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上的讨论，也引起了越逢青的主意，他回想了一下之前的结果－－别说，还真是。
只要离开璃月地区，钟离的欧皇运气就开始变得有些奇怪。
具体体现为疯狂迭双爆和攻击力。
防御力？那是什么？
元素精通？需要吗？
充能？偶尔可以看看。
治疗？嗯？
这种情况说运气好，那也是真的好，多少人为了迭一个双爆数据，几个月甚至一整年的刷本，就为求一个高分爆伤头？
钟离随随便便刷几回，数据就都有了。
但碰上那些需要迭生命值、充能、甚至防御力和治疗加成的时候，钟离这个buff就变得分外的坑爹了。
很容易出现给芭芭拉刷少女套，结果爆伤两百，治疗加成零的情况。
可只要一回到璃月地区，钟离那真的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主词条绝对不会跑偏到不可用词条去，什么充能沙、攻击沙，爆伤头、暴击头，甚至每个元素的爆伤杯。
那是轮着番的上杆子送到钟离面前，似乎生怕没把好东西出给钟离一样。
像极一个宠溺无度的老母亲。
真搁这地域加成是吧？
越逢青起了兴趣，在钟离又一次从魔女本里刷出双爆圣遗物的时候，搓着手问钟离“先生，你介意去隔壁池子抽一把吗？”
和钟离同期复刻的，是钟离的老熟人，【公子】达达利亚。
抽卡对钟离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钟离自然不会拒绝，何况他刚才也看见的弹幕上的猜测，“当然可以。”
他手上的鼠标飞快的讲卡池切出来，进了页面好不停顿的就是一发十连下去，动作干脆利落，等大多数人才回过神，就看见动画中的流星再次泛出了金光。
“完了，现在看见连金我居然什么感觉都没有。”
“＋1，我甚至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了。”
“现在能猜的只有这回几金了。”
钟离直接点击跳过，屏幕上三道金光再次显现，众人刚要大叹又是三金，三金最近这么普遍了吗？结果定情一看，哦吼，这回情况不一样了。
“好家伙，刻晴、达达鸭、七七。”
“我甚至一时间不知道这对帝君来说算不算滑铁卢。”
“说这回欧吧，他歪了两个，说这回倒霉吧，他十连三金。”
“嘶，怎么感觉地域buff真的很可能啊！”
“要不再来一回？”
刚好越逢青的达达利亚原本只抽了一命，再抽一个刚好三命增伤，于是钟离又一发十连下去。
－－只达达鸭、一个七七。
这下子，大家基本可以确定了
“好了基本不用猜了。”
“我怀疑，要不是大保底强制出up角色，鸭鸭根本就挤不进这个金光吧。”
“璃月角色：帝君抽卡，怎么能只让愚人众去呢，我来也！然后纵身越入卡池。”
“不愧是璃月，人均帝君厨。”
看着屏幕上的七七，钟离也不由得笑了，还顺着弹幕的说笑聊了几句，“那真是难为公子阁下了。”
说完他又打了几个其他秘境，看了一眼已经不早了的时间，便赶人去休息，“时候不早，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各位收拾收拾，早点休息为好。”
和越逢青那时候疯狂挽留不一样，面对钟离这仿佛老父亲一般的嘱咐，弹幕那是一个比一个乖，一个比一个听话。
“好的！爹爹！”
“爹咪晚安，期待下次开播！”
“走前给爹咪炸个礼物！”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很有默契的开始叫他爹了。
莫名其妙收获了一堆儿女的钟离无可奈何，但又没真的说什么，只是一脸拿人没办法的表情，摇了摇头，“罢了可要记得早些休息，莫要熬夜才是。”
他记得越逢青就经常熬夜来着。
听了这话，弹幕上倏而一阵嬉笑，说钟离看上去一脸无奈，嘴上却越说越像自家老爹，随后还真的听话的挨个退出了直播间，剩下一点人，多聊了一会也就各自下线了。
当然，下线后他们是不是真的去休息了，钟离就不得而知了。
钟离是实打实的老派人作息，这边刚下播，那边便赶紧催着身边的越逢青也去睡觉，平等的对待每一个喜欢熬夜的年轻人。
虽然越逢青洗漱后，是不是立刻睡觉，钟离也没有多管，但几回下来，越逢青的作息已经硬生生的被从原本的两点睡，十一点起，掰成了十二点睡，九点起，其进步之大当真是令人感叹，可喜可贺。
原本窝在钟离膝上的三花美人，也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耐不住安静，自己跑了出去。
而钟离自己，则是稍微看了一会书后，便洗漱睡觉去了。
他入睡向来很快，大多都是一夜无梦，有时寻访故友，重游旧地，思绪纷繁之间，亦或是伤重昏睡期间，会夜有所梦。
梦里，有时是昔日的挚友想自己咆哮着的仇敌的话语。
有时，是故友自我牺牲的神骸。
有自己举起长弓瞄准龙王之时的叹息。
也有面对一堆海鲜之时的难以忍受。
当然，也不乏有遍地战亡的将士和那些自己未能赶及救下的仙众。
这些梦，从前到还梦到的多一点，到了后来反而也发少见了些。
钟离有时也分不清，究竟是自己已经被磨损的了无波澜了，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开始变化了呢？
睡前难得跑神了的钟离，就抱着这样的心绪坠入了梦里。
梦里难得的是一片暖光的情境，远处能看见重山迭峦的影子，旭日的光挂在天边却又看不真切，脚底下云雾缭绕，恰似仙境一般。
和自己那个＇洞天＇倒是一般模样。
不过自己怎么会梦见这里？
这种疑惑转瞬即逝，因为很快钟离就听见了呼唤－－
“帝君！”
“诶真的是帝君啊！”
“你们让让我看不见了！”
“去你的吧，你就是想凑前头点，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现在可没有眼睛这种东西。”
那都是些非常熟悉的声音，但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听见了，乍一听闻，居然平白添了一份陌生。记忆的刻录与现实的生动，立刻就显示出了区别。
他回身，看见了一大群岩金色的影子。
说是群其实不准确，应该说是一大片，他们只能大约看出个人形，没有外貌、没有表情，甚至没有差距很大的衣着特征，连头发都没有。
若是换一个人来，这么一大片虚无的影子，乍一看还真的很有可怖的味道。
但钟离却完全没有感觉，相反，他的感受只有一种，熟悉、安心，甚至暖洋洋的。
“诸位”他看着眼前的这群人，眼眶忽的有些发热，连话都只能说到一半，最后不得不先深深的呼出一声的叹息。
而那边的影子，却只注意到钟离看过来了，连忙开始整理姿态。
“帝君看过来了！”
“快快快！列队！”
“对了，按之前排练的！”
不出片刻，站在钟离面前的，便又是一个个整齐而姿态挺拔的列阵，齐声高呼－－“千岩牢固，重嶂不移！我等千岩军见过帝君！”
他们没有了武器，也没有了甲胄，连样貌都完全失去，可在钟离那石珀色的眼瞳里映照出的，却是他们昔日阵前威风飒爽的英姿。
为首的那个人，钟离记得他，是最初组织千岩军的人之一，上前用略显腼腆的声音对钟离道：“帝君怎么会来这，咱们这幅样子，会不会吓着您了？”
钟离看着他摇了摇头，“不会，倒不如说这一面，着实令我喜出望外，天烁。”
那影子一怔，不太好意思的抓了抓头，“您是在叫我？抱歉，帝君，我想不起来了。”
钟离的眉睫轻颤了一下，面上的神色却依旧温和如初，“无碍。”
那双眼瞳透过面前的影子看向他身后的列阵，声音里不知是何情绪，“我都尽数记得。”
面前的影子不是灵魂、甚至都算不上残像，只是一种留存了某种思念的存在，以至于落成以后连个人的摸样都不曾有得。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幸运使然，似乎生前的性格特点还留有一二。
钟离看向身前的天烁，问道：“你们一直居于此处？”
此处应当是属于他内心世界的一部分，类似于巴尔所拥有的一心净土，也就是说是自身的内部世界。
天烁点了点头，“啊，是的，最初是咱们几个弟兄，还有一些虚弱的几乎看不见存在的家伙，后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轮着的醒来和睡去。”
听着这些话，钟离眼眸微垂，“那也至少千年之数了”他的话尾隐有叹息，“抱歉，我竟一直未有察觉。”
没想到他这一道歉，一众将士全都慌了神。
“不不不，这怎么能是您的错呢？！”
“是啊，咱们这连灵魂都不是了。”
影子们慌忙地摆着手，明明都看不到脸，却身体力行的演示出了＇阵脚大乱＇四个字。最后还是天烁代为开口道：“您不需要察觉。”
他看着钟离，明明没有眼睛，钟离却能感受到他坚定的目光，身后慌乱的声音也逐渐的在他的话语下变小，直至平静。
“我、我们，能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想过您能察觉到，也不需要您察觉。”
“我们什么都不是，忘记了名字、忘记了身份、忘记了很多很多，但我们记得，我们会在这里是希望能够助您一臂之力。”
“这是我们自己的意志，千岩军与昔日璃民，会一直伴随在您的身旁。”
这里的影子只是那些逝去之人的一份意志残留，这份意志过于坚强，也过于深厚，足以跨越连岩石都无法抵抗的光阴。
不需要被人知晓、不需要任何回报，更不需要任何交换，他们只是纯粹遵从了自己那份，想要守护自家神明的念想，成为了这里的一部分。
他们真真切切的做到了＇千岩牢固，重嶂不移这一句话。
这份思念与祝福，即便是异世界的天道都难以削弱他们分毫。
而钟离无论是作为摩拉克斯，还是作为岩王帝君，亦或是作为钟离这个凡人，都无法不对这样的意志心怀敬意。
半响，他终于轻叹，笑道：“你还是那么能言会道。”
天烁嘿嘿笑着，“只要没给您添麻烦就行。”
钟离失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
他看着面前众多的影子，仿佛看见了当初被他亲手送归的将士，他们欢笑着，不舍着，灰头土脸着，也始终在他记忆里一直明亮着。
“时至今日，你们都一直是我与璃月的骄傲。”
第二天，钟离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正好。
他透过明媚的阳光，看着远处的无云碧蓝的天际，向那宏大的存在点头致谢。
在梦醒别离之际，天烁曾经对他表示，“我们本来应该是完全无法被人察觉的，但在您来到这个世界后，这个世界似乎对我们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影响，才被您发现了。”
“虽然，能见到您，咱们还是很开心的。”
面目全非的影子笑道。
虽然不知此地天道的用意，但祂所带来的机遇确实令他深表谢意。
钟离感受了片刻，确认天道没有与他交流的意思，才收回了感知。他看着窗外的日光，思考了片刻。
“嗯，如此天气，出去走走吧。”
而此时的璃月。
“呜－－钟离先生已经三天没有出现了！！”
第32章 走走
越逢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色意外的早。
他看了看自己身边还插着电的手机，一抬手，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玩手机玩到中途睡过去了，现在手臂酸麻的很，动一下就跟被千万根针扎似的。
他活动这另一只手打开手机，还没关闭的私心页面上，小红点爆满。
越逢青抽空看了几个，无非是一些说帝君好帅，若让钟离开直播之类的话，再除开一些黑子的私信，剩下的居然有一部分是来娱乐圈各个公司的签约邀请？！
不用想，肯定是上回热搜出来之后，看见钟离颜值不错，这回直播热度依旧还很高，闻着味就过来了。
虽然越逢青一百个肯定，钟离对娱乐圈了无兴趣，或者说他有去观赏的兴趣，不过
想起现在娱乐圈那些明星的质量，越逢青觉的那种程度的技艺，在钟离那可能真的连消遣都算不上，对目标水平至少得是大剧院里出了名的戏角。
但，这是给钟离的邀请，越逢青自认无权擅自替钟离作出决定，还是问问比较好。
－－“不必，我对此并不感兴趣，还劳烦小友替我回绝了吧。”
果然，钟离决绝的异常干脆。
他肩上站着晨间出来活动的小雀，今天那只三花美人未来造访，鸟雀们就仿佛成了那＇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霸王，零零碎碎的居然落了一大批。
有的也不求食，就好像是跟过来看热闹似的，叽叽喳喳的在墙头挨着叫着，也算是一副奇观了。
越逢青点点头，想着其实不回也不所谓就是了，嘴上顺带道：“先生真的好受动物欢迎啊，在璃月也是吗？”
钟离洒下掌心中剩余的小米，轻笑道：“倒也没有如此夸张，想来是此地生灵敏锐，又见我新奇罢了。”
钟离在璃月港里的动物缘确实不错，那些猫猫狗狗，还有经常跑去玉京台的团雀，时不时的就会造访钟离房间窗户相邻的树枝上。
有时他闲逛一天，总能遇见讨食得猫猫狗狗过来蹭裤腿，但这种一来一大批的，他也甚少遇见。
若是在野外的话嗯，幼年龙蜥算吗？
还算安分，攻击性也不大，就是过于活泼了一些。
想着想着，钟离思绪就不由自主的跑偏了写，反倒是越逢青看着钟离的神色，有些疑惑的问道：“先生是遇见什么好事了吗？”
钟离的动作顿了顿，面色不变，只是反问他，“哦？已经这般明显了吗？”
他话里带了笑，越逢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拼着感觉解释，“只是感觉先生今天，情绪比之前更嗯活跃了一些？”
其实说实话，这种感觉也是淡淡的，只是钟离往日的情绪都过于平和了一些，所以才显得他今天这种少有跃起的情绪更加突出了些。
钟离轻轻笑着，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阳光正好落下，将他拢在那温和的曦光之中，片刻之后，只听他飘飘忽忽的叹。
“大抵是因着，昨夜好梦难得吧。”
“是吗”大概是是感觉到这里头还另有缘由，越逢青也没有多问，只是按了几下手机，转开了话，“先生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钟离点了点头，“今日天气不错，我打算出去走走，小友可要一起？”
“好啊！”越逢青忙不迭的答应道。
他此刻还顶着一个鸡窝头，一听这话直接掉头跑去洗漱换衣服了。
大早上的，正赶上这座城市的早高峰，接上的年轻人都是忙忙碌碌，神色匆匆的上班族，姿态悠闲的反而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在公园里拎着一个保温壶运动。
以至于，钟离和越逢青这版看上去二十出头的人在人群中就份外显眼。
但奇特的是，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们。
越逢青看着，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个目不斜视从钟离身边经过的人，有点纳闷。
虽然工作日早起上班的时候怨气深重，以至于看任何东西都自带痛苦滤镜，但以钟离的颜值，不至于一个侧目都没有啊？
现代年轻人已经被逼疯到上班的时候，六根皆空了吗？
钟离看着身边小孩瞧前瞧后，最后在陷入自我怀疑的表情，解释道：“我稍微用了一点障眼法，可以避免引人注意。”
原来如此。
他们聊着的时候，正好停在一家包子铺前，那个店主看到钟离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笑开了花，“哎呦，是小钟吧，来来来，刚蒸好的灌汤包要不要啊，爆汁的那种！”
越逢青听到包子店老板的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他艰难的呛了几口气，心想：“大叔，你这差辈了。”
以钟离先生的年纪来看，这位包子店老板底下的祖宗上来，估计都没钟离岁数大。
钟离大概是不是第一回被这么叫了，面容上虽还隐隐有些无奈，但已经基本能平常对待了。
“麻烦老板了，两个灌汤包，两份豆浆。”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掏手机，却在口袋里掏了个空，一边，越逢青熟练的掏出钟离的手机，划开屏幕，扫码付款。
等他扫完，钟离才朝他点了点头，“多谢小友。”
那老板见了他的动作，呵呵笑了，一边给他们打包一边道：“呦，今天不是小萧来帮忙付钱啦，小钟也是，什么都好，就是记性差点，现在出门怎么能忘带手机呢？”
钟离无奈的答应着，正好那边来了新客人，老板就又跑去那边忙活了。
两人拿了东西，钟离在这方面讲究些，没有拿着包子边走边吃的习惯，干脆就在包子铺门口提供的小桌上坐下。
小桌简陋，与钟离这般人物搭配起来，看上去似乎会有些格格不入。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咖色的风衣，整个人显得非常修长笔挺，走起路来好像自个带风似的，加之他本人的仪态又好，站在那好像这个人不是来逛街，是来走模特秀台一般。
拍个照分分钟就能配个标题－－这仿佛从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人。
哦，这人原本就是二次元的啊，那没事了。
可奇异的是，当他坐下去的时候，却奇特的不会产生突兀感，明明是看上去那么华贵的一个人，坐在塑料的小板凳上，戳破豆浆袋，咬下一口肉包的时候，却仿佛和这世间的芸芸众生没什么不一样。
大概为数不多不同的是，芸芸众生的舌头，吃不出今天的包子调味还有哪里欠缺，也没法换着法，不带重复词的花样夸一个包子怎么好吃。
大多数人和越逢青的反应大同小异－－“卧槽，好吃！”
两个大男人，一个肉包一个豆浆，几乎分分钟就吃完了，按照平时的饭量来说，这点早餐对钟离是远远不够的，但等越逢青跟着钟离跑另一家早茶店的时候，才明白过来。
合着，这是钟离有一种另类的全都要。
他既舍弃不了早茶店里的虾饺、烧麦，又舍弃不了那家店香喷喷的肉包，就干脆全都吃过去，一家只买一点就好。
可以，这非常钟离。
越逢青吃完两顿，腆着刚好七分饱的肚子，站在早茶店门口，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正向转头问钟离接下来去哪，就又听到－－
“哎呦，这不是小钟吗！”
越逢青差点抻到腰。
那是个提着热水壶正往公园里走的大爷，站在小街对面，一个嗓门那叫一个高昂，一下子就吸引了许多来往之人的目光。
那大爷浑然不觉，就朝钟离招手，脸上就跟笑开了花似的，“小钟今天有空不，来一盘？”
来一盘什么？
越逢青一脸懵逼，就看见钟离已经答应了下来，“赵老先生好兴致，既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在茫然的跟进公园之前，越逢青隐约还听见背后有人议论，好像是再说那男的挺帅的，就是有点眼熟
但接下来他就没空多想了－－
“将军。”钟离翘着腿坐在石桌的一端，赵大爷坐在另一头，石桌上刻了楚河汉界，两人身边散乱着棋子，赵大爷面前的将，正被钟离一子直接吃掉。
“哎呦！”赵大爷一脸痛惜的看着棋局，拍膝直叹可惜。
这已经是赵大爷输掉的第三桌棋局了。
“还得是小钟啊，老赵，你就认输吧。”赵大爷身边那个只穿了一件白色老头背心，脖子上挂了个毛巾，坐在一边旁观多时，现在见钟离又赢了，还给钟离比了个大拇指。
越逢青坐在另一边，现在听到这个称呼已经麻木了。
陵游这里上了年纪的人和璃月不同。
璃月人见识多了往生堂客卿的博识多闻，又正在用词古旧讲究的时代，见了钟离皆会会称一声钟离先生。
这边的人和钟离完全没有工作上的一些交际，生活中偶尔碰见了，觉得难得碰到这么稳重成熟，年少有为的年轻人，甚是欣赏，尽把钟离当成小辈，一口一个小钟叫的十分顺嘴。
以至于，越逢青跟着钟离进公园开始，一路以来，碰见的和钟离有几分熟稔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这些人无一例外，开口就是一声‘小钟啊。’
这辈分真的乱的吓人。
钟离搬到这里明明没有多少日子，结识的人倒是不少，偏生钟离说话好听，再怎么样，他也能换着法的夸出点东西，深得各位长辈的喜爱。
甚至还有几个分外热情的阿姨，聊着几句，已经开始想打听钟离的家室工作了想干什么不言而喻，特别是在听到钟离没有配偶的时候，眼睛那叫一个发亮啊。
也幸亏钟离察觉了不对劲，不动声色的转开了话题，避免了被卷进阿姨们的红娘爱好里。
“我说，老赵你也下好几局了，该换换人，我们今天可是一局都没和小钟来过。”
越逢青思绪轮转，那边的几个大爷已经开始激着赵大爷换人了，赵大爷好说歹说，才又留了一局，钟离还在一旁捧着赵大爷。
“赵老先生棋艺精湛，我也只是运气使然，方才略胜一筹。”
了解钟离的都知道，这是把对方当小孩在哄着呢。
赵大爷却浑然不知，就跟立刻找到靠山一样，在那，“听见没听见没，再来一局，我肯定能翻盘！”
几个老爷子切了一声，笑骂道：“你就仗着小钟脾气好吧。”
看这情况，越逢青估计着，下一盘，就是赵大爷赢了。
果不其然－－“将军，哎呦嘿，我赢了！”赵大爷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整个人乐呵呵。
越逢青不懂象棋，但是他看的清楚，这局棋过程中赵大爷的眉头不止一次的皱了起来，好半响才松开，落下一子。
显得好像这局棋赢得非常不容易一般，不存在丝毫放水。
看着赵大爷，在那一个劲的炫“我说吧，我会赢得！”，越逢青询问的看向钟离，得到了一个悄悄的嘘声手势。
好的，可以确定了。
越逢青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抬头望天，这个天气的阳光不算刺眼，万里晴空中，还有飞鸟掠过，就是飞的有点低
诶，那鸟怎么朝这边来了？！
于是乎，在越逢青的低呼声中，一只大鸟扇着翅膀，动作有些仓促的落在了石桌上，等人去赶他，才发现这鸟飞不起来。
越逢青看着这鸟眨着大眼睛就往钟离那边凑的样子，面无表情的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这边有鸟碰瓷！
第33章 都见过了
碰瓷的大鸟本鸟很淡定，站在石桌子上的楚河汉界里，屁股底下坐了一打炮、兵、车，鸟头还不紧不慢的左右转了转。
就是转的幅度有点大，直接扭到了后头，给他背后的大爷吓了一跳。
等判断完周围似乎没什么危险的时候，他就扑扇着翅膀往钟离那边挪。
“哎呦"赵大爷眯着眼睛瞧了瞧，“这是那个猫头鹰吧?”
身边那个白背心的老大爷胆子很大，已经上手摸翅膀了，“猫头鹰好像是国二来着吧，这么大，成年了吧?”
“应该成年了吧，这么一大团。”
越逢青打完电话回来，就看着这猫头鹰在几个大爷手下，一边无可奈何的被撸，一边求救似的往钟离那边挪。
他对上钟离询问的眼神，老实回答道：“警察等会就到。”
没想到，那几个大爷听了这话，手上撸的更起劲了，颇有几分在不撸就来不及的感觉，活生生把一只猫头鹰撸出了头发扎太紧了的感觉。
但也奇怪，这猫头鹰被这么倒腾居然也不生气?
或者说他好几次都忽的转头，那带钩的尖嘴都差点要叨上去，然后硬生生被它半路刹住，又转了回去，好像一副算了算了，眼不见为净的态度。
满是羽毛的鸟脸上，居然还涌现出一种委屈，眼巴巴的继续往钟离那边蹭。
那模样就仿佛在说反正都要被撸了，您也摸摸吧，我的羽毛很好摸的
看着这一幕，越逢青不知怎么的突然很想艾特魈。
喂，降魔大圣！魈上仙！这里有大鸟在帝君面前争宠啊！你不来一下吗！
远在提瓦特的降魔大圣尚且还听不见越逢青的心声，倒是钟离看着这猫头鹰努力的摸样，确实没忍住，摸了两下，神色中似有思衬。
当初，刚发现魈那孩子的时候，他的原身也是这般大小吧?有些令人怀念啊。
他摩挲的掌心下柔软的羽毛，一边兀自思索着，掌下的猫头鹰眼睛睁得溜圆，看上去人畜无害的。
越逢青趁着这个机会，拍了两张照，刚把照片上传到论坛里那个放钟离照片的账号
上，警察带着救助人员来了。
几个警察来的时候带了笼子，说是到时候直接送到动物救助中心去，但没想到的是，原本任撸任碰的猫头鹰，一见要被装到笼子里，就打死也不干。
它扇着那双已经没什么力气的大翅膀，在桌上小幅度的跳来跳去，发出威胁的叫声，带着尖钩的嘴蠢蠢欲动，大有一副你敢碰老子，老子就咬的你皮开肉绽的意味。
虽然这货看上去萌，但那双尖利的能轻易挖穿皮肉的爪子和尖嘴，哪怕是穿戴了厚实的手套也无法抵挡，完全不是仅仅看上去有威慑力的装饰品。
他的反抗太过剧烈，几个专业人士面面相觑，也不敢乱动，这么这趟下去，他们受点
伤倒还好，毕竟都是干这行的习惯了，但这猫头鹰的翅膀恐怕会出问题。
就在几人商量着要不上麻醉枪的时候，一双手径直拍上了猫头鹰的头，“不可无礼。”
那沉稳的声音轻声道。
原本还做出威胁动作的猫头鹰就更卡了带一样，钟离继续道：“还暂且伤重，不可乱动加重伤势。”
这话落下，那猫头鹰便怏怏的的把翅膀收了回去，踱步一般的又蹭回了钟离身边。
其余人看的目瞪口呆，为首的专业人员更是试探性的问道：“先生，这是您养的吗？”钟离闻言摇了摇头，“不。”
那人的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在他手上极其乖巧的猫头鹰，略带暗示的问道：
“那是您曾经救助过他，或者在野外碰到过他之类的吗？没关系，您大胆的说就好，我们不会对您予以追责的。”
钟离“”
他再次摇了摇头，道：“我确实今日才初次遇见。”
那人看了看他的神色，又看了看这只成年猫头鹰那仿佛舔狗的摸样，再三确认了它身上的野生特征，才终于确定是这位不速之客在碰瓷。
在确认这点后，那人一脸无语。
不是，你这只野生动物能不能有点骨气？不要这么一副上杆子倒贴的模样啊！
不过这么着也好办了。
他抹了一把脸，看向钟离，“先生，有件事情，需要您帮忙一下。”
钟离看着他将目光挪动到猫头鹰身上，在看看手底下一脸无辜的生灵，便大概知道了对方的想法。
他无奈的笑了笑“我明白了。”
这厢，钟离和越逢青带着猫头鹰坐上了前往救助中心的警车，在他的气息笼罩下，猫头鹰安分的不得了，除了不愿意进笼子，其他什么都好商量。
最后，救助人员不得不放任他站在钟离的肩上。
好在这家伙对自己爪子的锋利程度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站在钟离肩膀上也不乱动，一双利爪连钟离风衣那身黑色的风衣都没捅破。
“您要是觉得被抓的难受就和我们说。”救助人员嘱咐道。
钟离嘴上答应的很顺畅，实际上，以他原身的防御力，猫头鹰的爪子完全造不成任何伤害痕迹。
而就在他们前往救助中心的路上时，越逢青新发到网上的照片也正在发酵。
原本昨天刚结束直播的钟离厨子们，正在论坛里复盘越逢青搬运过去的直播回放，乍一刷新，哦吼，有动态更新！
动态一共也就两张图，第一张是一只霸占了石桌的猫头鹰，瞳孔圆溜溜的，看上去憨头憨脑，它的侧边露出了一角黑色的风衣，头上顶着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
有观察力堪称显微镜的玩家立刻辨别出来－－
“我打赌这是帝君的手！”
“帝君上一个手部特写已经被我舔秃噜皮了，这必是帝君的手！”
“上面的，你对帝君的特写照片干了什么事啊！”
果然，第二张照片，就是钟离个人的特写照。
照片上的钟离穿着深咖色的风衣，显得本就身姿挺拔的他更加身长玉立，内里的衬衣是带盘扣的那种，是较为宽松的款式，看不见肌肉的线条，让人一开始有些小失望。
但当她们的目光下移，笑容就又再次回到了她们的脸上。
钟离这回难得穿了一次稍微贴身一点的裤子，而在照片上露出的大腿上，还绑着一条暗金龙纹装饰模样的皮带，勒的那条大腿的肉感显露无遗。
“卧槽！是腿环！仙品！”
“哦莫，这个腿环显得帝君大腿好肉、好勒、好好弹的样子，流口水.jpg”
“腿环是个好文明，单边腿环尤其！”
“啊啊啊啊，风衣给挡住了，既然这条裤子那么贴身，那么那个地方也一定很明显吧，嘿嘿嘿。”
“让我弹一下皮带吧！就一下！求求了！”
“带我一个，一人一下！”
“那是不是会被弹红啊，嘿嘿嘿，红色的印子，大腿，吸溜！”
“好家伙，一进来，被你们的裤子绊了一跤。”
等对着钟离的造型发完颠，才开始渐渐有人注意到这条动态的内容。
－－散步中遇见一只碰瓷的，粘先生的很。
大家这才明白是帝君捡到猫头鹰了啊。
这种事时有发生，虽然稀奇，但大家也见怪不怪，调侃了几句钟离的动物缘。
“帝君真的很有在逃公主那味啊。”
“上面的，你是指一岩枪把对方打到海底或者分块镇压的公主吗？”
“奥赛尔和螭再次点了个踩。”
“魔法的长发－－会发光的渐变色长辫，魔法的双手－－起手天动万象和俱收并蓄，和小动物说话－－指一众仙人和坨子哥，后头就对不上了。”
“下毒的话磨损勉强能算吧？”
“被绑架？会一直有男人帮忙解决问题？”＊
“螭：公主？绑架？谁？摩拉克斯？！惊恐.jpg”
“璃月赛区魔神集体点了个踩。”
甚至还有好事者直接艾特魈，一群人在评论区笑成一团，直到某个玩家发现了点不对劲。
“等等，猫头鹰身后那人，怎么这么像我对门家的爷爷？！”
这人说的是猫头鹰为主角的那张照片，照片里，猫头鹰的身后有几个老人模糊的出了境，可以看出正在试图撸猫头鹰的翅膀。
有人回答会不会看错了，没想到那人仔细辨认后，甚至还找父母确认了一番，回道：
“没错！我爸妈说就是我家附近的那个公园，景都一样！”
底下人瞬间兴趣来了。
“这么说，帝君现在应该就住你家附近啊！散步的话还有主播跟着，帝君肯定不会像在游戏里那样今天璃月港，明天轻策庄的。”
“冲啊上面的！说不定就能线下见到帝君了！”
“喂，不要随便扒帝君地址，造成隐私泄露不说，万一真有人看到地址跑去騒扰帝君怎么办？！”
没过多久，刚才那人回来了。
“诸君，我有个大发现，现在边问边发，为了避免打扰其他人欣赏帝君美貌，咱们换个地方聊。”
然后就发了个链接指路，是在论坛里新开的一个帖子。
帖子名字是【论我刚发现，我周围的长辈似乎都认识的我的推。】
她在一楼这么写道－－
【刚刚看到不改发的动态的时候，我跑去问我爸妈，得到答案后我本来以为就此结束了。因为我本来无意打探，帝君地址到底在哪，就想着说说不定什么时候能来个偶遇。】
【结果，划屏幕的时候手机没收回去，让我妈看见了帝君的照片，我妈开口就是一句“这不是小钟吗？”我一脸懵逼，小钟？谁？帝君？？？】
【我还特别向我妈确认了一下，她非常肯定的点头说：“对啊，就是小钟啊，这么帅的小伙子我怎么可能忘记？”，然后还把我爸叫回来，我爸一看开口也是那一句，还说隔壁的大爷也认识帝君。】
底下人都看乐呵了，舍弃掉一些无用的回复和质疑，多亏是在论坛没什么太多乱七八糟的人，大多数都还是在理智的讨论这事。
“虽然但是，真的差辈了啊哈哈哈哈小钟哈哈哈哈哈”
“楼主妈好真实－－这么帅怎么可能忘得掉，放在一般人身上我不一定信，如果对象是帝君，那还真可以！”
“帝君那种人真的是可以做到一眼万年的，具体参考坨子哥。”
“感觉可能性很大，你看帝君在璃月港的名望，帝君化身混入璃月港时间也不会太久吧，但每个人见他都是尊称一声钟离先生。”
过了不多时，楼主接着写到。
【我去对门问了问，那个婆婆不认识帝君，但是阿姨认识！还说帝君特别会说话，可惜自己女儿已经结婚了，要不然她还真想撮合一下】
“看上去是非常喜欢帝君了哈哈哈哈。”
“帝君那个样子真的非常合各个长辈的审美胃口，去一趟婚恋市场说不定超抢手。”
“哈哈哈这个好玩，我去问问我那做婚恋介绍的姨。”
“阿姨女儿痛失见到美男的机会哈哈哈。”
不知道又去问了什么，楼主一时间还没有继续更新，但有其他看照片风景眼熟去找长辈问了问，然后相继回来报告。
“姐妹们，出大问题，我姨的姐妹见过帝君！”
“我爷爷也”
“楼下乘凉的老大爷也是！”
这下，大家都有点发蒙。
“不是，怎么感觉除了我们这些帝君厨，周围都有人都见过帝君了呢？”
第34章 观看自己
总而言之，经过一番询问，论坛里好一部分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曾经距离自己推那么近！
最凄惨的甚至有着，自己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见过钟离本人，但偏偏自己错过了的那种。
一时间，贴子里遍布着凄惨的哀嚎。
“原来帝君离我这么近的吗？！”
“呜我妈碰见帝君的那天，她还来叫我，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去，然后我睡的正香直接拒绝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但哀嚎过后也有人正经分析。
“其实仔细想想，帝君的作息的和行为更偏向于老年人，所以我们长辈那些人能碰上还挺正常的。”
“六千多岁虽然不至于是老年人，但年纪也是真的大就是了。”
“确实，我们不上班不上课的时候：凌晨睡，中午起，帝君大早上就起来了，我们出门觅食的时候，说不定帝君已经吃完回家了。”
“那也不对啊，我天天早上上班咋都没遇见”
“有没有可能，帝君现在不上班，你赶着上班，他在悠闲逛公园，路线不一样。”
“草，更扎心了。”
当然也有人提出了其他疑问。
“话说，之前公布帝君身份的时候，官方不是发了新闻吗？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认出来吗？”
“不怎么看新闻吧？长辈什么的对外星人这种消息不感兴趣的啦。”
“不一样吧，这毕竟是官方公告。”
“而且奇怪的是，就算当时没认出来，大家拿着钟离照片去问的时候，也没一个人察觉吗？”
“哦，这么说起来，我奶奶好像有说，她看钟离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这是什么诡异的现象啊”
－－“其实这只是之前的障眼法所致。”
刚从救助中心迈步而出的钟离解释道。
他所使用的障眼法其实也是仙术的一种，这种仙术可以模糊钟离在他人记忆中的摸样，简而言之就变成了，认识、能认得出是谁，但在平常不会去多想的状态。
不过这种仙术十分鸡肋，钟离甚至都不曾称其为仙术，其本质依旧只是障眼法，并未跨越仙凡之别，一旦有人专门的去对比、联想，那么这种障眼法就会不攻自破。
但好在，相比于璃月，陵游的人对他的关注并不深刻，他对任何陵游人来说从本质上，同样是一位陌生人，即使在网络上曾经见过钟离相关的报道或者照片截图，也只会觉得眼熟，不会立刻联想起来。
再者，钟离接触的多为上了年纪这的长辈，这类人本就不是钟离的狂热关注群体，对网络的关注也较为薄弱，两者相加以至于钟离的障眼法到现在都还未被打破。
“原来如此。”越逢青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他就说嘛，怎么那些人没一个发现帝君就是之前官方公告的那个外星人。
“那您之前在璃月也是用这个方法出去玩的吗？”他记得，岩王帝君在璃月历史上曾多次化身下凡游玩来着。
提起这是，钟离的笑也有些无奈，“此种仙术在璃月的适用度并不高。”
他曾尝试过许多种化身的方式，但最终都一定会被璃月人误打误撞的认出来，反倒是自坎瑞亚一战后，他开始有意削减自己在璃月的存在感，再稍微做些不引人瞩目的打扮，反而有了效果。
“岩王帝君在璃月的印记太过于深刻，这种级别的障眼法只能作一时之用。”
越逢青闻言笑道：“果然，除了先生您自己，璃月人均帝君厨啊。”
钟离和越逢青接触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不含贬驳的阐述事实罢了。”
他道：“岩王帝君虽是神明，但并非无所不能，他的行为更不需要被神化，过度的赞美与加持，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是对历史的一种改写。”
总有一天，璃月人或许也会将岩王帝君当成一个传说，对曾经从天而降的、能形成孤云阁的岩枪嗤之以鼻，钟离对此早有预感。
钟离只是希望，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璃月的史册之上，不应当是对岩王帝君满溢的赞美之词。
而对于钟离自身而言，他也并非是为了璃月人民的信仰才作下这三千七百年的伟业。
他只是单纯的，在恪尽职责而已。
当然，付出能得到回报，他自然是开心的。
他边说，越逢青就在边上连连点头，一脸听得认真的摸样，“您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钟离一脸坦然，“自然是别人－－岩王帝君的事。”
而岩王帝君之事和他钟离又有何干系？
这对话有点熟悉，越逢青恍然，“我就说，听到您这话，我突然想起那个经典场面。”
钟离闻言投来疑惑的目光，清了清嗓子，学着翰学的语气抱胸，甩着脸，“是你懂岩王爷还是我懂岩王爷。”＊
说完，他自己没忍住，又笑了。
回想起这个场面的钟离无奈，“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越逢青没收着，大笑道：“这可是您传说任务里最经典的一个片段了。”
钟离闻言，反倒有些若有所思，“如此说来，我确实起了些兴趣。”－－对于这个世界是如何记录那段历史，又是如何看待这段历史的。
“那简单啊。”越逢青头也没回的道“我回去给您搜个录屏出来，这些网上都有的。”
钟离点了点头，干脆道：“既如此，我们便返程吧。”
越逢青有些惊讶，“您现在就想看？”
“正是。”钟离悠然道：“我现在不过一介闲人，闲人自是兴起所致，兴致来了，自然迫不及待一些。”
但说是这么说，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丝毫迫不及待的表情。
越逢青现在的任务就是给钟离做引导员，自然是他说什么就做什么了。
于是，两人商议着又买了些菜，才径直回了家。
说起买菜，这有不得不提钟离的一项讲究了。
但凡是钟离做饭，那必定要当天现买食材，因为这样的食材会比放在冰箱里的更加新鲜一些，他买的不多不少，一定是他当天能够差不多用完的程度，绝不会留到第二次使用。
连挑选食材也不假手于人，必定是他自己亲自挑选。
可想而知，他经手的饭菜是多么美味，可以说是没回都会被一滴不剩的空盘的程度。
等到吃过了晚饭，钟离照旧打开直播，便有无数蹲守的人直接涌入。
“好诶！第一个！”
“哈哈哈我就说来看看，万一帝君今天也直播了呢？果然！”
“帝君，你是不知道，今天我们经历什么”
“楼上是混论坛的吧”
“+1，呜呜呜我差点就能和帝君遇上了！”
驳杂的话语涌入，在众说纷纭的解释下，钟离才大致明白弹幕到底说的是怎么个事，但他无意解释障眼法一事，毕竟要是说了，这法子就未必那么管用了。
只是淡笑着回道：“若是有缘，自会相见，小友不必着急。”
却看见弹幕上一群人大哭，“我就是怕没缘分啊帝君！我娶你回家都是用纠缠之缘大保底强娶啊！”
还没等钟离反应过来为什么抽卡要说成娶他，就听见越逢青着重的咳嗽了两声，“那啥，打字打错了”
弹幕上骤然也跟着一阵咳嗽，一群人立刻开始此地无银三百两。
“啊对！打错了！”
“哈哈哈没什么别的意思哈帝君。”
“对！什么都没有！你什么都没看到！”
钟离似乎略有了悟，但紧接着就被弹幕的话逗笑了，他能猜到大概是这些孩子又编排了他什么，他们不说，他便也当不知道，干脆顺着道：“好吧，我确实什么都没看到。”
他一本正经说这话的模样着实笑到了大家，弹幕上一片笑声。
越逢青于是顺带介绍道：“今天是先生对主线里璃月相关的剧情起了兴趣，所以我们来复习一下，那些年被我们n刷过的剧情！”
“好家伙，这算不算自己看自己演的戏啊。”
“帝君不愧是能面不改色听说书人尬吹自己的狠人！”
“先看pv！先看pv！”
“PVyyds！”
越逢青接着道：“顺序大概是，先pv，再主线，再到先生的传说任务这样哈。”
越逢青边说，边调出了视频点开。
开头有就是钟离熟悉的说书环节，不过这个画面，钟离思考了一下，似乎是在旅行者来璃月之前的时候。
随即，一阵旋律感很强的二胡声，打断了他的思维。
而弹幕上已经开始非常整齐的刷起来应援弹幕。
“请全文背诵。”
“这个pv我已经看到光听音乐我都知道进展到哪的程度了。”
钟离观察过自己那个游戏角色的动作模块，说实话并不是很丰富，但所用的动作确实是钟离所常用的一些招式。
虽然钟离的角色设定里并未有诸武精通的介绍，但实际上钟离会的武艺其实非常多，只是他自觉不算精通，略懂一二罢了。
不过这里的略懂一二，是曾经可以在魔神战争之中杀敌之用的一二。即使他未曾言语，活了六千年的岩王帝君其武艺确实早已达到了一般人望尘莫及的程度。
所有武器中，大剑他用的最少，也最不适合他，弓的话以前倒是是不是拿出来用一用，但自从之后，那架长弓便也落了灰。
在这之中，长枪和法器确实是他最为擅长的那一项，从前还经常二者结合并用。
但就那几个动作，竟也被此世的人类，编排出了凌厉威严之感，也是难为他们了。
动画在他那一声“天动万象”下达到高潮，也在他收枪而立的背影中进入尾声，只留下那一句至今令旅行者们摸不着头脑的谜语。
“所以最后的契约究竟是啥？”
“上面的，最初的契约都没搞清楚呢！”
“我觉得这两个其实是一个问题”
“主线已经到枫丹第五个国家了，然而帝君和温迪的谜语至今未解。”
“话说，本人都在这了，咱们可以直接问啊！”
一众旅行者瞬间支棱了起来，但还没等他们说什么，就看见钟离请摇了摇头，“很抱歉，我依旧需要对此保持沉默。”
“这也是契约要求的？”
钟离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自然。”
毕竟新的契约也是契约不是？
不过弹幕上的聪明人不少。
“等等，咱们分析一下，帝君能跑到咱们这旅游说明璃月多半没啥大事了，要不然帝君不会跑这么远的。”
“也就是说，帝君的时间线多半在一切结束之后。”
“那这个时候，帝君没必要继续遵守原来的契约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契约，不是提瓦特那边的，是咱们这边的”
“诸君，你们是否还记得，之前出现在直播间的游戏方？”
“卧槽？！”
旅行者们恍然大悟，合着是游戏方提前联系上了钟离不让剧透啊！
“游戏方出来挨打，你做谜语人还不让帝君说？！”
当然，还有撒泼打滚，想让钟离钻空子给点提示的，但这些全被钟离摇着头糊弄了过去，最后他才笑道：
“各位尚还在行于旅途之中，不必过于着眼于终点，真相与结局并不是这趟旅途的所有，在此之前还请好好的享受沿途的风景才是。”
第35章 cp党的暴露
等到笑谈过去，钟离才重新正视起视频中的自己。
他从许多地方听闻过自己的故事。
在璃月的人民口中、在说书人重构的故事里、在被人镌刻的石碑上
但那都是岩王帝君、是摩拉克斯，而非钟离。
在这个世界的人眼中，钟离，原来是这样子的吗？
他们将钟离塑造的足够重要、足够庄严，也足够神秘，恍若一个隐身世外的圣人。
在那万般恢弘的金戈铁马之下，是圣人对尘世淡然而怜爱的心。
可钟离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圣人。
这段视频对他而言，着实是个过誉的赞赏。
不过这只是他心底的想法，越逢青和弹幕上的人一概不知，只是静待下一个视频的开始。
第二个视频一样也只有几分钟，不过这段往事，钟离到还记得清晰，只是自己记得清晰和被人记录下来公然重现，又是两回事了。
“怎么连这个都放出来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弹幕上之前还嚎叫着钟离容貌昳丽的人，此刻统一步伐，集体转变成夸赞钟离可爱。
“帝君不止这个动画，你在主线里没带钱我们也都看见了！”
“帝君亲手送的风车菊！羡慕仪倌小妹呜呜呜！”
“啊啊啊啊帝君就是个妙人啊！”
“妙！妙极了！”
这些事并非连续的，都零散在钟离的日常之中，以至于钟离也是第一次知道往生堂的那位仪倌小妹，原来心理活动这么丰富。
说起来，那只风车菊原是被仪倌小妹做成了干花，许是不舍，就一直夹在了她自己的私人物品之中，连钟离都未曾再见过，以为早就枯尽了。
直到后来天理之战时，他的身份暴露，往生堂客卿钟离就是岩王帝君摩拉克斯一事，在战后飞快传遍了大街小巷，璃月人人皆知，甚至连他国都有所传闻。
如此状态下，往生堂钟离所用过的日常用品也就忽的长了个身份。
当然，这些事都是后来钟离从胡桃和仪倌小妹那听说的。
一年后钟离重归往生堂，虽然此后的一年大多都是缠绵病榻的日子，但好歹性命无忧，人也大部分时间是清醒的。
在这样的日子里，除了往来的医师和造访的仙众、七星，大部分时间还是往生堂自己的人来照顾他。
有时是胡桃，但胡桃身为堂主，又是战后，还少了钟离这个帮手，自然也忙的很。
所以有时，就会是这些在往生堂工作多年，知晓秉性的仪倌们代为照看。
这位仪倌小妹，自然也在其中。
钟离尚还记得自己某次醒来的时候，仪倌小妹正好端了药进来，他当时尚还虚弱，连视线都有些昏暗，却依旧看见了窗边花瓶里新鲜的琉璃百合。
“这琉璃百合”
仪倌小妹见他正好醒来，正是惊喜，一边把他轻轻的扶起来，一边十分不在意的回答道“在玉京台边上采的，钟离先生别担心，七星允了的。”
他回到往生堂后除了七星和仙众，他仍对外腔调自己现在只是一介凡人之事，其他人不说，至少往生堂在胡桃的带领下适应良好，叫了许多年的钟离先生现在依旧顺口的很。
“倒也不必如此费心。”钟离靠在枕头上摇了摇头，玉京台和往生堂之间的距离不近，这位仪倌小妹的住址离着就更远了，每日如此难免劳累。
那仪倌小妹却从衣襟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封风车菊的干花，摇了摇，笑道：“钟离先生当日的赠礼，我可还没机会回礼呢。”
干花的制作只能在花朵尚且娇艳的时候进行，自己当时不过是一个客卿，顺手为之而已，他熟识的仪倌们多多少少都收到过类似的赠礼，却不知对方竟然还将那朵风车菊留存至此。
他看着，轻轻摇了摇头，“不过是一枝风车菊，无需在意。”
“那钟离先生也不必在意，不过是一枝琉璃百合罢了。”
钟离顿时哑口无言。
仪倌小妹依旧笑得温柔，只是督促着钟离先把药喝了。
喝药期间，她还表示，本来要野生的琉璃百合会更好些，不过她一没这个眼力，二没这个时间，干脆就拥用玉京台附近的代替一二，若是钟离先生想看，还得自己赶快好起来才是。
后来，他才从胡桃那得知，这些琉璃百合是那些熟识的仪倌们轮流采带的。
胡桃还说，他们原是一人采了一朵花，想要做成花束给钟离回礼，结果没成想，还没等送出去，钟离就失踪了，等再见，他们往生堂的客卿就变成了名震天下的岩王帝君。
不过，胡桃实际上没说的是，钟离刚回来的那天，往生堂上下，全都慌了手脚。
不止是因为昏迷在榻上的是他们的岩王帝君，同时也是因为，那是他们的往生堂的客卿啊！
钟离这个家伙，到底对自己在往生堂的人缘有没有个数啊！
钟离心里有没有数，没人知道，但弹幕上的调侃在下一份账单出现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帝君出手阔绰，但北国银行报销。”
“嗯，怎么能不算呢？众所周知，摩拉都是帝君产的，那北国银行的钱也可以是帝君的！”
“好家伙，富人哭晕在厕所，赚钱半生归来仍是赤贫。”
“不是一直有个梗吗，富人看到达达鸭在璃月的报销记录给气死了哈哈哈哈。”
“给公子送了一双十三万的筷子，然后公子付钱，笑死我了。”
“话说你们没人提那双筷子是盘龙雕风筷嘛？！”
“啊这”
弹幕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倒是钟离歪了歪头，有些疑惑“怎么了？”
弹幕上有人试探的问道“帝君知道盘龙雕风筷的意义吗？”
“会不会璃月和我们这边不同啊？”
“对啊，虽然两边文化挺相近的，但说不定有点差别呢？”
没想到钟离却反而恍然，“是说盘龙雕风筷常用以新人仪式之上这一事吗？”
“不是？璃月真有这文化？！”
“卧槽，公钟cp党放下了手上的饼干。”
“离达党也”
弹幕上一片混乱，但钟离却十分淡定，他解释道“龙凤呈祥之意，须得成双之物，在仪式之上，须得两双才行，在日常中，单双的盘龙雕风筷并无这般意思，只是图个吉祥之意。”
“当然，其价钱自然也要高于常规的餐具价格，一般而言常作为送礼之用。”
他说了一堆，但弹幕上就提取到几个重点。
“懂了，这就是单纯的礼物。”
“但这玩意最后还是公子自己付的账”
“然后帝君还特别挑了个贵让工资付账”
“我隐约可以感受到富人的胃疼了哈哈哈哈。”
当然，也有在哀嚎的、
“呜呜呜cp梦破碎了”
“不仅糖没成真、还好像少了一颗”
“上面的，记得要圈地自萌哦～”
“好哒。”
“呜呜呜收到。”
弹幕的自我管理很好，可之前那阵混乱已经让钟离看到了一些他不该知道的东西。他没有立刻伸张，而是等视频播放完成之后，才疑惑向越逢青提问。
“公钟和离达是何物？”
越逢青原本脸上正饶有兴致的搜寻主线剧情的视频，猛不丁听到这个疑惑，表情直接凝固在了脸上。
偏生钟离的直觉十分敏锐，凭借着对这个世界一点了解，以及这个世界和璃月相似的文化，还真的猜出了点东西。
“可是指公子阁下与我？”
虽是猜测，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也已有几分肯定。
弹幕没想到他还有个回马枪，被杀耳朵猝不及防，直接乱了阵脚。
“不是这个”
“完了，没瞒住”
“没有！什么都没有！”
“啊啊啊啊刚才谁在弹幕上刷的cp相关，这下捅到本人面前了啊！”
“放弃挣扎吧，帝君又不是傻的，看情况就猜到的一二三了。”
“好吧，帝君没错是指你和公子”
“虽然但是，上面的也放弃的太快了吧！”
弹幕上慌乱着，越逢青也扭曲着脸，在想怎么委婉的描述cp这个东西，表情太过好玩，硬是把钟离看笑了。
“这么忌讳是做什么？嗯可是将我与公子凑在一处，编排了些什么？”
这还是很好猜想的，编排嘛，这个世界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了解他和提瓦特，虽然目前看来，这些故事都十分贴近真实，也十分有趣，但同时也留下了极大的空白供人想象。
而这种想象将会变化出千万种可能性。
之前就提到过钟离并不排斥自己的故事被杜撰和编排，只要人们知道这只是一个故事，无关乎历史与真实，他自然也愿意听个乐。
毕竟，稻妻那边都有了重生成为雷电将军这样的话本。
他安慰的笑道：“编排了些故事罢了，不必担心我会因此感到冒犯，这种创作璃月早已有之。”而他接受良好。
但弹幕却不是这么想的，毕竟陵游这边的＇编排＇，和璃月那边的不太一样。
于是就有大胆的，小心意义的提示道。
“那个帝君咱们这边的创作”和您想象的不太一样。”
这还能不一样到哪里去？钟离好奇道“愿听其详。”
“就是吧，把你和鸭鸭凑成一对，就是那什么爱情。”
“简称，磕cp”
“直白些就是想象您和公子谈恋爱”
这确实是钟离前所未闻，也未曾想到的，以至于他都不得不怔愣了一下，那双石珀色的眼瞳肉眼可见的睁大了。
过了一会，他才回过神来，“确实未曾见识过。”
毕竟在璃月，人很难将他、或者是说将岩王帝君与情爱之事联系起来，对于璃月人而言，岩王帝君的存在超然于世，人们很难想象出对方有什么伴侣之类的存在。
再者，钟离在位期间，精于政事，不是在干架，就是在处理公文，从未表露过一点那方面的心思，璃月人自然也不会往那边想。
若是让那些魔神战争时的魔神，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对钟离的杜撰形象，恐怕都要各自掀开棺材板出来唠一个。
你们在想象谁谈恋爱？摩拉克斯？呸，他就是个石头！比石头还石头的那种！
你见过对着一脸我见犹怜，并且还正在使用魅惑术的魔神，停顿都不带有的一岩枪下去的石头吗？
喏，摩拉克斯就是。
钟离是不知道那些被自己镇压的魔神的腹诽，他非常淡定的接受了自己被人拉郎配的事情，甚至还有兴趣想要去瞧一瞧。
“帝君不介意吗？”有人这么问道。
钟离轻笑，“这有什么可介意的，这只是一个故事，虽然我并未思考过婚配之事，但或许在另一个时空、另一个提瓦特，会有钟离生出这样的心思呢？”
言下之意就是，反正他没这个心思。
至于会不会真的有其他世界的钟离产生这样的想法，他自己也不得而知，至少在钟离自己来看，这是个难事。
只是缘分之事本就奇妙，这些孩子看上去又投进了不少心思，因而没有说死罢了。
左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而对于cp党来说，这话就意味着－－
磕！都可以磕！随便磕！
一时间，弹幕上涌现出一大群cp党在欢呼。
但这份欢呼，还没持续多久，就被钟离接下来的好奇打破，就见他向越逢青问道
“不知这些作品可在何处鉴赏？”
他说着就要打开手机开始搜索
等等！桥豆麻袋！他要搜索什么？！
第36章 猫猫龙
弹幕上的人隔着屏幕，差了一个网络，苍白的言语文字自然拦不住钟离，但好在钟离身边还有一个越逢青。
“那个先生，要不咱们先看看主线如何？”
他讪笑着，手上眼疾手快的打开了主线的剧情录屏，脸上写满了心虚，反而让钟离有些更加好奇他们到底写了些啥。
看着钟离那双好奇中带着难得兴致的眼睛，再看看那张不管男女都能对着发疯的脸。
越逢青表示这拒绝不了啊！
谁能拒绝？！
不就是自家的推好奇，想要看看自己的同人文吗？
不就社死一下吗！
看！都可以看！
但他深知，在二创领域内还有许多‘艺术’是岩王帝君都不可承受之重。
现代人的脑洞、现代人想出的剧情，有时让同为现代人－－那些高度冲浪的玩家看了都会直接昏过去。
更别提一些不可描述的过程，还有广大钟离厨子们在底下尽情撒欢的评论，无论哪一个被钟离看见了，那都不再是网络上的某个太太，而是钟离厨子们的集体社死！
需要现场换个星球生活的那种。
钟离闻言，倒也觉得并无不妥，毕竟直播还在继续，与众人聊天之时若是自己的自顾自的去赏读话本，确实有失礼仪。
当然
他含笑的看了一眼越逢青那满脸写着心虚的表情，余光瞥到刚才差点一度乱码的弹幕，便估摸到里头的内容有些夸张了。
此地之人虽然对他有一种由衷的喜爱，但这种喜爱，和璃月对岩王帝君的爱戴是两回事。
就像璃月人哪里敢想象，岩王帝君和一个愚人众执行官一起谈恋爱？
那对璃月人来说便是不敬仙神、更是不敬信仰。
但此地之人就没有这个顾忌，在脱离这层限制之后的想象，连钟离都无法预测会夸张到什么地步。
不过人就是这样嘛，越夸张，越不让看，就越是好奇。只是钟离看着眼前这群孩子脸皮薄，稍作推迟而已。
看见钟离被转移了注意力后，越逢青也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情。
这种注意力的转移是暂时的，后续若是钟离想起来，随时都可以打开手上网搜索，虽然在论坛意外的大部分公开网站，能看到的一般不会有太过度的东西。
但就是那些不过度的东西，就已经很有挑战性了。
越逢青甚至不敢想，要是钟离看到论坛里的那些东西后会是个什么表情
他偷摸瞧了一眼已经开始专心看主线的钟离，手上偷摸的点进聊天群里开始求救。
不欧一次不改名：救命！！SOS！同志们求求救我狗命啊！
黄色脑袋：救不了
想要七七：埋了吧
咕咕：需要替你提前准备后事吗？
xx：那我等个吃席。
越逢青真的服了这些损友了，给他整大难临头各自飞是吧。
不欧一次不改名：到时候帝君要是看见了，大家谁也别想跑好吧！
不欧一次不改名：尤其是脑袋你！
不欧一次不改名：如果我没记错，帝君的各大cp都有你产的粮吧，而且还是很变态的那种！
黄色脑袋：目移.jpg
想要七七：其实吧，脑袋的好几篇文现在还在tag榜首
不欧一次不改名：所以－－盯.jpg，你帮不帮忙？
没想到黄色脑袋的脸皮出乎意料的厚。
黄色脑袋：我已经看开了，帝君要看我就跑不了，大家一起共沉沦吧！
黄色脑袋：tag就在那里，帝君迟早会看见的失去灵魂.jpg
咕咕：乐观一点，至少那些最不能看的外头都看不见。
想要七七：其实吧，帝君意识到这事了，基本就跑不了，你就算现在罢了网线，帝君还能用流量。
越逢青看着群里的发言，绝望的意识到这事还真是这样，他防得了钟离现在不去看，防得了钟离以后不去看嘛？防不了啊！只能抱着侥幸的心理－－
不欧一次不改名：有没有可能，我是说万一帝君说不定睡一觉就把这事忘了呢？
黄色脑袋：醒醒，帝君连三千七百年前的事都记着，你觉得这不到一天的事帝君会忘吗！
想要七七：你以为帝君是我们吗？鱼的记忆？
咕咕：不过，以帝君的情商，估计刚才看到你的表情就想到了什么。
好的，要这样那就是早死晚死都得死。越逢青自暴自弃的想着。
黄色脑袋：别说，还真有可能，不过这样反而说不定帝君不会立刻去看，他不会让你和弹幕上的人难堪社死的。
黄色脑袋：他的行事作风就是那种，会让所有人都相处的很舒服，但如果他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兴致上来了，就谁也拦不住了
行吧越逢青的底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很低了：夜深人静就夜深人静吧，只要不当众社死，他们就可以当成没有社死！
只要我不知道，我就没有社死！
他再抬头，钟离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视频，屏幕上刚好进入动画，所有人十分眼熟的一条龙凭空从天降下，＇哐当＇一声砸坏了贡桌。
这段剧情在场的就算没有看过百八十遍，也至少看过了两三遍，熟的很，以至于现在，弹幕上的大部分重点在于－－
“帝君你为啥吐舌头？”
“哈哈哈哈哈哈帝君，谁告诉你死了要吐舌头的啊！”
“可能是因为看太多遍了，我甚至觉得这个壳子做的好可爱，捂脸.jpg”
“我正好抱着抱着我家的猫猫龙在看着一幕。”
钟离也是无奈，他发现自己自从开始接触这个世界的年轻人，无奈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怎么重点会落在这里呢？
“大概只是先祖法蜕落地时，偶然形成的动作。”他解释道，他真的没有认为龙死了就该伸舌头啊，不过“猫猫龙是何物？”
猫他见过，龙他也知晓，可猫猫龙他确实闻所未闻。
是此地的一个新特产吗？
说到这个弹幕上一下子就来劲了。
“是您的玩偶！”
“准确地来说是先祖法蜕的玩偶。”
“超软！超萌！超好rua！”
越逢青就更直接了，丢下一句“您等一下！”然后噔噔噔跑回自己房间，不多时，就捞着一个钟离十分眼熟的玩偶跑了回来。
“这个给您。”他直接那个玩偶放心了钟离怀里。
钟离还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动作下意识看向怀里多出来的东西，那是一只绵软的玩偶，和自己的先祖法蜕有着五分相像，但没有龙身的威严，反倒是像一只假寐的猫一样，静静趴在自己的怀里。
这是他？
钟离好奇的举着玩偶，和玩偶四目相对，双方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感触甚多。
剧情已经不知何时被暂停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一幕堪称史诗级的画面上，只记得在激动之余疯狂截屏。
半饷后，钟离摩挲着手上柔软的绒毛，才笑道“这倒是颇为奇妙。”原来自己在他人眼中还能是这么软萌的存在吗？
他将玩偶翻来覆去打量了半响，神色逐渐变得有些若有所思，而后，在所有人都料想不及的情况下，钟离的手上金光汇聚，在桌面上形成了一只猫猫龙。
猫猫龙身形和玩偶等大，容貌也和玩偶相似，身上的鳞甲不显反倒生着密实的绒毛，但毕竟是钟离本人根据自己的幼年体捏造的版本，比起玩偶本偶少了几分软萌，多了几分精致与华丽。
尤其是那峥嵘的角冠，在在稍显昏暗的房间中熠熠生辉，贵气分明。
这动静太大了，以至于直播间一时都因为过于震惊而出现了弹幕的大范围空白，可这还不是全部，在所有人不自觉屏住呼吸的注视下，屏幕前的猫猫龙忽的动了。
他像是刚醒过来不久一样，左右打量了片刻，随后转过头和钟离对视了一下，才将那圆圆的石珀竖瞳，转向钟离怀里的玩偶。
这东西好像自己，猫猫龙不高的灵智如此想到。
他身后，那条微微落着金光的祥云尾巴，不由得左右晃了晃，吸引了弹幕上的人的视线。
救、救命！
随着这条祥云尾巴的摆动，所有人的理智像是霎那间回归了一般，大脑仿佛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屏幕前新出现的这条猫猫龙是活的！
－－活的猫猫龙！
光是这条消息，就足以让所有帝君厨疯狂了。
“卧槽卧槽卧槽，活的？！”
“我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活的猫猫龙！”
“死而无憾了！”
“尾巴！是晃来晃去会动的祥云尾巴！！”
“哦莫，这看上去油光水滑的祥云尾巴，摸上去一定手感很好吧！”
当然，也有不光觊觎尾巴的－－
“你们就只想着尾巴吗？！你们难道不想摸摸肚肚吗？！”
“家里有猫的表示肚肚一定超好摸！”
“虽然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玩意应该算是帝君的化身之一”
“如果摸猫猫龙的肚子好像就等于”
“摸帝君腹肌？！”
这话一出来，弹幕上瞬间味道不对了，一种逐渐变态的气氛开始蔓延，好在那些差点抑制不住的发言爆发之前，猫猫龙先动了。
它迈着小短腿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轻盈一跳，跃进钟离怀里，叼起玩偶后就毫不留恋的跳到了屏幕边上，仔细的翻看。
越逢青也是这时候才回过神，结结巴巴的指着猫猫龙问道“先、先生，这个是你的化身？”
钟离也没想到自己捏出来的幼年化身这么我行我素，即便是他，也对自己年幼之时的记忆知之甚少，原本只是想捏出来稍作对比而已。
他摇了摇头，解释道“算不上是化身，只是有着轻微的本能灵智，换句话说，他是一种会动的先祖法蜕。”
但越逢青的重点不在这里，他的重点在于：这不是钟离化身等于这不算是钟离本人，等于他可以大胆一些！
于是，钟离就看见听完自己解释的小孩，猛地一转头简直是双眼放光的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渴求，连声调都高了三度，“那我可以摸摸他吗？”
钟离：
说实话，钟离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问题。
以往无论是仙众亦或是若陀，都没有提出过类似的请求，也就一些仙人年幼之时，曾经被他用尾巴哄过。
这猫猫龙只是自己随手化出的一种蜕体，理论上来说，摸猫猫龙并不等于是在摸他，但钟离依旧久违的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感受。
他微微沉默了一会，摩挲着手指，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这应该不算什么吧？年幼的自己脾气还算不错，连牙齿都不算锋利，应该也不至于伤人
“切记小心一些，虽是蜕体，但依旧还保持着些许龙的习性，勿要大意。”他甚至还记得提醒越逢青。
越逢青动作那叫一个快啊，前脚刚答应，后脚就已经开始上手了。
别看越逢青脸上兴奋地好像已经不知天南地北，上手却很有分寸，他一点一点的靠近猫猫龙，看见对方没有露出什么排斥的反应，才小心翼翼的摸上猫猫龙的身体。
他一边伸手，一边还在观察猫猫龙的反应，如果它有任何不满就会立刻撤手，但谁也没想到的是，越逢青摸了两把之后，猫猫龙干脆直接靠着猫猫龙抱枕，侧躺在桌上，微微露出了白玉般温润的肚皮。
钟离：
他幼年时期有这么随意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钟离：这问题我还是第一次见
仙众＋若陀：那是你以前没变出来过啊！
谁不想摸会动的活的猫猫龙啊！（窒息！）（流鼻血！）
第37章 双倍龙龙
越逢青一上手就被那触感征服了。
手掌下的绒毛轻软且柔顺，好似一卷上好的丝绸，让人一摸就爱不释手。
绒毛底下隐隐能触摸到尚且稚嫩的鳞片，初生的鳞甲还未成长出坚硬锐利的棱角，脾性前所未有的温柔，毫无威胁的藏在绒毛之下，只能摸到轻微的纹理。
脊背上的龙鳍还只有软韧的质感，颈边看不见威风凛凛的鬃毛，只有一圈厚实的大围脖，看上去质感非常好。
越逢青最开始只是顺着毛一小下一小下的摸，眼看着猫猫龙适应良好，才终于放开了点胆子，直接从猫猫龙头顶开始，一撸撸到尾巴，还在那朵小祥云尾巴上放肆的撸了几把。
他摸的时候注意着猫猫龙的状态，发现也就自己在它尾巴上放肆的时候，懒懒的抬头瞄了了一眼，似乎是看见眼前的人类正在沉迷自己的尾巴，便又躺了回去。
看上去仿佛毫无警戒心。
他摸的起劲，弹幕上的人也看得见这一幕，不知不觉，这直播间就从＇钟离本尊观看原身剧情＇转向＇观看主播代撸会动的猫猫龙＇系列。
弹幕更是跟着越逢青的撸猫动作逐渐上头。
“嗷呜，他他他直接躺下来了！”
“你是什么给钱就能摸的小猫咪吗？！尖叫.jpg”
“我为什么不能顺着网线爬过去！放开他！让我来啊啊啊啊！”
“刚才是谁说摸肚皮来着，龙龙露肚皮了！”
“龙的习性我不是很了解，但我了解猫的！这是表示信任的姿势啊！冲啊主播！撸秃猫猫龙！”
“这是什么新培养物种吗，请问什么时候能快进到人手一只，扶眼镜.jpg”
群情激奋之下几乎已经没有人记得，钟离还在看着这一幕。
不过这时候的钟离，也没心思看弹幕。他面上依旧面无波澜，柔和的表情之下甚至依稀带着一种纵容的无可奈何，大多数人也是看到钟离的表情才放开来尖叫的。
但很少人能注意的到，那双含着无奈的眼瞳在看到自己幼年期的蜕体时，会微微露出微妙而难言的目光。
之前他曾对越逢青提到过，这只幼生蜕体灵智不高，只含有少量的本能，也就是说它所作出的举动都是出自它的天性和本身，不包含任何参考和顾虑。
也就是说，猫猫龙的这一系列反应，包括被摸得舒服的眯起了眼，都是他的正常反应
可这不应该啊？
钟离对自己的蒙昧时期的记忆十分模糊，这是任何生物都无法避免的，只要这个生物有幼生期，那他就注定无法拥有完整的幼时记忆。
当然，后来通过别的方式重新获得不算。
提瓦特有个说法－－魔神天生爱人。
钟离自己是不是天生爱人，他不知道，他幼年时期几乎都在躲着看上去可能有威胁的生物，直到感觉度过了一定的危险期，才会开始对那篇地域进行探索。
大概也得幸于这种天生的警惕与谨慎，钟离才能安生的度过蒙昧期。
所以他并不知晓自己的幼年是否如此亲人，至少在他的记忆里，初生的自己对周遭的一切都应当特别警惕才是。
怎么现在小孩一上手就直接躺下露肚皮了呢？
钟离对此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不理解。
越逢青在这段纵容下胆子逐渐的大了，开始蠢蠢欲动的将手伸向猫猫龙那有着白玉般温润光泽的小肚皮。
猫猫龙大概是被他撸的很舒服，任由他挠了几下下巴，就把肚皮摊的更开了些，越逢青就顺势将手挪到了那白乎乎的肚皮上。
龙的内腹真的和猫猫的肚皮完全不一样，入手是真的有种在抚摸上好玉石一般的感触，大概得益于这是个年幼体，还隐隐的有些软弹，掌心甚至能感受到那皮肉之下缓慢的呼吸与温热。
内腹对于任何生物都是极其重要的地方，是需要被好好保护的地方，是以当越逢青的手真的摸上猫猫龙的内腹的时候，猫猫龙出现了被摸以来最大的反应。
他一改刚才懒散的甚至有些随便的态度，一扭一扭的别过了身，原本摊平了的尾巴也蜷缩了起来，配合着翻动的身形，企图将自己的内腹回护在身下。
只不过这一翻，就顺带把越逢青的手也一起压了下去，它还一边伸手去扒拉，但因为手太短，只能尽量圈起身体，看上去反而像是把越逢青的手给压在了自己的肚皮上一样。
猫猫龙：这不合理！
它扒拉着人手掌陷入沉思的摸样，直接把在场的人都萌到了。
“猫猫龙：不行！这里不给摸！嗯？怎么好像越扒拉触感越明显呢？”
“猫猫龙.exe暂停运行。”
＂awsl！猫猫顶着小龙角角歪头懵逼的模样，我能看一整天！”
“哦莫，宝贝你太好骗了，你这样是会摊平撸秃的！”
“帝君小时候这么萌居然没被抱走吗？！”
“有没有可能帝君小时候比这更机灵一点咳咳，没有说猫猫龙智商不高哈。”
“安啦，这本来就是帝君捏的一个壳子，灵智不高的。”
可钟离的神色却越发微妙了－－不，灵智不高是相对的，基础的一些灵智还是具备的。
好在越逢青看出了猫猫龙的不乐意，他牢记这钟离刚才的话，见对方真的不喜欢，便遗憾的收回了手。
虽然很想继续摸肚肚啦，但是要是挨咬了那就真的美事变难事了。
他一撤手，猫猫龙就肉眼可见的逐渐放松下去，身形也不再蜷缩，甚至还站起来走了几步，那双自带描红的眼睛转动着目光，在越逢青身上停了几秒，大概是想看看这么胆大包天的家伙是谁。
也不知道是不是越逢青脸上的遗憾过于具象化，猫猫龙歪头看了看他，又转身叼起了身后一直被他枕着的猫猫龙玩偶，整条龙轻轻一跃，连龙带玩偶都落在越逢青的怀里。
弄得越逢青手忙脚乱的抱住他，生怕把这祖宗给摔了。
而猫猫龙本龙则是将那只玩偶拖进他怀里摆好，自己则灵活的窜上越逢青的肩上，那条还未长成的祥云尾巴轻轻拂过越逢青的头顶，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头。
然后才再次跃回了桌面上、他原本呆着的位置，像猫猫蹲坐一般收着尾巴，坐在桌上。看到越逢青露出一副要升华了的模样后，老成的点了点头。
那样子好像在说，这个和我这么像，给你抱抱，这样就不会不开心了吧。
这要是让孤云阁下被镇压的魔神们看见了，估计眼珠子都要瞪得掉出来。
魔神们：是我睡蒙了吗？这谁？摩拉克斯？那个戴着面具的杀神？！
不信谣不传谣.jpg
而弹幕早在猫猫龙跳进越逢青怀里的时候，就开始疯狂了。
“主播愣着干嘛抱它啊！”
“他不会是把玩偶拖出来，代替自己给主播摸吧？”
“所以他这是在安慰主播？！”
“刚才谁说猫猫龙不聪明来着？”
“但是如果不是不聪明，就是帝君小时候确实”
“！！不仅任撸任摸看你失落了还会特地安慰你啊！用祥云尾巴拍拍头这是什么神仙猫猫？！”
“话说这个表情，莫名的有种慈爱是肿么回事哈哈哈。”
“帝君从小就自带一种老父亲感。”
钟离：他反倒希望这具蜕体不用那么聪明。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
反正这么干的是这只捏造出来的幼生蜕体，又不是他钟离。
这就和＇他们说的是岩王帝君，和我有什么关系＇是一个道理。
看着公屏上已经开始问他幼年时期的弹幕，钟离甚至能微微一笑，“这般景象我也是第一次瞧见，看着甚是有趣。”
好像那个被摸尾巴、挠下巴，还无意识卖萌的，不是自己化出的蜕体一样。
至于越逢青，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关注弹幕，他抱着猫猫龙送给他的玩偶，一脸安详，那种安详就仿佛此生无憾了一般，随时都可以躺进棺材板里似的。
虽然这个玩偶本来就是他的，但被猫猫龙叼过来之后，它就有了完全不同的意义！
猫猫龙歪着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看不懂面前人类的反应，但左右在他的感应中，这个人类好像挺开心的，这就行了。
它再转头看看自己的主体，在所有人料想不及的情况下，开口叫了一声。
他的叫声还挺特别的，没有长成的巨龙所拥有的威武，甚至听不出是一只猛兽的叫声，细究起来倒更像奶猫，只是没有那种＇咪咪喵喵＇的字音偏向。
钟离：措手不及.jpg
总感觉自己没有必要的黑历史增加是怎么回事？
但这时候尚还我行我素的猫猫龙，可不管主体是什么想法，钟离身上的气息令他更为熟悉、也更为亲近，他便也没有多想，站起身再次跃起。
它的弹跳力非同一般，直接就从桌面的另一侧，高高的落到了钟离身后的椅背上，再小跳到钟离肩头，就着主体宽厚的肩膀趴下，露出那顶着稚嫩角冠的小脑袋。
他没有回归主体的意愿，钟离再稍稍叹气之后，想着此世安生，也不是那种岩王帝君一出现就轰动璃月港的地方，便先纵着了。
等他在抬头，弹幕上的人就看到两双相似的石珀色眼眸一同抬起，看向镜头，气质相似的一人一龙，一沉稳一稚嫩，尽皆温和的看向屏幕。
“救命！！呼吸机！！流鼻血.jpg＂
“各位还等什么，赶快截图啊！！”
“我是在做梦吗？我看见了两条龙龙！！”
“双倍龙龙，双倍的快乐！”
“这一幕今晚务必让我梦到！双手合十.jpg”
看到越逢青一时半会是回不过神了，钟离便先行点开视频，继续播放“好了，让我们继续吧。”
再这样下去，就要变成他蜕体的卖萌秀了。
不过这些剧情，大多数人都看过了，以至于刚开始的时候许多人的大半注意力，依旧在显示屏里小龙迭大龙的身上。
“完了，我移不开目光”
“我现在满脑袋：剧情？什么剧情？！龙龙赛高！”
“我也捂脸.jpg＂
直到画面中魈出场的时候，许多人的注意力才转回来一点，也终于有人提出了他们一直以来的一个疑问。
“帝君您当初是提前暗示了魈吗？感觉魈宝太冷静了一些。”
“对哦，大家一直在猜测是不是担心魈宝业障，帝君提前说过了，要不然以魈宝对帝君的感情，这反应冷静过头了。”
魈宝钟离按着嘴角，在心底轻轻的笑了一声，心想若是让魈听见了，恐怕得不知所措的立刻风轮两立而去。
至于这个问题，他认真的摇了摇头，解释道道：“假死之事在开始之前，我并未提示任何人，至于魈，大抵是已有猜测。”
他提起这事得时候面上甚至带着些许骄傲和欣然，“魈虽然对我甚为敬重，但在那之前，他仍是魈，是和众仙一般，凭借自己的意志选择镇守璃月两千余年的金鹏大将。”
“他的心智远比他表面上看去的要强大，甚至某些时候，要远超留云等人，不然即便有他人的帮助，他也无法背负着那样浓重的业障两千余年。”
“同时，他的心中也有着自己所坚守的原则和道路，并不会因为我的＇死＇而产生动摇。”“他是当之无愧的降魔大圣。”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吧，钟离小时候实际情景是这样的－－
钟离视角：自己弱小、懵懂、随时可能被更强大的猛兽盯上
但其他本地的生物视角：卧槽林子里来了个大佬！快跑！
钟离幼年时期又可以被称为：这条龙龙超强但过分谨慎！
第38章 合理性
钟离从没想到，现场观看仙人们的反应会这么有趣。
岩王帝君仙逝一事，他作为操盘手自然在全程观控之中，但这种观控只能起到一个基本的知晓程度，无法了解到如此具象的反应。
其中，尤其是魈的反应着实令他惊喜。
是因为对地脉感应灵敏也好，是第一时间压下了慌乱也罢，他表现的甚至比留云等人还要冷静些许。
魈和其他仙人有些不同，他和甘雨一般是为数不多，钟离真的看着长大的仙人，他们之于钟离不仅是朋友，也是后辈。
以至于，钟离看魈的时候难免总会带上一些老父亲的感觉。
因而见到这一幕的时候，才欣慰更甚。
弹幕听了这话纷纷调侃了起来。
“帝君这一脸欣慰，好有老父亲既视感。”
“帝君：小孩长大了啊。”
“岩魈人磕到了。”
“别说，我还真想知道，魈宝要是知道，自己被和帝君拉成一对会是什么反应。”
“魈：使不得使不得，这是不敬帝君！”
钟离看着十分淡然，甚至还能时不时调侃上两句。
“钟离现在只是一介闲人，能和降魔大圣这样的人物扯上关系，也应当是我这个凡人不胜荣幸才是。”
弹幕对他这话显然更为眼熟。
“嘶，感觉来了感觉来了，我的脚指头已经开始替魈扣地了。”
“帝君在线逗小孩。”
“海灯节重演是吧。”
调侃的同时，剧情也在继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钟离本人表示过不介意磕cp，随着剧情进展，讨论相关话题的弹幕明显比之前更多了。
“芜湖，这个坑人的感觉是我磕公钟的开始。”
“钟旅也不错啊，帝君还问旅行者的感觉”
“好久没有来到风的土地联合角色故事，帝诗磕到了磕到了。”
但这毕竟不是cp相关直播，刷的多了就开始有人觉的这不太合适了。
“话说之前就想说了，帝君本人没谈，cp党直接舞到帝君面前不合适吧？”
“确实，就算帝君不介意，但其他人介意啊，有人不磕cp的！”
“而且，就礼仪来说，磕cp不舞到正主面前也是基础。”
恰好这段剧情都是钟离与旅行者同行的部分，这部分的情况钟离是知晓的最详细的那一个，正好空出了心思和弹幕聊天。
“既如此，不若聊上一聊，我还与那些人物有如此缘分？”
作为cp中心的他，甚至还有心思对自己相关cp聊上一聊。
正主发话了，弹幕上自然迫不及待的开始举例，而钟离在看到后也会对此做出一定的感想。
比如－－“公钟！”“离达！”
钟离轻笑一下，“公子阁下出手阔绰，作为友人和家人，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说起来由他的饭桌上确实有不少趣事。”
再比如－－“和旅行者！”
钟离点了点头，“旅者自星海而来，为人赤忱，见识繁多，交友更是遍布提瓦特，作为见证者来说，也是不二之选。”
又或者－－“帝诗！你和温迪！”
钟离指间微顿，也是失笑了一下，“他确实是我为数不多的老友之一，风色的诗人行事确实趣味横生，但多半也不太正经就是，嗯，说来确实应当不日去拜访一二。”
还有的－－“还有若钟！！年上就是yyds！”
钟离多看了几条才明白，这是指若陀和自己，这对他反倒不难理解了，“若陀与我确实相识已久，若算交情，无人可出其右，但他心中不仅是对我，同样也有对人、对璃月港的情谊。”＊
他说一句，肩头上的小龙就趴着点点头，说道若陀的时候小龙甚至还非常赞同的点点头，摇了摇那条金灿灿的祥云尾巴。
总而言之，不论说什么，钟离都是一副大家都是相熟朋友的调调，甚至还能探讨几句cp的合理性。
那种你们想的真有趣的感觉太过坦然，聊着聊着反而把人带偏了去，觉得自己说的好像没什么意思，还不如钟离讲的有味道。
不出片刻，弹幕上想要疯狂磕cp的调调，就消退了不少。
几个举例下来，钟离以为自己也算明白了一点磕cp的逻辑，但现实很快就告诉他。
不，你没有！
－－还有您和奥赛尔！
钟离脸上的笑容，在看到这条弹幕的时候出现了一瞬间茫然的空白，“什么？”
他甚至有刹那以为自己年纪大，耳背听错了！连带着肩头的猫猫龙都差点一个没扒拉稳，从肩头掉下去，再爬上来后，发出了和钟离问句里一样不可置信的叫声。
他和谁？？？！
不仅是他，连弹幕上的不少人，也在这条弹幕之后表露出了相同的纳闷。
“不是？什么玩意？帝君和谁？？？”
“是风太大吗？我怎么好像看到了帝君和奥赛尔的配对？”
“这对是怎么来的啊？你这么拉郎配奥赛尔没意见吗？”
钟离也不由的揉了揉眉头，真诚的提醒道：“奥赛尔已有妻子。”
按照旅者的经历，这些孩子应当是知道这一点的吧？
若是要让跋掣知道了这事，奥赛尔恐怕在封印里也少不了要挨一顿揍
不过奥赛尔挨不挨揍，钟离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自己拿濒临破碎的三观。
果然，弹幕里许多人都表示，人家有正经老婆啊！
“跋掣：那我走？”
“笑死，奥赛尔在孤云阁下面压着，不仅被喂了一嘴的盐，还莫名其妙被出轨了。”“跋掣点了一个问号。”
“奥赛尔：老婆，你听我解释，我和那个杀神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啊！”
“哈哈哈哈哈你们是要笑死我继承我的花呗吗？！”
而提出这个cp的人也很冤枉。
“我也不磕啊，我只是之前见到过而已啊！”
“我去搜了一下还真特么有？！”
“不是这玩意磕啥啊？我不理解？帝君在剧情里和奥赛尔几乎没有互动吧？”
“何止，奥赛尔破封出来还是被七星和仙人打回去的，帝君压根没出面。”
“破案了家人们，奥赛尔破封而出不是来毁灭璃月港的，是来见老情人的bushi＂
“所以后头跋掣搞事，不是为了给咱家老公报仇，而是为了干掉老公情人？？？”“够了啊，再说下去，就完全变味了。”
“奥赛尔万万没想到，被封印了这么多年，啥都没干莫名其妙的在异世界晚节不保。”而钟离本人则是完全没想到，这玩意也能被磕起来。
人不能，至少不该
一想到奥赛尔那个滑溜溜的身体，钟离的鸡皮疙瘩就要掉下来了，再想到自己被拉去和他配对，钟离难得露出了一种较为醒目的嫌弃神色。
他肩头的猫猫龙表现更为明显，直接呕了一下，大幅度的甩了甩头，像是要甩开什么脏东西似的，非常直接的对此表示接受不能，相比于之前对待cp的表现几乎是天壤之别。
越逢青回神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么一副表情，“怎么了，先生。”他凑到屏幕边往计算机上看去，紧接着就被弹幕上正在调侃的话题震得差点只剩线稿。
不是？我就走神了一会，你们怎么就聊到这么创人的话题去了啊？！
他连忙安慰钟离，试图拉回来一点陵游帝君厨的滤镜，“先生别担心，那个就是说着玩的，没什么人磕。”
这是实话，这玩意太邪道了，二者在剧情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关联，或者说就算有，也是单纯一方暴打另外一方的关系，能磕上还产粮的那真的是少之又少。
其中应该还有一半是冲着触手pa刺激去的
越逢青想着目光也漂移了一下，那东西是真的不能让钟离看见啊！
但光是这玩意的存在，就足以震撼这位活了六千多年的岩王帝君。
而看到钟离神色的也不止是越逢青，公屏上的人也都看见了钟离难得外露的嫌弃，纷纷笑着把这事调侃过去了。
“帝君这个表情啊哈哈哈。”
“看得出来是相当嫌弃了。”
“自家挚友，可以；千年老友，可以；奥赛尔，呕！”
钟离则是一边嫌弃，一边思索着，要不然回去之后把封印在加固一下吧，至少短期内，他不是很想在看见奥赛尔出现在他面前。
越逢青则是将众人的注意力再次引回剧情上面，剧情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制作香膏的部分，也让钟离掠过了自己刚刚冷静下来后一闪而过的疑惑。
－－怎么都是和男子的配对呢？
不过注意力在转移之后，钟离变也不再纠结这事，收敛刚才被震的厉害的心神，开始继续观看剧情。
在同行的这段时间里，只有旅行者前往群玉阁和制作香膏之时他未曾跟随，因为看着旅者被调戏后，狼狈应付莺儿车的模样觉得煞是有趣。
“现在回来看这里，我万万想不到莺儿会和蒂玛乌斯成了。”
“呜呜呜我也是，我入坑晚，前脚刚被调戏完，后脚就看见，莺儿去蒙德找蒂玛乌斯了。”
公屏上对此讨论纷纷，甚至还有人问钟离是不是，他那个时候蒂玛乌斯和莺儿已经结婚了？
钟离对此笑而不语，在弹幕的撒泼打滚下一个字都没透露。
实际上，确实如此，或者准确的说，应当是好事将近。
在大战之前，他就收到过两人的订婚请柬。
当时他还暗自遗憾，这仪式怕是得推后了。
但钟离没有想到的是，直到他回归璃月港后，养伤期间，莺儿曾经亲自上门，表示仪式会推迟到他们彻底痊愈。
是的，他们。
蒙德那边，巴巴托斯也似乎曾经答应过参加两人的仪式，当然是以温迪的身份。
结果一场大战，风岩双神纷纷暴露了身份，这对本该进行仪式的新人，居然默契的一等再等，只为了履行当初他们对神明的邀请。
只可惜，他痊愈之时巴巴托斯尚未苏醒，对方的伤势比他还要重上些许，不过听闻蒙德人的信仰对他的伤势恢复产生了巨大的帮助，恐怕苏醒之日不会太远。
而此时的提瓦特，蒙德。
风起地已经被西风骑士团重兵把守，每日除了被特别允许的人能进入其中查看风神情况，就只有四风守护的东风之龙能够自由来去。
“巴巴托斯大人最近情况如何？”
“据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说不定这段时间就能苏醒了。”
“听说邻国璃月的岩神已经恢复了，不知道风神大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
“知足吧，你看看至冬和须弥，枫丹现在也是那位水龙王在撑着，那位水神至今都还在养伤。”
而就在这样平静的讨论之中，和煦的微风拂过众人的面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风中产生了变化。
众人不自觉的心有所感，还不等他们探个究竟，东风之龙巨大的身姿划过天际，舒展着双翼朝他们翱翔而来。
“特瓦林大人今天是不是回来的太早了一些？”
有西风骑士下意识的想到。
顾及这些守护风神的骑士，东风之龙每一回都会缩小身形降落，以免伤到蒙德人，可这回却没有，骑士们慌忙的四散而开，露出风起地前已经升腾起微风的青色法阵。
龙的声音古老而深沉，呼唤着陪伴已久的神明，“巴巴托斯”
众人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在众人那不自觉燃其希冀与期待的目光下，法阵上有展翅的身影出现，熟悉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落了泪。
“我应该没睡多久吧？”
第39章 风神的苏醒和幼猫
风神苏醒的时候还穿着那一身洁白的神装，千风在他耳边欢呼，羽翼迷糊地在风中舒展，身体被风和羽翼拖得轻飘飘的，浮在空中。
他昏的太过彻底，这次沉睡与之前不同，他是真的完全失去了意识，彻底昏死在地脉之中养伤。
因而在苏醒之时，他的脑袋都没能第一时间随之清晰起来，只是隐隐约约察觉了周围投来的炙热的目光，那是他等待多时的子民。
早在风神现身的时候，周围领头的西风骑士便赶紧叫人快马加鞭回城报信去了。
风神大人醒了！这可是个天大的好事啊！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风神就那样恍恍惚惚的飘在空中，好半响才落到到地面上，收拢了身后的双翼，他的兜帽也在飘荡的过程中落了下来，那张＇温迪＇的脸展露无遗。
特瓦林顶了上去，独属于龙庞大而小心翼翼的呼吸扑打在风神身边，令他将将回过神。
“啊，原来是特瓦林啊。”他笑道，语气中还有些许茫然，“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特瓦林闻声，叹了一口气，“你睡了两年，不算太久，也不算短暂。”
温迪的思绪随风飘摇，龙的声音算是真正的将他那给拉了回来，让他总算有了一些自己已经清醒了的踏实感。
温迪看着已经凑过来的龙头，上手摸了摸，“是吗，那不是挺好的，没让你们久等。”
特瓦林注视着曾经嬉笑着为自己弹奏乐曲的神明，声音中透出些许担忧，“你的伤，没问题了吗？”
温迪轻笑，“就算我现在说我已经完全康复了，你也不会相信的吧特瓦林？”
风龙点了点头，表示确实，风神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但事实上，我的伤势确实已经基本痊愈了，或许是因为古龙大权的原因？”
神座的体系崩毁之后，作为风龙的特瓦林是可以获得古龙大权，从而进行升格的，但特瓦林并没有这么做。
他意识到古龙大权能够帮助自己的神明更快一步恢复，他无心去做什么风龙之王，他只是想要巴巴托斯早点醒过来，总是一条龙飞的感觉稍微有些寂寞。
当然，若是被阿佩普知道了恐怕又是要一阵阴阳怪气了。
不过也不一定，毕竟怜悯于＇小小的布耶尔＇的伤势，连身为初代草龙王的它，也没有第一时间拿回古龙大权。
－－左右它已经被夺去太久，看在这场胜利的面子上，再借你一段时间也无妨。
听了这话，风龙仍旧注视着他，它太了解自己的神明了，这种语气之下，必有后续，温迪见了无奈耸了耸肩。
“若要说还有什么欠缺，大概就是所有的能量都被拿去治疗了，现在我的体内近乎是完全处于能量亏空的状态，连化出往日的装束都做不到。”
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需要时间恢复而已。
“所以，你才是这副姿态？”
温迪点了点头，“这种状态之下，恢复的会快一些。”
其实恢复成本相会更快就是了
特瓦林大概知道他干了什么，无非是积攒的一点能量全拿来化身了呗，他再次叹了一口气，刚想让他到自己背上来，就看见温迪突然愣住了，转头看向了风起地的天空。
同时，已经停滞许久的风再次融入千风之中，带来了许多昏迷期间的消息。
－－没想到我昏迷的这两年发生了这么多事啊
嗯？老爷子这是跑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老爷子居然一下跑这么远吗？居然跑到提瓦特之外了，等过段时间也去找他玩玩好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现在
“风神大人！”
激动的声音从千风中唤醒了他的思绪，他转头看去，是在一旁等待已久的西风骑士，大概是看到他和特瓦林的谈话暂停，终于敢发声了。
一众气势伟岸的西风骑士，现在个个红着眼眶，激动地甚至已经留下了泪，周围关心的话语此起彼伏。
“风神大人醒了真的太好了！”
“风神大人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势如何？”
“呜呜呜呜您没事真的太好了！”
好在为首的骑士更加稳重，他虽然也红着眼睛，声音有些哽咽，但头脑还是清晰的。
先前的谈话，温迪和特特瓦林都没有特别收敛音量，靠得近的骑士都听到了温迪对自身状态的表述，但这还不够。
为首的骑士表示他们已经派人回城报告，会安排教堂里最好的牧师来检查他们神明的身体。
温迪倒是觉得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他的身体他还是知道的，多等点时间恢复就好，不过现在他力量亏空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于是他灵机一动，嬉笑着唤着身侧的龙，“特瓦林？”
他们是何等默契，东风之龙一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叹气道：“上来吧。”
西风骑士们有些无措，巨龙等到升空后才对他们丢下一句，“放心吧。”
正等着它带着自己跑掉的温迪：？？？
就看见东风之龙羽翅一振，整条龙就在温迪的诧异声中直接转道往蒙德城飞去了，他们身后甚至还能听见西风骑士们隐约的拜托声。
“现在的你需要好好检查身体，巴巴托斯。”
温迪也被特瓦林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惊到了一下，随后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清脆的笑声在风中飘荡，恍若一首无词的曲调，让龙的飞行都多了几分趣味。
“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啊，特瓦林。”他赞叹着，话语中隐有欣慰，他的眷属、他的朋友也开始随着自己的意愿来自由的生活了。
云层从他身边掠过，远处蒙德教堂的影子已经近在咫尺，温迪没有再试图跑掉，而是随着身下的巨龙一同回归了等待他依旧的弗里敦邦。
－－看来再去找老爷子前，要先休息一阵了啊。
－－陵游
那天晚上，钟离和弹幕一来一回的聊着，直到看完主线才下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创到了，那之后连续几天，钟离都没有再次直播。往后这几天，他倒是拉着越逢青和历萧，把周围的大小景点全逛了过去。
而越逢青作为一个标准的宅男，这几天膝盖都要走秃噜皮了。
尤其是爬山的那雨天，越逢青每天走的腰酸背痛，三个人爬山，钟离衣角飘飘，那模样完全不像实在爬山；历萧虽然流了汗但精神十足；只有越逢青，背着包满头大汗的趴在半山腰上头。
最后十有八九，他的包都会被历萧接过去，然后被调笑一句，“年轻人不行啊，这身体也太虚了吧？”
他指了指旁边自己爬楼梯的猫猫龙，虽然当初初次看见这个小家伙的时候，历萧被震惊的不轻－－没想到钟离化出来的蜕体会这么可爱。
据钟离所言，猫猫龙似乎很喜欢出来活动，若是不答应下次放他出来，猫猫龙就不想回归主体。
钟离当然也可以强制他回归，但毕竟是自己的一部分，强制回归，他自己也会不舒服，想着应该没什么大事，便先纵着了。
于是乎，每次收回猫猫龙，钟离都要和＇自己＇进行一番讨价还价。
不过在历萧看来，这位岩神大人没准是小时候憋坏了，现在化出之后就干脆释放天性，某种意义上，说不定还反应了这位岩神心底，一些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某种遗憾呢？
是以，这些天出行的时候，猫猫龙时不时地就会跟着一起，左右有钟离的障眼法作遮掩，路人看着都当这是一只猫。
这回爬山也是猫猫龙跟着一起，他身形不大，手脚也短，爬山只能一个石阶一个石阶的爬，跟猫似的，看上去挺费劲的，还一直翘着那条祥云尾巴，好像是不想弄脏了尾巴。
别看小龙这样，实际上可洁癖了，这么爬一遭晚上必洗澡，不洗不愿意回归主体的那种，如果不小心把那条宝贝尾巴弄脏了，它就会抱着尾巴原地开始低落。
越逢青和历萧一度怀疑，钟离的讲究不是那几千年养起来的，是天生的！
但别说，它讲究归讲究，速度一点不比人慢，续航时间还长，至少越逢青累趴下的时候，猫猫龙的气力还足得很。
越逢青摊在石阶上被嘲笑的时候，猫猫龙也走过来用祥云尾巴拍了拍他身上干净的地方，然后极其人性化的叹了一口气。
该说就算再怎么幼年，也不愧是一条龙吗？
这续航不是他一个宅男能够比拟的。
但锻炼的效果也是显着的，陪钟离闲逛了几天，越逢青感觉自己的体力直线上升，精神头都好了不少。
当然随着钟离在各景区的闲逛，越逢青的照片库存也直线上升。
不得不说，钟离真的很适合漫步在人群稀少的树林里，或是伫立那种高峰之上的崖边，俯瞰群山，眺望远天。
他身量高，仪态好，气质更是无人能出其右，只要站在那，一个人便能成景。
在越逢青的照片里，这种遗世独立的照片非常多，有时候碰上初春的微雨，越逢青灵机一动，直接从景区内买了把油纸伞，钟离打上，那味道瞬间就对了。
天青的微雨，雾蒙的山林，以及绿林之中青石板路上撑着油纸伞，正伸手欲触细雨的长衫公子，公子眼下两道描红正艳的逼人，连同雨幕一起模糊了那双石珀色的眼和衣角处若隐若现的龙鳞。
那种似古似现的韵味瞬间就出来了。
如果不是爬山不便穿古装，越逢青多少要买套古装让钟离换上！
这样的散步一脸持续了几天才停止，在钟离表示第二天没什么安排之后，越逢青直接一觉睡到了快中午的时间。
他这几天也没有直播，除了游戏日常，就每天更新点照片到论坛的账号上去，让那些等待新粮的钟离厨子连连叫好。
起床的时候钟离正在品茶，这几天闲逛下来，钟离也收获不菲，这时候正在品尝新茗。
一连几天午时都没待在家里，乍一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越逢青还有点蒙，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等他左右看了看，人清醒一些之后，才恍然。
“先生，这几天那只三花是不是都没来过啊？”
算下来，那只三花也好几天没见了，之前明明每天都会跑过来的。
钟离摇了摇头，表示确实没看到，也没放在心上，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那狸奴爱来就来，不来他也不会纠结，想来可能是这几天来访的时候他们都不在，便不常来了。
意外的是，说三花，三花就到。
他们刚结束这个话题，庭院里就响起了久违的猫叫声。
“咪～～”
就是这声音有点不太对，听着有点急切，甚至还带着一种微微的尖锐，和之前的夹子音截然不同。
钟离拿杯子的手一顿，旋即站起身出门查看，越逢青跟着，就看见那只三花美人正趴在墙头叫人，一见钟离出来了，立马跳下来扒拉钟离裤腿。
她身上沾了一点尘土，毛色看上去没之前那么干净，好像在土里滚了一圈的模样。
“她这是？”
钟离注视着她开始咬自己裤腿的模样，沉声道：“她在请求我们帮助。”，随后就对三花美人点了点头，“带路吧。”
那三花美人还真听懂了，转身就带着他们从门口走出去，一路走到这附近的某个树丛里，钟离扒开杂草丛，才看见里头正趴着蜷缩这一只浑身是血的幼猫。
第40章 绝育
那只幼猫趴在草丛里，咪呜咪呜的叫的很低，身上的血仔细看去已经结了痂，缠在打结的毛上，看着十分狼狈。
钟离看到的第一眼，眼神便沉了下来，身后，越逢青看到的稍慢，看见这个场景的时候声音止不住的震惊。
“卧槽，这猫伤的怎么这么严重！”
钟离和越逢青靠近的时候没有遮掩气息，才看两眼，小猫就发现了人，骤然激动起来，浑身上下的毛都炸起，甚至想要站起来。钟离这才发现她的一条腿不听使唤，正拖在地上。
越逢青原想要靠近看看情况，但看小猫这个架势也不敢动了。
钟离按住他，摇了摇头，“没有明显的撕咬痕迹，毛发有被故意烧毁、剔除的地方，还有那条断腿，她身上的伤恐怕是人类所为”
仿佛是映照着钟离的话，幼猫对两人的敌意非常强烈，以至于钟离往日的动物缘在这时候都失了作用，受惊的幼猫对任何庞然大物都警惕万分，眼见着就要哈人。
“虽然她这一身伤痕是人类所造成的无妄之灾，但她身上的伤拖不得，想要痊愈也离不开人类的帮助，这一点，你应当知晓。”
他看向身旁的三花美人，那三花美人眯了一声，立刻上前发出轻缓的叫声安抚。
大概得益于猫猫之间特有的联系方式，两只猫一大一小的叫声，呼应着转了三两下，幼猫才不至于强行撑着身体哈人，但依旧对两个人类十分警惕。
但这已经是幼猫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它自人类手上遭难，要他立刻对人类放下警戒心是不现实的，但这也有很好的解决方式。
钟离轻叹了一声，身上微微的金光亮起，不多时，在幼猫警惕的目光下，一条猫猫龙扒上钟离肩头，对上了幼猫那双异瞳的眸子。
“喵？！”没见过这种生物的小猫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猫猫龙径自跳下来，落到草坪里，而钟离和越逢青站起身后直接退后了两步，给三只猫＇留出了空间。
猫猫龙虽然是钟离的蜕体化身，但终究不是钟离本龙，幼年的龙族威压本就相对弱小，加之又只是一个化身，自然没有那么大的威慑力，在褪去强硬之后，那种特别的动物亲和力就又明显了起来。
幼猫而耳朵抖了抖，用力嗅了嗅空气中陌生又让他有些想要亲近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什么心理斗争。
“咪呜－－”逐渐的，幼猫的声音变得亲和委屈了起来，猫猫龙蹲坐在她身边，三花美人有点呆愣的看看它，再看看两步之外钟离，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了。
怎么美人的气息有两个？
而猫猫龙只是走过去，顺应这主体的意思安抚幼猫，它好像突然没了洁癖一般，任由狼狈的幼猫亲近自己，那条他最宝贝的祥云尾巴不时的抚过幼猫的身体，让幼猫浸在一片松软暖和之中。
过了一会，等钟离在走进的时候，幼猫已经不排斥钟离的靠近了，虽然也只有钟离。
“这附近可有就近治疗之所？”钟离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一边问道。
越逢青不知道，但网络知道，他飞快的搜索出最近的一个评分较高的宠物医院，然后一个电话达到历萧那边，说了一下情况。
即便是最近的宠物医院，也不是他们可以慢慢悠悠步行过去的距离，需要历萧开车，因为三个人里只有历萧有驾照。
而钟离则使用外套将幼猫裹着抱了起来，浸着他气息的外套，应该对现在已经熟悉了他味道的幼猫，有不错的安抚作用。
当然，同时也是为了避免对方应激之下抓到自己，钟离自己倒是没什么，以他自带的防御，幼猫连抓痕都留不下，但这猫却可能会被崩了指甲。
果然，幼猫没有再反抗，她趴在钟离那昂贵的外套上，可怜兮兮的叫着。
钟离的手拂过她受损的皮毛，微微感应了一下。
－－恩，幸运的是内脏无碍，大多数还是表面的皮肉伤，有几处骨裂，但最为严重的还是那条短腿。
按现在的情况，这条短腿近乎没有修复的可能性。
钟离微顿的手掌下，闪过岩金色的光辉，神力扫过幼猫无可挽回的伤处，为她留下了一丝痊愈的可能性。
那头，越逢青挂了电话。两人带着猫飞快的返回了住处，门口，厉萧已经取好了车正在等他们。
“干得漂亮啊，萧哥。”越逢青飞快的上车，空余之中还给厉萧竖了一个大拇指。
等到钟离上车关好车门，厉萧一踩油门，车辆就飞快的疾驰而去。
对于骤然变换的环境，幼猫依旧很害怕，车内不时的响起小猫惶惶然的叫声，每当这时趴在钟离肩头的猫猫龙，就会用尾巴安抚她。
有车代步，他们很快就达到了目的地。
宠物医院向来是个很奇妙的地方，他能让无数宠物望而却步、心惊胆战。
他们可能都不一定理解医院的概念，但他们一定能准确的在主人想要带他们去医院的那天，犯倔。
到了医院门口三花美人就不愿意进去了，厉萧去找地方停车，钟离和越逢青抱着猫就先进去了。
比较奇特的是，这家宠物医院还收容一些还在痊愈的猫猫狗狗，和被医院养起来的流浪小动物，再加上被往来的路人带来看病的，医院里总是会响着这些小动物的叫声。
那叫一个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但在钟离踏进医院之后，这种声音就逐渐的消失了。
只是这时候还没有人发现这一点。
今天是工作日，宠物医院的人不算多，很快就等到了医生，那医生一看见这猫的情况，便看出了大概，叹了一声，“造孽啊”
他接过幼猫先大致的检查了一下，说了一下可能的状况，大致和钟离感应出来的结果差不多，随后就开了一些检查，说要等结果出来才好判断。
钟离和越逢青便照办了，不过幼猫对于陌生人极其抗拒，再加上宠物医院里还能时不时听到隔壁打疫苗的猫猫狗狗，凄惨的嗷呜嗷呜的声音，就更加不愿意让医生靠近了。
抽血的医生看着要哈人的幼猫，也有点为难，钟离见了干脆捞起趴在自己肩上的猫猫龙，放到他身边。
在熟悉气息的包裹中，又有干燥柔软的祥云尾巴安抚，幼猫这才放松了警惕，负责抽血的医生那叫一个眼疾手快，瞅准了她松懈的间隙将针扎了进去。
抽完血后，那医生才松了一口气，稀奇的看着淡定安抚幼猫的猫猫龙，感叹道：“你这猫还挺有灵性啊，也不怕医生。”
钟离轻笑着，淡定回答“它胆子比较大。”
或者说心太大。
他对自己蜕体和幼时性情不一样的差别，百思不得其解，在困扰了几天之后终于放弃了挣扎。
后续的几乎所有检查，全都是猫猫龙配合着医生帮忙安抚幼猫做完的，得亏有它，大多数医生免于手臂上再添几道伤痕。
因而，在等待检查结果出来的时间里，猫猫龙硬是凭借他沉稳的气质和乖巧懂事的性格获得了整个宠物医院上下的喜爱。
就这么说吧，就是路过的其他宠物主人都会忍不住上来摸一把。
即使他们知道自己回去会被自家主子抓。
偏偏猫猫龙性格好，只要不摸肚肚，谁摸都不会哈人。
被摸多了还会直接趴在桌上一副农民揣的模样，真就和猫没什么两样。
虽然这副样子只会得到那些猫奴进一步的尖叫声。
“哇啊！好可爱！他性格也太好了吧？！”
“可以摸吗？”
“连大毛尾巴也可以摸诶！我家主子一摸尾巴就翻脸。”
“可以拍照吗？”
越逢青连忙解释说：“他不喜欢拍照。”
在座的都是养宠物的，对猫猫的一些喜恶颇为理解，也自觉的没有拿手机出来。只是继续他们的撸猫大业。
没多久，就有人左看右看，发现愣是没认出这是个什么品种的猫，问道：
“这猫是什么品种的啊？”
好问题，但越逢青也不知道咋回答。
因为他完全不知道，那些人隔着障眼法，看见的到底是个啥样的猫，这咋形容？
他愣神的时间里，那些人已经自己讨论了起来。
“这颜色看上去像大橘啊。”
“橘猫是个种类吗？”
最后还是钟离开口解释道：“确切来说，他应该没有品种。”
确实，龙族还要什么品种？
但猫奴们的脑回路却完全不一样，他们恍然大悟，“哦，是串串啊！”
钟离：
越逢青：
完了槽点太多不知道一时间盖先吐槽什么，就连原本闭着眼睛任撸的猫猫龙都睁开了眼，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嗷！”
你才串串！你全家都是串串！
除了原本就听懂他意思的钟离，连越逢青都听出了他叫声中的言外之意。
－－骂人呢。
但猫奴们完全听不出来，还被萌的不知天南地北。
“嗷呜嗷呜，这个叫声好萌啊！”
“哦莫，宝贝，你是要萌死我吗？”
越逢青面无表情－－不，他那是在骂你呢。
“他几岁了啊？”
越逢青依旧面无表情－－六千多岁了
但实际上越逢青并没有回答。
那人没得到响应也不在意，只是顺口继续问出了一个更加重量级的问题，“他绝育了吗？”
钟离：？？？
越逢青：！！！
不是，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而在心念相通之下，猫猫龙紧接着也明白过来那是什么意思。
于是几人就看到，猫猫龙浑身上下，包括那条华贵的祥云尾巴啪的一下，直接炸开了毛。
猫猫龙可听不得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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