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被任何人喜欢
戚兰时上次在游戏里抽到的都是些卡牌,这一次抽到的都是道具，基本都是用来送人的，什么用来写情书的信纸啊,和栾华很像的挂件啊,甚至还有手帕。
这些东西的作用也很简单：提升好感度。
但戚兰时越看越觉得莫名其妙,“你们这个游戏，连好感度在哪里都看不到，还有提升好感度的道具,不觉得莫名其妙吗？”
系统又飘出来解释道：【没有显示是因为游戏还不完善,感情用具体数值来衡量,很容易让玩家出戏。但好感值仍旧存在,所以才会有相应道具。】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但是……
“你们用蒙娜丽莎的时候,没想过会出戏这种事吗？”
戚兰时笑了，笑声里丝毫不掩饰对系统的嘲笑。
“还有啊,你们游戏的掉率是可以控制的吧？不然为什么我和栾华的感情线发展起来了，抽到的就都是提升好感度的道具？”
也就是说,这游戏真就是故意抠门,所以才一点正经东西都不给掉。
系统又一次沉默了。
“不过没关系，这次的东西起码是能用上的，比上次那些见缝插针才能使用的卡片好多了。”
戚兰时刚说完,耳边就传来了震动声：闹钟响了,到了她平时直播的时间。
她想了想先赶去上课，挑了个角落里不引人注目的位置坐好,随后才下线,调试好直播之后再次上号。
她将刚刚抽到的道具摆出来,和直播间的观众互动：“大家猜一猜,这些道具我会怎么用？”
【具体用法我不知道，但肯定不会好好送给霸总。】
【我觉得要看兰兰是要打he还是be，如果是be，那不仅不会送，还会藏起来作为一个雷。】
【等到兰兰和霸总彻底be，她才会找到这些曾经的礼物，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刷一波剧情之外的好感度。】
【那时候兰兰已经不会再登录游戏，只剩下霸总一个人独自面对be结局，啧啧啧，真惨啊。】
【楼上说得对，如果是he就简单了，兰兰最多整活儿。大概是对霸总说：看到这个礼物了吗？丢掉也不给你！】
这些弹幕戚兰时看不到，但把系统看得胆战心惊。
好狠的操作，但的确是戚兰时能做出来的事情。
“你们肯定有了很多猜测，但我觉得你们都猜不到，毕竟我才是蛇皮区的主播。”戚兰时笑了，“要是你们真的猜对了，那就……算你们厉害。”
简单互动之后，戚兰时就没再多说，毕竟还在上课时间。
在直播间里，观众们都在感叹：也不知道这么神奇的游戏是哪里来的，自从兰兰玩上这个游戏，就连画风都不对了，好正能量啊！
在听课的间歇，戚兰时还不忘记提醒观众：“这可是清北的课，听到就是赚到，你们也要认真点听啊！”
等到下课时间，戚兰时手机震动了下，是来自司机的短信，说已经在教学楼外等她。
“办事效率还挺高。”戚兰时简单收拾好书本，起身往外走。
一只手在此时拦在了她的面前，她抬头，一个高她一头白白净净的男生站定在她面前。
青年脸上带着薄红，又是紧张又是忐忑地问：“你好，我叫xxx，能认识一下吗？”
一瞬间，戚兰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皱眉反问：“你说你叫什么？”
青年又重复了一次：“我叫xxx。”
这次戚兰时确定了。
没错，这个男人就叫xxx。
她忍下想要翻白眼的冲动，面前还站着人呢，免得对方以为她这么不礼貌。
她只能在心里问系统：“但怎么会有人叫xxx啊？这合理吗？你们这个游戏到底怎么回事啊！”
系统也觉得这个事情很离谱，但它必须要出来解释：【NPC这么多，制作组不可能一个一个起名字，和剧情无关的人都是没有姓名的。】
这个解释还挺合理。
戚兰时深吸一口气，“难怪你们要花钱让人测评游戏，这钱真是我应该挣的，你们自己看看，我给你们找出了多少问题。”
她很想再骂系统几句，但是现在她需要先把这个叫xxx的男人处理了。
她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摇头说：“谢谢，但还是不必了。”
青年明显有点着急，连忙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认识一下，有一个和你做朋友的机会，我不会骚扰你的，我发誓！”
闻言戚兰时表情复杂了起来，“如果你是今天偶然见到我，一时兴起想要认识我，那么我建议你回去搜索一下我的相关消息，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说没必要认识了。”
“哦，或许你之前听过我的名字，我叫戚兰时。”
“我知道。”青年一听她的拒绝理由，瞬间有底气了，“我不是一时兴起，关于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我会穿过谣言来看你，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人，不过是嫉妒你。”
此时正是日落，夕阳的暖光打在教室里，夕阳让青年人多了一层暖色光晕，瞧着身形都挺拔了不少。
在现实中，也有人和说过类似的话，只是不是说给她的。
穿着校服的少女声音坚定，她说：“我知道兰时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用你们告诉我。”
周围的人又说了些什么，戚兰时没听清，她只听到少女的声音里多了些不耐烦和愠怒，“我说了，兰时不是那样的人，我……们才是和她朝夕相处的人，我们班里所有人都喜欢她，用不着你来提醒她的脾气性格。”
“还有，兰时从不在背后嚼人舌根，仅凭这一点她就远胜于你们。”
那时候的戚兰时是怎么想的呢？她记不清了，大概是不以为然的。
少女所谓的维护，只不过是被她营造出的人设欺骗了。
所以当最后，曾经在人前维护她的姑娘红着眼睛说：“戚兰时，你不配被任何人喜欢，你坏透了。”时，她只觉得果不其然。
顶多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
就一点。
“你觉得那些都是谣言吗？”戚兰时对青年说，“那么我要澄清一下，那些传言基本都是真的。”
她在男人不敢置信的崩裂表情中继续说：“我们不必认识，是因为给我钱的那位会不高兴，明白了吗？”
作者有话说：
想到我明天就要日6了，今天写六个币的，也是能被理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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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真正的白月光
最终这位名叫xxx的男士,在戚兰时不带感情的注视下，几乎落荒而逃，所谓的告白也戛然而止,没有后续了。
戚兰时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因此没有半点意外,她在众人的注视下，抱着书本往外走，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在外头等她的秘书小姐。
“好久不见啊。”戚兰时笑,“没想到是你来接我,我还以为你会拒绝这个任务呢。”
毕竟上一次碰面,秘书小姐就差将避嫌两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戚兰时可以理解,秘书小姐是她故意撩的,虽然秘书小姐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她已经察觉到自己的感情稍微有些越位了。
和那一点刚刚萌发的感情比起来，当然还是栾华给出的高薪更值得让人留恋,因此秘书小姐做出的反应也就很合理了。
“Boss交代的工作，当然是要完成的。”秘书小姐微笑,“这都是为了戚小姐的安全,下次如果遇到了让您不高兴的搭讪或者骚扰，也可以随时联系我，我会为您解决。”
戚兰时：“谢谢,不过我并不认为刚刚的经历算骚扰,只能说是一点人生中的小插曲吧。”
毕竟xxx还挺礼貌的，只是在受到冲击之后黯然离开了而已,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也没说令人不适的话。
车子已经在校门外停了很久,戚兰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空调只用几秒钟就吹走了她身上沾染的暑气，她向后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她问：“栾华让你来接我，是怕别的人搞不定我吧。”
戚兰时这个人，不高兴起来谁的面子都不会给，再加上她刚刚和栾妈妈碰了面，栾华怕她心里不痛快不肯配合，所以才特意安排和她打了许多次交道的秘书小姐来。
秘书小姐“嗯”了一声做回答，之后车内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没开口，但在等红绿灯的间隙，她总忍不住用余光去看戚兰时，再想到戚兰时刚刚说的话做的事，眼神越来越复杂了。
冷不丁地，戚兰时开口了，“你想问什么可以直接说，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起码在你面前，我不会藏着掖着。”
犹豫了片刻后，秘书小姐还是问：“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说？”
戚兰时这样的女人，一定从小到大就不缺人表白，她完全可以用更加温和的方式来解决，但最后她选择用语言来加深自己头上的污水。
“我只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为什么你们好像都接受不了呢？”戚兰时反问，“更何况栾华应该会很喜欢这样的处理方式吧？今天过后，我被包养的消息会传播的更广，更不会有人来找我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告白了。”
秘书小姐的嘴巴张开又合上，她并不赞同戚兰时的说辞，但……这也轮不到她来管。
她没开口，但戚兰时笑着接过了话茬，说：“谢谢你关心我，果然在栾华身边，只有你是最正常的，我只喜欢你一个。”
秘书小姐表情不变，“戚小姐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让boss听到的话，你没什么事，我可就要遭殃了。”
戚兰时知道，她有分寸。她也不是闲来无事撩拨一下npc，她的一言一行都是有目的的。
在车子开到豪宅门口后，她又说：“其实看到是你来接我的时候，我还松了口气呢，幸好不是别人。”
她说完，也不解释，推开车门径直下车。
自从不需要在便利店打工之后，戚兰时的生活充满了空余时间，好在豪宅里各种娱乐设施都有，可以让她打发时间。
当然，这种打发时间的手段仅限于白月光出现之前，现在白皎都回来了，她的乐子自然要从白皎身上找。
然而今天，戚兰时发现她的乐子还没开始发挥，就已经失去了。
这时候栾华还没有下班，她只能问旁边的佣人：“白小姐去哪儿了？”
“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是搬出去了。”厨娘笑呵呵地说，“毕竟这里不是白小姐的家，她待着难免不自在，走了也正常。”
戚兰时笑了，“阿姨这话说的真有趣，好像这是我家一样，大家不都是厚脸皮在这里住着吗？”
“你怎么会一样？”栾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是我请来的，谁敢说你厚脸皮？”
戚兰时看了一眼时间，之后才回头，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栾华当然不会说，她是专门回来找戚兰时的。
虽然白皎说了会走，行李也都收拾好了，但她还是担心这两个人会碰上，今天是特意赶来的。
栾华还没意识到，她上一次特意赶回来是为了白皎和戚兰时，这一次，只为了戚兰时。
“怎么能让这个女人知道？她肯定会一边不在意，一边在心里笑话我。”栾华心想。
不得不说，她的确摸准了戚兰时的心态。
戚兰时真的会笑。
“我回我的家，还需要和你打招呼吗？”栾华轻哼了一声，“你只要每天按时上学回家，乖乖等着我就好。”
“我哪里敢质疑栾总的行踪？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戚兰时觉得莫名其妙，“白小姐真就这样离开了吗？”
白月光可是替身文学中非常重要的存在，白皎还没搞出多少事情来，就这样退场，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这又不是她的家，她原本也只是暂住，离开了有什么问题吗？”栾华才真觉得莫名其妙，“更何况我也不是把她赶出去再不管她，她住在栾家老宅里，和我父母一起。”
戚兰时听到这里点了点头。
合理，太合理了。
白皎这一波属于战略性撤退，她在这座豪宅里比不过戚兰时，到了栾家老宅还能比不过吗？
她可是栾华的青梅竹马，这时再加上栾华父母的肯定和支持，她虽然没有名分，但和端坐家中的未婚妻又有什么区别呢？
相比较之下，原本就不是那么能上得了台面的戚兰时，更像一个养在外头的小情人了。
虽然她本来就是。
并且不出意外的话，白皎回到了老宅，那么老宅肯定会有相关剧情。
于是她问道：“过几天你是不是需要回一趟老宅？比如你父母或是其他长辈要过生日什么的？”
闻言栾华眉头越皱越紧了，“你怎么会知道？下周是我爸妈的结婚纪念日。”
“嗯……”戚兰时开始认真琢磨，该如何解释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栾华就自己想好了，根本不需要她解释：“你在背后偷偷调查我。”
这个女人表面上不声不响，好像对她半点也不在意，背地里偷偷调查她，连她父母的结婚纪念日都查到了。
戚兰时不知道栾华在想什么，但她从栾华的表情里看出了她的愉悦和满意。
戚兰时：“……”
算了，不管这个女人在脑补什么，让她这么想下去吧，就当是哄她开心了。
“下周你跟我一起去。”栾华最终说到。
虽然戚兰时知道剧情肯定是要走的，但她还是表达了自己的不理解：“你父母的结婚纪念日，我去干什么？我又以什么身份去呢？这不合适吧？”
谁家正经人带替身小情人去亲爸妈结婚纪念日的？
闻言栾华又一次给出了自己的逻辑，“本来是没打算带你去，那你既然主动提了，就说明你想去。”
小情人的这么点小要求，她还能不满足吗？
戚兰时：“……”
这口锅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到了她头上。等到了结婚纪念日当天，她就是那个认不清自己地位，舔着脸非要栾华带她去参加的……现眼包。
不过戚兰时也不在乎，反正剧情总是要走的，她的形象基本固定，去参加结婚纪念日也不过是给自己本就糟糕的名声雪上加霜而已。
结婚纪念日还在下周，这段时间的戚兰时没什么剧情可走，也没有重要的节点必须要完成，于是她决定……自己给自己整点剧情来。
毕竟直播还在继续，节目效果还是要考虑的，清北的课虽然好，但观众也不是冲着这个来的，总要找点正经事做。
弹幕池在这时逐渐沸腾了起来：【ohohoh！兰兰之前的道具肯定要派上用场了！】
【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看到这里我都有点心疼霸总了，发展到现在她已经正常很多，白月光都送走了。】
【首先，白月光是自己要走的，其次，她不过是从霸总家里转移到了霸总老宅，这算什么走啊？】
【同意前面的，对另一半的要求不要那么低啊各位！】
【嘘，不要吵架！看兰兰才是最重要的！】
戚兰时不知道弹幕池差点就吵起来了，她在游戏里安安稳稳上了几天学，到了周末这天毫无征兆地开始作妖。
此时秘书小姐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她照常来接戚兰时放学，但今天，一直很有分寸的戚兰时突然不肯配合了。
“我不是不肯跟你走，我只是单纯有事，需要点时间而已。”戚兰时好说好商量，“求你了，帮帮忙吧。”
秘书小姐拧眉，她的态度依旧坚定：“我的工作是带你回去，戚小姐，应该是我求你，不要为难我了。”
“我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只要半个小时而已。”戚兰时的声音里带了点祈求，“我知道我是在为难你，但……如果来接我的人不是你，我不会提出要你帮我。”
这句话里透露出的与众不同，太让人心动了，秘书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如果不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会直接跑掉。”戚兰时理直气壮，“我才不会管其他人的死活。”
秘书小姐：“……”
如果戚兰时继续说什么撒娇求情的话，她会在短暂的动容之后严词拒绝，但偏偏，她不是这么说的。
秘书沉默了会儿，说：“那由我送你去，时间只有半个小时。”
见戚兰时有些不情愿，还要再说些什么，秘书态度立刻强硬了起来，“这是底线，我不会用我的职业操守和高薪来冒风险。”
“那好吧。”戚兰时最终只能点头了。
戚兰时去的，是栾华给她买的墓地。
“我自己进去，你在外面守着我可以吗？”戚兰时用手比划了下，“我只需要这么一点点的私人空间，一点点就够了。”
秘书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来。
自从来到了墓园，戚兰时的情绪就很不对劲，在她下车之后不久，天公也不作美，突然阴了下来还降下了小雨。
秘书远远看着戚兰时，只见她挺拔着脊背，但看上去摇摇欲坠。
风太大了点，好像再汹涌那么一点，就能将她摧垮。
这一刻秘书小姐才逐渐明白，戚兰时要一个墓地是为了什么：她不是要埋葬自己，她有一个要祭奠的人。
“会是谁呢？”秘书在心中默默想着。
戚兰时的背景资料，是她亲自调查的，三张纸就足够讲述清楚戚兰时的曾经，这个姑娘的过去简单到了极点，她始终是孤零零一个人。在被栾华盯上之后，她则是可怜到了极点。
可怜又脆弱的戚兰时，这时候正在和系统抱怨着：“这天气是怎么回事啊？这也太配合了吧，效果直接拉满，可惜的是太冷了。”
她说着呵了口气，坚持站在风雨中。
系统：【……】
等到酝酿的差不多了，她将前几天抽到的所有道具，全部放了下来。那张用来写情书的信纸，则被她压在了最下面。
“实在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戚兰时双手合十，认真道歉，“除了你之外，我实在找不出一个人，配让我在情书上留下名字了。我知道你还好好活着，先委屈你一下。”
戚兰时知道自己的道歉不会被当事人听到，但她还是要说。
就当是在安慰自己吧。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戚兰时急匆匆穿过风雨，她一把拉开车门，钻进去就说：“好冷啊……应该没有超过半个小时吧？”
她说完了，才看到秘书小姐正在打电话。
“戚小姐想来boss买的墓地看看，我们正要返程。”
这话说得非常巧妙，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一句都没透露……当然，从秘书的视角来看，她应该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直接带她去了？”栾华的声音很沉，她拧眉，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她此刻的不悦。
秘书小姐完全不辩解，上来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抱歉，是我的失职。”
电话那端栾华又说了点什么，秘书小姐嗯了一声说了句知道了，就将电话挂断。
“不好意思，好像还是让你受牵连了。”戚兰时说，“我没想到她查我查的这么紧。”
秘书很想问，真的没想到吗？
但在她答应的那一刻，事情就已经定性了，说再多也无益，所以她只是给戚兰时递了个毛巾，“先擦一擦，免得感冒。”
戚兰时接过来，礼貌道谢。
“boss之所以查的这么紧，是因为今天定了餐厅要和你共进晚餐。我的失职让你被淋湿，所以现在由我送你去买一身干净衣服。”
秘书小姐的话成功让戚兰时的动作顿了一下，她问：“栾华定了餐厅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是我订的。”
弹幕池有意思被“ohohoh”刷屏了。
【不愧是兰兰啊，什么都没做呢就把人拿下了。】
【是我错过什么吗？为什么秘书突然这么向着兰兰啊？】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们兰兰的魅力！被攻略了呀！】
直播间都能看出的事情，戚兰时自然也是清楚的。
她沉默着擦头发，直到秘书小姐将她带到了商场，她才开口：“你回去吧，之后也不用你来接送我了。”
秘书猛地抬头，眼睛里带着明显的诧异。
而戚兰时连和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径直走进了商场。
她大概能猜到弹幕的走向，这时候应该在想她为什么就这样放弃了秘书这么好用的一个NPC。
“没有为什么，说白了就是觉得没必要而已。”戚兰时解释，“秘书小姐只是一个打工人，没必要牵扯进我和霸总的恩怨情仇里。更何况……她刚刚的选择让我有了点负罪感。”
“欺骗别人的感情，是要付出代价的。”
戚兰时的话点到为止，说完就给栾华发了个定位，【来接我。】
栾华那边回复了个问号。
戚兰时：【我把秘书小姐打发走了，没人给我付钱。】
栾华：【……】
栾华：【等着。】
栾华发自内心地觉着，自己真是欠了戚兰时的，分明才给了戚兰时一笔钱，人家叫她来付账她居然真的来了。
她到的时候，戚兰时已经挑了好几套衣服，虽然没付钱，但得到的待遇还挺好，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呢，还顾得上和旁边的导购打趣聊天。
“你的手好小好白啊。”戚兰时笑着说，她捧着导购小姑娘的手，认真观察，“我要是个男人，这时候就该借着比手大小占你便宜，再问你是什么护手霜。”
“但我是个女人，所以我非常认真地问你，你用的什么护手霜？”
来自同性的夸赞往往更能让人感到愉悦，更别说还是戚兰时这种美女言之有物的夸赞。导购的笑容越发灿烂真诚，她正要回答什么，忽然感觉气氛不对劲。
一个留着狼尾头，穿着白衬衣鱼尾裙的女人，正面色不善地站在她身边，说：“什么护手霜？也让我听听，到底好不好用。”
被抓了个正着，戚兰时半点不心虚，反而责怪起了栾华：“你怎么才过来？幸好我口才好，但凡再晚一点，人家都要以为我是白嫖怪了。”
栾华都要被她气笑了，“还成我的错了？”
戚兰时点头，她就差在脸上写恃宠生娇四个大字，“但我大度，我原谅你了，付钱吧。”
栾华：“……”
这钱她最后还是付了，刷卡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
“外面雨停了吗？”戚兰时拎着大包小包问。
啊，真是快乐。剧情发展到这个时候，她才觉得没白来，这才是金丝雀该有的待遇！
“刚停不久。”栾华来的匆忙，是自己开车，“你和秘书怎么了？为什么把人赶走？”
“也不是赶走，只是单纯不想见到她了。”戚兰时脸上带着明晃晃的嫌弃，“她是你的左右手，有时候微表情和你几乎一模一样，烦死了。”
栾华被这话逗笑了，“你干脆说是在烦我，不想见我好了。”
戚兰时也不否认，“的确是这样的，但我没办法不见你，只能先把秘书小姐赶走再说其他。”
栾华：“……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她有时候真的很想让戚兰时闭嘴。
“也不是不行，但这是另外的价钱。”戚兰时一本正经，“长得和白小姐相似已经和不容易了，你还要内涵的话，需要额外花钱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栾华下意识的反驳只说了一半。
不然还能是什么意思呢？戚兰时留在她身边的原因和意义，不就是做个合格的替身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戚兰时的要求变了呢？
栾华说不准，有些事情不能细想，会让她心慌头疼，心脏突突跳动。
她只能先转移话题，问：“你去墓地干什么？”
戚兰时声音平静而冷淡：“去看看我以后的长眠地，毕竟这也是我的财产了。”
栾华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但也没关系，她光明正大地去，还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可到了晚上，栾华忽然不这么想了。
戚兰时就躺在她身边，可她就是忍不住一直回想戚兰时下午的表情语气和反应，对她去了墓地的事也格外在意了起来。
甚至想去墓地看一看。
这念头来的太突然，但存在感极强，栾华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最终小心下床，连夜开车出发了。
“果然还是四星卡好用啊。”戚兰时在她走后睁开眼，“十分钟都没到，栾华就坐不住了。”
去墓地走一趟吧，马上栾华就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白月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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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栾华出门时空气很沉很闷,她抬头，夜空漆黑一片，星星月亮都不见踪影,只有浓重的黑云。
深沉的夜色让她觉得有点喘不过气,心头甚至有了点不安。但她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坚持将车开到了墓地里。
这个时间司机都睡了，栾华也知道自己一时兴起很离谱，因此她是自己开车去的。
等她驱车到了目的地,黑沉沉的天更加阴了,一道惊雷劈过,豆大的雨点纷纷落下。
一切就好像有预兆一般,在骤然亮起的雷光中,栾华看到了戚兰时特意走一遭,也要放在墓碑前的东西。
墓地是新买的，戚兰时又好好活着,因此墓碑上并没没有名字。此时此刻，空荡荡的无字碑前,放着没有内容只有署名的信。
栾华将信纸捡起来,上面的写着的名字在白日里就被雨水冲刷了一次，现在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沈”字。
这一瞬间栾华的思绪变得极为清醒，她想起了戚兰时曾经的不对劲,一切的一切都在此刻得到了解答。
那个会让戚兰时在睡梦中交托信任的人,带她去画展的人，也是她会在纸上写下姓名,站在墓地前认真纪念的人。
一封空白的信,比写满情意的情书更让栾华感到震撼：戚兰时甚至不敢落笔,她的感情都藏在这个署名中。
栾华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她的大脑是清醒的，思绪是混乱的，强大的自制力让她一路稳稳开到家。她没点灯，于黑暗中站在戚兰时的床边，看着她的睡颜，脸色变换不定。
戚兰时这会儿真睡着了。
栾华去了太久，她可没那份心思等，她没有半点心理障碍，说睡就睡，丝毫不在意今晚这一遭会给栾华造成多大的震动。
直到后半夜又下起了雨，风从窗缝中吹进来，戚兰时觉得不太好睡，这才有点清醒。她揉了揉眼睛，打算摸黑将窗户关上，结果刚爬起来就看到站在床边上的人影。
毫不夸张地说，戚兰时被吓了一跳。
她的心脏突突跳动，倒抽一口冷气之后才问：“你大晚上不睡觉站在这里干什么呀？”
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好吗？
“我想看看你，不行吗？”栾华说着，打开了床头台灯。
灯光昏黄，光线柔和，但深处黑暗的戚兰时，一时间还是被晃了下眼睛。她适应了几秒才睁眼，随即被栾华的模样惊了一下。
她明知故问：“大半夜还下着雨，你去哪儿了？”
栾华没回答，戚兰时也不强求，“算了，先去洗个澡吧，湿着会感冒的。”
闻言栾华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陪我。”
戚兰时叹了口气，心想这和深夜加班有什么区别呢？不过看在栾华现在的情绪是她一手操控地份上，就陪她去一趟吧。
温热水流淋到皮肤上之后，栾华那僵硬的身子才逐渐缓过来，她闭了闭眼，一把将还在打哈欠的戚兰时拽了过来。
一瞬间戚兰时也被淋湿了，她抹了把脸，拧眉问：“这么着急吗？”
“怎么，你不愿意吗？”栾华反问，“第一次不就在浴室，我看你喜欢得很。”
她捏着戚兰时的下巴，“你在不情愿些什么？”
戚兰时眯了眯眼，她握住栾华的手，低头亲了亲对方的手指。
直到现在，栾华在墓地积压的负面情绪才终于暴露出来，戚兰时对此的反应是……喜闻乐见。
“没有不情愿。”戚兰时用尖尖的虎牙咬着栾华的指节，舌尖抵在她的指腹上，“我乐意之至。”
在回来的路上，栾华的思绪很乱，乱到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有一点她却是很肯定的：她要找戚兰时问个清楚。
可在真正到家之后，她站在戚兰时的床边上，忽然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早在和戚兰时签订契约之前，她就将她的背景都调查了一遍，没能查出这段过去，是她自己的问题。
戚兰时从未刻意隐瞒过什么，她只是没必要说。
更何况，就算问了又能怎么样呢？戚兰时会将那封信放在墓地，就说明这个人已经不在了。
一个死人，有什么好问的？
只有活着的，在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
栾华捧着戚兰时的脸，几乎是恶狠狠地咬在她的唇瓣上。见戚兰时吃痛挣扎，她咬得越发用力，很快血腥味就弥漫在两人的唇齿间。
戚兰时不甘示弱，反口咬了回去，同样尝到了血腥味才松口。
但她比栾华有策略，咬完之后还在对方唇角的伤口上舔了下，既是安抚，也是在用微微的刺痛感加深这次啃咬。
能在栾华嘴上留下伤口的，只有她一个。
“再不休息天都要亮了，你可注定要带着这个伤口去上班了。”戚兰时用拇指擦了下唇瓣，未干涸的血迹将她的指腹染红，“怎么突然之间变成属狗的了？这也太狠了点。”
栾华的唇瓣和脸颊都很红，浴室里蒸腾的水汽让她眼睛也水汪汪，先前被她刻意压制的委屈和恼怒都写在了她的眼睛里。
戚兰时不做人的时候是真不做人，但她看着栾华的眼睛，也是真免不了心软。
她没再问栾华为什么不高兴，只是拿过浴巾来，将栾华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吹了头发就睡觉吧，我明天不需要上班，你可是有工作的人。”
栾华唇瓣刚一动，戚兰时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抢先一步说：“我给你吹。”
栾华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戚兰时现在心情好，看栾华作一作，都觉得她还挺可爱的。
吹头发时，栾华枕在戚兰时的膝盖上，半点不管自己湿哒哒的头发会把别人也弄湿。
吹风机的温度正好，戚兰时的指腹时不时从她发缝中穿梭，还会轻柔按压在她的头皮上。
栾华只在很小的时候被家里的佣人吹过头发，她的父母都很忙，根本没时间管这么多。从前她还在上学时，见过女同学互相吹头发，那时她……
栾华想到这里，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一把拉住了戚兰时的手，问：“除我之外，你还给别人吹过头发吗？”
戚兰时一顿，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反问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有没有？”
“这很重要吗？”戚兰时的脸上写着无法理解，但看栾华这么坚持，她还是回答了，“有啊，怎么了吗？”
栾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无比鼓噪，咚咚咚的叫她心烦，剧烈的跳动还叫她胸腔都发疼。
她几乎是在自虐地追问：“有几个？”
见戚兰时没明白，她重复道：“你给几个同学吹过头发。”
这次戚兰时没有半点犹豫：“只有一个。”
这是实话，真的只有一个。
而这唯一的存在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栾华的头发已经基本吹干了，但她突然觉得头好疼。她将头偏转到一边，一言不发地将头埋在枕头里。
戚兰时知道她在在意什么，但是戚兰时不在意。
“现在就破防可有点早，一旦栾华开始在意这些事情，她很快就会发现，她所能想到的一切，我都和另一个人做过了。”
一个已经死去的，永远无法替代的人。
【真的是全部吗？】系统冷不丁开口，【包括不能播放的成人运动吗？】
戚兰时：“……”
系统有点东西的，上来就问到了重点内容上。
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假装没听到，也没发现栾华的不对劲，直接往床上一趟，不多时就沉沉睡了过去。
并且还一觉睡到了天色大亮，等她第二天神经气爽地醒来，身旁的位置已经没有体温残留。
因为戚兰时那无情的态度，弹幕池对栾华都多了几分怜爱。
【惨还是霸总惨啊，昨天才被虐身虐心，今天一早还要去工作，这敬业精神谁看了不得夸奖一句？】
【那我觉得还是我们比较惨，霸总好歹还能跟兰兰这样那样，而我只能隔着屏幕抓耳挠腮，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却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有一说一，这游戏好像很快乐的样子，到底什么时候上市？我也想和美女贴贴。】
正在弹幕热烈讨论的时候，戚兰时又听到了闹钟响。她需要在观众面前维持正常的生活作息规律，现在是她该关直播的时候了。
正好栾华不在，她也不必担心有人会发现她在挂机，因此毫无心理障碍的就登出了游戏。
“让我看看你们都在讨论些什么？”戚兰时滚动着鼠标查看弹幕，“这是我不想给你们看吗？这是系统不允许，否则就凭咱们的关系，我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什么时候上市我也不知道，这游戏问题还挺多，短时间内你们是看不到了。”
【兰兰看我！你在那封情书上留下的名字是谁啊？这能说吗？】
【加我一个，加我一个，我也很想知道！】
【我也……】
一时间大家的重点都到那个人名上去，连十八禁的话题都没那么多人聊了。
“没什么，就是从前的一个同学，她名字好听，一时之间想不起别人来，所以就先用她的了。”
戚兰时简单解释了两句，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发散下去，之后就岔开了话头，说自己困了早点下播。
在游戏里还没觉得有什么，一被现实中的观众询问，戚兰时忽然有点心虚，并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太好。
把人家活生生的人写下姓名放在墓碑前，本就不对，她还让直播间的观众看到了。
并且最重要的是……她分明早就知道，对方不想和她扯上半点关系。
“希望她别看到吧。”戚兰时叹了口气。
她关了电脑，重新躺到床上，在睡觉之前又看了一眼手机：非常安静，她不在岗位上，连个能聊天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说不定哪天横死在出租屋里也没有人知道。”戚兰时喃喃着。
现在是凌晨两点，在没有任何事情可做，也不需要一早赶去上班的情况下，戚兰时其实可以回到游戏里，但是……她不太愿意。
这个游戏的体验感太好，处处都很真实，真实到了让她有排斥的地步。
她似乎可以在游戏中体验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人生：不需要没日没夜的打工，可以重新上学，上来就有清北的课程，她还拥有了一个健康的身体，如果和攻略对象打出了he结局，说不定可以在游戏里度过圆满的一生。
这可真是……虚假又美好啊。
戚兰时在心里感叹着，翻了个身开始刷手机：没办法，她在游戏里是睡饱了才出来的，现在真睡不着，只能用这种无聊的办法来打发时间。
直到天色蒙蒙亮，她才终于有了点困意，把手机一关，闭上眼就睡。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戚兰时揉了揉由于睡眠时间过久而疼痛的后脑勺，她感叹：“我的天呐，好堕落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人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等等，她好像一不小心过上了少年时梦想中的生活。
大半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戚兰时开始觉得饿，她看了个外卖，在等外卖送来的过程中，点开了组长的微信。
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戚晓东那个狗东西，再三表明如果戚晓东给厂里带来了麻烦，一定要告诉她，她能处理好。
组长还在忙，戚兰时一顿饭都吃完了，他才回复不用担心，小记者而已，又不是后台很硬的什么铁饭碗，普通人一个，不敢闹出什么大动静的。
戚兰时这才放下心来，竟然组长这么肯定，那她就不参与了，他也想离戚晓东这种放东西远一点。
她一直拖延时间，磨蹭到了9点才再次打开直播，登陆上游戏。她特意调节了时间流速，这次她回到游戏世界，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时间，栾华马上就要下班回来了。
自从上次睡觉挂机似乎被察觉到之后，戚兰时在面对栾华时，态度比之前小心谨慎了不少。
这个游戏太智能了，系统也像个活人，现在就连攻略对象都不能随意敷衍。
经过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栾华明显冷静了不少，先前外露的情绪都被她收了回去，不再像昨晚一样，看着她那双眼睛就能猜到她的内心感受。
她问戚兰时：“怎么没出去走走？”
“你不是说了我只有上学才能出门，其他时间就安安分分待在宅子里吗？”戚兰时反问，“还是说你又有了什么新的安排？需要我遵从新的指令？”
闻言栾华哼了一声，“你要是真能这么听话，我就谢天谢地了。”
她走过来，捧着戚兰时的脸，在她的嘴唇上用力亲了一下，故意压在昨晚咬出来的伤口处，非要让眼前人感受到那点疼痛才行。
戚兰时皱了皱眉毛，但最终还是没挣扎。
栾华要是太正常太冷静，岂不是显得她那些安排没有派上用场吗？因此她原谅栾华那短暂的发泄。
“真听话。”栾华说，“我喜欢听话的姑娘，你哪里都可以去，前提是要告诉我。”
她要戚兰时从身到心都是属于她的，自然也包括戚兰时的行踪。
“知道了。”戚兰时碰了一下微微刺痛的伤口，眉头一直皱着，“先吃饭吧，别再发神经了。”
闻言栾华不仅没有被惹恼，反而低低笑出了声。
此时戚兰时不知道栾华在笑些什么，等到睡觉时，她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栾华在搞黄色方面的要求突然变多了，一整晚都在胡闹折腾，天色微亮了才终于消停。
她像是找到了戚兰时唯独和她做过，未曾和别人体验过的事情，所以发了疯一般，一定要在这件事上找回些什么。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周时间，直到栾华父母结婚纪念日的前夕，这个女人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戚兰时终于抓住了一个空闲时间，和系统抱怨：“救命啊，怎么会有人这么狂野的，我要是个男人，两个肾都该空了。”
“等等，女人好像也会受影响，我要不还是去做个体检吧。”
【你居然还不情愿了，你不是很喜欢这种事情的吗？】
“凡事都要有个度，再这样下去，我的手都要报废了。”她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来晃了两下，“看到了吗？指腹都被水泡皱了。”
至于是什么水，还是不要过多讨论了，这是容易把直播间封掉的话题。
弹幕池这时候已经在疯狂嘲笑了：【来大声跟我说：“兰兰！不行”】
【兰兰不行】
【兰兰不行】
戚兰时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此毁于一旦，她趁着这好不容易拥有的自由时间，整个人都泡在浴缸里，思索明天的剧情。
“根据栾华现在的反应来看，不管明天发生什么，她都会向着我。”
毕竟栾华连戚兰时心里有一个忘不掉的已经逝去的白月光这件事，都强迫自己接受了，还憋在心里隐忍不发，她这样的心性，还有什么是她忍不了的呢？
“不出意外，明天我会遇到的剧情应该是：白月光的针对，亲朋好友的鄙夷，栾华父母的打压。一般来说还会伴随霸总本人或故意或无意的羞辱，不过最后一条在栾华身上，应该不成立了。”
戚兰时这边认真分析着，那头系统一边要听她的碎碎念，一边还要听别人的暴躁发言：
【她好嚣张，她好嚣张！这个女人到底为什么这么嚣张？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拿捏栾华了是吗？信不信我马上加强栾华的设定，当场打脸给她看！】
系统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随后屏蔽了戚兰时，之后才开口：【已经用过一次并且没有奏效的招数，就别说第二次了，这只能显得你们黔驴技穷。】
栾华的设定的确被加强了，并且到现在还在起效，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她还不是被戚兰时拿捏在手掌心里，除了在床上这样那样找回一些主场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惨得系统都有些不忍心看了。
“系统？你人呢？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戚兰时半天没有听到回应，不高兴了，“你现在就在对我进行冷暴力了是吧？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是吧？”
系统连忙解开了屏蔽，解释道：【没有这回事，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戚兰时只是泡澡的时候无聊，找个人聊聊天，也不是真的要系统说出些什么所以然来，因此她根本没讲系统刚刚的沉默放在心上。
“算了，我原谅你了。”她显得异常大度，“你明天看我操作就好。”
第二天一早，还没有睡醒的戚兰时，硬生生被栾华从睡梦中拽了出来，又强行被摁在了化妆间。
她脸上还带着茫然，反问：“一大清早的，这是干什么呀？”
“化妆打扮，做造型，挑选礼服。”栾华看了一眼时间，“不过这些都不需要你来操心，你大可以继续睡，让他们忙就好。”
戚兰时：“？”
这真的合理吗？
事实证明，很合理。
只要钱到位，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戚兰时真就靠在椅子上睡完了全程，直到需要试衣服时，她才被叫醒。
但她还没彻底睡醒，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有人叫她，她就迷迷糊糊道谢，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刚叫她的人是栾华。
戚兰时有点惊讶，“你就一直在旁边吗？不去上班也不叫我吗？”
“今天不一样，我自然要把时间抽出来。”栾华随意拉开帘子，“你想要哪一件？自己挑吧。”
她说话间，忍不住笑了一声，“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虚成这个样子。”
戚兰时：“……”她那个不服输的劲头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在一排衣服里挑了一件最紧的，衣服只穿了一半，就在试衣间呼唤着栾华的名字。
“怎么了？”栾华问着，推开了试衣间的门。
她只往里看了一眼，下意识就将门关紧了。
试衣间内，戚兰时抱着手臂侧过身来看她，大半肩背都露在外面。她脸颊带着淡淡红晕，悄声问：“可以帮我拉一下拉锁吗？我够不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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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你们让我感到恶心
从拉拉链到衣衫半褪,再到相拥亲吻，不过是几个眼神对视间的事。
更衣室的空气陡然灼热了起来，栾华双手搭在戚兰时的肩膀上,胸口随着呼吸起伏,她的肩带滑落,裙摆被撩了起来，猫眼中蒙着水雾，唇瓣水润而红艳,呼出的气都变热了。
戚兰时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迷蒙的眼神,将肩带拉好,裙子也放了下去。
“我穿好了,我们出去吧。”
栾华的大脑有些迟钝,一时间甚至没明白戚兰时这话是什么意思。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衣衫不整的只有她一个,戚兰时只在最初香肩半露，在她们亲密无间时,她甚至把衣服穿好了。
戚兰时慢悠悠整理着自己的头发,给栾华接受现实的时间，她歪了歪头向后看，问：“怎么了？你不会是青天白日的,还有那种要求吧？”
“这可不行,人要自控。”
栾华都要被她给气笑了。
她刚刚说戚兰时虚，转头戚兰时就给摸不给做,反咬一口说是她欲求不满。
这个女人还真是……相当小心眼。
“那就走吧。”栾华对着镜子补口红,“我希望你到了老宅,也能这么……出其不意。”
戚兰时将这句阴阳怪气当做夸赞来对待。
栾家老宅和栾华的住所是完全不同的风格,看着古朴大气了很多，装修都是中式风格，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甚至还有一个人造的池塘，而不是游泳池。
“你爸妈很有审美格调啊。”戚兰时点评道，“也就是真正的有钱人都低调，不然这座房子的装修，是可以进教材的程度。”
栾华下意识反问：“你还懂设计和艺术风格？”
刚问出口，她就后悔了，但说出口的话没有收回来的余地，戚兰时已经接上了她的话茬。
“当初本来是想报设计的，美术也行，但我的艺术天分实在可怜，再加上没钱，只能算了。”戚兰时的声音淡淡，“我对艺术的认知，恐怕仅限于看看画展和音乐剧了。”
戚兰时的话，成功还算得上和谐的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僵硬。
栾华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因为她之前的不在意和忽略，她错过了戚兰时很多。
那个人，戚兰时虽然没有主动提及过，可也从未刻意掩饰。那个人和她的过去息息相关，她的现在和未来，也充满了那个人的影子。
那是栾华从前不曾经历的，也是她以后无法介入的。
“瞧瞧瞧瞧，又生气了。”戚兰时在心理对系统说，“真是一个脆弱的女人啊，分明回到了自己的主场，却还需要我来控场。”
破防就是一瞬间的事，她合理怀疑栾华已经在心里呜呜呜嘤嘤嘤了。
“你不打算带我进去吗？”戚兰时反问，“这里是你家，我觉得你爸妈本来就不欢迎我，你还不帮着我点吗？”
闻言栾华眉头越皱越紧，看着戚兰时的表情写满了不痛快，但在沉默之后，她还是拉住了戚兰时的手。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不情不愿：“走吧。”
栾华这个人，主打一个傲娇，虽然有时候脑回路清奇到了令人惊叹的地步，但戚兰时很早就摸清了她的脾气性格，很清楚该怎么和她相处。
在知道栾华的不痛快之后，完全没必要解释哄人，只需要适当的示弱，表现出对她的需要，这就足够将她顺毛了。
像栾华父母这样的人，他们的婚姻是商业联姻，他们的纪念日也不单单是用作纪念，而是一个商业宴会，往来的宾客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戚兰时混在这些人里，只能用格格不入四个字来形容。
“按照常理来说，这里其实是虐我的一个情节。”戚兰时站在角落里，小声为直播间的观众做解释，“这些NPC做的很到位，每一个人都带着上层人的傲气。”
“其实越是位高权重的人，明面上越是光鲜，越是有礼。哪怕是面对我这样的人，他们也只会在心里瞧不起，表面上看不出半点问题来。”
“他们不会刻意针对我，那太低级了……当然被强行安排了剧情的不算啊。但这并不妨碍，一个身份见不得光的人，在面对上层人时，感受到那种不屑和排斥。”
“这比直接的针对更加难以忍受，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你们可以将这理解为冷暴力，而对这些人来说，他们根本没有主动实施暴力的意思，一个戏谑的眼神，一个意味深长的语气词，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足够了。”
戚兰时说到这里，忍不住啧了一声，“而我所说的这些，只有当事人才能感觉到，那些已经习惯的高高在上的人，是察觉不到的。而栾华这种脑回路异于常人的，就更意识不到这一点。这时候她甚至会觉得……玩家是在发神经。”
【兰兰的说法，让我想到了曾经被校园暴力的日子。】
【我也经历过，我去找老师说明情况，结果老师让我反思一下自己，问为什么只欺负我不欺负别人。】
当一个圈子的人统一用一种态度排斥某一个人，这就是暴力。越是上层的人，所表现出来的暴力就越隐晦，越杀人不见血。
“不过这都是针对剧情中玩家的安排，在我这里，可派不上半点用场。”戚兰时慢悠悠说着，给自己夹了块小蛋糕。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栾华一转头发现戚兰时不见了，非常不高兴。
“我饿了，来吃点东西。”戚兰时理直气壮，“那么多人找你寒暄，我一个都不认识，不趁机开溜干什么？像猴子一样被人围观吗？”
“当然是跟在我身边，不然我带你过来干什么？”栾华难以理解戚兰时的想法，“有我在，你怕什么？谁还敢给你脸色看吗？”
对此戚兰时的回答是：“那可不一定。”
这五个字成功气到了栾华，但很快她就意识到，戚兰时说得是对的。
她的爸妈，就是给戚兰时脸色看的人。
栾妈妈之前已经和戚兰时打过交道，因此她早有预料。虽然她对栾华把人带到自己的结婚纪念日宴会很不满，但她不会表现出来。
相比较之下，栾爸爸的反应就直截了当了很多：他毫不掩饰对戚兰时的不满，全程不肯多理会戚兰时一句，连个眼神都未曾分给她。
他连栾华这个亲女儿都迁怒了，反而把白皎带在了身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你说我这时候挑拨几句怎么样？”戚兰时问系统，“这样一来，我的人设就稳稳拿捏住了，在栾华爸妈视角，我可以比拟祸国妖姬呢。”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怎么打游戏是玩家自己的选择，你想怎么做都好。】
系统的态度让戚兰时忍不住皱眉，心里头百转千回的，总觉得不对劲。
今天明显是一个剧情点，往常甚至会用卡牌交易来让她走剧情的系统，现在居然安静了，半点引导她的意思都没。
如此正常的反应，在系统身上，就非常不正常了。
戚兰时瞬间确定了系统没憋好屁，但她没说也没问。她只是看着宴会上的觥筹交错，观察着周遭的每一个人，试图发现他们的问题所在。
“你在想什么？”栾华冷不丁出声，“怎么，在我身边就这么耐不住性子吗？”
戚兰时默默翻了个白眼，“我没见过世面，所以想多看看，不可以吗？”
她营造的白月光实在是太成功了，栾华都没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患得患失，这态度可不是一个金主该有的。
闻言栾华冷笑了一声，“平时没看你有那么多的好奇心。”
戚兰时现在，分明是想起了和那个死人的曾经，所以在怀念过去。
当着她的面，就在怀念故人了。
栾华沉着脸色，那双猫眼都因为愤怒都而瞪大，圆滚滚又气鼓鼓，看着很是可爱。
虽然在场那么多人，估计只有戚兰时一个人这么想。
“这个你吃吗？”戚兰时忽然开口，用勺子挖了一点蛋糕，凑到了栾华的嘴边，“尝一尝吧，可好吃了，我刚刚试过了才给你的。”
栾华想果断拒绝，但戚兰时又把勺子往前递了递，已经到了她嘴边。
这个女人还用那种眼巴巴的目光看着她，好像有多期待她吃掉蛋糕这件事一样。
栾华心念一动，将那点小蛋糕咽了下去。
见状戚兰时脸上笑意更深，说：“是不是很好吃？”
栾华看着她的笑脸，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蛋糕是什么味道，她其实并没有尝出来，因为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戚兰时身上。
上午的日光暖且亮，戚兰时穿着一身白色短裙，在阳光的照耀下，她的发丝和裙摆都镀了一层光，她的皮肤也越发白皙红润，笑容温暖而明亮。
这时候栾华已经想不起，曾经的她是为了什么才将戚兰时放在身边，现在她只觉得……
戚兰时这样很漂亮，是真的漂亮极了。
她想让戚兰时的这份漂亮，只属于她一个人。
在宴会的中心处，栾爸爸虽然在众人间觥筹交错，但他的注意力始终在栾华身上。
在栾华选择和戚兰时坐在一起时，他就开始不悦，在看到他女儿的情绪全然由戚兰时掌控后，他的不满险些挂在脸上被宾客察觉。
太没出息了。
一个小情人，一个玩物而已！她居然在玩物身上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和心神，现在更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一个公司的掌权人，居然会没出息到这种地步，实在是丢人！
栾妈妈只看一眼，就知道丈夫在不满些什么。她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另一只手则是拉起了白皎的手，笑着说：“这么多年没见，白皎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也难怪我们栾华从小就喜欢你。”
白皎的心性比不上这两口子，她的表情已经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尽可能应和着栾妈妈的话。
“陪着我们两个老家伙，很无聊吧？”栾妈妈微笑着，将她往栾华那边推了推，“还是你们年轻人一起才热闹，去吧。”
白皎深吸了一口气。
戚兰时再怎么被栾华看中，她当初也是作为替身来的。既然如此，眼下的情况只有白皎能破。
不止栾华的父母这么想，在回国之前，白皎也是这么认为。
但是现在……
白皎根本没有信心赢过戚兰时，但……她没得选。
她要留下，就只能试试看。哪怕她自己也知道，她现在出的都是昏招。
“白小姐过来了。”戚兰时凑在栾华耳边，小声说，“需要我给你们把位置让出来吗？”
栾华拧眉，“你哪来这么多话？坐好。“
戚兰时认真看着栾华，从她细微的表情观察，再看她无意识间的小动作，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在戚兰时脑海里：
“我怎么觉得，你不仅不想我走，甚至不想和白小姐单独相处啊？”
一句话，栾华的身体都僵硬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她现在看白皎真觉得怪怪的。
在她的大脑里，有一个声音反复告诉她：她应该喜欢白皎，白皎是她感情的寄托，更是在绝境中对她伸出手的恩人。
但是道理她都懂，可她总觉得现在的白皎，和她记忆中的人完全不同。
栾华无法解释，她只是本能地排斥白皎。
在白皎搬走的这段时间，她不仅没有如前些年一般思念白皎，甚至还觉得松了口气。
“看看，这就是你们强行灌输的感情，还白月光呢，多么脆弱。”戚兰时在心里嘲笑系统，“我说了，白皎输就输在她还活着。”
只有死去的白月光，才是真正无敌的。
几句话的功夫，白皎已经走了过来，她的声音里满是温柔：“栾华，戚小姐，好久不见。”
戚兰时点点头，她正要打招呼，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是顾静姝的消息。
【速来花园池塘边，有大事跟你说。】
戚兰时皱眉，她一边和白皎寒暄，一边快速打字反问：【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打字还不能说，非要见面才行？】
【十万火急，你来了就知道，我还能骗你吗？】
顾静姝说完，还是怕戚兰时这个认钱不认人的不肯理她，直接转了一万块钱过来。
戚兰时认真琢磨着，她眉头一挑，明白了。
今天果然有剧情，而且剧情马上就要发生，她继续待下去会影响剧情正常发展，所以她必须要走。
但是戚兰时这个人，全是反骨，不仅爱给栾华不痛快，也不肯配合系统。在经过前几次的选择题之后，系统学聪明了，不再将主动权给她，而是让找了个NPC将她引开。
最终这个任务交给了顾静姝这个乐子人，原因也很简单，和戚兰时有私下往来的NPC只有她一个。
戚兰时将游戏方的操作琢磨清楚了，不过她并没有拆穿，甚至决定配合系统。
她倒要看看，他们这么大动干戈之下，会是什么了不得的剧情。要是不够抓马不够狗血，她可是要给差评的。
“我还是不打扰白小姐和栾总叙旧了。”戚兰时说着站起身来，“你们继续，我自己随意走走，不用管我。”
栾华当然不肯，她皱眉，第一反应就是要阻拦，但是戚兰时动作相当快，扭头就走。
“你……”栾华这下是真生气了。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呢？”白皎摁住了栾华的手，“戚小姐是一个成年人了，她只是想走一走，这也会妨碍你的掌控欲吗？还是说……你只是不想和我单独相处呢？”
她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栾华又能怎么说？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呢？”栾华尽可能让自己的态度如往常一般，“她是我带来的，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我放心不下而已。”
放心不下。
白皎忽然很想问，戚兰时在栾家老宅走一走，栾华都会放不下心，那么她在国外那么多年，栾华这个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的人，又有放心不下吗？
但这话问出来，自取其辱的味道实在是太重了，白皎只能将满腔的情绪都咽下去。
而在另外一边，戚兰时已经照着顾静姝给出的位置，来到了池塘边。
“这池塘还真是……很池塘啊。”戚兰时感叹着。
也就是面积不够，不然她觉得栾华爸妈应该会在自家建一个人造湖泊。
“你来得还挺快啊。”顾静姝站在树荫下，见人来了，她笑眯眯走近，“找了什么借口才从栾华那里脱身的？一段时间不见，她看你看的更紧了。”
“没有理由，我站起来直接走，她没来得及抓住我。”戚兰时的态度里充满了恳切，“你最好快点跟我说，不然栾华马上就要来抓我了。”
顾静姝：“……”
她知道戚兰时路子比较野，但这么野她还是有点没想到的。
“敢当着栾华的面转身就走了，估计也只有你一个了。”
戚兰时语气淡淡，“现在你知道我付出了什么代价，所以你最好真的有事要跟我说。”
“那我能害你吗？我肯定有大事啊。我听到了白皎的计划，你肯定想不到她要做什……”
顾静姝的话只说了一半，她突然卡顿，眼睛里八卦的光芒都黯淡了。
看上去就像是……突然掉线了一样。
戚兰时一直清楚知道这里是游戏，眼前的人都是NPC，但在看到顾静姝的样子后，她还是有种背后发毛的感觉。
半晌后，顾静姝眼睛里流淌过一串数据，她陡然回神，说道：“不好意思，我确实没什么事，就是单纯想找你解解闷。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乐子人，我做事还需要理由吗？”
她说着，终于发现戚兰时的表情不太对劲，她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戚兰时摇头，“我就是觉得你这人怪无聊的，我果然不该相信你。”
顾静姝哈哈大笑，“事情是假的，钱总是真的了吧？哪怕看在钱的份上，我找你说说话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吧？”
如果在现实中，戚兰时会说那确实。但很可惜这是游戏，一切都是假的，钱也是。
所以戚兰时毫不犹豫转身，朝着栾华的方向而去。
顾静姝刚刚要跟她说的，肯定是接下来的剧情，这个乐子人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她只把所见所闻当做八卦分享，最终被系统强制更改了数据。
戚兰时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她脚步匆匆赶了回去，最终来晚了一步：栾华和白皎都不见了。
“我很讨厌这种强迫我走剧情的感觉。”戚兰时对系统说，“但这次也怪我，所以我暂时不跟你计较。”
是她对自己太自信了，觉得一定能掌控剧情发展，所以才会出现如今的局面。
戚兰时的慌张只有那短短几分钟，她很快镇定下来，脑中开始回想这种剧情一般会发生些什么。
小白兔女主遭遇冷暴力的剧情已经不可能发生了，因为戚兰时不在乎，有栾华在身边，那些人总会收敛些。
那么剩下唯一能发挥作用破坏主人公感情的，就只剩下白月光了。
一瞬间，戚兰时茅塞顿开。她转身，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在快走到房门时，有佣人围了过来，明显是不想让她进去。
戚兰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直接拐弯，又绕回了刚刚的池塘附近。
她已经看过了，这里是没有人看守的，大概是因为……没人能想到，她会穿着紧身小白裙和高跟鞋来翻窗。
“我这是在游戏里，而且是迫于无奈，大家万千不要学我，谢谢。”戚兰时手扒着窗户，还不忘记给直播间的观众们提醒。
落地之后，戚兰时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着问：“你们一定很好奇，我现在是要去做什么吧？”
“我去捉奸。”
“这就是总裁文里另外一个经典剧情了，恶毒女配一定会想办法爬床，并且留下证据告诉女主。当然你们不用害怕，现在流行双洁，她们肯定不会真的发生什么，但是……”
戚兰时剩下的话没说完，但她的表情已经将她剩余的话补全了。
系统问：【你好像很生气。】
“是啊，你看出来了？”戚兰时歪了歪头，“安排这种剧情，还要强制走，你们整个制作组，都让我感到恶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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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真的很脏
栾华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骤然间她觉得天旋地转，急促的呼吸和迅速升高的体温让她头疼欲裂，她的耳边一阵阵嗡鸣,好似在一夕之间同时失去了视觉和听觉。
一双手在此刻扶住了她,她能感觉到自己在被带离,但却生不出反抗的力气。
“咔哒”一声响，房门被关上，栾华在舌头上咬了一口,让疼痛使自己清醒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很模糊,她朝着身旁人用力一挥,可最终落下的力道却是软绵绵的。
脚下一绊,栾华栽倒在床铺之上。她头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力,成了待人宰割的羔羊。她微睁着眼,头顶上吊灯闪烁，一切都是那样虚幻而飘忽,影影绰绰，叫她看不真切。
她似乎听到了些声响,应该是有人在说话,可她听不清楚，最终落在她耳朵里的，只剩下了嘈杂和耳鸣。
恍惚间,栾华回到了那年车祸现场。爆炸,哭喊，血腥味,随着一阵雷鸣,大雨倾盆而落,冰冷的雨滴越来越大,砸在她身上一阵阵的疼。
一双手在此时伸到她面前，那分明是一双白皙柔软的手，在此时却很有力，拉她出泥沼的动作也很坚定。
栾华眼前还是一片模糊，她看不清这双手的主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到这双手上。
“我是谁？”
她听到那个人问。
“你是……”栾华的双眼没有聚焦，声音也迟缓，“戚兰时。”
“还行，起码能认识人，看来没怎么影响脑子。”戚兰时这才松了口气。
栾华现在的状态实在太不对劲了，她差点以为白皎不是要做戏，而是要趁机把栾华毒成傻子，用这种方式来击垮栾家的企业。
等等，怎么感觉这个剧情更转折也更吸引人啊？一下子白皎的行为逻辑都更合理了。
“人我就先带走了。”戚兰时半浮半抱的将栾华搂住，还不忘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如果你不想把事情闹大，最好和我一起去医院，告诉医生你给栾华吃了什么。”
白皎沉默了下，缓缓点头说好。
除此之外她又能说什么呢？戚兰时破窗而入的那一刻，她就失去了辩白的资格。
不，在她做出下药这个决定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亲手将自己的骄傲和尊严踩在脚下。
此时此刻她的所有难堪，都是自找的，与旁人无关。
戚兰时点头，“那你先出去吧，由你和栾华的父母说明她现在不舒服，需要去医院，我来照顾她。”
她的态度实在是太冷静也太自然，越发让白皎感到无地自容。
“你还在等什么？”戚兰时的耐心被消磨了些许，“栾华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她很不舒服，我没有时间和你浪费。”
“我以为……”白皎的话只说了个开头，便说不下去了，按照戚兰时先前的安排急匆匆的走了。
见碍事的人终于走了，戚兰时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扶着栾华往外走，不断触摸栾华的额头，以确定她的体温。
很热，而且是那种不正常的热，在药物作祟之下，栾华的神志都不太清明了，只能遵循着本能，一个劲儿往戚兰时怀里钻。
“系统。”戚兰时冷不丁开口，“告诉我，直播间现在是什么反应？”
直播间已经炸了。
在戚兰时说出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后，大家就都很期待，结果她们见到的场面居然一点也不刺激，此刻她们正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还以为兰兰会接过白皎的剧情，和霸总酱酱酿酿呢，结果就这？】
【霸总甚至连衣服都没脱，当然白月光也是。】
其原因还是，戚兰时去的太早了，而且不走寻常路，直接用高跟鞋把窗户砸烂钻了进来，白皎当场被吓懵，根本来不及做其他反应。
依照白皎当时慌乱的样子，她甚至怀疑白皎其实是个直女，根本不想走这么一个剧情。
【而且也没教训白月光，当然我知道还是救人要紧，但这个发展看着一点都不爽。】
【还救人呢，一个NPC而已，要是我就直接下线了，多恶心人啊。】
【+1，反正兰兰都说了现在都是双洁，这种恋爱游戏不可能出现攻略对象不洁的情况，大可以明天再说。】
系统念道这里，沉默了下来，明显是不想再读下去了。
“行了，我大概知道弹幕的话题方向了。”戚兰时对系统说，“看到了吧，我都算是心软的，要是换个人，说不定就不管栾华的死活了。”
“其实我觉得很奇怪啊，你们不是一个恋爱游戏吗？按理来说游戏方给出的剧情发展，应该是促进玩家和攻略对象感情的，但是你们……”
戚兰时说到这里，轻笑了一声，但眼里没有半点笑意，“你们才是一般剧情中，那个阻挠主角感情发展的反派角色，你们不觉得自己离谱吗？”
对此系统给出的回答还是那个万金油：【目前游戏还在内测中，的确有很多问题，这也是我们需要玩家来探索的原因。】
“所以我说了，这笔钱真是我应该拿的。”戚兰时也不理会系统的强行解释，她捧着栾华的脸，轻声说，“你能清醒点吗？我们到医院了。”
这话没有半点的安抚，甚至听着有点不像人话。
栾华的脸蛋红扑扑，理智已经涣散，根本听不到戚兰时的话。她一个劲儿将脸贴在戚兰时的脖子上，尽可能感受着两人的肌肤相贴，像一只软绵绵的猫，在寻求主人的顺毛和安慰。
戚兰时捏着她的脸，忽然笑了下，说：“瞧瞧，多可爱。”
白皎到现在也没来医院，估计是不想面对清醒后的栾华，也说明她给栾华吃的药相对好处理，不怕收不了场。
事实也的确如此，前后不过半个小时，栾华就逐渐清醒了。但她的意识尚未归拢，只是习惯性搜寻着戚兰时。
戚兰时就站在她床边，栾华找到了心心念念的人，但在对上戚兰时的目光后，忽然心慌了起来。
“按照霸总文学来看，这种剧情犯错的是霸总，但被虐的是女主，因为发展到这种时候，女主已经对霸总暗生情愫。但是……凭什么呢？”戚兰时在心里对系统说，“在我这里，这一套可行不通。”
“兰时……”栾华呼唤着她的名字。
“嘘。”戚兰时向后退了半步，“我知道你还没想起来，但是你现在真的……”
戚兰时用她带着厌恶的眼神补充了最后的话。
栾华也看懂了。
她在说：你现在，真的很脏。
作者有话说：
先更两千，剩下的明天补全，我人要困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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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两情相悦”
你现在真的很脏。
这句话成了栾华的噩梦,比那场车祸更让她觉得恐惧。她的失眠症更加严重了，几乎到了戚兰时不在身边就无法合眼休息的地步，从医院出来后,她对戚兰时的依赖更重了,但是……戚兰时并不想理会她。
戚兰时明面上并没有说什么,只要栾华表现出对她的需要，她仍旧是配合的。她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却是再典型不过的同床异梦,她用表情告诉栾华：单方面的依赖与靠近,成了她的负担。
她很清楚,自己变得越来越粘人,甚至到了烦人的地步。她不仅要求戚兰时每天待在她的宅子里,甚至还要戚兰时在空余时间来公司里陪着她,几乎侵占了戚兰时所有空余时间。
每每戚兰时流露出些许的不情愿，她就会抢先一步转账送礼物。
她曾经鄙夷戚兰时为了钱留在她身边,现在却庆幸，幸好她有钱,戚兰时也喜欢钱。
否则她连留下戚兰时的唯一方式都没有了。
又是一次深夜惊醒,栾华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身旁的戚兰时，只有触碰到对方的皮肤，感受到她的体温和呼吸,她才能够安下心来。
戚兰时这段时间经常半夜被栾华一巴掌拍醒,她已经习惯了，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将栾华的手扒拉开,嘟囔着说：“这么晚了,还是好好睡觉吧,算我求你，我真的很困。”
栾华在黑暗里坐起身，盯着戚兰时看了好一会儿，咚咚作响的心脏才再次安静下来，她躺回被子里，将脸贴在戚兰时的胳膊上，随后轻声说了句：“好。”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戚兰时才缓缓睁开眼，她翻了个身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最后缓缓叹了口气。
她也没想到自己那句话杀伤力这么强，栾华居然破防到现在，并且没有恢复正常的趋势。
这都好几天了，栾华不仅需要戚兰时每天陪在身边，她的失眠症越来越严重，前半夜根本睡不着，哪怕睡着了也会在梦中惊醒，必须要再三确定戚兰时在身边才行。
这副模样，真是怎么看都觉得很可怜。
当然，戚兰时的可怜只挂在嘴边，并没有往心里走。她在确定栾华睡着了之后，就要登出账号。
她才刚刚点出了菜单页面，系统忽然主动开口，【你之前不是在担心栾华能察觉到你下线吗？你不怕你一走她又醒了，还察觉到不对吗？】
“之前是需要担心，但现在不用了。”戚兰时声音淡淡，“她现在患得患失得厉害，非常脆弱，而且容易多想，就是发现了什么，她也会第一时间怀疑自己，并且根本不敢对我说。”
因为戚兰时甚至不需要说些什么，只要她一流露出“又开始了”的烦躁表情，栾华自然就会闭嘴了。
她将情绪都依托到了戚兰时身上，所以她会患得患失，小心翼翼。而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戚兰时，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送上门来的弱点了。
“失眠症这个设定真是太妙了，我是栾华的解药还是毒药，只看我想怎么做。”戚兰时说着，又一次点下了退出键。
直播间里，弹幕池非常热闹。
【我要是系统，这时候都该破防了，不仅安排的剧情没有派上用场，就连游戏设定都被反利用。】
【这都是游戏方活该好吧，要不是他们安排这么恶心的剧情，还要强行发展，兰兰也不会这么操作了。】
【不过这么一说，我觉得霸总有点可怜了。毕竟被下药她也是受害者，就是真发生了点什么，其实也怪不到她头上。】
【白月光这个下药的加害者没事，被下药的变成小可怜了，惨，真惨啊。】
“很惨吗？”戚兰时问，“或许是吧，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你们好像有点太带入了，我承认这个游戏非常逼真，但……栾华只是一个npc啊。”
戚兰时说到这里轻笑了一声，“我玩个游戏只需要考虑我的游戏体验以及直播间的你们，还要管npc是怎么想的吗？那束缚也太多了。”
“我这个人道德感不高的，不然也不会成为蛇皮区的主播了，我以为你们都清楚这一点的。”
【当然清楚了，我就喜欢兰兰这副特立独行的样子。】
【这游戏剧情跟屎一样，要不是兰兰一直不按常理出牌，现在受委屈的人就该是她了。】
【会觉得霸总可怜，只是因为这是百合游戏，但凡是个男人，就只会觉得恶心了。】
【呸呸呸，好好的直播间说那种晦气的东西干什么？】
瞬间，直播间的立场又统一了。
戚兰时笑了下，问：“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个剧情非常的妙吗？”
“在玩家和栾华的关系里，栾华这个霸总一直是处于上位的。哪怕游戏是我在打，感情线一直由我主导，但从外人角度来看，栾华始终是那个居高临下的上位者，我是被操控的那一个。”
“就连栾华本人，都未曾注意到这一点，始终觉得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内。”
“而现在，我和栾华的地位彻底颠倒。她依赖我，离不开我，她的精神寄托从白月光变成了我。”
“我，一个替身文学中的金丝雀，成了这场关系中真正的主导者，霸总只能依附于我。你们不觉得，这样的发展很令人舒适吗？”
弹幕池沉默了两三秒，随后就爆发了。
【爽！太爽了！】
【看蛇皮区主播不就是为了意料不到的层层反转和爽感吗？】
【虽然剧情是强制发展的，但兰兰到这个地步依旧不忘初心，我哭死。】
戚兰时扫了一眼弹幕走向，眼底流露出些许不易察觉的满意。
她很会调动情绪，面对栾华是，面对直播间的观众们也是。她很早就意识到，只有尽在掌控中的，才是最稳妥，也对自己最有利的。
她关掉了直播继续睡觉，虽然这些日子她一直没有回工厂去上班，但她还是尽力保持原有的生活作息，不肯沉迷在游戏世界里。
第二天她照旧被闹钟叫醒，一摸手机看到了组长一大早发的消息。
戚晓东的采访稿一直写不出来，不仅工厂这边不让他再来，报社那边还给了他处罚。不出意外，他应该不会再折腾了，厂里这两天又很忙，组长让她回来上班。
戚兰时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回复道：【组长放心，我马上回去上班。】
啊，她可真是一个勤奋认真的女人，只有工作能够填补她生活中的无聊和空缺。
在出发上班之前，戚兰时又看了一眼全息舱，最终还是没有理会，先上班去了。
而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栾华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目光幽深地盯着“戚兰时”。
在床的另外一边，“戚兰时”熟睡着，呼吸均匀，睡颜恬静。瞧着，甚至有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但，她保持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睡觉，已经很久了，久到……
栾华这么想着，看了一眼时间，发现从来醒来到现在，居然只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在她醒来的那一瞬间，好像连时间流速都变慢了，周围的一切都是安静而粘稠的，她是被包裹在厚障壁里的虫子。
什么时候戚兰时回来了，什么时候她才能喘上一口气，见到明亮的天光。
栾华一度觉得自己在发疯，戚兰时就在她身边，在她眼皮子底下，在她掌控范围之内。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不够。
就是不够，怎么都不够。
“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完完全全，成为属于我的呢？”栾华喃喃着，“你总是不听话。”
她的手搭在手机上，在黑暗中，她顿了下，拨通了那些年她打了无数次的电话。
戚兰时回到游戏时，天色正蒙蒙亮，她看了眼游戏时间，还能睡一会儿，于是她毫不犹豫倒头就睡。至于坐在一边的栾华，已经被她忽略了。
真是太久没打工了，去一趟工厂居然累成这样，实在是虚弱啊。
等到她完全休息好，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才将注意力分给了栾华一点。
她问：“不早了，你不去上班吗？”
“今天有事，工作往后推就好。”栾华整完都在发呆出神，所以精神状态很差，眼睛里都是血丝，眼下多了些青黑，就连眼窝看着都深了点。
戚兰时撑着手臂坐了起来，她问：“有什么事？和我有关吗？”
栾华点头，“我叫了白皎，我们一起走一趟，她会把事情说明白的。”
这话实在是……天真到让戚兰时觉得有点好笑了。
关于那天的一切，栾华这个当事人在药物作用下记不清了，戚兰时比她还要更清楚一点，根本不需要什么解释。
冤枉你的人比你本人更知道你有多冤枉。
戚兰时这些日子的态度也不是因为心里过不去，而是单纯的，要用这件事从里到外地压制住栾华。
是她的态度，让栾华分明知道她和白皎什么都没发生，但依旧忐忑，患得患失，到现在都没处理那天被下药的事。
现在栾华终于联系白皎，说明她已经受不了了。
受不了这样的关系，也受不了戚兰时的态度，更受不了自己身上有这么一个罪名和污水。
她想要证明，她也是受害者，她不该被苛责。
如果这是在现实，戚兰时早在一开始，就会对栾华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证。
但很可惜，这只是一个游戏。而栾华，不过是游戏中，一个戚兰时根本不需要在意的，NPC罢了。
“你没必要解释。”戚兰时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来也不需要解释的。”
一句话，栾华如坠冰窟。
戚兰时的神色淡淡，但话语里透露着认真，她是发自内心地，不想和栾华去见白皎，因为她觉得没必要。
“解不解释又能怎么样呢？”戚兰时甚至反问了句，“终归，我都是要留在你身边的。我没有朋友没有私生活没有个人空间，我的一切都围着你转，这还不够吗？”
“你还要怎样呢？”
她还要怎样。
直到听见这句话，栾华才明白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希望戚兰时和她走一遭又是为什么。
她不止想要戚兰时陪在她身边，更要这个女人心甘情愿在她身边。
曾经她将白皎当做精神寄托时，她不需要白皎的回应，但戚兰时不行。
她要戚兰时的喜欢和爱。
“这种替身金主的过家家，我已经腻了。”栾华苍白着脸，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但仍旧坚持说着，“和我谈一段恋爱，等我厌烦了就分手，从今往后，你在人前也能抬得起头，而不必打上被包养的标签。”
“恋爱？”戚兰时皱眉，表情里多了点不敢置信，“恋爱不是过家家……这是需要感情的，你明白吗？要彼此喜欢，互相爱慕，才能结合这样一段关系。”
“我知道啊，难道我们不是在互相喜欢吗？”
栾华捧着戚兰时的脸，她看着对方的眼睛，能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她的眼睛很红，布满血丝的眼底藏着几乎要溢出来的崩溃。
她说：“我喜欢你的脸蛋和身体，你喜欢我的钱，这难道不是两情相悦吗？”
栾华想要戚兰时的喜欢和爱。
但戚兰时不会给她。
在戚兰时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她吻了上去，咬在心上人的唇角上。
作者有话说：
开始写零点的更新，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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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什么爱不爱的
早在发现这是替身文学之前,戚兰时就知道，她和栾华的关系肯定会发生转变，从契约关系变成真正的情侣,从而开启下一个篇章。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打开方式。
她一度怀疑是自己把栾华给刺激疯了,所以才会听到这么离谱的话。
“虽然我知道栾华话里包含的逻辑是什么，但乍一听上去，还是太离谱了点。”
栾华现在惨就惨在,她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戚兰时,同时又无比清楚戚兰时不喜欢她。
说不喜欢都是轻的,戚兰时所表现出的态度在明晃晃告诉栾华：只要给戚兰时一个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栾华。
栾华根本不敢将自己真实的感情显露出来,她在感情上已经处于弱势,只能通过外在尽可能找补，才能让自己不那么难看。
真是……嘴硬到可爱又可怜。
而戚兰时,在清楚一切的前提下，自然不会拆穿,反而还要顺着栾华的心意,和她开启这么一段莫名其妙的恋情。
眼看她们两人就这么开始了恋爱，直播间的观众都开始混乱了。
【本来看到霸总有点凄凉的样子，我还觉得她怪惨的,结果下一秒她就开始发病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稳定发挥呢？】
【人言否？疯乎？】
【兰兰居然真的开始走恋爱剧情了,一时之间我分不清这两人谁更不正常一点。】
对此戚兰时给出的解释是：“所谓的恋爱关系只是哄一哄栾华而已，毕竟按照她的定义,我拿钱她和我搞黄色,这和之前的关系又有什么区别呢？”
“栾华现在是逐步意识到她的感情依附于我,但这还远远不够。”
“现在给她一点甜头,等到后面分手反目时她才会被虐的更彻底。”
戚兰时说着笑了，“现在嘛……让她开心一点也无妨。”
她的声音很温柔，说话时的表情甚至透露出些许的纵容，但其话语中所包含的，实在不能细想。
在谈恋爱这方面，栾华还挺有仪式感的，甚至专门发了个朋友圈。当然毫不意外地，这条朋友圈没人点赞，只有顾静姝在下面回复了一句：6。
这条没有得到任何祝福的朋友圈，唯一作用是让戚兰时更出名了。
她从栾华养的替身，变成了那个将栾华迷得神魂颠倒的狐狸精。甚至于，大家对白皎的态度都充满了同情。
在得知这一点后，戚兰时觉得有点恶心。
说她是狐狸精也就罢了，但是白皎居然成了受害人，这就能有点离谱了。
“其实我并不讨厌白皎，就像我之前说的，她只是一个NPC，并没有自我认知，她的行为都是游戏方灌输的。真正让我讨厌的，是背后的制作组。”
戚兰时的声音里透露着冷静和淡然，“但是现在，你们好像再用白皎这个角色专门恶心我，这就让我不能接受了。”
闻言系统反问：【其实你一直很不爽，只是现在才做出反应。】
“没错。”戚兰时大方承认。
她是可以利用意料之外的剧情反制栾华，将一切发展掌控，但这并不代表她能接受游戏方的操作。
“我从未见过一个游戏，会骑在玩家头上，强行恶心玩家的。如果你们接受不了剧情之外的发展，就别想做高自由度的全息游戏了，回家玩蛋去吧。”
戚兰时用温柔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让系统沉默的话。
她没听到回复，也不在意，转头就去找栾华了。在做恋人这方面，栾华没有经验，于是她在网上寻找经验，最终戚兰时拥有了随便看她手机的权利。
毕竟网上说了，恋人要给彼此信任和安全感，可以看手机就是提供安全感的重要方式。
因此戚兰时没有费半点力气，就获得了白皎的联系方式。
“你在看什么？”栾华问。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戚兰时看她的手机，让她有了种不安的感觉，之前她从未在意过翻手机这件事。
“随便看看，不行吗？”戚兰时反问，“如果你其实不想让我看手机，可以直接说的，我会还给你的。”
栾华立刻回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当然随便看。”
她见戚兰时没有生气的迹象，又问道：“那我能看你的手机吗？”
“当然不行。”
栾华不肯放弃，继续问：“可是……你都能看我的。而且我给了你安全感，你难道不该也给我吗？”
“首先，是你主动要给我看手机，并不是我要求的；其次，每个人的标准都是不一样的，对我而言，给你看了手机才会导致我没有安全感。”戚兰时瞥了栾华一眼，“还是说，你又要强迫我，违背我的意愿呢？”
“我没有。”栾华的声音里透露着委屈，“我不看就是了。”
闻言戚兰时流露出些许满意来，她放下手机，对着栾华张开手，“没有就好，我相信你。来，抱抱。”
栾华依言放下工作，朝着戚兰时靠了过来。她感受着在背上的轻拍，半合着眼，将手圈在戚兰时的腰上。
这样就很好。
她和戚兰时，只是意外有了个错误的开始，一切都能挽回。这段时间以来，戚兰时对她的态度已经缓和了不少，早晚有一天，戚兰时也会喜欢上她的。
甚至就连不喜欢也没关系，只要戚兰时永远如现在一样在她身边，在她怀里，喜不喜欢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就是她和戚兰时的地久天长。
戚兰时不知道栾华现在是怎么想的，如果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说一句：你这人，长得不丑，想得也挺美。
第二天戚兰时就将白皎约了出来，她睡到九点起床，栾华早就已经上班去了。
确定关系这件事好像给了栾华一个定心丸，她不再如之前那般，强求戚兰时一定要陪在她身边，只是会时不时查岗。
就比如现在。
戚兰时正要出门，就接到了栾华的电话。
她看了眼时间，问道：“你不是应该在开会吗？”
她对栾华行程的了解，可以让栾华感到安心，果然栾华的声音都温和了些许：“还有十分钟，你呢？起床了吗？”
“起来有一会儿了，我正要出门呢。”戚兰时一边穿鞋一边说，“午饭时间有没有安排？没有的话我去找你一起吃好吗？”
电话那边栾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好。”
电话挂断之后，戚兰时朝着角落的监控看了一眼，随即轻笑了一声，推门离去。
她和白皎约在一个咖啡厅，很高档，这要不是游戏戚兰时这辈子不会踏足的那种高档。
“不好意思，我好像来的有点晚了。”戚兰时笑着说。
白皎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又打量着她的一身打扮，之后才摇了摇头说：“并没有，我也是刚到而已。”
白皎知道自己输了，但没想到会输得这么彻底。
在原本的故事里，她是白月光，戚兰时是萤火，只因为散发的光芒和月亮有点相似，所以被人圈养赏玩。
而现在，戚兰时落落大方一身名牌，她被栾华公布在朋友圈，成了无数人鄙夷但又忍不住私下讨论的存在。
在他们的谈论中，白皎成了被替身打败的可怜虫，不少人对她抱有同情，但是……谁又在乎这份同情呢？
只有输家才会被同情。
现在若是有不知情的人见到她和戚兰时，会被当成替身的那个，恐怕就是她了。
白皎垂下眼，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啊，你还没有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我是来加速你的惩罚的。”戚兰时笑眯眯地说出扎心的话，“我想让你，永远消失在我眼前。”
白皎愣了好一会儿，脸上才浮现出被侮辱的羞愤，“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过你不需要生气，起码咖啡要先喝完再说呀。”戚兰时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消失过，“其实我好奇很久了，白小姐你的行为好像没什么逻辑，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回来找栾华呢？你根本不喜欢她。”
白皎的脸上仍旧带着羞愤，她反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在问我？”
“没什么，就是一时好奇，你要是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戚兰时端起咖啡来抿了一口，“反正再过不久，你就连表面的光鲜都无法保持，彻底成为一个失败者。”
“你……”
“我劝你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和仪态，这样被丢出去的时候，才能显得不那么难看。”
白皎无比后悔答应戚兰时这次见面，这个女人居然只是为了羞辱她！
“你瞧不起我？可你又是什么存在呢？”白皎的声音变得尖锐了，“你说我不喜欢栾华，难道你们就是真爱了吗？你比我更不堪，更丢人！”
对此，戚兰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她淡定一点头，“你说的对，我的确……”
“她和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来质问吗？”
栾华用强硬的话语，强行打断了戚兰时的话。
她一直在骗自己。
她无法忍受戚兰时不爱她，更不能听她将不爱挂在嘴边。
作者有话说：
我知道你们觉得我鸽，但这个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我给自己一个日六的目标，就起码能稳定日三，一旦标准降低了，我就……
同理就是，给自己目标是一百的学生起码八十，八十的学生能及格，只想及格的，往往连格都及不了。
呜呜呜，我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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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兰兰不知道哦
栾华如同天降正义一般出现了,给了白皎一个措手不及，但戚兰时却淡定得很。
她早就发现，栾华对她的掌控可不仅仅是在家里安装一个监控这么简单。她的手机里有窃听和定位软件,只要她出门身后就会有保镖跟踪,从她联系白皎的那一刻起,栾华就知道她要去见谁，去哪里碰面了。
其实她也不想这么快就发现栾华的安排，但这个游戏的保镖们实在是太明显了,她一出门,回头总能看到一群双开门冰箱,这谁发现不了啊。
栾华出现之后,白皎先是惊慌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这都是戚兰时安排好的。
“你们两个,是商量好的是吧？”
“那倒不是。”戚兰时柔声解释，“找你麻烦还用专门设计吗？你还不值得我花费这么多心思。”
白皎这个人设,从白月光变成了饭黏子，是制作组无能的体现。
戚兰时认真说：“其实在最开始,我是想和你搞好关系的,就算不做朋友，也不至于闹成现在的样子。”
在戚兰时最初的设想中，白月光应该是清冷骄傲的,就算和玩家有矛盾和冲突,也不会放下自己的身段和尊严。
白皎最初耍的那点小手段，戚兰时其实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她在现实中遇到的恶意和针对,比游戏中可严重的多。但在下药这个情节发生之后,她就被恶心到了。
的确白皎只是一个被操控的角色,但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玩游戏还要被变着花样恶心吗？
她现在对白皎这个角色只有一个感觉：请马上圆润地离开她的世界。
而现在，白皎明显破防了。
比起戚兰时的话语，栾华那带着明显厌恶的表情才让她难以忍受：曾经是她裙下臣的女人，现在彻底爱上了另外一人，并对她弃如敝履。
“我承认，那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栾华，那不是我一个人的错。”白皎仰头看着她，“如果不是你爸妈的默许，在搬出你的宅子后，我连和你产生交集都很难。是他们看不上戚兰时，引导我去接近你的。”
白皎眼睛红了点，她看着如骑士一般守着戚兰时的栾华，咬紧了后牙说道：“而且就连我，也不过是你父母的缓兵之计。他们真正想要的，是让我满足了你青春时的幻梦，随后你就能如正常人一般，找一个合适的联姻对象，结婚生子，诞下栾家新的继承人。”
栾华的感情，她的父母比她本人看的还要更清楚一点。栾妈妈在见到戚兰时之后，就知道这段感情真正掌握主导权的是谁，栾爸爸发现栾华的情绪由戚兰时一手掌握，更是难以忍受。
所以白皎被推了出来，她说的不错，她不过是顺势而为。
随着白皎话音落下，戚兰时抬头看向栾华，发现破防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现在破防的人是栾华。
很明显，白皎说的栾华也很清楚，甚至于这是她没有让白皎付出代价的重要原因之一：她清楚真正的主导者是谁，只清算白皎，不过是自欺欺人，顺带彰显她的无能罢了。
唯一没想到这一点的人，是戚兰时。
如果这是在现实中她或许能察觉到背后的弯弯绕绕，但……这只是一个游戏啊，还是百合游。
百合游戏居然会有这么现实的问题吗？还生继承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哦不对，栾家的资产的确可以说是有皇位要继承。
白皎这番话，不仅让栾华沉默，就连直播间都跟着安静了。大家纷纷表示自己的目的很单纯，只是想要看个游戏爽一下，怎么还有这种代入感极强的恶心剧情啊？
最终打破沉默的任务，落到了戚兰时身上。
她反问白皎：“所以你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能改变你给栾华下药的违法行径吗？”
“转移话题和矛盾在我这里没有用，我只会针对你和你的行为本身。更不要试图将责任转嫁，在这点上你远不如我。”
她说着站起身来，反问栾华：“我想要她消失在我面前，你能做到吗？”
栾华第一反应就是要回话，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清楚知道自己对白皎已经没有任何留恋，曾经在车祸雨夜里将她救出来的姑娘，在被下药的那天，被戚兰时彻底代替。
那些年她曾经寄托在白皎身上的感情，变得轻飘飘的，她自己都要想不起来了。
但此时此刻，她面对戚兰时如此简单的要求，居然做不出回应。
她眼看着戚兰时在等待她的回答，又在等待的过程中一点点冷了脸色，最终摇了摇头。
“没关系。”戚兰时说着，起身要走。
“可以！”栾华脱口而出，一把拉住了戚兰时的手，“你的要求，不管是什么都可以。”
她的话乍一听有些动人，但说得太晚，戚兰时不喜欢。
“没有关系，你不用强迫自己的。”她一点点推开栾华的手，“我也没有任何资格，要你强迫自己。”
她说完，转身离开，栾华要追，被她一句“别打扰我，我要一个人静静”钉在了原地。
“还犹豫，真是给你脸了。”戚兰时心道，“还是有点生疏了，这次的训狗文学没那么成功啊。”
今天之内栾华要是不把白皎处理干净，这游戏就埋了吧。
戚兰时直接下线，她一看弹幕，果然直播间也在对栾华刚刚的反应感到不满。
【兰兰给她一个弥补从前的机会，她居然犹豫了！她怎么敢的！】
【我之前还觉得她可怜，我要认错道歉。】
【兰兰虐她，快点！使劲虐！】
【我还以为霸总已经喜欢上兰兰，会和之前不一样，结果……呵呵。】
“栾华喜欢我吗？”戚兰时笑眯眯反问，“我可不知道哦。”
确定关系那天，栾华一句人话都不说，上来说什么喜欢她的脸蛋和身体，这也能算喜欢吗？
“我对两情相悦的目标可不是这个，就算我误会了栾华的意思，也是她的问题，与我无关。”
【妙啊，还得是兰兰，一句话就让我身心舒畅了。】
【看来兰兰是要打be结局了，这样一来就算分手，责任也都在栾华身上，啧啧啧。】
【对此我只能说，喜闻乐见。】
【只有我注意到了吗？兰兰的态度好像马上就结束游戏了。】
【结束就结束，下一个更刺激！我已经在期待这憨批游戏还有什么剧情了。】
“但我不是很期待了。”戚兰时打了个哈欠，“要不是全息舱很稀罕，内测还给钱，这脑瘫剧情我一分钟都忍不下去。”
“好玩的游戏千千万，直播也只是我的副业而已，等我再找个合心意的玩吧。”
在下药剧情发生之前，戚兰时只是有了不玩这个游戏的念头，但现在她是完全不想玩了。
什么脑瘫游戏，狗都不玩。就这还想上市呢，剧情不改就等着扑成shi吧。
【那岂不是看一次少一次了？老实说这个游戏的建模真的很好看啊！】
【我建议兰兰多体会几次高仿真DOI，不然下次就没有这种机会了。】
戚兰时：“……还是你们懂我。”
虽然她对这个游戏已经产生了厌烦，但还是秉持着有始有终的想法，在结束三次元工作之后正常直播进游戏。
她的登出地点是学校宿舍，回来时已经到了傍晚，手机里有很多未读消息，全都是栾华发来的。
她在戚兰时离开十分钟后就开始发消息，刚开始还能保持点冷静，只是正常询问，半小时还没等到回复之后她的措辞就明显焦急了。
到最后，她如同邀功一般，说她已经把白皎处理掉了。
这个措辞，让戚兰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回复道：【你把白皎……杀了？】
等了一下午终于看到回复的栾华：“……”
【当然不是，现在是法治社会。】
【你不是不想再见到白皎了吗？她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应该已经习惯了外国的生活，我送她回去了而已。】
这次发省略号的人变成了戚兰时。
现在栾华对她的依赖很重，一下午的时间足够让栾华胡思乱想了，她正想着是时候回去见一见栾华，一条微信弹了出来。
乐子人：【好久没见了，见一面吧？栾华应该没把你看这么紧吧？】
戚兰时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反问顾静姝有什么事？
乐子人：【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戚兰时：【嗯。】
乐子人：【……】
【行吧行吧，其实是有点事想问你，关于你和栾华的。】
说完她发了个定位过来，还附带一笔一万块的转账。
戚兰时把钱收了，又截图自己的余额，【栾华说的，你下次再拿着万八千的来，就叫你别丢人了。】
乐子人：【？？？】
【那你还收？】
戚兰时：【白给的钱为什么不要？等着吧，我半小时后到。】
她说完给栾华截了图，表明自己要去见顾静姝，估计晚饭后回去。
“顾静姝，真是个好朋友啊。”戚兰时感叹。
这么快就来帮助她走下一步剧情了。
作者有话说：
立目标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没达成时让我感到内疚，不定时掉落加更。
比如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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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爱情买卖
戚兰时不仅领了那笔转账,还白嫖到了一顿午饭。
顾静姝这个人就是这点好，非常上道且会来事，乐子人的属性又有超高的节目效果,很适合作为攻略游戏中的备用选项。
哪怕像戚兰时这样,根本没有打算和她走什么感情线的玩家,拿她来推一推剧情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说来奇怪，我们好像也就一段时间不见，我总觉得恍如隔世。”顾静姝给戚兰时倒了杯茶,“而且仔细想来,我们上次见面我跟你说了些什么,事后我都记不太清了,你有这种感觉吗？”
“没有。”戚兰时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犹豫,“记不清，可能是因为你说的都是些废话,不值得储存在你的脑子里，所以才会遗忘。”
顾静姝：“……”
戚兰时这张嘴可真是,半点不饶人,不管她有理还是没理。
“不过说正经的，我来找你是真有话要问你。”顾静姝说到这里还酝酿了一下，才接上后半句话,“你和栾华……你们两个不会是来真的吧？”
正在另外一头监听的栾华,听了这句问话，心脏微微提了起来,但她久久都没能等到戚兰时的回答。
沉默顺着监听系统蔓延到了她耳边,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缠绕在她的心脏上,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清楚戚兰时的回答是什么,所以她惧怕听到那个确切的答案，可她又无法让自己就此打住。
面对戚兰时，她总像在自虐。
栾华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她喘息着，额角和掌心甚至都有汗在冒。
短短几分钟的等待，在她的世界里被反复拉长，许久她才终于听到戚兰时开口作答。
“应该是真的吧。”戚兰时说。
顾静姝都在酝酿找一个新的话题了，结果戚兰时冷不丁做出了回答，她悄悄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多憋一会儿再回答我？我还以为你要变成哑巴了。”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从我嘴里说出来很奇怪。尤其你是栾华的发小，对我的底细一清二楚。”戚兰时低着头，轻轻勾起嘴角，“如果你是在下午之前问我这个问题，我都不会给出这看似犹豫是则肯定的答案来。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和栾华之间，或许会有所不同。”
顾静姝认真问：“所以这一下午的功夫发生了什么？”
“她和白皎彻底断了，虽然我不觉得我和她这几个月的相处能比得上她和白小姐那么多年的感情，但总归她做出了选择，也认真的想要和我重新开始。”
戚兰时的每一个表情都恰到好处，嘴角勾起的弧度，温柔而又羞涩，“她或许是认真的，我想给彼此一个机会，我们可以试试看。”
顾静姝：“……你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害怕，你之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戚兰时温柔娇羞的样子也很漂亮，但和顾静姝记忆中的形象相去甚远，她还是喜欢戚兰时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最好用红酒瓶随机打爆一个恶臭男的头。
顾静姝甚至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你真是……你坠入爱河的速度也太快，太突然了吧，我这边还等着接盘呢。”
戚兰时：“……”
她差点就被逗笑了，顾静姝真不愧是职业乐子人。
“还有，你真的想好了？你和栾华那可是……”顾静姝话说到一半，硬生生咽了回去。
有些话不能说，更不能由她来说，说出口的代价也太大，她根本负担不起。
戚兰时不过是个让她一时有了些兴趣的小女人，为了这么一个存在而得罪栾华，那可万万不能。
这个世界上有栾华这么一个反复栽在同一张脸上的恋爱脑就足够了，她不过是个普通的二世祖，可不能犯同样的错误。
“行吧，我祝你幸福。”顾静姝几个呼吸间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工作，“不过，你要做好准备，栾华和你之前的关系，她父母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
顾静姝端起酒杯来，给戚兰时敬了一杯，“我只能说，祝你们成功吧。”
戚兰时知道顾静姝说的都是真心话，她不仅是个乐子人，脑回路还很正常，在这个游戏里显得非常难得。
“你说的我都清楚，我也希望祝我成功。”
这顿饭吃的，三个人都很满意。
顾静姝解决了心中的疑问，还吃到了瓜，戚兰时成功推进剧情，还塑造了自己的人设，而栾华那边就更简单了，她已经沉浸在恋爱的快乐中。
等到从餐馆出来，顾静姝刚提出叫司机送戚兰时回去，就看到了栾华的座驾，于是她选择了默默闭嘴，并将舞台留给这两人。
“果然啊，自己的老婆还是要自己来接送。”顾静姝一脸被秀到了的表情，“估计这是我最后一次和戚兰时单独吃饭了，下次可就没机会喽。”
栾华冷冷的撇了她一眼，“你知道就好。”
在戚兰时将话说开后，顾静姝不管是态度还是举止都退回到了普通朋友都不够的界限上，客气到了戚兰时都有点不好意思的地步。
直到上车之后，顾静姝这才透过后视镜去看了一眼戚兰时的方向。
虽然她说出口的话听着很离谱，但她是认真的，她的确惦记着做戚兰时的下一任。
但这份惦记并没有多重，她也不是很在意。
充其量不过是……零星一点的，不甘心罢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都没有联系你，顾静姝也没有。”另外一边，戚兰时已经进行到下一场戏了，“还有在上午，你也是突然出现在了咖啡厅。你果然还是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派人跟踪我了，是吗？”
栾华无可辨驳，她只能苍白的解释：“我只是想保护你的安全，你一个人在外面，我难免放不下心。”
“可我不喜欢这样，我更不喜欢分明跟你说了，你也答应了，转头却并没有做到对我的承诺。”戚兰时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了坚持，“我不喜欢这种被人监控的感觉，这会让我觉得你仍旧像从前一样，丝毫没有尊重我的意思。”
这句“跟从前一样”可以说是一句绝杀，栾华听不得这种从前。
并且戚兰时刚刚在顾静姝面前的态度，给了栾华足够多的安全感，因此在保镖这件事上，她愿意退一步。
“好，我今晚就会把保镖撤掉，你别生气。”栾华显得非常好脾气，“我们都在重新开始，不会和从前一样的。”
戚兰时没有多说，只是点头嗯了一声。
“因为一个保镖的问题，居然需要我做戏两次才终于解决。”她心道，“知不知道这种看似周全的安排实际上有多周全？周全到会影响接下来的剧情发展的。”
白皎的存在感虽然很强，但并没有掀起多少风浪，究其原因是因为……戚兰时对栾华的攻略太彻底了。
白皎是白月光还是饭黏子，完全取决于栾华。她将感情收了回来，白皎也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接下来会阻碍主角感情发展的，就只剩下栾华的爸妈了。这二位存在感虽然不强，但地位却很高，就连白皎也会成为他们的一把刀。
“也不知道，在我将保镖都打发掉之后，他们会等多久才来找我。”戚兰时心想到。
答案是，一天都等不了。
上次栾妈妈铩羽而归，这次上阵的变成了栾华爸爸。他比妻子更有气场和压迫感，很有不怒而威的气势。当然，他也很有教养，对戚兰时的厌恶已经快要变成刀子，但仍旧维持着表面上的有礼。
“冒昧约见，希望戚小姐不要见怪。”
戚兰时微笑着阴阳怪气，“伯父言重了，我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栾华父亲的表情更冷了一点，他很不喜欢戚兰时身上的这种市井气，虽然他知道，身处底层不是戚兰时的错。
他的话语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居高临下，“我找你是为了什么，我相信你心中一定很清楚。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拿上一笔钱早点离开，重新开始新生活，对你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的话，伯母已经说过一次，当时我就拒绝了，这次我同样不会接受。”戚兰时摇摇头，“如果伯父就是为了说这些，那我就不奉陪了。”
“你不肯答应？为了什么？你的尊严还是爱情？”栾父的声音很沉，也很有力度，“你所坚持追求的，不过是有钱人的游戏。你的自尊和感情，在真正的上层人面前什么都不算。”
“我给你一笔钱让你离开才是对你最后的维护，但既然你不肯，我就只能直说了。”
随着栾父的话，包厢外响起了剧烈而急促的脚步声。
“唰”的一声响，包间门被猛地拉开，栾父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说完了最后的话：
“如果没有栾华的设计，你的父亲就算是个烂赌鬼，输赢也不过几千上万。你还在大学校园里，有大好的前程和干净的未来。”
“她看中了你的脸，就如同买猫买狗一般……甚至还不如，她给戚风还的赌债，最后还是回到了她的口袋里。”
“她要你当情人，就耍手段，她要你做恋人，就把曾经的手段隐藏掩埋。”
“她毁了你的全部，即便如此，你还要守护和她的那段……爱情吗？”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要在零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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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大白虚了
栾华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
包厢里，残忍撕破了一场幻梦的栾父，决定给女儿留下最后的脸面,也让栾华亲自结束这场闹剧,于是他起身离开。
最后只剩下包厢里的戚兰时和在门口的栾华两两相望,她们只隔着几步的距离，却好像被分在了天堑两端。
栾华向前一步，尚未靠近,戚兰时便如同应激一般,惊声尖叫道：“你别过来！”
这宛如见了恶鬼的态度,让栾华的脸色更差了。
戚兰时眼眶通红,她眨了眨眼,眼泪从腮边滚落,她问：“你告诉我，你爸爸说的,是真的吗？”
这颗泪分明没有落到栾华身上，但她却好像被热泪烫到了一般,心脏都瑟缩了下,一阵闷疼。
曾经她以为自己不过是随心做了个决定，那时的她不以为意，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决定最终穿过时间和云雾,化成一颗子弹，正中她的心脏。
看着戚兰时的眼睛,她说不出一句隐瞒否认的话,所有的解释都是那么无力。她的嘴唇开了又合,最终只说了一句：“是。”
戚兰时忽然轻笑了一声。
她用力将眼角的泪水抹掉,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是咬紧了牙说的：“栾华，你真是……太恶心了。”
这是栾华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言语如刀。
戚兰时只需要坐在那里，红润的唇一张一合，就能给她刻骨般的疼痛。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耳朵也在嗡嗡作响，“你听我解释……”
戚兰时每一个抗拒的表情都让她恐慌，她已经做不出应对，有一道声音在心里不停叫嚣着：决不能让戚兰时离开，不管用什么方式，一定要把她留在身边！
她大步冲进包厢，用力抱着戚兰时，心慌让她语无伦次，只能不断重复着：“你听我解释。”
“你放开我。”戚兰时挣扎了下，发现此刻栾华的力气出奇大，她竟然没挣扎动。
戚兰时差点就破功了，她居然没挣扎过栾华这个枕头公主，这简直是耻辱！
她深吸一口气，在栾华手臂越收越紧的时，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一把将人推到在地。
那一瞬间，栾华脸上流露出些许茫然来，但她几乎没有犹豫，又去拉戚兰时的手。
她的手才刚抬起来，就被戚兰时狠狠拍开了。
戚兰时用的力气很大，这几乎是一个巴掌，不仅打到了栾华的手，指尖还扫到了她的下巴和侧脸，留下了一道道红痕。
栾华似乎被打懵了，长长的刘海垂下来挡在了她的眼前，她那双猫眼微微放大，水雾在她眼底弥漫，和平日里的她比起来，更添几分脆弱。
这模样，平时可要在床上才能看到，要不是场景实在不对劲，戚兰时的大脑可能又要被黄色思想占据高地了。
“你别碰我。”戚兰时脑子里在胡思乱想，演技半点不受影响，“不要碰我……你好脏，好恶心。”
“你好脏”这三个字，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从戚兰时嘴里说出来，那就是一道利器。
“玩弄我这样的人，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看我这种底层人在尘埃泥泞中挣扎，你就那么快乐吗？”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呢？就因为我天生命贱吗？”
“不是的。”栾华苍白地解释着，“我没有……没有这么想过。”
“对，你是没有，你只是单纯地，看上了我这张脸。”戚兰时在脸颊上碰了碰，她的声音颤抖着，“是我活该，是我活该……喜欢过你这种人，是我活该。”
喜欢过。
栾华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耳鸣声更加尖锐，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她看不清也听不见，像是一脚踏进了无尽山谷，不断向下坠落。
从听到戚兰时说愿意和她重新开始到现在，才过去多久？
一天，不过一天。
她的快乐和喜欢，只拥有了不到一天。
戚兰时看着面如死灰，好似大厦倾塌的栾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不会吧？她那一巴掌都没打在栾华脸上，怎么看上去这么严重？栾华好像要被她打昏死过去了一样。
还是说，她的嘴炮技术又提高了，栾华现在所遭遇的，是精神层面的魔法攻击？
戚兰时想了想，还是决定点到即止，她起身，带着一脸心如死灰转身离开。
栾华的大脑还没缓过劲儿来，看着戚兰时离开的身影，她下意识抬了抬手，却没能触碰到戚兰时决绝的背影。
等到她追上去，已经找不到戚兰时的身影。
栾父来的突然，栾华前一天又撤掉了戚兰时身边的保镖，因此等她发现不对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匆促而又狼狈地赶到，只赶上了父亲戳破一切真相，将她打入地狱。
她动用了身边所有能动用的人手，翻遍了整座城市，都没能找到戚兰时的行踪。
好像戚兰时从餐厅出来后，就人间蒸发了一般。她消失的那样干净，干净到栾华吞下安眠药强迫自己入睡的在午夜，恍惚间以为有关戚兰时的一切，不过是自己幻想出的幻梦。
戚兰时直接下线了，还不忘记调节时间流速，保证游戏和现实的流速保持在7:1。
开玩笑，等栾华反应过来，她肯定要被追上抓回去，之后就要被迫待开启豪门金丝雀的第二部 分了，每天都在十八禁的那种。
她决定了要在这一阶段结束这场游戏，那就没人能影响她。
这段时间戚兰时天天直播，都快成劳模了，趁着这段剧情她请了一天假，等到她间隔两天再去游戏，游戏内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上次三天的人间蒸发让栾华直接开启了伪囚禁剧情，这一次她整整走了半个月，直播间的观众已经在期待这次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展开了。
“不出意外的话，栾华现在应该是……疯了。”戚兰时喃喃着，“我果然还是把栾华刺激得太狠了吗？”
她才刚刚登录，就看到了摆在面前的寻人启事，上头贴着她的照片，底下写着秘书小姐的电话，并且标注，只要提供线索就有奖金，十万起步，上不封顶。
“戚兰时！”
她听到有人充满狂热地大喊着她的名字，“我找到你了！”
这一刻，戚兰时清晰看到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形象：一颗会走的摇钱树。
作者有话说：
我以为最后一更也能有三千的，最终还是虚了。
感谢在2023-08-06 17:56:56~2023-08-06 23:58: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郁莫嫣、H2SO4、金瑞亨年下老攻、根号v加菲10瓶；泷奈的千束2瓶；阳谷、久、?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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