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都应该有始有终,马琴宁愿一辈子不提起来的往事,早期因为家庭的原因,她深知如果要逃离那个深渊,就应该远走他乡,她做到了,但她也还是个孩子。
她当上调查局的探子的时候,马琴觉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的价值,更多的还有自我的丰满,从一开始就查到大学里面有贩卖实验数据,马琴被派融入她们的群体获得名单。
但是走过一圈发现,这根本就没那么简单,每个老师,每个主任,甚至是校长都是有问题的,她们多多少少都参与了,校长没有进入到这里面,但是他很清楚。
他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首当其冲的便是苏方实验数据丢失的这件事,一直和她接头的张玉华想把这个嫁祸给新来的文瑡懿,原本是很正常的,但是苏方一加入
事情都变的很难,她要一头安稳住张玉华,又要和郑雄那边交代,更多的是不能让苏方妨碍到计划,和平医院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官员用来敛财的工具。
里面的病人小病就算是开点不必要和贵点的药都是无伤大雅的事情,但一遇到有重大病情的病人,要么就是耗,给与的治疗和药物都是最贵的,但是效果却不是最好的。
相当于病情用药不当,很多时候,马琴传递资料时看见病房的那些病人,心里说不上的心酸,以前有同事在说乡下来的就是没有真实能力,她听了很生气。
于是拼命的工作,想着可以证明自己,但是一遇到苏方,这些好像都很难前进,明明她是正义的那一方,但结果却是最后不得不听从上面的指示回到乡下避开她们。
但是马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郑雄还要和让苏方和文瑡懿一起下乡。
这样做,那么她的意义又是什么?
她不是没有猜测,但是最后的答案都显然不是正确的,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苏方可能是那个关键点,但苏方背景简单,这么看都不是会被上面那头给注意的。
那么是文瑡懿吗?
文瑡懿的家庭背景很复杂,她们的成分是资本家,但是家庭成员都各自高职,哥哥文师渊警察局档案主任,二哥文施颜警察局一队队长,父亲文志兴是陆军军士长。
母亲还是大学里的教授,小妹文瑡懿留学苏联,这么看都不像是资本家能用的派头吧,能在警察局工作,她父亲还是军士长,这年头,资本家能有一人当兵都是顶破了天的,到底是怎么让对方上到这种程度的。
马琴现在还没明白,她们家是特例,是很特别的存在,她猜想过是被扣错了帽子,但怎么看都觉得文家就是军人家庭。
如果不是苏方,那么就是有人想整文家,目光自然就放在了小妹文瑡懿身上,她得知文家背景的时候,突然有一种不公平涌现在心底,或许这就是她第一眼看见文瑡懿便觉得讨厌吧。
虽然人人都说她是资本家,应该死,但是内部和私下里文家所享受的福利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以至于她送苏方一块那样的外国表都可以毫无压力。
但也侧面反应了,这个社会的资本家,哪里能上的了大学,说白了,文家只是外头挂着一个资本家的名号罢了。
从和平医院事件开始,已经全部乱套了,但是马琴能确定的是,调查局里面有间谍,还是出在高管上,虽然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郑雄,但仔细想想,郑雄也是有在帮着苏方她们的。
如果他就是那个间谍,苏方和文瑡懿对他来说就是麻烦,她还一度认为,郑雄把苏方等人弄去乡下,就是想暗地里除了她们,但看到郑玛丽也在,而且她们生活的条件也不差。
马琴自然就打消了这念头,所以就算是告诉了苏方她们真相,又能如何,正真幕后掌握着实情的人,是她们永远都触摸不到的。
但是一想到苏方的父母,马琴动摇了,从苏方的老家回来后她的心就一直在动摇,她犹豫着要不要和对方说清楚这些遭遇,她本来就是被郑雄派来监视俩人的
要是被郑雄知道自己说了这些,马琴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对方的质问,但是一听到郑玛丽说的那些话,她就像放下了心结,决定将这些全盘托出。
其实从一开始,郑雄还有文师渊都在向苏方等人传递一个消息,正真掌握实权的人是那些高管,但苏方她们一直纠结在马琴等人身上,现下能接触的唯一一个有用的人
就是梅心慈。
她是外交官的女人,能在这所大学里读书,还能隐秘着一个身份生活下去,你要说她没有问题,谁信?
不过马琴和郑玛丽说完这些,就见郑玛丽嘴角微微上扬,她站了起来,“你放心,苏方的智商一直在线的。”
马琴说完这些心里舒了一口气,这些日子憋在心里的话,很是折磨她。
这时文瑡懿也走了出来,她要上课去了,郑玛丽眼尖的瞧见了她的嘴唇微红,就知道俩人在房间里肯定捏捏掐掐了。
“回来再好好聊聊吧,玛丽,我先走了”她说话间一顿,“马琴同学再见。”
苏方看着远处的背影,一直移不开眼,郑玛丽的声音又阴恻恻的响起,“你怎么没去送送啊?你应该把人送到学校门口的啊。”
苏方闻言这才收回视线,看向郑玛丽,“你们在聊什么呢?”
郑玛丽笑笑,“聊你不知道的事情,你猜猜看啊。”
苏方盯着郑玛丽没说话,半响,“那我不想知道了。”
郑玛丽:“等等”她连忙拉住苏方,“你这小女孩,还真是没有一点好奇心啊。”
不过开玩笑还是开玩笑,郑玛丽还是和苏方说清了马琴的原话,她听后沉默了良久,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她的确没有能接触到那些掌权者的手,只能从小人物开始
但要是郑雄都有问题,苏方也是有法子的。
现下重新出现在这乡下,也是她计划的一环,她笑了笑,“马琴,我们明天就要走的。”
马琴闻言蹙了蹙眉,不知道苏方话里的意思。
苏方和郑玛丽对视一眼,既然知道马琴的确是自己人,苏方也不必担心她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了,她转身走进去,说道,“我要收拾卫生了,你们俩个帮我吧。”
夜晚的气温开始逐渐下降,这时候已经开始下雾水,苏方和文瑡懿躺在床上,文瑡懿依偎在苏方的怀里,无聊的把玩着苏方的发丝,台灯散发出淡黄色的灯光,照印的房间很是温馨。
她们小声说着悄悄话,“中秋节你要到这里来过吗?”
苏方听此才发觉时间已经过去这么快了,都快中秋了,她想了想,她也不确定会不会来这里过中秋,“会来的,不过你怎么不会想想回家过中秋呢?不想和哥哥一起过节吗?”
文瑡懿没回答她,只是往苏方怀里又蹭了蹭,苏方低头看着文瑡懿,“怎么了?”
文瑡懿声音很轻,“我不确定能不能回去。”
苏方闻言噗嗤笑了出来,“相信我,能的。”
文瑡懿蹙眉,抬起眼眸看向黑暗中的苏方,“你这是什么话?”
苏方又重新将文瑡懿的头按回自己的怀里,“我当然是想有这种希望啊,希望你能回去和家人过节。”
“那你也要来,好吗?”
黑暗中的苏方嗯了一声,“会的,我会回去和你们过节的。”
文瑡懿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有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她点点头,“到时候我会重新向家人介绍你的。”
苏方睡意有些上来了,但还是强撑着和文瑡懿聊天,她说明了明天要回去的事情,文瑡懿没有过多怀疑,但还是有些担心苏方。
苏方只说逃避是没有用的,她听着这些话,又感觉苏方是特别来和自己告别的,像是永远都不能见面似得。
昏暗中,郑玛丽的眼睛都快和外面的星光齐平了,“……”就知道睡里屋能听到八卦的吧,俩人说的小情话一字不落的进入郑玛丽的耳畔。
她偷偷的笑了笑,心想文瑡懿这小姑娘胆子还不小,苏方真是享福啊。
看着家里的场景,苏方心里有些失落,这也算是她和文瑡懿的小家,往事种种回忆在心头上,不忍再回想。
漏水声不断萦绕在耳边,苏方头痛欲裂,眼睛有些看不清楚周围,头顶刺眼的灯光照的她眼睛很是疼,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是适应了环境,她开始审视着周围的环境。
是在一个地下室,看样子还是拷问的地方,“郑……玛丽?郑玛丽。”她尝试着叫了几声,终于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声,“我去。”
是郑玛丽的声音,得到回应的苏方放下心来,“你情况怎么样?”她有些虚弱的问道。
半响,郑玛丽的回应她,“这下真是玩大了,也没想到这种情况啊。”
苏方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被牢牢锁住了,她苦笑一声,“看来我们俩都是废柴啊。”
郑玛丽哼了一声。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声响一阵脚步声过后,三个人出现在眼前,苏方不会不认识来人是谁。
梅心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苏方,你……”
苏方眼睛投过去,梅心慈又将眼睛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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