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普奇神父似乎相当震惊。
“平行世界的恩雅？”他提高声音，情绪有些失控，“是平行世界的DIO派她来的吗？”
普奇可是和DIO睡过同一张床还能探讨哲学问题的亲密挚友，极少数不被DIO视为部下而是看作密友的人。
明明身为神父，普奇对待吸血鬼DIO的态度，却是像敬爱神一般敬爱他。
“大概是的，但平行世界DIO的目的是什么我还不清楚，或许是侵略其他世界也不是没有可能，”荻野提醒他免得他投敌，“平行世界的DIO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DIO，不要被他蒙骗了，普奇。”
“我知道，这么多年了，计划还是没有完成，阻力反而越来越大了……”普奇的心情很快又低落了下来，“法尼·瓦伦泰一直在针对我，甚至还想方设法破坏我的计划，甚至是杀了我。”
“瓦伦泰最近动作似乎很大，我听说你好像上了他的黑名单。以你的能力，要在圣堂教会往上爬应该不难吧？”荻野说道，“他的摊子铺的太大，手伸得太长，想要他命的人也不少，不过他大概不怕暗杀。”
“这就是我头痛的地方，我和他的势力相差太大了，还好教会不相信他那一套，依然在庇护我……”普奇说，“对了，昨天发生了两件很蹊跷的谋杀案，死者都是俄罗斯教会的实权人物，竟然先后在独处时死亡，根本查不出任何线索，所以各地的教会都加强了戒备，这两天我过得稍微轻松一点。”
这大概是费奥多尔在轮回中杀过的人。
“是吗……我大概知道凶手是谁，他已经死了，但灵魂却还在世间游荡，”荻野跟他说了费奥多尔的事情，“他的理念和大多数人冲突，你也在他要肃清的罪恶里。以费奥多尔现在的状态应该回不了教会，如果你见到他的话就尽量解决掉他吧。”
挂了普奇的电话，荻野又接着打给了白兰。和平常除了情报交易外恨不得断绝一切往来的样子不同，白兰这次好像也有事找他。
荻野先陈述了一遍刚才的遭遇，然后询问白兰在平行世界是否有什么发现。
“是哪个平行世界的DIO复活了吗？”白兰陷入沉思，“不，也许事态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严重……恩雅婆婆出现了多长时间？”
“从我们看到尸体，再到恩雅凭空消失，一共不到五分钟。”
“是十年火箭炮，她用了十年火箭炮，”白兰肯定地说，“最近各个平行世界都有这样的情况，尤其是意大利最为严重，波维诺家族是重灾区。也许有一个平行世界的DIO跨越了时间和空间试图大举侵略……”
“跨越了十年时间，试图侵略平行世界……？”荻野不太懂这个操作，“DIO和他的部下有这样的实力吗？世界上不知名的强者多得是啊，万一踢到铁板怎么办？”
“如果DIO的天堂计划成功实行，那他应该能得到和未来的普奇一样、能够加速时间的替身，但平行世界的DIO会是同样的想法吗？”白兰捏着棉花糖说道，“而且我存在的平行世界里，并没有DIO复活的迹象，所以那个侵略者DIO的平行世界里，我不是死了就是根本没出生。”
“所以说，你无法依靠沟通那个平行世界的自己直接获取更多的情报了，”荻野说道，“那你或其他同位体能抓住被送往十年后，也就是我们的时代的先遣部队吗？恩雅是个狂信徒，从她嘴里撬不出什么东西，而且五分钟一到就能自行消失。”
“嗯……你说的没错，法尼·瓦伦泰就没有这方面的缺点，他可以随心所欲地穿梭平行世界，”白兰不情愿地承认了，“目前在本世界内这样的事件发生了至少三次，没有抓住任何一个DIO的部下，发生地点的随机性都很强。根据恩雅的说法，他们可以定位我们这个世界的坐标，恐怕……”
“会有后续的侦察兵和大批敌人进攻吗？”
“很有可能，不过那应该是以后的事情，我们现在要加强世界的障壁……未来的我有办法能用黑科技封锁世界，禁止十年火箭炮的使用。”
“封锁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
“这个很难，就算是未来掌握密鲁菲欧雷家族的我也至少需要几周时间，”白兰犹豫了一下，小心地问道，“和真，我听说港口Mafia在美利坚和SPW财团合作建设了分部，是这样吗？能先把桔梗派过来管理分部吗？”
“想挖人？”
“不不不，我就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想找个熟人结盟帮我分担一下……瓦伦泰在针对我，还抢了我一半玛雷指环。”
“又是瓦伦泰……他的同位体可真好用，多线操作易如反掌。”荻野感慨。
白兰长叹一声：“搞不好我跟他还得来一场指环战……不知道这次的平行世界大危机是考题，还是胜利者的任务。”
“所以这是你们负责处理的事情？”荻野松了一口气，“那我不管了……”
“不是，”白兰马上否认，生怕荻野撒手不管，“恩雅不是说过你有很多灵魂、应该献给DIO大人之类的话嘛，在我封锁世界之前，你可能也要经历好几轮袭击。”
“真麻烦，我正和男朋友度假呢。”
荻野的语气之中似乎有一丝不耐烦，白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点魔幻：“和真酱，你的男朋友是……”
“小丑。”
“……”白兰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感觉并没有找到类似的发展路线，这个世界真是太特别了。
对面的荻野又在提要求：“能整理一下有关平行世界的资料吗？比如起源、概念、发展和消亡之类的，还有空间系能力者的情报……作为交换我可以适当地帮帮你。”
“要是我拒绝，你是不是就去找瓦伦泰了？”
“对啊，他的人品看起来还不错，虽然是政客有作秀的成分，但总比你强。”
白兰捏紧手里的棉花糖：“我答应我答应，资料给你男朋友是吧……那你也得帮帮我啊，帮我走私点黑科技的实验器材什么的，如果能审讯被送来侦查的DIO部下就更好了。”
“知道了，我们回头再聊，我要打电话给空条承太郎了。”
荻野挂掉给白兰的电话，拨打空条承太郎的私人号码时，突然感觉自己的侧腰被冰冷的东西戳了一下。
他回头一看，发现是果戈里在用拐杖糖实验能力，但是并没有成功找到定位在口袋里的虚数空间，而是错误地戳到了荻野的腰。
……算了，能用虚数空间和平行世界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也不错，免得他天天钻牛角尖。
荻野打通了空条承太郎的手机，发现他此时刚下飞机，人就在赫尔辛基，准备前往拉普兰支援芬兰国防军和猎犬部队。
听了荻野的叙述以后，知道平行世界DIO来犯的空条承太郎顿时完全变了一个气场，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就挂电话去发动SPW财团了。
卡兹还在那边的森林里恰小面包呢，被乔斯达家族的人撞见会怎么样呢……荻野考虑要不要收回究级生物。
他还想杀掉布莱姆·斯托克，拿到吸血鬼的灵魂。如果能同时干掉费奥多尔和涩泽龙彦，那就更好了，不过涩泽龙彦的雾气对他来说确实很麻烦。
卡兹能通过嗅觉追踪吸血鬼，现在他们两个异能体带着布莱姆·斯托克的头颅，停留在罗瓦涅米，费奥多尔的异能体很可能打算放弃官方身份了。
不知道能不能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远距离轰炸两个异能体所处的位置，进而保持安全距离杀死他们呢？
荻野打算明天就试试，兰波的亚空间里储藏着不少武器，两个异能体也不会明目张胆出现在繁华地段，完全可以一试。
有DIO的部下捣乱，今天的约会结束的不怎么愉快。荻野坐在售票处回头看了一眼果戈里，发现他的心情还不错，一直在认真研究虚数空间的位置究竟在哪里。
“我打完电话了，尼古莱，一起回去吧，”荻野背上背包，突然感觉里面的芙芙好像变沉了一些，“明天要去附近的森林打猎吗？”
“好啊，”果戈里拿着拐杖糖伸了个懒腰，“明天打猎完我还想继续找虚数空间，要不要提前支付报酬呢……好饿，我想先吃点东西。”
“走吧，附近的餐厅可能都关门了，只能自己做饭了……我们换个酒店住，免得被查到……对了，像刚才那样的袭击可能还有，我们被盯上了。”
“没关系，像那样的袭击者完全伤不了我们，就是被打扰会很烦人……”
“嗯，希望下次来个嘴没那么严的……五分钟实在是太短了，审讯都来不及。”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一起离开了这个无人的滑雪场。
第二天的打猎非常愉快，傍晚时分他们还在森林里烤了只狼獾，没有人打扰他们约会。
然后两人分头行动，果戈里去找关于进入虚数空间的灵感，荻野则是根据卡兹给出的吸血鬼伯爵所处地点，换了张脸乔装打扮来到一栋郊外别墅的停机坪附近，试图在远程对两个异能体下手。
然而火箭筒一发射，荻野就感觉自己进了陷阱。这附近埋伏了不少人手，其中还有异能者，但对于荻野来说很容易逃脱。
布莱姆·斯托克的头颅的确在这里，还被炸得粉碎，荻野接收到了吸血鬼伯爵的灵魂。但是费奥多尔和涩泽龙彦的异能体并不在这里。
荻野再度换脸调查一番，发现这其实是个针对卡兹布下的陷阱，这是费奥多尔、涩泽龙彦的异能体设法和白兰调来对付究级生物的部下们一起布置的。两个异能体实际上处在安全的位置，荻野暂时失去了寻找他们踪迹的方法。
这群白兰的部下也十分惶恐，他们明明用了吸血鬼伯爵的头颅，钓的是来找吸血鬼的究级生物，上钩的怎么是个人类呢？难道是卡兹变的人？
这里很快被拉网搜查的白兰部下筛了一遍，意料之内没有任何收获，还损失了重要的诱饵。
荻野混在人群中，有点遗憾地离开了。返程时他在考虑，费奥多尔的异能体可能没有时间联系部下，要不要去一趟西伯利亚接收费奥多尔留下的组织实体呢？涩泽龙彦的收藏品也应该在死屋之鼠的手里吧？
第102章 还想做人
返回酒店的路上，夜已经很深了，荻野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公司，潜入内部打算先用这里的电脑转移一部分死屋之鼠的资金和情报。
他放出了费奥多尔，要他对自己的组织快点动手，为了防止他趁机留什么后手，荻野还让兰波和森鸥外一起盯着他。
和果戈里在一起的时候办事确实不太方便，要是让他看到复活的挚友变成自己的亲卫队那就麻烦了。
费奥多尔微驼着背，握着鼠标打量他的两位监视人，碍于形式他不得不听从荻野的指令。
“我还以为你不会对孩子下手，荻野。”费奥多尔看着身边一个黑发黑裙、年龄目测不会超过十二岁的小女孩，她的外表似乎和他所知的人形异能都对不上号。
“你在轮回中没有见识过他吗，费奥多尔？”荻野揉了揉小女孩的发顶，“这位就是森先生。”
森先生泰然自若地和新同事打招呼。
费奥多尔有点焦虑地啃咬自己的手指：“荻野，这是你的个人爱好吗……我不敢苟同。”
“啊，捏脸确实很愉快嘛，不过森先生的外表可是他最喜欢的样子哦，对吧森先生。”
萝莉淡定地点头，虽然他以前很在意这一点，但现在好像也无所谓了……更别说荻野大概是故意用他来恐吓费奥多尔的。
“好啦，干活吧费奥多尔，先转移资金和网络上的交易站点，我还得快点回去陪尼古莱呢……他大概已经睡了吧。”
费奥多尔在轮回中只见过涩泽龙彦，其他情报都是通过这个老熟人获取的，他又看了森鸥外几眼，才把这个小萝莉和提出了用【龙彦之间】除掉迪亚波罗计划的人联系到一起。
荻野去别的办公区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召唤出布莱姆·斯托克。
吸血鬼伯爵只有一颗头颅，残留的身体部分只剩下颈部，两侧的锁骨，断裂的胸骨和脊椎，从身体的截面向上看的话，还能清晰地辨认出被截断塌陷的气管和食管，令人联想起前几天森鸥外布置的断面解剖学习任务。
荻野一时之间没找到拿他的合适姿势，想了想之后握住了他脊椎的断端，像拿火炬一样把他举了起来。
“……无礼的平民！”
“晚上好啊伯爵，哦对于吸血鬼来说或许是早上？”荻野对他的异能比较感兴趣，“伯爵，你的头颅被炸毁了，还记得吗？现在我们是一体的，虽说我能把你拼成完整的灵魂状态，但总觉得先保持这样比较合适，方便我观察你……”
荻野把布莱姆的长发拨到了尖耳后面，摸了摸他脸上两道浅浅的伤疤，这是福地樱痴致命一击的十字斩留下的伤痕。
伯爵为这无礼的举动而皱起眉头，但他意识到了自己对眼前的情况即使再不满也无能为力。
他无法做出有效的反抗，而且眷属都在几十千米开外的森林，还被一个食谱很奇怪的究极生物吃掉了不少。
“能让我看看你的獠牙吗，伯爵？”荻野已经用虎口卡住了伯爵的下颌，试图掰开他的嘴，“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哦。”
伯爵脸上依然挂着冷淡的表情，虹膜却像被鲜血和墨汁浸染一般颜色骤变，森寒的獠牙伸长，在下唇上压出了凹陷。
“……哇。”荻野试着摸了摸吸血鬼的獠牙，感觉牙齿和骨质一样都十分冰冷。
按理来说，荻野也可以使用伯爵的异能，不过能不能长出獠牙，会不会因为异能而产生细胞变异成为吸血鬼呢？
伯爵很快别开头：“吾需要无人打扰的沉眠……一副橡木棺材，故乡的土壤，从星盘从天蝎轮转到……”
“现在不行，”荻野拒绝了，“等我回到横滨再安置你吧……你老家在哪儿？”
“……爱尔兰，都柏林郊区克隆塔夫，”伯爵说道，“吾感受得到，平民，吾成为了你的眷属……？”
“用眷属来形容可能不太贴切，我们应该是一体的，不过你确实要遵从我的指令，”荻野说道，“对人类的世界感到厌倦吗？那先回去吧。”
他收回了伯爵，一个人坐在办公区里，过了一会儿他又进了盥洗室，对着面前的镜子张开嘴。
荻野在试验自己的新能力，在异能的作用下，他的獠牙很快就长了出来，虹膜也开始变色。
他用牙齿顶着自己的食指指腹，尖锐的利齿马上划破了皮肤。荻野含着自己的指尖，回味了一下和正常状态下完全不同的味觉。
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吸血鬼在自愈方面有优势。不过荻野担心自己被同化成吸血鬼变不回人类，很快就撤掉了异能，开始试验卡兹的能力。
非人类的人形异能，他的存在形式和人类转化成的人形异能有什么区别呢？
荻野不确定究级生物肉//体的能力他可不可以使用，他卷起袖子，用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的肘部，尝试发动光之流法。
一根弯刀似的骨刃从身体里弹出来，辉彩华刃反射着头顶电灯的光芒，令荻野感觉自己手臂在发烫。
但很快荻野就发现人类和究级生物的躯体和脑力确实不同，他的算力远比不上卡兹，因此也无法精准控制自身的细胞。
他的手臂在流血，辉彩华刃是从骨骼中弹出来的，切开了途经的肌肉和皮肤组织，滚烫的血液顺着手臂一路滑向地面。
荻野按住血管的近心端收回骨刃，不知道是来自于布莱姆还是来自于卡兹的自愈能力正在自主发挥作用，对齐的创面很快就愈合了，但随之而来的还有剧烈的饥饿感，咽喉像被灼烧一样干渴甚至疼痛。
连地上的鲜血好像都变得可口了起来……不行，他还想做人呢，食谱上不要出现奇怪的东西啊！
这群人外真是危险，搞不好就会被同化，荻野叹了口气，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自己去接了一杯水喝。
虽然干渴的感觉还没有退去，但总能润润嗓子。
荻野拿着一次性纸杯回到费奥多尔的身边，后者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操作，一行行流水从屏幕上滑过。
兰波坐在费奥多尔的身边，森鸥外抓着费奥多尔的椅背监视他。
荻野从上往下看，正好能看到费奥多尔苍白的脸色和颈部隐约透出青色的血管，被衣服和披风遮住的身躯上也一定有体表冷色调的静脉、和埋在血肉里汩汩搏动的动脉，鲜血的味道会不会带着西伯利亚的寒意呢……
费奥多尔握着鼠标的手因为用力而显得骨节分明，食指上被他自己咬出的齿痕看起来也很诱人……
荻野甩了下头，别的先不说，这可都是自己的异能啊！咬他和咬自己有什么区别？自给自足能填饱肚子吗？
森鸥外回头看了荻野一眼，他不由得怀疑自己的吞咽声是不是太明显了。
“森先生，跟我来一下。”荻野决定做点别的事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又放出了吉良吉影和兰波一起继续监视费奥多尔。
“什么事？”森鸥外虽然看出了荻野不太对劲，但并没有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他还有闲心开玩笑活跃气氛，“作为首领可要更注重充实自己啊，我上次布置的阅读书目都看完了吗？兰波说他打算教你法语，所以我打算把教材都换成法语版给你沉浸式体验。”
荻野面无表情，他到芬兰来不就是为了给自己放个假吗……
自从上次在东京和果戈里分开之后，迪亚波罗就开始用邮件给其他人匿名留言，要求开展丰富多彩、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教学活动，让荻野把精力用在学习上。
“我想说的是……森先生，你和涩泽龙彦似乎有个秘密计划，不仅私自调查了D先生的情报，还打算用【龙彦之间】把他排除出我的异能，是吗？”
明信片上记录了轮回中费奥多尔和涩泽龙彦的谈话，涩泽承认了森鸥外拉拢过他，不过计划早已终止了。
森鸥外的神情僵硬了一瞬，他不知道是谁泄露了秘密，连兰波知道的也没这么详细。
“计划中止了，是吗？”荻野问道，“希望以后也不要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过你们几个已经知道了D先生的身份，这让我很为难啊……”
荻野摁着森鸥外的肩膀，好像在思考惩罚：“嗯……我还没想好要怎么罚你，主犯还是得重一些吧，但是你又身兼数职非常重要，也不能太过分。”
荻野腾出一只手悬在空中，召唤了爱丽丝。
“先这样吧，剩下的惩罚就留着，务必要让你刻骨铭心才行——”
爱丽丝的体型像吹气球一样猛涨，很快就从小萝莉变成了身高接近两米的肌肉壮汉，面孔仿佛刀削斧凿般坚毅，肌肉线条几乎能突破衣服。
“林太郎，”低沉浑厚的男低音响起，“我给你带了可爱的小裙子。”
森鸥外眼前一黑，扶着桌沿后退了好几步，心底为逝去的萝莉涌起了悲伤和绝望。
荻野先收回了神情恍惚的森鸥外，叫出了涩泽龙彦。
轮回中他向费奥多尔透露了情报，还想收藏【绯红之王】，但仔细想想他好像一直都是那副异能比人重要的态度，其实倒也不算太意外……？
所以重点还是在于解决心腹之患【龙彦之间】，涩泽和费奥多尔的异能体绑定，稍不注意就没影了，现在荻野也找不到他们的踪影。
正好费奥多尔暂时结束了第一阶段的转移，靠着椅背捏了捏自己的肩膀。
荻野带着涩泽过来，打算先满足涩泽想了解【败者食尘】的愿望。
第103章 侵略者们
有吉良吉影和费奥多尔两位亲历者在，涩泽龙彦很快就对【败者食尘】有了一定的了解。
“我说……你们有什么方法能找到自己的异能体吗？”荻野问道。
“靠近到一定距离我就能发现，”涩泽龙彦回答，“不过那时我要处于外界才能感应到。”
费奥多尔离开电脑，把手放在并拢的膝盖上：“我可以推测出异能体的大致想法和行动路线，以异能体的状态无法胜任教会的工作，那么只能回西伯利亚继续幕后工作了。”
“哦……但是你的异能体只能在雾气笼罩的范围内活动，不方便使用公共交通工具，也没办法去人多的地方，所以行动受限，”荻野喝了口水，“那我们离开芬兰后，就去一趟西伯利亚接手你的组织吧。”
费奥多尔没办法反对，心情一度十分复杂。他的异能体行动受限，能起到的作用不算大，而他本人被荻野控制，很难在一群人形异能的眼皮底下翻出什么水花来。
想要独立行动，那就得先博取荻野的信任才行，最好是能成为他最信赖的那个人，再对他施加影响潜移默化……费奥多尔倒是很希望森鸥外原定的计划能够成功实施，这样或许能够除掉迪亚波罗趁虚而入。
只不过刚刚森鸥外被叫走，显然是受到了惩罚，不知道荻野会对自己的异能采取什么惩罚手段呢？
“那好，既然你完成手头上的事情了，我们就回去。”
荻野收回了几个人形异能，然后把放在亚空间里的芙芙抱出来颠了颠，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也不是芙芙吃得太多，而是它的确变沉了。
原本的芙芙只比手掌大不了多少，但现在荻野梳理它的毛发时能清楚地感觉到骨架变大，肌肉和脂肪层也更明显了，这可不是一两天能达成的变化。
“芙芙，你变沉了……是因为这几天接触的人类太多了吗？”
“芙芙，芙。芙芙芙芙芙芙，芙呜。”
完全听不懂它在说什么。
荻野把芙芙抱到电脑的键盘前，问它会不会打字。能听懂人类语言的芙芙，这么聪明应该会打字吧……？
芙芙把毛茸茸的爪子摁在键盘上，在文档上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敲打。
“……这是古英语吗？”荻野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芙芙活了多久，“好像还有点法语词汇和德语语法？”
荻野默默叫出了精通各国语言的前谍报员兰波给他翻译。
“你是说……平行世界间的竞争让你变得更强了？你从世界间获取的精神食粮让你能飞快地成长？”
芙芙点头。
“……会变成白色哥斯拉吗。”
芙芙迟疑了一会，点点头。
“要如何打断这个进程呢，马上送你去人迹罕至的南极迦勒底？不行？”荻野感觉情况挺严重，“那就送你回世界的内侧，让你的主人看着你？”
芙芙大怒，跳起来一爪子糊向荻野的脸，被躲开之后马上在文档里打字。
“梅林就该死——！！！”
“还真是……芙芙你的力量和速度明显都更强了，”荻野靠着预知躲过一击，“那要如何解决，按白兰的保守策略，暂时封闭这个世界能行吗？”
芙芙摇头。
“你也不能确定吗？”
芙芙打字：“不确定，但一定要快速正确地应对这场灾难，否则不是平行世界大举入侵，就是我成长为完全体灭绝灵长。”
“这么严重吗……”
“非常严重，我感觉得到，平行世界的家伙并非是出于统治者的命令或兴趣，而是抱着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心来侵略的，”芙芙打字，“我想他们的世界很可能要毁灭了，所以才要这样掠夺一切能掠夺的资源，入侵一切能入侵的世界，对他们来说这是一场生存之战，只要输就会死。”
荻野心一沉，这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必须尽快告诉白兰才行。
他在路上给白兰发了消息，然后撬了街边便利店的门进去买了电子秤和卷尺，以便每天测量芙芙的身长和体重。
目前的形势不容乐观，按照恩雅婆婆的说法，这个世界的坐标已经被定位了，后续的侦察兵和先遣部队一定会陆续降临。
但幸好他们所用的是十年火箭筒，只能供少数人在五分钟时间内穿越时空，但那个世界是否有能让大部队穿越时空侵略的能力或道具还是个未知数。
还有足够庆幸的一点，这个世界并不是侵略者唯一的目标，其他的平行世界能够分散火力。
但身处那个濒临毁灭的世界，走投无路、不顾一切的人类能爆发出怎样的力量呢？
看恩雅婆婆的样子，那个世界恐怕是被DIO独//裁统治了，有一个独//裁者存在的世界必然是高效率的世界，能把全部力量集合起来，不管做什么都很可怕。
反观本世界，异能大战才结束不到十年，各国政府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简直是一盘散沙。虽说这样总比吸血鬼独//裁好，但是面对另一个世界的全力入侵恐怕占不到上风。
荻野回到酒店后，不知道是因为吸血鬼体质的影响，还是因为担心平行世界大危机，即使躺在床上也没有丝毫睡意。
果戈里早就睡着了，荻野侧着身躺在床上看他，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又不自觉地集中在果戈里的血管上。
荻野盯着果戈里露在被子外面的青色静脉看了半天，最后又下床联系卡兹去了。
诚然位于森林的福地樱痴和空条承太郎都很强，但他们很难发觉卡兹的踪迹，究级生物变化的生物完全无法和普通动物加以区分。
卡兹在填饱肚子外加大闹一通后，一路向北跳进了北冰洋，游了一段距离后上岸，和荻野汇合，整个过程都没超过三小时，天还没亮究级生物就回来了。
此前荻野一直使用强制命令来指示卡兹的行动，认真的谈心入职迎新流程还都没有，鉴于究级生物的性格和实力，荻野决定稍后再考虑他的个人想法。
约会的时光总是很短暂，次日清晨荻野就和果戈里说他打算结束芬兰度假，去西伯利亚办正事了。
两个人在一起黏黏乎乎地过了一个早上，然后果戈里决定要和他一起飞去新西伯利亚，在那里分开去给他准备一份圣诞礼物。
飞机原定在晚上起飞，虽然有小雪，能见度也不高，但俄航的飞行员镇定自若地表示他以前开过战斗机，技术非常好，完全可以胜任雪天飞行。
荻野回想起了只用过模拟器就敢开战斗机的费奥多尔，还有自己的□□和果戈里的撒旦之徽，感觉这一趟可能会很惊险。
在机场上的除冰工作就花费了很长时间，起飞时已经离预定的出发时间过去半小时了。
从战斗机飞行员退役进俄航的飞行员飞得非常狂放，荻野感觉自己甚至能听到玻璃在震动的声音。
但过了一会儿他就发现这并不是错觉，玻璃真的在震动。
荻野脸贴着窗户向外看去，发现在玻璃的顶部外侧有一只奇怪的大虫子，张着钳状的口器破坏窗户。
这么高的地方肯定不会有昆虫，荻野叫出【绯红之王】的一只手臂，伸出窗外试图抓住这只可疑的虫子。
然而这只大飞虫竟然以惊人的速度和反应力躲开了替身的手，迎着狂风向飞机顶部飞去。
“怎么了？”邻座的果戈里问道，他在这里有通缉令，所以用了伪造的身份证明。
“好像是可疑的敌人……”荻野感觉到亚空间里的芙芙在挠墙提醒他，“不对，就是敌人，平行世界来的敌人。”
“是刚才那只大虫子？”果戈里问道，看来正在准备用能力侦察。
“嗯，速度非常快，不知道有什么特殊能力，我好像对它有点印象……”荻野正说着，突然就感觉机身一震，沉闷的爆炸声从飞机一侧传来。
乘客们的东西掉了一地，都陷入了不安之中。
“有一个发动机损毁了，”果戈里说道，“里面进了……棉絮？纤维？好像是一件厚衣服，已经被撕成碎片了。”
“敌人在飞机外面？”荻野疑惑，“是想通过破坏发动机的方法让飞机坠毁吗？按理来说他只有五分钟时间……”
话音未落，又是接连两声爆炸的震响，飞机一共损失了三个发动机，无法再维持机身平衡继续飞行，开始有下坠和翻转的趋势。
这下不用机长通知，乘客们也清楚发生什么事了，有人甚至开始写起了遗书。
荻野试图用亚空间托起飞机，虽然吃力但确实能延缓飞机降落的速度，让它从坠毁变成滑翔。
附近恰好有乌克兰的辛菲罗波尔机场，机长尝试在那里降落。荻野顺着机长的操作慢慢改变飞机的方向和高度，向机场飞去，乘客们慢慢安静了下来。
“那发动机里进的是生物，”刚看完外面情况的果戈里收回视线说道，“一个进了虫子，一个进了人。”
“……人？”荻野愣了一下，“袭击者把自己塞进去了？即使丧命也要把我们置于死地吗？”
“嗯，是个老人，一共破坏了三个发动机，按照常理是绝对不可能有人存活的，不过你的亲卫队一直跟着啊。”
“真麻烦……要是来袭击的人全都是这样悍不畏死的心态，那真的很可怕啊。”
荻野控制着亚空间让飞机落地，在跑道上滑行了数百米后停止。
飞机停稳后无人伤亡，客舱内的乘客纷纷热烈鼓掌。
第104章 遭遇突袭
下飞机后，荻野通知了SPW财团刚才的事情，从空条承太郎那里拿到了一份比较全面的替身使者情报，十几年前追随DIO的信徒和雇佣杀手们都在其中，他正和果戈里一起坐在凌晨仍然开门的快餐店里研究。
荻野在里面找到了和自己印象里能对上号的那个人，那是替身名为【灰塔】的老人，曾制造过数起空难，残害过上千人，在本世界最终被讨伐者们杀死。
“速度比刚觉醒的【白金之星】还快啊……”荻野有些意外。
“不过没什么特殊能力，设陷阱就能解决它了，”果戈里和他一起看资料，“所以以后这上面其他的替身使者也会穿越过来袭击我们吗？”
“嗯，可能还不止这些替身使者，还有世界范围内的其他能力者……”荻野把资料传给果戈里一份，“最近可能比较危险，要和我一起行动吗？”
“不用了，我不会受伤的，”果戈里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我还想见见资料里的瓦尼拉·艾斯呢，他的【亚空瘴气】连接的空间是虚数空间吗？”
“我不知道，你对虚数空间感兴趣的话，最好也不要试着进去，那样太危险了……”荻野说道，“现在飞机迫降在辛菲罗波尔，你打算怎么办？”
“嗯……我本来打算去莫斯科，不过现在就算了，我的目的地有很多，先从克里米亚这边开始吧。”
“那好，注意安全，小心替身使者的袭击，我觉得你要小心玛莱雅的磁力，不要随便摁下奇怪的东西——”
“我的好奇心也没这么重……”果戈里说着凑过来亲了下荻野的脸颊，然后把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
“我走啦，圣诞节会给你带礼物的！”
“嗯，我等着你。”荻野撑着脸颊看果戈里出门，然后在心里思考应对这群替身使者的方法。
如果出现平行世界的玛莱雅、荷尔贺斯、拉巴索这些袭击者，那么被他转化为人形异能的本世界玛莱雅等人是否会触发湮灭呢？湮灭后能否复原？他本人会跟着一起湮灭吗？
这个问题研究起来有点危险，他必须多加小心。
现在还是凌晨，荻野懒得冒着寒风去订酒店，干脆就在店里过夜。他随便点了套餐，然后在没有监控和目击者的角落里召唤出了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环视四周，发现这里不是预定的目的地，而是飞机途经的辛菲罗波尔。
“路上遇到袭击了吗？”
“嗯，遇到了来自平行世界的袭击者，”荻野把情况简单地讲了一遍，“袭击的频率很密集，如果继续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的话很可能会牵连到普通人，效率也很低，因此有必要改变计划，必要的话可以用亚空间行进。”
费奥多尔点头：“好的，既然这样的话，不如我们先去最近的塞瓦斯托波尔据点设下陷阱……原本的计划是通过西伯利亚总部向外部各个据点发布命令，不过现在交通不便，先依次去各分部和据点布置吧。”
“要抓你和涩泽的异能体还真是麻烦……”荻野打开手机查地图，“嗯……从辛菲罗波尔往西南方向走，大概75公里就能到塞瓦斯托波尔了，那我们开车去。”
等到清晨时分，荻野在附近租了辆车，带着费奥多尔一起去西南边的塞瓦斯托波尔。这次是荻野开车，费奥多尔坐在副驾驶给他描述那个据点的情况。
“废弃的地下人行隧道……这据点听起来就很阴冷潮湿，确实有死屋之鼠的风格，”荻野随口说道，“那里有人驻守吗？”
“那里有我的部下，伊万·亚历山大罗维奇·冈察洛夫，”费奥多尔说道，“苏联解体后，这条隧道就被废弃了，此后就被死屋之鼠入驻建造成为克里米亚的据点。我猜测异能体们的第一目标就是这里。”
“你的异能体会不会预判你的预判？或者你们会不会里应外合？”
费奥多尔失笑：“里应外合，你想多了……虽然我的异能体可以预判，但他没有轮回中的记忆，掌握的情报远比我少，因此博弈中我毫无疑问占据上风。”
荻野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费奥多尔的表情：“唔……感觉你变乖了，你是真心在帮我吗？”
“当然了，”费奥多尔露出和善的微笑，“由于之前的一些事情，我们之间缺乏信任，只能在极端情况下联合起来……我正在尝试弥补这一裂痕。”
“真的吗？我觉得你没说真话啊，不会是想骗取我的信任以便于放开手脚继续你的计划吧，或者把我当作好用的棋子？”荻野对此充满怀疑，“变成人形异能会让你放弃自己的理想吗？”
“……目前并没有冲突，我会用行动来证明的。”费奥多尔的微笑没有丝毫改变。
荻野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一路上竟然奇迹般的没有发生任何交通事故，也没有平行世界的袭击者出现，直到车辆进入地形复杂的海港城市大斜坡，停靠在小广场边缘的人行隧道入口，也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面前的入口是典型的苏联时期地铁站风格的建筑，由于缺乏清理和维修显得十分陈旧。
内部的扶梯长度将近百米，深处像某种巨兽的大口，墙壁和天花板上都残留着斑驳的漏水痕迹，往里走了几步后，入口的光线就明显暗淡了下来。
扶梯的宽度只能容纳一人，这里当然没有电，荻野用手电照明，踩着一阶阶的台阶下去。
费奥多尔紧跟在荻野身后，自然地抓住他空着的那只手，侧过身从荻野旁边挤过去，自己走在前面。
“我对这里更熟悉，”费奥多尔的声音在空旷而深长的隧道里回响，“你只要在我踩空的时候拉一把就好了。”
两个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隧道中显得分外响亮，荻野注意到费奥多尔不仅看着脚下年久失修的扶梯，还注意着四周的墙壁。
“在找什么？”
“摄像头，”费奥多尔回答，“我的部下应该看到我的脸了，他很快就……”
下一级台阶突然裂开了，费奥多尔一脚踩空，小腿差点被卡在扶梯里。
荻野把手电筒塞进费奥多尔手里，把他从下面拉上来。
“小心……虽然人形异能不会受伤，但我还是用亚空间铺路吧。”
金色的立方体闪烁着荧光，把扶梯铺成了缓坡，扩展空间的宽度让它足以令两人并排行走。
大约五分钟后，两人抵达了底部的平面，这里的环境更糟糕，墙上到处都是被掘开又封闭的洞口，工程十分粗糙，看起来像是大号的老鼠洞。
“机关在这里，后面有条通道，”费奥多尔熟门熟路地来到一个被木板封闭的洞口前，在生锈的金属框上摸索，“虽然这里看起来年久失修，但其实大多数都是伪装，真正的布置都隐藏在陈旧的外表下……”
突然从身后来时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整个扶梯都从上至下塌陷甚至堵住了入口，掀起的灰尘久久不能落地，伴随而来的似乎还有逐渐升高的温度和建筑材料的爆裂声。
荻野一手揽住没站稳的费奥多尔，用亚空间挡住头上掉落的墙皮和灰尘。
“啊，果然出现事故了，丝毫不觉得意外呢……”荻野感慨了一句，“那边着火了，但风却还是向着出口吹的，很快这里就会变成熔炉，充满有毒气体，氧气也会消耗殆尽。”
“按照常理来说，隧道里遇到火灾应该突破火焰的方向生存率才高一些，不过情况不太对……这是人为的。”费奥多尔望着火焰燃起的方向，暂时停下了手里寻找机关的动作。
“大概是有平行世界的袭击者来了，”荻野用亚空间收集空气隔绝温度并保护费奥多尔，“你留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荻野刚走出两步，火势就猛然升高，甚至还像火//焰//喷//射//器一样喷出两条火舌扫过隧道底部，把周围的弧形墙壁都破坏殆尽，连金属都在烈焰之中变软熔化。
“这有上千度了吧……比之前那个用虫子的替身使者厉害多了。”
荻野用亚空间平推过去，发现即使清理了可燃物，火焰也能继续燃烧。等他顶着火焰走到扶梯废墟前的时候，一只赤红的鸟首人身替身从火焰中钻了出来，张口喷出一道火柱。
一个人影随着浮动的火光和扭曲的空气出现在废墟上。
荻野在资料中没见过这个人，但他确实听说过这位强大的替身使者兼占卜师，那是讨伐DIO的一员。
“……穆罕默德·阿布德尔？”
如果DIO统治世界的话，讨伐他的人理应全都丧命了才对，但阿布德尔竟然还活着，甚至成为了DIO的手下……这是平行世界的分歧吗？
燃烧在荻野和阿布德尔之间的火势稍微减弱了一些，荻野看到了对方浮动的长发，冰冷的神情，映照在瞳孔中的烈焰……和额头上蠕动的肉芽。
他被DIO控制了吗？
“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年轻人，”阿布德尔木然地说道，“将灵魂奉献给DIO大人，这是你的荣幸。”
“为什么要强调灵魂？”荻野试着和他交流。
“DIO大人需要灵魂之力。”
“他要灵魂之力做什么？”
“不要揣测DIO大人的想法。”
“你知道自己被控制了吗？”
“DIO大人的作为绝对正确，毋庸置疑。”
肉芽会导致被控制者的脑功能逐渐衰弱甚至危及生命，荻野觉得这位阿布德尔可能被控制太久了。
按照本世界现在的时间减去十年就是那个平行世界的时间，如果DIO遇到阿布德尔的时间大致相同，那么这个阿布德尔说不定已经被控制了七八年之久。
还是杀掉他吧……再让兰波赶在五分钟之内读取他的尸体，从他那里了解一些平行世界的情况。
荻野准备展开更大的亚空间，把火场变成自己的主场，但一只土石形成的巨手猛然从地下发动突袭，握住了阿布德尔的双腿，将他扯向地面刚刚形成的泥潭中。
阿布德尔马上催动替身释放火焰，但错过了最佳时机，双腿还是受了不轻的伤，暂时无法行动，自己也深陷泥潭，只能用高温火焰把泥土和碎石都烧成坚硬的结晶体才勉强脱身。
费奥多尔留在克里米亚塞瓦斯托波尔据点的部下，伊万·亚历山大罗维奇·冈察洛夫的支援来了。
第105章 战备状态
【那位大人所在的圣城——开罗城内，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片漆黑。
天幕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这使得一些占卜无法顺利进行，阿布德尔偶尔会为此感到烦恼。
这个位于古老国度的城市原本是炎热干燥、充满阳光的，然而自从几年前那位大人登临天堂、统一世界、收服所有能力者之后，就有一位能掌控天气的替身使者专门为他打造了这座属于吸血鬼帝王的永夜之城。
黑暗，冰冷，连植物也无法生长，城里游荡着幽灵般的吸血鬼眷属，街道上驻守着忠于帝王的能力者死士们，唯一的鲜活的生气是每天被信徒们送进来作为贡品觐见帝王的貌美少女。
除此之外，每年的最后一个月会有世界各地的人类前来永夜之城，进行决定命运的“筛选”。
预知系的能力者会将人类区分成两类，一类是潜在的替身使者，一类是无能力的普通人。
流传数千年的宝贵黄金箭能够激发人体内的精神能量，让被选中的人成为替身使者，和天生的能力者们一起为那位大人效力。
未被命运女神垂青的人，则会成为为吸血鬼贵族们劳动的苦力、取乐的玩具、抑或是沦为被豢养的食物。
一开始的确有反抗军活动在意大利、美利坚和日本，但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永恒的夜之帝王，抵达天堂的神明，永无败绩的强者，支配世界的血族……以及受祂支配的眷属和死士，和最底层的麻木的人类。
世界就这样如出一辙地运转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好像没有发展前进的空间了。然而——
——直到魔女恩雅的灭世预言开始应验的那一天，一切都改变了。
土地变得荒芜，水源开始枯竭，生物逐渐灭绝……更遥远的未来也无法观测到了。
这个世界快要毁灭了，这个世界没有未来了。
因此，在弥漫着恐慌和绝望的气氛中，在那位大人的命令下，以十年火箭筒为传送方式的远征军出现了。】
“那个世界果然要毁灭了……是大源枯竭，还是剪定事项？”
荻野喃喃自语，阿布德尔在双方的夹击中落败死亡了，他把尸体带到据点内部，和兰波同步读取已死的袭击者的尸体。
五分钟过了，阿布德尔的尸体并没有消失，可能是亚空间阻碍了尸体的传送。荻野把阿布德尔的遗物收好，准备回港口Mafia后就把光碟还给坂口安吾，让他调查。
费奥多尔在布置任务，冈察洛夫为他的上司斟茶，同时打开通风设备，在阴冷的地下室播放舒缓的提琴曲。
“……以上这些，都按我的布置去做。”费奥多尔结束了对部下的交待，转头加入了荻野和兰波的讨论。
“有什么发现吗？”
“那边的平行世界被DIO统治了，吸血鬼们是贵族，地位相仿的是能力者们，而没有力量的普通人类变成了奴隶和牲畜，”荻野简单地描述，“总的来说就是个等级森严的畸形世界，偏偏替身使者又多如牛毛，战力强大，不是被肉芽强行控制就是被洗脑蛊惑了。”
费奥多尔脸色沉了下来，那个世界真是精准地挑起了他的负面情绪。
“军备力量呢？”他问道，“既然替身使者众多，那么应该是以单兵作战能力强大的替身使者为主要战斗力的……也许还有普通人做炮灰。”
“没错，光是袭击者记忆中的开罗城内就有超过三万的替身使者，更别说世界各地的了，”荻野头痛地说，“该说幸好没有能穿越空间的替身使者吗？他们目前去往平行世界的手段只有随机的十年火箭筒，但是肯定有能携带大量人员的替身能力和定位世界坐标的能力。”
那个世界的瓦伦泰死得早，白兰·杰索大概根本没出生……真是万幸。
费奥多尔咬着手指，回忆自己所知的情报：“DIO的替身能力是时间停止，作为吸血鬼还有肉芽和蛊惑人心的能力，不过单凭这些要统治世界恐怕有些难度——”
“嗯……那个DIO完成了天堂计划，得到了新的替身，”荻野说道，“如果按照这个世界的发展，那新的替身应该是能加速时间的替身才对，不过袭击者的记忆中完全没有类似的情况……反倒是强调了天堂DIO需要灵魂能量。”
“对了，”他继续补充道，“不仅是替身不同，那个世界的DIO的造型也不一样。”
阿布德尔第一次在市场里见到天堂DIO的时候，吸血鬼的形象还和别的世界差不多。但是后来完成了天堂计划，差异就体现出来了。
虽然还是熟悉的开裆裤造型，但衣服换成了仿佛花嫁般的纯白，发型也变成了双马尾，脸上有自己名字的印记，皮肤还是淡紫色……压迫感也变强了。
“阿布德尔在那个世界是最早被控制的替身使者之一，因为肉芽导致能力逐渐衰退，所以才被派来当敢死队……”荻野坐到了费奥多尔旁边，“他掌握的情报不多，如果有更接近天堂DIO的替身使者来袭击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就有点遗憾，“真可惜，如果当初直接杀掉恩雅婆婆读取她的话，大概不会这么被动了。”
“那么现在是按照白兰的计划走吗？”费奥多尔问道。
荻野点头：“对，在美日意和神秘岛设置封锁本世界时空的黑科技，要用到很多魔术材料、世界基石，可能还需要彭格列雕金师塔尔波的技术……我回横滨后大概还要再去一趟意大利。”
费奥多尔对时空和平行世界的了解不多，他没办法给出有效的提议。
“政府对此还没有做出有效的应对，你打算把光碟还给坂口安吾，是想和异能特务科合作吗？”
“姑且试试吧，我也不抱太大的希望……但能减轻一点阻力也好，毕竟封锁装置也要设置在日本横滨的。”荻野说道，“谈完了？谈完了我们就走，时间很紧迫。”
他们还需要经过好几个据点来布置对费奥多尔和涩泽龙彦两个异能体的调查追踪，之后返回横滨联系异能特务科，然后满世界找制作封锁装置所需的材料和人力。
路上遭受的袭击频率在逐渐升高，他们一路上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到西伯利亚的死屋之鼠总部，甚至还被一只能放冰锥的鸟袭击过。
费奥多尔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房间，在只有屏幕的荧光照耀的暗室里沉思，他有些困惑。
其实早在转移资金的时候，他就在悄悄在两位监视者的眼皮底下留下暗号和后门了。如果是自己的异能体，一定能马上反应过来……毕竟逃亡也需要资金嘛。
他又在各个据点布置任务设下陷阱，派人着重调查异能体的位置，但竟然一无所获，连他特意在转移资金时留下的暗号和破绽也没人破解。
自己的异能体不可能发现不了，当然也不可能死亡，否则异能会回归本体才对。难道说异能体根本碰不到电脑？或者是被抓走了？
想到最近频发的平行世界袭击，费奥多尔不禁产生了隐隐的担心。
收拢死屋之鼠的势力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几天后费奥多尔就跟着荻野一起乘船返回了横滨。
快到港口时还被一艘大船袭击了，因为离本部很近，所以听到消息的中原中也马上飞来支援，荻野把带给部下和熟人的伴手礼顺手交给了他。
离谱的是袭击者竟然是一只能把替身变成船的大猩猩，这是继那只埃及隼之后出现的第二个动物替身使者。
荻野回到本部后，第一件事就是召集了五大干部开会。虽然人不齐，但总能表明一个态度，让整个Mafia都进入战备状态。
由于他本人遭受袭击的频率变高，所以为了避免港口Mafia的日常运转被袭击者干扰，荻野最近都没有在首领办公室工作，也没有回重新装修好的别墅，而是住回了最初的那间公寓。
他在这里把【堕落论】的光碟交给了坂口安吾，和几位袭击者的遗物一起让他调查取证，并联系异能特务科告知来自平行世界的危机。
在荻野出门度假的这段时间，还有个改名换姓的日本公安前来应聘了。
由于东京一家制药公司的研究所遭受了境外势力Mimic的突袭，近期日本本土也发生了不少未登记在案异能者的刑事案件，不明真相的降谷零猜测是东京湾的住吉会或者横滨港的港口Mafia纵容外国势力入境，于是再次卧底进了Mafia——反正这里的首领荻野和真曾经还邀请过他嘛。
降谷零混进港口Mafia之后，暂时被分配到了尾崎红叶手下，然而并不是进行他所设想的情报或刑讯工作，而是被指名成了连锁奶茶店的店长兼池面，偶尔还要去影视公司兼职打下手，发行影片，还因为长相帅气险些被要求做模特出道为公司捞金，甚至东京制片公司的同事还问他要不要来拍电影。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我的恋人不希望我在外面抛头露面，写真和那种电影还是算了吧，辜负了前辈的好意，真是抱歉……”国家不允许公安卧底太招摇，降谷零只能这么推辞。
好在荻野总算发现了这位身兼数职的公安卧底，于是又给这位靠谱能干的卧底加了一项做情报员的任务，并给他发了三倍工资。
快到年底了，近期的事务太过繁杂，荻野几乎给所有能用上的人形异能都安排了任务，连吉良吉影都被空降到影视公司做发行兼情报员，顺带监视降谷零去了。
森鸥外作为初代人形异能社畜，肩负的任务更多了。虽然他有针对迪亚波罗设计计划的前科，但能者多劳，况且他也不会做危害横滨的事，荻野还是放心地把重要工作交给他。
“你应该不会再针对D先生了吧，森先生？”荻野特意叫出了金发壮汉版的爱丽丝。
庞大身躯投下的阴影顿时笼住了森鸥外，他的眼神没有丝毫高光：“不会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过爱丽丝变成了这个样子，接下来再发生什么惩罚，恐怕我都不会再被惊吓了。”
“真的吗？”荻野想了想，“爱丽丝只是体型改变了而已，皮肤还是小萝莉那样柔软光滑的啊……或许你想过爱丽丝长胸毛和腿毛的样子吗。”
森鸥外的表情凝固了，半晌他才僵硬地转移话题：“和真，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忘年会的事情吧……”
第106章 圣诞贞德
迪亚波罗在位时没有组织团建的习惯，荻野也没经历过忘年会。
“也对，快到年底了，忘年会什么的……”荻野想了想，“以部门为单位举办吧，我就不参加了，你们几个也好好干活不要出去喝酒。”
“作为首领不用在聚会上致辞一番笼络人心吗？”森鸥外提建议，“先代在位时很久都没有正常气氛的聚会了，最近局势紧张那就简单操办，但你作为首领还是要露个面安定人心的。”
“啊……不就是些总结工作、联络感情、展望未来的空话套话嘛，而且我在的话部下也会不自在的，说不定还会引来袭击者，”荻野撇嘴，“有这时间不如去约会。”
“……露个面就好，”森鸥外说道，“从阿布德尔的尸体来看，兰波的亚空间似乎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阻碍十年火箭筒的作用，不过撤掉亚空间就不一定了……担心袭击者的话可以用亚空间包围聚会场所。”
“嗯，也行……本部聚会的时间就定在月中吧，往后就是各部门和小队的聚会。让后勤部去办吧。”
森鸥外终于松了口气，荻野总是能给他整出点新花样……腿毛胸毛什么的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荻野想到了上次分别时果戈里说要给他的圣诞礼物，这是在紧张的工作中为数不多能让他产生期待感的事情了。
白兰和基里奥内罗家族很熟，他能从这个古老的家族获取所需要的魔术材料和基石的边角料。荻野接下来还得联系意大利的彭格列，试图从他们家族请来雕金师帮助。
还好以前两个Mafia就因为走私奢侈品和古董而做过交易，在会谈时不算陌生。彭格列现任的九代目性格宽厚，如果告知他世界危机，想必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荻野通过白兰和基里奥内罗家族转告了九代目有关寻求雕金师的请求，在电话中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最后把签订合约的会面定在了明年的一月份，地点在意大利的西西里岛。
由于事态紧急，九代目顶着压力把技术人才先借给了白兰，具体的手续和合约等到明年见面再补办。
荻野记得六道骸还调查过彭格列继承人的情报来着……他当时还派了部下去并盛町就近观察，不过一部分人被那里的地头蛇风纪委员赶了出去，之后他因为手头的事情太多就没有再管了。
荻野看了下情报，发现彭格列几个月前就已经请了著名的斯巴达教师第一杀手Reborn前往并盛町，负责把沢田纲吉培养成新一代的彭格列首领，听说最近纲吉的师兄迪诺·加百罗涅也准备飞往日本。
有Reborn在，六道骸大概没机会下手了……他最近好像又搞出了什么大事情，被监狱收押了。荻野在梦里问过他要不要帮忙捞人，还被拒绝了。
随着世界各地的袭击者降临又消失事件越来越多，横滨、纽约和意大利的未登记异能者犯案频率陡增，SPW财团的游说初见成效，各国政府总算重视起了这个看起来荒谬的危机。
异能特务科因为坂口安吾的【堕落论】和来自平行世界的物品作证，更早接受这个事实并做出应对，在横滨某处划出一片区域以供检查、组装和安置白兰的封锁装置。
相应的，官方机构对横滨异能者的盯防也愈发严苛，未登记在案、可能来自平行世界的异能犯罪者几乎都予以击杀，只有一个被确定为本地孩子的精神系异能者在医院无意中造成几人受伤后，被港口Mafia带走教导了。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月，这期间白兰在盟友支援和疯狂砸钱下总算完成了试做版的装置，在亚特兰大进行了第一次实验，效果良好，副作用是附近的时间系和空间系异能者会受到些微的影响。
不过这在危机面前不算什么，白兰继续推动装置的改进与制作，希望能尽快把装置安放在美日意和神秘岛上，暂时阻止平行世界的进攻。
这不是长久之策，但在想出解决方法之前，也只能这样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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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前夜，南太平洋上，金属构造的神秘岛沉浸在平安夜的氛围中，三层高的石造建筑换上了圣诞装扮，人造的树林也换成了挂满礼物的圣诞树模样。
与岛上和乐的气氛不同，某处隐秘的地下据点中，一位军衔是大佐的老人正在和一位披着斗篷的壮年男性//交谈。
“现在多方势力都认为是你们突袭了乌丸集团的药物研究所，夺走了APTX-4869的成品和研究资料，谣言都快变成你们这支幽灵部队有长生不老药了……可那时你们已经在我的掩护下借用补给船只登岛了，”大佐向自己曾经的部下说道，“纪德，为什么不否认？”
“没有必要，我只是希望有人能将我等的灵魂从原罪中释放。”被灰白色斗篷包裹的男人嗓音低沉地说道。
大佐流露出遗憾又悲伤的眼神，他为自己部下的遭遇而感到对国家的愤懑，很快他又试图劝解纪德。
“你们当初中了幕僚的奸计被当作背叛者……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没办法做，但这次我想要把真相公布给全世界，你们并不是罪人，”大佐亮出了手上的预兆之痕，“用这次的圣杯战争，用我即将召唤的从者，用圣杯许愿……你不是也被选召为御主了吗，纪德？”
“我所追求的唯有死亡而已，真相和救赎都不重要了，”纪德平静地说道，“参加这场战争，并在其中得到灵魂的消亡，这就是我等的目的。”
大佐不再说话，半晌后，他指着桌上的手提箱说道：“给你准备的圣遗物在那里，我年纪大了，你来吧。”
纪德打开手提箱，里面是一个红绿条纹相间的蝴蝶结，和写着圣诞快乐并画上了小丑的贺卡，他稍微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出口询问这个奇怪圣遗物的来源。
大佐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纪德，我并不认同你追寻解脱的想法，但我也无法改变你……我会支援你们的行动，并以官方身份调查并阻碍其他主从的行动。如果你死了，我会召唤从者，用我的方法进行赎罪。这次的圣杯战争和上次不同，它没有设置特定区域的封锁，因此可以带着从者离开这里的主战场行动……”
纪德沉默地取出蝴蝶结，接着打开手提箱的里层，里面整齐地码放着数十枚银币与铜币，还有一枚金币。
这是岛上的通行证和身份证，没有它们就寸步难行。纪德和部下们此前一直在这个秘密据点蹲守，有了这些货币后就可以在岛上行动调查了。
“召唤阵在地板上，需要吟唱的咒文也放在这里了，现在就可以进行召唤。”大佐示意他看地面，“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召唤到那位圣女……”
圣女贞德吗？纪德在想为什么用蝴蝶结会召唤出贞德，这蝴蝶结看起来就像是刚从地面的圣诞树上摘下来的一样。
光芒闪烁之中，一个柔弱苗条的身形出现。带着绶带的持枪少女现身在英灵召唤阵上。
“御主，圣诞快乐！贞德·Alter·Santa·Lily·Lancer·圣诞郑重回应召唤前来报到！”
和两人设想的不同，回应召唤前来的并非那位圣女，而是一位像是圣诞老人的少女，不仅性格颇为跳脱，看起来还有些幼稚。
仿佛是看出了御主的疑惑，从者主动解释道：“啊……我的诞生是个非常复杂的过程，任何一条时间线都不应该有我的存在才对，不过……总之，现在的我和变成大人的我是不一样的！”
大佐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看着眼前不足一米五的幼小圣女，表情十分惊诧：“这，这是……小时候的贞德？好像也不全对……”
“是某个家伙许愿产生了我的前身，然后她喝下返老还童药，再抱着成为圣诞老人的愿望……就变成这样了，”贞德扬起手，用和圣女完全不同的姿态和声线活泼地说道，“神圣之夜！要和我一起派送礼物吗，御主？”
“不必了，能令我等的灵魂得到解脱的人还未出现，现在出击为时尚早，还可能被英法德三国的执法人员注意到，”纪德一本正经地回答，“Lancer，今晚就待在据点里，哪儿也不要去。”
孩子气的贞德感到无趣地撇嘴，把召唤阵里的圣遗物蝴蝶结戴在自己的领口，大佐这才发现不对。
“不对……圣遗物和从者都不对……我准备的圣遗物是贞德面见圣人时佩戴的戒指啊！这个蝴蝶结是哪里来的！戒指呢？”
正当大佐和纪德在地下据点里研究手提箱里画着小丑图案的圣诞贺卡，寻找窃走戒指的小偷时，位于岛上英国区的一座教堂中，圣堂教会的成员正在向四位神父宣布他们即将在圣杯战争中担任的监督职责。
来自日本冬木的言峰绮礼，来自美国的纳撒尼尔·霍桑，来自意大利的恩里克·普奇，和一位本应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俄罗斯神父，他们的名字被庄重地念出。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人间蒸发了一月之久的费奥多尔异能体身着黑色神父常服，手戴同色手套，挂着从容不迫的笑容和其他三人站在一起聆听。
他的身周没有雾气，涩泽龙彦也不在附近。
和他的本体、现已变成人形异能的费奥多尔相比，恐怕这位异能体现在的状态看起来更像个正常的活人。
平行世界的独//裁者DIO用替身能力修改了费奥多尔异能体的状态，现在后者已经可以摆脱雾气的限制，是一个能够以接近人类的外表自由活动的异能体陀思妥耶夫斯基了。
黑衣的陀思被植入了肉芽，依照天堂DIO的命令再度返回本世界为他效力。然而天堂DIO可能不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具有反制肉芽的手段……或者天堂DIO知道但有自信自己可以掌控这位异能体。
根据他在平行世界的见闻，陀思还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如果能够成功的话，解除平行世界的危机不在话下，甚至他的理想也不是不可能实现……只要关键角色荻野和真没有异议就好。
第107章 失主上门
平安夜里，一个背着圣诞包裹头戴红色圣诞帽的人影穿梭在横滨的高楼之间。
在闪烁般飞跃了两幢高楼之间的距离后，他停在了一间旧公寓的窗前，透过百叶窗向里面张望，然后踩着窗沿和空调外机挪到了另一扇窗户前，把携带的礼物通过能力塞进屋内的桌子上，再把自己传送进去。
荻野把晚餐的餐具摆好，开始醒酒，准备去厨房时就看到水池边上摆着一个暗红色的礼品袋，再回头看餐厅时发现果戈里已经坐在那里了。
“惊喜吗，和真？”果戈里把自己头上因为吹了风而变软的圣诞帽扶起来，“我给你带了很多礼物哦。”
“惊喜，超惊喜的。”荻野把手头的东西都放下，过去热情地亲吻恋人。
等到烤箱里的羊羔肉散发出鲜美的香气，荻野才过去把主食装盘，再端上千层面和煮鳕鱼，最后是为果戈里准备的圣诞鹅、沙拉和小针鱼。
果戈里没喝醒好的红酒，他自带了伏特加，现在正在从荻野的酒柜里找合适的酒杯，还把翻出来的蜡烛顺手放在了桌上点燃。
实际上东正教国家的圣诞节是一月七日，不过随着欧美文化传入，东欧也开始过十二月二十五日的圣诞节了。
荻野决定吃完再拆礼物，他把礼物袋挂在了墙边的铁艺挂钩上，听到了里面沙沙的碰撞声，猜测里面可能有不少金属制品。
果戈里举着盛满伏特加的酒杯：“猜猜里面是什么？”
“是金属的？”
“不全对。”
“是很多同类型的东西吗，体积应该不大，质量也比较轻……”荻野想了一会儿，“古钱币？艺术品？魔术道具？”
果戈里竖起一根手指摇晃：“不对哦，都不对，再想想？需要提示吗，和真？”
“先别，让我保持好奇心，”荻野抿了一口红酒，“是古董吗？”
“一部分是。”
“是装饰品？首饰？”
“按部分人的眼光来看，是的。”
“具有象征意义？”
“是的，但可以不用在意。”
“环状物？”
“很接近答案了！”
“好了，那我就知道了……”荻野说道，“就是这个数量让我有点意外。”
果戈里眨眨眼：“是吗？我可是跑了很多国家才攒起来的哦。”
“最近去了哪里，遇到袭击了吗？”荻野和他边吃边聊。
“就从克里米亚开始，向西然后向南，最后绕回来，总之完成了三十天环游地球，”果戈里大概讲了讲自己的见闻，“袭击者倒是没几个，来的也很弱，跟不上我的速度，所以姑且还算顺利。”
“嗯……”荻野空闲的时候会从梅菲斯托那里听一听果戈里的动向，他的注意点稍微有些偏移，“那这些礼物该不会都是你从博物馆……”
予兮读家
“倒也不全是，”果戈里半是承认半是否认，“反正有从博物馆偷走的，从保险箱里偷走的，被丢弃的，还有自己买的和手工制作的。”
“手工制作……你自己做的？”
“对啊，俄罗斯的钻石很便宜，矿产也很丰富，”果戈里借着烛光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撒旦之徽，“用异能打磨钻石还是头一次呢……”
荻野按捺不住好奇心，快速吃完了晚餐，在沙发上把礼物的包装拆开。
最外层是礼品袋，内部是层层套叠的纸盒，像俄罗斯套娃一样需要拆半天。最里面的是一个方盒，里面垫了丝绒防止古董在金属内壁上磕碰……虽然并没有什么用就是了。
果戈里带来的礼物是满满一盒戒指，荻野把这些价值连城的小饰品铺在沙发上，感觉整个公寓都变得闪闪发光起来。
“猜猜哪个是我亲手做的？”微醺的果戈里靠过来和荻野一起看戒指。
荻野挨个检查，甚至还从中发现了不少失窃的王室珠宝。
“我说……这个是英国王室在上个月失窃的古董订婚戒吧，尼古莱，”荻野拿着一枚镶嵌了蓝宝石和碎钻的戒指，语气复杂地问道，“新闻铺天盖地都在宣传盗贼神秘消失，我还以为是被平行世界来的人抢走了呢。”
“反正它摆在那里也没用。”
“太有名了，不方便出手啊，拆开卖又很可惜……”荻野按照Mafia的思路遗憾摇头，把戒指放在了左边，拿起下一枚银镀金戒指。
戒面是独特的三棱柱形，上下分别镌刻着象征耶稣与玛丽亚的铭文，侧壁刻有三个十字架。
“……这好像是传说中贞德的戒指？”
“答对啦！”果戈里打了个响指，“我从神秘岛找到的，这可是圣遗物啊，金属制品保存起来可比莎草纸容易多了。”
荻野想起了化成灰的科尔基斯文献，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果戈里手上戴着的撒旦之徽。
“这枚贞德戒指是你从魔术师手里拿到的？”
“不是，我从一个法国人手里拿到的，还给他留了惊喜，”果戈里又从戒指堆里翻出一枚金戒指，递给荻野，“这枚戒指才是从魔术师的魔术工房里拿到的，潜入的时候差点被他发现呢。看起来很普通，但却被保护得很严密……”
这是一枚素圈黄金古董戒指，没有任何装饰，但荻野却从上面感知到了难以形容的伟力。
“持有这枚戒指的魔术师是谁？”他问道。
果戈里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摇头：“不知道，他住在岛上的英国区，一看就很有钱，还为圣杯战争准备了不少魔力炉、礼装什么的。”
“是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啊……不知道这枚戒指上会不会有什么用来追踪的魔术式，”荻野在心里呼唤了梅菲斯托，“这是谁的圣遗物呢？”
【你能通过撒旦之徽追踪尼古莱的行踪对吧，有看到那个魔术师吗？】
恶魔没有立即出声，而是发出了古怪的笑声：【呼呼嘿嘿嘿嘿……小丑的眼光真不错。】
【看到了吗？魔术师是谁？这枚戒指又是谁的圣遗物？】
【山中的隐者，阿尼姆斯菲亚家族，】恶魔说道，【至于这枚戒指的原主人……是个我可能惹不起的人。】
【……谁？】荻野还是第一次听到恶魔这么说，往常梅菲斯托无论对谁都是一副戏谑嘲弄的态度……毕竟是民间传说中和上帝打过赌的恶魔。
【魔术王，所罗门。】
荻野着实吃了一惊：【所罗门？他会回应召唤吗？总觉得这种档次的圣杯战争实在是屈尊了。】
【唔……我也不知道。不过如果持有这枚戒指的话，Master您可能会倒大霉哦，阿尼姆斯菲亚的占星术十分厉害，还有阿特拉斯院的鼎力相助，】梅菲斯托建议道，【要不要将这个烫手山芋丢弃呢？】
荻野想了想最近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敌人，也不打算在圣杯战争之前继续树敌了，他对果戈里说道：“尼古莱，留着这枚戒指大概会有麻烦找上门的……尽快把它脱手处理掉吧。”
“哎……你不要吗，”果戈里晃了晃脑袋，荻野觉得他可能醉了，“那给我吧，和真，我还有用。”
荻野想果戈里不像他有组织牵绊，再加上异能强大，应该也不会被那个魔术师轻易捉到……那就随他去吧。
荻野继续看下一枚戒指，发现形状分外眼熟，仔细观察后发现这似乎是半枚玛雷指环。
“这是……瓦伦泰的那一半？”
“那个政客？对，是他，”果戈里肯定地说道，“他好像不怎么看重这枚指环啊，就随便放进保险柜而已，既然他用不着那我就拿走了。”
荻野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真的很意外：“嗯……那我就多了一个钳制白兰的把柄？玛雷指环战还能继续打吗？不知道切尔贝罗会把这定义为合理的场外手段还是突发事件或者作弊……尼古莱，你真的很擅长搞事情啊，肯定有不少人为你焦头烂额。”
果戈里把这句话当成了赞美，快乐地接受了。
荻野在珍贵的戒指中翻了翻，还发现了其他上过报纸或进了博物馆的古董文物，他把能脱手的和不方便转卖的分成两拨，最后排除了一枚带有标记的俄罗斯紫金戒指，只剩下一枚钻戒。
“这是我打磨的钻石哦，”果戈里把构造独特的戒指套在荻野的左手上，“左边是……魔鬼的所在。”
果戈里的右手和荻野的左手十指相扣，两枚戒指碰撞在一起发出脆响。
白兰的时空封锁装置和兰波的亚空间发挥了效力，平安夜整晚都没有烦人的入侵者，也奇迹般的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事故。
……就是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就看到对准眼睛发射的钉枪，感觉相当刺激。
“尼古莱……我还以为你暂时放弃杀我了呢。”荻野偏开头躲过了长钉。
“没有哦，只不过我还想在杀你之前完成所有想做的事情，不然即使杀了你也会被遗憾这种情绪困扰的，”果戈里把射钉枪扔到一边，“比如说做完最后一步啊，一起杀人放火啊，解决你背后那个碎片啊什么的。不过我总觉得你对我的态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微妙的转变了……你还想要我的命吗？”
“想，不过目前我很在意你的感受，所以暂时不准备杀死你……”荻野作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还有，我背后的小圣杯碎片大概要强大的Caster或调律师才能解决吧，现在我暂时不考虑这点；至于杀人……不是已经一起当过共犯了？”
果戈里撑着枕头俯下身：“我觉得……你在和阿陀合起伙来骗我，你们两个刚见面就那么有默契……他其实没有死，对不对？”
“他绝对死了，我没骗你，”荻野理直气壮地说道，“怎么，你看到他的鬼魂了？”
……难道他看到了费奥多尔的异能体？
“没有，”果戈里否认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他翻过身靠坐在床头，捏着下巴沉思，片刻后又跳转回之前的话题：“小圣杯碎片……我记得你说过在SPW买过一个底座。”
荻野懒洋洋地从存储东西的亚空间里抽出装礼装的盒子，拿出底座给果戈里。
“镌刻着魔术式的地方被磨损得很严重，还是残片，没什么用处了，你感兴趣的话就拿走吧。”
果戈里举起底座对着窗帘看了半天，随手把东西放在了一边。
两个人磨蹭了半天才起床，清理了昨天的餐桌之后，他们把在沙发上晾了一晚上的戒指一人一半分赃，然后荻野接到部下通报，出门迎接抵达横滨的时空封锁装置去了。
果戈里一个人窝在荻野的小公寓里看电视顺便研究合适的度假地点，但没过多久，一位不速之客就敲响了家门。
猫眼外面，一位白衣白发的魔术师正在礼貌地等候主人开门。
第108章 重大发现
用来屏蔽十年火箭筒的时空封锁装置之一最终被放置在横滨的某处地下设施内部，由异能特务科成员护卫并随时监测本地的空间波动。
据说有部分异能者的能力因此受到了影响，比如基里奥内罗家族的首领艾莉亚的预知能力就变得不稳定起来，白兰联通平行世界同位体的能力也有一定的延迟。
荻野在装置启动以后就离开了，顺路去了一趟本部的训练场测试自己的能力是否被影响，最后发现有关时空的能力都没什么变化。
可能是因为【墓志铭】预测的未来很短，而且【彩画集】的空间仅限于本世界内部……像是欧洲某些能够预知遥远未来的异能者或者魔术师都只能观测到一片混沌。
荻野还找了近期负责本部安保工作的织田作之助测试，发现他的能力也基本没有受到影响。
两人在休息区聊了一会儿，一起吃了辣咖喱作为午餐，荻野从织田作之助口中得知了不少孩子们的近况。
由于这段时间来自平行世界的异能者袭击案高发，横滨几乎全城戒严，学校寒假延长，视情况说不定会一直放到春假。
中岛敦因为异能的原因一直没去上学，一直和放假后的谷崎兄妹处于港口Mafia的严密保护之下，期间又来了一个没到上学年纪的梦野优作，几个孩子天天闷在大别墅里，除了网课就只有被抓壮丁的吉良吉影带家教，连织田作之助都忙得脚不沾地抽不出时间照顾他们。
不过现在封锁了十年火箭筒的使用，袭击应该会少很多，只要再观察一段时间，事态就可以降级处理，学校应该也能正常开放了。
“我说……是不是应该给直美布置一个新房间？”织田作之助问道，“直美一直和哥哥住在一个房间，不过他们现在都不算小孩子了，地方也很宽裕，还是分房间睡比较好。”
“啊，也对……”荻野恍然，“这段时间我都在国外，对他们的关注不够，除了Mafia和公司的任务之外几乎没什么交流……这之后我肯定会更忙的，身边也会更危险。”
荻野看向织田作之助，“织田，你是中岛敦名义上的养父，那你介意再多养几个孩子吗？只变更抚养关系就好，其他和现在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织田作之助欣然应允，然后又提到了不可避免的问题：“首领是想把润一郎和敦培养成Mafia的异能者吗？”
“是啊，本来是这么想的，”荻野答道，“他们这么小又这么强，就算不是港口Mafia也迟早会被别的势力盯上的。但是性格问题吧……先不说梦野优作，我觉得目前几个人里胆子最大的其实是直美？”
“……确实。对了，虽然可能有些不合时宜，但是……”
织田作之助沉吟片刻，讲起了几个孩子的特质还加以分析，并试图论证他们究竟是否适合Mafia这份工作，最后还扯上了自己的朋友太宰治。
“组织里你熟悉的，年龄比你小的异能者成员几乎都被你说了个遍啊，”荻野扶住额头，“不过确实有异能者都多多少少有些心理问题的说法，与众不同的力量会扭曲正常的人生轨迹……但是现在处于特殊时期，万一真的演变成世界级异能者对抗的战争局面，他们至少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才行，当然能为战争贡献力量那就更好了——敌人不会因为年龄就放过他们的，或者说因为是孩子所以会更危险。”
“情况真的这么糟糕？”织田作之助问道，他不太清楚平行世界的事情，“这段时间谣言满天飞，简直说得比异能大战还夸张。”
“是很糟糕，侵略者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不过目前的好消息是暂时有了能够阻止袭击者穿越世界的方法，坏消息是那个世界的人也在研究应对的手段，除了十年火箭筒肯定还有别的方法。”
“另一个世界……听起来像是小说剧情。”
“嗯，很不可思议对吧……说不定还能见到你的同位体呢，”荻野随口说道，“现在横滨的局势应该能渐渐稳定下来，但装置还需要不断的更新换代，防止被平行世界破解或是被本世界人破坏。”
“看来完全不能松懈啊。”织田作之助看了一眼刚刚振动的手机，是部下的例行报告。
“现在还是圣诞节期间，从现在到新年这段时间应该可以轻松一些，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荻野说道，“自从上次在中华街的袭击发生之后，街上还开门的店就不多了，很多人都去乡下避风头，Mafia经营的店铺生意反倒变好了……虽然和平时期人们畏惧暴力，但这种非常时期暴力可以给人安全感呢，而且我们的加班费可比官方机构高多了……你最近好像都没有时间写小说了？”
织田作之助缺乏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但转瞬又消失了：“是啊，我只希望形式在向好的一边转变……和这段时间让人心力交瘁的外来者作战比起来，我才知道以前当底层竟然也是轻松的生活。不过这样下去的话，我很怀疑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写小说。”
“对我来说，先活下来才有资格继续写小说啊。”荻野叹了口气，在临走前又给忙碌的织田作之助布置了新任务，“关东地区的时空已经被封锁了，如果在封锁前有通过十年火箭筒穿越到这里的侵略者，那么他恐怕会被困在这里无法回去……异能特务科和市警在市区内排查黑户和年龄对不上的人员，我们需要协助官方搜索更麻烦的擂钵街和他们不方便动手的租界，调查一切可疑人员并建立档案。”
“我马上行动。”织田作之助匆匆召集黑蜥蜴去了。
荻野从本部步行回家，商业街上行人稀疏，完全不像本该热闹的年底。
前几天袭击者留下的破坏痕迹还没有清理，不断有荷枪实弹的军警进行设卡盘查，连荻野都被查了两次证件。
快到公寓楼时，荻野远远就听到了嘈杂声，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等走近之后，楼下果然出现了战斗的痕迹，空气中似乎还浮动着超量的魔力，荻野让弗兰肯斯坦用武器吸收了这些并转化为电力储存。
拉上隔离带的警察根据痕迹推测战斗发生的时间在几小时之前，正是荻野外出接应那个装置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看自己家的窗户，发现玻璃碎了。
果戈里被袭击了吗？
荻野一边上楼一边用【黄色节制】把自己变装成警察，混进了隔离带里查看情况。
屋里显然发生了激烈的战斗，袭击者似乎是从正门进入，在客厅里和果戈里对峙，然后发动攻击破坏了正对的墙壁和酒柜。按照残存的魔力来看，这位魔术师的实力极强，光是普通的诅咒魔术Gandr就能造成炮击的效果。
荻野根据破坏痕迹在脑海中模拟两人的战斗，走到窗边向下看去，果戈里应该跳窗向东边去了，魔术师紧随其后，穷追不舍。
果戈里的传送对侦查很有影响，荻野只能顺着路上残留的魔力向东，最后来到了海岸线，顺着沙滩走到了Mafia的仓库，战斗在这里就停止了。
来的肯定不是平行世界的人，搞不好是追着果戈里的失主……看样子没有被顺利解决掉。
荻野呼唤梅菲斯托要他追踪撒旦之徽的位置，得到了果戈里目前身处租界的答复。
“租界啊……那大概没事？”荻野给部下打电话要他联系市警停止对战斗的调查，自己往租界附近走去。近期外来袭击者的压力让Mafia和官方不得不在这座城市合作，因此关系暂时还处于蜜月期，一点小要求并不会引起纠纷。
等荻野能看到租界旁的镭钵街边缘杂乱无章的建筑时，就感觉手腕被抓住了，果戈里凭空浮现出来，推着荻野的肩膀把他转向回公寓的路上。
“没有受伤吧？”荻野问道。
“当然没有，这就是个小意外……”果戈里若无其事地说，“那家伙追不上我，而且中途魔术好像出了点岔子，所以就离开了。”
“谁？不会是找上门的失主吧？”
“大概是……不过东西我可没还给他。”果戈里的语调十分轻松。
“我为什么感觉哪里不对呢……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尼古莱？”荻野看他的表情，“魔术师会对圣遗物被盗这事善罢甘休吗？我印象里魔术师的平均道德水准还不如Mafia呢，更别说是你先动手了……”
“诶——好吧好吧，我用偷来的戒指和那个魔术师谈了个交易而已……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非要把交易地点放在神秘岛上，”果戈里毫不在意地说道，“我打算去看看岛上是什么情况，他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之类的……我总觉得事情的发展有种既视感。”
“你有种既视感？”
荻野马上联想到了费奥多尔的异能体，该不会是他在背后搞鬼吧？现在的事情也太多了，堆成一团理不清头绪，要不要抽出时间上岛看看呢？
圣杯战争恐怕也差不多到时候了，不过原本的Caster和Assassin都已退场落到自己手中，真正的小圣杯却没接收到从者灵魂，如果这样下去无法收集足够的灵魂完成仪式的话……圣杯会继续选召御主吗？
荻野正在考虑什么时候上岛，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织田作之助带着两支黑蜥蜴小队，和解决了繁重工作后出来透气的太宰治在镭钵街挨家挨户排查时有了重大发现。
——一位因为时空被封锁而滞留在本世界的袭击者，平行世界尚还存活的花京院典明，以及一个能操纵衣物的本世界年幼异能者。
第109章 另一个他
比起拉网式搜索，织田作之助带队在镭钵街的行动更像是做人口普查，除了了解镭钵街人口组成之外，还抓到了几个异能特务科点名的逃犯上交。
果戈里不方便出现在这里，荻野赶到镭钵街时，被天堂DIO控制的花京院典明已经被制服了，和一个瘦小的孩子并排躺在一起呈昏迷状态。
这位平行世界的花京院不太好处理，肯定不能就这么杀掉，但他的确也有肉芽……荻野想了想最后给空条承太郎打了电话。
虽然这位花京院不见得认识空条承太郎，但还是让他们内部解决好了，说不定【白金之星】能从物理上解决肉芽的问题。
不过看到平行世界的亲友，他会作何感想呢……荻野不禁担心起来，如果那个世界的迪亚波罗也来了该怎么办？
平行世界迪亚波罗的威胁性巨大，没办法用亚空间关押，但是又不能轻易选择杀死他，如果两个迪亚波罗的灵魂相撞触发了湮灭怎么办？这一点实在不能不考虑，必须得找个时间和迪亚波罗讨论一下应对方法。
那个刚被发现的幼年异能者因为误认为黑蜥蜴是人贩子，所以在实力和人数相差甚远的情况下对Mafia动手了，他的同伴们现在就处于黑蜥蜴的看管下。
织田作之助很擅长带这个年龄的孩子，荻野考虑要不要让他来负责对于少年异能者的训练，把排查搜索交给太宰治和降谷零来办。
荻野环视四周，问道：“太宰呢？”
织田作之助正在检查那个孩子藏在外套下的旧伤，闻言抬头说道：“太宰正带队在那边的平房里调查。”
黑蜥蜴在屋外给这里的居住人员做记录开Mafia适用的身份证明，荻野进门找太宰，发现他在尝试门把手窒息。
最近一段时间，荻野的人形异能都在满负荷运转，他不敢轻易触碰太宰治，于是破坏了房门让太宰倒在地上，又叫了部下过来处理。还好窒息不严重，太宰很快就缓了过来。
他仰面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睛在带着霉斑的天花板和周围的Mafia之间打转，最后嗓音沙哑地问道：“又要打仗了吗？”
荻野看着太宰颈部的瘀痕回答：“是的，形势很严峻，我们目前的手段只能延缓战争的爆发，但却无法彻底阻止。”
“……啊。”太宰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从地上坐起来。
“横滨作为港口城市，每次都会被战火席卷呢，就连平行世界的入侵也不例外……”太宰把被绳子卷得皱巴巴的衣领折好，看了眼窗外被黑蜥蜴看守的青少年小团体和地上的孩子，“要开始训练新的异能者作为后备军了吗？”
“有这个想法，如果他们能作为有生力量参与战斗就更好了……虽然可能等不到他们成长起来了。”荻野说道。
“说不定来得及呢，比起在战争中当炮灰，还是现在抓紧训练来的好吧，”太宰说道，“织田作太温和了，由我来负责训练他们怎么样？”
“也行，只要你有时间就好……可以视情况削减他们文化课的占时。”荻野答道，“虽然你也没成年……但是实在是太可靠了，太宰。”
接下来的搜索没有发现大问题，空条承太郎接到消息后很快就赶到了横滨，和他一起来的还有现在当了警察的东方仗助。
平行世界的花京院典明还在医院里，为了避免他发动袭击，医生一直给他注射着麻醉药物。
空条承太郎见到来自平行世界陌生又熟悉的友人，当即发动了【白金之星】摘除肉芽。由于被控制的时间过长，花京院脑部遭受了严重的损伤，摘除肉芽之后马上陷入了病危状态，还好东方仗助的【疯狂钻石】修复了他的身体。
但是令人意料不到的是，平行世界的拐点又出现了，这个花京院典明没有转学并刺杀空条承太郎，甚至完全不认识他。
花京院只有被种植肉芽之前的记忆，只记得自己和家人去开罗旅游，然后自我的意识就变得模糊起来，只有大片的黑暗和猩红的色彩映在脑海中，并且下意识的认为自己做过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过除去肉芽的影响之后，花京院还是个心理年龄停留在十七岁的高中生，还需要不短的时间来接受爆炸性的事实，空条承太郎没有让他回这个世界的家，而是带他去了SPW财团。
那个叫做芥川龙之介的孩子被太宰带走了，准备先训练他和其他孩子们在异能战斗中的作战思路和战术。
这几天事情太多，荻野忙得连和果戈里相处的时间都没有，等他要离开横滨去神秘岛调查那个魔术师的时候，荻野才抽出时间和他一起来了个短暂的约会。
经过几天异能特务科，日本公安和港口Mafia不计代价的拉网搜查之后，横滨的人口组成基本被摸清了。
擂钵街的居住人员全部都被登记在册，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基本都被官方机构暂时收容了，港口和其他交通路线设卡严查，务必要保证没有平行世界的外来者混水摸鱼。
但日本其他地区，国外或者局势混乱的地方，很可能还有漏网之鱼，再随着人口流动转移到全世界，还可能会蓄意破坏本世界的时空封锁装置。
像是政府力量严重不足的意大利，这样的情况就时有发生。北意的情况稍好，南意经济不发达，人口鱼龙混杂，更有林立的Mafia互相倾轧，很难做到彻底的清查。
白兰准备在美、意、日、神秘岛设置封锁，现在已经完成了大半。意大利的装置设置在西西里岛基里奥内罗家族的地盘，荻野过去和九代目谈技术交易的时候打算顺便过去看看。
和日本不同，意大利尤其是南意总是充满了散漫和自由的气氛，即使是现在如此紧张的局势，街上也还是有罢工游//行的人群。
荻野绕开了游//行者们，乘船来到了西西里岛上，彭格列的成员在港口迎接他。
以前荻野和彭格列打交道时他们可没这么客气，毕竟当时荻野参与了家丑“摇篮事件”，为瓦里安突袭总部踩了个点，为此还被追杀了。
荻野乘车进入彭格列的某处庄园，快到城堡前的停车坪时，他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异能又被触发了，甚至还是接连不断，最终一共被触发了八次之多。
荻野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他不禁有点茫然。
……彭格列这是在清理反对派小家族的头目吗？
他怀着疑惑的心情来到会议室面见九代目，打听了一下发现并没有这种事情。
荻野抽空去了一趟洗手间，在小隔间里召唤出了刚刚到手的人形异能。
一瞬间，八个人形异能统统挤在了狭小的隔间内，其中还有一位英姿飒爽的西装女性。
荻野的表情僵硬起来。
这八位的脸……不就刚刚在城堡走廊里挂着的历任首领画像里见过吗？
难道说彭格列闹鬼？
一位金发的意大利人凝视着荻野，他的眼中似乎闪烁着火炎的光芒，荻野认出他是初代目Giotto。
黑发的二代目开口了，他即使是人形异能状态，给人的压迫感也相当强。
“你做了什么，小子？”
“……你们之前是以什么方式存在的？”荻野问道。
怎么回事啊……初代目和二代目看起来竟然还挺和谐……他们该不会就一直飘在彭格列城堡里吧？
荻野在小隔间里呆了半天，终于从尴尬又紧张的气氛中了解了事情的原委……这群首领死后都会进入彭格列大空指环，意识寄宿在指环中，可以做到实体化，甚至是为后辈提供试炼。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八个大麻烦，荻野当然不可能暴露自己的异能把实情告诉毫无所觉的九代目，但是装作无事发生的话恐怕也会出问题……万一九代目哪一天发现了指环里的前任首领都失踪了怎么办？雕金师塔尔波也会察觉到的吧？
真的要破罐破摔吗？
在彭格列的地盘可不方便和人形异能谈心，荻野十分头痛，只能先把八位彭格列首领收了回去，然后回了会议室继续谈判。
反正债多了不愁，现在这么多更重要的事情压在身上，八个人形异能也不算什么了吧……？
这还是八个强大的能力者呢，初代目还会使用死气零地点突破，正好能把不能杀的同位体冻起来，勉强算是解决了一个可能出现的问题。
荻野快速地结束了谈判，找借口婉拒了留下用餐，出门直奔基里奥内罗家族去看白兰的装置了。
不过路上荻野又遇到了罢工游//行交通拥堵，不得不改乘电车。
他坐在靠窗的一边看外面拥挤的街道，电车停靠时，荻野随意地扫了一眼前后门，结果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影。
一个穿着粉色露腰毛衣的雀斑少年正拿着翻盖手机上车，然后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向荻野这边看来。
一种令人心率加速，血液奔流的吸引力传来，荻野感觉除了可能存在的血脉牵引之外，还有同位体之间的吸引力在发挥作用。
他体内的异能迪亚波罗，和托比欧体内的人格迪亚波罗……
【墓志铭】显示了不妙的未来，两人很快就会在接触后像爆炸后的烟花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荻野立刻发动了时删后退躲避吸引力，以免引起平行世界同位体的湮灭。
——这个距离实在是太危险了！
第110章 万恶之源
这个平行世界来的托比欧，他体内的迪亚波罗人格一定已经发觉不对了……荻野在时删当中注意到了对方瞳孔和虹膜的持续变化，一时间拿不准托比欧和迪亚波罗是否能在时删当中自由活动。
——托比欧不一定，但平行世界的迪亚波罗一定可以，不过现在他并没有彻底掌控那具身体，就趁此机会动手吧。
荻野撤掉时删，在一瞬间召唤出了究级生物卡兹拆掉了电车悬挂扶手的横杆，用它扫掉了托比欧手里的翻盖手机，再捅着他的腹部把他顶出车门外几米远，又马上收回了卡兹。
粉色头发的少年在落地时就有一只眼睛变成了绿色碎瞳，两条红白相间的替身手臂从他的肩膀处延伸出来，抓住行道树稳住身形。
“嘟——噜噜噜噜噜噜——”托比欧抬起头发出了人工电话铃声。
“电话，电话……掉到哪里去了……”托比欧的人格仍然占上风，他满地寻找手机，最后拿起了一个被捏瘪的易拉罐，“在这里！老板，刚刚我遇到袭击了！”
荻野跳窗出了电车，谨慎地计算着安全距离站在路边。
他刚刚发动了时删，想必平行世界的迪亚波罗已经察觉到了同出一辙的能力和同位体之间的吸引力，一定会上前发动攻击。
不过这里是公共场所，人来人往，按理来说迪亚波罗不该在这里变身才对……但是平行世界一切皆有可能，或许他被种下了肉芽或者比起任务就不那么在意身份的泄露了呢？
荻野不敢召唤人形异能迪亚波罗和替身【绯红之王】，也不打算靠近托比欧近战，万一造成了同位体湮灭那就糟糕透了，【杀手皇后】的速度不算一流容易吃亏，他只能暂时用肉//体无比强悍的究级生物充当打手。
“我可爱的托比欧……”脑海中的迪亚波罗开始指挥作战，在托比欧听来就像是老板在电话中指导一样。
在托比欧打电话的时候，荻野用亚空间罩住了这片区域做出无事发生的假象，然后在亚空间里召唤了卡兹，让他在中远距离用冻气干扰了托比欧的行动。
在对方因为冻气延缓了人格的切换时，荻野又叫出了新来的彭格列初代目Giotto，命令他发动了死气零地点突破，把对手冻进冰块里。
托比欧的战斗素养很不错，有迪亚波罗从旁指挥更是如虎添翼，但同时面对究级生物和彭格列初代还是太勉强了。
从托比欧上车到他被冻进冰块里，一共不超过十秒钟，连人格的切换都没有完成。
同位体之间可怕的吸引力减弱了一些，荻野把冰块收进了亚空间，暂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平行世界的迪亚波罗没有成功切换人格出来战斗，否则恐怕更难对付。
如果平行世界的兰波、森鸥外、涩泽龙彦、吉良吉影还有其他的首领都活着并且来袭击他的话，不知道会引起多少次湮灭的可能……荻野一阵头痛。
为了防止触发湮灭，杀又不能杀，更不可能放走，那也只能冻成冰块收藏起来了……
荻野重新登上电车，去了基里奥内罗的地盘看了看装置的运转情况，再拜访了电影杀青的姐姐特里休，又在南意几个主要城市内转了转就打算回日本了。他来意大利这两天，人形异能的岗位暂时由其他人填补，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神秘岛上的装置也在近期内有安装计划了，白兰正在联系英法德三国和神秘岛的真正主人，超越者凡尔纳，也许到时候要去一趟……不知道圣杯战争什么时候正式开始，他好过去坐收渔利，和真正的小圣杯抢夺死亡从者的灵魂。
返程很顺利，没有遭受平行世界来客的袭击，直到飞机降落，从羽田机场一路返回横滨，也没有出任何意外，好像一切都恢复往日的平静一样。
寒假已经结束了，但学校保险起见还是没有开学，街边的商铺倒是陆陆续续开始试营业了。世界范围内的袭击几乎下降了一个量级，乐观的人认为这场灾难已经被化解了。
芙芙的成长暂时减缓了不少，它这段时间都从能停在手心的小动物变成快赶上中岛敦的凶兽了，饭量也大了不少，荻野经常产生一种自己在养大型猫科动物的感觉。
要不是可怕的成长速度暂时减缓，芙芙也还保有理智，荻野几乎都想把它绑进火箭送上太空了，乔斯达家族对抗强大人外的经验还是值得借鉴的。
但芙芙成长减慢并不意味着灾难结束，可怕的并不是被报道出来的事件，而是没有人发觉的那些潜伏在社会中的平行世界来客，他们才是更危险的不稳定因素。
在没有能力彻底搜查人口的地区，这样的人恐怕还有不少，通过非法组织获取身份证明之后大概就可以混进这个世界作乱了……不知道他们是否会有组织和建制呢。
横滨已经经过了严格的排查，在各个出入口都设下了关卡，加大巡逻力度，防止有人对装置动手破坏。
港口Mafia也负责甄别从横滨港入境的旅客，由于降谷零能联系到日本公安借调力量，所以他暂时被调往港口带领一支Mafia小队，协同官方机构一起工作。
平行世界的人大多是替身使者或异能者，因此在盘查中需要重点观察这些能力者，甄别他们是否有身份造假的可能。
来往的异能者不少，不过至今都没有抓住可疑人员。然而某天降谷零在海关查证件时，竟然被一位美利坚来的异能者一口叫破了身份。
那位名叫玛格丽特的小姐是某个家族的继承人，似乎还是异能者组织组合的成员，在和同伴一起乘船驶往神秘岛的途中遭遇了开幽灵船的大猩猩的袭击。因为船只受损不得不请求救援，被路过的商船带到了横滨港。
到这里都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位小姐看到作为工作人员查证件的降谷零时，突然就情绪激动地大喊起来，连卸货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是你！日本公安卧底！”
在安检区、通道、卸货区和码头的Mafia们和这里的公职人员纷纷侧目，降谷零这才想起来这个熟悉的名字属于谁——不就是那个被冒牌波本搞垮的家族的大小姐吗！
他真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还能被荻野坑到。
降谷零镇定自若地找了个双胞胎兄弟因公殉职的借口搪塞过玛格丽特，再娴熟地应付着Mafia同事们的怀疑。
没关系，反正港口Mafia的首领对他的身份也是心知肚明，现在局势紧张人手紧缺，怎么可能对他这么一个能干的社畜下手呢。
这次身份暴露的事情果然没掀起什么水花，只有几个同事询问了一些有关所谓双胞胎兄弟的事情而已。降谷零向上级报备异能者团体入境后，继续跟踪调查这位据传是在振兴家族的大小姐，监控她和组合同伴们的行动是否有异常。
这位大小姐在酒店住下后就深居简出，两位同伴爱伦坡和赫尔曼也成天闷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直到美国的组合新任首领菲茨杰拉德调来了新的豪华邮轮进入横滨港，他们一行三人才上船准备离开。
虽然都是异能者但却没什么威胁，看来就是把横滨作为中转站和歇脚的地方而已，大概原定要去神秘岛度假或谈生意……降谷零在向Mafia和公安上交的报告中这么写道。
不过事实并不像降谷零以为的那样，玛格丽特是去神秘岛参加圣杯战争的。她的目的非常明确，要么拿到圣杯，要么至少在圣杯战争中展示自己的实力，让菲茨杰拉德肯投资自己。
可惜的是开局不利，路上碰到了在海上漂流十几天的动物替身使者袭击，她准备的圣遗物在海里遗失了，恐怕只能凭借相性或地域特点来召唤……不过如果能召唤出和海洋有关的从者也不错，至少能在海岛上取得一定优势。
玛格丽特在船上绘制了新的英灵召唤阵，尝试在公海上召唤从者。她的运气似乎变好了，现界的是一个看起来温和又绅士的船长……或者说是出身于加勒比海的大海盗，巴沙洛缪·罗伯茨。
这位海盗实力强大，长相帅气，性格也不错，不是那种刺头，和御主的相处很融洽，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经常劝她换个刘海遮眼的发型，还偶尔会发表一些有关xp的奇怪言论。
霍桑此前受到了教会的传唤，要在圣杯战争中担任监督者一职……他是否会向自己透露一些重要情报或者暗中帮助呢？
玛格丽特觉得自己或许有取胜的可能也说不定。
由巴沙洛缪驾驭船只航行，很快他们就到了神秘岛附近。赫尔曼的白鲸可以潜入海洋侦察其他船只，带回其他御主的情报。
停靠在德国区域附近的一艘船是属于名门爱因兹贝伦家族，这个家族正是建立圣杯战争系统的御三家之一，玛格丽特没有轻易试探，而是把豪华游轮停在英国区域的码头，让巴沙洛缪驾驶不易察觉的小船或潜水艇在岛周围侦察。
但意外出现了。某个夜晚，一件不可名状的物体从未知的空间中伸出，撞击了德国区码头停泊的船只，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和人员伤亡，还有不少伤者都发疯了，只能高喊一个以人类声带无法发出正确读音的名字。
那个不可名状的东西几秒钟后就消失了，仅仅留下了一片狼藉。它造成的精神影响却不可估量，连带着附近的魔术体系都紊乱了整整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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