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已经死透了◎
“乌佐奇太令人惋惜了。”希尔感慨着, “还只是十几岁的年纪就已经死去，如果她不是安加菲德王国王室的成员说不定能生活得很快乐。”
希尔知道，这些王国的王室成员必须死去。
赫蒂彻回忆起乌佐奇死去之前的模样, 乌佐奇身穿宽松的衣袍, 本应该整齐的衣袍因为挥剑变得凌乱, 又因为挥剑，衣袍上沾着鲜血。
贵族们想要她脑袋，就连原本辅佐她的宰相也都抛弃了她……
又如同傀儡国王一样，几乎毫无决定权。
希尔拿起一个文件, 看到了上面的内容转移了话题：“真的要把安加菲德王国的贵族全部剥夺爵位吗？”
“这是乌佐奇死前的愿望, 正好, 我也不想留会背叛的人, 他们的野心都被养得太大。”赫蒂彻故作轻松的语气。
“但是空缺的位置怎么填补啊？”希尔感到头疼。
赫蒂彻思索一会，说出她一直在考虑的事情：“使用‘考试制度’吧，不同的位置出不同的考题, 录用最高分数的人。”
希尔愣住，兴奋地看着赫蒂彻：“是个好办法。”
赫蒂彻露出笑容。
“但是, 平民里很多都不识字吧？感觉选拔的范围很小啊。”
“该设立一些学习知识的学校了……等这批人出来之前，先暂时交给本地没什么问题的贵族吧, 剩下的就都剥夺爵位以及职位。”
希尔意识到什么，嘴角抽了抽：“你打算让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
“这样才能让他们‘自愿’离开，当然, 需要我的许可，没有我的许可，他们都不能离开现在负责的事务。等到我允许他们离开的时候, 应该会对我感恩戴德吧。”
“……”
“官职一直以来都是从贵族中选出, 也该改变一下了。”
另一边。
黑格把承诺狼人的“东西”送过去, 奈尤以及她的族人看到这些惊恐的人类以及凄惨的狼人时，都愣住了。
回过神来，有的狼人冲上前，拥抱凄惨不像样的族人。
“那瓶魔药应该还有剩下的吧，我就不另外给了。”
走向黑格，正要向黑格表达感谢的时候，奈尤听到这么一句话，心情瞬间垮下来。
“真小气。”奈尤嘀咕。
“我给予你们很多了，老实说，我觉得自己有点亏。”黑格面无表情地说。
奈尤忍不住笑了起来：“明明是你们不想我们给你们‘惹出麻烦’所做出的‘交易’……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黑格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虽然黑格不喜欢狼人本身，但她不讨厌有理智有底线的狼人-
天体会。
“海泽尔，你到底想做什么？”
海泽尔停下脚步，扭过头看着拉肯不安的面孔，定定地看着拉肯，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明明我比副会长还想成为神灵，为什么母神不能让我成为‘黑夜之神’？而且，‘黑夜之神’本来是我的位置，却又因为黎明之神陨落不了了，把属于我的位置给了副会长！”
海泽尔感到难过、愤怒、不甘。
她抬起目光，双眼发红：“我想成为‘规则之神’。”
拉肯吃惊地看着她：“你疯了吗？”
两人现在正在黑暗的走廊上，在这里，光似乎都被暗红的墙纸以及黑色的地毯吞噬了，走廊上摆放着诡异的铜像。
拉肯张望前后有没有人，心脏跳动剧烈。
“母神不允许任何人碰‘规则之神’的位置！”拉肯抓住海泽尔的手臂，压低声音说。
“只要我悄悄不动声色地完成仪式，母神又能说些什么呢？我想，母神因为某种特殊原因必须让我们登上神位，‘她’需要我们……是，母神不允许碰‘规则之神’的位置，但是说不定以后母神会改变主意。”
拉肯从海泽尔眼里看到野心、疯狂。
“你想想啊，拉肯，‘规则之神’从第二纪元就陨落了，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肯定已经死透了……”海泽尔反抓拉肯的手臂，注视着拉肯眼睛，试图用这种让拉肯妥协。
拉肯垂下目光：“母神不让我们碰‘规则之神’的神位，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能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拉肯沉默。
“你会帮我的，对吗，拉肯？”
拉肯含糊应了一声。
海泽尔露出笑容：“我们现在就应该着手准备了，准备刻纹需要很长时间……”
拉肯忽然想到什么：“可是，我们杀死了整个眷者一族都没能找到贴合‘规则之神’的‘天赋’。”【看小说公众号：私有富士山】
“这不就说明‘规则之神’已经死了吗？”
“可是，想要登上相应的神位就应该拥有相应‘天赋’加持，没有‘天赋’的话会失败吧？或许这就是母神不让我们碰‘规则之神’神位的原因？”
“如果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就更不用担心自己成为‘规则之神’后，母神会把我怎么样了……总要尝试才知道。”
海泽尔的说辞，勉强让拉肯接受了。
海泽尔揽着拉肯的脖子：“别担心，会成功的。”-
离开之后，黑格直接去奥洛教会找奥西莉亚。听奥西莉亚说，找到线索了。
找了几年才找到线索，线索估计还是对方故意放出来的——密西科王国和戈莫里王国开战的时候，某位不明的神灵让信徒来“试探”她，意味不明，估计想用某种手段抓到她，因此，黑格想要找到那位神灵信徒的“巢穴”，还要弄清楚是哪位神灵。
“没找到那位神秘神灵信徒的聚集地，只抓到一名信徒，之前我还想利用他来抓到他们的聚集地，可惜，没有任何作用。”
“会不会是对方故意的？”黑格问。
奥西莉亚的神色变得凝重：“我也是这么想的，结合您之前的描述，对方应该想故意引您过去。”
“那名信徒是半疯的状态，我尝试询问他，然而他都不愿意说。拷问不是一个忠诚的黎明之神信徒该做的事情，所以还是您把人带走吧。”
“……”
于是，黑格就去见了被奥西莉亚抓回来的信徒，她看到那名信徒衣领上的图案就知道奥西莉亚没有抓错人，这个人确实是那位神秘神灵的信徒。
那些试图“围剿”她的神秘神灵信徒衣服上也有一样标志。
黑格把他带到了卡佩庄园的地牢，对方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智：“放我离开！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黑格回忆了一下在卡塔之城的时候，“拷问”那两个恶魔的事情，严格意义来说，那根本不算是拷问，她只不过是利用了对方的心理，用对方重视的人进行威胁。
神秘神灵的信徒被杀死后，根本就不能用特殊魔法让死去信徒给她提供信息，只能排除用魔法让死人张口的方法……剩下就只剩拷问了。
有治愈的药水，只要有一口气，对方就不会死，只不过黑格把握不好度，容易把人弄疯。
要是真的完全疯了，估计就问不出想要的答案了。
但是，纽曼就不一样了，纽曼能够在对方彻底疯掉之前，问出想要的信息。
想了想，黑格认为这种事情还是让纽曼来做比较好，所以，她去找纽曼了——
纽曼表情怪异：“你找我就是为了这种事情？”
“嗯，没有人能比你更适合。”
“……”
纽曼真的觉得太怪了，黑格了解她，而她却没有那么了解黑格。
“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纽曼还没说完，黑格立马说：“我答应了。”
“喂，我还没说是什么条件，你就答应了？”纽曼吃惊，看着黑格就像是看着白痴一样。
“你想加入战役吧？”
纽曼怔住。
“因为你觉得那样会更有趣。”
纽曼的目光沉静下来，语气听不出喜怒：“有时候我觉得你很诡异，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轻易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黑格沉默了。
“仔细想想，这也不一定是件坏事，我本来就是不愿过多解释的人。”
但是，在牢房里的纽曼却对黑格吐露自己的事情。
或许也是因为黑格本身了解她，纽曼不介意黑格更了解。除此之外，还有最根本的原因，她不讨厌黑格，反倒是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黑格产生了一些好感。
遇到黑格，更是她第一次心生想要跟某个人成为朋友的念头。
纽曼抬起目光：“好吧，我帮你拷问。”-
地牢里，传来凄惨的叫声，安静了一会，又传来凄惨的叫声，不断重复着……
黑格在一边看着，面不改色。
纽曼诧异，她以为黑格会对这样的画面感到不适。
她不知道，像这样的场面，黑格“回溯”前看过很多次，早就免疫了。
纽曼的拷问甚至用不上魔药。
“我说！我说！”
“我们信奉着名叫‘无期欲望’的神灵。”
“……我们聚集的地方是一个小村落，小村落无端蔓延了诡异的瘟疫，是‘无期欲望’的眷者救了我们，然后，整个村落的人都开始信仰‘无期欲望’，因为‘无期欲望’的存在，让我们许多人都变得强大起来……”
“位置是……北大陆与西大陆衔接处，塔希里亚王国西南方向的边陲，我们是塔希里亚王国人。”
【📢作者有话说】
海泽尔：规则之神肯定已经死透了
黑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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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 无期欲望02
◎埃利乌斯◎
“无期欲望”的信徒招供了之后, 黑格就把他杀死了，还尝试用特殊魔法让死去的信徒开口，结果与之前的信徒一样, 没有任何反应。
“无期欲望”特地把这一个信徒丢出来, “她”肯定知道这个信徒不会那么容易招供……
看来, “无期欲望”也没多在意信徒不信徒的，“她”只是想有人给“她”做事罢了。
“你要去那个小村落吗？”纽曼问。
这是一个明晃晃的陷阱，“无期欲望”显然非常确定黑格前去。
“当然。”只不过不是现在。
黑格认为自己需要准备好了再前往……或者直接无视。
就算无视，对方应该也会主动找上她。
纽曼没有多问, 她觉得神灵什么的距离她太遥远了, 这是黑格自己的事情, 肯定不希望她掺和进来, 她也没有多大兴趣。
而且通过今天这件事，纽曼对黑格有了更深刻的认知——说不定黑格跟自己是一类的原因，才会吸引她。
送走了纽曼, 拉梅葛出现在黑格身边：“我认为您无视‘她’比较好，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黑格神情没有变化：“就算无视‘她’, ‘她’应该还是会主动找上门来。”
阴沉天的光是白色的，透露过落地窗散发着冷意, 黑格的影子拉到墙上，就像是利刃一样。
“在那件事情之后，‘她’就没有来找我了, 或许是在准备着什么吧……”深紫色的眼睛冷上几分，“又或者，‘她’需要我主动去找‘她’才会‘触发’什么。”
拉梅葛思索了一会：“有可能。”
现在黑格认为, 应该再想想再去决定。
几天后。
黑格来圣耐爱朵堡是想借点书回去看, 希尔站在黑格身边：“赫、赫蒂彻有跟你说过吗？她、她说应该要个孩子了。”
黑格没有一点情绪波澜：“很正常, 她是这个帝国的主人，也该有继承人，而且她也二十二岁了，也差不多了……时间也很恰当，休整个一两年也该向北大陆进发了。”
淡漠的语气让希尔逐渐平静下来，希尔看向别的地方，她在想，自己比起黑格和赫蒂彻真的太幼稚了。
知道赫蒂彻想要生下一个孩子的时候，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赫蒂彻爱上一个男人。
现在冷静想了一下，赫蒂彻怎么可能爱上某一个男人，赫蒂彻想要的只是一个孩子。
“别想太多，赫蒂彻不会结婚，她是大帝，结婚会牵扯到不该牵扯的东西，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孩子的父亲本身就是个麻烦，以赫蒂彻的性格，应该会等孩子长大一点、趁着孩子对父亲没有什么记忆的时候杀死父亲吧。”黑格边挑书边说着，顿了顿，她补充，“找到适合这么一个角色男性有点不容易，首先，对方得是一位贵族。”
“为什么一定要贵族？要是直接买一个漂亮的奴隶不就好了？这样也好解决……”希尔有点不太明白。
黑格捧着挑好的书，看向希尔，感到奇怪：“能选择高档商品，为什么要选择低档商品？”
希尔哽住，觉得有点道理。
后来，赫蒂彻挑中了人才跟黑格提起这件事。
赫蒂彻直接把人选的资料给黑格看，黑格有些诧异，喃喃：“巴戈里亚公爵的儿子？”
她想起那个因为一次差点死去而产生心理疾病的老男人，多亏他的胆小，腾出位置给盖莱娅。
“没错，他的儿子没有一点能让自己变得强大的潜质，不过很会读书，脑子不错，样貌不错，性格也不错，也暂时没有性生活……”赫蒂彻笑着双手交叉撑着下巴，“要形容的话，他就像是一只金毛犬。”
黑格继续看着资料上的内容：“确实是个好人选……”
只不过，巴戈里亚公爵只有一个儿子，也没有女儿，这就意味着他儿子死了之后，以后就没有“巴戈里亚公爵”了。
“对吧，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了。”赫蒂彻笑容灿烂，“我打算明年夏天生下一个女孩，大家都说，夏天出生的孩子都非常好……”
说着她眼里缱绻着温柔，像是看到一个美好的未来：“黑格，你可以帮我百分之一百生下一个女孩吗？”
“可以。”
黑格没有犹豫地答应了，顺手把巴戈里亚公爵儿子的资料放到桌面。
“我已经开始期待我未来的女儿了……黑格，我们一起想个适合她的名字吧。”能从赫蒂彻的表情上看出来，她非常高兴，“光是想象把她培养成帝国未来的主人，我就已经开始兴奋了。”
“你自己取，又不是我的孩子。”
“我会让她也叫你妈妈的。”
“我不需要一个围着我叫妈妈的孩子。”
“要是你能成为她的老师就好了。”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然而回去之后，黑格莫名其妙开始看名字了，她觉得自己疯了。
黑格研制魔药并不需要多久，差不多一周时间就交到赫蒂彻手上：“每次事前让他喝下去。”
赫蒂彻感到惊讶。
黑格知道她在惊讶不是女方服用这件事，于是解释：“这种类型的魔药多少还是有点副作用，毕竟违背了自然，你没必要承担副作用。”
“有什么副作用？”
“不太清楚，应该是影响继续诞下后代吧，也就是说，很可能在你生下一个女孩后，他就没有那项能力了，概率百分之四十，具体情况可以后续让医生看看。”
“那还挺麻烦的，我还想要第二个女孩来着……”
“作为保险吗？”黑格问。
潜在意思就是怕第一个孩子会出现意外，有第二个孩子作为保险。
“是的，为了帝国，我应该考虑到这一点。”
黑格思忖一会：“应该还能找到合适的……只是牺牲一个男人就能换来女孩，太值了。”
赫蒂彻笑了：“你说得对，我也不打算连续生，等北大陆的事情结束之后再考虑第二个孩子的事情。”
北大陆吗……
黑格想到了“无期欲望”，直到现在，“无期欲望”都没有要对她下手的意思。
下一秒，她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看情况吧，我听说生下一个孩子对身体负担很大，没必要冒着风险也要生下第二个孩子。要是没有第二个孩子，我会多照看一下第一个孩子，不会让她有事。”
赫蒂彻的笑意深了一些：“你不是对孩子不感兴趣吗？”
“没办法，那是你的孩子。既然你想要她成为这个帝国主人，我就应该帮你完成愿望，让她活着成为帝国的主人。”
赫蒂彻上前几步，拥抱黑格，充满喜悦感激的声音从黑格耳畔响起：“谢谢你，黑格。”-
第二年夏天七月，赫蒂彻顺利生下一个女孩。
原本以为生下这个孩子需要很久，但是出乎意料地顺利，且快速。
黑格抱着这个哇哇大哭孩子，给出一个评价：“算是一个好孩子，起码没太折腾她的母亲。”
还躺在床上的赫蒂彻忍不住笑了，不过还疼痛着，她忍了下来。
赫蒂彻脸色处于正常状态，除了有些痛外没有什么大碍。
看着怀中的孩子，黑格忽然说：“我给她取了一个名字……”
赫蒂彻笑了，并不惊讶：“什么名字？”
“埃利乌斯。”
黑格与赫蒂彻的声音同步，黑格愣了一下。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赫蒂彻笑容灿烂。
埃利乌斯寓意着太阳的力量和荣耀。
这时，门外传来吵闹声。
“真闹腾。”黑格指的是门外的巴戈里亚公爵儿子。
黑格抬起目光：“你之前检查过他，他还有生育能力吗？”
赫蒂彻伸出双手，示意黑格把孩子给她。
接过孩子后，赫蒂彻轻轻拍着孩子的背部，眼里满是这个孩子，她带着笑容回答：“很遗憾，他没有那种能力了……他之前跟我提过结婚来着，野心挺大的，你处理了吧。”
赫蒂彻总是这样，用最温和的语气说最残酷的话。
“在孩子出生当天死了不太好，先把他放几天吧。”
“别拖太久。”赫蒂彻嘱咐。
“我知道的。”
黑格转身离开，打开门就看到那个跪在地上满脸泪水的男人，长得确实不错。
那个男人在看到黑格的一瞬，变得安静无比，那双深紫色眼睛带来的压迫力使得他眼中逐渐浮现恐惧的情绪。
拦住男人的护卫连忙退开。
这时，忙完事情的希尔来了，希尔无视地上的男人，询问黑格：“怎么样？顺利吗？”
“顺利，是个女孩，她的名字叫埃利乌斯，去看看她吧。”
“噢，好。”
希尔带着笑容走进房间，充满了喜悦的声音唤着“埃利乌斯”。
黑格身后的门逐渐关上，仿佛里面的好事跟这个男人没有一点关系。
男人忽然发疯，扑了上前，意图冲进房间却被黑格一脚踹开。黑格特意控制了力道，不让这个男人当场死去。
男人爬起来对黑格喊：“那是我的孩子！”
黑格微歪头，奇怪地说：“那孩子是赫蒂彻生下的，她姓阿尔弗雷德，是帝国未来的新主人，是赫蒂彻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要奢望不该有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说起名字，当初起黑格的名字起得头大，不能很常见，要有辨识度，名字风格要符合主角性格，还要是伏笔的一部分，找了好几天、把百度搜烂才找到“黑格”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本身的含义是“你是我见过的上帝”，但我更愿意理解为“你是我见过的神灵”，找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名字简直就是为黑格量身打造的一样，从中文的角度上看，“黑格”联想“黑色的格子”，想想黑格就是规则本身，又觉得合适得不得了（不知道有没有人能体会这种感觉，有点难以描述）而且黑格的过往就是黑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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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 无期欲望03
◎不得不去◎
在巴戈里亚公爵的儿子被抓走后, 巴戈里亚公爵来找黑格了。因为这个儿子，巴戈里亚公爵像是一下子老了二十岁一样，一副即将要入土的模样。
在他的儿子爱上赫蒂彻的时候, 巴戈里亚公爵就已经处于半疯的状态, 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劝说自己的儿子不要纠缠上赫蒂彻, 哪怕他说过赫蒂彻以及赫蒂彻身边的人有多可怕。
“求您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巴戈里亚公爵直接跪下来，还是双膝盖着地。
——只有奴隶才会这么跪。
“这种事情，你应该去乞求赫蒂彻。”黑格走开了, 越过巴戈里亚公爵。
巴戈里亚公爵下意识抓住黑格的脚, 却被猛然踹开。
巴戈里亚公爵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又说：“只要您一句话, 皇帝陛下一定会放过我的儿子。”
黑格俯视着他，淡漠的双眼染上几分不耐：“我为什么要放过他？他活着会给赫蒂彻和赫蒂彻的孩子造成阻碍，除此之外, 他意图获取不属于他的东西，真以为跟赫蒂彻结婚就能成为皇帝了、取而代之了？”
巴戈里亚公爵逐渐瞪大眼睛, 像是在说“你怎么知道”。
黑格深吸一口气，意识到自己有点太显露情绪了, 她去想造成自己克制不住的原因，脑海中浮现埃利乌斯哇哇大哭的模样又浮现躺在床上休息的赫蒂彻。
她收回视线，抬脚离开。
埃利乌斯诞生的第三天, 巴戈里亚公爵的儿子死了，没有人知道他的尸体在哪里。
巴戈里亚公爵甚至不能给自己的儿子立一块墓碑，他在儿子死去的几年后, 去世了, 只有他的妻子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的妻子似乎不难过, 甚至精神状态更好了。
希尔逗着埃利乌斯，喃喃说：“没想到这么乖巧的男人也能有那样的野心，男人还真是可怕。”
生下埃利乌斯几天后赫蒂彻已经完全恢复了，看起来没有一点后遗症。
赫蒂彻认为这是肉/体变得强大带来的好处，完全不需要黑格的治愈药水。
“是啊，谁又能想到呢？”赫蒂彻无所谓地说，对死去的男人没有一点留恋。
如果对方没有心生那样的野心，赫蒂彻说不定还会因为对方的死感到惋惜。
日子逐渐逼近年底。
赫蒂彻给北大陆各个王国送了一封信，而信的内容是让他们无条件让出土地，霸道又不讲理的要求，引起了那些王国的愤怒。
其中，有的王国要求只是成为帝国的附属国，不同意完全让出土地，结果毫无悬念地被赫蒂彻驳回了。
希尔心想，他们肯定要联合一起对抗帝国了。在她看来，这种反抗没有任何意义。
北大陆没有帝国，那边王国又与其他王国情况不太一样，他们都处于比较和平的状态，虽然有时候会打仗，但都不会很严重，王国与王国之间实力均衡，又刚好能相互牵制。
“这次，你还会出征吗？”希尔问，她想着已经有埃利乌斯，赫蒂彻说不定会为了埃利乌斯留在首都。
“当然啊……我一直很想看看除了帝国之外的土地，看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每个地方有什么不同。”赫蒂彻回答得很果断，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
希尔觉得赫蒂彻很厉害，下定决心要去做某件事情，就不会让其它事情成为绊脚石-
又是新的一年，赫蒂彻将带着军队前往北大陆，路途较为遥远。
黑格从圣耐爱朵堡望去，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通往城门的主干街道，街道上正是赫蒂彻她们，她们承载着帝国人民的期待。
鲜花洒落地面，人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到现在为止，“无期欲望”还没有主动找上她。不过，帝国的士兵肯定会接触到那个小村落……
或许自己应该去一趟北大陆、提前把那个村落的事情解决？
黑格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份不安会随着她越想这件事变得越强烈。
坐在马上的狄亚丝想到出发的时候看到队伍里的女性增加了，她跟塞伦提到这件事，塞伦说：“那是骑士学院刚毕业没多久的第一批受陛下恩惠的女性骑士。”
狄亚丝现在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
“或许是因为骑士团还不完全按照陛下设想的那样发生了巨大改变，所以陛下给了她们选择，一个加入军团的选择，军团比骑士团好出头。”
狄亚丝琢磨了一下塞伦的话：“骑士团支团长以及总团长都是一些顽固男人的缘故？”
“差不多吧，想在骑士团塞人很难，现在也就趁着
弋㦊
其中一名支团长太老，把布里奥尼塞进去了，她现在是支团长了。塞进一个人之后，那些顽固就变得异常敏感、警惕，如果再把一些女性骑士塞进去，哪怕是布里奥尼手下，他们都会有很大反应，陛下应该很头疼。”
狄亚丝也注意到这次随行的支团长里面有一位女性，原来她叫布里奥尼。狄亚丝对此没有什么记忆。
“布尼奥尼是什么实力？”
“四阶，当个支团长完全够格……要是可能，陛下应该想把她捧上总团长吧，她还算年轻，应该早晚都能拥有五阶的实力。”
狄亚丝很快就把之前跟塞伦谈话的内容抛到脑后了，全然不知道队伍后方的金克斯正在伸长脖子，试图看到队伍最前面的人。
赫蒂彻刚颁布骑士学院招收政策，金克斯正好年龄符合，加上她本身就渴望成为骑士，于是，她就顺利就读且毕业了。
尽管在学院里发生了一些并不是那么愉快的事情，但是总体上，金克斯还是很开心的，因为交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
在她身边的同龄女性拉了拉她：“别这样，金克斯，现在有很多人正在看着我们……”
金克斯却说：“没关系的，玛里索尔，就让他们看。”
玛里索尔透露着知识的气息，又串着一流凌厉。
金克斯就像是典型的热脑袋类型的人。
“我居然见到活的狄亚丝！天呐，她可是传说中拥有八阶实力的强者！”
玛里索尔放弃劝金克斯冷静一些，只是嘱咐：“路途遥远，节省一下精力吧。”-
大地荒凉，天空灰澄，空气中弥漫着冷风，冰雪才即将消融。
帝国的行军队伍经过较为漫长的路途来到了北大陆。
来到这里，他们听到的第一个命令就是不要靠近塔希里亚王国西南方向的小村落，许多人对此感到疑惑，但都还是遵从命令。
可是，即便是这样还是出事了——
某天夜晚，几位男士兵听到了风中裹挟的呓语声，那一声声呓语中仿佛裹挟了某种力量，吸引他们前往塔希里亚王国西南方向的小村落。
他们的双眼逐渐失去光，磕磕绊绊地在冰冷的月光下前行，黑色的影子拉得很长，充满了诡异。
第二天照常清点人数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失踪了，从踪迹上看，他们去了塔希里亚王国西南方向的小村落。
赫蒂彻把这件事告诉了黑格，黑格收到信件，默默烧掉了信件。
拉梅葛担忧：“这一定是‘无期欲望’故意这么做的，为的就是想让您前往那个小村落。”
黑格沉默一会，语气平淡：“已经躲不开了——”
另一边。
金克斯听了几个人去了明令禁止去的地方，感到十分不解：“他们为什么要去那里啊？”
玛里索尔跟金克斯坐在矮石头上，吃着干干的面包。
“不知道……听说好像是被不明的力量控制了，那个村落估计是有什么危险的东西……魔物之类的。”
说话的时候，玛里索尔口中漫出热气，在这种冷天格外明显。
“陛下似乎没有打算管这件事，下午我们就要进攻塔希里亚王国了。”玛里索尔继续说。
“太奇怪了。”金克斯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没办法，我们想要跨进北大陆就要经过这里，要是刻意换别的地方进入就要绕远些了，还得避免被北大陆的王国夹击……”-
黑格利用传送魔法来到小村落较远的位置，越过荒芜的山丘就能看到村落。
遥遥看去，那个村落似乎没有一个人。
黑格拿出地图，从“无期欲望”信徒口中描述的，塔希里亚王国西南方向的边陲只有这一个村子。
收起地图，黑格朝村落的方向走去。
越走近，她就越感觉不对。
村落里蔓延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气息，不确定那是什么，但是让人非常不舒服。
在靠近村落的过程中，黑格不断在想对方会用什么手段，直觉告诉她，对方恐怕不会以宝石为承载形成屏障抓住她，而是用别的她不知道的方式……
距离村落还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时，一股诡异强大的气息压迫而来，使得她难以呼吸。
黑格想要动用魔法，却在调动魔力的一瞬，她的身体仿佛被十几支箭贯穿。
她停下脚步，难以掩盖脸上痛苦的表情，她低头没有看到箭，箭在魔法师袍里面贯穿她的身体。
黑格意识到，这不是从外界射过来的箭……而是在她体内生长！
触碰诡异的气息时，它瞬间从黑格体内刺出，佩戴在手指上一枚又一枚的魔法道具戒指瞬间同时破碎。
因为这些箭，她无法调动魔力……
黑格尝试调动神力，惊愕地发现连神力都无法调动。
鲜血从口腔喷涌而出，意识逐渐模糊，某种强大的力量强行将她拽进某个空间或者是通道，撕扯着她的意志导致昏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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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 无期欲望04
◎她，无所不能◎
属于战争的号角吹响, 帝国选择攻击塔希里亚王国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在北大陆扩散。
同北大陆的王国按照事先的定下的协议，派出支援。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把肯维西特打倒了，然而, 直到那一道又一道强横的身影出现, 他们才意识到, 帝国还有强大得不可理喻的存在。
仅凭一人，就能横扫万人。
他们没有见识过这样强大的人，即便事前他们探讨过，他们也会下意识、又或者本能地认为他们联合在一起能够对抗帝国。
不, 应该是他们认为必须能够对抗帝国, 不然整个北大陆都会成为肯维西特帝国的囊中之物。
塔希里亚王国国王连续几天都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 他坐在王座, 仰望着带有花纹的天花板，双眼无神。
几个王国联手也无法对抗肯维西特帝国……
难道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肯维西特帝国了吗？
另一边。
即便已经在即将攻下塔希里亚王国的情况下，赫蒂彻也没有多高兴, 她正在看着黑格前往那个诡异的村落前给她写的信。
——如果我有一段时间没有音讯也不用担心，我会回来的, 别让任何人来找我。
很简洁的一句话。
现在距离黑格进入村落已经过去差不多一周时间了，黑格似乎还没有出来。
来北大陆之前, 黑格特地说明不要靠近那个村落，赫蒂彻没有多想，也认为黑格会处理好。
但是, 从现在看来，黑格陷入了危机。
赫蒂彻沉默地把信件收好。
一直以来，她都受到来自黑格的鼓励以及支持, 黑格了解她, 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而她却不那么了解黑格, 不知道黑格想要的是什么。
遇到危险，黑格什么都不会跟她细说，只有在危险结束之后，黑格才会以轻松的姿态、像是讲述有趣的故事一样告诉她。
即便赫蒂彻主动在事前询问，黑格也只会说：“我会告诉你的，等这件事结束之后……”
为什么黑格在曾经的卡佩家族里经历了让人绝望、窒息的事情，还能做到“视若无睹”？
赫蒂彻看不到黑格的痛恨、悲伤、愤怒，黑格就像是汪洋大海，所有事情都只是一个小石子，扔进这片大海里，难以撼动、惊起巨大的涟漪。
黑格很强大，不管是自身的实力也好，还是心理也好，都超乎了大多数人。
她只要站在那里，就会让人感到安心，所有困难都会被她清扫……
她，无所不能。
正因为这样，赫蒂彻能为黑格做的事情非常少-
黑格艰难地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片星空，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很沉，根本爬不起来，她试图去催动魔力，失败了，又试图催动神力，也失败了。
现在的她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醒了？”
陌生的女性声音传来，很快，一个面孔出现在她面前，对方带着惊喜的笑容，坐在她身侧。
一阵风吹拂而来，将地面的白色花朵吹动，发出簌簌的声音。
对方叹了一口气：“你已经躺了一周了……看来是我‘用力’过猛了，不过，谁让你不上不下的，没有过于弱小，又没有足够强大，我有点把握不住度。”
说着，她的眼中缱绻着意味不明的贪欲。
“初次见面，我就是‘无期欲望’。”
“我与那蠢货‘恶之源’不同，我做足了准备。”
黑格淡漠沙哑的声音响起：“是吗？”
下一秒，“无期欲望”笼罩而来，挡住黑格上空的视野，她看到那双玫红色的眼睛盯着她，一双手固定她的头部，使得她被迫注视。
带有蛊惑的声音隐隐塑造着她内心虚假不存在的“渴望”。
“黑格，我不想强迫你，但是我想要活下去……你知道母神‘得到’你之后会做什么吗？母神会杀死我们，只有这样，母神才会感到安定。等‘她’杀死我们之后，你不再被需要，一样会被母神杀死，因为你太危险了……一不小心，母神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帮助我好吗，黑格？”
黑格的嘴僵硬不自然地张开，“无期欲望”玫红色的双眼染上兴奋的情绪，仿佛即将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然而，黑格发出微弱的音时戛然而止，她深紫色的眼睛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惊慌，心脏剧烈地跳动。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在“无期欲望”意料之中，“她”并不着急。
“无期欲望”离开黑格的上身，坐在一边，听到黑格的声音变冷了一些：“你们为什么都需要我的同意？”
“无期欲望”回头看着她，带着少许痴迷的表情说：“你没有注意到吗……”
话转，“要是你能扛过两周，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包括我们为什么想要你同意这件事。”
黑格沉默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得难以克制，也产生了莫名其妙想要答应“无期欲望”的欲望，这种滋味酝酿在胸口，令人很难受。
她以为话题就这么结束的时候，“无期欲望”的语气变了，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疯狂的欲望在“她”的身上肆意增长。
“黑格！你知道吗？”
站起来的“无期欲望”站在黑格的面前张开手臂，玫红色的眼睛充满了疯狂的迷恋，眼角弯弯，嘴角扬起到极致。
黑格这个角度正好能看清楚“无期欲望”，忽然，她感觉到自己恢复了一些力气，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头昏脑涨，天旋地转，不稳住上半身，又会再次倒下。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极致理性的人，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啊，极致理智是你诞生在这个世界天生附带的特性吗？”
“如果是天生附带的特性，那未免太棒了！”
“无期欲望”脸颊浮起病态的绯红。
“如果能让极致理智的你染上欲望的色彩，那该是多美妙的事情啊！”
黑格抬起目光，“无期欲望”消失在她眼前，属于“无期欲望”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黑格，拒绝了母神和‘恶之源’的你答应我好吗？”
黑格再度张口，内心想要答应的欲望在喷发，像是火山，无法阻止，这股欲望再次驱使她答应，她猛然合上嘴巴，右手掐着自己的喉咙，试图催动魔力。
她察觉到魔力的涌现，又在下一瞬被某种力量打散。
“无期欲望”的声音冰凉，后半句多了一些愤怒：“你是想用魔力毁掉自己的声带让自己无法答应吗？你怎么能作弊呢？”
冷汗浸透黑格的衬衫，双手冰凉。
“别这样，黑格……”
“无期欲望”说了一半，叹了一口气：“我们来聊天怎么样？我们来聊聊你想知道的事情。”
“哪怕我不告诉你真相，你也会抵抗，我告诉你真相，你也会抵抗，既然没什么区别，告诉你也没什么。”
“我不像‘恶之源’满口谎言……‘恶之源’本身就象征着谎言与罪恶，但我不是。”
“‘回溯’前，你连‘灾祸根源’的诅咒都无法抵抗，‘回溯’后，你却能抵抗我。可见‘回溯’后，你成长了许多……”
“要不是这个世界有限制，我绝对能撬开你的嘴。”
“无期欲望”神色闪过一丝危险，端详着痛苦隐忍的黑格，多嘴了一句：“既然这么难受，为什么要隐忍呢？站在我们这边，总比站在母神身边好。”
“她”看向别的地方，思索着什么：“从哪里告诉你好呢？”
接着，“她”的目光又重新落在黑格身上：“你想先知道什么？”-
狄亚丝看着赫蒂彻的信件，差点就把信给揉成一团，眼里隐忍着担忧不安。
她深吸一口气，将信还给赫蒂彻。
“没有，‘她’什么都没跟我说。”狄亚丝说着，内心宛若刀割。
她能大致猜到是神灵之间的事情。黑格不一定能应对，她也帮不上一点忙。
这种感觉就跟族人们被杀死时的一样，无力且不甘-
“我想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个空间。”
黑格的问题令“无期欲望”一愣，随后“无期欲望”狂笑起来，像是听到不得了的笑话一样。
“你的第一个问题居然不是我们需要你同意的原因，而是怎么离开这个空间哈哈哈哈哈……黑格，你真的太有意思了。”
“无期欲望”的眼角溢出一滴眼泪，狂笑难以停止。
逐渐缓过来之后，“无期欲望”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你是觉得只要离开这个空间，你能使用魔力和神力就一切皆有可能吗？”
黑格沉默。
“弄出这么一个空间花费了我好多年的时间呢，难度等于在泡泡里面再吹出一个泡泡，并且泡泡都要在‘悬浮’的状态，里面的泡泡不能触碰到外层的泡泡。”
“我认为你还是放掉逃出这个空间的想法比较好，你要知道，你在这里是不能动用魔力或者是神力，而且，这个空间只有你答应我，站在我这边之后，这个空间才会自动破碎。换而言之，我多的是时间等你主动妥协。”
“也别想着自杀重来，我不会让你成功死去的。”
“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一千年？你能撑多久呢？”
“我要提醒你的是，你的朋友可等不了这么久，犹犹豫豫，到一百年后才妥协、答应我，你的朋友们都老死光了。”
“要是你快点答应我就不一样了，我会让你完成你想做的事情，比如回到你朋友们的身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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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 无期欲望05
◎拉上一个垫背的◎
黑格现在才看清楚这片空间。纯白的花就像海一样无边无际, 漆黑的夜空闪烁着星星，星星散发的光亮带着丝丝冰凉。
她心里有个猜测，自己不能使用魔力和神力不完全是这个空间造成的, 而是“无期欲望”本身有意识地去控制。
“这个空间, 是你用神力塑造的吗？”黑格像是能够压制那份“欲望”了一样, 表情稍微轻松了一些。
“无期欲望”有趣地看着她：“当然不是。”
“无期欲望”挪了挪位置，靠着黑格坐。
黑格望着这片星空。
这片空间居然是魔力塑造的……
“很吃惊吗？是你当人类太久了，概念也束缚在这个世界里。这么说吧，魔力塑造的东西为‘虚’, 神力塑造的东西为‘实’, 虽然本质不相同, 但使用的方式以及效果都差不多。不管是你, 还是那些魔法师，使用魔力的方式都太粗糙了，就像是没有精心打磨过、只有轮廓的雕刻品。”
“就像是我将你困住、你破不开的屏障, 那是纯魔法塑造的，你用神力也破不开, 是因为你神力也用得很粗糙……只要避免与神力正面‘冲突’，让神力从魔力的缝隙穿透过去, 你就破不开了。”
黑格怔住，回忆着自己被困住的那次。
“用神力创造出这片空间，那得多费劲？我们也不可能以本体降临在这个世界里, 使用神力就要承受诸多限制，甚至只要使用多一点点的神力，就会立即暴毙, 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了, 太容易死去……”
黑格又问：“你现在用的身体不是人类的身体吗？”
“不是哦, 我现在使用的身体是木偶。在木偶上刻上某种图纹，使用起来比人类的身体好太多，能催动神力的上限也比人类高。”
说着“无期欲望”抬起自己手臂，另一只手抚摸着：“然后再利用魔力塑造血肉，实际上都是假的，魔力无法真正塑造真正的血肉，只要我离开这具木偶或者我在这个世界‘死’去，这具身体就会显露原本的模样。”
黑格沉默了一会，询问：“你们为什么需要我同意？”
“无期欲望”笑了：“你可算是问这个了。”
“她”继续说：“因为我们打算用更大的‘规则’来约束你……”
“更大的‘规则’指的是这个世界之外、无形中能够约束到我们的‘规则’，也是更大‘意识’的你。只不过，你被母神分割了，你就算重回神位，你所能调动的规则范围只限于这个世界。”
“当然，你要是重回神位，哪怕只能调动这个世界的规则，也能把所有比你强大许多倍的外神隔绝在这个世界外，使得我们不能踏进这个世界一步。我们之所以需要这么费劲地进入这个世界，完全是因为你‘陨落’之前设下的禁锢，随着你逐渐掌握原本属于你的东西，这层禁锢就会逐渐变得薄弱，我们就能乘虚而入——”
“无期欲望”玫红色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黑格，同意吧。”
“她”打算借助谈话来让黑格放下部分警惕，在黑格放松的状态下，再询问，黑格就会下意识回答“她”所期望的答案。
然而，黑格只发出一个模糊的音，冷汗布满全身，潜意识里在告诉她，只要回答，就会跌入万劫不复。
现在的她，就如同行走在钢丝上，哪怕她能较为熟练地行走，但是一个不留神，就会踩空。
“你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东西，总要付出一点代价。”
“无期欲望”目光带着期待与兴奋。
“好了，今天的问答结束，先休息吧。”
尽管“无期欲望”这么说了，但“她”依旧在寻找机会，在黑格放松警惕的时候忽然询问一句，黑格根本没有办法好好休息。
第二天。
“我继续说昨天还没说完的事情吧……”
“无期欲望”对黑格显露的疲惫视而不见。
黑格觉得再这样耗下去，自己的精神迟早会支撑不住，对抗不了那虚假、意图驱使她答应的“无期欲望”的欲望，最终毫无抵抗地“答应”。
自己能撑过一周吗？
不，目的不是撑下去，而是要离开这里。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不能使用魔力也不能使用神力，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
黑格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像是想到了某种方法。
“因为你的‘位格’太高了，能束缚所有东西，包括外神，也包括创造了一切的母神，所以母神也在恐惧你，意图把你控制起来，成为‘她’手上束缚我们的‘工具’。”
“无期欲望”变得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其实很多神都想塑造你，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只有母神成功了，想想也是，‘她’可是创造了一切的母神啊，也是我们的母亲，有什么东西是‘她’创造不出来的呢？”
黑格提问：“如果我要束缚所有外神，我应该要与这个世界外的‘我’融合吧？到那个时候，掌握所有规则的我，难道还不能化解自己对自己的束缚吗？”
深紫色的眼睛注视着那双玫红色的眼睛，试图从那玫红色的眼睛探寻到什么。
那双玫红色的眼睛逐渐涌现喜悦的色彩，伴随着“无期欲望”癫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会在你‘同意’的基础上再加上一条限制。”
“她”逐渐恢复平静：“事实上，我们也不知道加上多一条‘限制’对你有没有用，没办法，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我们只是想活下来。”
黑格淡漠地说：“你们之间应该意见不合吧？‘恶之源’就只想成为另外一个母神，利用我约束你们所有神。”
“确实……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家伙格外独行，但我们都认为，无论什么样的结局都比母神给我们的结局更好。按照人类的话怎么说来着……活着就有一切可能。”
“好像说得有些伤感了……也不知道我说的这些能不能博取你的同情。”
“无期欲望”膝盖弓起，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托着腮：“你应该除了你在意的人外，其余人都不在乎吧？我也没有自信能够成为‘你在意的人’的行列中。”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如果你有能力会怎么对待‘恶之源’以及我？”
一阵风吹来，风有些干干的，凉凉的。
黑格没有表情变化，语气也如此：“杀死……我会把你们都杀死，所有意图控制我的人，都得死。”
“无期欲望”愣住，眼睛逐渐瞪大，她并不是对黑格的话感到吃惊，她是吃惊那层平静的漩涡之下潜藏的愤怒。这份愤怒隐藏得非常好，换做是别人，不会发现。
“无期欲望”很喜欢情绪，因为有了情绪才会有欲望，产生欲望带来的快感是无与伦比的。
在漫长的时间河流中，难以再有崭新的东西吸引“她”，让“她”产生激烈的情绪。没有强烈的情绪带来快感，“她”觉得什么都是无趣的。而黑格染上欲望会给“她”带来成就乐趣，也就是成就欲，所以“无期欲望”越来越迷恋黑格，同时也期待黑格“垮掉”的那一刻。
“她”不喜欢人类最低劣的肉/欲欢爱，因为肉/欲欢爱引发的情绪格外地刺鼻。
可笑的是，人类与劣质退化的异人类普遍称呼“渴望肉/欲欢爱”为“爱情”。
都是那该死的“灾祸根源”造成了这一切！
“无期欲望”朝上看，充满了冷漠又无语。
对了，就让黑格去杀死“灾祸根源”吧，“她”早就看“灾祸根源”不顺眼了。
反正都要死了，拉上一个垫背的。
“无期欲望”以及众外神都不想死，但也仅仅是“不想”。在不得不面对死亡的时候，“她”们也会坦然接受。
——从某种角度来看，“她”们根本死不了。
“真够讥讽啊……明明能够支配一切的你，从出生到现在，都在被支配命运。”
“无期欲望”假装随意说了这么一句，“她”察觉到刚刚自己产生的奇怪念头。
直觉在告诉“她”，黑格会顺利逃离这个空间，她却想不出黑格怎么逃离。
神灵的直觉与人类的直觉不一样，神灵的直觉是百分之百预知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人类的直觉也算是预知，只是没有那么稳定，以至于许多人类都不相信自己的直觉，渐渐地，她们的直觉变得混乱，甚至会产生错误的直觉。
“你知道怎么样才能融合更大意志的‘自己’吗？”
“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直接掌握更高层次的权柄，脱离这个世界。”
“母神给你准备了一条路，‘她’想让你直接杀死‘灾祸根源’，掠夺‘灾祸根源’的权柄，让你拥有能够束缚外神的能力。”
“也就是说，你什么时候向母神低头，什么时候就是‘灾祸根源’的死期。”
“无期欲望”靠近黑格，盯着黑格的双眼。
“‘灾祸根源’害怕想起一切的你……想起一切就代表你很可能向母神妥协。后来，‘她’们在某天发现被诅咒束缚的你，为了能让你继续死去，不会想起‘不该想起’的事情，‘她’们选择加强了你身上的诅咒，让一个劣质退化的异人类控制你。”
“可惜，最终还是出现了意外，‘她’们补救的办法就是虐待控制你的异人类，让你原谅‘她’们曾经强化你身上诅咒的事情。”
黑格会怜悯“灾祸根源”吗？
“无期欲望”内心冒出这么一个问题。
很快，“她”内心显露一个答案：黑格不会怜悯“她”们。
【📢作者有话说】
冤·灾祸根源·种：倒霉
这章的伏笔有点多，关于大世界观真相设定终于抛出了一点（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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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 无期欲望06
◎胡说八道◎
“为什么称呼‘灾祸根源’为‘她’们？”黑格问。
“‘灾祸根源’是双生。”
黑格想起在斯卡蒂王国的地下迷宫里, 有两尊雕像，当时她以为是同一个人，结果却是不同的两个人。
这么看来, “她”们为了讨好她, 那时应该是刻意给她开放“通道”, 让她快速找到了“规则之杖”，还让她拿到了关闭地下迷宫的钥匙……
还有更早之前，在魔窟里看到的具有魔抗和物抗的柱子害怕她的原因也解释得通了。
“‘灾祸根源’应该不是自愿‘落’在这个世界吧？”
“当然不是，是母神强行把‘她’们打落, 不然怎么让你杀死‘灾祸根源’？”
说起这件事, “无期欲望”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 心里想着：“灾祸根源”也够倒霉的, 众外神之中，母神显然是挑中了“灾祸根源”的权柄性质。
现在状况不一样了……“灾祸根源”当然想要讨好黑格，为了讨好黑格, 说不定会来救黑格。
“无定混沌”现在应该腾不出手来应对自己，自己也采用了一些隐蔽的手段……
黑格则在想, 现在杀不死“无期欲望”，毕竟“无期欲望”的本体不在这里, 她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才能杀死一位强大的外神。
如果允许的话，黑格会想办法杀死“无期欲望”，得到“无期欲望”的权柄……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将这些觊觎她的外神……
思绪忽然一顿，黑格的目光落在自己双手上，右手猛然一抬试图用自己的手贯穿心脏死去进入“回溯”, 而手却距离自己身体的一厘米距离停住, 无法刺进身体、弄碎心脏。
现在她的肉/身有六阶强度, 挥动一拳的力量也等同于六阶。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去重来的。”
“无期欲望”的声音有些不愉快。
黑格放下了自己的手，陷入了沉默。
一周过去。
塔希里亚王国被攻破，其间，狄亚丝一个就灭了三万人，谁都能看出来狄亚丝的情绪不佳。
几个王国联合，没能挡住狄亚丝的雷霆之势。
那战，狄亚丝一个人灭了三万人之后，恢复镇定的她对赫蒂彻说：“抱歉。”
赫蒂彻看了她一眼：“多亏了你，我们将提前攻破被其他王国帮助的塔希里亚王国，是好事，没有值得道歉的。”
赫蒂彻知道，狄亚丝在宣泄。
赫蒂彻尝试过召唤黑格的信使也失败了，她意识到黑格的状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狄亚丝好强，那些王国的估计害怕发抖了。”盖莱娅说着，走在她身边的人是塞伦。
这次北大陆远征，亚修斯没有来，而是留在了首都驻守。
塞伦一屁股坐在木箱子上，漫不经心地说：“当然，她是黑格身边的人。”
盖莱娅听到塞伦直接称呼大魔法师的名字，感觉有点怪异，她是肯定不敢直接叫名字的，只会称呼黑格为“大魔法师”或者“大人”。
这是相互之间的关系距离太远导致的心理抵抗。
更何况盖莱娅都没有跟黑格说过几句话。
盖莱娅望着澄灰的天空，像是隐隐弥漫着属于战争的硝烟。
“说起来，我听过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们说，最初姓卡佩和洛林的人是穆内锡大帝身边的女性将军？”
塞伦愣了一下，承认了：“是这样，不过，他们可不会歌颂她们，穆内锡大帝时期一过去，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掩盖她们的存在……现在还有人知道，真是奇迹。就连我这个本来就是洛林家族的人，也是无意翻开陈旧、几乎要被遗忘的记录书籍才知道。”
盖莱娅的心情变得很微妙：“现在好像又隐隐回到了那段历史，两个家族，以及已经称‘大帝’的皇帝……希望赫蒂彻大帝时期结束之后不会有人遗忘。”
塞伦深深看了一眼盖莱娅：“不会重蹈覆辙的……”
话转，“你可能还不知道一件事，肯维西特帝国的王室最初不是姓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是穆内锡大帝后来改的姓，他们曾经一度追捧着穆内锡大帝，也‘自豪’地占为己有，很多记录的史书都默认肯维西特帝国王室一开始就姓阿尔弗雷德。”
“啊？”盖莱娅愣住-
阴暗的山洞里，火把挂在墙上。
满是刻纹的高台、阶梯，地面还有巨大诡异的图案，火把的火晃动了几下连带着两人的影子变得扭曲诡异。
海泽尔心满意足地看着这一切。
她的朋友拉肯手中捧着一本书，在对照纹路看看有没有出错。这关乎海泽尔登上神位，只要纹路有一点不对就会是另外一种结果。
只有她们两人在准备、加上还要瞒着“天体会”其她人的缘故，她们费了很长的时间才完成。
拉肯检查完最后一处，单手合上书，对海泽尔说：“确认了没有问题。”
海泽尔已经检查过几遍，拉肯的检查是最后的确认。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拉肯询问，内心还是认为没有相应的“天赋”，海泽尔失败的概率非常大。
然而，海泽尔根本不认为自己会失败。
海泽尔带着笑容又充满了自信：“一周后。”-
佩尔特像往常一样，在后院晒太阳。
她已经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黑格了，也没有在首都感受到黑格的气息。
佩尔特闭上双眼，试图睡过去让自己不再担忧。
然而，她一闭眼就看到黑格的面孔。
这让佩尔特想起黑格离开之前对她说过的话：“我有一件事必须去处理，危险程度还不知道。”
“必须去吗？”
“是的，必须去。”
那时，黑格站在佩尔特的身边，佩尔特就像是现在一样躺在椅子上。
在树荫外的范围，阳光照耀在绿色的植物上，微风吹过裹挟着属于植物的气息，显得宁静又美好。
佩尔特躺着看向黑格：“别死了……别太依赖你引以为豪的‘回溯’魔法，总有人会知道它的存在，并且有防范措施。”
黑格笑着回答她：“我不会死——”
佩尔特立马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完全睡不下去！
黑格不会出事了吧？自己要不要去找她？
她又想到黑格对她说：“就算我真的很久没有回来，也不要来找我，我不希望你来送死。”
听到这句话，佩尔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要违背诺言不帮我宰了威里亚帝国的小虫子？”
黑格死了，就不能兑现诺言了。
结果，黑格再次肯定地说：“我会回来的。”
佩尔特把自己头发抓得凌乱，她现在真的非常纠结-
又过去了一周。
黑格从坐着转变为躺了，双眼空洞，透露着几乎快要达到极限的疲惫。
在这里空间，她不会饿不会渴，唯一的消耗就是精神抗争带来的精神消耗。
“放弃吧，你没发现越来越难抗拒我给你的‘欲望’了吗？”“无期欲望”劝着。
“她”坐在黑格的旁边，摘下一朵白色花，琢磨着再过多久询问黑格同样的问题，“她”觉得下一次询问或者下下次询问，“她”就能从黑格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黑格的目光逐渐聚焦在“无期欲望”的身上，又移开视线，甚至不愿意跟对方搭话。
“说的别的事情吧，你好像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了那条龙，为什么？”
黑格沉默。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吗？”
“无期欲望”感到惊讶，忽然笑了，玫红色的眼睛闪着某种探究与兴奋。
“你自己没有发现吗？‘回溯’之后，你的内心深处觉醒了‘神性’，在这份‘神性’的驱使下，你遵从了来自‘神性’本能的选择。”
“无期欲望”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花瓣摘下来。
“来自‘神性’的傲慢，让你无法告诉她们真相，因为她们是人类。”
“神只会对与自己密切相关的某个生物或者物品产生真正的‘爱’，比如你拥有的‘规则之杖’，你应该能感到，你对‘规则之杖’产生了令你自己都吃惊的感情……”
“如果你拥有一位虔诚信仰你、爱戴你的圣女，你也会产生跟面对‘规则之杖’时一样的感情……还有你身边的天使也一样，你会爱着她们，就像是人类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哪怕她们曾经是人类，在你给予她们某些特殊能力的时候，她们就已经不算是人类了。”
“其实这算是‘神性’带来的束缚吧，是那若有若无存在的‘规则’制定的……”
“也就是你制定的。”
“无期欲望”扔掉花梗，注视着黑格。
“结合起来看，真的很符合你的‘本性’，你能为你偏爱的人做一切，对于你不偏爱的人，你能残忍对待。”
“龙不是人类，龙诞生的定义就是陪伴神灵，是这个世界上最独特也最备受神灵喜爱的存在。你能这么选择，也是因为神性大于人性，你的人性不足以对抗神性导致的。”
“终有一天，你的神性会吞噬人性。在你没有发觉的情况下遗忘那些已经住进坟墓的朋友。再然后，你就会认为她们只是上万上亿无限增长的尘埃，她们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
黑格冷漠笑了一声：“胡说八道。”
“无期欲望”不在意黑格信不信，忽然“她”目光一滞，察觉到什么，伸手意图抓住黑格，却抓了空。
“她”难以置信地站起来，咬着牙，愤怒地踹飞一团花，花瓣飞扬着。
“就差一点！”
“无期欲望”的表情变得恐怖。
一定是母神动了手脚，不然自己不可能遗漏那两个愚蠢人类的动作！
另一边。
拉肯望着已经登上高台的海泽尔。
海泽尔似乎成功了？
拉肯感到吃惊的同时，海泽尔的表情由笑容逐渐转变为痛苦。
海泽尔的头发逐渐变成白色，瞳孔逐渐变为深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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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 无期欲望07
◎与她密切相关◎
拉肯眼睁睁地看着海泽尔逐渐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恐惧从脚底涌上至头顶，导致头皮发麻。
像是有巨大的风吹着地上的蜡烛，使得火焰摇曳, 扭曲着影子, 直到海泽尔彻底变成黑格的模样、黑格脚下冒出一滩泥血水, 火焰才平复。
黑格看着看了看脚底下恶心的泥血水——这就是海泽尔，海泽尔像是被什么东西搅碎成了泥血水，就连骨头都碾成了粉状，与血肉混合在一起。
她抬头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在进行什么仪式？她猜测着。
——她离开了“无期欲望”塑造的空间。
黑格的目光锁定在发抖的拉肯身上, 拉肯感到恐惧。
“您、您是‘规则之神’……？”拉肯的声音颤抖着。
黑格大致猜测到这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还需要确认：“你是‘天体会’的人？”
说着, 黑格走下台阶, 她每落下一步，火焰就晃动一下，在诡异的光影下, 她的面孔变得模糊，隐隐带着某种不协调的诡异冷漠, 她带着自己巨大的影子压迫而来，逐渐笼罩拉肯。
“是、是的。”拉肯西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又一步。
黑格想起了狄亚丝很久之前跟她说过的“强行神降”。也就是说, 这些人以为她已经死透了，想尝试登上她的神位，阴差阳错让她离开了“无期欲望”的空间？
这么看来, 她们应该算是“好人”，毕竟她们帮助了黑格。但是，黑格不知道放这个人离开会出现什么意外, 所以她还是杀死了拉肯。
陷入黑暗、属于拉肯的身影分成了两半, 随后响起沉闷摔地的声音。
黑格深紫色的眼睛倒映着火光, 她没有注视死去的拉肯，而是看着别的地方，思索着某件事。
按道理来说，“无期欲望”不可能不知道这边举行的仪式、并阻止。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可能被某位神灵帮助了，“她”用了某种手段不让“无期欲望”发现。
黑格接着又想到“无期欲望”对她说过有关魔力的事情，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原来自己使用魔力还是太粗糙了吗？
“先回去睡一觉吧——”-
垭安像是往常一样，前往黑格的房间打扫。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在铺着陈旧地毯的走廊上，垭安面带笑容，推着装载打扫用具的小推车，小推车发出吱呀的声音。
黑格偶尔会离开庄园一段时间不回来，但是将近一个月都没有黑格的消息，垭安更加不安。
垭安把这件事告诉了亚修斯后，就没有后续了。
她的朋友告诉她：“有什么好担心的，黑格小姐是大魔法师，还是传说中的十阶，整个大陆就没有人能把她怎么样。”
垭安因此振作起来，每天都在期待黑格回来休息的那一天。
想到黑格，她就会想到小时候的黑格……自从黑格从那狭窄、黑暗、肮脏的房间里走出来，整个人就变了，让人觉得她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不明怪物。
那个原本单纯、善良的孩子好像死在那间房间里了。
垭安停下脚步，绕开推车，把门打开。
意识到不对劲的她笑容消失。
黑格的房间一直都是拉开帘子，现在却忽然拉上帘子了。
当垭安看到床上着舒服睡着的黑格，一直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黑格蜷缩着身体侧着睡，没有盖上被子，呼吸均匀。
垭安还是第一次见黑格睡得这样沉，她走上前，悄悄将被子盖在黑格身上，把黑格的靴子放整齐，离开了。
垭安把黑格回来的事情告诉了亚修斯，亚修斯神情没有变化，只是说：“知道了。”
等垭安离开之后，亚修斯露出一丝浅笑，喃喃自语：“终于回来了啊……”-
一片白色的空间，黑格再次看到那扇门，她向前迈进一步又一步。
因为“强行神降”的缘故，她的肉/身已经达到十阶的水平，能运用的神力从窄细的小溪变为汪洋。
她距离那扇门越来越近，原本只能看到镶嵌的宝石，现在却能看到花纹了。花纹是一棵诡异的树，上方的枝条诡异歪扭着，它的中心有一块白色的宝石，结合花纹来看，它呈现出来效果像是太阳。
黑格距离还有五步的距离就无法再迈进，她注视着那扇门，周围的白色被黑暗笼罩，分崩离析，她也坠入黑暗中。
失重感使得黑格惊醒，她猛然睁开眼睛，一阵虚汗过后感受到有人睡在她身后，艰难转了一个身，发现是拉梅葛。
拉梅葛外表变得与她的年龄形态一致，除此之外，现在的拉梅葛脸上、身上的古老的文字几乎都消失了，那些刻印在她身上的古老文字像是某种束缚，而现在那种束缚消失了。
拉梅葛皱了皱眉，缓慢睁开眼睛，对上黑格的眼睛，带着喜悦的声音：“您醒了。”
“你已经解开禁锢了？”
“如您慧眼所见，我已经解开大部分禁锢了。”
拉梅葛说着，爬了起来，指了指额头上仅剩的一串古老文字说：“还有一点。”
黑格默了默，询问：“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
黑格坐起来，还是觉得有些累。
三天了，“无期欲望”没有找上她，应该已经被帮助她的神灵解决了。
也不知道是哪位神灵，又为什么要帮她。
能解决“无期欲望”的大概只有同为外神的神灵了。
再回那个村落看看吧。
肚子传来出的声音，让黑格不得不把吃东西这件事排在第一位。
拉梅葛拉了拉黑格的魔法师袍：“我也要去吃东西。”
黑格感到吃惊，什么都没有问，语气不由得柔和下来：“好。”
这时，黑格就感觉自己有点怪异了。
在走去餐厅的路上，黑格都一直在想“无期欲望”说过的事情。
与自己密切相关吗……
拉梅葛的力量来源于自己，大概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比拉梅葛更密切的存在了。
还会把她们当作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爱着……
黑格觉得自己忽然就当“母亲”了，这种心情很怪异，她还没完全转变过来。
仆人们都对拉梅葛感到好奇，好奇拉梅葛是从哪里来的。
拉梅葛心情非常好，仿佛能够跟黑格一起用餐就已经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又或许，她在为自己获得“实体”而感到高兴。
在此之前，拉梅葛就只有黑格以及寄、收信人能看见。
食物很快就呈上来，拉梅葛像是跟黑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使用刀叉的优雅动作分毫不差。
黑格露出一丝浅笑，心底莫名奇妙涌出喜悦的情绪，下一秒，黑格的表情恢复了。
与此同时，佩尔特正大步走向餐厅，直接推开门，看到黑格活着坐在那里用餐，眼眶热了一下。
“睡个觉也能睡三天，真是比我还能睡。”
佩尔特朝黑格的方向走去，坐在黑格旁边的座位，双手环抱，看着拉梅葛。
黑格睡下的第二天，她就看到了拉梅葛，她对忽然出现的拉梅葛产生了警惕。因为黑格回来的第一天，黑格的身边没有拉梅葛，于是她就询问拉梅葛是谁。
拉梅葛是这样回答的：“‘这位’座下的赋天使，拉梅葛。”
很明显，拉梅葛说的“这位”指的就是黑格。
佩尔特没有听说天使会背叛神灵……更何况，她从狄亚丝那里了解了一点，天使的独特力量来源于神灵本身。
“你认识拉梅葛吗？”黑格问。
“你还在睡觉的时候见过她，也知道她是天使。”
黑格琢磨着正好，不用自己介绍了。
“你消失的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佩尔特问。
黑格简单概述了一下，佩尔特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她没有继续问下去了，只是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且我能做的就告诉我，我会帮你。”
“会的。”黑格没有客气。
“对了，我今天刚得到一个消息，说是你前往的那个村落里的人全部抓起来了。”
黑格切面包的动作停顿。
“无期欲望”离开了？被那位帮助她的神灵解决了？
“这是亚修斯今天出门前告诉我的……你要去那边看看吗？那边应该没有危险了，不过，据说那个村落的信徒们都挺疯的。”
“我会去看看——”
用过餐后，黑格就带着拉梅葛前往那个村落。
正好碰到狄亚丝，狄亚丝正在带着人检查这个村落，她见到黑格，脸上的喜悦没有一丝遮掩，对黑格身边的拉梅葛有点好奇。
狄亚丝没有先问拉梅葛是谁，而是说起有关村庄的事情：“我们占领了塔希里亚王国之后，我就带着人来到这座村落附近，直到某一天，我察觉到神秘恐怖的气息消失。后来，我收到了亚修斯的急信，得知您已经回到庄园后，我想那个气息消失了应该就没有危险了，于是我就带着人进入村落，顺利地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抓了起来。”
“村子的人都比较奇怪，特别是男性，全部疯了，唯一还有理智的就只剩下女性，现在她们都被关进塔希里亚王国的地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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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 无期欲望08
◎你是能改变这个时代的人◎
破败的村落, 经历了风吹雨打的墙壁缝隙间长出苔藓，屋子里木质家具已经有点被腐蚀，隐隐发黑。村落的树木光秃秃, 阴沉沉着拉下树枝, 诡异又消沉。
村落还存在着用零散石块搭建的诡异台子, 上面还留存着已经发黑的血迹。木杆东倒西歪地立着，上面飘着红色的带子，仔细看就会发现带子也是鲜血染成的。
再往村子里面走进一些，看到了用小石子排成的诡异图案。
黑格想, 这个图案应该指向“无期欲望”本身。
逛过村子, 黑格就去了塔希里亚王国, 因为村子里的人都被关进塔希里亚王国的地牢里面。
来到塔希里亚王国之前, 狄亚丝对黑格说：“村子里的男性都疯了的缘故，赫蒂彻打算直接处死他们。不过，她说这件事与你有关, 认为还是等你醒了之后由你来决定。”
黑格来到塔希里亚王国，随便找了一个骑士, 让那个骑士带路，骑士一眼就认出来, 连忙低头唤了一声：“大魔法师！”
金克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这么幸运遇到了十阶大魔法师。
她积极、热情地给黑格带路。
黑格现在才注意到这位骑士是位女性，多嘴问了一句：“你是骑士学院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
金克斯连忙回答：“是的, 大魔法师。”
她以为黑格会多问些问题，遗憾的是，黑格问了这一句后, 就没有再问别的问题了, 这让金克斯受到了打击。
到了地牢门口, 金克斯很贴心地跟看守人讲了黑格的来历——这里监狱的看守都是塔希里亚王国当地人，不清楚帝国的情况。
他们听到黑格是大魔法师，立马变得点头哈腰，恨不得跪在地上舔黑格的鞋子了。
“找能够回答我问题的人。”黑格提出了要求。
负责这里的人连忙点头附和：“好的，好的。”
于是，黑格来到一间牢房前，牢房里关着十几个人。
负责人用脚踹了几下铁杆：“都醒醒，好好回答魔法师大人的话！”
黑格看到牢房里她们有人被吓得浑身颤抖了一下。
随后，负责人又搬来一把椅子给黑格，完全没有看黑格身边拉梅葛一眼，黑格提醒了一句：“她也需要。”
对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黑格身边的人，带着笑又连忙给拉梅葛搬来一把椅子。
“您可以慢慢问，如果需要什么东西可以吩咐我们。”
说完，他抬头看了一眼黑格，黑格没有回应，反倒是自然坐下，他也没有在意，将煤油灯放在地上就离开了。
牢房里，一名女性走上前坐下，注视着黑格：“你想知道什么？”
“说说你们村子是怎么开始信仰‘无期欲望’，以及对‘无期欲望’的了解，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
虽然之前拷问过这个村子的人，但她还是需要核对一下。
内容跟被拷问的人说的内容一样，只不过多了个有效信息，十年前。
十年前……刚好是黑格“回溯”之后离开帝国没有多久的时候。
黑格注意到被拷问的人和眼前的人共同提到的“无期欲望”眷者。
“‘无期欲望’的眷者去哪里了？”黑格问。
对方愣了一下，回答：“死了，‘无期欲望’离开之后，她就死了，葬在了村里。”
“具体在哪里？”
“一堆墓碑里面，没有图案文字的墓碑就是她。”
“你知道跟你们同村的男性为什么会疯吗？”
“不知道……”对方垂下目光，像是在想着某件事情，接着像是鼓起勇气一样，向黑格提起一件事，“请问一下，我们还有机会离开这个地方吗？”
黑格默了默，只说了事实：“你们村子里的男性都疯了，他们是肯定不会放回去的。”
对方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很快就被其它情绪冲散：“那么我们呢？”
“大概会被释放。”
得到这一个答案，她们有的人脸上都露出一丝期望与惊喜，尽管她们的男性亲人回不去了。
离开了监狱，黑格先去找了赫蒂彻，说了有关村子的事情。最终的决定是，把精神正常的人释放，不正常的直接被处死。
接着，黑格回到村子，找到了能够没有图案文字的墓碑。
这里一片的墓碑，被埋葬在这里的都是村子里的人，扎进泥土里的墓碑边缘已经长出草，有的草是新长出来的，有的草则已经枯萎发黄发黑，几乎要融入泥土里。
黑格朝墓碑下看去，身边的拉梅葛已经说出了她内心的答案：“下面没有尸体。”
黑格默了默，语气没有情绪：“她们也没有说谎。”
拉梅葛说出一个猜测：“大概是某种幻觉，外神似乎都喜欢用这种手段。”
黑格看向拉梅葛：“你又想起了什么吗？”
拉梅葛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脑门的一串古老文字：“只是那么觉得，下意识说了出来，最重要的‘内容’没有解开。”
她目光重新落在墓上：“很遗憾，我不能告诉您更有用的事情，最终一道禁锢，恐怕需要您跨过那扇属于神灵的门，我才会被彻底解除禁锢。”
也多亏了“天体会”的人，黑格才能恢复得这么快。
黑格甚至在想，要是再来一个“天体会”的人觊觎她的神位，自己应该就能彻底“复苏”了。
离开之后，黑格就去奥洛教会找了奥西莉亚。
奥西莉亚对于那个村子的男性都疯了这件事是这么说的：“男性的精神承受能力天生就比女性弱，这很正常。”
“许久没有见，我能感受到您应该离神座不远了。”奥西莉亚面带微笑，像是真的为黑格的实力增长而感到高兴。
没等黑格说话，奥西莉亚说起了一件事：“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关注古利特教会？”
“没有。”黑格一直在“无期欲望”的空间，从空间出来之后，她就睡了三天。
“古利特教会的人被已经登上神位的‘天体会’成员联合在一起通过信徒对他们展开进攻，意图将古利特教会的人全部杀死，并打着古利特教会是‘渎神者’的旗号，相信再过没多久，古利特教会就会覆灭。”
黑格对这种事情丝毫不在意，只是说：“是吗？”
然后没有多聊就离开了-
在埃利乌斯一岁生日之前，帝国攻下了北大陆的第二个王国。
赫蒂彻为了埃利乌斯，在埃利乌斯正式生日之前回到了肯维西特帝国，举行了很大一场生日宴会。
那是黑格第二次见埃利乌斯。看着埃利乌斯跟赫蒂彻如出一辙的发色瞳色，以及与赫蒂彻神似的五官，就像是看到缩小无数倍的赫蒂彻，难免想再靠近这个孩子一些。
听照顾埃利乌斯的人说，埃利乌斯很少哭闹，胆子也很大。
埃利乌斯湖蓝色的眼睛好奇地观察每一个人，也会冲那些人笑。
黑格伸手想要摸摸埃利乌斯白白嫩嫩的脸蛋，却被埃利乌斯笑着抓住了她的手指。
小手热乎乎带着汗……还不算讨厌。
抱着埃利乌斯的赫蒂彻笑了：“多来看看这个孩子吧。”
黑格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沉默了。
赫蒂彻笑意更浓，像是看透了什么。
等埃利乌斯的生日结束，赫蒂彻马不停蹄地回北大陆了。
对于黑格没有详细跟她解释有关村落的事情，她没有去问，埋藏在心里。就像是当初黑格没有详细说有关佩尔特的事情一样，赫蒂彻知道这些事情中有更深的秘密，但黑格不主动提，她就不会问。
除非到了某一天，不得不问-
三年后。
北大陆已经被赫蒂彻收入囊中，除了斯卡蒂王国外。
黑格特地跟赫蒂彻提过这个国家，也说了这个国家的情况，赫蒂彻认为这个国家继续运行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回帝国之前，赫蒂彻和黑格前往斯卡蒂王国拜访斯卡蒂王国的国王。
靠近斯卡蒂王国中转的原罗菲尼尔王国的领土，赫蒂彻就能感受到这边下的雪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即便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黑格告诉她说：“这边下的雪都蕴含了魔力。”
赫蒂彻感到不可思议，她现在处于兴奋的状态，因为她即将前往黑格曾经去过的斯卡蒂王国。
提前准备的马车能让黑格和赫蒂彻立马启程。
黑格的心情很微妙，她感觉现在像是在跟赫蒂彻旅行一样，内心涌现出前所未有的喜悦，她第一次对某趟行程感到期待，即便路上如黑格所料的那样不那么顺利——
就像是以前她去往以及离开斯卡蒂王国的时候会遇到凶残的魔物一样。
那些魔物都被骑士解决了，甚至不用黑格或者是赫蒂彻动手。
赫蒂彻带着感慨的声音说：“斯卡蒂王国还真是奇妙啊，像是孤岛一样屹立在那里，远离了腐烂，珍贵得不像话。”
赫蒂彻锐利的五官逐渐变得柔和下来，像是在羡慕着。
而赫蒂彻说的“珍贵”是指斯卡蒂王国的与众不同，它没有受到男性的荼毒与侵害，远离硝烟，是最和平最美妙的乐土。
经历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在夜晚到达斯卡蒂王国。
如果跟商队走，得第二天才能到。
斯卡蒂王国的城门口已经有队伍迎接了，夜空飘着细雪，火光温暖。
黑格从马车下来，看到迎接的人是金百莉，有点诧异。从金百莉的服饰上，不难判断金百莉现在已经是斯卡蒂王国的国王了。
算算也十几年没有见了，金百莉的脸上已经完全褪去稚气，俨然一副国家主人的模样。她的身边还有魔法师拉瓦，拉瓦见到黑格笑容更浓了一些。
走过去，拉瓦微垂头，带着真诚打招呼：“好久不见，首席大人。”
所有卡塔之城的魔法师都知道卡塔之城的首席是谁。
现在是晚上，并且已经很晚了，斯卡斯王国只会让黑格和赫蒂彻先休息。
直到第二天才正式开始招待，在餐桌上，金百莉和赫蒂彻聊得非常愉快。
由于金百莉要处理事务，上午就让赫蒂彻在斯卡蒂王国内转转。
“这个国家只有这一块地方吗？”赫蒂彻问。
“是啊，只有首都。”回答的是黑格。
黑格跟着赫蒂彻来到集市，陪着赫蒂彻看摆出来的小玩意。
铺主非常热情，并没有因为对方看起来地位高而变得阿谀奉承。
走远了一些后，赫蒂彻笑着喃喃自语：“‘外面’的世界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像是斯卡蒂王国一样呢？变得像是斯卡蒂王国一样，所有女性都能认真生活，做自己的事情……”
她的眼中流露着一丝疲惫。
“黑格……你认为那些男性在剥削、压迫女性之后，身为女性的我们却只要平等，是不是显得很可笑？”
黑格看着她，用一如既往平静的语气说：“又在想黑暗的事情了……”
说到一半，黑格露出一丝浅笑：“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
口腔冒出了热气，漫在空气中。
“你是能改变这个时代的人，你要知道，你无所不能。”
赫蒂彻笑了，望着黑格，眼里饱含感激，轻声说：“谢谢。”
她无数次想到父亲暗讽着她女性的身份，仿佛她生来是女性就是一种错误……
赫蒂彻的心境在发生改变：原本能够轻易释然的事情，现在却挥之不去，还成为内心的一根刺。
这是她成为帝国主人之后看到了许多不好的事情才产生的“刺”。
与此同时，她对一件事情感到好奇，如果自己将这个世界的女性和男性境地“颠倒”过来会怎么样。
赫蒂彻知道很难，需要花费很长时间，也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可能做不到，但她也不想把自己的观念强加在女儿身上，让女儿承载自己夙愿-
下午开始，金百莉和赫蒂彻聊到了晚上。
意外地，两人似乎很合得来，黑格不经意听到一点内容，她们在交流统治心得。
在斯卡蒂王国待的第四天，赫蒂彻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这里。
金百莉与黑格对上眼，却什么都没有说。
坐上回程的马车，赫蒂彻提起一件事：“金百莉跟我说，你拒绝跟她成为朋友。”
黑格心不在焉地说：“是啊。”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单纯觉得不合适。”
赫蒂彻彻底没话说了，她也不可能强制让黑格和金百莉成为朋友。
“要用传送魔法回去吗？”黑格问。
赫蒂彻笑着说：“不用，能跟你一起慢悠悠的坐在同一辆马车欣赏风景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金百莉遥遥望着赫蒂彻离开的队伍，有些出神了。
黑格变得更加强大了，强大到就连拉瓦都要恭敬对待。
那个叫赫蒂彻的人，就是黑格说能够改变这个荒谬世界的人。
与赫蒂彻交流的过程中，金百莉就已经直面地认识到赫蒂彻的厉害之处。
金百莉内心不由得感叹：不愧是被称为大帝的人，也难怪黑格会认她为朋友。
想到这里，金百莉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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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 袄兰帝国覆灭01
◎在阳光下成长的人◎
黑格没有使用传送魔法一下子回到帝国, 而是跟赫蒂彻一起乘坐马车，花费将近一个月时间才到达帝国。
因为有赫蒂彻在，路途上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无聊。
进入首都城门, 主干街道特地空出来, 两侧都是帝国的人民, 她们欢呼着。鲜花飘空中，阳光灿烂，一切都看起来很美好。
赫蒂彻向黑格发出邀请：“跟我一起去圣耐爱朵堡吗？我已经三年没有去见埃利乌斯，也不知道那孩子还记不记得我。”
她一副“就算那个孩子把自己忘了也正常”的表情, 无可奈何又内疚。
黑格回想有关埃利乌斯的事情, 上次见面还是埃利乌斯一岁的时候, 之后, 她再也没有去看埃利乌斯，她差点忘记还有埃利乌斯的存在。
“埃利乌斯？我也三年没有见过她了，差点忘记她了。”
赫蒂彻露出吃惊的表情, 她的表情逐渐转变为无奈：“你居然完全没想起那个孩子……”
黑格没有半点罪恶之心：“是的，那段时间我都在研究魔法, 有些废寝忘食了……我在她身上下了一点小魔法，只要出现危及性命的事情, 我都能感知得到。”
因为“无期欲望”的话，黑格对魔法的使用多了一些想法，她使用魔法不再是单纯地使用, 并且不限于形式。
确实研究出了一些东西，还编出了几本寄回卡塔之城——她不知道因为她的书，带给了魔法师界多大的震撼。
拉梅葛还问她：“为什么要告诉那些魔法师？”
黑格怔住了, 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思索了一会, 说：“只是想那么做。”
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想那么做。
回过神，已经到圣耐爱朵堡的大门了。
从马背上下来，走进四处都散发着古典气息的圣耐爱朵堡中，仆人听到赫蒂彻的要求后，简单说明了一下。
埃利乌斯跟赫蒂彻的母亲凯瑟琳在花园里面。
在路上，赫蒂彻还笑着对黑格说：“我小的时候也是……经常被母亲带到花园活动，说是多在室外活动有助于身心的成长，那段时间我确实很快乐。”
黑格默默想：可能在阳光下成长的人身上都有一股阳光味吧。
来到花园，很快就能看到埃利乌斯和凯瑟琳的身影。
埃利乌斯已经四岁了，处于能跑能跳能说话的阶段。
埃利乌斯一把非常短小的剑，她挥动着短小钝剑刺向仆人，仆人手上拿着小盾牌，以埃利乌斯缓慢的挥剑的速度，就算普通人也能挡得住。
埃利乌斯大汗淋漓，金色的头发都黏在一块，汗珠布满脖子。
那张长开一些的小模样，简直可以说是赫蒂彻的缩小版。
黑格的心情很微妙，她在想，看着这个孩子长大，是不是就等于“看着赫蒂彻长大”？
见到赫蒂彻和黑格的到来，仆人们立马都站在了一边，埃利乌斯从快乐中抽离，望向正在走过来的赫蒂彻和黑格。
埃利乌斯没有一丝胆怯，就静静站在那里一会，随后露出笑容，朝赫蒂彻奔跑而去，喊了一声“妈妈”。
赫蒂彻双手将埃利乌斯抱在怀里，埃利乌斯的笑容灿烂，就像是小太阳一样。
“你还记得她吗？”赫蒂彻用埃利乌斯的手指了指黑格。
埃利乌斯懵懂的目光落在黑格身上，笑容依旧灿烂：“我知道！您是帝国最强的大魔法师！”
赫蒂彻的笑意消减了一点，她意识到，这是凯瑟琳教埃利乌斯说的。
不过，这不算是什么坏事，赫蒂彻就没戳破。
“你不害怕她吗？”赫蒂彻询问。
成年人看到黑格都会躲得远远，生怕黑格下一秒就把他们杀死……赫蒂彻也不知道是埃利乌斯的特殊，还是小孩本身就不觉得黑格可怕。
“为什么害怕？”埃利乌斯疑惑，“因为她很强大吗？”
赫蒂彻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附和埃利乌斯的话：“是的，他们害怕黑格的强大。”
黑格心里很清楚，那些人不仅害怕她的强大，也害怕她的残忍，不过，前者的占比比较大，所以埃利乌斯的话也没有错。
黑格伸手轻轻握着埃利乌斯的小手，埃利乌斯明显地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汗渍与燥热瞬间消失。
埃利乌斯湖蓝色的眼睛发光着：“这就是魔法吗？！”
“是的。”看着她高兴的模样，黑格也不由得产生了高兴的情绪。
“太厉害了，我能学习魔法吗？”埃利乌斯兴奋地问。
赫蒂彻遗憾地告诉埃利乌斯：“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魔法师。”
埃利乌斯脸上的表情可见地流露出伤心的情绪。
“就算不能成为魔法师也没关系……你想成为像你母亲一样厉害吗？”
黑格温和的声音令赫蒂彻都感到诧异。
“想！”埃利乌斯重新打起精神来，又恢复刚刚像是小太阳的模样。
接着，赫蒂彻又告诉埃利乌斯，她会在首都待两年左右，埃利乌斯更高兴了。
说完，哄了哄埃利乌斯，赫蒂彻和黑格就离开了。
离开前，黑格多看了几眼凯瑟琳，她发现凯瑟琳可见地老了一些。赫蒂彻外表看起来又比黑格年长了十岁左右。
而黑格本人，模样似乎停留在二十岁出头的模样，起初黑格并没有多大感觉，自从“强行神降”之后，她才明显地感受到这种变化。
拉梅葛说：“以您现在恢复的神力，哪怕过个几百年或者几千年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按道理来说，这应该算是好事，为什么胸口会漫上一股酸涩，闷闷的，就像是夏天雨季一样让人难受。
深紫色的眼睛缱绻着不明晦涩的情绪，似在挣扎，也似翻涌。
“忽然想起一件事……”赫蒂彻的声音使得黑格逐渐从情绪的沼泽中脱离，“塞伦领养了一个孩子。”
“是吗？”黑格的回答漫不经心。
赫蒂彻看了一眼不在意的黑格，继续说：“那个孩子很可怜，一直被父亲关在地下室里，像是畜/生一样圈养着。母亲已经死了，没有下葬，而是在唯一的房间里腐烂至变成了森森白骨，她的父亲每日伴随着母亲的尸体睡觉。”
“抓到她的父亲时，她的父亲说‘让我杀死那该死的杂种’‘她是她的母亲不知道跟哪个男人生下的杂种’‘这种杂种就应该跟她的母亲一样死去’，除此之外，还用难听的话谩骂着死去的妻子。”
光透过叶间，照进落地窗，斑斓的光蕴含着凉意。
赫蒂彻的目光垂下，掩去了眼中不理智的愤怒，尽管语气努力保持理智，但还是能听出那丝丝怒火：“塞伦很生气，把那个男人抓起来了，塞伦说，不打算让他死得痛快。”
“后来，塞伦向周围的邻居打听，得知那个孩子的母亲曾经是性/交易工作者，父亲爱上了母亲，母亲为了父亲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在家里做起照顾丈夫和孩子的工作，金钱完全靠丈夫。可是父亲每次都借着母亲的过往殴打谩骂母亲。”
“在这个过程中，一位做农活的妇人劝过母亲离开，母亲却说‘我的丈夫爱着我，我也爱着他，我不能离开他’。最终，她死在了自以为爱自己的人手上。”
“据说，母亲死后，父亲依旧对母亲做出那种行为。”
黑格平静地给出一个评价：“真可怜。”
嘴上这么说，内心没有一点波澜。就像是“无期欲望”说的一样，她除了自己在乎的人，旁人多么凄惨，她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赫蒂彻沉默了，她知道黑格就是这样人，所以她并不会对黑格这种态度感到愤怒，她只是想把这样的故事告诉黑格。
安静了一会，赫蒂彻笑着提起另外一件：“能再帮我准备上次一样的魔药吗？”
黑格这才看向赫蒂彻：“可以……对方是谁？”
“某个公爵家的小儿子。”赫蒂彻的神情没有多余的变化，仿佛只是找到某件好工具。
然后，黑格就没有多问了，她知道赫蒂彻心里有数-
某天。
“我、我记得那个公爵的小儿子长得很美吧？！”希尔看起来有点振奋。
办公室像是以前一样，只有黑格、希尔、赫蒂彻三人。
赫蒂彻在看着文件，黑格坐在沙发品着茶，暗叹不知道是谁泡出来的好花茶。希尔则站在办公桌前，来回看了看赫蒂彻和黑格。
希尔嘀咕着：“不过，他是主动找上你的，估计有别的目的吧？”
“当然，他望向我的时候，眼睛里的野心一点都没有遮掩，后来查了查他过往，符合要求，就没有拒绝他。”
爵位一般由长子继承，次子需要自己另寻出路，除非长子死去，次子才能继承爵位。
希尔思索了一会：“到最后应该也会杀死他吧？”
“当然……这次不一样，我打算确认孩子稳定下来后，就杀死他。”赫蒂彻的语气就像是说着“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轻松随意。
希尔不太在意对方是死是活，因为这是赫蒂彻为了保证主权必须要做的事情。
于是，她说起另外一件事：“他做了身体检查了吗？”
“还没，今天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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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 袄兰帝国覆灭02
◎请忍耐一下◎
塔希里亚王国公爵家的小儿子来到肯维西特帝国, 发现这里的一切比塔希里亚王国好太多，他意识到自己没有选择错。
参观着圣耐爱朵堡的他，兴奋不已。生活在这里, 让他产生一种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产生了这里“不存在不好的事情”的错觉。
哪怕他从仆人的口中听说跟他一样选择的巴戈里亚公爵儿子结局, 他也完全不放在心上，他不认为自己会重蹈覆辙，甚至还骂巴戈里亚公爵儿子太蠢了，才会落到这样的结局。
至于赫蒂彻的第一个孩子埃利乌斯, 他也不放在眼里, 认为埃利乌斯只是一个公主。
就在他得意洋洋的时候, 他却被当作是物品一样检查来检查去, 还是检查生/殖器官，这让他感到屈辱。
除此之外，他还疑惑上床之前需要喝下奇怪的药水。他询问过赫蒂彻这是什么药水, 但是赫蒂彻只是笑笑，并没有跟他解释。
为了讨好赫蒂彻的他不再当面询问, 而是选择询问仆人，仆人们都说不知道。没办法, 他选择了放弃探查，仅仅因为喝下魔药，他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当他知道赫蒂彻怀孕的时候, 他比任何人都感到高兴，他认为这是自己获得权力地位最好的时候。
可是，赫蒂彻怀孕之后, 他就没有再见到赫蒂彻, 他对此感到困惑。
只要他靠近赫蒂彻的办公室就会被护卫拖走, 不好的预感从他胸口蔓延开。
他自我安慰着：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然而，几个月后，他得到的只有死亡通知，恐惧占据了他的全身。手指发凉，几乎快要失去知觉，滚动着喉咙，注视着对方没有情绪的面孔，冷汗淋漓，情绪在积攒等待爆发。
“怎么可能？”他皮笑肉不笑，内心不断祈祷这只是一个玩笑。
当他被架着胳膊，他惊恐的声音回荡在这片空旷的走廊：“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我是孩子的父亲！孩子需要父亲！”
这时，他会想起赫蒂彻温和的面孔，他实在难以想象那样的人会这么残忍地对待自己。
“我要见陛下！陛下不可能让孩子失去父亲！”
仔细回想，赫蒂彻从来没有亲昵地唤过他的名字，就连他尝试亲昵去唤赫蒂彻的名字，也被赫蒂彻拒绝了，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唤的“陛下”。
他的眼睛逐渐涌现绝望，所有要喊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另一边，一个他完全不知道的“世界”气氛融洽。
赫蒂彻闻了一下魔药的气味，眉头痛苦地拧在一起。
黑格淡漠的声音传来：“喝下后你就不会像是上次一样出现不舒适的症状了，为了这个，我翻了很多书调制出来的。”
赫蒂彻以为会很难喝，捏着鼻子喝下后，发现是淡淡的水果味。
她真诚地对黑格说：“谢谢。”
下一秒，她问：“那个公爵的小儿子死了吗？”
“说是已经死了，我会去看看确认他的死亡。”
黑格亲自去确认，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感到安心的事情。
第二年的春天，孩子顺利出生了，她拥有一头跟她死去的父亲一样的褐发。
“这个孩子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福金吧。”赫蒂彻说着，眼中带着某种美好的愿景。
埃利乌斯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正常情况来看，福金都不会成为这个帝国的主人，她存在的意义更多地只是一个保险。
黑格想了想：“‘思考者’的意思吗？”
她指名字。
“是的。名字来源于很久以前某个遥远的国度，那里的人追捧着乌鸦，认为乌鸦充满智慧和与众不同的洞察力，‘福金’就是指那样的‘乌鸦’，也希望她能够像是鸟一样更加自由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赫蒂彻在想，福金不用像埃利乌斯一样承受那么多期待，能够较为轻松地活着。
她注意到黑格看着福金的目光比较淡漠，于是她问：“你不喜欢福金吗？”
“还好，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黑格又补上一句，“这个孩子更像她的父亲多一些。”
赫蒂彻愣了一下，失笑。
她好像知道从北大陆回来见到稍微长开一点的埃利乌斯之后，黑格对埃利乌斯态度转变的原因——埃利乌斯让黑格看到小时候的她，也就偏爱埃利乌斯一些。
赫蒂彻问了一个问题：“如果她们以后为了成为帝国的主人争斗起来，你会站在谁那边？”
“埃利乌斯。”黑格几乎立答的态度让赫蒂彻诧异。
接着，赫蒂彻又听到黑格说：“看你的意愿，如果你支持埃利乌斯，我会支持埃利乌斯，如果你支持福金，我会站好中立。只是看个人能力情况的话，两人旗鼓相当或者埃利乌斯更好一些，我会支持埃利乌斯。福金能力更好，我就中立。”
赫蒂彻笑容温和，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黑格的话。
后来，她把这件事告诉忙碌政务的希尔，希尔抨击了黑格：“要是孩子知道了这么偏心的心，那该多伤心啊。”
黑格心不在焉反问：“是吗？”
赫蒂彻和希尔对视一眼，都沉默了。
希尔转移话题：“我去看了塞伦领养的孩子，那孩子看起来比刚带回来那会好很多了，起初她还不愿意说话，散发着死气沉沉的死人味，现在已经有点小孩子应该有的生气了。”
说起塞伦，黑格想起了一件事，她还要把预防变成恶魔的魔药给塞伦。
她离开圣耐爱朵堡，第一时间就去了塞伦住处，把魔药交给塞伦。
塞伦看到魔药的时候很吃惊，她没有想到黑格会特地给她研制魔药：“非常感谢，您应该花费很多时间吧？”
“还好，相当于打发时间。”
黑格刚说完，看到了门缝处站着一个小女孩，见黑格发现她了，她立马躲起来了。
塞伦注意到，轻声说：“进来吧。”
女孩小心翼翼地推门而进，看起来才十岁出头的样子，面色红润，能看出来养得很好，只不过看起来还是有点娇气了些。
她走到塞伦身边坐下，塞伦双手搭在她的双肩，笑着介绍：“她就是我领养的孩子，名字叫桑格琳。”
在黑格面前桑格琳可见地拘束并且感到害怕。
桑格琳拥有一头褐色头发，以及灰蓝色的眼睛，那双眼睛几乎是北大陆人特有的-
回到卡佩庄园之后，黑格问了亚修斯一句话：“你不打算要孩子吗？”
亚修斯目光转移到别的地方，像是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有了结果后平静地注视着黑格，给出答案：“不要。”
然后，黑格就没有多问了。
反正卡佩家族的爵位是亚修斯的，就算亚修斯选择不延续下去也是亚修斯自己的选择。
不过，她不太愿意让爵位落到所谓的“亲戚”手里。
黑格从亚修斯身侧经过几步停下来回头，叫住了亚修斯：“那些‘亲戚’怎么办？”
亚修斯回头，给出一个建议：“都杀了？”
黑格沉默了一会：“是个好选择。”
不知道怎么了，黑格想起波西尔说过的话：“你离开之后，亚修斯就变得闷闷的，总是埋头苦练，除了挥剑就是看书，她也在努力地地降低存在感，让肯塔对她的关注少一些，默默等待你的回来。”-
过了几个月后，赫蒂彻跟黑格提起一件事：“你可以去一趟袄兰帝国给他们一封‘战书’吗？”
她解释：“以往这种事情都是交给外交官来做，那些小王国也不敢把帝国的使者给当场杀死，袄兰帝国就不一样，他们一怒之下说不定真的会把外交官杀死，然后再接受宣战。”
黑格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她也想去东大陆看看。
从肯维西特帝国出发，只坐马车，好像也要两个月的时间。
用魔法的话，眨眼就能到。
“应该不只是我一个人吧？”黑格问，她一个人去没有问题，但是从“阵仗”来看，好像有点寒酸了，毕竟她代表的肯维西特帝国。
“我会组建使团，也会让人跟着你帮你处理零散的事务。”
“我还得保护他们？”
“你在，袄兰帝国那些人不会动手的。”
“要是我不小心——”直接把袄兰帝国覆灭了怎么办？
黑格还没完全说出来，就被赫蒂彻看透了心思，打断拒绝：“请忍耐一下。”
“好吧。”
在黑格答应后，有关肯维西特帝国外交使团会前往袄兰的信件已经寄出去了，得到袄兰帝国的确认之后，黑格就出发了。
出发前，狄亚丝还想一起前往，被黑格拒绝了：“拉梅葛跟我一起就行了。”
坐上马车，与她一起同行的外交官坐得笔直，目光盯着前面看，即便黑格坐在她的面前，她也刻意避开黑格的眼睛。
整个人可见地紧张，肌肉紧绷，神色不自然。
“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知道回答问题的时候应该对上对方的眼睛，这才是对对方的尊重，然而，对上那双深紫色的眼睛时，她内心更慌了。
她克制着内心的紧张回答：“索尔查·罗斯，魔法师大人。”
“你是最新政策经过考试考上来的吧？”
“是的，魔法师大人。”
“你不用每句都加上‘魔法师大人’……”
一旁的拉梅葛看了看黑格又看了看索尔查，显然不明白索尔查为什么会害怕黑格，在拉梅葛看来，黑格是世界上最亲切的存在。
随行的还有一百名骑士。
当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
“这就是魔法……”
大陆上的大多数人一生都看不到魔法师施展魔法，如果能够有幸看到一位魔法师施法，对于他们来说，是莫大的荣幸。
为了能快去快回，黑格选择使用魔法前往东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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