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刘卫军,大家对于他会喝农药自杀这件事都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他是多厚脸皮的一个人,就是人骂到他头上去了,刘卫军都不带伤心一分一毫的。
这下给喝农药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大家心里既不爽快,也不难过,自从上次文瑡懿走后,刘卫军就着了什么魔似得,一定要去找文瑡懿,还想找到对方家里去。
他拿着钱在城里混了几天,就把钱给花完了,没钱就只好去讨饭,就算这样都不回家,就叫人给家里送个信说自己在城里过的挺好,也不知道是因为得罪了谁。
被一个姓管的人给打了个半死送回来了,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伤都还没养好,就已经传来刘卫军喝药死了,封母早上一摸自家的宝贝儿子,发现手脚冰凉。
叫上队里几个汉子送医院的路上人就没了,封母是哭的哭天抢地的,中年丧子,的确不是什么小痛,封兴旺看见这个外甥,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早就告戒过封母不能过度纵容,现在有这个情景都是自作自受,封母出了这种事,第一时间不是反思自己和儿子的问题,反倒是觉得是那个姓管的那伙人有错。
一定是对方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才让刘卫军喝药了。
封母在队长家大声哭诉,“俺的天爷!要不是那个天杀的管家人,俺儿能有今天这个下场吗?当年说要打□□我们家多少个老少爷们那是义不容辞的上战场,怎么到了现在!”
她两眼一瞪,眼球里布满了红血丝,口水四处喷溅,“怎么到了现在,俺们受到这种冤屈!都没人给俺们做主啊!”她大声哭着,哭的声音和夜叉似得。
就是到二里地外都能听见她的哭嚎。
现在刘卫军的丧事还没有办呢,就停灵放在刘家,封母当时见找不到那个姓管的人,就开始找文瑡懿的事,她就是觉得要不是刘卫军找文瑡懿,又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要是文瑡懿不跑出去,刘卫军又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她对着文瑡懿说这些的时候,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文瑡懿已经成为她家儿媳妇了。
周围的人都上前拉住封母,都知道说的是歪理,但现在死者最大,大家也就帮着文瑡懿说了几句话,几个大汉架着封母,给文瑡懿疯狂打手势让她回去。
“要是她和老刘家的儿子真没什么,这封婆子还会哭成这样?那小姑娘也是不干不净。”
队里一个最爱嚼舌根的大娘开始炮轰起文瑡懿。
“恁,俺我真的是看恁越来越没脑子了,文老师啥子的人咋会和军子有一腿的嘛,恁这不是瞎说?”
“人讲话要有证据的啊,无凭无据,俺看恁是和那个疯婆子一样糊涂了,人家来俺们这种地方教娃娃,人家不嫌弃俺们就已经很好了。”
反驳的人越来越多,大家肢体语言配上嘴上的语气,都是为了文瑡懿打不平的。
“要是把文老师气走了,俺看娃娃还叫谁来教。”
这一通骂下来,还真把那大娘给吓唬住了,立刻嘘声不说话了。
郑玛丽听着这一幕闹剧,真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这刘卫军怎么这么倒霉啊?还叫管家的人给打了扔出来,想必也是管瓯一家吧,她心里琢磨着怎么找管玉要八卦的第一消息了。
看苏方那个样子,文瑡懿肯定也没和苏方说这件事吧。
聊着天都没注意时间,下课铃已经打了,郑玛丽等了一会儿就见文瑡懿的身影出现在窗户前。
郑玛丽挥了挥手,文瑡懿的发型已经换了,从之前的龙卷变成了两支盘在脑后的麻花辫,她见到郑玛丽有些意外。
郑玛丽主动站了起来,给文瑡懿腾位子,女人放下戒尺和教材,整理着桌子上被郑玛丽弄乱的桌面,随后才好似无意的开口问道,“就你一个来吗?”
郑玛丽闻言笑了笑,“没有啊,你觉得我会是一个人来的吗?”
文瑡懿难道的露出一个笑容,“那苏方来了吗?”
郑玛丽点头,“在家做饭呢,她觉得你中午不回去吃了,但是以我来说,我会不可能让你们两个到晚上才见面吗?要不现在回去吃饭吧。”
文瑡懿一下就听出了郑玛丽话里的不对劲,我们,两个,她试探的问了一句,“你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郑玛丽嗨了嗨,“我早知道了,你们在竹林的时候我就看见了。”
说完,就见文瑡懿的面容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她抬起手腕看手表,随后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孙小枫听不懂二人说话什么意思,只当她们之间的事情,刘卫军的事情孙小枫也没说的很全面,其实队里的人都不是知道很全面,所以要想知道全部的八卦
郑玛丽还是觉得要去问问管玉他们,城里姓管家的,不就是他一家了。
不过那男人是给自己作死了?
郑玛丽没再想,而是和文瑡懿一起走了回去,她眼神放在对方拿着书本的手上,手背上都是划痕,“我感觉你整个人都黑了不少啊。”
文瑡懿专心走着路,闻言转过头看向郑玛丽,回答道,“田里的地都是要照顾的,黑点也正常。”
郑玛丽看着脚步如此之快的文瑡懿,跟上前去再次说道,“苏方不在就都是你挖地除草了呗。”
文瑡懿的脚程快,俩人没一会就到家了,苏方还在疑惑,但是她在厨房里忙活着也没管那么多,直到一句苏方,将她的思绪从菜上拉回来。
文瑡懿站在门口,脸上有些含蓄,她抬起眼眸看着苏方,脸上红红的,苏方闻言赶忙放下锅铲,“你咋回来了?累吗?要不要喝水。”
她推着文瑡懿走出去,嘴里念叨着她买了好吃的回来,随即又急匆匆的拿出塑料袋,文瑡懿说,“我不吃,你怎么回来了?”
苏方还不知道要和对方说这个事,不过她现在脑子里都是文瑡懿,也顾不上和她说自己是因为什么来的,“我还以为你中午不回来吃饭呢。”
见文瑡懿不吃,苏方便又放了起来,这时才想起锅里的面条,她连忙走进去,搅了搅,就又转过头和她说起话来,郑玛丽偷偷的瞥了眼厨房的俩人,捂着嘴笑了一下。
马琴见状也跟着看过去,她没想到苏方和文瑡懿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之前都没发觉出来,想起之前当着苏方的面说文瑡懿的不是,她一时有些坐立难安。
郑玛丽在外头喊道,“快别谈情说爱了,我要饿死了。”
中午吃的是打卤面,苏方肉眼可见的把碗里的肉全部挑给了文瑡懿,直到对方说吃不下了这才停止,郑玛丽看着苏方这个脑袋,“我也要多一点的肉。”
苏方闻言瞥了一眼郑玛丽,随即回答,“你要吃你自己挖呗。”
郑玛丽:“……”
“我想吃苏方给我夹的。”
苏方见状脸色变的奇怪起来,但还是拿起勺子给郑玛丽的碗中添了一勺,郑玛丽这才心满意足。
文瑡懿吃着面条,显然她也注意到了马琴,但是碍于人家就在饭桌上,也不好发问,只道起苏方和郑玛丽怎么来这里了。
“苏方惹了事,我就和她一起回来了。”
郑玛丽若无其事的吃着面条,淡淡的回答道。
苏方闻言突然有了一种自己真做了亏心事的感觉,她马上去看文瑡懿,说完了前因后果,随后还不忘剜了郑玛丽一眼。
说起梅心慈,文瑡懿对她倒是有几分印象,只是依稀记得是在和平医院的时候,见过她一面。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接下来的会很难办。”
郑玛丽点点头,“我们现在的计划算是便秘了。”
苏方:“你吃饭别说这些。”
郑玛丽哼了一声,继续吃碗里的面条,文瑡懿沉思着,她想说出心中的想法,但一想到马琴在这里,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那就先吃饭吧,过后再说。”
郑玛丽对于旱厕真是恶心的不行,但是没办法,住这里就得上这种厕所,她心里一直暗示着自己不要往下看,逃也似得解决完就跑了。
苏方和文瑡懿在里屋说话,马琴坐在院子上,郑玛丽甩甩手上的水,决定还是先不去打扰苏方小俩口说私房话了。
她拿起零食坐到门口去,瞧了眼马琴,“要吗”她把铁罐递过去。
马琴见状伸手进去拿了一块饼干,“谢谢。”
马琴小口咬了一块,饼干里的黄油在嘴里融化开来,郑玛丽的声音再次从旁边传过来,“我说,你要不就直接招了吧,说清楚你的身份,这也我们好做一些”
她可是一点都不想再上旱厕了,“你这些天也应该明白,早晚都是会被查出来的,见不得光的东西,不会一辈子都见不得光。”
马琴没出声,只是望着远处的景色。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又会怎么样,凭你们的力量是不可能的。”
郑玛丽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哟,这时要松口的意思吗?
“你管这些,就算没有力量去对抗什么的,但是我们也有权力知道真相吧?”郑玛丽说着停顿了一瞬,又接着说道,“你至少要让苏方知道自己的的父母……”
她没说下去,被马琴打断了,“我知道,我……”
郑玛丽拍了拍她的肩,“你想说就说出来吧,这不是必要瞒着的事情。”她哥既然让马琴跟着过来了,也不算是在给她们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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