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们指定的计划是你今天要将所有演讲稿背下来。”
“明天和后天,我们会带你去庇护院、中小型医院、几个中心广场等地方去进行慰问,并录制视频。”
“视频和照片的文案我们已经提前写好了,到时候请你在社交平台上发表,记住,发之前要给我们展示。”
“对了,为了不这么突兀,请你现在就重新启用软件发一些日常。”
“如果你没有合适的照片的话,我们可以从独家授权的图片库选取并使用智能加工,你需要的话和我们说就可以。”
……
他们两个人像是讲相声一般,将我夹在他们中间,一个人按着我的肩膀,一个人扶着我的手递给了我一部终端。
“这就是你的工作用终端,里面是通过我们想与你结交的各议会议员、财团高官、媒体人,不过请注意,一般情况不要联系他们。”
团队的人和我说。
我沉默了下,“什么意思?这是装饰吗?”
女alpha道:“不是,按照礼仪来说,一般都是团队先和团队沟通,然后直接见面。一般见面或合作过一两次后,你们才能直接联系。”
我摆弄了下终端,又道:“如果我直接联系他们呢?”
女alpha道:“也没什么就是会被截图挂到社交媒体上嘲笑而已。”
我:“……?”
草,你们这些上流人士也玩旧文明时代的□□空间是吗?
男alpha补充道:“她开玩笑的,只是如果没有私交的情况下,你主动联系别人,等于放低姿态有事相求,反而会被看轻。”
“问题是我现在确实地位很低啊。”我一问完就意识到不对,又道:“我懂了,你们的意思是,我放低姿态得当着面放低,而不能在信息里放低是吧?”
“没错,因为证据会留存,见面不会。说到这里,你要记住随时查成分。”男alpha面色认真,“有时候如果我们不在,你和别人结交约见面的话,定地方一定要点开我们发给你的酒店名单。这些地方会提供无摄影、录音、智能设备且信息屏蔽的场所,能保证你们的对话安全。”
他们俩继续滔滔不绝,将经年累月的政界小常识全部倒给我,淹得我找不着北。
最后,我已经听得头晕了,而他们则在工作终端打开了我的社交账号,精心回关了一部分人后才递给我。
她说:“回归的第一条文案发你了,你现在复制过去,记得把文案以及冒号删了。配图的话,相册里有一部分,你选几张。”
我打开终端看了眼。
【钟雨:文案:大家好我是陈之微,时隔多年没想到这个账号被大家发现了,面对过去的博文多少有些害羞。不过那时年纪也小,也正是喜欢多愁善感的时候,让大家见笑了。除此之外也收到了很多喜欢与支持,我今天也决定重新使用这个账号了,感谢大家!】
我道:“我是什么偶像吗?为什么说话要这么扭扭捏捏的?”
钟雨道:“你是。”
我:“……好吧。”
钟雨盯着我,我盯着终端,眯着眼将文案小心翼翼地复制到文本框里。随后,我点开了相册,又道:“我配张什么图比较好?”
“随便什么,日常相关。”钟雨又道:“记住,发图的话要说明一下,比如这是我的早餐,大家都吃什么。”
我:“……你确定我是偶像,不是骗回复的营销号?小编是这么觉得的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想法赶紧参与讨论吧!”
钟雨:“……”
男alpha笑出了声,被钟雨瞪了一眼后,立刻往外走,“我去多拿几本书回来,这些都是要背的。”
我:“……”
你妈的你们是不是有病啊?
我不是来上学的!
我崩溃地挑了张图,正准备发,陡然想到了什么。我问:“我很好奇,你们这么在意账号的经营,担心我出错,为什么非要让我自己发呢?文案图片都准备好了,你们自己发不就行了?”
钟雨愣了下,好一会儿才道:“呃,因为这个总要让你有参与感啊,偶尔发点自己的博文照片也是可以的。”
我又道:“那你们不怕我出岔子?”
钟雨道:“所以你发之前要给我们检查。”
我皱着脸,几秒后,笑了下,“我还以为你们是非得让我忙起来在搞我呢,原来是这样啊。”
“哈哈哈哈,怎么会。”
钟雨也笑,一转身去倒了杯水。
哈哈怎么会,哈哈他妈的你们就是吧?
让我背的书是一些根本用不上的修辞,衣服明明替我穿搭好了就行,却非要教我规矩,还说让我能穿了再让他们检查仪容仪表,还有什么让我背下可以去的场所名单,明明可以直接开终端查……
这些根本没必要却被强迫架在我身上的任务实在让我有些疑心这是否是某种服从性训练,可我一想到,他们和我的合作只是竞选而已,大概是没有什么驯服我的必要的。
那……就是单纯想找我麻烦?谨慎?严格?还是只是想让我很忙,显得他们很有用?
仔细一想,最后的可能性倒是很真实。
毕竟总是有一些人,总觉得轻松的快乐的平常的就是不值钱没意义的,非得小心翼翼苦大仇深累死累活才觉得有价值很值钱。
我恍然大悟,盯着社交平台,编辑了博文发出去,然后趁着钟雨还没注意我,一溜烟跑了。开什么玩笑,让我打螺丝行,让我背书我真不行!讨厌学习!
刚一跑动,我迎面撞上男alpha,他手中的书撒了一地。我头也不回,直接将他一推往楼上跑,跑着跑着我觉得有点恨李默。
他这别墅还挺大。
两人在后面喊我,我才不理,一鼓作气跑上三楼,随便打开一间房将自己关进去,呼吸着新鲜的充满灰尘的空气。
这房间很小,很有些昏暗,我点开灯才发现这是杂物室。一个个架子整整齐齐,东西分门别类放好,看得出来之前的佣人打理得不错。
我闲着没事挨个看过去,竟发现了一箱厚重的书,打开一看才发觉是李默大学时的教材。蓝白色的粒子光因我的动作电量,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失去拟书的状态。
李默大学住这里啊。
嗯……不对?
我这才发觉,有一件事长久地被我忽视了。
许琉灰说过,李默和他是大学同学,而奥朵于他又是中学到大学的同学。
中心城本身由一城、二城、三城组成,统称为内环城,意思是环绕一城正中心的中心城城区,那里分布着不少元老院的家族们。而一城最爱自居中心城,称二城三城是沾了光的,就内环城这种一个招牌砸中无数个老爷的地方都会被中心城区的人鄙视,可想而知其中心城的人多么高贵了。
安德森家族自然更是其中翘楚,三大财团虽然不喜欢在中心城这种政界勋贵扎根的地方待着,但是想去中心城也是轻轻松松的,他们俩同学很正常,那奥朵算啥啊?
不是我看不起奥朵,是因为能混到中心城当互惠生的人,毕业百分百天龙人大老爷了,怎么可能还像奥朵一样一步一个贪污小脚印?
所以李默、许琉灰还有奥朵都在三城读的大学?
我抱着疑惑开始翻箱倒柜,在我翻遍了所有箱子后,终于找到了一本毕业数据相册。这相册还挺高级,还是全息的,我刚一打开,里面就浮现了一段他们合照的视频。
视频中,李默依然漂亮阴郁得令人瞩目,眼神锐利如鹰隼,姿态骄矜地站着,任由身边的佣人给他整理衣服。学生来来往往,许琉灰站在他附近,和奥朵说着话。
许琉灰那时便已显出了温柔又成熟的干净气息了,他穿着制服,眼神澄澈。
而奥朵,我很难形容,因为她在和许琉灰说:“全息数据相册被康尔达发明后,从怪异到被广为采用,我承认她做出了了不起的贡献。但我依然认为,还是古朴的静态相片更有质感,因为它们会被科技之外的岁月所留下痕迹,相片本就是纪念某一刻的东西,全息把它们都毁了!一切都变成了冗长的记录视频!即便可以切换动态也只有数据带来的精神污染!”
我:“……”
我脚趾抓地了。
奥朵愤愤说完看向了许琉灰,许琉灰眼神带着倾慕、赞叹、认真,话音真诚:“我很赞同,此前我都没有想过这些,没想到你能说得这么条理清晰又富有深度。”
我脚趾把鞋底抠烂了。
一旁的李默扯了下嘴角,乜斜着金眸瞥了他们一眼,又轻飘飘地挪回去,嘴角勾起了讥诮的笑意。
我完全懂你,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许琉灰了。
虽然多年后的现在我已经知道他是演的,但是我依然感到了深深地震撼。许琉灰,你真的好能忍,我哭死,什么人啊……
相册中,奥朵离开了几步和别人搭话了,而许琉灰转身走了几步到了李默身边。
许琉灰轻轻叹了一口气,露出了腼腆的笑,“不好意思,和奥朵多聊了几句,走吧,我们在集体拍照前先合照一下吧?”
“没事,你们聊得开心就好,我听得也很开心。”
李默笑意很有些斯文,只可惜话音阴阳怪气。
许琉灰全然没察觉似的,神情温柔,“啊?刚刚那个距离你能听见?没听到说孩子的事吧……”
李默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这倒是没有,怎么,你准备在家里当全职主夫了?也不错,虽然很可惜你的成绩,但是谁让你喜欢呢?”
他说到最后又笑起来,“不过你喜欢的东西还真奇怪,生孩子、做饭、照顾伴侣,你天生就该当o才对啊。”
“你说话真的好刻薄,我听得都有些难过了。”许琉灰说是这么说,脸上的微笑纹丝不动,黑眸里纯良得像是羊羔,“但没有办法,谁让我想有个家庭呢?啊,你看,我们毕业还邀请了很多童年期的孩子们来送花,看着他们小小的,步履蹒跚地送花,含糊不清地说着祝福……多可爱啊。”
许琉灰说着伸手一指。
可惜全息相册并不是电影,它们没有移动镜头,我看不见许琉灰说的可爱孩子们,只看见李默跟着许琉灰指着的方向远眺了下。
他的金眸中浮现了些阴郁,脸上的笑像是蒙上了层阴霾。
“我每次看到他们就觉得,好想拥有自己的孩子啊,虽然你有迦示了,但难道你不想和爱的人一起——”许琉灰笑吟吟地望着李默,气质和煦,话音却带着点惊慌,“啊,抱歉,我忘了你的身体不能……对不起。”
李默身上的冷意如寒霜似的,一层又一层覆盖下来。几秒后,他却又道:“许琉灰,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非要有个家庭的,你戳不到我的痛处的。”
“我没有戳你痛处的时候。”许琉灰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李默身前,帮他整理了下制服的领子,话音低低的,“抱歉,我只是很多时候,嘴巴比脑子快。请你别放在心上,毕竟,我真的觉得你能从家族里脱离出来,独自在三城生活也很厉害了。不像我,我永远都无法离开我的家族,他们和我血脉相连。”
李默面无表情地推开了许琉灰的肩膀,嗤笑了一声,“那算什么血脉呢?当然,和我无关,我不在乎。反正……你们教会只要想净化,点一把火就好了。”
全息影像到此结束了。
我看得连连咋舌。
这俩人,还是塑料得够可以,许琉灰这人,也真的是够难搞的。他们关于血脉的交谈,实在太符合我对天龙人的刻板印象,以至于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默说着不在乎血脉,说着鄙夷许琉灰私生子的身份,但只要许琉灰一日体内有翼世的血,他就一日会维持着两人都厌烦的关系。还是许琉灰更真诚点,直接说了血脉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不都一种货色。
不对,点一把火是什么意思?圣纪佛教会……净化不都是洒圣水似的东西吗?我有些奇怪,打开终端搜索了下,圣纪佛教会。
很快的,页面浮现了一大片相关消息,根据创建时间可以判断,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圣纪佛教会深夜着火,教会内部神职人员死伤数人,据悉,最年轻的仅在少年期】
【圣纪佛教会教皇回应:内部部分教会人员有不当职务行为,此乃圣纪佛教降下的神火】
【时评员指出:圣纪佛教会最初发家以引火烧身不死净化不洁污秽的噱头吸纳信徒,如今是否已遭天谴】
【有关三城圣纪佛教会着火一事通报:不明原因导致,内部统一口径称此乃神在净化不洁。联邦宗教部发言人表示这是圣纪佛教会转移焦点。】
每条新闻内部都附了不少现场图,图已经是多年前的了,和我印象中的圣纪佛教会内部有了许多差别。我又调出了近年的照片对比了下,看了许久,陡然发觉火灾现场那块……似乎正是许琉灰曾带我去过的那一片地方——到处是神像的地方。
一瞬间,我看着图片中的神像,身上骤然起了一阵阵冷汗。恍惚中,许琉灰当日说的话也浮现在耳中。
“我小时候不被允许晚上出去,但我偷偷跑出去玩,但……受到了惩罚。”
“明明很熟悉的路,却在夜晚变得很可怕,怎么也找不到路。”
“我还看到了很多魔鬼,吓得到处跑,后来我祈祷神明庇护……才终于找到了路。”
脑海中,许琉灰指着神像,说道:“在夜晚,它们就会变得很恐怖,很吓人的。当然,后来不害怕了,因为我是神的信徒,它们会庇护我。”
……
回忆从脑海中消弭,我手心莫名有了些汗水,返回主界面,盯着新闻发布时间看了一会儿。算算年龄,那时许琉灰好像正值少年期。
许琉灰……到底是神净化了一切,还是那天你在火灾中彻底皈依了翼世的血脉?毕竟……你说过,那天你是偷偷跑出去的,那天是不是所有知情人都被处理了?
这样的故事我在影视剧见了太多,实在生不出过多波澜,可是不知为何,心脏仍然跳得厉害。一时之间,我意识到,我生出了一种极强的危机感来。
等下,翼世不会也要这样处理掉我吧?
应该不会吧?我他妈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啊!
不对,许琉灰逃跑看管他的人都被烧了,这足以说明只要有关系就会死啊!
但是……但是我好歹替翼世说话了呢,我没有牵扯这么多东西,要烧不应该先烧季时川吗?!
还有,李默是知道这件事?还是单纯讥讽圣纪佛教会发家不干净?
我靠,怎么这些事情这么复杂啊,这和我一只老鼠有什么关系呢?!
我越想越崩溃,感觉小命要完蛋,可是贫瘠的大脑让我怎么也无法想象出来我的未来。但我感觉到,捕真宴会,我可能不去为好。或者说,为了能活下来,我最好也要放弃竞选放弃抛头露面,然后跑路回地底下。
可是,可是,可是万一没有呢?
许琉灰不是说他在处理吗?
等下,难道是处理我?
我抱着脑袋乱窜,崩溃之中拿出终端连接将相册的全息数据准备下载。虽然很崩溃,但是李默许琉灰奥朵上!
【验证错误,验证错误,验证错误!】
【您没有权限!】
【禁止下载!】
我看着相册上浮现的几行代码和感叹号,吓得手忙脚乱,迅速合上了相册断开链接。
随后,我心惊胆战地看着终端页面,额头满是冷汗。
草,不会被李默发现吧?
这也不怪我吧?自己东西没放好!怪不了我!这房子都给我住了,我逛一逛发现不对怎么了!
我在心里打好了腹稿,焦急地望着终端,没敢发信息。如无必要的话就别联系,这可是他说的。我现在按理说该趁机和李默牵上线的,可是……可是这样不一定能套到什么信息啊?
我琢磨来琢磨去,决定打个迂回战术。我将满地的书和杂物囫囵塞好,走出了杂物间,四下张望了会儿,退后拍下阳光照在杂物间前的照片。
我深呼几口气,打开了社交软件,发送了博文。
[czvv:跟着阳光走,发现杂物间锁住了年少的琐碎。【图片】]
很好,我反正承认我看了,所以出于好玩的心情想保存也没什么吧?
总而言之,我敢这么发,只能说明我!问!心!无!愧!
这么一想,我松了口气,偏偏楼梯去传来砰砰砰的声响。
“陈之微!你原来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钟雨的声音响起,她大喊:“你他妈的,发了什么推文!”
我有些头疼,知道藏不住了,对着楼下喊:“我发个杂物间照片也不行?”
钟雨吭哧吭哧爬上楼梯,呐喊道:“回归的第一条!你发的什么?你疯了啊?都上热推!”
什么热推。
我下滑了下,这才发觉最新博文下的那条回归推文数据已经爆炸了,而我因为躲着他们把所有通知声音震动全关了,因此毫无察觉。
操啊,你们他妈的没见过人说话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czvv:打破规则后此号喜提多年禁言,下次不乱打破了。附一张今日早餐图,别问为什么下午发早餐图,因为我偷到的图只有早餐。【图片】]
[打破规则的你:呜呜呜老婆你好穷酸,不然别当官跟我走吧]
[vv的心上人:……不会发可以别发,团队在干什么啊]
[薅一朵云:这博文,一看就知道是我们臭要饭的老鼠,支持]
[今天开始做梦:救命,被可爱到怎么办!]
[草莓超级红:呜呜呜虽然这样也喜欢,但还是好喜欢文艺的你]
文艺的你?
我思考许久。
我开始回忆奥朵对全息相册的高见。
也不是不能抄啦,但是我总感觉太长篇大论了而且一股子油腻袭来,可是他们觉得我以前抄的东西很文艺诶,说不定他们就是喜欢这种?……不对不对不对,这不重要!
哎唷我草,烦死了,想什么想,想想怎么活命才是吧?
我将终端甩在一边,直接问钟雨:“捕真晚宴,都有谁会出席啊?”
钟雨挑眉,“名单我已经发给你了,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打开名单,一路浏览下来。
放在首位的自然是元老院,顺着席位一路看下来,我发现元老院这些家族里我认识的都缺席了。李默、江森、亚连、迦示,这四个人一个也不会来。
我没空想他们为什么不来,我只能一路往下翻,费劲翻了许久,又翻到了几个信息。
翼世荣光家族,全体出席(不含私生子版许琉灰)。
卡尔璐家族,斐瑞出席。
摩甘比家族,全员缺席。
监察官联盟,季时川出席。
我:“……”
翼世家族全体出席,不会是为了逮我和季时川吧?
草啊,他妈的,那咋办啊?!
我不出席行吗?
不出席的话,我之后竞选迟早会出去啊?!
那我岂不是现在就要卷铺盖跑路?不,万一对方声东击西呢?万一就等我跑路抓我呢?我现在去找李默?不,不对,这么一票人都不出席,不就是为了置我于死地?怎么你们大老爷看着我死会心碎是吧?
“你听见没有?”钟雨絮絮叨叨了许久,话音有些不满,“明后天要去讲演的地方我都发给你了,你到时候好好准备。”
公共演讲,听起来很适合被暗杀。
我崩溃了。
完蛋,这下真无路可逃了。
我抓着钟雨的袖子,有点想哭,我问:“非要去吗?”
钟雨道:“非要去,为了前途着想也要去啊。”
前途,前途,前途。亲娘嘞,我这辈子只是想当个保安,鬼知道为什么会走到现在!
我蹲下身,抓着头发,最后倒在地上阴暗蠕动了起来。
我爬,我爬,我爬回下水道了!
爬行了一阵后,我看向钟雨,突然想起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问道:“参加宴会,需要舞伴吗?”
钟雨迷惑地看我,随后恍然大悟,“哦你放心,安排好了,也是你们系统内部的人。”、
我道:“你退货一下,我有货源。”
我拿出了终端,深呼一口气,给斐瑞发去了消息。
虽然上次在质询会,我说我不会忘记艾什礼,但是斐瑞,你懂吧,我是那种……爱而不自知的人。只要你陪我度过翼世荣光的难关,我也愿意陪你度过卡尔璐的难关!
【系统提醒:你已被拉黑。】
我:“……”
我流泪,继续蠕动了起来。
我爬,我爬,我爬。
我爬来不及,我要抱紧你,直到感觉到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
斐瑞,呜呜呜,你都把我记录给质询会了我都没破防,我说句我只爱艾什礼你就破防了?你什么人啊!金发蓝眼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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