,你会怎么做?”
苏佳期低着头闷闷不乐,“我可能会努力让你注意到我,跟你撒娇、跟你哭闹,让你别忽视我,因为我只有你这一个哥哥。”
陆合予被这失意的伤心话很轻易触动了,“哥也只有你这一个妹妹,乖,要是再遇见了小孩,我送去给张不凡他们养。”
“你说的跟自己多容易捡小孩一样儿。”苏佳期被逗笑了。
“本来就是。”陆合予没好意思告诉苏佳期,宋文竹也是他捡的。
当然不是那种捡回家,而是在没人的地方捡到交给了警察。
几年前,陆合予偷偷花钱收了把土枪,威力不大,但打个鸟还是可以的。
加上那阵子因为安羽信划伤别人脸的事,他正心烦,请了假天天往昉城人少的林子里钻去打鸟,那时候陆合予的枪法还不怎么样,又加上鸟雀飞的快,十几天全放空枪了。
管家不放心亲自跟着他,从第一天守在林子外见陆合予出来就说“少爷今天肯定猎了不少吧”到后来笑呵呵地只接枪不问情况,还要安慰陆合予“没事儿,少爷就当放枪听个响”。
陆合予嫌自己丢人,他感觉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枪法不准,连车都不愿意坐,执意要下车步行,也不要保镖跟着。
他主意大,再加上夜深人静路上没几个人,管家就让车远远地跟着陆合予。
走到一个广场忽然听到有狗叫声和小孩儿的哭喊,陆合予心里正憋火,看见一条狗追着小孩儿跑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扣起地上活动的砖石就狠狠拍狗背上了。
接着牵住小孩儿护在身后——虽然那时候他也是小孩,但他固执的觉得自己跟别的小屁孩不一样,抬脚踹在还要咬人的狗肚子上,被疯狗的獠牙划破了鞋面,万幸没见血。
管家吓得直接让保镖开枪打死了那条狗,土枪的声音不算大,但夜深人静也引来了注意。
陆合予正发愁怎么把手里的小孩儿打发了,于是高高兴兴坐上了警车——然后他的土枪就被没收了。
虽说接受批评教育的不是自己,陆合予还是不高兴,直到看到了跟着父母来接宋文竹的陆风悦,心情才重新好起来。
他记下了陆风悦父母的名字,打听到宋家要在昉城站稳脚步,于是主动放开了一个散打班名额给宋文竹,这才顺理成章地重新认识陆风悦。
要问陆合予为什么不直接借救了宋文竹这事和陆风悦认识呢?
因为他觉得蹲地上扣砖可能被宋文竹看见了,姿态太丑,怕陆风悦听了对自己有不好的感观。
其实陆合予现在也后悔那样救下宋文竹了,他很想编瞎话说那砖是凭空出现在自己手里的,但他又觉得没必要为了吹嘘自己而撒谎,所以干脆不和别人提这件事。
想到那把被没收的枪,陆合予又重重叹了口气,当初把枪被收这事算到了宋文竹头上,没少揍他,结果现在报应来了,苏佳期一颗心全系对方身上了。
“那你捡过谁啊,哥?”苏佳期好奇地看着他。
陆合予摇摇头,他觉得安羽信不能算他捡的,算他自己揽过来的,他是真疼过对方,或者说到现在还挂念他。
但是他不能忍受安羽信喜欢自己,从生理层面厌恶这件事。
“没谁了。”
苏佳期眨巴眨巴眼睛,又问:“哥,那你和不凡哥他们之间也会相互吃醋嫉妒吗?”
“没有吧,至少我没有。”陆合予觉得他们仨之间就够复杂了,再掺和上自己和安羽信,更是不得了。
他们五个人原本是一个学校的,因为陆合予玩在了一起。
初认识张不凡时,安羽信就表达出了极大的不满。
陆合予正想找个机会赚笔钱,不借着他爸就在昉城站住脚,让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大吃一惊。
于是和张不凡协定赚点零花钱,然后对方帮自己宣扬名气。
他用这个借口安抚了安羽信,半年后同样拉拢了陈余。
但陈余和张不凡不太一样。
安羽信一门心思地觉得陈余和陆合予相像,所以对陈余还算顺眼。
陆合予深受欣慰,甚至觉得可以借着陈余不让安羽信这么黏自己。
安羽信对陈余好,陈余受宠若惊,本来两人相处的还算不错。
忽然有天安羽信发了飙,因为陈余顺手喂了张不凡一口饼干。
安羽信当下不高兴了,张不凡才不惯着他,几句话把人奚落得掉眼泪了。
陆合予急忙去捂张不凡的嘴,陈余小心翼翼哄着安羽信不要哭。
安羽信却一把推开陈余,只说他要陆合予哄。
张不凡一听又来了劲儿,嚷陈余爱坐冷板凳。
自此陈余和安羽信关系也变僵了。
李明柯不是昉城人,是在四人形成微妙的平衡后转来这的。
这人从小就显露“欺男霸女”的本性,一来就盯上了安羽信。
那时候安羽信就已经跟个小尾巴一样跟着陆合予了,整天软着口气“阿予”长“阿予”短。
不过仅限对陆合予,别人谁敢动安羽信一下,他会在陆合予看不到的地方拎凳子砸人。
但大部分情况下,陆合予会先替他教训不长眼的人,该认错认错、该道歉道歉。
只有一个倒霉蛋,就是欠不楞登的李明柯,直接上手捏了安羽信的脸还夸他白。
那节课间陆合予去办公室了,张不凡和陈余虽说看安羽信不顺眼,但更觉得李明柯该打。
于是不约而同帮瞒下了这事,李明柯哼着歌回家路上,被安羽信堵住恶狠狠地打了回去。
陆合予知道这事觉得张不凡两人够胡闹,再加上他打听到了李明柯的事,心知这人最好还是拉过来当朋友。
于是另登门拜访替安羽信认错赔礼道歉,张不凡骂他傻,非要替安羽信顶这个罪,但陆合予还是义无反顾。
不过李明柯心知肚明自己理亏在前,丫的看见了陆合予也是两眼放光,别说原谅安羽信了,再把脸伸过去任打也是情愿的——现在李明柯不承认这事,每次陈余笑话他的时候都开始装傻。
李明柯觉得安羽信和陆合予长得美,追两人后面颠颠的乐此不疲。陆合予就要陈余帮忙打听这人什么意思,陈余也是个人精,几句话把李明柯的想法套出来了,丫当时比地主家的傻儿子还傻。
弄清楚之后,陆合予也毫不客气地用脸套住了人,然后……用拳头一点点把丫打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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