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不过如此
栾华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想说先别接，但这话实在是……将她的姿态放得太低了，好像她已经完全在戚兰时掌控之中了一样。
在她失神间,电话因为太久没人接听而被挂断了。
她尚未来得及松一口气,电话就又一次响了起来,仍旧是白皎的电话。
这次戚兰时没问她的想法，直接将电话接听了，搁在了栾华的耳朵旁。
她修长的手指竖在唇缝中,用口型说：“嘘,小心点。”
电话里,白皎的声音温柔和舒缓,她问：“栾华,你去哪里了？今晚还回来吗？”
这问话,听得戚兰时忍不住啧了一声，并在心里感叹：这位白月光的口吻和说辞,实在是太像一个等待人渣老公回家的贤惠妻子了，而她,就是那个勾引人家伴侣的,坏女人。
很明显栾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她的脸上有挣扎又难堪，同时还有不受自己控制的,被冲击到的兴奋。
她压抑着呼吸声,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我有点事情,会尽量早点回去的,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你家太大了,我又不太熟悉，有点不习惯而已。”白皎放轻了声音，她体贴又柔弱，“当然还是你的事情比较重要，我没关系的。”
栾华想到自己那座空荡的宅子，瞬间对白皎感同身受，“我……”
她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变了调，她咬着嘴唇，将颤抖的尾音吞了回去。
戚兰时的亲吻落在了她的脖颈上，牙齿厮磨着她的软肉，手上动作带着恰到好处的轻缓，让栾华眼睛失神，但又能控制自己的反应，整个人不上不下的吊着，连呼吸都沾染了些许哭腔。
她的眼睛瞪圆了，还湿漉漉的，让戚兰时这个本来就不做人的更不做人了，低头在她的眼角亲了亲，喉咙里还带着闷笑。
电话里，白皎的声音还在继续：“栾华？你怎么了？”
“没事。”栾华仰着头，胸口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你先休息，等我忙完了再联系你。”
说完她也不等白皎有什么反应，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你……”栾华咬牙，狠狠瞪着戚兰时。
“怎么了？生气了吗？”戚兰时笑着问，“可是看你的反应，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呢，我手指都疼了。”
此刻的栾华当真是又羞又恼，她扣着戚兰时脖子，将人压到自己眼前，在她唇瓣上狠狠咬了一口，尝到了血腥味都没有松口。
——
在栾家，平日里就显得空荡荡的豪宅，今天更是连主人都不在了，白皎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眼里一片冷漠。
果然，从栾华没给她发邮件的那天开始，事情就产生了变化，她应该早做准备，而不是直到如今才回国应对。
她回身，在遇到第一个佣人之后，表情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她问：“栾华到这时间还没回来，她平时都是这么辛苦，这么晚才回家的吗？”
佣人礼貌回答：“实在抱歉，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从我工作以来，老板回家都很早。”
闻言白皎终于流露出了温柔平和以外的表情，惊讶道：“这样吗？那请问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佣人：“两天不到。”
白皎：“……”
她无声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打算去找一个工作时间更久的来问一下，那佣人又开口了：“目前宅子里所有的佣人，都是刚工作两天不到。”
白皎回头，看到佣人恭敬站在那里，连表情都没变过一星半点，她说：“上一批佣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被全部清走了，我们都是新来的。”
“不该得罪的人？”白皎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是谁？”
那佣人只是摇头，“主人家的事情，不是我们能议论的，所以很抱歉，我也不知道。”
一句话，白皎想再去和其他人打听的心思也断了。
“不该得罪的人。”她喃喃自语着，表情越来越冷。
栾华果然，是去陪别的人了。
【这么提醒她能有用吗？】
【有用没用也只能这么做了。】系统的声音里带着无奈，【白皎玩不过戚兰时已经是既定事实，现在就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了。】
这天白皎在宅子里等了栾华一晚上，但直到第二天上午，栾华才终于回来，回来时还换了身衣服。
看到白皎，栾华有一瞬间的心虚，倒不是她觉得做了什么对不起白皎的事情，她只是单纯觉得，她给了白皎一个地方住，但却把人扔在这里，实在太不应该。
“抱歉。”她说。
“为什么要和我道歉，没有关系啊。”白皎有些讶异，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安抚着栾华，“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你已经足够照顾我，我很感激你的。”
栾华的心安定了下来。
白皎果然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温柔大气而包容。
“我大概能猜到那个白月光要走的路子是什么。”戚兰时刚刚出院，正躺在宿舍里，和系统以及直播间的观众聊着天。
“既然能做白月光，那肯定要温柔又清冷。虽然我还没有触发白月光的相关剧情，但这种人一定是年少时就和栾华有什么牵扯，要么是给了栾华心理上的安慰和陪伴，要么就是有过救命之恩这种剧情。”
“面对她，栾华会觉得舒适自在，还会很感激白月光这个人的存在。”
“但是和我在一起，那可就完全不一样的，我给栾华的，是实打实的刺激。”
戚兰时说着，抹了抹唇瓣，被栾华咬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但她反而笑了，“白月光需要身段，我没有。我可以拉着栾华，在病房里就地找刺激，白月光只能打过电话来，半遮半掩地诉说她的脆弱。”
她昨晚拉住栾华，不仅仅是因为约会卡快要结束了，更是要趁此机会，看看这位白月光的段位究竟如何。
而她最终的结论是——
“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说：
实在对不起啊宝子们，这本文从刚开始发文，就有很多事情，导致我的更新一直很差劲，上一本前期都是稳定日6的，这本实在艰难。
前几天熬夜码字有点狠，今天头疼了一天，想睡二十分钟再起来码字，结果就这个点了。
我这几天都是能多更就多更，到19号手头事情处理的差不多，更新就会定时定量，还会有加更了。
你们千万不要放弃我啊！我有坑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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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真美”“那确实”
戚兰时本以为经过了昨天的病房游戏,栾华在面对她这件事上需要做一些心理准备，万万没想到，她根本不需要,当天秘书小姐就来了,表示要把她接回去。
对此戚兰时的反应是：“……”
是她低估了霸总的心理素质,栾华头真铁啊。
她顺道还对秘书小姐提出了关心，问：“为什么次次都是你来解决我和栾华之间莫名其妙的恩怨纠葛呢？这算加班吗？”
秘书小姐微笑道：“当然不算了，但是boss怕其他人来接,戚小姐会不配合,只能由我来了。”
戚兰挑眉,“是因为栾华手底下没有比你更符合我审美的,所以只能把任务落在你身上吗？”
闻言秘书愣了一下。
“开玩笑的。”戚兰时温柔笑着,“不过秘书小姐很好看,这点是真的。”
真正在戚兰时审美点上的人，还是栾华。
哦也不完全是,这游戏的三个建模都在她的xp上。
“我知道戚小姐是想跟我开句玩笑，但是……”秘书小姐上车之后,语气相当婉转,“我只是一个下属，要守本分的。”
“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戚兰时靠在座椅上,发出一声叹气,“毕竟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戚兰时的态度，散漫又不以为意,很明显没有将任何事情放在心上,她说刚刚只是两人私下间的小玩笑,那么在她心里,这就真的只是一句随口而出的玩笑。
秘书小姐用余光打量着她，见戚兰时正在用手指一圈一圈缠绕着头发，她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悦，但她的情绪很淡，就连愉悦也是轻飘飘的。
很多时候秘书小姐觉得，戚兰时面对栾华也是这样漫不经心的。虽然她看似处于下位，是被压迫的一方，还因此闹出了很大动静，都寻死觅活了好几次，但……在精神和心理上，戚兰时才是那个掌控节奏的人。
至于她的boss，甚至没有意识到戚兰时对她潜移默化的影响有多重。
“在看我吗？”戚兰时忽然抬头，冲着秘书小姐温柔笑了笑，“你好像很好奇？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可以直接问我的，能说的我都会说，没关系的。”
秘书和她对视的那一刻，心脏狠狠跳动了两下，哪怕面对极度难缠的客户，她也从未产生过这么强烈的心慌。
“没有。”秘书回道，“我没什么想知道的。”
戚兰时轻笑了一声，没有作答。
熟悉她操作的观众们，这时候已经在弹幕池里躁动了：
【兰兰又要打入敌人内部了。】
【瞧瞧兰兰刚刚的眼神，谁看谁不迷糊？这能怪秘书吗？】
【这个女人，又在释放她那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了！】
直到看见了弹幕池，系统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戚兰时在攻略秘书了，虽然不是为了谈恋爱。
它本想追问几句，但又怕自己太过关心，而戚兰时的行为看上去又很正常，它只能先将话咽回去。
沉默间，戚兰时忽然问：“对了，我待会儿需要走后门吗？还是假装我是佣人，等到那位白月光小姐睡了，我再偷偷摸摸上楼去？”
这话听得秘书小姐一愣一愣的，她反问：“都不需要啊，为什么戚小姐会这么想？”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白月光正主回来了，我这个替身自然应该躲远一点，不然被白月光看到了，惹人家晦气该怎么办？”
秘书动了动嘴唇，她想解释，但栾华的所作所为实在让她很难解释，她只能苍白地说了一句：“boss没有这么要求，戚小姐不必多虑。”
“那也就是说，我有可能直接碰到白月光本人喽？”戚兰时的眼睛一瞬间就亮了起来，“你跟我说说，白月光是什么样的？我跟她到底有多相似？”
秘书：“……”
这实在不是她能参与的话题，她选择沉默应对。
好在终于到了栾家，她的任务结束了，不再需要和戚兰时纠缠下去了。
在下车的前一刻，秘书不自觉松了一口气，她正要驱车离开，就看到戚兰时站在不远处，微笑着和她招手告别。
秘书在心里短暂纠结了下，将车窗摇下来，说：“白小姐这个时间不在宅子里，戚小姐只需要回房就好，尽量不要多生波折。”
“这样子的吗？那真可惜，不过谢谢你了。”戚兰时脚步轻快，冲着她挥了挥手，“认识这么久了？下次可以不要叫我戚小姐了吗？”
说完她也不等秘书小姐有什么回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听到身后的车子在原地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发动离去。
戚兰时在心里感叹：“果然啊，没有脑残剧情的阻碍，我想要攻略一个角色还是很简单的，越正常的人，我越能攻略。”
她和豪宅里新来的佣人们挨个打过招呼，正要朝自己的房间去，忽然又听到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她回头，只见一身白裙的女人推门下车，她手上抱着书本，气质娴静神态温柔，微风吹动她头发的弧度都显得很美，她轻笑着和要帮她拿东西的佣人道谢，一颦一笑都能叫人新生好感。
戚兰时认真看着她。
“原来我刚刚是这样子的，别说，还真漂亮啊。”
她越想越觉得好奇，问系统：“每一个白月光的形象，都会根据玩家的真实样子产生变化吗？这也太智能了吧？工作量得多大啊？”
系统：【目前是这么设定的，但游戏还在内侧阶段，不排除会后期改成固定形象。】
戚兰时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一抬眼，和白月光对上了视线。
“你好。”她先发制人，“你真漂亮。”
秘书小姐刚刚特意提醒了她，但白月光还是来了，那就说明白月光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是专门来见她的。
那她就必须要先发制人，决不能让对方抢占先机。
虽然看着白月光这张和她很是相似的脸，夸奖人家好看这种行为，很不要脸。
明显白月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那无往而不利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最终只能调整好语气，温柔回复一句：“谢谢你的夸奖，你也是。”
戚兰时：“那确实。”
白皎：“……？”
作者有话说：
是谁在朋友家的笔记本码字，结果系统崩了，被迫重装，然后丢了稿子，两点还在补之前的更新啊？
哦是我。
那没事了
不就是点稿子吗？谁没写过？丢就丢了呗，其实我一点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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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真正的纯爱战士
白皎猜到一个会因为钱而给人做情人的女人,不会有什么好的品性，但也没料到戚兰时居然会厚脸皮成这样，让她一时之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但戚兰时的态度,又真的很好,白皎在人前一贯是温柔解语花的形象,就是真被戚兰时怼了都不能轻易发作，更何况是现在。
白皎撩了下耳边的碎发，她问道：“我刚来这里,还不太熟悉,我昨天好像没有看见你,请问你是？”
“我是这里的员工。”戚兰时一本正经,“不过我是比较高级的那种,和戚总进行一对一服务的,所以你没看到我也正常。”
目睹一切的系统：【……】
骚还是戚兰时骚。
白皎的表情又一次僵硬了。
她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和戚兰时的对抗,是看谁脸皮更厚。
而现在，她好像输了。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戚兰时微笑,“当然有事也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服务栾总一个人。”
她一笑，唇瓣上的伤口就更明显了,斑驳的痕迹彰显着她昨天经历了什么。
白皎看着她,先前准备好的话语居然一句都用不上，只能看着她转身,像这房子真正的主人一样,走了进去。
作为一个替身,戚兰时可以说是非常有自觉了,都不用栾华再吩咐，直接去了顶上阁楼。
别说豪宅就是不一样，阁楼一点都不逼仄，各种布置也都具备，环境还挺不错，戚兰时推开门，就有淡淡的香气迎面而来——很明显，这里被特意收拾过了。
要么这是栾华吩咐的，要么是宅子里的员工清楚了她的真实地位，特意为她准备的。
是前者自然不错，但如果是后者，那就更了不得了。
这意味着在原本设置里，会向着白月光，为她做事，不停给玩家使绊子的NPC们，已经成了戚兰时的人。
这些人不会像原先的NPC帮助白月光一样帮她，顶多是像现在一样，让她细枝末节的游戏体验变好，但已经够了。
知道游戏设定不是什么不可逆的存在，这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戚兰时现在心情大好，她反锁上房门，进浴室去冲了个澡，顺便等栾华回家——白月光突然回来，她只要得到消息，就会立刻赶回来。
“对了，白月光叫什么来着。”戚兰时问系统，但系统没吭声，她点开了人物页面，这才看到了白月光的大名。
“白皎。”戚兰时的表情和内心都很复杂，“你们在起名字这件事上，真的很敷衍。”
她裹着浴巾推开门，就被栾华的效率讶了下：这女人居然已经出现在她房间里了，并且坐在了沙发上，表情还很不友好，活像是戚兰时倒欠她八百万的样子。
戚兰时现场又来了一个先发制人，问：“你在凶什么啊？你为什么一声不吭进我房间？你尊重我的隐私了吗？”
栾华：“……这是我的房子，所有房间我都可以随便进，你在我的地盘，跟我谈隐私？”
“是啊，毕竟就连我，都是归属于栾总你的，我又有什么资格说隐私呢？”戚兰时边说边擦头发，“有什么事吗？”
她刚从浴室出来，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发梢还滴滴答答流着水珠，被热气蒸腾过之后，她的皮肤更加粉白，那双眼睛也变得水汪汪，叫人不自觉往她眼底看。
她漫不经心地擦着头发，微低着头，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来，动作间她的浴袍松了，连带着肩颈锁骨也暴露在空气里。
栾华忽然想到，其实在昨晚，她是想在戚兰时的脖颈上咬一口的，在那洁白脆弱的位置上，留下鲜红的压印，最好能尝到血腥气，这样才能让这女人尝到教训。
但在最后，她的撕咬只落在戚兰时的唇瓣上。
“为什么不说话？”戚兰时问。
栾华回过神来，她拧眉，原本的问话到了嘴边，变成了：“你为什么一回来就洗澡？”
这个女人，肯定满脑子都是色色的事情。
“因为天气很热。”戚兰时又开始怀疑霸总的脑回路了，“你该不会以为，我洗澡是为了勾引你吧？”
笑死，栾华还需要勾引吗？昨天在病房里，她问句做吗，两个人就开拓新地点了，这女人分明乐意的很。
栾华的耳后浮现一点薄红，证明她刚刚的思想的确不纯洁。
戚兰时将头发擦到不滴水，坐在了栾华身侧，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问：“反倒是你，我才应该问，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白月光，来我这里干什么？”
闻言栾华终于想起来，她来找戚兰时的目的是什么：这个女人不听话，碰到了白皎，对白皎的态度很不好，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原本栾华心里有三分的怒气，但在听了戚兰时的话，感觉到她的态度之后，怒气到了九分，她冷着脸反问：“你知道她是谁，还那么对她说话？”
“我只是将实话进行了一些委婉的包装而已，这对你有好处的。”戚兰时满脸真诚，“难道要我当着你白月光的面，说我是你找的替身情人，是用来代替她的赝品吗？你想过这被正主知道了会怎样吗？”
戚兰时不知道白皎是什么样的设定，但既然能做白月光，那就应该是有点骄傲在身上的，毕竟清冷不可触碰的才是月光。
闻言栾华更不理解了，“她知不知道又怎么样呢？”
戚兰时：“？”
她睁大了眼睛，声音里带上了点不敢置信，反问：“她才是你真正喜欢的人，我不是啊！现在白皎回来了，你不应该去找她本人，和她在一起吗？”
“不要在我一个替身身上浪费时间了，没有前途的。”
“你……”栾华拧眉，看得出她是真的疑惑不解，“我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如果我想，当年就会追求她。”
“有些感情是很纯洁很郑重的，不需要世俗的框架。”
戚兰时：“……”
这人真是牛逼，说了这么半天，没有一句话人。
“你……”戚兰时为她赞叹，“你是真正的纯爱战士。”
作者有话说：
明天坐飞机启程回家，恢复日6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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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怎么会有人这么鸽啊
戚兰时觉得这个游戏还挺神奇的。
主要神奇在栾华这个人物上,她总能让戚兰时感受到惊奇。
“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戚兰时认真反问，“为了警告我离你的心上人远一点，说话也客气一点吗？”
她的态度太磊落也太正常,栾华看着她的表情,心情突然就不太好了,眼神都沉了下来。
“你好像很开心啊？为什么？”
栾华说着，眼珠转了转，明白了,“你以为白皎回来了,就能摆脱我？你想得也未免太简单了。”
戚兰时倒不是想得简单,她只是单纯没料到栾华的脑回路是这样子的。
“怎么是摆脱呢？我分明是等着栾总腻了我,再把我甩掉啊。”戚兰时轻笑了一声,“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主动权一直在你手上，我又能做什么呢？”
这话说得栾华心头畅快了几分,“算你识相。这几天除了上学哪儿都别去，也别打扰白皎,自己在房间里好好呆着。”
“这可不行。”戚兰时上来就是一个拒绝,“我还是要去打工的。”
“你……”
栾华还没来得及发作，戚兰时就继续补充道：“我需要钱。”
一句话，栾华沉默了。
戚兰时明确从她表情中看到了点后知后觉和茫然,然后戚兰时意识到：栾华这个女人,终于意识到让她从未给过戚兰时钱这件事。
毫不夸张地说，戚兰时都要被气笑了。
不过想到栾华只是一个NPC,她的思想都是外界植入的,那也就能理解了：栾华并不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策划没告诉她,要给戚兰时钱花，那么她就想不起来这件事。
但是没关系，戚兰时会调教。
“你要钱，可以直接跟我要，没必要打没意义的工。”栾华直接开始转账，“你要什么东西也可以直接说……还有，你要钱干什么？”
在听到的清晰悦耳的转账声音后，戚兰时舒服了，解释道：“我要去买块墓地。”
栾华：“？”
她的疑惑不解都写在了脸上，“什么？”
“墓地，就是死了之后要埋的地方。”戚兰时拿到了钱，态度都变好了，“我想趁着年轻，买一块环境好风水好的墓地，等死了直接躺进去就好了。”
栾华的表情还是写着不可置信和无语，她问：“和我在一起，就这么让你接受不了？”
戚兰时摇头，“那倒不是，这是我从十四岁起就有的念头，和别人没关系。”
她强调道：“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和我有关。”
栾华：“不信。”
戚兰时：“……”
她逐渐后悔自己玩了个梗。
“我想休息了。”她垂下头，脸上写满了她要转移话题，“你还是先去陪白小姐吧。”
栾华看着她，之前被压制住的火气，又一次翻涌了上来。
现在的戚兰时明显心里藏着事，又或者是……藏着人。
可是栾华调查过她的所有经历，她一直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她的过去简单得很，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人寥寥无几。
栾华实在想不出，是谁让她如此记挂，连买墓地这种事都和那人息息相关。
她的样子让栾华火大，连带着语气都变重了，“这才几点，睡什么？”
“扣扣”的敲门声在此刻响起，戚兰时和栾华一起抬头，佣人阿姨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姐，戚小姐，晚饭已经好了。”
气氛被骤然打断，栾华深吸一口气，“先去吃饭。”
戚兰时不肯动，并且给出了一个理由：“白小姐也在餐厅吧？还是你们先去吃，我就……”
“你今天为什么……总是磨磨唧唧的？”栾华发自内心地不理解，“一起吃饭又怎么了？难道白皎还会赶你下桌吗？”
“我只是觉得……我出现在白小姐面前，不太好。”戚兰时此刻充满温柔和善解人意，“就算你没想过和她在一起，让她知道我是她的替身，总归是不好的吧？她会不高兴的。”
栾华拧眉，还是觉得戚兰时是不想和她相处，所以在胡说八道：“为什么不高兴，她又不喜欢我，怎么会在意？而且她不会发现的，她不知道我喜欢她，不会往这方面想。”
戚兰时：“……”
她只是想试探栾华对白皎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但……这个女人总是语出惊人。
说白皎不喜欢栾华她相信，说白皎不知道栾华喜欢她，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别的不说，就说栾华在设定中那雷打不动的每日邮件，她能坚持下来是为了什么，外人都能看出来，当事人还能意识不到吗？
白皎要是不知道，她也不会一回国就来投奔栾华了。
但是……栾华既然这么认为，那就让她这么想好了。
给一个人塑造出不属于她的形象，甚至给她加上光环，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样的感情是镜花水月，是不能碰的。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去吃饭吧。”戚兰时笑了，“反正你没有意见，我也不会有意见的。”
于是在餐厅里等着和栾华共进晚餐的白皎，看着相偕而来的两个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
“这个女人，在栾华心里的地位居然这么高。”白皎心想，“我果然离开太久了吗？”
“白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戚兰时，她是……”栾华说到这里，才第一次卡壳。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白皎介绍戚兰时的身份。
说女友肯定不算，但……她不想在别人面前，说戚兰时是她的情人，尤其是在白皎面前。就好像……好像是……
“我已经见过白小姐了，她知道我是栾总的专属员工。”戚兰时温柔接过话茬来。
“是啊，我们刚刚已经见过了。”白皎轻笑，“不过栾华，戚小姐也要住在家里，你昨天怎么没有告诉我呀？害得我今天都失礼了。”
这气质，把女主人的范儿拿捏住了。戚兰时要是个有廉耻的，现在就应该感到羞愧，但是……
“当然是因为我不配啦。”她笑着看向栾华，“您说是吧，栾总。”
闻言栾华狠狠拧着眉，“当然不是了。”
一句话，这下轮到戚兰时惊讶了。
栾华甚至没明白戚兰时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个女人好像在见到白皎之后就变得莫名其妙的。
“好好吃饭，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栾华最终一锤定音。
戚兰时笑着说了句好，她落座时刻意慢了半步，给白皎一个机会。而这位白月光也果然没有让她失望，直接坐在了栾华身侧的位置上——也就是戚兰时平时坐的地方。
戚兰时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有点茫然的表情，随后低着头就要坐到另外一侧。
“你去哪儿？”栾华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坐下。”
走那么远干什么？菜都夹不到了。
戏还没演完的戚兰时：“……”
栾华这两天为什么有种，不太正常但又好像有点正常的样子呢？
坐在栾华身边的那一刻，戚兰时脑海里出现了“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不，你来的正是时候”的画面，她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觉得还是吃饭要紧。
唯一觉得这顿饭不太合适的，是白皎。
在栾华主动拉住戚兰时的那一刻，她的姿态只剩下了可笑，她的存在都多余。
她的纠结走神太明显，栾华忍不住问：“怎么了？是不合口味吗？”
“也不是，只是我不太能吃辣。”白皎解释着，“不过味道都很好，厨师的手艺一定很棒。”
正在吃尖椒炒肉的戚兰时连筷子都没有停顿一下，反正她爱吃。
栾华：“抱歉，是我疏忽，你想吃什么？现在就能让厨房去做。”
白皎还是那副温温又体贴的样子，“不用了，那太麻烦了，我只是不爱吃辣，不是一点不能吃。”
闻言栾华放下心来，“你有什么喜好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吩咐下去。”
这看似体贴的话，落在戚兰时的耳朵里，差点就把她给逗笑了。
栾华这个神奇女人，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是什么喜好。而同时，餐桌上摆的基本都是戚兰时会喜欢的。
想到这里，戚兰时意识到剧情为什么要一直让栾华犯病了：因为这个智障剧情，两个正常人根本走不下去。
栾华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正常了那么一次，开掉了故意刁难戚兰时的佣人们，归来的白月光就开始吃瘪了。
现在白皎经历的，原本应该是玩家的剧情：被忽略，被冷暴力，一张餐桌上摆满了自己不爱的食物，椅子上坐着一个格格不入的她。
看到倒霉的变成了别人，戚兰时的感受是：真爽啊。
这种不用亲自下场，剧情就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走的感觉，真是太舒适了。
一顿饭吃完，白皎没吃几口，戚兰时则是早早吃完就要上楼去，她刚回房间不久，栾华也上来了。
戚兰时本想问她为什么这么无聊，不应该好好陪着白皎吗？但想到这个女人的思路，她还是闭嘴了。
栾华基本上是来通知的：“明天下课之后，我去接你，跟我一起去参加白皎的画展。”
戚兰时否定栾华的决定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张口就是：“我一点艺术都不懂，为什么要去？说不定还会给白小姐添堵呢，还是算了吧。”
“让你去你就去，哪有这么多意见？”栾华皱眉，“再者说，有我在，谁敢嫌弃你？”
这话听着还挺像人话，戚兰时想了想，最终妥协了，“好吧。”
见她终于听话了点，栾华嗯了一声说：“行了，你休息吧。”
说着她走进了浴室。
“等一等。”戚兰时拦住了她，“你干什么？你要和我一个房间，一起睡？”
戚兰时的语气实在是太惊讶，栾华听了之后都被气笑了，“怎么了？你有意见？”
一个昨天还和她在病床上这样那样的人，穿上裤子就翻脸？
“我的意思是……”戚兰时深吸一口气，她又不能理解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把我安排在顶层阁楼，是不想让白小姐见到我，要尽可能让我不在人前露面吧？”
“但你现在的行为……又有什么意义呢？”
戚兰时已经和白皎碰上了，而且栾华居然一点都不避嫌，还要和她一起睡，这和直接告诉白皎真相又有什么区别？
栾华沉默了下，明白了，“你说得对。”
“还是回主卧吧，比这里好睡。”
戚兰时：“……6。”
作者有话说：
新添了一千五，作为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吧。
我本以为出差到9号回来，大纲只准备到白月光出场，结果工作翻倍，后面的剧情我是真的一点都没有，我正在努力顺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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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日六日六
这是自从进入游戏以来,戚兰时睡过的最奇怪的觉。
栾华躺在她的身侧，呼吸声很明显，叫戚兰时听着有些心烦意乱,翻来覆去都没睡着。
她又翻了个身,侧过去看栾华。在黑暗里,她只能大概看到栾华的轮廓，她抬手，触碰在栾华的鼻梁上,同时在内心感叹：“多好看的一张脸啊,难以想象这么漂亮的脸蛋下,是那么奇葩的脑回路。”
戚兰时的感叹尚未结束,栾华就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你不要总是这个样子。”栾华拧眉,“一个人怎么能满脑子都是不健康的事情呢？你要禁欲，再这样下去身体都会吃不消的。”
戚兰时：“……？”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眼睛都睁大了，“我不是,我没有。”
栾华哼了一声,都被她抓到了还嘴硬，又有什么用呢？
“好好好，你没有。”她决定给戚兰时留一点面子,“你就是单纯想摸摸我,是吗？”
戚兰时又一次沉默了。
因为这个话，怎么听都很古怪,是她不敢接话的程度。
“睡觉吧。”栾华在她手心亲了亲。
“戚兰时越来越可爱了。”栾华心想,“虽然性格和白皎一点都不像,但还是很可爱,还会在晚上偷偷摸我。”
黑暗里，戚兰时看着栾华嘴角那一点点笑容，抖了抖鸡皮疙瘩。
虽然不知道栾华在笑什么，但以她的脑回路，肯定没什么好事。
戚兰时试着将手抽出来，但是她刚一动，栾华也随之加大了力气。想到这个女人失眠症的设定，以及明天就要走新剧情了，戚兰时还是顺着栾华的心意，和她牵着手睡。
在睡前，戚兰时又看了一遍白皎的个人资料：游戏给她的设定，真的非常白月光，和栾华是青梅竹马，两人家世相当。但栾华作为继承人，需要承担很多责任，而白皎可以随意逐梦，因为有强大的家境为她兜底。
白月光嘛，要么画画，要么舞蹈，要么音乐，总归就是要艺术，要气质。而白皎的气质，在绘画，在设定中她是真的有天赋，她的生活和栾华，几乎是两个极端。
【栾华始终觉得，自己在事业上再成功，仍旧是一个市侩的商人，而白皎不一样，白皎是她内心最纯净的一角。】
【她从未想过和白皎在一起，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不配，也不敢。只有可望不可即，才能让她的感情和白皎一样，永远纯洁。】
【早在那场车祸中，那个雨夜里，白皎对她伸出手的那一刻起，她所有的爱都给了这个姑娘。】
戚兰时在这里画了个重点。
“所以栾华是因为白皎在关键时候拉了她一把，所以才会喜欢上对方。”戚兰时摸着下巴，明白了。
“按照你们剧情的尿性，后面应该还需要玩家走相同的剧情，再救栾华一次，彻底取代白皎的存在。”
“啧啧啧，栾华真惨啊，车祸都要经历两次，秀的嘞。”
她话语里的嫌弃和嘲讽太明显，系统很想反驳，但又没有反驳的余地：因为她猜对了。
现在系统真的很想回去骂一骂文案和编剧，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剧情啊，戚兰时一猜一个准。
戚兰时没等到系统的回复，当然她也不在乎。看完了白皎的人物梗概她终于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栾华叫醒了，让她好好打扮，准备去画展。
戚兰时还没睡醒，她打了个哈欠表示抗议：“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我去画展？这是白小姐的主场，我一个替身……”
“闭嘴，别说了。”栾华听她一口一口替身，是真的很烦，“为什么不重要，听我的才重要。就当是为了提升一下你的艺术性，陶冶情操。”
闻言戚兰时琢磨了下，反问：“你该不会是觉得，白小姐会画画，我不会，觉得我这个替身不到位，想让我学学吧？”
栾华当然没这么想，甚至于她听到戚兰时的反问自己还愣住了。
但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反驳，顿了下才道：“如果我说是呢？”
“那得加钱。”戚兰时一本正经，“以我现在的年纪重新学习艺术，这难度可相当高，不多给点说不过去。”
栾华：“……”
她早就知道，戚兰时这张嘴里说不出什么她想听的话，但她还是生气了。
虽然连栾华自己都不知道，她想听的话究竟是什么。
“想得美，一个替身，还想让我在你身上投资？”栾华捏着她的脸，冷笑，“要钱就直说，少耍手段，我不喜欢。”
“那你给吗？”戚兰时没有半点不高兴，她眨巴了眨巴眼睛，笑了，“钱这种东西，多多益善，请栾总没事多打钱，谢谢。”
于是这天，在栾华气到发蒙的表情下，戚兰时拿到了第二笔转账。看着余额里的一堆零，戚兰时感受到了由衷的满足和快乐，连带着看白皎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哦，不对，白皎在她眼里本来就顺眼，毕竟白皎和她十分相似。
她们两人下楼时，白皎刚好端着粥从厨房里走出来，对上视线的那一刻，白皎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栾华和戚兰时相伴而来，而她在洗手作羹汤。
这一刻她像是伺候主人的佣人。
“白小姐，早上好。”戚兰时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上前去将粥接了过来，“白小姐起得好早啊，这粥是你亲自熬的吗？”
白皎点了点头，“很久没吃中餐了，正好今天起得早，我就干脆自己准备了点。”
白皎煮粥这件事，既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贴心和温柔，也是在告诉栾华，她对宅子里的佣人不太满意，这些人连她的口味都照顾不好，还要她亲自下厨才行。
然而她费了这么多心思，栾华的重点只在白皎煮粥这件事本身。
栾华拧眉道：“你的手是用来拿画笔的，不该做这种俗事。有什么想吃的，直接告诉厨娘就好。”
她这话刚说完，戚兰时就清晰看到白皎的眼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下，那双手也跟着缩了一下，藏到了背后去。
就这么一来一回间，戚兰时就明白为什么栾华一直没和白皎在一起了：就栾华这张破嘴，要不是为了那几个臭钱谁能受得了她？
更别说搞艺术的人本就敏感，白皎还是那种心眼子比较多的类型了。
这顿早饭吃的不算愉快，吃完三人就出发去画展。
为了白皎的画展，栾华今天将工作都推掉了，上车时，白皎下意识就要到后座和栾华坐在一起，但栾华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栾华已经把戚兰时拉到后面去了。
白皎甚至连发作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是栾华主动的，而这是栾华的车和地盘。
“白小姐，要挤一挤吗？这车子还蛮大的。”戚兰时的表情里写满了真诚。
白皎微笑着说：“不用了，谢谢。我坐前面就好。”
坐在副驾驶的那一刻，白皎又一次清晰感受到，自己无非就是个外人。
不仅仅是因为位置，还因为栾华的态度，就上车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栾华已经靠在了戚兰时的肩膀上打盹。
戚兰时看上去有些嫌弃，还有点敢怒不敢言，最终没有推开栾华，任由她和自己倚靠在一起。
多么典型的打情骂俏，这两人看上去就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小情侣。
而她白皎，是个破坏他人感情的，坏女人。
白皎闭上眼靠在车座上，她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戚兰时是真的有点烦栾华：这人头发太扎人，弄的她脖子好痒。
霸总的失眠症真是神奇的设定，栾华在她身边，好像要把前二十几年的觉都睡回来一样，一有空就要贴着她睡一会儿。
“可惜了。”戚兰时实在无聊，只能和系统骚一骚，“要是晚上就好了，可以让司机挑一个僻静的地方把我们放下。这车很大，很适合开发新场景。”
“你们系统有没有相关卡片啊？省得我自己琢磨理由和剧情了。”
系统：【没有，请玩家注意发言，我们是正经游戏。】
戚兰时：“可是你们上次的病房play就做的很不错啊，别这么谦虚嘛，我都不好意思了。”
系统想解释他们给出的是正经剧情，是戚兰时的走向不对劲，但画展已经到了，戚兰时不理它了。
系统：【好气，真的好气啊！】
这是白皎回国后第一个画展，她花了很大心思去准备，哪怕是戚兰时这种没有半点艺术细胞的人，也能感觉到……
“这都是抄的吧，一副两幅全都是大师的作品，你们给版权费了吗？”
系统的声音里难得有了点心虚：【毕竟白皎只是一个NPC，她不具备真实的创作能力，因此她的作品我们只能从现实提取。】
而戚兰时的重点依旧是：“给版权费了吗？”
【没有。】系统直接破罐破摔了，【都是大师之作，早就不在版权保护期了。】
“果然如此。”戚兰时点头赞叹，“论不要脸还是得你们资本家啊。”
“怎么发呆了？看明白了吗？”栾华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第一次来画展就看的这么入神？”
“我可不是第一次来。”戚兰时哼了一声，“少瞧不起人，我虽然没有艺术天赋，但是有一定的鉴赏水平，还是天生的。”
她话里透露出的信息不算多，但足够让栾华皱眉了，她反问：“你之前来过画展？谁带你来的？”
闻言戚兰时瞥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笑着说：“关于我的过去，你不是早就调查清楚了吗？还需要我跟你一一说明？”
栾华的嘴微微张开，后又合上。
是调查清楚了，但又好像不是那么清楚。
就好像现在，戚兰时站在她身边，但她却不清楚戚兰时在想什么。
但此刻并不是追根问底的好时候，这只能暴露她的无能，并且……问也没有用，戚兰时什么都不会说。
今天的画展是白皎的主场，戚兰时尽可能打扮的低调一点，还戴上了帽子，除了看画什么都不做。
有一说一，虽然游戏直接把大家名作搬上来的行为比较臭不要脸，但能近距离欣赏名画，对人只有好处。
戚兰时上一次来画展，还是在高中，和这回一样，都是被人强行拉来的。
“你就陪陪我吧，我等这场画展很久了。”少女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那个时候的戚兰时觉得好烦，她周末还要兼职赚钱，哪里有时间陪这种不愁吃喝还要陶冶情操的小姑娘？
而且她怎么那么爱撒娇啊？好烦。
但十七岁的戚兰时已经学会了不得罪任何人，她只是微微皱着眉，显示出自己的为难，说：“可是……”
放在往常，只要这么两个字，就足够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不该，从而主动放弃了。
但眼前的少女不仅没有，反而笑着凑过来，“我知道我耽误了你的时间，我会补偿你的。你周末兼职的工资是多少？我双倍补给你呀。”
“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求你了，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去。”
那一刻戚兰时有种被看穿了的窘迫，但……她真的很需要钱，所以最终还是点了头。
“反正她人傻钱多，为什么不呢？”戚兰时对自己说。
十七岁的她还不知道，那个姑娘不是人傻钱多，只是愿意给她钱。
她是很喜欢画展，但更想和戚兰时一起看画展。
“别看了。”栾华一把抓住了戚兰时的手腕，“我累了，跟我去休息。”
戚兰时狐疑地看着她，脸上写着不情愿，“可我还不累，你这人好奇怪，分明是你把我拉来的，现在又不要我看了。”
栾华胸口被说不清的烦躁填满了。
从来到画展开始，戚兰时就显得处处都不对劲，她看白皎的画作愣是看出了睹物思人的味道，也不知道在隔空怀念什么。
戚兰时仰着头时的神情，透露着真正的温柔，还带着怀念。她看上去甚至有点缥缈，像风也像鸟，她是自由又无法被人捕捉的。
那一刻栾华心里甚至有点恐慌感，戚兰时分明就在她身边，但她却抓不住她。
直到伸出手，她真正碰到了戚兰时的手，那种不安和恐慌才被驱散，紧接着涌上来的是无法解释的恼怒。
面对戚兰时的不情愿，栾华声音和态度都冷了下来，“我喜怒不定这件事你才知道吗？我现在不想让你待在画展了，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只是在奇怪而已。”戚兰时一边表达者自己的情绪，一边跟着栾华走，“你带我来画展到底为了什么呢？”
为了什么。
出发前，戚兰时就在问栾华为什么。
其实没有为什么，她只是想把戚兰时带在身边而已。
忽然意识到这一点，栾华生出了恼怒之外的情绪：茫然。
今天是白皎的画展，是她和白皎的时间，她为什么想要把戚兰时带在身边？
栾华给不出答案，她越发攥紧了戚兰时的手，强硬地将人带到了休息室中，还将门反锁了。
“接下来你哪都别去，就在这里陪着我。”
戚兰时：“……”
她哪里都不去还有可能，栾华怎么能呢？就算栾华想，白皎也不会答应的，不然她一回国就来栾华家，还对栾华各种讨好是为什么？
毕竟栾华连白皎的讨好都看不出，她根本不配得到美女的青睐！
果然，戚兰时一口气还没叹完，休息室的门就被敲响了，白皎的声音传了进来：“栾华，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栾华：“……”
她把白皎忘了。
“噗。”戚兰时没绷住，笑出声。
在看到栾华的脸色后，她默默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表示自己不会吭声了。
“我没事。”栾华说，“我只是有点累了，想先休息一下，你不用担心。”
“那你能把门先打开吗？我想进去看看你。”
白皎说完等了半分钟，没等到栾华的回答，她略略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越发放软了，说：“那你休息好了尽快出来，外头好多人想见你，我们的朋友们都到了。”
白皎进退得当，意识到达不成目的她转身就走，半点不纠缠，成功让房间里的栾华觉得羞愧了。
“你还要让白小姐等多久？快出去吧。”戚兰时贴心道，“你去吧，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栾华扭头看她，“你不走？”
戚兰时点头。
栾华：“你觉得我信吗？”
她说完，直接叫了两个保安来，让保安把戚兰时看住，决不能让她走出大门一步。
戚兰时：“……”
哇这个人，真的好过分啊，自己去见白月光，把她关在这里。
“而且她还不相信我，我有那么能折腾吗？”戚兰时很是不满意，“都说了我不会走，难道在她心里我一点信用度都没有吗？”
【是的。】系统及时出声，【而且你来是有剧情的，你必须要离开休息室。画展有一个重大剧情转折点，请玩家配合。】
戚兰时往椅子上一瘫，一动不动，“我不去，万一栾华生气了怎么办？我只是一个被她养着的金丝雀，我可不敢惹她生气呢。”
系统：【完成剧情有奖励，玩家可从固定卡池中挑选一张卡片。卡池中卡牌全为紫色四星卡。】
戚兰时还是不动，“就你们那卡池？算了吧，上一个十连还让我淋雨生病，没兴趣。”
系统：【……】这个女人，路上还不是这么说的！刚刚还觉得病房play很快乐！
【玩家可以先看过卡池再做决定。】
到这里，戚兰时终于有了点心动的感觉。
虽然她对这游戏的尿性依旧不太相信，但……这可是白嫖的机会啊。
游戏剧情她本来就要走的，因为她还在直播，不能只图自己高兴，观众的观看体验同样重要，就算没有系统提示，她也会尽量整活儿的。
“行叭。”戚兰时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点开了系统给了固定卡池。
她合理怀疑系统摸清了她这个无利不起早的性格，这次给的卡池居然都挺正常，乍一看全能用得上，而且数量还不少，像是生怕她挑不出来一样。
戚兰时先筛选了一圈，挑出了瞬移卡，入梦卡，造梦卡，约会卡以及思念卡。
然后她毅然决然地，把约会卡扔出去。
什么东西，狗都不要！
“就这样吧，十分钟内攻略对象会不受控制思念我的思念卡。”戚兰时挑选完毕，“下次有这种活动记得还找我，我肯定会配合的。”
系统：【……】不知道为什么，它有种自己成了冤大头的感觉。
最满意的还是戚兰时了，她先是往门口看了一眼，那两位保安大哥还尽职尽责守在门口。
想从正门出去必然是不可能了，戚兰时没有犹豫，直接翻窗。
休息室在二楼，不算高，但她属实很久没干爬墙翻窗的事情了，一时间看着楼下还有点眼晕，酝酿了一会儿才找到合适的落脚点跳下去。
她刚落地，耳边就传来一阵鼓掌声，她扭头，和乐子人顾静姝对上了。
顾静姝笑，“今天的出场方式还挺特别的，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我倒霉的样子都被你看到了，顾大小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戚兰时凑上前去，满脸认真，“命里克我？”
顾静姝：“……”
她先是沉默，随后大笑，“可能吧，说不定咱们两个就是犯冲。”
“要是平时，只要你给钱，我很乐意和你聊聊天，排遣一下你这种有钱人的时间。但是今天，我真的很忙。”戚兰时看了眼系统给的定位，转身就走。
“你也太狠心了吧，钱都留不住你了吗？”顾静姝晃了晃手机，赫然是转账页面。
戚兰时脚步不争气地停了下来，她咬了咬牙，说：“下次一定！”
游戏里的转账再多也是假的，又不能提现，还是搞事情比较重要。
戚兰时越走越快，画展很大，她七拐八拐才找到了系统给出的位置：此处空无一人，只挂着一副画，赫然是——蒙娜丽莎。
戚兰时有点崩溃，这也太出戏了，救命！
下一刻，更崩溃的事情出现了。
蒙娜丽莎在她面前，摔破了。
一声惊呼在身后响起，戚兰时都不用回头就能知道背后是个什么情况。
她冷笑，碰瓷是吧？
作者有话说：
保住了我的小命，不用吊死了。
写到凌晨5:04的大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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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死恋爱脑
回过头的那一瞬间,戚兰时的脑子里又一次浮现了“好多人啊”的表情包。
除了白皎之外，还有很多新的NPC，其中只有顾静姝是有姓名的,她身边的几个标注着：栾华的发小,其他的一律被概括为：栾华的朋友们。
但栾华本人却不在。
这很怪,这场戏最重要的观众没了，白皎费这么大心力又有什么用呢？
“戚小姐，你……”白皎话还没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看着可怜巴巴的,“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当着我的面说,现在这是何必呢？”
“画展是我的心血,这幅画是我二十多年来最中意的作品,你毁了它，比杀了我更让我难受。”
白皎没有咒骂怒斥,更没有动怒发火，她只是在委屈,在诉说在梨花带雨,这可比直接发作要高端多了。
戚兰时动了动嘴唇，她正要说点什么，但手机在此时震动了下,是栾华的消息。
【你在哪儿？】
【你还翻窗？】
【这是二楼！也不怕摔断腿吗？】
戚兰时：“……”
她还真不太怕。
难怪栾华不在,原来是去抓她了。
戚兰时觉得这场面有点好笑，也真的笑了下,那些围观群众们瞬间群情激昂了起来。
“你还有脸笑？你真是一点廉耻都没有！”有人怒斥,“你知道白皎一幅画值多少钱吗？都够买你的命了！”
戚兰时反驳道：“那可不止,我这人命贱,哪里值得上这么贵重的艺术品。”
这可是蒙娜丽莎！
她嘴上说着，手上动作不停，还在给栾华发消息，直接一个定位过去，并配字：【有事，速来。】
这游戏没有好感值设定，但不妨碍戚兰时通过人物行为来判断攻略对象的情感值。
白皎这个白月光没能叫来的栾华，在找她的路上，她只需要一个定位，栾华就会来。
或许栾华还没有意识到，但……游戏进展到这里，她已经比白月光的分量要重了。
戚兰时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栾华出现。
她刚刚那句“命贱”成功让骂她的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时间场面都停滞了，只剩下白皎红着眼睛的微微啜泣声。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刚刚为白皎出头的人说道，“知道你不配，还不赶紧过来道歉？现在认错，看在栾华的面子上，说不定可以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这听上去很大度，但是……”戚兰时拧眉，“这画又不是我弄坏的，为什么要我道歉呢？”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戚兰时清晰从NPC的脸上看到了：我知道这女人不要脸，但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不要脸！
白皎也皱着眉，满脸都是失望和委屈，“只要你承认错误，我可以不计较，可是戚小姐……你太让我失望了。”
话说到这里，戚兰时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今天会出现在画展的人，都是白皎精心挑选过的，而此刻围在她身边的，更是她的簇拥者们。她站在中心处，只需要几滴眼泪和三两句话，就能将处在对立面的戚兰时逼到死角。
这幅画，这份罪，她一定要认。
唯一一个乐子人顾静姝，看到这里有点看不下去了，“我说……”
她的话还没说完，另一道声音便抢先一步说道：“怎么了？”
栾华的声音一出现，那一群NPC们就自觉将位置让开了，让栾华畅通无阻来到了戚兰时面前。
栾华现在觉得很烦。
她就走开那么一会儿，戚兰时就翻窗跑了，一点都不给她省心。
二楼也很高的好吗？戚兰时真想出来，为什么不联系她？她又不是真要限制戚兰时的人身自由。
栾华特意回去找了戚兰时一圈，结果这个女人跑到了人堆里，和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唯独不理她。
好烦，真的好烦。
戚兰时总能让她因为各种微不足道的事情变烦躁，画展都不好看了。
栾华越想表情越难看，她直接站定在戚兰时面前，冷着脸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NPC们看到栾华的表情，觉得稳了。
果然在栾华心里，最重要的还是白皎，看她多生气，那个替身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闲得无聊，随便走走而已。”戚兰时解释，“走到附近时，我远远看到那幅画，觉得真是上佳之作，特意进来看看。结果我刚看两眼，连碰都没碰，这画突然就掉了。”
“你胡说，分明是你故意弄坏的！”NPC一号怒了，“栾华，你别听她乱说，这是白皎最喜欢的作品，她都哭了！”
白皎手指一瞬间收紧了，她的力气太大，指甲刺痛皮肤，让她眼眶更红了。
但白皎却没达成想要的结果。
打从栾华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她的心里眼里就只有戚兰时，她根本没发现白皎在一旁垂泪。
现在被人一提醒，栾华才皱眉看向白皎，将纸巾递给她。
“很抱歉出了这种事，但……”
栾华的话还没说完，身旁忽然传来了啜泣声，她扭头，发现戚兰时也哭了。
只一眼，栾华头都大了。
她压低声音问：“你哭什么？”
“太冤枉人了，我能不哭吗？”戚兰时的眼泪说来就来，半点缓冲都没有，好像水龙头成精了，“那位先生说了，这画名贵到都够买我的命了，我哪敢碰？”
栾华精准捕捉到了重点，她抬头，刚刚声音还很大的男人瞬间收声。
“道歉。”栾华冷声说。
那男人的下意识反应比脑子还快，一句对不起脱口而出。
其滑跪速度，差点就让戚兰时破功了。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暂时将眼泪逼回去，她仰着下巴问：“你们说这画是我弄坏的，有证据吗？有监控吗？有人亲眼看到是我做的吗？我又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肯定会被抓包的蠢事呢？”
现在的戚兰时，一副有了靠山的样子，那嘴脸多少有点欠打。
“这个问题，不该问你自己吗，戚小姐。”白皎冷静反问，“你做的事，却要找旁人寻理由，这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见女神开口了，又有人站在白皎战线，替她补充道：“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嫉妒白皎了。”
剩下的人也七嘴八舌地补充：“赝品遇上正主，心有不甘还需要理由吗？”
他们以为能看到戚兰时破防的场面，但她只是扭头看向了栾华，问：“你觉得呢？”
栾华：“……”这些人好烦。
但她又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不可能，戚兰时给她当替身都不情不愿，昨天还想着摆脱她，怎么可能因为嫉妒白皎而做这种蠢事。
戚兰时不会嫉妒，哪怕她要报复某个人，也不会用这么蠢的方式。
因此栾华不能解释太多，她只能说：“不会的，兰时不会做这种事。”
然而这种态度，更加证明她对戚兰时的偏袒，在其他人眼里，她这根本就是被戚兰时迷住了！
“那就报警吧。”白皎叹了口气，“这间屋子的监控坏了，直接把画送去警局鉴定，看有没有戚小姐的指纹。”
她说着，眼神复杂地看向栾华，“这样，总不会怀疑是我故意冤枉戚小姐了吧？”
戚兰时沉默了。
验指纹本来是她要说的话，现在看来白皎的准备还挺充分，连这点都考虑到了。
“我没有说是你冤枉她。”栾华解释。
“那你就是觉得，确实是我做的了。”戚兰时的眼泪又来了，“那就报警吧，是我做的就把我抓起来，最好让我牢底坐穿。”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栾华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语言是那么的苍白，连一句有用的话都说不出。
她也实在不清楚，自己就走了那么一会儿，事情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会查清楚的，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栾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们只是产生了误会，仅此而已。”
白皎用力闭上了眼睛。
事已至此，栾华的态度摆在这里，其余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白皎今天牺牲一幅画，目的也很简单：她想确定戚兰时在栾华心里的地位如何，更想确定自己的。
她已经得到答案了。
“不用了。”白皎再次开口，声音充满了疲惫，“就当是误会一场吧，这幅画……我会自己修补好的。”
有一个人退了一步，栾华刚松口气，戚兰时也跟着说：“是啊，不用了。反正真相如何……也不重要了。”
她说完，穿过人群，转身就跑。
跑得还挺快。
栾华：“……？”
她甚至在原地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立刻就要去追，却被人拦住了。
“白皎在这里，你要去追那个替身？”发小之一不敢置信，“退一万步说，不管真相如何白皎的画毁了总是事实吧？你不应该……”
“再名贵的画也是死物，还能比过活人吗？”栾华一把将人推到一边去。
戚兰时脾气大得很，最受不得冤枉，上次宴会让她委屈一会儿，转头就去楼顶了。
“她是装的！这就是最低级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而已！”发小的声音里甚至有点崩溃，“顾静姝你笑什么！还不帮我劝劝栾华！”
顾静姝才不参与，“这有什么好劝的？”
“是啊，有什么好劝的？”栾华一脸莫名其妙，“她为什么不对别人用手段？只对我用？还不是因为我在她眼里不一样？”
发小：“……”
妈的死恋爱脑，没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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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烧不烧
戚兰时这一场赢得太彻底了,简直兵不血刃。
她一跑出去，眼泪就停了，她抬手抹了抹残余的泪水,思考是慢点走等栾华追上来,还是挑个好地方吹吹风,比如天台什么的。
【系统的建议是，马上回到豪宅，将自己的东西都搬走,以显示自己的宁死不屈。】
【毕竟你是一个倔强坚强一身傲骨的女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冤屈,豪宅这种屈辱的伤心地你又怎么能呆得下去呢？】
戚兰时：“……”
她认真解释道：“首先,我没有寻求你的建议；其次,我虽然被碰瓷了,但吃亏的那个是白皎，我又为什么要走？”
白皎以一副蒙娜丽莎为代价,证明了在栾华的心理，戚兰时的地位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很高了。
“你知道白皎为什么会输吗？”戚兰时轻笑,“因为白月光的杀伤力就在于,就连白月光本人归来，都比不过那个在回忆中的形象。”
只有死去的白月光，才是最不可超越也不能诋毁的。
白皎输就输在,她还活着。
“你们这个游戏,真的不懂套路。”戚兰时看了眼时间，决定不跑了,给栾华一个直接追上来的机会。
和系统扯了这么几句的功夫,足够栾华追出来了。
她漫无目的往前走着,没两分钟栾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你在哪儿？”
栾华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着急,戚兰时漫不经心地回答：“不清楚。”
是真不清楚，她在这游戏里就没去过多少地方，画展附近更是第一次来，多走几步就不知道身处何处了。
栾华听她声音还算冷静，没有半点想不开的样子，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问：“跟我描述一下你周围有什么，我去找你。”
“有一栋楼，还有树和马路。”戚兰时的语气一本正经，“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人，哦对了，我站在一朵云下面等你。”
栾华：“……”
听听，说了这么多愣是没有一句人话。
但最终栾华还是把人找到了，因为她有保镖，戚兰时又没走远。
被保镖包围的那一刻，戚兰时清晰看到周围有人拿出了手机，看上去是要报警了。
对此戚兰时不禁感叹，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啊，在剧情之外的人，一个两个都那么正常，还会见义勇为呢。
但戚兰时还是不能让他们报警，毕竟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正要开口解释两句，匆忙赶来的栾华就先开口了：“你能不能别一生气就往外跑，知不知道我找你也很费劲？”
“你可以不找，我没有勉强你。”戚兰时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白小姐不是还在哭吗？你怎么不去找她？她比我柔弱，更加需要你，你应该去找她。”
围观群众听到这里之后明白了：小情侣吵架，不用管了。
栾华还不知道，在她没意识到的角落里，已经避免了一场冲突和波折。
戚兰时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容易了，面对栾华这种脑子不好使的，居然还要在她不知情时解决问题。
终究是她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栾华叹了口气说：“你别胡说八道了，先跟我回去，真相如何我会调查清楚，会解开你们之间的误会。”
戚兰时有点服气。
栾华这个人，既没有怀疑她，同时也相信白皎，她坚定认为就是产生了误会，而不是替身和白月光有矛盾冲突。
“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栾华，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戚兰时走近她，歪了歪头，“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白皎的替身，那么白皎本人，也应该是知道的吧？”
栾华给出的回答，堪称耿直：“或许吧，我没问过她。”
戚兰时被逗笑了。
栾华在感情方面，有一套自己的逻辑，戚兰时甚至觉得，她当年喜欢的就不是白皎这个人，而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拯救者。
这个拯救者出现在车祸现场，在绝境中对她伸出手，她将一切美好的幻想都给了伸出手的这个人。
就像是她给了白皎一套华丽的衣服，但根本没有思考过，这身衣服白皎穿上是否合身。
戚兰时笑得栾华满头问号，但她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
在她面前，戚兰时很少有这么高兴的时候，哪怕不知道戚兰时在笑什么，她也不想打扰。
“我没事了，我们回去吧。”戚兰时瞧着心情大好，“真相你去调查吧，我知道你在相信我就足够了。”
这一句话，让栾华的心情不受控制地膨胀了起来，“是吗？我的信任这么重要吗？”
“是啊。”戚兰时眯了眯眼，“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冤枉我，所以你愿意相信我，我很开心。”
听到这里，栾华总算觉得自己追出来的行为没有白费。
“回家。”她说着，也笑了起来。
她们两人一同回了豪宅，但白皎就没有这个待遇了，她是自己回来的，唯一能算得上安慰的是，栾华给她留了司机。
她到的时候，戚兰时已经去主卧休息了，栾华正在客厅里等她。
在回国之前，白皎对此次计划只有自信：其他人她或许还没把握，但栾华对她的感情，她非常清楚。
栾华喜欢她，很早就是，而且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在感情方面，栾华甚至执拗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这么多年来白皎始终没有给她半点回应，她依旧能坚守着这份感情，多年来邮件从未断过。
直到戚兰时出现了。
最初白皎并没有将这个女人放在心里，替身就是替身，萤火又岂能与日月争辉？她回来了，替身就只有黯然退场的份。
但在见到戚兰时之后，白皎的自信被打破了。
“你回来了。”栾华起身迎接，“你的画我已送去修复。很抱歉，监控坏了，且修复不了，我没能找到画受损的原因。”
她只字未提戚兰时。
白皎下巴抬起，她深吸气，问：“送去检验指纹了吗？有戚小姐的指纹吗？”
“有。”栾华直言不讳，“这只能证明她碰过那幅画，仅此而已。”
“栾华，你是不是根本没有意识到，你的偏袒？”白皎揉了揉额角，“很抱歉打扰了你，今天我暂时还没找到落脚点，明天我会搬出去的。”
“为什么？”栾华一脸莫名其妙。
“你……”白皎觉得她和栾华真的很难沟通，也不知道戚兰时怎么受得了她，“我和你的女朋友有了这么大的冲突，我还住在你的家里，你觉得合适吗？”
栾华微微睁大了眼睛，“可是……”
“怎么，你觉得她不是女朋友吗？”白皎反问，“那么戚小姐在你心里，算什么？”
“我又算什么呢？”
栾华沉默了。
她发现她根本回答不了这种问题，甚至觉得她整个人，都变得苍白又局促。
白皎也没等她做出回答，直接回房间了。
栾华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很久，她觉得很茫然，心里乱糟糟的，大脑一阵阵发出嗡鸣，让她头疼得厉害。
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就是喜欢白皎，只有白皎才是她感情的依托。
大雨、车祸、黑暗中伸出的手，难道她都忘了吗？
但这声音越是响亮，她就越是……想见戚兰时。
主卧里，戚兰时本来都要睡着了，房门突然被打开，她先是惊了一下，后打算翻个身继续睡。
但栾华好像打定主意不想让她好过，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将脸埋在了她的脖子，呼吸剧烈而急促，好像在……忍受着难以忍受的剧痛一样。
她这状态实在不对劲，戚兰时勉强转过身来，捧着栾华的脸，强迫她抬起头来，“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栾华咬紧了牙，苍白的嘴唇贴在戚兰时的下巴上，“我没事。”
戚兰时有点不放心，在她额头上摸了摸，“是不是发烧了？”
“我真的没事。”栾华抬头，她额头被冷汗打湿，那双眼睛也跟着湿漉漉的。
戚兰时最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了。
只一眼，戚兰时的脑袋就开始发黄，她抚摸栾华额头的手一路向下，流连过眼前人的脸颊，停留在她苍白的嘴唇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让唇色又一次艳红起来。
栾华的呼吸一点点加重，她不自觉握紧了戚兰时的手腕，将她的手指贴在唇缝，温热的口腔含着她的指尖。
“可能确实没有发烧。”戚兰时笑了，“你是单纯的，有点烧。”
栾华大脑里的嗡鸣声忽然就散了，她随着戚兰时的动作翻过身去，膝盖压在柔软的床垫上，纤细的腰下压，摆出柔软而漂亮的弧度。
“真漂亮。”戚兰时在这种时候，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将手贴在栾华的腰窝上。
栾华只感觉自己的一切感知，都和戚兰时直接挂钩，她想扭头去看戚兰时的表情，刚一回头就迎来了一个吻。
这个亲吻缠绵而热烈，栾华攀着戚兰时的肩，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
她的反应让戚兰都觉得惊奇。
“看着我。”她的手指穿插在栾华的发丝中，用一点刺痛，让栾华回神。
“你在难过，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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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受气媳妇恶婆婆
戚兰时最终也没有等到栾华的回答：因为她昏过去了。
对此戚兰时的反应是……不应该吧？
她先是在栾华的脸上轻拍了两下,又觉得自己的动作实在是没什么人性，将声音和力气都放轻柔，小声叫着栾华的名字。
“怎么会晕过去？还没有刺激到这个地步吧？”戚兰时有点自我怀疑,但不多。
她想给栾华测个体温,但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温度计这种东西,于是将重点放在了系统身上：“你们应该能测一下栾华的身体数据吧？她这是怎么了？”
系统只给出一个笼统的回答：【没生病。】
戚兰时放下心来，“幸好不需要上演半夜送她去医院并且温柔守候的戏份，这和加班又有什么区别？”
她捏着栾华的脸观察了一会儿,给栾华简单擦洗了下身子。中间栾华有清醒的迹象,戚兰时握住了她的手,说：“继续睡吧,没事的。”
昏昏沉沉中,栾华只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恍惚。手臂上传来湿热的触感，她扭头,看到戚兰时正低着头擦拭着她的身体。
此时此刻，就连戚兰时的声音都变得更加柔和动听,栾华眼皮更加沉重了,又一次合眼睡去。
“幸好没醒，吓我一跳。”戚兰时松了口气，“趁她睡着了,我退游戏下播,明天还要上班呢。”
打工人，时刻都要小心谨慎,还要掐算时间。万一剧情进展到关键时刻,闹钟响了怎么办？
戚兰时在退出游戏之前,重新躺在了栾华身边：栾华就算没有生病,她在不舒服是肯定的，这时候的陪伴非常重要。
白月光只是一个虚幻缥缈的形象，但她不同，她是真切的，是鲜活的，她要完全代替掉栾华加诸在白皎身上的形象和光环。
戚兰时从全息舱醒来时，剧里上班还有三个多小时，她可以接着休息。
她先是看了眼后台的打赏，又翻了翻弹幕池和新增粉丝，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人。
暂时没有被戚晓东发现的迹象，可以继续正常直播。
她和守到现在的观众们打了招呼，之后打着哈欠表明自己真的很困了，随后关了直播，一觉睡到闹钟响起。
戚兰时感觉自己真是有点怠惰了，之前觉得上班虽然枯燥但这就是她要的生活，现在起床上班都需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她关掉闹钟坐起身，盯着自己的腿看了一会儿，随后一点点挪着腿下床。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跛脚带给她的感受，还是让她心里不受控制地产生了落差。
在游戏里待好几天，现实中不过一晚上，在她的视角，她大部分时间都拥有一个虚假但健康的身体，现实中残缺的自己反而会让她不习惯了。
但，假的始终是假的，成不了真。
“打完栾华这条线，拿到一部分奖金之后，这游戏就别玩了吧。”戚兰时心想，“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觉得游戏比现实要强得多，从而沉迷在虚拟世界里。”
她简单去洗漱了一番，临出门前看了眼手机，又有一个好友申请，还是戚晓东的小号。
“真是个晦气东西。”戚兰时皱眉，脸上的烦躁显而易见，直接把戚晓东拉黑了。
她骑着电车去工厂，刚换上制服就被组长叫走了。
“小戚啊，你工作也有一年了，除了每个月一天的假期之外，你一天也没休息过啊。我给你批几天假，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戚兰时挑了下眉。
“是我给厂里带来了什么麻烦，还是我自己有麻烦了？”她反问。
组长本来没想把话摊开来说，但戚兰时这么直接，他也只好说实话了，“是上次采访你的那个记者，说是上次的稿子有问题，要再写一稿。”
组长太明白这种男人在想什么了，他把其他员工推出去接受采访，但戚晓东点名就要戚兰时，搬出的借口一大堆：什么采访人员不能轻易更换、戚兰时更具有代表性、不要因为私人恩怨耽误公事之类的。
听着冠冕堂皇，其实一句人话都没有。
组长应付得烦了，决定直接把戚兰时支走。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戚兰时点头，“是我给厂里添麻烦了，实在抱歉。既然事情因我而起，那就让我来解决。”
“不用，你出去玩几天就好了，这种小年轻我见得多了。”组长冷哼一声，表情里充满了对戚晓东的不屑，“不就是看你一个小姑娘，无亲无故的，觉得你好欺负吗？这种人没什么本事的，过几天连耐心都没了，不用管他。”
戚兰时知道组长是一片好心，但她还是有点不放心，说：“如果他纠缠不清的话，还是告诉我，我来解决。”
在组长的点头下，戚兰时只能被迫休假了。
一离开工厂，她就开始漫无目的：她已经习惯用工作来充实自己，骤然空闲下来反而给她带来了不真实的感觉，让她不知所措。
在这里，她没朋友没亲人，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她的人生被虚无充斥着，唯一能用来打发时间的……居然只剩下游戏了。
那个她刚刚才说了，打完一个结局就不玩的游戏。
戚兰时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向现实低头，回家上号去了。
在登录游戏之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开直播：现在不是她的直播时间，她也不想暴露自己现实中的情况，还是定个闹钟，等晚上再说吧。
玩家不在游戏时，游戏内的时间流逝本就很慢，今天戚兰时只出去逛了一圈就回来了，游戏中这时候天还没亮。
但栾华已经醒了。
黑暗中，她侧过身看着戚兰时，那双眼睛带着探究和防备，脸色也很不好看。
戚兰时和她对上视线，第一反应是被吓了一跳，惊慌之余表情也有点失控，幸好天色很暗，栾华应该看不出什么。
她装作睡到一半刚刚睁眼的样子，揉了揉眼皮，嘟囔着问：“大半夜你不睡觉，在干什么呢？”
栾华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戚兰时分明就躺在她身边，但在刚刚的某一瞬间，她就是觉得……身边的人变了。
戚兰时好像失去了灵魂只剩躯壳一样，栾华看着她，觉得处处都不对劲，就连戚兰时的呼吸声，她都觉得不对劲。
可在戚兰时开口之后，那种违和感又不见了。
“没什么。”栾华重新躺了回去，“我失眠，睡不好就会胡思乱想。”
刚刚应该也只是……她的胡思乱想。
戚兰时闭上了眼睛，没吭声，看似呼吸均匀，实际上心脏跳动都因为栾华而加快了点。
好敏锐。
一个攻略对象而已，说白了就是一个高级的NPC，居然会这么敏锐吗？
在现实中，戚兰时只睡了三个小时，此刻她躺在床榻中，身后是抱过来的栾华，黑暗给了她隐匿其中的安心感，她盯着黑暗看了一会儿，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等到她第二天睁眼，天色已经大亮，她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猛然意识到：救命救命要迟到了！她在游戏里是需要上学的！
这世上怎么会有她这么惨的主播啊，在现实中做工厂螺丝钉，打个游戏还要上课学习，累死了。
戚兰时起床的动静太大，栾华被她吵醒了，还有点起床气，看着怪不高兴的。
“你急什么，司机送你去不就好了。”
“你还好意思说，不都是因为你？”戚兰时一边穿衣服一边抱怨，“我要是住宿舍才不会迟到呢，昨天还被你拉去画展请了一天假，我也很忙的好吗？”
栾华觉得，她真是给了戚兰时太多的自由和宽容，一个替身都敢在她面前大小声了。
但很诡异的是，她生不起气来。
她甚至还觉得有点理亏，所以耐着性子问：“抱歉，我给你补偿，你想要什么？”
“说了，墓地，你根本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戚兰时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用力哼了一声，急匆匆跑下楼去。
栾华：“……”
谁家的小情人要的东西是墓地啊？怎么偏偏是她摊上这么离谱的？
栾华深吸一口气，给司机和厨娘打电话，让戚兰时带上早餐再出发。
吩咐完之后，她又给秘书发了消息，让她抽空挑个墓地，要风景好的。
秘书小姐相当敬业，看到了这么离谱的消息，还是回了句：“知道了boss。”
吩咐完这一切，栾华也走出去，她一出门，先看到的是被厨娘拦住，一定要她带上早餐的戚兰时，随后看到的是……白皎以及和白皎坐在一起的，她的母亲。
栾华妈妈的建模，比起栾华来要简单不少，但还是能看出点两人的相似来。
只不过比起栾华，她的母亲明显更强势且不近人情，连点人气儿都没有。
但面对戚兰时，她还是露出了一个看似和蔼的微笑来，说：“栾华，这就是你最近带回来的那个，小朋友吗？”
比起小玩意、小情人、小替身之类的词汇，这三个字更加温柔，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是一致的：
都是指，戚兰时的存在上不了台面。
“阿姨您说的没错，是我。”戚兰时像是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一般，“很高兴见到您，但是我着急上学，所以阿姨您好，阿姨再见！”
她说完就跑了。
开玩笑，谁的妈谁处理，她才不走这种受气媳妇恶婆婆的剧情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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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脉相承的抠门
戚兰时就这么走了,撂下栾华独自面对亲妈和白皎。
一时间，客厅里的气氛都变得凝重了，栾华妈妈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那双眼睛已经冷了下来,看不出半点的高兴。
她问栾华：“这个女孩子,平时也是这样吗？”
简直毫无礼数。
栾华点头，“对，她一直很喜欢学习,非常上进,这点很好。”
栾妈妈：“……”
她这女儿怎么像是听不懂好赖话一样？
“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姑娘,你平时工作忙,身边没一个体己人,养一个喜欢的留在身边也无可厚非。但……”栾妈妈说着话锋一转,“怎么还把人带到家里来了？”
在母亲出现的那一刻，栾华就知道她为何而来。
栾华看了白皎一眼,眼神十分复杂，硬生生将白皎看的有些心虚。
白皎下意识垂着眼,错开视线。栾妈妈是她找来的,她知道，其实栾妈妈并没有多喜欢她，但相比较之下,栾妈妈肯定更不能接受戚兰时的存在。
她好歹是知根知底,和栾华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但戚兰时……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不值钱的姑娘。
栾华花钱养这么一个小玩意儿在身边玩一玩,栾妈妈是不会在意的。可现在,栾华明显上心了，作为母亲她自然不会容忍放任事态发展下去。
因此她明知道白皎存了利用她的心思，还是走了这么一趟。
“是我一定要她住进来的。”栾华语调平缓，只是淡然叙述着这么一件事情，“从刚开始，就是我强求她留在我身边，她一直不愿意。”
“她是个很简单的女孩子，没什么人际往来，从前的日子很糟糕，但还在努力勤工俭学。是我利用了她的赌狗父亲，才让她被迫低头跟了我。”
“所以，妈妈。”栾华给妈妈倒了杯茶，“你并没有了解过她，你对她的一切印象都是偏见。在和我的关系中，兰时从来是被动的那一个，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栾妈妈脸上挂着的笑容，在听完栾华所说的话之后越来越淡。
栾华和戚兰时之间的关系，她当然清楚，她也根本不在乎这两人因何缘起，她只在意一点：
栾华原本只将戚兰时当做一个打发时间的玩乐之物，而现在，她要翻过来被其玩乐了。
这才是，栾妈妈所不能容忍的。
——
戚兰时有点想打喷嚏的，想到这是在上课，她憋回去了。
“也不知道在讨论我些什么，但总归没什么好话吧。”她想到，“不出意外栾华妈妈还会来找我，不知道会不会有甩给我一张支票，让我离开栾华的经典桥段呢？”
答案是，有。
戚兰时才刚刚走出教室，就看到了好些个黑衣保镖，大家长得都十分不好惹，周围的学生都绕着他们走。
但戚兰时无所畏惧，她假装压根没看到这些人，径直往前走，在经过他们时被拦住了。
戚兰时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个游戏的建模，但凡是保镖，个个都是双开门冰箱。
“有什么事吗？”她问。
“夫人想见你。”保镖的态度还挺礼貌，“劳烦和我们走一趟吧。”
戚兰时当然没有拒绝的余地和权利，只能跟着他们去了。
栾妈妈选的谈话地点还是比较有格调的，起码要不是因为游戏，戚兰时估计这辈子都没机会来到如此高档的餐厅，还专门开一个包厢。
戚兰时一进来，餐厅的工作人员就齐刷刷地看向她，上下打量着她的穿衣打扮，那目光没有什么恶意，更多的是审视，但足够让人坐立难安。
“看到了吗？这就叫做专业了。”戚兰时对系统说，“上来选这么一个地方，最大的作用就是给我一个下马威。”
“我要是一个自卑内向还有骄傲和尊严的女主角，这时候就该感到格格不入和忐忑，栾华的妈妈不需要说什么，我自己就会感到自卑了。”
但这些在古早剧情中被玩烂了的套路，在戚兰时身上半点作用都没有。
她落座之后态度依旧落落大方，笑着说：“阿姨您好，又见面了。”
栾妈妈上下打量着戚兰时，视线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之后轻轻点了点头，“果然是栾华会喜欢的类型，难怪她对你那么上心。”
“也就一般般吧，我只能算东施效颦，栾总真正喜欢的，还是白小姐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类型。”
戚兰时上来就把替身的事说了出来，叫栾妈妈挑了下眉。
难怪白皎搞不定呢。
“既然你什么都清楚，那我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栾妈妈直接推过来一张银行卡，“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知道在你和栾华之间，都是栾华的错。”
“她不该因为一时的兴趣，就把你拖下水，你还这么年轻，上着如此好的学校，你拥有大好的前程。你收下这笔钱，完全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至于栾华那边，你不需要管。她是我的女儿，自然该由我来管教。你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孩子，知道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
戚兰时在心里吸了口气。
坏了，不是一般的恶婆婆，段位有点高，不那么好处理。
按照她的人设，听了这番话，她应该痛哭流涕，羞愧难当，拒绝掉这笔钱，同时保证她会和栾华断干净。
但在栾华那边，不论她有没有拿这笔钱，事情结果都是一样的：她听了外人的话跑了。
以霸总那从未正常过的脑回路来看，后续的发展应该是栾华大怒：女人，你居然敢为了一点点钱而背叛我！
之后将戚兰时抓回来，她会迎来比之前更加严格的控制，依照这游戏的逼真程度，还会发展出新的酱酱酿酿剧情……
不对，这么一说怎么好像有点心动？
“不能这么想，堕落，太堕落了。”戚兰时进行自我反思，“都怪这游戏，把我的思想都带歪了，实在可恶。”
系统：【……】
搞黄大师还嫌弃上游戏设定了。
戚兰时收回思绪，她抬眼，将银行卡退了回去，笑着说：“阿姨的提议很让人心动，要不是这钱横竖都到不了我手里，我还真想收了。”
栾妈妈皱着眉毛故作不解，“什么意思？”
“阿姨，你既然知道在这段关系中一直是栾华掌握主动权，是她在强迫我，你为什么不去找她解决问题，反而来到了我面前呢？”
“别说什么你的女儿你来管教这种话，你要真能管得住她，在你们母女两个清早碰面之后，栾华就该主动来找我断绝关系了，哪里还需要您来走这一遭？”
“阿姨你解决不了问题，就将问题抛到我这个受害者的头上，我可真是太委屈了呀。”
戚兰时有理有据，并且振振有词。
栾妈妈脸上的笑容彻底没了。
她说：“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只可惜我不喜欢女人太过聪明。”
这话听的戚兰时瞬间皱眉。
厌女的味道太冲了。
“栾华不该试图把你这种聪明的女孩子当做宠物，她想的太简单了。”栾妈妈将银行卡收了回去，“不过也没关系，年轻人总是要吃点苦头和教训，才能知道错。”
戚兰时一时没摸清这话究竟是在说栾华还是她，又或者两者都有，只不过不重要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戚兰时起身，“希望下次和阿姨见面，我们之间的对话能够愉快一些。”
“等一等。”栾妈妈皱眉，“长辈还没开口，小辈就急着要走，未免有些不礼貌了。”
戚兰时想说她们两个也没什么关系，何必在她面前摆这份长辈的谱？但她不逞一时口舌之快，耐着性子反问：“阿姨请讲。”
“你和栾华的这段关系……”她仍旧是上下打量着戚兰时，只是这次的目光多了探究，不再如之前那样，只是盯着她的脸看。
“真的是由栾华主导的吗？”
戚兰时在心里默默的鼓掌。
果然是高段位，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看出了问题所在，栾华还什么都没察觉到呢。
“这要看在阿姨的视角，所谓的主动权是什么定义了。我只能说……是栾华主动开始了这段关系，这一点无可辩驳。”
戚兰时说完，转身就走。
她才刚走出餐厅，就拿出手机来告状。
栾华头回接到戚兰时主动打过来的电话，第一反应是愣住，第二反应是……有问题。
果然，她才刚将电话接通，戚兰时的抱怨就传了过来：
“这破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你妈妈居然来找我，又是给钱让我离开你，又说是我主动找你。栾华，你扪心自问，是谁主动的？”
“我没有领小情人的工资，却要背上狐狸精的罪名，我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栾华深吸一口气，问：“你在哪儿？”
“不知道，反正是个很高档的餐厅。”戚兰时说到这里是真有点委屈了，“你妈妈在饭点把我带来，连菜都没点一个！”
真不愧是栾华的亲妈，一脉相承的抠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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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抠门从游戏开始
戚兰时合理猜测,栾华家是靠抠门攒出来的第一桶金。
在被饭点接走，又看到了餐厅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能蹭一顿饭,没想到啊没想到,摆在她面前的只有菊花茶。
太惨了,这个游戏的待遇真是太惨了。
“我一定要给你们差评。”戚兰时说。
系统瞬间窜了出来，问：【没吃上饭这件事这么严重吗？这就要给差评了吗？】
“倒也不是，主要问题是……你们这个游戏的制作组让我觉得很膈应。”戚兰时的语气很平静,“白皎这个白月光的形象,和我想象中相去甚远。我原本以为她会是个自带傲气的姑娘,结果她从回国开始,就在倒贴栾华。”
“还都倒贴失败了。”
戚兰时觉得有点好笑,“你们该不会觉得,贬低白月光能烘托栾华对玩家的感情吧？”
“别傻了，这只能让栾华的人设也跟着崩坏,毕竟那么不堪的女人她都当做白月光，她自己能是什么好东西吗？”
戚兰时的话让系统陷入了沉默。
而她的输出还没结束,她笑着问：“还有,你们给栾华的妈妈也设定成了恶婆婆，让她说出讨厌女人聪明这种话。在你们的设定里，好像和主线感情作对的,都是坏人,是该被批判的。”
“栾华的妈妈说出了厌女的话，但我不会讨厌她,因为她只是一个NPC。我讨厌的,是给她灌输了这种思想的编剧和策划。”
“同样,虽然白皎有那么多的小手段,还挺上不了台面，但我也不会因此记恨她，她只是一个NPC。”
“这个游戏，从故事被设定为霸总契约情人时，我就已经很不爽了。这种古早虐女小说，你放在现代百合游戏里，你们制作组脑子多少有点毛病的。”
“厌女的不是栾华妈妈或者白皎，是你们。”
要不是因为钱，哪怕栾华的建模再怎么戳戚兰时的xp，她也不会玩的。
为了这几个臭钱她付出了太多！
“怎么不说话了？是我的发言让你振聋发聩吗？”戚兰时问。
【我在将你的意见整理成文字和音频文件，发邮件到总部去。】
【你的意见是独一份的，我觉得值得采纳。】
戚兰时没想到系统会是这么一个反应，她挑了下眉，心中有了猜测，但没说出口。
她之前就觉得，系统未免太智能了，很多对话还具有人类的思维模式，现在看来……这个系统很有可能就是真人。
戚兰时之前就想过，这个游戏到底为什么会发给她：她是恋爱区主播，但并不算什么名气很大的主播，这么精细的游戏，居然给她来内测。
不仅给了她游戏，还附带全息舱设备，甚至在游戏结束之后会给她一笔钱。
这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游戏方非常想让她来玩这个游戏，并且是生怕她不玩的那种。
戚兰时自认，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值得大厂商惦记的，因此她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并没有细想，直到今天……
今天也不打算细想。
能活过一天就已经很不错了，世界毁灭都和她没关系，谁在乎游戏方到底要干什么，大不了就是要她一条小命。
比起那些想想就让人脑壳疼的事情，她更在乎栾华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她真的饿了！
再这样下去她可就要生气了！
“叫你发定位给我你又不愿意，现在还不高兴。”栾华刚还没下车，就看到了戚兰时不太好的脸色。
她觉得很奇妙，但她就是能看出来，戚兰时不是因为她妈妈生气，是在生她的气。
栾华下车快步走来，“走吧，想吃什么你自己点。”
戚兰时没动，“还在这家店吗？你妈妈好像还没走呢。”
“那又怎么样？”栾华反问，“她不给你点餐，还不许我带你来吃饭吗？”
戚兰时明白，栾华这是故意的，不管会不会碰上栾妈妈，今天的事情肯定会传到栾妈妈的耳朵里。
栾华自己当然是不会在意这种事情了，她在给戚兰时争面子。
有一说一，栾华现在的态度让戚兰时心情愉悦了不少，但她还是没动。
她还没作完。
“我觉得不合适，进去了我的名声就洗不干净了，我领着打工人的钱，顶着狐狸精的名，我不干。”
栾华陪她站在门口处，很有耐性，“看看账户余额。”
戚兰时点开一看，先是淡然扫了一眼，随后眼睛微微睁大了点。
哇，好多零啊。
“现在怎么样？还可以吗？”栾华笑了，“下次顾静姝再拿那万八千的给你，就让她别出来丢人了。”
还学会拉踩了。
戚兰时看着百余万的金额，心里感叹：幸好这是游戏，要是在现实中遇到栾华这样的，很难不心动啊。
栾华憨批的时候是真憨批，可她但凡开点窍，学会运用她的钞能力，效果可不一般。
“那就吃饭去吧。”戚兰时心情舒畅了不少，跟着栾华走进了餐厅。
也不知道栾华是不是故意的，她选的包间，就在栾妈妈包间对门。
落座之后，戚兰时和栾华各自点菜，正在等候间，栾华在手机上点了点，不多时秘书小姐就进来了，手上还端着一个盒子。
秘书小姐将东西放下就走了，看似流程和态度都正常，但……她故意错开了视线，全程没有和戚兰时产生过对视。
太刻意反而越发凸显了她的在意。
戚兰时佯装没有发现，她问栾华：“这是什么？”
“礼物。”栾华将盒子推到了她面前，“小情人不光要有钱，还应该有礼物，打开看看。”
“看看，这开了窍的就是不一样。”戚兰时在心里对系统赞叹着，打开了盒子。
只一眼，她就愣住了。
盒子里装着的，是墓地购买合同。
栾华漫不经心地问：“精心挑选的，风水和环境都很好。怎么样，还喜欢吗？”
戚兰时：“……”
墓地是她要的，栾华也确实给了，而且就像她说的那样，这是认真挑选过的。
但，哪个正常人会在饭桌上把墓地购买合同拿出来送人啊？
戚兰时一时分不清，是自己有问题还是栾华有问题了。
【或许有一种可能，是你们两个都有问题呢？】
戚兰时沉默了会儿，让系统闭嘴。
她将盒子盖上，点点头笑了，“挺好的，等我抽个空去看看周围环境。”
她脸上带着笑，但栾华总觉得她不像看上去那么高兴，甚至于……她根本就不高兴。
“真难伺候啊。”栾华心想。
不过戚兰时那点令人捉摸不透的不悦很快就散了，因为这家餐馆的东西真的蛮好吃，她对食物很尊重，美食能治愈她绝大部分的负面情绪。
毕竟小时候她流浪在各个亲戚家，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哪里还有挑剔的资格？
这顿饭吃完，戚兰时又回到了学校，下午她还有课，是栾华送的她。
下车前，栾华拉住了她的手说：“很抱歉今天我妈打扰了你，不会有下次了。从今天开始，我会派司机接送你，有时候你会看到有人跟着你，别害怕，是我安排的保镖。”
戚兰时有点惊奇。
霸总道歉是一件很稀奇的事，而在栾华身上，她的道歉更加叫人捉摸不透：她上次道歉还是在宴会之后，那时戚兰时还以为她们的感情更进一步了，结果第二天这个女人就开始发疯。
现在戚兰时很难不怀疑，栾华现在道个歉，明天又会整什么新的花活儿。
“司机可以，但是保镖就不必了。”戚兰时拒绝，“我相信你的妈妈不会对我做什么，她只是不喜欢我，不是恨我。”
见栾华还想说什么，戚兰时摇头，“那是你的母亲，我对她尚且有信任，难道你没有吗？”
她这话说得很巧妙，栾华现在虽然喜欢她，但还处在不自知的状态。更何况，就算栾华意识到，戚兰时在她心里也不会比妈妈更加重要的。
现在戚兰时和栾妈妈站在了对立面，刚刚还被刁难过，但她肯定了栾妈妈的人品，更是在间接肯定栾华。
她这话一说完，栾华脸上明显多了点动容。
“好，保镖先撤掉，但有什么事你都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戚兰时点头之后才下车去，忍了一路的系统又飘出来问她：【你居然这么相信一个被加诸了恶婆婆设定的NPC？】
这不符合戚兰时的性格，因为她很清楚这种设定下的角色会做什么。
“还行吧，毕竟从刚刚的接触来看，栾妈妈还不错，低级的那种就真需要保镖了。”
低级的恶婆婆形象，其典型例子是：品如婆婆。
“还有就是，有保镖跟着我还怎么操作啊？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墓地真是给自己住的吧？”
系统很想问她要做什么，但它知道戚兰时不会说的，默默将问话憋了回去。
戚兰时慢悠悠往教室的方向走，随手点开商城页面，“又有一个十连了，这次最好少冒点绿光。”
她话音刚落下，整个抽卡页面都开始发绿，其中夹杂着一点零星的紫色。
戚兰时：“……”
这破游戏，抠死算了。
作者有话说：
初步计划存两天稿子，一号开始日六，这很难评，祝我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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