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结束后，荻野伪装的波本假称自己还有别的重要任务，要把人质特里休转移到萨瓦纳，让卡尔瓦多斯带人跟进黑衣组织新一批军火的运输、分发和储藏。
卡尔瓦多斯不疑有他，把看管人质的任务全权交给波本处理。
荻野直接放了特里休让她低调一点随意活动，腾出时间后他跟着返程的米切尔先生，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就下手了。
米切尔先生的身份很好用，不仅在利益链中占据重要地位，还能对上层的决策做出影响，甚至还可以调动家族内部的大部分资金和人脉，掌握的证据也足以对主系的政府高官产生巨大的影响。
荻野假装米切尔先生一通操作，成功让黑衣组织把波本安排进了护送军火的人员名单里。
值得一提的是，本次运输任务因为来自SPW财团和FBI等官方调查机构的威胁，安保力度加大了不少。
米切尔家族、黑衣组织和古兹曼□□都出了人手，甚至身为异能者的米切尔家族继承人，玛格丽特·米切尔也在其中，不知道这是不是对她的锻炼或者考核。
因为墨西哥那边催得很急，因此运输军火改走空路，跟着向拉美和南美的美军基地运输军火的运输机编队一起走。
到了任务当天早上，荻野带着人手来到机场，玛格丽特和古兹曼□□的人都已经到达现场。
因为这次需要离开亚特兰大，前往美墨边境，因此荻野把所有人形异能都收了回来。
玛格丽特换下了华丽的长裙，穿上女式军装，显得英姿飒爽。她是这次军火运输行动的负责人，同时也是明面上最强的异能者，没人胆敢触她的霉头。
她可能是第一次接手家族的灰色生意，因此分外认真严肃，一直绷着脸，直到上了运输机，也一直是那副表情，来回检查着运输机发动机和舱中军火的存放情况。
运输机上的军火超过六十吨，包括大量轻重机枪、冲//锋//枪、海量子弹，各类火炮。
与民用飞机不同，这架运输机的很多管线为了方便抢修都是暴露在外的，因为服役多年而显得锈迹斑斑。舱体内侧和顶部都铺着阻燃材料，货舱前部甚至还挂着星条旗，也不知道做戏给谁看。
货舱两侧分布着临时座椅，荻野和玛格丽特这些人可以坐在这里，也可以睡在货舱尾部的小休息室。
荻野装模做样地跟着检查，确定了几个适合破坏的薄弱位置，跟人形异能定好计划之后就坐到了临时座椅上，和一旁的古兹曼□□成员聊天。
也不知道这架运输机的保养程度如何，要是能自己空中解体那再好不过了……不过要是军火殉爆那应该也很壮观。
还有……这位玛格丽特·米切尔小姐，她的异能力是什么呢？
运输机慢慢升空，随着编队一同向南飞往墨西哥的方向，这一趟单程飞行不会超过三个小时。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机组人员通报即将抵达美墨边境，他们的运输机要开始离队单独飞行了。
荻野觉得是时候动手了，他借口去休息室喝水，实则突然发难，枪杀了和他坐在同一侧临时座椅的几名古兹曼□□成员。
玛格丽特和她的手下，以及另外几名古兹曼成员在货舱的另一边，中间隔着成箱的军火和装备，暂时无法立刻做出反应。
荻野趁机破坏了顶层的管线，几根断裂的电线滋滋作响冒着火花，眼看就要垂到军火箱上。
对面的玛格丽特突然踩着座椅跳起来，一挥手就是一道迅疾的厉风，荻野遵循波本的普通人人设低头躲闪，身后的货舱顿时凹陷进去一片，甚至还有变成颗粒的阻燃材料从墙上脱落下来。
玛格丽特漂浮在货舱内部，操控着风让几根危险的电线全部风化了。
几位武装人员绕过军火箱试图从两侧包围荻野，但被荻野踩着箱子跳起来抓住上方的管道移动，冲破了包围圈，靠着货舱最前端的弹药箱向他们发动攻击。
这时机组人员才作出反应，通过广播向货舱内大喊，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玛格丽特紧盯着荻野攻击，没空回答他，她的部下用通讯器报告了机舱内的突发情况。
“波本！”玛格丽特惊怒交加地冲他叫道，“你在做什么？你背叛了吗？”
她的手下也举着枪：“你别冲动！我们都在天上，你想让我们所有人都死在这儿吗？”
荻野躲藏的地方正好是货舱和驾驶室的连接部位，前方还有弹药箱，虽然用了阻燃材料和绝缘防水的箱子，但还是很容易引起爆炸，没人敢在这里轻易开枪，除了突然发疯的波本。
荻野没说话，在敌人绕过作为掩体的军火箱之前，就设法拆开了某箱军火的严密包装，橙黄色的子弹像流水一样叮叮当当倾泻到地面上，很快就随着运输机的倾斜铺满了整个货舱。
“都别动！”荻野高举手中的物体，大声喊道，“我已经提前设下炸//弹了！只要我摁下手里的按钮，就能送所有人上天！”
那其实是个普通的小零件，所谓的爆炸其实是荻野让兰波设下亚空间制造的冲击波，根本不用提前准备。
货舱内的空气有限，玛格丽特使用异能风化物体的速度受到了限制，全部清除地面上的子弹不太容易。
“波本，你先冷静下来！”玛格丽特隔着满仓的军火喊道，“你应该清楚这个举动的后果，你要是真的炸了整架运输机，不止我们都要死，你们的乌丸集团也会受到米切尔的报复，无法在这个国家立足！”
玛格丽特深吸一口气，虽然异能力能保证她在高空存活，可缺乏处理突发事件的经验导致她格外焦虑。
“波本，你究竟有什么诉求？是乌丸集团指使你这样做的吗？这样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你是不是受到了有心人的欺骗？”
玛格丽特还想挽回局势，“你想要什么？金钱还是权势，米切尔都可以给你，你是个人才，只要你放下手中的控制器，我可以代表家族给你……”
“你似乎搞错了什么，米切尔小姐，”荻野打断了她的话，“我是为了我的理想，我的祖国而战的。”
“……祖国？”
荻野用波本的脸露出坚毅的眼神：“是的，我在远东的祖国……对不起，我是卧底。”
荻野按下手中的按钮，他身后货舱与驾驶室之间的墙体被定向炸弹爆破了，冲击波和火焰并没有波及货舱内的军火。
玛格丽特眼睁睁地看着波本踏进驾驶室制服两位驾驶员，坐到座位上开始操作。
她看到了，波本手里还有别的控制器，她只能找出他提前安放的定//时//炸//弹并风化，否则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她的异能施展不开，恐怕没有波本的反应速度快。
但是她找不到……无论是货舱内侧的墙壁还是军火的包装，都没有别的痕迹，根本找不到炸弹。
“下一次爆炸在货舱最后方，你可以从那里逃跑的，”波本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提醒道，“米切尔小姐，我从自己的渠道得知，你才是第一次接手这样的家族事务，我认为你不应该死在这里，尽管你的父辈们为了攫取利益而犯下滔天罪行……”
家族荣耀是第一位的，这是玛格丽特从小受到的教育，她不允许有人这么诋毁长辈。然而她刚想反驳，身后传来的爆炸就推动了她驭使的空气，令她不得不调整自己的位置。
“这批军火的目的地是美墨边境的古兹曼□□总部，它倚靠政府高官和商业巨擘在美国肆意扩张，走私dupin，甚至远在几年前就已经把手伸到了远隔重洋的日本，勾结GSS，扩张dupin网络，令横滨dupin泛滥，民不聊生。”
“我已经把收集到的证据整理好，传给美利坚的政府机构和祖国了……在官方出动剿灭□□、切断航线之前，我还可以尽自己所能削弱古兹曼的力量。”
“波本，你根本不用做到这一步的……”玛格丽特咬着牙说道，“既然发送了证据，那等待政府出手剿灭□□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亲身涉险？”
“因为我不希望更多的人死去了……”波本示意她看眼前的海量军火，“这些军火能杀死多少人？可能是市警、军警、缉毒警、军人，还有被卷入斗争的无辜市民，他们都有亲人朋友，如果死去会造成多少个破碎的家庭？”
“而我，除了崇高的理想和肩负的责任之外一无所有，唯一挂念的人也已经回到他自己的岗位上了。就算我没有在这里死掉，那么作为卧底也必然会遭受组织全力追杀和□□的报复，不见得能平安回到祖国。”
墙壁突然发生了小型爆炸，玛格丽特不得不退后，来到了破损的货舱尾部。
“所以……就这样吧，我在死前说了这么多，真是抱歉啊。毕竟像我们这种人，既没有身份也没有人会承认，除了日本公安卧底这个名号，就没有什么能留下来了……”
波本笑着按下了按钮，被淹没在一片火光之中。
玛格丽特被爆炸推出运输机外，她连忙用异能力托住自己慢慢调整//风的流向。
运输机上的军火开始殉爆，接连爆炸后，飞机解体了。
玛格丽特慢慢下落，一段距离后打开了背包中的降落伞，同时冷静下来，发觉情况真是十万火急。
她刚才太紧张，被英勇牺牲的卧底波本震住了没细想，但现在想想波本那个公安卧底提交的证据不就是指向米切尔家族的吗？
要出大事了，必须赶快通知父亲和叔叔！
她用异能力在高空推动自己，把降落的地点变成了边境的一座小镇，正下方就是一座教堂。
她用风把自己推到了教堂旁边的街道上，白色的降落伞落下来蒙住了她的头。
玛格丽特掀开降落伞，看到了眼前不远处，站在教堂前一脸惊愕的神父。
“这里有电话吗？或者手机、电脑、电报，只要能和外界联络，什么都行。”她向神父问道。
万幸这里的通讯工具不算落后，玛格丽特给家里打了父亲的私人电话，告知他运输机上发生的事情。
小镇里好心的霍桑神父还给她拿来了食物、热水和毛巾，并借给她租住旅馆和买车票的钱，甚至还为死伤的人做了祷告。
运输机的残片掉落在小镇南方的位置，离这里比较远，而且大火熊熊燃烧，根本无法接近。
而死掉的波本，实际上的荻野和真，此刻正被兰波抱着，在亚空间里匀速降落。
第52章 人狼实验
高空中，兰波带着荻野和真慢慢飞行，这时候亚空间就比时间删除好用多了。
实际上，刚才运输机货仓内的军火爆炸只有第一次是真的，后面的几次殉爆都是兰波用亚空间冲击波做出的假象，骗过慌乱的玛格丽特足够了。
剩下的军火都被荻野收入囊中，现在就存放在兰波的亚空间里，解决完美利坚的事情后可以带回横滨。
亚空间里存了不少东西，荻野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无法缺少兰波了。
像是活人雨生龙之介，米切尔先生，死人尸体森鸥外，GSS首领，兰波他自己等等，还有日常用品，武器装备，食物水源等，现在还能兼顾军火运输，跨国走私，简直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之异能啊。
除了基本的储存功能以外，兰波的亚空间还开发出不少花样，比如现在，兰波就带着荻野在空中飞行。
只要把冲击波从亚空间专门开启的缝隙中连续不断地释放出去，就能达到类似喷射式飞机的效果，给亚空间足够的推力和上升力，令其得以在高空随心所欲地飞行。
亚空间的透明屏障可以挡住高空的劲风，还能达成全方位观景的体验，再嵌套小型亚空间还能打造立方体家具。
荻野现在就坐和兰波一起坐在金色立方体堆成的座椅上，被他手把手地教导如何精密控制冲击波的方向和强度，以达到操纵立方体平稳飞行的程度。
兰波真不愧是浪漫多情法国人，要是用这招去撩妹肯定一撩一个准。
脚下就是墨西哥和美国之间的隔离墙、移动栅栏和检查站，只不过这些关卡形同虚设，移民会以绕开、冲卡或者贿赂的方式进入美利坚。
再过不远就要进入索诺拉沙漠，而索诺拉河和圣米格尔河汇合的地方，就是目的地埃莫西约。
向下看时，立方体的视觉效果有点像玻璃栈道，索诺拉沙漠的景观并非完全的黄沙，而是有多样化的植物，有一定的观赏性。
灌木丛散落在沙漠各处，高耸的巨人柱仙人掌上停着鸟类和蝙蝠，不时有鬣蜥和狐狸出没，偶尔还能看到美洲土著民族的聚居地。
位于墨西哥的异能研究所就隐藏在这片沙漠中。
立方体飞行速度不如运输机，但是比车辆或热气球要快得多，几个小时后，索诺拉州最大的城市埃莫西约就在眼前了。
兰波带着荻野在城市周围的农业区尽量不引人注目地降落，免得被人当作UFO。此时已经是黄昏，立方体几乎被埋没在金色的夕阳中。
他们落在一片麦田中，翻滚的麦浪中央顿时被压出一个规则的方形凹陷，因为亚空间的单方向冲击波，作物产生了平顺倒塌以及微弱的烧焦痕迹。
荻野站在麦地里，感觉这场面似曾相识。
“这就是麦田怪圈吗？”他问兰波，“麦田怪圈不会都是异能者制造的吧？”
说好的外星人呢？
兰波淡定地点头：“大部分是异能者、替身使者以及魔术师制造的，还有一些是行为艺术家的作品，据说有些田地的所有者也会制造麦田怪圈来吸引游客增加收入。”
荻野感觉一阵幻灭。
“这样吗……算了，感觉好像受到了很长时间的欺骗，”荻野从亚空间里拿出了卫星电话，“空条先生刚才联系我了，不过我们那时还在天上，信号被亚空间和冲击波屏蔽了。”
荻野回拨过去，按照计划，空条承太郎此时应该在南美哥伦比亚，借口海洋生物调查时，偶然间发现异常生物而顺藤摸瓜找到研究所。
吉尼亚共和国那边的研究所则由SPW财团的调查小组负责。
他们负责潜入搜索打头阵，之后FBI和CIA会跟进调查取证……如果没有出现人狼异能实验体暴走的话。
空条承太郎接通了电话。
“荻野，那边情况如何？”
“很顺利，运输机上……”荻野把运输机上发生的事情简要地做了叙述，“我现在在埃莫西约的农业区，准备进城寻找古兹曼□□的踪迹……他们为研究所提供安保，可以从□□的轮班和日常采购等方面入手调查，找到研究所的确切方位。”
空条承太郎那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计划有什么不妥吗？”荻野问道。
对面过了几秒钟才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而微妙的情绪。
“不，荻野……”空条先生斟酌着说道，“波本，假名安室透的乌丸集团成员，他的确是日本公安卧底，真名为降谷零。”
“……哈？”
荻野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波本清醒后，被转移到SPW下设的审讯室，我们的合作者之一的FBI搜查官赤井秀一负责审讯他。”
“啊……我好像懂了，”荻野露出了牙疼的表情来，“哦不，我真不知道他是……我随口说的。”
这可真是……何等的戏剧化啊……
“……总之，日方也已经确定降谷零的身份了，他的确是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画课派入乌丸集团潜伏的卧底，但由于时间差没能把情报及时传递给你。”
“啊，真是抱歉……事情结束后我会向他亲自说明的。就这样吧，再见，希望一切顺利。”
荻野挂了电话，嘴角抽搐着把情况转达给了兰波。
等他们到城里已经是晚上了，荻野先找了家酒店用假脸假身份住进去，然后出门调查搜索可用的情报。
果然有巨大的收获……他正好撞上一支小队，看装束和气质就知道是非法武装人员。
他们刚从美墨边境回来，越野车上载着不少轻武器和弹药，应该是从边境的枪店购买的。
从他们的聊天中，荻野得知这伙人是古兹曼□□的下属组织成员，因为今天中午载满军火的运输机在边境坠机的事件，而被上级派去调查并采购武器以弥补损失。
荻野跟上这拨人回到据点，顺走了几套制式装备和地图门卡，又顺藤摸瓜找到古兹曼□□的据点，发现了准备出发去轮班护卫研究所的小队。
他直接用【黄色节制】变成了其中一个成员，把人藏在了兰波的亚空间里。
晚上的沙漠温差很大，即使穿着防弹衣和厚制服也依然寒冷，荻野一路上跟着同伴闲聊，得知了一些新情报，加上SPW财团以前收集到的常暗岛情报，大概能得出人狼的基本信息了。
和常暗岛上的人狼军团不同，现在三个研究所的人狼实验体，分别是在那基础上往三个不同研究方向发展的流水线产品。
人狼是由一位基因变异的变身异能者作为母体，进行数年试验后得到的产品，该异能者在研究所的代号为【狼王】，所在地不明，生死不明。
原本的实验体存在一定的感染性，各个腺体分泌的液体和狼爪的骨质和角质层中，都携带有极具感染性的基因片段，进入被攻击者的身体后就会自动整合到基因中，令人体产生异变。
因为过于危险，目前的实验体基本都被去除了感染性。
墨西哥研究所主要注重人狼的肉//体改造，令其拥有强大的身体素质、暴虐的攻击欲望和自愈能力，而缺点就是脑容量大大减小，智商降低，难以控制，比起人更像单纯的野兽，也没有发展出狼群的等级制度。
哥伦比亚研究所主要开展嵌合体研究，试图将其他异能研究体的优良特征转移到人狼实验体身上，由于这个研究所的人狼存在等级制度，所以掌握头狼就较好控制。
而最为神秘的吉尼亚研究所，听说似乎是在做什么异能和神经外科结合方面的研究，可能也和支配控制人狼有关。
前方就是研究所外部的哨卡，荻野在车上做好准备，和同伴们一起下车接受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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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非洲吉尼亚研究所今日来了一位客人。
他从寒冷的东欧不远万里来到炎热的非洲，但头上仍戴着厚厚的白色毛绒哥萨克帽，披着毛领黑披风。
此时他正坐在气温适宜的会客室里，同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所人员谈话。即使是这样温暖的气候，也没能让他苍白隽秀的面孔多出一点血色。
“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您说的话全都属实吗？”研究所负责人怀疑地问。
费奥多尔·D示意他看手中的纸质资料。
“所长阁下，您应该已经接到美利坚米切尔家族发来的急电了，联邦调查机构很快就会上门拜访，到时候您所有的心血，宝贵的实验体和研究成果恐怕都要付之一炬。”
负责人警惕地看眼前这位来历不明的少年：“你在威胁我？”
“您误会了，阁下，”费奥多尔温和地说，“您这些伟大的成果是另外两座研究所远不能比拟的，如果毁灭在这里可是全人类科技史的损失。我愿意冒着风险帮助您保存部分研究成果，您意下如何？”
负责人有些动心，但这仍然不能打消他的疑虑。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费奥多尔没有正面回答，他仍然沿用了刚才见面时的说法，并试图以正中内心的谈话获取负责人的信任。
在外界强大的压力之下，濒临绝境的研究所负责人想必不会拒绝一根救命稻草。
而他此行的实际目的，也绝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保存珍贵实验资料与样本并赞助后续研究。
他需要的只是异能与脑科手术的详细资料、人狼母体、试运行的总控台，以及一个大型试验场——吉尼亚共和国。
第53章 人狼爆发
费奥多尔·D坐在研究所监控室里，面对数块屏幕咬着食指关节。
几十分钟前和他进行过友好交谈的研究所负责人垂下头颅靠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从口鼻部位溢出的鲜血顺着白大褂滴落到地板上聚成一片血泊。
监控室外还横陈着更多的尸体，喷溅的血液涂满了雪白的墙壁。
屏幕上是位于吉尼亚共和国研究所的内部监控，费奥多尔没有关注监视通道和安全门的屏幕，也对数千具沉浸在营养液中休眠的人狼异能实验体不甚感兴趣，而是把目光都放在一间特殊的实验室内。
那就是所谓【狼王】的所在，也是研究所负责人特意打造的总控台所处位置。
实验室中央摆着一个精密的操作台，那是各条管道线路汇集的中心，前方是倾斜的显示屏和操作面板，后方连着一个硕大的玻璃箱。
一颗完全看不出人类特征的野兽头颅就陈列在玻璃箱中，不过它的毛发均被剃除，下颌以下的部位也被摘除了，换以人工制造的营养液和透析装置维持大脑的生物活性，并依靠电极片刺激大脑皮层来使该样本持续产生特定的激素和极具感染性的体//液。
这个状态很难说究竟是生是死。
费奥多尔带来了外设，与吉尼亚研究所同源的另外两座研究所监控录像也被一一展示在屏幕上，看起来似乎风平浪静并无异常。
但他清楚，哥伦比亚的研究所已经被那位堪称无敌的替身使者空条承太郎盯上了，恐怕很快就会被突入。
而墨西哥那边，就他安插在SPW财团的间谍所获知的情报而言，负责潜入的是一位或多位神秘人。不过费奥多尔利用各处的眼线传递的信息能推断出，所谓神秘人的身份应该是易容变装过的港口Mafia首领荻野和真以及他的亲卫队。
前往费奥多尔所在的吉尼亚共和国研究所的，是SPW财团的调查组。此外还有后续的FBI和CIA会调动人员进行支援，幕后的法尼·瓦伦泰也会利用在军方的关系为调查取证或剿灭提供方便。
这座吉尼亚研究所的负责人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在附近修建了数座基站，因此这里的信号非常好，足以支持费奥多尔进行一系列操作。
屏幕上，实验室的安全门没有开启，但一个穿披风戴礼帽的年轻人凭空出现在里面。
他手中分别拿着一颗眼球和一只断掌，这些零件属于监控室里死去的那位负责人。
“真可惜，本来还想见识一下实验室的高级别安全门是怎么开启的，没想到开门还需要验证声纹，万一哪天感冒嗓子哑了怎么办呢？”
他对着墙上的监控器举起手，抱怨似的说道，但很快他就把这个小遗憾抛在脑后，跑去研究中央的操作台和头颅样本了。
费奥多尔叹了口气：“尼古莱，声纹识别的严格度是可以调节的……别动，那是盛放感染性体//液的容器，没穿隔离服最好不要轻易碰它，目前还没有逆转人狼化的有效方法。”
本名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亚诺夫斯基的年轻人直起身，顺着容器的管道看过去，猜测感染性体//液就是唾液。
“知道了知道了……”果戈里漫不经心地说，“这东西要怎么拆？线路可以随便剪吗？”
“不用急，SPW财团下属的调查组刚登陆西岸，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先试运行这座司令塔，”费奥多尔说道，“所长阁下确实很有想法，在发现人狼实验体与母体【狼王】存在异能导致的等级差异和支配关系后，就想到了通过人为调整【狼王】的信息素和脑波来精密控制人狼实验体的行动，并将其付诸实现……”
附近的基站也是为这个目的建立的，甚至还有一颗卫星负责传递信号。
如果不考虑延迟和失联的问题，这个操作台就可以充当战略沙盘游戏或是国际象棋棋盘，随意调动世界各地，包括其他研究所的人狼实验体。
实际上费奥多尔本次的收获不止这些，研究所里利用人狼实验体进行的异能神外手术，和从等级支配关系中得到灵感而研究的洗脑技术都以纸质资料和电脑文件的方式拿到手了。
不过洗脑这个话题显然不是尼古莱会喜欢的，费奥多尔并没有提及。
“哦？要开始世界范围的人狼大战了吗？这次是从非洲西岸，拉美和南美北部开始的灾难吗？”
“不，尼古莱，爆发地点的确是这三个研究所，但拉美和南美的人狼很快就会被强大的替身使者和异能者肃清的。”
费奥多尔交叉手指说道，“只有调查吉尼亚的力量最弱，来自美利坚的调查组只有一位情报系的替身使者。吉尼亚国内的军事力量也十分薄弱，野战军、宪兵和共和国卫队共计不到三万人，即使不重启人狼最具威胁性的感染转化能力，军队也完全不是人狼的对手。”
“啊……所以混乱是从研究所所在的博凯省开始，爆发蔓延到全国，入侵邻国吉尼亚比绍、塞内加尔、塞拉利昂和利比里亚，在这样的灭顶之灾下，国家的概念会消失吗？就像你所期望的那样。”
“不会，这还算不上是灭顶之灾，”费奥多尔笃定地说，“吉尼亚只是个初步的实验场，用来观察灾厄对人类社会的影响程度。那个计划的真正开展要等到很久以后……而且等人狼侵袭到利比里亚时，那位异能者就该赶到了，灾难可以被控制在西非以内的区域。”
“你是说，日本军方猎犬部队的救火队长吗？我好像还看过他的事迹改编的电影来着……”
果戈里捏着下巴仰头思考，然后露出了危险的笑容，“是个很厉害的老头，不过他的实力会对你的计划造成很大的威胁啊，是个危险因素，要除掉他吗？”
“不用，也许他可以加入我们。”
“哎？”果戈里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你要接触他吗？”
“有这个意向，不过不是现在，”费奥多尔说道，“至少要等我们去北欧拜访过那位十大灾厄之一的吸血鬼伯爵……不过伯爵最近似乎被一位前法兰西谍报员缠上了，两个人在芬兰彼此争斗了好几个月。”
“哦哦，这样啊。”果戈里小声应着，对照操作指南启动控制台。
费奥多尔用手背抵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对着话筒说道：“尼古莱，是时候了，人狼实验体要从休眠状态恢复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先启动解冻程序，【狼王】的脑波信号会被装置放大，通过基站和卫星传播到世界各地。”
果戈里依言进行操作，很快屏幕上就分块亮起了代表实验体的绿色光点。
“就跟玩战略游戏一样啊……不过还需要暖机，”果戈里盯着绿点操作，“确实可以控制个体的移动，但墨西哥和哥伦比亚那里的延迟太严重了。”
“那两个研究所很快就会被攻破，你想操作的话可以控制吉尼亚的人狼袭击野战军，这样可操作性比较强。”
果戈里真把这个当游戏玩了，他想了想说道：“我记得调查哥伦比亚的是空条承太郎吧，他好像能把时间暂停个几秒钟……这不就是趁着对手卡bug趁机攻击吗。负责墨西哥的据说是……荻野和真和他的亲卫队。”
“上任不久的港口Mafia首领，异能力情报不明，亲卫队也都是神秘角色……尼古莱，有兴趣用人狼实验体试试他们的能力吗？他们就混在轮岗的守卫中间。”
“好啊，我现在有种打BOSS的激动感呢……不过好可惜，为什么没有世界广播呢。”表演欲高涨的果戈里操作墨西哥研究所的人狼实验体苏醒，控制着它们移动到通道袭击守卫。
其实……和嘴上说的不同，果戈里见识过荻野和真的异能力，那是一个身形高大还长着两张丑脸的人形异能，这就是挚友寻找的能够影响全世界的强大异能者。
至于年龄对不上号……也许是因为异能的转移和传承。
不过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他在俄罗斯边境碰到了一场亚种圣杯战争，本来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圣杯，但是却和另一个找圣杯的小鬼打得两败俱伤，还差点被那个丑东西肢解。
不过那个红头发小鬼说的命运论挺有意思，无论如何人都被束缚在既定的命运之中……这种虚无又不可名状的论调听起来更绝望也更难以超脱。
逃离了命运的枷锁，这是否也是既定的命运呢？
仔细想这个命运论的话，说不定会钻牛角尖。不过鉴于那个小鬼自称是能够改变命运的天选之人，果戈里暂时对寻找“快进”异能者的挚友隐瞒了他的情报。
挚友知道他隐瞒了吗？也许知道吧。
果戈里继续操作着墨西哥的人狼发动袭击，虽然运行不够丝滑，但人狼单位明显比其他两个研究所要强，就算单独操纵一个单位也能造成有效杀伤。
“尼古莱，你在做什么？控制命令是逐级传递的，你不必大费周章进行微操。”
费奥多尔能在外设的显示屏上看到墨西哥研究所的内部监控，很快，地下三层就沦陷了。
人狼在入侵到地下一层时遭到了抵抗，那是古兹曼□□的强大火力阻碍了人狼的前进。但这抵抗杯水车薪，应该很快就会被击破……
画面突然黑屏了。
费奥多尔检查了一下设备的线路和网络连接，均完好无损，最后推断是墨西哥研究所的信号被某种力量屏蔽了。
果戈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面前的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方形的暗色区域，这代表墨西哥区域内的人狼都处于失联状态，无法使用脑波进行控制。
“啧，感觉像游戏打到一半突然掉线……”果戈里不免有些遗憾，又对这位屏蔽了信号的异能者产生了一点兴趣。
“应该是区域性的能力……是空间系的异能吗？尼古莱，你怎么看？”费奥多尔询问同为空间系异能者的友人。
“应该是空间系，利用空间障壁瞬间屏蔽了信号，并且范围实在是很惊人。这个表现让我想起了一个超越者级别的谍报员……难道他还没死？”
费奥多尔开始咬拇指指甲，他当然也联想到了那位强者。可无论是他在港口Mafia还是异能特务科布下的棋子，传来的消息都表明那位谍报员已经确认死亡了。
港口Mafia首领的亲卫队队长，在墨西哥研究所出手的空间系异能者，会是兰波吗？
兰波究竟是如何诈死的，他存活的消息又是怎么样被掩盖的呢？他为什么甘心成为港口Mafia首领的部下？他对魏尔伦的态度如何？
不久前横滨异能特务科发生的入侵事件，和他有关系吗？
最后费奥多尔只是说道：“看来荻野和真的异能力是无法试探出来了，也难怪他敢进行这么危险的潜入作战……尼古莱，先把这个放到一边，重点放在吉尼亚的人狼实验体操控上，切断吉尼亚的交通运输网络，有目的地攻击基础设施，感染人口稠密地区的居民，攻击军队和警察，让灾难爆发后政府无法做到及时反应，我会同步进行信息封锁。”
“这样一来，信息闭锁的话……我们还有至少六个小时。在猎犬福地樱痴赶来之前，这个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呢？”
费奥多尔开始为即将出现的死伤者祈祷。
一封邮件打断了他，费奥多尔点开，发现是自己安插在气象部门的间谍发来的急报。
“墨西哥的索诺拉沙漠出现了核爆……？”
费奥多尔心下一沉，还以为是美利坚政府的过激反应。等他仔细读完，顿时觉得这个标题党间谍不能要了。
爆炸中心正处于墨西哥索诺拉沙漠的研究所，爆炸当量大约相当于数千吨TNT，方圆几千米的生命均已消失，沙石也被晶化为玻璃状的物质。
威力确实可怕，但比起核弹还是差远了。如果是异能者或异能兵器，也并非不可能。
究竟是谁的手笔？
第54章 固态压缩
“真是意外啊。”
荻野和真看着在金色立方体外侧挤成一片的暴走人狼实验体说道。
现在兰波和荻野是墨西哥研究所唯二的幸存者，其他的研究员和守卫都在刚才爆发的混乱中死亡了，有些还被感染异变成了新的人狼。
他们两个活人站在研究所的地面伪装建筑前，由兰波用亚空间在身边筑起贴身防护。在这之上还有更大的立方体罩住整个研究所所处的区域，并切断了水源、电路以及外界的信号传输。
两层嵌套的亚空间之间是研究所的建筑主体和上千只人狼，失去控制的野兽化实验体毫无理智地嘶吼，用身体和尖牙利爪攻击亚空间。
“还好提前取走了感染性体//液的样本和研究资料，不然恐怕会被暴走的实验体破坏掉，”兰波说道，“看这情况，大概是有控制终端一类的装置被启动了……根据实验体的表现推断，应该是持续性的信号，并且能被研究所外部的亚空间阻隔，是来自外界的控制信号。”
他挑出几只人狼实验体留作证据和样本，存放到另一个亚空间内部。
“那剩下的就要肃清了，这得有上千只了吧，清理起来很不方便啊……研究所有什么自毁装置吗？”
荻野一边说着一边考虑自己有没有那个人形异能具有大规模杀伤能力。
“在底层有，不过人狼实验体的防御力和自愈力显然都经过了特化，普通的爆炸可能无法造成有效杀伤。”
兰波提醒道，然后忽然直接用冲击波移动了他们所在的亚空间，退到了罩住整个研究所立方体的外侧数十米远的地方。
“最近我研究出了新的招式，正好现在能试一试，让我来吧，和真。”
说着他移动了罩住整个研究所的立方体，把建筑主体和人狼实验体全部从地下提了起来。
巨大的金色立方体中是血肉骨组成的躯体，金属混凝土搭建的研究所建筑和部分散落在底部的黄沙。
兰波伸出一只手慢慢握拳，巨大的立方体随着他收拢手指的动作而缩小，内部的物体被压缩。
“先是宏观的压缩……”
金属的墙壁上瞬间被厚厚的血肉骨渣和黄沙铺满，紧接着坚固的建筑也无法与空间的压缩对抗，扭曲形变轰然坍塌，逐渐形成看不出原型的混合固体，跟随亚空间的大小进一步压缩。
“然后是微观的压缩……原子间的空隙和外围电子层的空隙……”
这就无法用肉眼观察了，兰波凝视着超压缩立方体为看不到的荻野讲解。
最后金色立方体稳定在子弹大小停止了压缩，内在似乎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这是亚空间压缩成的超固态，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在特定条件下制造的白矮星。虽然它的质量远达不到现实中成为白矮星的标准，但在我掌控的亚空间里这就是符合物理规律的……”
“白矮星……？”
“嗯，近似于白矮星的物质，只要离开亚空间就会立刻去简并化引发大爆炸。”
“当量大概是多少呢？威力跟荒霸吐比如何呢？”
“这个难说……我也没有太多经验，初步估计大约相当于一颗小型核弹吧。”
“核弹啊！”荻野眼睛一亮，“可以试爆吗？”
“可以，”兰波答应了，“反正我撤掉亚空间以后它也会爆炸，就当是彻底清理研究所的感染性物质了。”
虞兮正里Ｑ
原本是地下研究所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个深坑，旁边不停有沙土补充进来。
他观察了一下悬浮在半空中的亚空间超固态白矮星，又带着荻野往后退了几十米，后者恨不得把脸贴在亚空间的透明屏障上近距离观看爆炸。
“这个距离就差不多了……”说着兰波把过度好奇的荻野拉回来转了半圈，摁着他的头靠在自己身上，“别看了，和真，会失明的。”
荻野挣扎了两下，消沉地叹了口气：“那可以录象吗？我真的很想看啊……”
兰波把他们所处的亚空间外侧稍加改造，做成了能把大部分光线反射的表面充当人防工事，避免光辐射的危害。
“录像里肯定也是白茫茫一片，回去之后我给你找气象卫星的记录画面，可以吧？”
荻野伸手给兰波来了个熊抱：“可以可以，兰波真是太棒了！”
就以前迪亚波罗和荻野的相处而言，他在半身面前黏黏乎乎撒娇求表扬再正常不过了。不过自从来了一堆新的人形异能，相处模式就发生了剧烈的改变。
直到最近荻野才和接触最多的几位熟悉起来，试着慢慢把相处模式往自己习惯的方向调整。
“好了，要开始了，亚空间会有一些震荡，不过不用担心。”
兰波放开了对于超固态物质的束缚，近似于白矮星的固体一离开亚空间，就开始剧烈膨胀，几乎扩展到直径几十米的范围。
同时膨胀的物质散发出剧烈的光芒，夹杂其中的还有肉眼无法看见的β射线和重离子射线。
原有的深坑被进一步扩大，爆炸中心沙漠中的沙石植物根茎和生物几乎都被直接气化，冲击波在沙漠中任意肆虐，甚至推动了兰波和荻野所在的亚空间，但并未对其造成任何损伤。
片刻后，巨大的火球熄灭了，地面升起的尘柱和火球形成的烟云连在一起，形成笼罩了一片区域的蘑菇云。
抵达对流层的云里仍然有大量的浓烟、火焰和尘埃，在顶端向下翻卷，仿佛漩涡。
而沙漠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从空中俯瞰仿佛无法愈合的疮疤，周围覆盖着晶化的沙石形成的玻璃状物质，看起来美丽又危险。
“威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一些……”兰波喃喃自语，然后发现荻野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
“和真？”
荻野和真抓着兰波的大衣，几乎全身都靠在他身上，好像这样才能保持平衡站稳。
“我头好晕……感觉没力气了。”
兰波马上检查荻野的前庭器官是否受到了损伤，但按理来说他的实力比以前更强还提前做了准备，设置好的亚空间理论上是可以隔绝爆炸产生的光、声波和冲击波的。
“我应该没有外伤的，”荻野不太确定地小声说道，“就是有种精神力和体力被抽干的感觉……就好像不吃不喝不睡连翻几座雪山一样……”
“是不是还觉得肌肉酸痛、耳鸣、眼前发黑、非常困倦，但是好像能再榨出一点体力？”
荻野脸贴着兰波的大衣慢慢点头。
“那应该是异能使用过度的结果……”兰波说道，“对了，我现在是你的异能，我消耗的也是你的精力和体力才对……抱歉，我没有想到这一点。”
“没关系，我以前也没发现啊，”荻野试图撑着兰波的肩膀站稳，“大概是因为我以前用的能力是常态平A，但你这个新招式白矮星算终极大招？”
“大概吧……别动，你先保存体力，支持我用亚空间移动到埃莫西约。”
兰波感受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对荻野说道，“外面现在还是高温和强辐射的状态，再坚持一下，我们回城之后再休息。”
“嗯……”荻野睁大眼睛让自己不要马上睡着，要是现在睡着不小心收回了兰波，那失去亚空间保护的他肯定马上变成烟熏人肉。
亚空间内很难判断时间流速和移动方向，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抵达埃莫西约的市区。
“现在安全了，和真。”
兰波撤掉了亚空间，抱着荻野找到之前订好的酒店房间，直接从窗户进去。
荻野在床上翻了个身，感觉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但还是很困。
“空条先生那边怎么样了？还有吉尼亚共和国呢？”荻野打着哈欠问道，“那个信号到底是哪儿来的？”
兰波在一边摆弄着卫星电话和摄像机，一边腾出手来把荻野摁回床上，“你先休息，这些我来联系，等天亮了我再叫你。”
说完他就关了灯，只留下屏幕的莹莹蓝光用来照明。
“嗯，那我先睡了……”
荻野几乎一闭眼就睡着了，等他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兰波还在桌前工作，他正在浏览SPW财团方面传过来的情报。
空条承太郎解决了哥伦比亚研究所的人狼实验体，但派遣到吉尼亚的调查小组全军覆没，人狼灾难有预谋地爆发，并且快速波及了西非的几个沿大西洋国家，专家估计实验体加上后续感染者的数量恐怕超过了十万，联合国定义其为十大灾厄之一。
日方军部的王牌猎犬部队已经受命前往吉尼亚肃清人狼实验体，英法德美等国家已做好了应急预案，可以随时派遣异能者或使用大规模杀伤武器解决这场灾难。
荻野去洗了个澡，回来吃着兰波准备的早餐和他一起看情报。
“是吉尼亚研究所的人垂死挣扎，想让所有人同归于尽吗？”
“不一定，SPW财团侦测到吉尼亚研究所在人狼实验体暴走前曾经出现了短暂的停摆状态，似乎有外来者接管了这个地方，他还刻意封锁了灾难爆发的消息，导致救援行动没有及时进行。”
“外来者？”
“目前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不过猎犬部队已经抵达吉尼亚境内展开肃清，等他们调查过研究所之后应该能够找到线索。”
“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呢，”荻野咬着面包说道，“研究所竟然没炸？里面有什么更糟糕的东西吗？”
“据推测是处于支配地位的上级人狼实验体，可能更难对付吧。不过既然是猎犬的那位阁下，以他的能力应该不在话下。”
“是福地樱痴啊……我还看过他的事迹改编的电影呢，好像叫《武士》还是什么的……”
荻野抬头想了想，然后突然说道，“我想开家影视公司。”
“影视公司？”兰波对着突然跳转的话题愣了一下。
“嗯，拍电影，做专辑，签点明星模特偶像什么的，扭转一下港口Mafia的糟糕形象，要是能把舆论和传媒掌握在手里那就更好了——”
荻野三两口把早餐吃完，“再说了，先代首领还没给我做过一点额外的贡献呢，就让他出道赚钱为港口Mafia建设添砖加瓦吧。”
他掰着手指数了数，又补充道：“差点忘了，GSS首领也可以啊，等我们将来除掉高濑会，就把高濑会首领也算进去，三人刚好能组一个极道女孩组合呢，听起来就很有噱头……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第55章 行动收尾
和兰波聊到了影视公司的事情之后，荻野就开始有意识地收集相关的资料了。他名义上的姐姐特里休就和好莱坞经纪公司签了约，他在等飞机的时间里和她的助理打电话聊了聊相关的事情，看看经验能不能应用到日本。
SPW财团要用私人飞机接送他，荻野和真决定回美利坚之前先去一趟吉尼亚看看情况。
等飞机到达西非大西洋沿岸已经是当天下午了，猎犬部队已经清理了靠近利比里亚的人狼实验体，正在带队穿过塞拉利昂向西北方突进。
空条承太郎到得更早，他解决哥伦比亚的人狼之后，就从西非西岸登陆吉尼亚共和国，在SPW财团支援抵达之前单枪匹马向博凯省推进。
不过由于人狼密度过大，似乎还有幕后指挥者，并且时不时有幸存的人类求援，空条承太郎行动的速度比猎犬部队要慢，过了半天才和猎犬部队在博法区汇合，一起向博凯省的研究所进军。
地面军队和人狼实验体交战，虽然吉尼亚秩序几近崩溃，且人狼的体质远超人类，但好在联合国支援了充足的火力，能通过远程攻击部分削弱人狼。
荻野在飞机上低头就能看到一位猎犬小哥的四十米长刀转的跟风车一样割草无双，其他攻击距离稍短的猎犬部队成员在一轮炮火洗地之后就冲进敌阵，基本没有人狼是他们的一合之敌。
荻野在空条承太郎面前的人设是只会让替身变身的替身使者，在高烈度的战斗中似乎派不上什么用场，但他又想近距离围观猎犬部队作战，于是他跟着SPW的工作人员搞后勤和火力支援去了。
猎犬部队在几小时后分兵，福地樱痴单兵作战突入研究所寻找灾难爆发的根源，其他成员配合援军的重火力逐地清扫人狼。
猎犬队长的实力完全配得上他的名声，福地樱痴离开了火力支援反倒推进得更快了，他在SPW财团的情报支援下一路杀进了人狼重重防守的研究所，直取传说中【狼王】所在的实验室。
研究所内部的通道里遍布尸体，福地樱痴停下来检查，发现死因千奇百怪。
死者无一例外都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但有些人像失血过多而死，却没有明显外伤。有些人肢体残缺，或被衣帽架、离心机、储物柜之类古怪的不能称做武器的东西贯穿身体杀死，更离谱的是还有人半边身体被嵌进墙里。
有一个敌人是空间系的异能者吗？
福地樱痴提高警惕，防备着可能的攻击。
研究所里一片寂静，没有一丝生气。
最高负责人的尸体在监控室里，缺了手掌和眼球，应该是被拿去打开虹膜识别和指纹识别的安全门了。
他似乎在死亡之前还和外来者在会客室面谈过，那里桌上用来待客的咖啡都没有撤掉。
如果条野采菊在场一定能够侦查出更多的线索，福地樱痴小心注意保护现场的完整。
最重要的实验室在地下三层，安全门是关闭且完整的，没有被强行突破的痕迹。
不过既然敌方可能有空间系异能者，那么里面的重要装置很可能已经被夺走了。
福地樱痴将SPW财团交给他的装置连接在安全门的系统上，工作人员远程骇入解码，解除了摄像头和红外装置，打开安全门。
里面是复杂的管线，福地樱痴对此一窍不通，但他起码知道断掉的线路所汇集的地方原本应该是某种高科技装置，而不是一个洒了水的玻璃箱。
那里面似乎有个头颅大小的东西，福地樱痴谨慎地接近它，发现那是一个抱枕的白色内芯，上面画着一个咧嘴大笑的老鼠头涂鸦。
这是死屋之鼠的标志，那个臭名昭著的东欧地下组织。
老鼠弧度夸张的嘴里还插着一块碎玻璃，看形状似乎别有深意。
福地樱痴用剑挑起碎片，正常的碎玻璃不可能出现这种形状……这是芬兰的形状。
他思考幕后黑手留下指示芬兰的玻璃片的用意。
这是挑衅吗？他们要在北欧再度掀起灾难吗？
但北欧五国十分发达，人口密度不高，冬季严寒会令人狼的行动受到一定影响，想必不会出现不发达国家吉尼亚这样的惨剧。
而且最近传闻那里出现了以往行踪不定的吸血鬼布莱姆·斯托克，那位吸血鬼伯爵……
福地樱痴思考时，忽然感到脚下一震。沉闷的轰响从地下传来，墙壁开始簌簌掉灰，扭曲变形，接着地板坍塌陷落，整个研究所都向下沉进了基岩中。
研究所的自毁装置被启动了。
大约两天后，吉尼亚共和国境内的大股人狼实验体被援军清除，只剩下小部分还在郊区游荡。联合国已经开始着手安排灾后重建工作，吉尼亚需付出相应的铝矿和黄金钻石等开采权。
猎犬部队在情况得到控制之后就准备离开了，他们需要先回日本述职，汇报此次事件可能的幕后黑手死屋之鼠，然后还有镇压异能者的新任务需要完成。
队长福地樱痴的声望颇高，几乎在任何地方都能受到国宾待遇，不少SPW的工作人员都是他的崇拜者，因此还特意为他举办了庆功宴。
不过近距离接触下来，荻野倒是觉得他本人在任务之外时，像个不太正经又脱线的老头子。
福地樱痴不仅在剿灭人狼行动之后的庆功宴上喝得烂醉，甚至还险些当众解皮带放水，不过这完全没有影响到他在崇拜者心目中的形象。
事态得到控制之后，荻野和空条承太郎一起乘坐SPW财团的飞机回亚特兰大。路上他们就接到了消息，称法尼·瓦伦泰又遭受了一次刺杀，来自乌丸集团的杀手成功逃脱了，万幸瓦伦泰没事。
瓦伦泰联合FBI、CIA和国税局，一起动手扳倒了那位敌对的政府高官，令他停止一切职务接受严格的审查。
为他敛财的旁系家族也被清算，米切尔家族的家主和他弟弟都锒铛入狱，偌大的家族瞬间倾塌。
在确凿的证据下，和米切尔家族及乌丸集团脱不开关系的菲茨杰拉德也被搅得不得安宁，以军火走私不交税为由上门的国税局天天阴魂不散地来纠缠他，菲茨杰拉德不得不暂停对组合的蚕食，准备先避过风头再试着拉拢米切尔家族的玛格丽特。
古兹曼□□和乌丸集团是重点捕捉对象，不过据说除了日本公安和FBI，就连CIA、摩萨德、克格勃、军情六处甚至死屋之鼠都在乌丸集团安插了卧底，抓捕时需要仔细甄别，这给美利坚展开的行动造成了很大不便。
最终，乌丸集团几乎失去了美国的势力和一大经济来源，不得不退守经营多年的日本。那里的乌丸集团主要走上层路线，以胁迫或利诱的方式令各领域高层与他们合作，这颗毒瘤很难被彻底清除。
到了亚特兰大，荻野先跟着空条承太郎去了一趟SPW专门关押异能犯罪者的监狱，由于过于危险，贝尔摩德和波本也被关押在这里，不过后者证明身份后已经得到了释放，目前正在办公室协助SPW财团处理乌丸集团留下的据点和业务情报。
不过看脸色，这位真名为降谷零的公安卧底显然心情极差，在经历了卧底身份以格外滑稽的方式意外暴露、被小姑娘打晕后押送至监狱、错过了立功时机、还被自己的死对头看了这么大的笑话之后，肯定会对始作俑者有很大意见。
荻野站在办公室门口，考虑要不要给他补偿，但一个黑手党首领给公安赔礼道歉是不是哪里不对……最终他还是走进了办公室，坐在降谷零对面。
“降谷先生您好，我是之前冒用您身份的荻野和真，”荻野和真微笑，“想必我在运输机上做的事您已经知晓了。”
“荻野和真，港口Mafia首领是吧……”降谷零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差，“虽然你们是异能者组织，但别以为公安管不了你们。你是从什么地方得知我的真实身份，又为什么要诋毁我的名声，伪造我的死亡？”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我在墨西哥接到空条先生的通讯前，一直认为您就是乌丸集团的成员波本呢。”
荻野不抱希望地解释道，“既然是是罪犯，那这个身份用完之后就可以扔掉了，死前发挥一下余热就可以……当时我是这么想的，于是就随口捏造了一段遗言，没想到误打误撞说中了。”
降谷零根本不信，他狐疑地看着荻野和真，眼神愈发锐利。
“降谷先生，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把抓捕贝尔摩德、破坏运输军火任务诈死脱身和搜集利益链证据的功劳都交给您，这样您至少可以交出一份漂亮的报告……反正除少数知情者外，别人也都认为是您做的。”
“还有，如果您还怀疑我们有取得公安内部资料的能力的话，那您尽可以来港口Mafia亲自调查，港口Mafia的大门随时为您这样有能力的人打开，而且我们对于人才的待遇非常高哦，绝对超过国家公务员工资很多倍的。”
降谷零手肘撑在桌上看他，冷着脸说道：“这样刚好把你自己从事情里完全摘出去，还让我去港口Mafia在你手下打工是吗……我还以为你会趁此机会向异能特务科邀功呢。”
“一开始我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不过后面牵扯到的事情太多，光是拉美南美和西非那几个人狼实验体研究所就足够了，我既拿出了实力又表明了态度，应该没问题的。”
降谷零思考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这样吧，这决定不是我一个人能做的。不过要是你能和我合作，在FBI的赤井秀一之前抓到目前仍然在逃的琴酒……那我就答应你。”
“琴酒？他好像去带队刺杀法尼·瓦伦泰了，不知道现在躲在什么地方……”荻野想了想，不确定地说，“你确定他真的是犯罪组织成员，不是哪个组织的的卧底吗？万一情况和你一样怎么办？”
“……我确定，他绝对不可能是卧底。”
“好像也不一定吧，要不我问问有没有组织来认领？”荻野说道，但很快又放弃了，“算了，各国的情报组织都很不配合，光是美国的几个机构合作都很费劲了。要是再造成你这样的惨剧，那就让他自认倒霉吧。”
第56章 克隆实验
荻野与降谷零达成了共识，要把琴酒和他带领的小队引到日本再进行抓捕才行，不然恐怕还得移交FBI，便宜了降谷零看不顺眼的赤井秀一。
不过这样一来，荻野和降谷零就要和SPW财团及FBI、CIA等部门分头行动，这就等于缺少了一个重要的情报来源和强大的助力。
但降谷零掌握着乌丸集团的内部信息，情报的时效性比早就脱离组织的赤井秀一高了不少，说不定可以让琴酒自投罗网。
实在不行的话，还能找跑去做交换生的白兰·杰索买情报……
荻野和降谷零换了个更隐蔽的地方聊天，商量一番后，决定先尝试联系特里休让她反过来假扮贝尔摩德，命令正在躲避追捕的卡尔瓦多斯和琴酒率领的小队汇合。
卡尔瓦多斯自从完成了军火交易的任务之后，就被假称独自看守特里休的波本推去接手这部分武器的运输和储藏任务了。
他这几天除了出任务就是躲避追捕，正好乌丸集团的中下层情报员都进了拘留牢房没法传递情报，运输机上的事情也只在小范围内流传，他实际上还不知道贝尔摩德和波本被捕的消息，更不清楚波本其实是日本公安卧底，还炸了运输机诈死。
在他的认知中，现在的特里休还是贝尔摩德假扮的，而真的特里休被波本看守着。
因此荻野和降谷零试着让特里休联系卡尔瓦多斯发出命令，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因为琴酒和他的部下进行暗杀瓦伦泰的任务，需要一批新的枪支弹药、伪造身份和交通工具，所以几天前才和负责军火调送的卡尔瓦多斯见过面。
卡尔瓦多斯通过一次性通讯路线联系了琴酒，告知他组织情况危急，需要退守日本，让他们离开纽约后就来亚特兰大汇合，一起走GSS的路线偷渡。
然而琴酒以BOSS有其他命令拒绝了汇合，并且要求卡尔瓦多斯协助配合他，他声称刺杀法尼瓦伦泰的任务暂时中止，自己接到了报复主导者空条承太郎亲属的新任务。
他决定先和卡尔瓦多斯针对空条夫人和空条徐伦展开绑架或刺杀行动，然后设法处决被抓捕的组织成员以免情报泄露，最后再离开美国前往日本。
荻野和真准备和特里休一起去空条家截他，降谷零就留在SPW财团随时传递消息。
不过还没等他行动，空条承太郎就收到了一封恐吓信，没有署名，以邮件形式发送，寄信人声称要让他的妻子和女儿痛苦地死去。
后面还附上了两张照片，是空条夫人和空条徐伦一起出门逛街买衣服的场景，拍摄者显然离母女俩很近。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信号。
空条家有SPW成员的保护，但力度显然不够，空条承太郎已经在SPW财团工作人员的催促下放下手头的事情回家了。
联想到琴酒的新任务，寄信人的身份也就明了了。不过明知组织风雨飘摇，还如此大张旗鼓，荻野和真不得不怀疑他的真实目的。
万一只是调虎离山之计，让最强的空条承太郎不得不回家保护家人，琴酒趁机突入SPW财团的下设特殊监狱，救人或是杀人灭口呢？
降谷零也有类似的想法，他认为琴酒可能是来杀他的，但出于某些原因他并没有告知SPW财团，只和荻野和真一起讨论。
情报中玛格丽特回到了亚特兰大，运输机上发生的事情在米切尔家族和菲茨杰拉德控制的组合内部小范围流传，波本是卧底的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
但据以往的经验来看，乌丸集团在上流社会的情报搜集很顺利，波本自曝卧底身份并死亡的情报恐怕已经被BOSS得知了，和BOSS关系密切、级别比卡尔瓦多斯更高的琴酒能知道也正常。
不过现在波本，也就是降谷零好端端地坐在SPW的办公室里处理文件，没有人刻意隐瞒，他诈死的消息大概也流出去了。
以往专杀卧底清理叛徒的琴酒想必不会放过他。
“荻野，你假扮成我的时候做的那笔军火交易，内容都有什么？”降谷零问道，“琴酒单凭狙//击//枪可没办法突破SPW的守卫，他一定需要重火力。”
“除了常规的轻武器和弹药之外，还有重机枪、火箭炮、一些催//泪//弹、震撼弹、闪//光//弹，好像还有一架被拆解的直升机，原本是准备走海路运到日本去的，现在这情况……”
荻野看了一眼窗外，他和降谷零所在的位置是市郊一栋十二层写字楼的顶层，写字楼平平无奇的外表下隐藏着SPW打造的特殊监狱和拘留牢房，原本是专供替身使者和异能者使用的，但最近打掉的□□和乌丸集团成员也被关押在了这里。
牢房位于地下，进出通道只有一条，有SPW的安保人员和与之合作的FBI成员看守。只不过大量人手都被调派出去追捕在逃的犯人，这里的安保力量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强，轮班制多少会有些疏漏。
“组织在美国的势力几乎覆灭了……琴酒恐怕没有什么顾忌，可以大干一场了，”降谷零从窗前俯视着地面的停车场，又转头看附近高楼上合适的狙击点，“我们两个日本人可指挥不动SPW和FBI，这里的安全主管防得住琴酒吗？他可不是卡尔瓦多斯那样的莽夫。”
“你听起来好像没那么担心啊，降谷先生，”荻野说道，“其实你反倒希望琴酒在这里大闹一通把美国人的脸踩在地上，然后逃回日本被你抓住吧？”
“怎么会呢，能在这里抓住他我也很乐意，不过我又不是美国人，琴酒八成还是会落到FBI手里。”
荻野懂了：“哦……你是让我想办法？如果琴酒栽了，我其实可以帮他从这里脱身跑掉的，再用我的势力送他偷渡到横滨，到时候你在主场刚好动手。”
“但万一琴酒很厉害，SPW挡不住他，还让他劫走或者灭口了组织成员呢？你刚才还怀疑琴酒的真实目标是你呢。”
“不会，只要做好准备就不会显得被动，虽然我指挥不动美国人，但至少可以提醒他们，”降谷零说道，“琴酒表面上的目标是空条家，但他还发了恐吓信，那一定会有空条承太郎保护家人，这个任务不可能成功的，只是个调走空条承太郎的幌子。他也许会派手下的狙击手，或者卡尔瓦多斯去打掩护，自己则带队突袭这里的写字楼。”
“他的惯用手法是什么？”
“一般是远程狙击，近距离采用格斗或枪杀，偶尔会用炸//药包裹和爆破一类的手法，总之行事非常高调。”
“那得先让前台注意不要收取可疑的包裹，你刚才观察了附近的狙击点，也要安排人员防守，要着重注意地下牢房的安保……你说，他会不会开着直升机架着舱门机枪过来？”
降谷零沉吟片刻，说道：“我认为有可能。”
两人对视一眼，去通知SPW财团准备之后的防守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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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提到的琴酒本人，目前还在驶往亚特兰大的汽车上。他刚刚调派了卡尔瓦多斯去空条承太郎家附近晃一晃，为他突袭SPW亚特兰大分部下设监狱的行动打掩护。
车里有充当司机的伏特加，副驾驶的琴酒，还有后座上两位狙击手基安蒂和科恩。他们现在要去郊区的仓库取卡尔瓦多斯留在那里的军火，准备突袭行动。
但车上的气氛十分诡异，尤其是基安蒂，仍然挂着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其他几人还算平静。
因为他们此前进行刺杀法尼·瓦伦泰任务时，遭遇了超出认知的事件，还被瓦伦泰派出的替身使者追杀了几百公里。
瓦伦泰平常的安保十分严密，但三天前突然出现了重大纰漏，他在准备去某座别墅和不知名的人物进行会面时，要求司机、秘书和保镖们全体离开，他单独开车前往。
一直暗中监视的琴酒抓住时机，哪怕这可能是个陷阱他也要动手。于是两位狙击手在设好的狙击地点埋伏，琴酒和伏特加接近别墅暗中潜入。
基安蒂在瓦伦泰下车走向别墅时开枪射击，成功命中了目标的头部，令他当场死亡。
然而另一个瓦伦泰从车里走了出来，试了试死亡瓦伦泰的生命体征，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星条旗盖在死者身上，这具尸体就凭空消失了。
紧接着，又有两个瓦伦泰下车，若无其事地一同走向别墅。
刚刚还在为任务进行得如此顺利而高兴的基安蒂和科恩人都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群一模一样的瓦伦泰走进别墅。
“这……这是克隆人吗？政府高官用来保命的克隆人？”
基安蒂顿时想到了以前看过的各种科幻小说电影，发散思维，结合刚刚被打掉的人狼实验体研究所一想……
果然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就算是看起来光正伟的瓦伦泰也一样。表面上义正词严说要杜绝罔顾伦理和法律的人狼转化实验，其实自己背地里进行着更可怕的克隆体研究。
瓦伦泰身后的SPW财团正好就是卖石油起家然后转医药研究的，难道是SPW……
基安蒂细思极恐，连忙通过耳麦通知了在别墅里潜伏的琴酒，让他多加注意。
要是把这件事披露出去，不知道媒体能说成什么样……这样能不能扳倒瓦伦泰呢？
第57章 突袭失败
法尼·瓦伦泰当然不是什么克隆研究的赞助者，那几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瓦伦泰是他的平行世界同位体，由于替身D4C的特殊性，他们可以豁免同位体接触即湮灭的法则。
实际上，平行世界的瓦伦泰都有替身，只不过能够穿越世界的替身D4C只有一个，但它可以更换本体，死一两个同位体根本无伤大雅，可以说是流水的瓦伦泰，铁打的D4C。
这几位瓦伦泰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他们实际上是被迫离开原本濒临毁灭的平行世界，被D4C拉来开会商讨对策的。
D4C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任本体，现在的本体是隔壁平行世界已经在大选中胜出的美利坚总统瓦伦泰，本世界还是党魁的瓦伦泰刚刚在狙杀中死亡，就由隔壁濒临毁灭平行世界的瓦伦泰先顶替身份了。
瓦伦泰们信步走进别墅，完全没有叫保镖的意思，他们不想暴露同位体的事情。
房间里显然还有杀手潜伏，一进门瓦伦泰们就遭到了袭击。
瓦伦泰虽然曾经是战争中的指挥官，但现在上了年纪，政务繁忙疏于锻炼，体力下降了不少，不得不一起用替身抵抗。
对面的两位杀手虽然是普通人，但肯定经验丰富，只从看不见的敌人袭击就判断出了他们是替身使者这一事实，只不过对替身能力的猜测显然出现了偏差。
“是能制造分//身的替身能力吗……基安蒂真是大惊小怪，”戴着黑帽的银发杀手举枪冷笑道，“既然有分//身，那就把你的分//身全部杀掉就好。”
一位瓦伦泰乐得杀手判断失误，他继续误导杀手：“但我的本体可是处于保镖的重重保护下，在这里的全都是分//身和替身啊，你杀多少也不会影响真身的，趁早收手自首接受法律的审判吧。”
两位杀手置若罔闻，一意孤行，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重大失误，瓦伦泰们不止一个有替身，能力也并非分//身而是空间系。
虽然火力和体力都占据优势，但在几个瓦伦泰和替身们的围攻下，两位杀手还是明智地选择了撤退。
瓦伦泰没能追上，他联系了私人部下追杀这批杀手。
一位军装瓦伦泰扶起了枪战中损毁小半的长桌和靠椅，凑合着坐了下来。他们开始讨论远比刺杀更重要的话题——能够影响平行世界存亡的强者们。
已经有不少平行世界毁灭或濒临崩溃了，有两位瓦伦泰就是从被毁灭的世界过来的。
世界都毁灭了，何谈实现所有瓦伦泰的理想，美利坚永恒的荣光呢？
他们必须解决一切危险因素，防止其他世界的美利坚重蹈毁灭的覆辙。
中间的名单上已经列出了一长串人名，排第一的赫然就是神父恩里克·普奇。因为他身在美利坚且实力高强危害巨大，所以头一个上了黑名单。
白兰·杰索、福地樱痴、陀思妥耶夫斯基、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等人的名字都赫然在列。
再往后还有密密麻麻的人名，包括涩泽龙彦，D·斯佩多，川平，七人背叛者，一群疯狂追求根源的魔术师等等，这些人都是能影响一国国情甚至国际局势的强者。
瓦伦泰现在的合作伙伴是SPW财团，这是个极具社会责任感的美国巨头，横跨多个领域，还早就涉及了超自然能力和医学生物的研究，但绝不像军方那样滥用能力。
出于保密的想法，瓦伦泰没有把这些来平行世界的情报告知SPW财团，但他可以把SPW当作跳板，联系到SPW聘请的各个领域的顾问和合作伙伴，雇佣他们来为自己除掉黑名单上的人物。
比如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自由魔术师狮子劫界离……也许应该称他们为魔术使，还有其他知名雇佣兵，著名杀手、赏金猎人，瓦伦泰募集的替身使者等等。
实在处理不了的人物，那也只能交给更强大的组织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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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在车上把瓦伦泰是替身使者及其能力具体表现的情报发送给BOSS，然后BOSS回信终止了刺杀任务，要求他办完手头的工作后尽快回到日本。
他现在要干回老本行，清除组织的叛徒、卧底、内奸和废物。
从BOSS给他的情报来看，组织在美利坚大部分情报网都已经断裂，许多行动人员正在被FBI追捕，情况十万火急。
而罪魁祸首正是化名为安室透的日本公安卧底波本，他偷取了米切尔家族的机密、炸毁装载军火的运输机、还在诈死脱身之后来到SPW特设的拘留牢房办公，简直比曾经设局抓捕他的赤井秀一还让人痛恨。
而且波本是个日本人，让他安然回国升职加薪的话，一定会对组织在日本的经营产生不利影响。
至于目前行踪不明的贝尔摩德……据卡尔瓦多斯所说她假扮成了特里休，让他和琴酒的小队在亚特兰大汇合。
鉴于对贝尔摩德平日与波本交往过密，且卡尔瓦多斯分辨能力有限，琴酒并不相信。
或许贝尔摩德早已秘密被捕入狱……她的立场一向令人迷惑。但以BOSS和她的关系，她肯定会得到救援，或者被走动关系从里面捞出来。
他要解决的是目前位于SPW的波本，以及被抓捕的情报员们。鉴于组织在美利坚的势力几乎覆灭，那么他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动手了。
琴酒准备的后路是和组合有千丝万缕联系的GSS，这个组织会负责把他们平安送到横滨。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赶到亚特兰大近郊的仓库取出新到的那批军火，带着伏特加、基安蒂和科恩突袭SPW财团的特设监狱，杀死卧底波本和被捕的废物们。
卡尔瓦多斯被他调去绑架空条承太郎的妻子和女儿，为他的行动打掩护。
等到天色暗下来时，琴酒的准备基本做好了。他带着部下们登上组装好的直升飞机，架起舱门机枪，准备从空中接近突袭SPW。
监狱设在一栋写字楼的地下，地面以上的部分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办公区域，不过琴酒清楚波本就混在其中，和SPW工作人员一起办公。
一些被金钱雇佣的流浪汉开始聚集在写字楼入口闹事，琴酒派人切断了附近的电缆、网线和供水管道，扫射玻璃窗并向楼内投放震撼弹和催//泪//弹以制造混乱。
SPW的反应速度异常迅速，文职人员全部撤离，很快就有安保人员开始反击，但手//枪威力不大，子弹打在直升机加固的外壳上仅留下一层白痕。
除非击中驾驶员或者破坏操作系统、动力系统，否则直升机是不会坠毁的。
正当琴酒控制着机枪扫射楼层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办公区的尽头。
那个人穿着和SPW工作人员一样的制服，浅金色短发在断电产生的黑暗中异常明亮。
他似乎是不幸被关在了停运的电梯里，刚刚才扒开了厢门出来，看到窗外悬停扫射的直升机顿时开始助跑，一路从办公区尽头冲到了破碎的落地窗前。高速奔跑掀起的气流甚至卷起了桌上的纸质文件，白纸在他身后散落一地。
他踩着窗沿高高跃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跨过中间间隔的近二十米距离冲向直升机。
“呵……波本，想不到你竟然自寻死路，”琴酒冷笑道，“那就在空中被我撕成碎片，让血肉被风吹散吧，这死法很适合公安卧底。”
他控制着机枪向空中无法闪避的波本倾泻子弹，后者抬手射出一道钩索抓住直升机的轮式起落架，但已经来不及了，如此近的距离，子弹马上就能撕碎他——
然而琴酒突然感到一阵恍惚，再定下神来时，毫发无伤的波本已经单手抓住了起落架，把自己挂到了直升机的底部，然后用钩爪艰难地在底部攀行，似乎是想爬到前方的驾驶舱袭击驾驶直升机的伏特加。
伏特加听从琴酒的命令驾驶直升机猛然转弯试图甩掉波本，但收效甚微，波本甚至还抽出手破坏了一个油箱，让他们不敢轻易开枪射击以免引发爆炸。
琴酒很自信自己能够胜过波本，他停下机枪的攻击，直接把自己挂在起落架旁边展开空中格斗。
但一出手琴酒就察觉到了不对，波本在组织里用的格斗方式并不是这样的，钩索枪也不是他惯用的装备……是因为身份暴露所以不再伪装遮掩了吗？
除去伪装的波本实力格外强悍，和他过了几招后似乎失去了耐心，准备甩开琴酒脱离战场袭击驾驶员。琴酒怎么会让他如愿，当即抓着起落架追到另一边，通知远处的狙击手向这个活靶子发动攻击。
狙击子弹精准地穿过数百码距离射向波本的要害，然而琴酒又感到一阵短暂的恍惚，发现波本已经爬上了直升机前方。
他一肘砸碎了钢化挡风玻璃，挥出一记重重的摆拳击晕了驾驶着直升机的伏特加，然后把人从驾驶座上掀开。
失去了操纵者，直升机立刻开始盘旋坠落，琴酒抓住起落架试图把自己甩进机舱内部接管操作系统，然而直升机坠落时险些撞上写字楼，令他未能如愿。
波本反倒是趁机抓住了写字楼的窗沿顺利爬上地板，还有余裕回手射击直升机的操作系统。
万幸直升机一直在旋转，子弹穿过破碎的钢化玻璃，堪堪擦过操纵杆击中了一侧脚踏板。
琴酒在直升机即将坠落时钻进了驾驶舱，踹开昏迷碍事的伏特加，操纵拉杆升起直升机，不过由于一侧的脚踏板被破坏，直升机没办法向一侧转头，不过这样不影响战略性撤退。
地面上聚集了不少人，有之前被雇佣去闹事的流浪汉，维持秩序的安保人员，还有持枪的武装人员准备攻击他，但他们又不是军队，隔着数十米距离和厚厚的装甲，子弹并没有什么起到正面的作用。
琴酒最后向SPW大楼底层射出了几发火箭筒，把剩余的催//泪//弹和震撼弹全都扔在地面的人群里，驾驶着直升机离开了郊区。
回想一下刚才波本的行动……不同的格斗术，不同的装备，那种让人晃神的特殊能力，还有躲避绝对无法避开的子弹的能力……
琴酒很快就明白过来，那压根就不是波本！
真正的波本呢？藏在某个隐秘的地方，还是已经死在运输机军火大爆炸里了？
第58章 回到横滨
SPW特设监狱的上层一片混乱，入侵者撤退前丢下的火箭筒正中监狱入口，承重墙损坏、地板塌陷，再加上失灵的电路和水源，导致不少犯人趁乱逃脱。
还好荻野和真与降谷零提前通知工作人员，并进行了预先的防御工作，损失还在可接受范围内，没有人员在袭击中死亡，伤员也都得到了及时的救治。
几十分钟后，逃跑的犯人都被抓捕回来，水电路也抢修完毕，只不过监狱损毁严重，于是犯人被移送往最近的警察局拘留，空条家也传来消息，说卡尔瓦多斯被空条承太郎逮捕了。
由于在突袭事件前做出预警，并实现了对犯罪分子的有力反击，降谷零成为了被众人交口称赞的对象，SPW的工作人员都为实力不足放跑了犯罪分子，浪费了降谷零的努力而自责，荻野和真深藏功与名。
琴酒的退路GSS实际上已经被港口Mafia拔掉了，组合最近不仅内斗还引来了不少官司，一片混乱，没人抽得出手管远东的事情。
接应琴酒的其实是荻野的人形异能GSS首领，他们定于三天后离开美国，在横滨由港口Mafia控制的港口停船，然后GSS首领将会把人交给在那里等候的日本公安。
降谷零急着回国递交报告，帮助SPW财团处理好犯人们的安置后就离开了。
荻野和真还有事没办完，他去了一趟格林多芬监狱，和恩里克·普奇在附近的教堂里见面，取回许诺的圣遗物。
那是来自Caster故乡，科尔基斯的文献，还有半根残缺的锡杖，据说是她生前曾经用过的魔杖。
Caster的魔耗不高，荻野准备回日本后就找个地方进行召唤，尽早解决魔力的问题。
按照约定，荻野要把从冬木市带走的【黄色节制】光碟交还给普奇，这个替身能够实现变身，他还挺喜欢的，要交出去还真是有点遗憾。
不过普奇神父好像显得忧心忡忡，他主动开口说自己感受到了命运的指引，即将遭遇一场可怕的考验。
神神叨叨一通叙述之后，普奇拜托荻野帮他解决一个扰乱他计划的人，他有预感这个神秘人就在附近监视着他的行动，并且可能会对他不利，给荻野的报酬就是【黄色节制】。
荻野答应了，出去侦察了一圈后就发现的确有个替身使者远远缀着普奇神父。替身使者实力很强，但不是荻野的对手，被他抓住之后送到了普奇面前。
这个人嘴很严，完全不予透露雇佣他监视并解决普奇的人是谁。普奇用替身抽走了他的替身碟和记忆碟，惊奇地发现幕后主使竟然正是最近因为禁毒反贪而大出风头的政府高官法尼·瓦伦泰。
暂时的慌乱之后，普奇神父就数着质数修改计划，决定派人调查瓦伦泰针对他的原因，并且同时向圣堂教会寻求帮助和保护。
荻野则是怀疑起瓦伦泰是否从特殊途径知道了什么情报。能不能从SPW财团或暗杀他的乌丸集团成员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呢……似乎很有难度，他决定稍后找白兰问问平行世界里瓦伦泰的情况。
荻野离开了亚特兰大，和带着琴酒几人的人形异能GSS首领保持合适的距离，乘船一前一后回到了日本横滨。
早就等候在港口的降谷零带着日本公安包围了乌丸集团的几人，以人数和火力优势，终于成功把琴酒、伏特加、基安蒂和科恩送进了拘留牢房。
不过降谷零临走时和荻野见了一面，神情凝重地说这段时间上面的风向不太对，似乎有人收受贿赂暗中搞鬼，想帮这群杀手脱罪。
乌丸集团在日本盘踞了数十年，势力远比在美利坚要大，还勾结了不少政府要员、各领域的顶尖机构，很难做到完全清除。
据说乌丸集团的研究所在进行某种与生死和时间相关的药物研究，并且已经有了半成品，不知道这项研究会不会是用来贿赂高官和富商的礼物。
还有，这个组织还很重视软体研究，招募或胁迫了不少相关人员为他们工作，降谷零大胆猜测组织是想借此研究人工智能或者意识上载一类的技术。
荻野挺感兴趣，不过乌丸集团分散在日本各地，并没有特定标志性的总部，很难找到下设的研究所和公司，他看了看情报就把它放到一边了。
回到横滨，荻野先处理了一些港口Mafia的公务，熟悉一下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组织的运转情况如何。
太宰和中也这对搭档的任务完成得异常完美，还打出了不小的名号，GSS已经可以说是消失在横滨的地界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高濑会……它几个月前还和港口Mafia算得上松散的联盟，不过现在GSS倒下，它很清楚港口Mafia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于是组织内部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甚至根本没人想过要如何对付这个庞然大物，连高层都在加紧转移财产，准备后路。
——没人会想和有能力铲平GSS整栋楼的那对港口Mafia搭档作对，即便传闻中的双黑只不过是两个未成年的孩子。
异能特务科那边终于从那场灾难般的闹剧中平静了下来，几位不幸进医院的公务员们已经出院在家休养了。
只有心灵和风评受伤最深的坂口安吾有班不能上，有家不能回，孤身一人在群狼环伺的港口Mafia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谨言慎行，时不时还要遭受监视者有意无意的语言暴击，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在桔梗的提醒下，荻野总算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于是把他先安排到了桔梗的手下，负责小部分走私方面的业务。
真正的【堕落论】光碟还在荻野手里，他留着似乎没有什么用，于是借口在美利坚意外遇到了大闹异能特务科的犯人拿到了光碟，叫来新人坂口安吾把他的异能力当作未来的奖励，要他尽心尽力好好为港口Mafia工作。
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过了几天港口Mafia内部就流传起奇怪的谣言——荻野首领看上了新来的犯罪大师、爆破高手、前任异能特务科公务员坂口安吾，并且还准备挑个好日子送后者一张GV光碟当定情信物，邀请他一起观看。
坂口安吾饱受骚扰，自从他从首领办公室回来以后，就天天有人问他什么时候升官去首领亲卫队。
在某天一个同部门同级成员当着上司的面问他到底是在上还是在下之后，坂口安吾终于不堪其扰，私底下请求靠谱上司桔梗压一压如此扯淡的流言，然而却得到了拒绝的答复。
“坂口君，这不是你的问题吗？”桔梗费解地看着他，“区区流言，就连处于高位的首领都没有在意，你身为中下级成员，怎么能比首领还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呢？首领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要把时间和精力放在工作上才能不辜负首领啊，坂口君。”
坂口安吾心想首领不关注那是因为没人敢在他面前说三道四啊！说不定他根本就不知道呢？
但他嘴上不敢这么说。
“是，属下明白。但是……这样不会对首领的名誉造成影响吗？”坂口安吾从荻野和真的角度出发考虑，委婉地问道。
“以首领的态度来看，那不足挂齿，名誉并不是私生活和性取向能够决定的……对于我们黑手党而言，实在的利益更重要。”
“……是，属下受教了。”坂口安吾低着头应道。
桔梗的态度很坚决，坂口安吾知道这流言怕是没办法压住了，他一咬牙，决定牺牲原本就不剩多少的名誉来换取情报。
他前段时间听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比如说目前的亲卫队队长是个空降派，气质和性格还跟死亡的叛徒兰堂神似，会不会就是诈死的兰波呢？
要是真能升进亲卫队，接近首领接近亲卫队队长，调查起来应该更顺利吧？
“桔梗先生，请问，如何能够取得进入首领亲卫队的资格呢？”坂口安吾冷静地问道。
桔梗一瞬间惊得睁大了眼，好像完全始料不及。
过了半晌，他才回神似的慢慢说道：“进入亲卫队……很难，至少目前并没有相关的具体信息，似乎要取决于首领的眼缘。”
“首先外形上，必须看起来是靠谱的成年男性，瘦高个，相貌出色，最好还有一头长发，你……勉勉强强吧，书卷气太重，不像是首领偏好的类型，”桔梗回忆着部下们的闲聊总结道，“其次，必须对首领言听计从……哦这是港口Mafia成员必须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也就是武力。”
桔梗上下打量坂口安吾一番，摇摇头，“坂口君，放弃吧，你是个文职人员，跟首领的口味不符。就你这样的身手，别说保护首领了，估计遇到危险还得首领照顾你，连训练场的织田教官都能用一只手打你十个，我看织田先生升进亲卫队的可能都比你大。”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坂口安吾还是感觉自己从外表到能力都受到了冒犯，不禁嘴角微抽。
桔梗打击他一番后，又叮嘱道：“我觉得吧，年轻人还是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不要做白日梦一步登天……坂口君，好好工作努力升迁吧，我看好你。”
坂口安吾低头称是，正准备告退时，桔梗又补充道：“坂口君啊，你要知道，首领还没有成年呢，虽然我们黑手党不用遵循法律，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第59章 定向召唤
和坂口安吾设想的一样，荻野和真的确不知道最近几天沸沸扬扬的GV光碟事件。
他接到了白兰关于瓦伦泰的情报，这个小鬼终于找到了正确的相处方式，认为只要离荻野和真够远，就不会栽在他手里变成人形异能。
于是和荻野隔了半个地球的白兰总算靠谱起来，开始进行平行世界的情报交易。虽然仍然存在一些被坑蒙拐骗或情报失真的风险，但总比普通的小组织或者臭名昭著的死屋之鼠要好。
白兰·杰索经过难以估量的同位体同步调查，发现法尼·瓦伦泰果然有问题，他根本不是白兰之前以为的普通人，而是一位隐藏颇深的替身使者。
不过瓦伦泰的替身能力究竟是什么，白兰暂时还没有搞清楚。
但很多平行世界的瓦伦泰都对白兰十分忌惮，即使白兰明面上支持瓦伦泰做总统，也一样无法得到信任，甚至有的世界里瓦伦泰上台之后还想清算白兰的家族。
白兰的能力觉醒时间并不长，在平行世界的势力不见得比瓦伦泰这个高官强，在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之后，才终于拿到了一点似是而非的信息。
瓦伦泰似乎也知道平行世界发生的事情，但情报搜索的能力和效率远远不及白兰，但他似乎可以做到平行世界的穿越。
这就足够白兰提高警惕展开调查了。
这一次白兰还附赠了一点关于美利坚异能者组织组合的情报，组合异军突起的新人菲茨杰拉德又开始动作了，他私下接触了玛格丽特·米切尔，并有条件地为她振兴家族提供相应的资金。
玛格丽特新认识的一位好心神父霍桑也被说服加入了组合，他拥有和自身血液相关的异能力，还为组合接触圣堂教会提供了渠道。
而荻野和真曾在宴会上见过一面的爱伦坡，也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玛格丽特，进而被菲茨杰拉德拉拢。
菲茨杰拉德在组合的势力顿时又压过了首领派，恐怕组合换首领的那一天也不远了。
事情的开始，是仍然逗留在亚特兰大的工藤夫妇牵头举办了一场比赛，邀请了全世界的名侦探前来参加。
受邀者包括横滨武装侦探社的江户川乱步，米花町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大阪的服部平次，英国的白马探，美国的爱伦坡等等。
据说江户川乱步是最终的获胜者，拿到了一笔高额奖金和工藤优作的亲笔签名及全套出版作品。
不过这位孩子气的名侦探似乎对签名小说不感兴趣，翻了几页就当场看出了真凶，还吐槽了工藤优作为了让读者看懂诡计，特意降低了推理的难度并详细解说，以此来适应市场对于畅销书的需求。
同样撰写推理小说的爱伦坡将江户川乱步视为一生的对手，但因为败在对方的手下而深受打击。
比赛结束后，他外出寻找小说素材时，意外听说了前段时间遭受重创的米切尔家族又出事了，两位米切尔先生在监狱中离奇身亡，狱警一口咬定是自杀，并拿出了监控录像和证人证词作证。
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不可能，两位先生肯定是被人灭口了。
正好米切尔家族的继承人玛格丽特小姐到处寻找能看破事情真相的侦探，但因为家族声誉一落千丈而处处碰壁。
爱伦坡当即接下委托，调查出事情的真相。幕后主使正是与落马官员同派系高官的副手，他找了白手套帮自己做事，雇凶杀人后买通监狱伪造证据，并以这两起血案来警告想要深入调查的人。
爱伦坡侦破案件后就被幕后主使盯上了，差点被人暗杀，他的异能力很强悍但是发动条件比较苛刻，还是两位强大的异能者玛格丽特带着霍桑一起击退了杀手。
为了感谢两位委托人，也为了取得素材，准备日后对江户川乱步的挑战，爱伦坡加入了组合。
荻野翻完情报，又从侦探小说联想起了自己开影视公司的打算，于是腾出时间跑了一趟关东，把躲在那里避难的高濑会首领收回来当人形异能。
高濑会人心散了，对于港口Mafia基本没什么威胁了，荻野都懒得对它动手。
虽然高濑会首领是个年过五十的油腻秃顶花臂胖子，但被荻野一通捏脸之后就变身成了黑色公主切大和抚子，脸上挂着的惊恐屈辱表情都看起来可爱多了。
这下极道女孩三人组总算是齐了，白发红眼中二少女港口Mafia先代，金发碧眼奔放御姐GSS首领，黑发黑眼大和抚子高濑会首领，各种风味应有尽有，简直是宅男杀手。
……除了这三个人其实都是裙子里面有野兽的女装大佬之外。不过对某些人来说那不是更带劲了吗！
荻野和真开开心心地把人带到港口Mafia总部练舞室，请了东京来的专业团队进行训练。
公司的筹备工作也已经紧锣密鼓地展开了，目前已经招聘到了几位编剧和新锐导演、制片、剪辑，还以丰厚的待遇挖走了一支团队。
上级主管肯定要港口Mafia出人，荻野把事情交给了尾崎红叶，她安排了一位直属部下去办事。
刚完美解决了GSS这一心头大患的太宰治闲得发慌，从桔梗的部下那里知道有坂口安吾这么一个人以后，就天天过去监视顺便骚扰他。
太宰治听到了港口Mafia正在筹备影视公司的风声，马上自告奋勇去当编剧和导演，他还把荻野和真分批交给他的《一千种死法》手稿翻译成了日语作以润色修改，根据事实改编成了一系列电影剧本，并起名为《死神来了》。
虽然有很多血腥场面，且不符合日本流行的日式恐怖，但影片剧本总体上来说质量非常高。专业人士高瞻远瞩，认为这种脑洞大开的血浆片可以用来开拓北美和欧洲的市场。
荻野顺手把太宰治安排进了公司，让他工作之余可以轻松一下。没过多久太宰治就掌握了公司的话语权，还试图把中原中也和上小学的谷崎润一郎拉来做特效。
谷崎润一郎的【细雪】并不是作用在人的感官上的，而是以类似于像素点的形式在现实中映出幻像，只能干扰目标的视觉。
不过这放在影视公司的片场简直就是神技，几位港口Mafia高层轮番过去鼓励他，荻野和真更是夸他一个人就能拍一场电影。
做特效拍电影总比跟着黑手党工作好多了，谷崎润一郎对此完全没有意见。
在荻野和真不在横滨这段时间，住在家里的谷崎兄妹和中岛敦基本都是由织田作之助来照顾的，偶尔和谷崎润一郎比较熟悉的太宰治也会过来，混在一群小学生里接受投喂。
这样一来家里就有点挤了，荻野回来后换了个房子，把曾经属于高濑会首领，现在被转手卖出去的一座别墅收入囊中。
那是位于住宅区人工树林深处的西洋式别墅，墙壁上终年缠绕着爬山虎，前方还有花园和喷泉。大厅里有暖炉，墙上挂满了名贵的装饰品，书房里还有不少珍本孤品，站在二楼的阳台就能看到大海，总的来说地段和装修都非常好。
进行过严格的安全隐患排查之后，荻野和真就让家里的几个孩子全都搬进去了。谷崎兄妹的学校离这里不远，可以每天步行上学。中岛敦因为自身异能的特殊性，解决变身白虎的问题之前没办法上学，所以留在别墅里，由谷崎兄妹教他一些基本的知识。
别墅还有两层地下室和一个大车库，荻野准备把这里当作召唤从者的地点。
雨生龙之介在兰波的亚空间里待了很久，自从离开冬木市后就再也没出来过。荻野和真准备拿他先试试定向召唤，准备了一份有关“理想的人类”的设计图和六角螺栓，以及和流电学相关的资料来当作圣遗物。
在某个平静的夜晚，楼上的孩子们都陷入了熟睡后，荻野和真带着昏迷的雨生龙之介来到地下车库，准备进行召唤。
他拥有间桐脏砚的记忆，可以从中汲取大量与圣杯战争相关的知识，不过限于魔术水平暂时还无法实现作弊。
荻野在车库地板上绘制了英灵召唤阵，叫醒雨生龙之介后命令他照着手稿吟唱一段召唤咒文，其中还添加了一段狂化咒语。
要是让这个连环杀人犯以相性来召唤的话，谁知道会召唤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搞不好就是吉尔·德·雷、开膛手杰克或者伊丽莎白·巴托里之类臭名昭著的杀人犯。
如果没问题的话，雨生龙之介应该可以召唤出那位狂化的人造生命，弗兰肯斯坦的作品——
召唤阵上耀眼的光芒闪动，随后中央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
额头上伸出尖角的白裙少女提着一柄重锤，发出令人难以理解的声音。
属性很平庸，但是保有的技能和宝具却很不错——
荻野明显感到身周逸散的魔力被那柄战锤吸收了，然后魔力与电力相互转化并积蓄在少女的体内。
“弗兰肯斯坦——”
第60章 小丑现身
弗兰肯斯坦外表相当可爱，虽然由于御主雨生龙之介几乎是个普通人，所以她的属性都很平庸。
不过她持有的宝具和技能能够令生物电和魔力自由转换并蓄积，并通过战锤吸收周围逸散的魔力。
这不仅能把荻野无法储存的魔力转移到她的体内，还能够以极低的魔耗和极高的自魔力供应来减轻普通人御主的负担。
至于雨生龙之介……荻野试着把人收回了亚空间，魔力供应并没有被切断，他放心地继续把这位工具御主关进了亚空间以便直接间接地控制他和从者弗兰肯斯坦。
身着白裙的少女从者看到御主突然消失，表现出了短暂的惊讶，然后发现魔力仍然平稳供应时又安静了下来。
虽然召唤时念诵了狂化咒文以增强实力，但弗兰肯斯坦的理智仍然存在，她似乎能够理解人类的情感，还能进行一定程度的思考，这足够了。
她好像还保持着对节约用电的奇怪执着，刚被召唤出来，就想关掉身边车库墙壁上的顶灯开关，还打算合上荻野手边的笔记本电脑关掉电源。
荻野通过威胁控制雨生龙之介，间接控制了弗兰肯斯坦，让她灵子化跟在自己身边，好在弗兰肯斯坦足够听话，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对荻野稍有好感。
弗兰肯斯坦的战锤能够吸收魔力，在魔术师之间的战斗中几乎可以算作永动机。而她使用宝具磔刑之雷树自爆会产生巨大的威力杀伤大范围的敌人。
荻野觉得应该找个时间测试一下这柄战锤的承受能力和转化速率，为之后神秘岛上的战斗做准备。
接下来就是Caster美狄亚的召唤了……荻野转身准备取出手提箱里保存的珍贵文献和触媒锡杖，结果打开后发现箱子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小纸条。
指纹锁、密码锁和钥匙都没有异常，箱子从格林多芬监狱带回来后就没有打开过，并且一直被荻野带在身边。
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刚才屏息静气召唤弗兰肯斯坦时，荻野的注意力离开了十多分钟，窃贼只能趁这个时间动手。
胆敢入侵港口Mafia首领的住所，还无声无息地盗走了贵重的圣遗物，留下一张纸条挑衅——这也太胆大妄为了。
因为担心纸条上做过手脚，荻野先发动了【墓志铭】的预言查看纸上的内容。
预知画面里，荻野抽出匕首翻过这张有点皱的小纸条，但背面空无一字，找不出任何线索，仿佛在和空荡荡的手提箱一起嘲笑他。
预知时间结束了，荻野像看到的画面中一样，翻过纸条盯着它看了几秒，直到这里为止都和【墓志铭】中看到的如出一辙。
然后毫无预兆地，一阵巨大的力道突然从身后紧贴着衣服刺来。
冰冷而尖锐的气息几乎刺穿了荻野的神经，猝不及防的荻野没有选择发动时间删除，而是尽力向旁边闪过，然后背手紧握住那根武器。
不知名的利器似乎穿过荻野的衬衫击中了什么坚固的防具，尖端无法穿过防具并顺着弧度打滑，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噪音，在地下车库内回荡。
荻野抓住那根凶器，发现这就是自己丢失的半根锡杖。他握着尖锐的断端，而后半部分仿佛突兀地从空气中伸出来一样，在某个截面突然消失了。
不远处停放车辆的地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布料摩擦声。
他用力拽出半根锡杖，空间截面后的那个人一开始还在跟他玩拔河似的使劲，然后就发现完全比不过【绯红之王】手臂的力道，干脆直接松手让荻野抽走了锡杖。
“原来是你……果戈里，我的科尔基斯文献呢？”
荻野看向那边隐没在黑暗中的白衣人，伸手打开电灯开关。
后者在突如其来的光亮下不适地眯起眼睛，压低帽檐，他手腕上好像被锡杖的尾端划出了一个细长的小伤口，鲜红的血珠渗出来染红了袖口。
他发出一声轻微的嗤笑，然后笑声逐渐变大，震亮了远处逃生通道的声控灯，又突兀地停了下来。
“你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看来我准备的第一个问题用不着了，那么作为奖励——”他拖长声音，“你的文献在这里，是很重要的古董吧？”
果戈里一甩披风，用沾着自己鲜血的手取出了几张暗黄色的纸张，一点红痕沾到了字迹上，荻野一阵心疼。
据说记载那位王女事迹的文献原本是写在泥板上的，后来又转为了石刻、金属雕刻，还有一些莎草纸、羊皮纸记录的版本。
普奇神父送给荻野的是经过特殊方式保存的莎草纸版本，非常脆弱，在外界环境中容易被破坏。
“不过呢，在拿到奖励之前，你也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怎么样啊？”果戈里高声说道。
“不怎么样，你真够无聊的……”荻野暗中让兰波把亚空间铺在了地下车库四周，“不过你比几年前在俄罗斯那会儿可强多了，都知道故意骗掉我的预知能力，卡着能力间隙攻击了。”
“你也是嘛，刚刚挡住攻击的是什么能力？和你之前表现出的能力不是一个体系的吧？”果戈里露出遗憾的表情，“我还以为能把你捅个对穿呢，就像是剑箱魔术那样。”
那是兰波铺在荻野身上紧贴皮肤的亚空间，虽然用起来不太舒服，但是挡黑枪保命能力一流，刚好能填补时删和预知能力发动的空隙。
荻野观察着果戈里的位置，发觉很难在他反应过来毁掉文献圣遗物之前动手。
要让弗兰肯斯坦趁机偷袭吗？不知道果戈里有没有从旁围观他和雨生龙之介召唤从者的全过程……先用对话拖延一下时间试试吧，虽说每次和果戈里交谈都感觉像是做访谈节目的嘉宾。
“那是根据我原有能力延伸出的新能力，要试试吗，果戈里？”荻野平静地回答，“我已经回答了一个问题，把东西还给我吧。”
“哎？”果戈里转了个圈，做出了夸张的懊恼表情，“啊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口了！不是这个问题哦，我要问的是——你的亲卫队队长，还有叛徒兰堂，法国谍报员兰波……他们是什么关系？”
“要说得详细一点哦，不然——”果戈里威胁似的挥了挥手里的莎草纸。
看起来好像一捏就会破碎的文献在他手中发出脆响，然后因为他挥舞手臂的动作幅度过大而被风化成了碎片和粉末，飘到车库的地板上。
“……”荻野看着文献的粉末眼角抽搐。
他还以为果戈里是因为自己在异能特务科闹事的时候用了他的脸才找来的，要么就是不知道被谁指使来打探空间系异能者的消息……
果戈里其实是来搞他心态的吧！
太可恨了！
“……嗯？”
果戈里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迟钝地发出一声疑问似的鼻音，然后安静地拍掉了手指沾上的文献粉末。
“你也看到了，荻野，不是我故意的，”果戈里撇清关系，“不过这样就不能用文献来威胁你了……怎么办呢？限时抢答——”
他挥舞着披风在原地转了个圈，举起帽子语气亢奋地欢呼：“想到了！楼上有很多人质啊！”
他消失在车库里，兰波的亚空间没有挡住他。
荻野从逃生通道追过去，到了宽敞的大厅里，刚好在两排沙发中间的圆形地毯上撞见了带着人质的果戈里。
月光从敞开的大门洒进来，果戈里的背影看起来神似某位月下出没的怪盗。
中岛敦的上半身通过披风被他提在手里，果戈里扼住白发男孩的脖颈，慢慢收紧手指。
荻野站在大厅里，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看着果戈里。
月光的笼罩下，大厅內部似乎被镀上一层发暗发蓝的微光，中岛敦的眼睛好像也随之改变了颜色。
“这是限时答题环节哦，超出时间限制就会有人受到一生只有一次的惩罚——”果戈里像站在舞台上的主持人一样宣布，“快来吧，荻野，兰波他——呜啊啊啊！”
果戈里话音未落，就觉得手臂一痛，下意识地松开了钳制着中岛敦的手。
白发少年在额头砸到地板之前就完成了完全的兽化变身，白色带着黑斑的毛发撑开了睡衣，白虎的腰部被卡在披风形成的空间截面里，上半身回转过去，两只前爪搭在果戈里的肩膀上，张开血盆大口咬他的脑袋。
果戈里尽力向后仰头，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把白虎塞回卧室里，披风都差点被扯掉，然后他松了一口气，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痕。
“好痛……”
靠近手的部分伤痕是人类浅浅的齿痕，再往上就变成了兽类尖锐的牙齿造成的洞形伤口，血液在衬衫上汩汩流淌，很快就染红了他的披风和马甲。
果戈里用能力把血液灌回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然后考虑着要不要去打一针狂犬疫苗，再抬起头的时候就发现荻野和真不见了。
这太可怕了，以果戈里的经验，只要荻野和真从他眼前消失，那接下来就一定是来自刁钻方向的沉重一击，并且近战的速度和力道远非人类能够应对的，他已经吃过几次亏了。
他马上卷起披风把自己传送到座钟的上方，踩着脚下沉重的铜制底座观察四周。
大厅里没人，荻野和真不知道在哪里——
果戈里感觉形势不妙，正准备寻找荻野时，从侧前方的楼梯上扑来一个身影。
野兽发出可怖的咆哮，一对竖瞳在黑夜中熠熠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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