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爆炸后，硝烟散去，地下通道被【杀手皇后】炸得粉碎，地面开始向下塌陷，荻野感觉到有几个人形异能回归了。
但回来的有一个新异能，荻野不确定他是什么时候死亡并触发异能效果的，不过现在倒是作为被剥离的异能体被爆炸第二次杀死。
荻野叫出了新人，发现竟然是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
“卫宫切嗣……”荻野有些诧异，转头询问费奥多尔，“我记得他没加入任何势力，总是独来独往，偶尔才用到助手帮助才对啊。”
“啊，我的异能体之前把他的身份设置为天人五衰的三代目了，他可能是在刺杀阿尼姆斯菲亚的时候死掉了吧，”费奥多尔淡定地解释道，“至于天人五衰，就是一个小组织，不用过多在意。”
“……你不会把岛上那些御主和异能者们的身份都变成首领了吧？”
“也不是全部，毕竟时间有限。”
荻野收回卫宫切嗣，带好装备，踩着废墟猫着腰上了地面：“这么说，你还特意给了我一波强化……啧。”
刚上地面就有几颗子弹擦着荻野的头皮飞过去，接着爆炸的闷响从遥远的天际传来。那边是彭格列的数代首领在天空混战，火炎对轰，远看就像是拖着焰尾的流星，偶尔有一颗火星落在地面就能炸出一个深坑。
荻野掩护着费奥多尔穿过弹雨和火海，又找了个掩体暂时观察情况。周围的居住区都变成了坑坑洼洼的战场，有的陷坑里还浮着熔融的金属。
远处的海面也不复平静，那里有巴沙洛缪和黑胡子两位海盗王乘着各自的海盗船火炮对射，一轮撞击过后还打算开始跳帮战，荻野都不知道两个光杆司令怎么玩接舷战，他也很好奇开宝具所用的魔力从哪里来。
荻野观察过附近的地形和大致局势后，召唤出了现在有战斗力的几位人形异能，包括安德烈·纪德，卫宫切嗣和GSS首领等人，把他们组成小队互相掩护前进，他则暂时收回了体弱的费奥多尔，自己向另一边出发。
普希金的病毒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荻野必须要尽快回收异能才行，否则越往后行动能力就会越差。
绕过一个燃烧的街区后，荻野看到了远处火海中隐约有个人影，那个黑影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规律的马蹄声也随着空气传播过来。
“……兰波？是本体啊……”
荻野举枪瞄准了马上的兰波，他额头上红色的异能结晶被空中飞舞的黑色长发遮挡了一部分，避无可避地在子弹的攻击下变成碎片。
他随着冲击力向后仰身，再直起身时就变回了荻野熟悉的那个兰波。
兰波的长发被火光镀上一层金红的色泽，在他背后像战旗一样翻卷，他回头看了一眼刚刚冲出的火海，好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追杀一样，非但没勒马停下反而还加速了，经过荻野身边时一把捞起他放在马背上一起跑。
“后面是什么？”荻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跨在马背上扭头向后看。
“是【彩画集】，还有他抓到的异能，”背后的兰波抓着缰绳的动作像是环抱荻野，他的声音因为寒冷而有点发颤，“你身上的是什么？”
“普希金的病毒，我现在的体质吸血鬼化了，没那么容易死掉，”荻野试图越过兰波的肩膀向后看，被后面的景象震了一下，“尼古莱去找普希金了，他应该能解决的……嘶。”
穿过火海的还有一片金色立方体的海洋，紧紧缀在兰波的身后。和兰波用着同一张脸的【彩画集】踩着亚空间在低空中飞行，他身后层层叠叠的立方体中还有众多的人形异能和其他陌生人，像受难耶稣一样被禁锢住四肢挂在亚空间里。
荻野一眼就看到了立方体里面一脸生无可恋的森鸥外。
“哎呀，这可不好办了……兰波，你的异能体也会把亚空间铺在皮肤上那一招吧？”荻野问道。
“当然会，”兰波答道，“但是他应该是依靠视觉和听觉来追踪我的，要透过亚空间观察外界情况的话，就不会将其设置为阻隔光线和声音的状态，或者根本没在眼睛上布置亚空间……我没有相应的装备。”
“那就用震爆弹吧，我带了不少呢，”荻野从腰带和虚数空间里摸出来武器装备，粉色的【杀手皇后】也从他身上浮现出来飘在一边，“不知道【杀手皇后】的炸弹能不能破坏亚空间……姑且试试吧，不行就用闪光震撼弹。”
“又是同一招啊……”兰波感慨了一句，向一边侧过身，方便荻野调转方向面朝后坐在马背上。
【杀手皇后】的射程不长，猫草射出的空气弹可以填补这一缺陷，虽然速度很慢，无法破坏立方体，但是肉眼难以察觉，倒是让【彩画集】的注意力被透明的空气弹短暂地转移了。
荻野趁着【彩画集】寻找空气弹的这个机会，掷出了手里的震爆弹，然后马上把头埋在兰波的大衣里。
刺眼的光线几乎能穿过眼睑，在震爆声和强光逐渐消散后，荻野才慢慢试着抬头。后面追着的【彩画集】似乎遭受了感官上的重创，降落在地面上不再追赶。
“我去杀他，你就待在这里等我，见机行事。”荻野把腰带上的装备卸下来给兰波。
兰波勒马停下，荻野跳下去时因为病毒的影响差点摔倒，他借用了纪德的【窄门】和卫宫切嗣的【固有时制御】防身，以免被【彩画集】暴起杀死。
地面上新展开的亚空间把走近的荻野框了进去，【彩画集】的身后，空间产生的冲击波蓄势待发。
又有异能回来了——不过是DIO本人，虽然没有替身【世界】只有依靠血缘借用的【隐者之紫】，但也聊胜于无。
【彩画集】此时分不清敌人在哪里，冲击波漫无目的地四射，荻野先拿吸血鬼DIO挡了一波攻击，靠着【窄门】预知，【固有时制御】提速近身，把【彩画集】额头的异能结晶变成炸弹。
荻野按下大拇指，【彩画集】额头浮起一层薄薄的硝烟，好像只是炸掉了一层亚空间的保护壁。
“啧。”
荻野把【隐者之紫】当成钩索加速移动，在亚空间里辗转腾挪，再次找到机会摸到了【彩画集】的额头，发动第一炸弹除掉亚空间。然后荻野在【彩画集】作出反应之前用手臂勒住他的颈部，以【隐者之紫】限制行动，以类似裸绞的姿势再次摸了异能结晶炸掉它。
【彩画集】消失了，后面漂浮在空中的立方体顿时破灭了，里面被禁锢住四肢的人都逃脱了出来。
成年男性体型的森鸥外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以森冷眼神注视着他的兰波，自己主动把额头上的异能结晶掰了下来，还回手召出了高大的爱丽丝一拳敲碎了涩泽龙彦本体的异能结晶。
“这个魔法阵……”
“是普希金的异能。”荻野又给森鸥外和涩泽解释了一遍。
“这是你和涩泽的计划？”兰波骑着马居高临下地问道。
“原来你和你的异能都这么反感我吗，兰波？”森鸥外苦笑起来，“虽然我是有一个计划的雏形，但我发誓这不是我做的。”
荻野端详着高壮的爱丽丝，说道，“我知道不是森先生，不过你能拿回自己的异能，很厉害嘛。”
一提到异能爱丽丝，森鸥外嘴角的弧度马上变平了：“……我对壮汉爱丽丝没有怜悯之心。”
兰波没管他，下马问道：“和真，你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
荻野召唤出了费奥多尔，“幕后黑手主要是这位……和他的异能体。”
刚刚从空气中出现的费奥多尔朝回来的几个人形异能微笑，补充道：“涩泽的异能体和尼古莱也帮了我很多，还有，你们不也想除掉迪亚波罗吗？”
听到果戈里的名字，兰波的脸色顿时变得奇差：“竟然有果戈里……我对D没意见，你不要在这种时候挑拨离间。”
对迪亚波罗真的有意见，还差点付诸实践的森鸥外轻咳一声，准备说点什么挽回一下自己在荻野心里的信任度。
“别吵起来，”荻野说道，“森先生，你去找个照相机过来。”
“照相机？”森鸥外一脸困惑，但是看到【杀手皇后】，转而又想到了随身携带照相机的威尔斯，觉得荻野可能是想借这两种时间回溯的能力赶在混乱开始前就解决它。
费奥多尔也抱有类似的想法，但两种能力叠加起来最多也只能倒流一小时五十五分钟，对现在持续的局势帮助不大，他并不担心时间倒流会对计划产生影响。
然而荻野只是想用照相机来实现【隐者之紫】的念写能力，找到迪亚波罗和涩泽龙彦的异能体。
“对，照相机，观光区应该有很多，快去吧森先生。”荻野催促道，“费奥多尔就跟着我吧，兰波，你去……”
“我保护你，”兰波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不信任其他人，你现在最信任的也只有我了吧？”
“啊……确实，有你在确实安全了不少，”荻野在心里做排除法，发现好像也差不多，“那效率可能会低一些……算了，就这样吧，我有点累了。涩泽，你能感知到异能体在哪里吗？”
“只能感知到大致的方位，应该是东北方……具体的位置就很模糊了。”
荻野靠在马身上重新装备好刚才给兰波的弹药武器，一段画面突然闪现在他脑海中。
【世界】的右拳穿过了他的胸口。
第122章 找到你了
【窄门】和【墓志铭】不同，它给出的未来画面是可以通过躲闪来避免的。
荻野马上翻身越过马把它当作掩体，然而【窄门】给出的下一个预知画面仍然是自己被【世界】一拳穿胸，应该是预示着【世界】会先时停再攻击荻野。
吸血鬼体质受到这样的伤势并不会致命，但荻野不敢冒险。他判断【世界】就在附近可以在几秒钟逼近的距离，于是马上竖起了亚空间防御，把DIO本体扔出去诱敌。
替身应该会优先攻击自己的本体吧？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替身是否还和本体共感和共享伤害……
【窄门】预示着生命危险的画面没有再出现，外面的DIO被自己的替身一拳打穿了胸口，结果【世界】的胸前也出现了一个贯通伤。
DIO在短暂的怔愣后就发动了气化冷冻法，把替身的手臂固定在自己的胸口，以空裂眼刺惊射中了【世界】熨斗头上的结晶，取回了自己的替身。
周围除了异能体就是远在其他区域的异能者，附近唯一的活人只有荻野。
“人形异能就不用进食修补伤口了吧，DIO，”荻野说道，“或者你想试试赛马的血吗？”
费奥多尔小声提醒荻野：“小心监视者，人形异能DIO的情报……”
“没关系，我会杀掉知情人把它变成绝密的，”荻野收回了DIO，“那个负责监视的瓦尼拉·艾斯没跟上我，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啊，我忘记你看不到替身了。”
“他是天人五衰的初代目。”费奥多尔善意地提醒。
“知道了，下次见面就趁着混乱杀了他吧。”荻野说着撤掉了亚空间，打算在森鸥外拿回照相机之前先杀掉一个彭格列首领，借用他们祖传的超直感。
目前在天上飞着的似乎是激战中的初代目Giotto和二代目，荻野观战时，他身边那匹赛马突然倒下了，从她的腹部涌出来一群形状令人作呕的虫子，然后一部分虫子又组合叠高堆成人形，变成了形销骨立的间桐脏砚。
【杀手皇后】摸了间桐脏砚，荻野摁下大拇指，虫使本想让刻印虫分散开避免伤害，然而第一炸弹已经把他的整体变成了炸弹，即使变成分开的虫子也照样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这能力真是恶心。”
荻野嫌弃地收回了间桐脏砚，正准备试着用替身蹬地上天时，身后传来一个夹杂在马蹄声中的声音。
“敢杀我的马？”
荻野回头发现说话的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骑手，迪亚哥·布兰度。只不过那匹马是不是有点奇怪……正面全陷在阴影里，看起来好像过于人性化了。
“美——人————”
那匹马竟然张嘴说话了！
“说话了！”荻野看着从远处变道奔袭而来的一人一马，一脸震惊，“这是从者？”
费奥多尔在一旁适时地提醒：“迪亚哥·布兰度，天人五衰六代目，能力【骇人恶兽】你知道的。”
“好的好的，看样子来者不善啊……不过他这是自寻死路。”
【骇人恶兽】龙化状态近战能力非常强，动态视力更是锦上添花，确实不好对付。不过有兰波的亚空间在，那都不是问题。
荻野做好迎敌的准备，没想到迪亚哥到了近处勒马停下，开口就报数；“三个亿。”
“……啊？”
“美金。”迪亚哥补充道。
“这是……赔偿金？”荻野都愣了，这么讲道理的吗？
他还以为气势汹汹的迪亚哥是来杀人偿命的呢，只要钱还真是一股清流啊……话说好像还真是他和人形异能理亏。
“银色子弹跟了我很多年，我们之间已经不是单纯的主人与赛马的关系了，而是家人和伙伴……”
迪亚哥声情并茂地漫天要价，讲着讲着就感觉胸口一凉，低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开了个洞。
荻野收回了时停穿胸的【世界】，兰波用亚空间挡了赤兔马的攻击。
“好像是我理亏啊，不过把债主杀了不就不用赔钱了嘛……好了迪亚哥，现在我们都是自己人了，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你的马就是我的马，是不是皆大欢喜啊？”
荻野一边说垃圾话一边再次用【杀手皇后】炸了被雾气剥离出来的异能迪亚哥和替身【骇人恶兽】，抵死不从的赤兔马被兰波装进了亚空间里带走。
迪亚哥的剩余价值被进一步榨取，他勉强算是完整的尸体被兰波通灵后收走了，强大的近战能力很适合在亚空间里发挥。
“接下来就是你了……Giotto。”荻野忍受着病毒带来的虚弱感，召唤出【世界】蹬地起飞，在空中时停射出【隐者之紫】拉过头上点火的初代目，破坏了他头上的异能结晶。
下坠时岛屿的状况尽收眼底，森鸥外正在往荻野所在的地方赶来，他似乎还带了个昏迷的人。
空中的寒风让荻野清醒了不少，那个浮在身前的魔法阵突然破碎消失了。
“尼古莱找到普希金了吗……我也要加速了啊。”
荻野落地时，森鸥外正好赶到，他把带着挂绳的照相机从那个昏迷的人的脖子上摘下来，递给了荻野。
“这是威尔斯？”
荻野坐在一处断裂的墙壁上，看着森鸥外撕掉那个人的面具，露出一张英国女人的脸来。
“是她，对付这女人也不容易……”森鸥外问道，“要用她的能力传送记忆吗？”
“嗯？暂时用不着，我要照相机就够了。”荻野急着念写涩泽龙彦异能体和迪亚波罗的方位，没有过多解释如何念写。
他把照相机摆在墙壁的断面上，缠着【隐者之紫】的手臂连劈数下，几张照片弹了出来。
看不见替身的费奥多尔有点迷惑，荻野好像拿出了不在他情报范围内的能力，看起来像是情报系……？
“涩泽的异能体居然就藏在岛中央的高塔里……那里被变成他的收藏室了，”荻野很容易就辨认出了这个显眼的地标性建筑，“D在哪里呢……”
费奥多尔叹了口气，一枪射杀了威尔斯。荻野看向费奥多尔，他的枪口还冒着白烟。
“这位是天人五衰四代目。”费奥多尔解说道，“操纵局部的时间，很厉害的异能力吧？”
荻野叹了口气：“……是啊，我好像真的变成时间管理大师了。先炸了高塔再说吧。”
人形异能Giotto飞上天，大空之炎向流星一样划破天际，紧接着炎柱就从空中烧穿了塔顶到塔基，一阵炽热的气流顷刻间席卷了整座岛屿。持续的火炎攻击之后，那里就只剩下了金属的熔融物和结晶化的土石。
笼罩在神秘岛上的雾气终于散去了，其他的异能也总算是回归到了荻野的体内，只有迪亚波罗这个特殊者还在□□的作用下反复去世位移，现在也不知道在海域的哪里。
回归的普通人正在凡尔纳的指挥下疏散逃生，岛屿的一部分金属柱和涡轮被火炎破坏了，现在岛屿的移动受到了限制，只能随着南太平洋的洋流漂浮。
荻野再次使用【隐者之紫】念写迪亚波罗，但画面都是深蓝的海洋，偶尔会有几张充满了被稀释成粉色的鲜血的照片，看得荻野很是揪心。
终于有一张照片出现了海底的地形特征，经过两位海盗王的判断，迪亚波罗的位置应该已经在几十海里之外的海底了。
【龙彦之间】雾气的侵袭被解决了，但圣杯战争还没结束，被破坏的装置也无力抵抗平行世界来的入侵者。
荻野已经不想再管这些新来的主从和替身使者了，找到迪亚波罗比拿到圣杯重要得多，哪怕还要继续忍受□□带来的死亡危机也行。
这里的船只早就被破坏了，岛屿地下的金属构造中还藏着潜水艇，荻野绕开刚刚回到现实的正规军，抢了潜水艇就出发。
由巴沙洛缪驾驶，荻野指挥方向的潜水艇向岛屿来时的方向快速行驶，潜到一定深度后，兰波用亚空间代替了部分功能，使得潜艇能在深海中前行。
途中有一艘船只的残骸缓慢地下沉，荻野认出那是岛上的船。各种扑克牌、骰子、游戏机和棋牌一类的赌博用品在船舱中漂浮。
船舱里没有人，但船舷上有大量的鲜血，显然在不久前发生了凶案。荻野没有过多在意，潜艇绕过船只，跟随念写出的照片和荻野从Giotto那里获取的超直感确定方向。
不久后，一座仿佛城市般的遗迹出现在海底，布满花纹的石柱被海水侵蚀得极为严重，下面一圈一圈环绕着排布的古代建筑充满了奇异的美感和阴森感。
最新一张照片中，迪亚波罗就出现在这里。
“已经很接近了……”荻野等不及了，直接打开舱门游出去，用亚空间抵抗过高的水压。
病毒已经消失了，一想到迪亚波罗近在眼前，荻野就浑身充满了力量。亚空间像涡轮一样排水加速前进，荻野穿过林立的石柱，绕过残破的建筑，感受着超直感的引领，义无反顾地向建筑围绕的黑漆漆的深渊里前进。
这里的光源只有立方体散发出的淡淡荧光，周围深不见底的黑暗好像能够吞噬一切，荻野顶着水压下降了几百米之后，终于看到了像海蛇一样蜿蜒漂浮的粉色长发。
“迪亚波罗——！！！”
荻野撤掉了亚空间，抓住了一只带着黑色纹身的冰冷的手。
海水从立方体的缝隙中涌进来，荻野把失去意识的迪亚波罗拉进来，紧紧地拥抱住他。
第123章 只是开始
这里是数千米深的海域，没有光线也没有生命，金色的立方体就像是孤岛一般，在深渊之中缓缓上浮。
迪亚波罗的头发上粘着一些墨绿色的黏液，似乎和荻野刚刚经过的古代建筑群和石柱上的一样，不知道属于什么物质。
他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死亡，没有热度的皮肤像海蛇一样冰冷滑腻，失去高光和焦距的瞳孔被贴在脸上的长发切割成数块，因为肺部损伤而产生的血沫慢慢从嘴角溢出。
刚刚涌进来的海水挤走了一部分空气，还带走了宝贵的热量，猛然增大的水压也让荻野不太好受。
荻野抱着迪亚波罗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后者的头颅无力地垂下，下巴抵着荻野的发顶。荻野借着立方体发出的淡淡荧光摸索着握住了迪亚波罗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暖热他。
随着立方体逐渐升高，迪亚波罗的体温慢慢升了上来，心跳从死寂的胸腔中传了出来，重新流淌的血液也充盈了四肢百骸，令人再度恢复生机。
迪亚波罗的手落在了荻野的脑后，两个人安静了片刻后，迪亚波罗撩起了自己湿透的长发，皱着眉头用立方体内部的海水把上面的黏液都清理干净。
“是谁？”迪亚波罗问道，他大概能猜出动手的人是谁，只是需要佐证。
“主谋是费奥多尔的异能体……他似乎有个很大的计划，这只是其中一环，”荻野说道，“尼古莱把涩泽放出的雾气传送进了亚空间里，不然我不会中招的。”
迪亚波罗点点头，这和他设想的差不多。
“尼古莱啊……他的能力真不错，我们还是第一次被人逼到如此地步，”他摸了摸荻野的头顶，“涩泽龙彦的异能体，还有其他被剥离的异能体都收回了吧。”
荻野点头。
“尼古莱呢？”迪亚波罗语气平缓地问道。
荻野犹豫了一下，刚想开口时，立方体的顶部传来了一阵金属撞击声。
他循声望去，发现是一个铁皮桶，而且并没有被深海的水压压变形，看来里面或许是封装着其他物品的水泥，东京湾的Mafia们就经常用这种手段收拾对手。
然而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铁皮桶却令荻野毛骨悚然，超直感不断发出警报，要他远离这个危险品。
好在铁桶并没有意识，被亚空间撞击后就改变了路径继续在深渊中漂流，很快就消失在了荻野的视野中，超直感预警也渐渐消退了。
荻野重新思考了一下关于尼古莱的问题，他头痛地发现自己和迪亚波罗在这件事上肯定已经产生了明显的分歧。
“迪亚波罗，造成之前如此不利局面的主要是涩泽龙彦的异能，没有他能剥离异能体的雾气，尼古莱是无法对我们产生威胁的。”
“这段时间里我还收集了不少新的人形异能，其中有关时间的异能加起来都能组个遥控器了，光是能够达到时间回溯效果的能力就有两个，容错率非常高。”
荻野考虑着说，“而且……尼古莱也没有要将我置于死地的打算。背后的小圣杯碎片是他牵头联系了魔术师取出来的，我中了普希金的病毒异能，这也是他帮我解决的。”
“这只是他不愿意看着你在外界的作用下死去吧，这样他做出杀死你以摆脱束缚的决定就失去意义了，救你才是对事情发展走向的反抗，不过这些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要自由选择权——费奥多尔的异能体预料到了吗？”
“大概吧，他的目的应该是除掉你，并且绑架你来胁迫我听从他去平行世界执行计划……”
迪亚波罗若有所思：“绑架……是有其他作用于灵魂的能力吗？我在附近的海域遭遇了一次非□□引导的袭击，我这么说，是因为我杀死或至少重伤了其中一人，而这在□□招致的死亡中是几乎没有可能发生的——不过很快我就因为船只配电室漏电而死掉了，这是□□没错。”
荻野马上想起了那艘下坠的船只：“我在来的路上看到那条船了，里面似乎有很多赌博用品，是作公海赌博船伪装的敌人吗？”
迪亚波罗回忆当时的情景：“是的，但也有可能是敌人本身就热爱赌博，或能力和赌博有关。我见到的敌人只有两名，应该都对我有相当的了解，我杀了一个较为年轻、缠着头巾的敌人，但也只是贯穿了他的胸膛。如果敌人来自平行世界，那么这样的攻击恐怕无法杀死吸血鬼。”
“赌博……听起来有点耳熟……回去找找资料吧，要是返程时能见到那就杀掉。”荻野说道，“你还遭遇什么其他的攻击了吗？”
“其他的……值得一提的只有某种不知名的深海生物，”迪亚波罗示意荻野看立方体底部被洗掉的深绿色黏液，“那个东西的体型应该极为庞大，光是一条腕足就比卡车还粗，还能令观测到它的人产生类似于歇斯底里的表现。”
荻野睁大眼睛：“该不会是那个污染了Saber的邪神吧？你真的没事？”
“没事，我的意识完全正常，没有受到什么污染，”迪亚波罗看上去确实没有异常，而且甚至还调侃似的提出了猜想，“也许因为我本来就是精神病患者，还一度位于临界状态，所以反而免疫精神污染了？”
“……诶，是吗。”荻野眨了眨眼，想到替身使者的精神一般来说都很强韧，稍微放下了心。
两人交谈的时候，立方体终于升出了深渊，亚空间外部的能见度升高了一些，荻野取出了探照灯照明。
“尼古莱在你心里很重要吧？”迪亚波罗突然问道。
“啊？目前来说是很重要，”荻野摸不准迪亚波罗的态度了，“不过过段时间可能就不一定了呢……反正就是现在还在热恋期，嗯，热恋期。”
“过段时间就不一定了？这可说不准。”迪亚波罗意有所指，“如果要你们分别，你是会渐渐遗忘还是会耿耿于怀呢？遇事一定要反复衡量利弊计算得失，千万不要受感情的影响做出不理智的判断。”
“知道啦知道啦，你好像话里有话啊，是猜到什么发展了吗？”
迪亚波罗只是说道：“猜测而已……没什么参考价值，我要拿到更多的情报才能做出判断，更别说对手还是和平行世界勾结的费奥多尔。记住，事情还远没有结束，不能掉以轻心……这恐怕只是个开始。”
说完他抬头看了一眼荻野背后，接着就化作光点消失在了原地。
荻野回头看去，刚好被一盏潜水艇探照灯扫在脸上，亚空间过滤了大部分强光，还没从吸血鬼状态恢复的荻野没有收到什么伤害，只是不适地眯起眼睛。
他控制着亚空间穿过嶙峋的石柱，向悬停在建筑群正上方的潜艇那里漂去。潜艇外的亚空间把荻野包裹进去，他打开舱门钻进了潜水艇内部，接过了兰波递来的热咖啡和毛毯。
荻野换了身衣服，整理了一下思绪。从岛上出发得太急，很多事情都没顾上收拾，扫尾工作也没有做好。
像是卫宫切嗣藏在秘密据点里的异能兵器，亚空间遗失的物品，监视着费奥多尔的瓦尼拉·艾斯，被破坏的装置等等，这些都是需要尽快处置的。
荻野在潜水艇里打开亚空间，发现失去御主的赤兔马没有魔力的支撑，已经退场进入小圣杯了。
他用威尔斯的照相机念写圣杯战争的照片，战况仍然十分激烈，而且由于凡尔纳安置普通人，玛蒙帮助设置幻术，御主们更加肆无忌惮了。
玛格丽特再次失去了从者，Archer阿拉什早在荻野醒来时就已经使用宝具并且退场了。荻野和其他几人研究半天照片，最终得出结论，阿拉什的宝具炸的就是海底的触手怪，菲茨杰拉德用契约召唤出的实验体洛夫克拉夫特。
目前场上仍然存活的从者只有弗兰肯斯坦，所罗门和新召唤的弗朗西斯·德雷克。
召唤德雷克的竟然是特里休，她在费奥多尔的算计下也中了病毒异能，以防荻野用她来追踪迪亚波罗，然而在果戈里找到普希金之前，特里休就被上岛的乔鲁诺换了一遍重要器官维持生命。
现在圣杯战争的形势，是阿尼姆斯菲亚和所罗门、召唤了洛夫克拉夫特的玛格丽特和菲茨杰拉德一行异能者，以及拥有□□的乔鲁诺和特里休三股势力缠斗。
在如此恐怖的战斗之中，雨生龙之介和弗兰肯斯坦根本没办法插手，正混在一群普通人之中接受引导疏散，不过用不了多久，具有千里眼的所罗门就会发现他们了。
这三股势力各有王牌，荻野一时也判断不了究竟那一组会取得最终的胜利。□□确实强的离谱，但是魔术王也未必没有反制的手段，洛夫克拉夫特的精神污染和无限增殖也难以应付。
总之，荻野是一点也不想再去打圣杯战争了，他要做的事还多着呢，除了善后还得联系白兰重新布置封锁装置，搜查潜入的平行世界敌人……
他再次念写了果戈里，发现小丑在离岛几十海里的船上悠闲地观战，和旁边奋笔疾书的爱伦坡相处竟然十分和谐。
荻野没有继续念写，他不知道照片拍到的爱伦坡手稿能不能发挥异能效果。
他换了个目标，开始念写瓦尼拉和他的替身。
照相机弹出照片时，潜望镜前的巴沙洛缪突然大声警示：“敌袭！”
舱外，一团像糜烂湿滑肉团的生物以极快的速度逼近了潜水艇，荻野的超直感和【墓志铭】同时发出预警。
第124章 恐慌降临
“这东西本来是热情的亲卫队卡尔涅吧……都过了这么久还没被解决掉。”
荻野自己用潜望镜观察趴在潜艇外亚空间上的肉团，他对这个经常出现在远洋船事故调查报告里的替身印象深刻。
再生能力极强，速度无上限，还能吞噬接触到的能量……要是放在以前确实不好对付，但现在他的能力花样繁多，相互搭配起来能起到很多惊人的效果。
比如现在，只要用【世界】进行时间停止和【杀手皇后】第一炸弹就可以了。荻野在静止的时间内把【臭名昭著的B.I.G】变成了炸弹并引爆，这个追逐着波浪和船只的肉团终于消失了。
过了几十分钟后，荻野在神秘岛只剩基岩和金属柱的一侧登陆。这里的普通人早就被疏散了，只有英法德所属的正规军在搜索救援。
荻野穿过地下的缝隙来到早在潜艇中就定位好的地点，找到了卫宫切嗣埋藏在深处的异能兵器。这里离高塔只有几条街的距离，万幸初代目Giotto发动攻击时没有波及这里，否则荻野就得用新到手的操纵局部时间能力重开了。
森鸥外去找卫星电话联系白兰·杰索说岛上发生的大事了，接下来的目标就是瓦尼拉·艾斯，照片无法拍到躲在【亚空瘴气】中的人，只能根据背景确定他所处的位置。他目前正在高塔附近的深坑中，连着几小时都没有离开，好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荻野绕开岛上成队的军人，一边收拾前半夜【彩画集】扔出亚空间的东西，一边谨慎地向深坑里摸过去。
等他用亚空间遮蔽身形，站在深坑边缘棱角分明的晶体化基岩上时，对面正好走来了费奥多尔的异能体。他身边还带着同为监督者的霍桑神父和言峰神父，更离谱的是恩里克·普奇也跟在几人后面。
正牌普奇早就变成恐龙被费奥多尔的异能体杀掉了，灵魂也被禁锢在荻野这里，那么出现在对面的难道是平行世界的普奇？
荻野又觉得不对，平行世界的DIO进行天堂计划时应该需要挚友的帮助，作为计划中的一环，普奇也不见得能够活下来……毕竟友人的信赖会让他们合二为一。
总不会是其他世界的普奇吧……那情况可就严重了。
荻野继续藏身在亚空间里暗中观察，对面的四位神父走进了深坑，其中霍桑受了伤，颈部和手腕都裹上了绷带，有血渍从里面渗出来。
言峰绮礼说了些什么后，陀思神父微微点头，躲在替身里的瓦尼拉·艾斯就现身了。
现在还没到天亮的时候，军队也绕开了这个深坑，并没有人打扰这几位代表圣堂教会的神父们和吸血鬼的会面。
接着那个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普奇说话了，他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缕金色长发。
荻野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该不会是天堂DIO的头发吧？
很快普奇身周就出现一阵粉色烟雾消失在原地，陀思神父接过盒子，似乎讲解了什么，周围几人都听得十分认真，只有言峰绮礼在慢慢后退，看起来是想搞什么小动作。
……果然，言峰绮礼从神父装里抽出三把黑键，夹在指间刺向陀思神父。霍桑反应非常快，用伤口里的血液形成血字挡住了言峰神父的攻击。
随后场面一度十分混乱，言峰绮礼的近战能力最强，偷袭陀思不成就刺伤了霍桑，还向瓦尼拉投掷出黑键并趁机逃跑。这武器明显特化了对吸血鬼的攻击，瓦尼拉捏住黑键的手受了轻伤。
“近战挺厉害……”荻野召唤出了龙化的迪亚哥摸了摸他的棘刺，他正好是教会追捕的对象之一，“去追言峰绮礼，最好要活的。”
迪亚哥无法违抗命令，用爬行生物般的冰冷竖瞳看了荻野一眼后就后肢蹬地迅速从亚空间离开了。
荻野发动时停后扩展了亚空间，把深坑里的几人都罩住并分隔开。瓦尼拉之前被立为天人五衰的初代目，荻野用【杀手皇后】摸了他露在替身之外的面部炸死他，随即便感到自己又多了一个新人形异能。
用了这么多次时停，时停警察空条承太郎应该也能察觉得到吧？费奥多尔也提到他的异能体之前给SPW发过了匿名邮件，现在这里又是英灵DIO又是平行世界DIO追随者的，估计空条承太郎也离岛不远了。
威尔斯的能力适用性也很强，但是使用时需要照相机，光影动静太大，而且非常消耗能量，荻野准备后面再揣摩一下用法。
荻野让时间重新开始流动，剩下的陀思神父愣了一下，霍桑神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这位霍桑神父也是首领，我的本体应该告诉过你吧。”见到敌人，陀思神父不慌不忙地介绍同伴。
“他怎么跟你混在一起？言峰又是怎么回事？”荻野不急着杀掉霍桑，这个人和他其实没什么利益纠葛，【红字】异能限制颇多，没有必须要他才能做的事情……还有，荻野不太喜欢神父这个职业。
“圣杯战争也差不多该决出胜负了，”陀思神父说道，“组合的菲茨杰拉德和他召唤的洛夫克拉夫特失败，玛格丽特重伤，但岛上的医护人员全都去支援被疏散的普通人了，根本没有条件进行手术。”
“你该不会是打算以把玛格丽特变成吸血鬼的方式来救她，换取霍桑的帮助吧……”
荻野检查霍桑的情况，这位神父本来就受了伤，现在的状况也不容乐观。
“现在霍桑的任务也完成了，既然你来了，那请便吧。”陀思伸手示意。
“……言峰绮礼呢？”
“他顺从自己的内心，试图从他人的痛苦中寻找愉悦，比如说看到同伴被背刺时的惊愕表情……”
“啧，”荻野摇头，“不管他了，我要杀的可是你。盒子里的是天堂DIO的头发？”
“是的，用来召唤他的道具，”陀思神父把盒子递给他，慢条斯理地解释，“更重要的是我的本体给你的那个东西，请务必保管好它，稍后会用到的。”
荻野更迷惑了，这家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用湮灭杀死他吗？”荻野问道。
陀思神父没有回答，他取出一个U盘给了荻野，“这是开罗的地图，哨卡和轮班巡逻路径我都标好了，【天气预报】的位置也在上面。”
“哈？我又不打算反攻平行世界，你搜集的情报应该给联合国，把你洗白成忍辱负重卧底敌营的救世主形象也可以啊。”荻野表示拒绝。
“你肯定会用上的。”
“这么确信啊，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手等着我，让我不得不去平行世界？”荻野抱怨着接过了U盘，“起码得等我做完手头上的事情吧，我新到的一群人形异能都还没好好认识呢，涩泽收藏品里的异能结晶我也还没研究——现在杀掉你好了。”
荻野正准备动手，超直感却猛然发出警报，这次的强度简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剧烈。
海面上粼粼的波光原本已经覆上了一层曙光，然而此刻却全部变得漆黑一片，犹如石油浇成的海洋。天幕也被黑暗笼罩，伸手不见五指，这里仿佛就是冰冷的宇宙，只有脚下沉浮的岛屿还能提醒人这里是南太平洋。
——有什么超出理解的东西从遥远的地方飞过来了。
————————————————
“……胜利了。”
阿尼姆斯菲亚看着从人造人体内浮现的小圣杯，低声说道。
海底邪神洛夫克拉夫特，异能者组织组合，替身使者组织热情……尤其是乔鲁诺·乔巴拿，真是个难对付的劲敌。
还好□□自动护主的机制并不包括主观无恶意或对其有利的魔术，比如转移视线，阻碍道路，或对其同伴下手等等。组合败退、Rider德雷克阵亡后，特里休就选择了退场。
虽然不知道监督者们去了哪里，圣杯战争有无见证，但是最终的胜利还是归于阿尼姆斯菲亚和所罗门了。
……唯一的问题是，拥有千里眼、能够看穿过去和未来的所罗门说他无法观测正确的未来了，映入千里眼的只有一片混沌。阿尼姆斯菲亚猜测是封锁装置的影响，加上胜利的喜悦让他并没有过多在意这不同寻常的一点。
圣杯能够连接根源，有实现第三法的可能性，但阿尼姆斯菲亚并不打算利用圣杯来达到根源。
圣杯虽快，但走自己的路还是更稳妥一些，他更愿意用自己的迦勒底来追寻根源。
所罗门的愿望出人意料的简单朴素，他其实也一样……他的目的只不过是许愿能够支撑迦勒底运转的巨额资金而已，光是油田和家族产业实在不够偌大的机构消耗。
然而就在阿尼姆斯菲亚向着存储有海量魔力的圣杯许愿时，意外发生了。
露出鱼肚白的天色突然变得昏暗，这里就像被黑色的帐幕笼罩住一样。
阿尼姆斯菲亚忽然察觉到胸前有冰冷的空气流动，过了几秒才有剧烈的痛楚传来。他低头时发现黏腻的血液从胸口那个贯穿伤中不断涌出，接着自己的视角突然升到了上方，他甚至看到了自己和所罗门倒下的身体。
离体的灵魂被收进了一个人的手里。
阿尼姆斯菲亚最后看到的，是一个金色长发的紫皮肤吸血鬼和他身边的替身，圣杯缓缓落在吸血鬼的手中。
第125章 心想事成
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接近了这里。
黑暗像潮水一样涌到荻野眼前，最古老的对未知的恐惧笼罩在他心头。
【墓志铭】看到的未来画面中，一个手持圣杯的白衣吸血鬼突兀地出现在前方，荻野下意识地摒住了呼吸。
这就是天堂DIO吗……压迫感未免也太强了。
“他来了？”荻野询问一旁的陀思神父。
“祂降临了。”天堂DIO一出现，陀思就换了敬语答道。
“他怎么来的……用十年火箭筒吗？”
“不止我一个人拿到了DIO大人的召唤物啊，也许是其他人进行了召唤吧。现在这里对平行世界毫不设防，很容易进行定位的。”
在天堂DIO来临之前，荻野和陀思交流了几句。以天堂DIO的机动性，逃跑不太容易，要战斗那也很悬……荻野还没把新到手的能力融会贯通呢，对付普通的异能者可以，但对手是神秘莫测的天堂DIO那就很难了。
熨斗头替身出现了一瞬，亚空间在顷刻间破碎，如【墓志铭】中的一样，天堂DIO带着恐怖的威势来临了。
“DIO大人，我们刚才正准备召唤您。”陀思神父换上了一副面见神明的表情，还把荻野划进了同一阵营。
“恩雅先行召唤了本DIO，”天堂DIO夸奖道，“你们也做得不错，不过本DIO很快就会离开。”
“离开？您是要前往其他平行世界视察进度吗？”
天堂DIO并不介意多说几句透露情报：“是的，已经有失去抵抗能力的平行世界了……不过这个世界在排斥外来者，有个能够穿越平行世界的替身使者在通风报信，还有一个老东西也在追查我的行踪。”
荻野没有插话的立场，穿越平行世界的替身使者应该是指法尼·瓦伦泰，他原本还以为天堂DIO口中的老东西是指乔瑟夫·乔斯达，但很快又觉得不对。
难不成是传说中的那位……宝石翁？
“您所需要的罪人之魂，达比兄弟为您集齐了吗？”陀思问道。
“没有那么容易，”天堂DIO说道，“被乔斯达的血统所煽动的、违逆天堂的极罪之人，并非达比所能对付的。其他的灵魂倒是可以给普奇使用……就由你们来收集这些灵魂吧。”
说罢他把手中的圣杯交到陀思手里，以嘲弄的语气说道：“魔力被耗尽了，姑且做个收集灵魂的容器吧。那个人类许下的愿望居然是金钱……真是令人失望。”
全程围观的荻野在一旁心想，DIO最开始和乔斯达家族作对不也是为了金钱吗，有什么好嫌弃的？
“我明白了，”陀思托着小圣杯的底座，“您要亲自对付那些极罪之人，剩下的异能者就交给我们吧。”
天堂DIO微微颔首，他的身形突然波动了一下，替身出现在他身边用双手护住了他的头颅，波动的身影顿时稳定下来。
“在离开之前，还有最后一件事情……”天堂DIO的替身猛然出手摁向荻野的额头，能使用固有时制御加速自己的荻野虽然能看得清却没有办法应对。
天堂DIO在做什么？
【墓志铭】中可以得知，肯定不是杀他……但超直感预警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那是力速顶级的替身，如果召唤【世界】或【绯红之王】或许能躲过，但这在天堂DIO的面前拿他以前的替身出来纯属找死。
亚空间防不住，操纵局部时间需要照相机，更别说天堂DIO本身就是操纵时间的老手了……如果冒个险的话……不不，很可能是无用功，但不见得会激怒天堂DIO……
陀思转过头，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他的正常速度动作在荻野和天堂DIO的眼中像是被慢放的电影画面。
没时间思考了，荻野把自己体表那层防身用的亚空间变成了接触弹。
“不……”正常速度的陀思以相对而言缓慢的语调说道。
替身的手接触到了亚空间，然而炸弹并未发挥应有的作用，天堂DIO似乎觉得这点微不足道的反抗给他增添了一点乐趣，没有发怒，反而愉悦地勾起嘴角。
“要……”
“很有趣的能力，不过你好像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天堂DIO说道，替身的手掌穿过一切阻拦按在荻野的额头上，“现在你的困扰解除了。”
“反……”
“……什么？”
“镇魂曲导致的负面效果，本DIO为你解除了。”天堂DIO说起解除□□就像是擦掉桌子上的污渍一样简单，他的身形似乎又出现了波动。
“抗……”陀思终于在荻野加速过的感官中说完了一句话。
确实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但荻野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后退一步，脱离了替身的双手，然而天堂DIO继续指挥着替身逼近他。
“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心甘情愿屈居人下的人……臣服于本DIO吧。”
手掌再次按在荻野的额头，他的眼神逐渐产生了变化，而后以全然不同的神情看向天堂DIO。
“DIO大人……”
“很好，为本DIO献上罪人之魂吧。”
天堂DIO的波动明显起来，渐渐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叹息般的声音：“乔斯达、阿赖耶识、盖亚识、瓦伦泰和泽尔里奇……”
片刻后，天空中的黑暗散去了，海面也恢复了以往的碧蓝。
陀思也不装信徒了，正在看着荻野，认真评判他现在的状态。
眼神中透露着坚定的信赖和真挚的情感……真的被洗脑了？
是被天堂DIO成功地进行了精神控制吗？按理来说以荻野的手段应该能够避免，但如果真的中招也有解除洗脑的方法……
“呼……”荻野突然脸色一垮，抱着头蹲下了，“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这就是抵达天堂的DIO吗？”
“……你没事啊。”
“没事，还白嫖了一个解除□□的好处……”确认了天堂DIO离开，荻野现在还有点恍惚，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都忍不住像陀思一样焦虑地啃起了手指。
“唔……”陀思想了想，“是把某个人形异能当靶子代替自己被精神控制了吗？演技非常棒，这种神情太逼真了，简直就像面对心中的唯一。”
“方法派，情绪记忆嘛……”荻野稳定了一下心情，站起来问道，“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不仅能改变周围环境，瞬移，突破亚空间，不受炸弹影响，还能解除□□，说不定还能洗脑？什么鬼？”
陀思慢吞吞地开口：“据我推测，天堂DIO的替身能力是……心想事成。”
“……哈？你没在逗我吧？”
“没有，我是认真的，”陀思说道，“【世界·超越天堂】——它表现出来的能力包括但不限于复活、自愈、洗脑、瞬移、穿越、甚至还能制造空间，解除其他能力……应该都是建立在他所期望达到的事实的基础上。”
“这是你指望我对付的敌人？你在开玩笑吗？哪里来的自信？”
陀思摆摆手：“别紧张，他当然不可能没有弱点——相信你也发现了，刚才他对你使用替身能力的时候……”
“必须用手来发动替身能力吗……”荻野回忆，“好像他还需要大量的灵魂……”
“没错，发动能力需要灵魂，这是替身的燃料，恐怕只要被触碰到就能被改变，”陀思表示了肯定，“还有一点，这项能力显然需要通过长期练习……不过现在他已经能熟练运用能力了。”
“唉……”荻野忧虑地叹气，“这也太难了……难怪他能统治平行世界呢。他现在把我们当成部下了？”
“我们也许是为他办事的部下，但也说不定是用来取乐的小丑，”陀思说道，“他交给我们的任务是引来强者收集灵魂，当然不是指乔斯达家族的灵魂，而是强大异能者的灵魂……不用太上心，随便糊弄就好了，到时候把事情都推到阻挠的乔斯达头上。我希望你做的是夺取法尼·瓦伦泰的灵魂和替身，这样起码能避免你被湮灭，对吧，毕竟万一不小心夺取了同位体那就糟糕了。”
“他也足够难杀了。”
“比杀死天堂DIO容易多了。”陀思说道，“我们是站在同一战线的，我会帮助你……相信我。”
荻野面无表情地走出了深坑，陀思跟着他上了地面，看着被迪亚哥叼回来的言峰绮礼。
“霍桑，言峰，都交给你吧，”荻野说道，“我要回横滨休整。”
“嗯，我跟着你吧，”陀思看着昏迷的两位神父说道，“DIO的任务也得进行……阿尼姆斯菲亚已死，他许愿的巨额财产可就落到我们手里了。我打算用这笔钱引来异能者们彼此争斗，做做样子。”
“……有多少？”荻野看了一眼陀思手里的小圣杯。
“很多，要支撑一个机构运转，需要海量的资金……”陀思说道，“根据DIO之前的说法，算上所属权转变为阿尼姆斯菲亚家的魔术材料、产业、地产、存款、藏品等等……大概五千亿吧。”
荻野深吸一口气：“美金？”
“欧元，你准备先休整还是先做戏？情报可是有时效性的。”
“先放出一点消息吧……总之战场绝对不能在横滨。”
“没问题，如果你有想要的能力，可以和我说，没有你杀不掉的人。”陀思对荻野充满了信心，“我以前给涩泽提供过异能者的情报，回横滨后我慢慢告诉你。他收藏的异能结晶被无效化之后，可以重新变回异能，到时候可以想办法读取这些能力。”
第126章 灾兽失踪
“唔，这个异能很特殊啊，把接触到的异能者的能力融合成一个异能……”
现在正是中午，荻野在返程的船上翻看陀思和涩泽给他总结出的异能结晶情报，在看到其中一页时，把自己需要的情报从文件夹中抽出来。
“哦，原主人还是个参与异能兵器开发的英国技术员呢……和威尔斯还是熟人。”
在昨晚保命时使用的异能【德古拉】会造成细胞变异，现在荻野还没有完全摆脱吸血鬼状态的影响，不仅畏惧日光还渴血，再加上数次遭遇战和直面天堂DIO，实在是精疲力竭。
更别说他还和陀思一样，变成了平行世界人眼里的“自己人”……
因此，神秘岛上救援和搜查工作他就不打算参与了，这些还是交给联合国和靠谱的民间组织来办得好，有福地樱痴、空条承太郎和乔鲁诺在，除了天堂DIO就没什么能威胁到他们的了。
至于草草结尾的圣杯战争，阿尼姆斯菲亚死前特意把胜者伪装成了Saber主从，死亡的爱因兹贝伦在弗兰肯斯坦的自爆宝具下奇迹般地复活，只不过两方都又死在了天堂DIO的手中，连尸体都不知所踪。
不过目前死讯还未传出，陀思和费奥多尔有充足的时间转移资金并以此作为诱饵引人上钩。
一只白毛老鼠就很让人头疼了，两只白毛老鼠那更是让人不得安宁，还好现在本体和异能体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其他的异能者身上，没给荻野找麻烦。
荻野看着一边电脑前两顶如出一辙的白色绒帽，觉得好像有点既视感。说起来，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白毛……白毛……荻野努力回想。
白发的涩泽在研究陀思提供的替身使者资料，白发的果戈里几小时前来了一趟又被爱伦坡的电话急匆匆地叫走了，白发的普奇在迪亚哥的替身能力作用下恢复了人形……
荻野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终于决定开始进行异能融合试验了吗？”涩泽放下手中的文件问道。
“不是这个，我刚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一件大事……”荻野匆忙拿过了照相机使用【隐者之紫】，“完了！我忘记找芙芙了！”
涩泽失去了兴趣，重新拿起文件：“你养的小白狗？”
“它不小，也不是狗，我一般把它放在亚空间里，但是被【彩画集】弄丢了，”荻野拿着黑漆漆的失败照片，感觉眼前也是一黑，“去神秘岛之前都快长到老虎那么大了，现在该不会是变成哥斯拉登陆了吧……”
“是你和尼古莱在芬兰遇到的那个‘灵长杀手’吗？”费奥多尔把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
“是它，现在【隐者之紫】无法念写出芙芙的方位……”荻野说道，“要靠人力寻找的话很难，但放着不管恐怕会制造出一个恐怖的怪物。”
涩泽从能力来源的角度提出看法：“【隐者之紫】来源于乔斯达血脉，是不是本体乔瑟夫·乔斯达出了什么问题，导致替身发挥失常？”
“有可能，我记得乔瑟夫以前确实有过替身失灵的情况出现，”荻野说道，“但问题是来自彭格列血脉的超直感也在这个问题上失灵了。”
费奥多尔点点头，仿佛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何不做出大胆的假设呢？”
“比如芙芙并不在本世界。”陀思接上本体的话。
“目前平行世界的人穿越到这里，主要还是靠十年火箭筒，不过通过其他手段过来的人能带东西回去，能够储物的替身使者也相当多，这完全有可能。”
“这倒也对，平行世界现在大源正在枯竭，资源无比匮乏，来到这里当然要大肆掠夺一切可见之物……”荻野开始念写平行世界的事物以验证这个想法。
“读取敌人记忆看到的平行世界DIO行宫，陌生替身使者……都是一片漆黑，但本世界的人事物就能被念写出来。那么芙芙的确有可能在平行世界……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提心吊胆。”
“我有一个问题，”费奥多尔饶有兴趣地问道，“‘灵长杀手’的绝对杀戮权所针对的灵长，指的是生物学分类上的灵长目，还是概念上的万灵之长呢？”
荻野摇头：“不知道，你问住我了。不过我猜是后者，毕竟是盖亚造物，应该比较概念化吧……”
“这样啊，如果是后者的话，平行世界里，支配一切的吸血鬼才是万灵之长吧？”陀思合理推测，“那么天堂DIO和芙芙……”
“一个对灵长有绝对杀戮权，一个靠双手触碰达成期望的未来……”涩泽提起了兴趣，“这两种强大的能力在战斗中相互碰撞的话，会产生绝无仅有的特异点吧？”
“去平行世界的理由是不是又增加了呢？”费奥多尔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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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野才不想去平行世界，他瞪了一眼又和费奥多尔达成共识的涩泽，继续浏览上百颗异能结晶的情报，选出有用的放在一边。
只要让太宰治无效化涩泽的异能，异能结晶就能重新变回异能的形态，发挥其应有的效果，而那颗能够融合其他异能的结晶就是重中之重。
抵达横滨港时已经是晚上了，荻野没去本部大楼和别墅，而是回了重新装修好的公寓休息，打算先好好睡一晚上再考虑别的事情。
荻野例行检查房间的安全隐患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摆脱□□的影响，可能再也不会出现以前那样惊险迭出的意外事故了。
他带着复杂的心情坐在床上，想到了还背负着撒旦之徽和恶魔诅咒带来厄运的果戈里，于是在心里询问了梅菲斯托，得到了果戈里还逗留在神秘岛的答复。
【虽然没受伤，不过经历了非常刺激惊险的厄运哦~后面还有更大的厄运等着他呢，很有趣吧？】恶魔这样补充道。
荻野陷入沉思，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把戒指要回来呢？总是这样放在果戈里身上引来厄运，真的让他很担心啊……尤其是现在，各路替身使者从平行世界偷渡过来，搞不好哪天就会中招。
……这种具有象征意义的东西，他应该不会在乎吧？
荻野想着戒指的事情，迷迷糊糊地在兰波的亚空间里睡着了。
第二天他睡到了自然醒，洗漱后早餐已经摆在餐桌上了。荻野一边吃早餐，一边看电视上的早间新闻。
公寓的客厅不大，荻野为了节省精神力，只放了兰波、森鸥外和费奥多尔的本体及异能体出来，几个人围坐在沙发上，听着新闻各做各的事。
乍一看像是家人，但气氛实在和温馨搭不上边，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荻野的视线之外，都是立场不同目的不同的人形异能眼神交错厮杀产生的硝烟。
荻野正盯着电视屏幕放空大脑，咀嚼一块迷你乳蛋饼的时候，节目突然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大家都抬起头来关注。
那是有关南太平洋异常气候的报道，并且在几分钟内有无数人丧生了，正好在附近搜查平行世界敌人的猎犬部队已经赶往事发地点，但很快插播新闻就被掐断了。
“天堂DIO又来视察工作了吗……费奥多尔，陀思，他布置的任务还没动静呢。”荻野咽下了食物，试着用【隐者之紫】在电视上念写千里之外的画面。
陀思不以为意，毫无认真执行天堂DIO任务的动力。虽然他是死屋之鼠的首领，却深谙摸鱼划水的技巧，即使消极怠工也不会担心名义上的上司天堂DIO动怒。
紫色的荆棘缠绕在电视上，像素点变化色彩，渐渐呈现了奇诡的画面。
在一片漆黑的空间中，一颗黑色的星球挂在天幕上，仿佛被污染的太阳。天堂DIO就站在空间的中央，像是掌控这方世界的帝王。
“年轻人，我劝你好自为之，”对面带着双刀的福地樱痴开口了，“如果你执迷不悟，继续出兵侵略这个世界的话——”
既不年轻也不是人的天堂DIO露出冷笑：“老东西，你的同位体已经死在我手里很多次了，这次也不会例外。”
荻野仔细辨认着画面中福地樱痴的武器，一把是SPW财团赠予的阿努比斯神，另一把是传说中的雨御前。
“哎呀，我倒也没老到这个地步……”福地樱痴的胡子动了动，拔刀出鞘，气势陡转，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
这种层次的战斗可不多见，房间里的人都屏气凝神关注着念写的画面，试图从战斗中寻找天堂DIO的弱点。
荻野之前和人形异能们推测天堂DIO的弱点之一有可能在于替身的反应速度，如果攻击能够避开【世界·超越天堂】的双拳，直接杀灭本体，那倒是有可能取得胜利。
只不过能有如此力速的替身，除了空条承太郎的【白金之星】不作他想，可他已经不再是全盛期了。
那么持有时空剑雨御前和妖刀阿努比斯神的福地樱痴能够做到吗？
雨御前穿越时空，阿努比斯神增幅体质、潜力超绝，而福地樱痴的异能又能将武器的性能增强百倍……
荻野紧张地看着电视里的福地樱痴，生怕他轻敌或者被天堂DIO秒杀。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堂DIO忽然转身精准地指向电视屏幕之外的观众，厉声说道：“老东西，你在看我对吧！”
电视发出了滋滋声，冒出一阵黑烟后，黑屏了。
第127章 谁的尸体
“把我当成乔瑟夫·乔斯达了吗……”
这是液晶电视，荻野无处下手，只能换了平板和相机念写。道具的配置跟不上，接下来的画面断断续续，全是残影，大概能推测出是两方的激烈攻防战。
这里和神秘岛上那次漫无边际却有现实地形的黑暗领域不同，似乎像是有边界的黑暗异空间。
在仅有的清晰画面中，看得出天堂DIO对福地樱痴的攻击手段很了解，至少对雨御前的作用十分熟悉，应对起来得心应手。
不一定每个平行世界的福地樱痴都持有妖刀阿努比斯神，但这把刀曾经是DIO的部下，天堂DIO当然也深谙妖刀的威力，愈战愈强和勘破敌袭的特性让他也吃了点亏。
只不过这两把刀再厉害，造成的也不过是物理攻击，对吸血鬼而言不算巨大威胁，就算能破坏天堂DIO的大脑也无法杀死他，【世界·超越天堂】只要找到一丝空隙就可以令本体的伤势瞬间愈合。
反观福地樱痴，虽然改造手术令他的身体素质大大增强，但只要被天堂DIO的替身碰到就会造成即死，形式对他很不利。
“可千万别死掉啊，老头子……”荻野盯着屏幕问费奥多尔，“我记得你和他好像私下见过面？”
“是我在雾气里和他会面的，”异能体陀思回答，“我们就世界的未来进行了一些交流，不过以现在的形势，那些承诺都是废纸一张了。”
“他也是天人五衰的历任首领之一。”费奥多尔补充了一句。
“离得这么远，我可接收不到灵魂，”荻野下意识地说道，但又想起了在异能范围内却没收到的阿尼姆斯菲亚灵魂，“不，就算在范围内，他的灵魂估计也会归天堂DIO吧……真是麻烦啊，我也没什么手段阻止，用时间回溯好像又是大材小用。”
但事情有了转机，下一张照片中，一道金光突兀地出现在漆黑的空间里，像箭矢一样飞速射向天堂DIO的后脑。
天堂DIO原本攻击福地樱痴的双拳转而格挡那道金光，但金光像有智慧一样绕了个圈定在了他的后脑，变成了一缕金发。
福地樱痴抓住天堂DIO露出的空隙发动攻击，差点断了对方一只手臂。
“原来是头发啊……”荻野看着再次出现的金光低声说道，“这个能力……是东方仗助的【疯狂钻石】？他在用从天堂DIO部下手中收缴的召唤用物来追踪敌人和福地樱痴的方位。”
天堂DIO在继续战斗时，突然被一股力量撼动了身躯，往某个方向退了几步，不过在用替身摸了自己之后就不受干扰了。
“还是【疯狂钻石】，打算复原头发把天堂DIO拉过去？这里有空间的阻挡，还有【世界·超越天堂】的影响，不见得能成功……”
荻野话音未落，那片黑暗空间的障壁就被削出一个洞，握着一束头发的东方仗助和他的朋友虹村亿泰一起飞了进来。
【轰炸空间】一挥手削除了一段空间，正欲夺刀的天堂DIO就被拉了过来，中途替身摸了他才强行停下被空间拉近的趋势。
“咦……空条承太郎也到了。”荻野在破碎的空间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涩泽对东方仗助和虹村亿泰的能力起了兴趣：“真不错，都是泛用性极强的能力……不过这个【轰炸空间】为什么不直接削掉敌人，而是削除空间把敌人拉近再攻击呢？”
“谁知道，可能是替身精密度不足或者本体心理问题吧。”荻野随口说道。
空间的裂隙被填补了。福地樱痴、空条承太郎、东方仗助和虹村亿泰四人对抗天堂DIO，然而天堂DIO的容错率实在太高，适应战斗节奏后已经就从一开始的下风变成了稍占上风。
随着战斗的白热化，普通的照相机逐渐力不从心，最后的画面已经变成了一片黑暗，就像窥视平行世界那样。
荻野反复检查照片，最后确认了这是失败的念写，说明那片黑色的领域可能已经不再依托于现实世界，而是作为一个独立空间产生了。
“天堂DIO在变强，”几人里最熟悉平行世界的陀思评价道，“【世界·超越天堂】的能力需要时间练习，他已经掌握的越来越熟练了，能做到的事情也越来越不可思议。”
“嗯……天堂DIO说过他被其他世界排斥，但如果这个有边界的黑暗空间是他制造出的超越天堂空间，不需要依托现实世界的话，只要把对手拉进这个空间再进行战斗，就不会受到排斥了，”荻野说道，“这种眼睁睁看着敌人成长的感觉真不好受啊……”
“在这个【世界·超越天堂】制造的异空间作战明显对我们不利，但这恐怕是天堂DIO用来对抗平行世界排斥力的手段，”陀思说道，“不过如果是在他统治的平行世界，那就用不到这个异空间了，偷袭的话……”
“你又在劝我去平行世界吗？虽然在本世界可能会主场变客场，但平行世界那不是更陌生吗。”荻野再度拒绝，但态度也没以前那么坚决了。
“有我在啊。”在平行世界待过一段时间的陀思立刻表示自己能提供充足的情报支持。
荻野摆手不谈，继续试图念写。后面的照片只有在【轰炸空间】削除异世界边界时才能勉强拍到，其他时候都是一片漆黑。
大约十几分钟后，荻野念写出了四个人类被丢出异空间回到南太平洋海面的照片。
“这就走了？没有赶尽杀绝……天堂DIO有什么阴谋吗？”
“可能是去别的平行世界视察了吧。”陀思说道，“比起侵略平行世界，他更想得到基准世界的某样东西，因此对那个世界格外上心。”
“什么东西？”荻野问道。
“不清楚，但一定是其他平行世界都没有的。”
“连你也不知道啊……那我去问白兰，”荻野点点头，把碟子放进洗碗机里，准备出门去本部办公，“我下午回来再进行异能融合试验，涩泽，你准备一下场地。费奥多尔，你和你的异能体就继续忙天堂DIO的任务吧。”
刚到办公室，荻野就接到了果戈里打来的电话，对方说今晚他要过来给荻野一个惊喜。
荻野想了想最近几天和果戈里走得很近的爱伦坡及其异能，觉得晚上可能只有惊没有喜。
出门这段时间又堆积了不少公文，荻野把文件摊给了人形异能，自己去找新来的各位谈话。
可能是因为身为从者的缘故，巴沙洛缪·罗伯茨和黑胡子，两位原为Rider的海盗王意外的好说话，轻易地接受了自己变成人形异能的事实。
前者很有风度地接受了护卫走私船的任务，后者则希望能在Mafia当个混吃混喝的宅男……当然不可能，他被荻野扔去公司做极道女孩的周边设计了。
下来是迪亚哥……这家伙听到阿尼姆斯菲亚许愿的巨额财产几乎都落到荻野手里后，马上同意给Mafia办事了，甚至还打算冒功领瓦伦泰的赏。
表面上是恐//怖//分//子的威尔斯是位冷静又理智的女性，她的目的正是寻找自己当年制作的异能兵器防止它制造祸端。
这和荻野不冲突，在威尔斯清楚当下的处境和世界面临的大危机后，他们很快就达成了合作。
不过威尔斯在各国都有通缉，只能捏脸后再露面。
送走威尔斯后，荻野就不想再继续了，剩下的新人形异能都是些麻烦精，要么是敌方势力成员，要么是Mafia巨搫的历任首领，要么是立场和目的与荻野冲突的自由人。
尤其是这群彭格列首领，虽然弥补了输出不足的问题，但估计要不了多久九代目就要起疑了。
和初代目Giotto交流的话……荻野有点伤脑筋，他好像不怎么符合彭格列的守护精神啊，毕竟异能效果就摆在这里。
和二代目谈就更不可能了，估计那家伙见面就会攻击。
这事需要从长计议，荻野看着时间已经到下午了，就去训练场找了一趟织田作之助，顺便问问他有关孩子们的近况。
到了地方后，一个穿着宽大黑风衣的孩子正在独自对着移动靶练习异能，漆黑的布片像闪电一样拉伸塑形做出各种横扫直刺等攻击动作。
荻野驻足看了一会儿，向一旁的部下问道：“织田呢？”
“织田教官和太宰先生正在那边的更衣室讨论问题，”部下答道，“他们似乎产生了一些理念上的分歧，属下斗胆猜测，是关于异能者的教育指导问题……”
“唔，”荻野点头，回想了一下，“这里只有……芥川龙之介？”
“是，中岛敦去找那家孤儿院的院长了，谷崎润一郎在接受文化课教育。”
“嗯，我去找织田和太宰。”荻野又看了一眼芥川龙之介，推开了更衣室的门。
房间里两人之间的气氛完全不像是争论，打开的柜子里是一沓资料，各式武器，还有几个便当盒。
织田作之助正在和太宰治一起看着便当盒里的食物，见到荻野过来都松了口气。
“情况怎么样？南太平洋那边撑不住了？我看联合国最近在组建人类军，猎犬和SPW都去镇压吸血鬼和替身使者了。”太宰见面就问局势。
“装置被毁掉了，连那边的独//裁者都亲身出现了至少两次，全世界的顶尖战力都在向那边聚集，”荻野说道，“不过拿到的新情报也不少，资料我回头给你们。”
“神秘岛是被平行世界的人毁掉的？”织田问道，“听说那里出事的时候真是吓到我了，还好你没事。”
“他不可能出事的。”领略过时删的太宰并不担心。
“那里发生了很多事……我以后再讲吧，”荻野说道，“太宰，我需要你的能力，一会儿和我一起走。”
“那他就交给你了，织田作？想要他活下来的话，可不要太过正道啊……”太宰治指的是芥川龙之介的培养。
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荻野循声望去，外面站着的是脸色苍白的坂口安吾。
“发生什么事了？”荻野问道。
坂口安吾犹豫了一下，不安地推了推眼镜，低声对荻野说道：“首领……我们的人在仓库街发现了一具尸体。”
“谁的？”荻野不认为坂口安吾会拿这种事情打扰他，是什么重要人物死亡了吗？
坂口安吾紧张地吞咽，眼神飞快地划过荻野的表情，又低下头看着地板。
“是……小丑果戈里。”
第128章 囚禁灵魂
“尼古莱……？”
荻野怔了一下，立刻反驳道，“不可能。”
“但小丑的尸体就在那里，目前周围的区域都被封锁起来等待勘察。”
坂口安吾可能把荻野的反驳当成了不肯接受这个突如其来死讯的反应，他认为首领需要认清现实。
“您要过去看看吗？负责勘察现场和尸检的法医还没有移动尸体，您没有时间的话就派人把尸体运送到本部大楼……首领？”
“不，他没死，不要用‘尸体’这个词。”
荻野根本不信果戈里真的死了，本部距离仓库街并不算远，他没有接收到新的灵魂，果戈里一定还活着。
……除非他遇到了天堂DIO，但这里既没有出现异空间也没有容许平行世界入侵的空隙，应该可以排除掉这个可能。
他正在心里询问梅菲斯托，但得到的答复是【小丑的身体就在仓库街】。
【什么叫‘身体就在仓库街’？】
【就是字面意思。】
【说清楚，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体留在那里……那尼古莱的灵魂呢？】
【找不到哦，Master，我也不是全知全能的，爱莫能助啦。】恶魔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愉悦，【您要不要试着问问魔人呢？】
“但是，小丑的尸……的身体的确就在那里，虽然并无外伤，但是却没有分毫生命迹象，这难道不是最有力的证据吗？”
坂口安吾看着像是在发愣的首领，向更衣室深处的两位友人投去求助的眼神。
太宰摊开手，他猜得出荻野的异能，乍一听到小丑的死讯差点还以为是荻野干的，不过从荻野的反应来看凶手显然另有其人。谁会在港口Mafia的地盘杀掉首领的情人？谁有能力杀死这么强大的异能者呢？
织田作之助挂着一副状况外的表情，虽然以前经常负责调解一些感情纠纷，但面对这种情况他确实不知道如何劝解。
他是该安慰安吾痛失理想型，还是该劝导首领接受现实？失去恋人……确实很难有人接受吧？
织田作之助踟躇片刻，刚打算开口，荻野甩下一句话就面无表情地出了门。
“去现场。”
坂口安吾侧过身给气势慑人的荻野让路，首领经过时翻卷的黑风衣下摆扫到了他的小腿，坂口安吾霎时间产生一种被利刃划过的错觉。
荻野走出几步后又停下，让太宰也跟上他。
一路上荻野都没有说话，车里静得可怕，只有太宰偶尔问一句现场的细节情况，思考凶手的动机和手段。
车辆很快就到了事发地点，这里通常不会有市警或普通居民进入，现场被保护得很好，走动的Mafia成员都小心注意着不破坏痕迹，痕迹鉴定专家正在查找线索。
“用异能调查过这里了吗？”荻野下车向坂口安吾问道。
“还没有，”坂口安吾回答道，“属下一得到确切的消息，马上就来向您汇报了。”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成员过来问好，然后询问是否可以开始尸检，话还没说完就被坂口安吾支走了。
“首领，如果您看到这里还是拒绝接受事实的话，那我就用异能来调查这里发生的事情，”坂口安吾说道，“您需要亲自确认小丑的情况吗？”
有坂口安吾在就不需要顾忌破坏现场了，坂口安吾得到默许开始调查地面和附近的船只，荻野走进封锁区，在果戈里旁边蹲下身。
小丑仰面躺在石板路上，头偏向一侧，眼罩掉在一边，披风被压在身下。距离他被发现的时间不长，他露出衣服外的皮肤还有弹性和热度，关节也没有僵硬，更没有出现尸斑。
但是和坂口安吾所描述的一样，果戈里没有外伤，但失去了任何生命体征，没有呼吸、心跳、血压、脉搏……体温也随着时间逐渐降低。
这是怎么回事呢……
坂口安吾检查完附近的地面和建筑，和太宰交谈几句后，征得了荻野的同意，开始对果戈里的随身物品使用【堕落论】。
荻野盯着果戈里的脸沉思，目光从毫无生气的面部下移，然后伸出手捏起一根粘在小丑马甲上的毛发。
这肯定不是头发，也不是金属链上的绒球，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毛发……荻野把它递给了坂口安吾。
“是猫，”坂口安吾说道，“这只猫是跟着凶手一起的，根据从地面和附近的设施得到的记忆，凶手共有两名，都是成年男性，身份相貌不详。这里没有发生任何战斗，小丑的死因……咳，他变成这样的原因还不得而知，可能是中了某种特殊的异能。”
他竖起一根手指：“疑点有很多，两位凶手是提前守在这里的，他们坐在附近的长椅上玩牌等候，小丑经过这里时，不知为何也加入了他们。”
“然后小丑满足了某人发动异能的条件，某人使用了异能，隔空对小丑造成了即死的效果……哦，我是说，失去意识和生命体征。”太宰接道。
“但小丑倒下后，一本书也掉到了地上，这是他随身携带的物品之一，现在找不到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奇怪的是，来到这里的是两人一猫，离开的只剩下一个人和一只猫，有个人凭空消失了。”
“什么书？”荻野问道。
坂口安吾回答：“一本薄书，烫金封面，没有书名，看起来不像是正规出版物。”
“可能是爱伦坡的小说，他的小说能把读者吸进小说世界里，”荻野问道，“那个人向哪边离开了？”
“沿着这条路走到横滨港，大概是乘着走私船离开了，如果现在追的话应该还来得及。凶手的指纹和鞋印都已经采集了，要送往异能特务科查询吗？”
“……先拿给我。把我放在车里的相机也拿来。”
坂口安吾不明所以，荻野走到一边使用了【隐者之紫】试图念写两位凶手。
第一次失败了，再尝试几次后，荻野得到了一张背影照。
一个发型奇特的男人带着猫站在船上，他的面前是一个开在船舱上的洞口。洞内光怪陆离，边缘还带着一圈拉链。
一个黑发的南意人正从洞口探出头来，并且正在把洞口底部的拉链向下拉。
“平行世界的布加拉提……？”
荻野屏住呼吸，再次发动了念写，然而这次只有几近闭合的拉链，再下一次就什么都念写不到了。
躲进了拉链打开的异空间里？还是回到了平行世界？不管哪种可能都很糟糕。
荻野回想本世界的DIO部下和热情曾经的成员名单，确认了凶手的身份是大小达比兄弟两人，接应者则是布加拉提。
但他们对果戈里出手的目的是什么呢？为天堂DIO献上异能者的灵魂吗？
可是果戈里的关系人，陀思和荻野本人都是被天堂DIO洗过脑的“手下”……难道这是警告？或者是陀思的计谋？
为了逼他去平行世界，把计划中用来威胁他的迪亚波罗换成果戈里？
荻野拿出手机给留在公寓里的费奥多尔和陀思发短信，然后派人去海上追赶那艘船只，但恐怕来不及了。
他很快就收到了回信，陀思泰然自若地承认了，还发来一张照片。
里面是一个和果戈里外表相差无几的小型人偶，但表情栩栩如生，好像下一秒就会开口说话。
荻野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小达比可以把人类的灵魂囚禁在人偶中。他忍着怒火回信问陀思什么意思。
“太晚了，”陀思回信，“平行世界等着你。”
陀思继续发来一段视频，背景是晃动的船只和海浪声，人偶被捧在小达比手中，僵硬地张合嘴唇叫他的名字。
“和……真……”
手机屏幕被荻野捏出几条裂缝。
他把果戈里的身体抱到了车后座，匆匆下达了几条指令，把车里的司机揪出来自己坐进驾驶位，一踩油门就冲上了车道，只花了三分之一的时间就抵达了公寓楼下。
【冷静点，和真。】迪亚波罗在脑海中说话。
荻野把方向盘都快掰下来了：【我知道了……但是尼古莱的灵魂被囚禁在人偶里，肯定是被带去平行世界了……】
【嗯……陀思的原目标是我，如果在神秘岛上你没能找到我的话，人偶里的就是我了，】迪亚波罗说道，【不过尼古莱究竟是陀思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还是藏在烟//雾//弹下的真实目标呢？】
荻野坐在车里深呼吸：【不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但是我也不会坐视他的灵魂被夺走，被囚禁在人偶里的。】
【已经决定了吗？】迪亚波罗叹息，【这不是个理智的抉择。】
【结果未必是对我不利的……也许过程很艰难，但我可能得到的东西或许更多。】
【超越天堂的能力吗？陀思对你充满期待，在这之后他一定还需要你使用能力为他做事。】
【我上楼和他谈谈。】
【不要被他钳制了，和真。你和尼古莱的过去束缚了你……】
【不是过去，是现在……我本来还很希望有未来的。】
【是吗，】迪亚波罗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换成是我的话，或许不应该有开始。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这就是对你的考验，可你面对着不成熟的过去，却选择了继续着不成熟的行为……你要如何战胜自己获得成长呢。】
【……我暂时还没办法摒除感情的影响。】
【你们的关系距离原本交往时的打算已经偏离太多了，和真，回到正轨上来，想想你最初的目的，】迪亚波罗说道，【如果你决定去平行世界夺回他的灵魂，那就把他也变成你的一部分。】
第129章 融合替身
荻野闷着头打开车后门，把果戈里的身体放进亚空间保存以免腐败或肌肉萎缩。
他上楼站在公寓门口握着门把手，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拿出钥匙开门，用亚空间覆盖整间公寓。
“你回来啦，”费奥多尔坐在沙发上，从笔记本电脑屏幕后面抬头看他，“先和涩泽进行异能融合试验，还是先和我一起研究解决天堂DIO的方案？”
“我走得急没带太宰，还是先和你谈谈吧，”荻野坐在沙发另一边，把装着果戈里的亚空间放在身边，小丑的身体在立方体中漂浮，“你的目的是什么？想借我的手杀掉天堂DIO获取他的能力，然后除掉所有的异能者？这个可行度看起来并不高啊。”
“我只想尽快解决天堂DIO带给数以万计的平行世界的灾难，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或许可以得到期望的事物，不过就像你所说的，达成我的夙愿实在是太过艰难了……但也并非不可能实现。”
“你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啊……你的异能体呢，把他也叫过来吧。可恶，一想到那段视频我就生气，简直比毁掉圣遗物那时候的尼古莱还会搞我心态。”
“要对我做点什么吗？”陀思抱着笔记本出现在书房门口，“能让你解气的话，什么惩罚我都可以接受的。”
“不，我还指望你帮我尽快解决事情呢……”荻野把手搭在立方体上想了想，作为目前还不在荻野掌控里的异能体，对于这家伙来说算得上惩罚的事情真的不多，“我说……为什么非要我去平行世界不可呢？要杀天堂DIO的话，被他统治的平行世界不是唯一的选择地点。天堂DIO同时侵略众多的平行世界，说不定根本不用我们出手他就会死掉了。”
“确实如此，但那个平行世界对我们而言意义重大，不仅有很多珍贵的道具，还有很多不方便在本世界内做的事，在那里都可以尽情地施展。”
“……等等，你不会是想把那个世界当作试验场吧？一整个世界？”
“应该说，我要尝试帮那个世界的人类除去压迫在他们头顶作威作福的吸血鬼和能力者，”陀思说道，“那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即使我不进行计划，他们也必将迎来毁灭的结局，所以为什么不利用一下呢？”
“这样一来，你得到了海量的人形异能，说不定还能找到虫箭、小圣杯、异能造物、七大兵器、数不尽的珍宝……平行世界的危机解除，尼古莱当然也能重新回来，为什么不试试呢？”费奥多尔补充，“如果是在本世界打防御战，或者被动等待其他世界讨伐天堂DIO，你可就得不到这么多好处了。”
荻野回想自己读取过的敌方记忆，那个世界的人类地位的确低的可怕，至于能力者们……天堂DIO不容许违逆他的反抗者存在，替身使者除了成为吸血鬼或自愿追随天堂DIO，就是被肉芽或洗脑操控。
但总的来说，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畸形的两极世界，并且在剪定和大源枯竭的威胁下对外发动侵略战争，妄图染指基准世界。
“你真的只是针对那个世界吗？”荻野问道，“你不会想对基准世界做些什么吧？据说基准世界很特别，有一些独一无二的造物只在基准世界出现。”
“我不是白兰和瓦伦泰那样能窥视平行世界的能力者，实际上除了从你和天堂DIO那里获知的只言片语，我对基准世界几乎一无所知，何谈干涉基准世界呢。”
陀思马上否认了，费奥多尔接过异能体的话。
“你想听的话我还能说出更多好处，你也想要更多的理由说服自己、说服其他人去平行世界吧，荻野？”费奥多尔对荻野和迪亚波罗说道，“不想要虫箭，不想拥有足以杀掉乔鲁诺·乔巴拿的能力吗，迪亚波罗？”
“不要用其他人来指代——”荻野先反驳这一点，然后再替迪亚波罗说道，“我不去平行世界也不代表我无法接收到天堂DIO的灵魂和替身，有了【世界·超越天堂】以后对付乔鲁诺不是很容易吗，拿到虫箭也不是困难的事情了。”
“但看起来你不像是能做主的人啊，无法说服其他人的话，要不要内部投票解决问题呢？”陀思一脸理所当然地拱火激他。
费奥多尔眼看自己的异能体明显又惹恼了荻野，马上转移话题：“好了，我不会逼你非去不可的……但退一步讲，不管怎么说，我们都需要穿越平行世界的能力才行。战场不一定在本世界，要夺取天堂DIO的能力就必须参战，或至少紧跟着他们，再加上如果你想需要夺回尼古莱……靠白兰和瓦伦泰的话你也不放心吧？”
“嗯，白兰一直防着我，不过现在我的情报能力足够揪出他，但是对我来说，联通平行世界的同位体，相比于真身穿越来说还是稍弱……毕竟我的同位体也不见得有白兰的能力，要是单机或者聊天室里只有寥寥几人，那真是暴殄天物。”荻野尽量保持着冷静，“所以，瓦伦泰……唔，要杀他也不太方便啊。你似乎一直在劝诱我对瓦伦泰动手……还有什么其他理由吗？”
“因为他要对你不利，”费奥多尔信口雌黄，“他的黑名单你知道吧？像是阿尼姆斯菲亚、雷夫、普奇、白兰等人都在名单上，你也是他要清除的不稳定因素之一。”
荻野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想了一会儿又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名单上还有我的名字……算了，持有穿越能力替身的瓦伦泰正在被天堂DIO追杀，我要杀瓦伦泰的话一定要瞒好，万幸天堂DIO的情报能力没我想的那么强。”
“要找瓦伦泰也不难，通过被他雇佣的卫宫切嗣和迪亚哥·布兰度就可以，这个我来就好，”费奥多尔合上电脑，“心情如何？能开始预定的实验吗？”
“……还好，不过你的话就是把是否要去平行世界夺回尼古莱的问题，变成是否要杀瓦伦泰了，但结果是注定的……虽然我可以选择不去，但是真的得到穿越能力，我又怎么可能不去呢。”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费奥多尔最后说道，“你决定去平行世界时，我这个可以独立行动的异能体可以留在这个世界帮你运转港口Mafia。如果你有别的想法，随时可以来找我。涩泽已经布置好实验所需的地点了，尼古莱从瓦伦泰那里盗走的半玛雷指环还在你这里对吧？我来通过迪亚哥和瓦伦泰联系，然后设法把他的真身骗到这里来。”
“让你的异能体帮我看家？”荻野在心里翻白眼，不想再谈下去了，“我还不如上街抓个壮丁呢，随手拉个人都比他靠谱。”
荻野站起身，召唤出了迪亚哥和兰波，暂时把果戈里的身体留在了公寓内。
他下楼时顺便给太宰打了电话让他过来，涩泽的异能结晶需要通过无效化才能重新转变为异能发挥作用。
“他们在讨论你到底是不是恋尸癖哦。”
“……我再说一遍，那不是尸体，”太宰那不着调的声音稍微冲淡了荻野心头的阴霾，“过不了多久，尼古莱就能恢复正常了。”
“啊，果然……”太宰不知道在感慨什么，伴随着车窗边传来的呼啸风声说道，“是平行世界那边的人做的吗？”
“算是吧，不用多问了，我自己会解决的。”
“哦……听起来很危险啊，你叫我去帮你做那个什么异能实验也是这个原因吗？”
“这倒不是，我的异能你也清楚了吧，现在就好像一下吃了太多补品有点消化不良……所以要解决这个问题。我到地方了，你尽快。”
涩泽挑了个附近的教堂来当实验地点，这里的彩绘玻璃很符合他的审美观。
正厅已经变成了摆放异能结晶的收藏室，荻野走到绚丽夺目的穹顶下，看了看涩泽准备好的那枚结晶，召唤出替身【白蛇】开始抽取自己的异能光碟。
【固有时制御】、【时间机器】、【杀手皇后】、【窄门】、【赛特神】……
抽到【世界】和【绯红之王】的时候，荻野犹豫了一下。
他的人形异能显然存在亲疏远近之分，最早的迪亚波罗和他基本不分彼此，即使藏在体内，遇到同位体时还会产生吸引力。而DIO和【世界】，没被召唤出来时，即使天堂DIO碰到荻野的额头也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
但如果把【世界】也融合进去的话，会不会有风险呢……
除了被天堂DIO发觉以外，湮灭也是个问题……那么又要靠瓦伦泰的替身来豁免他本人的同位体湮灭了。
荻野一边想着，一边抽取自己的光碟，几分钟后太宰就赶到了。
太宰负责无效化异能结晶，解决可能出现的特异点和意外事故。所幸第一次实验进行的很顺利，荻野把选用的几张时间系光碟塞进浮空的异能体中，很快就得到了融合后的光碟。
新替身的外表像是几具纠缠的人体嵌合组成的人形，双腿分别由一具替身组成，数对手臂从缠绕而成的躯干旁伸出，看起来狰狞又具压迫感，像是那些恐怖猎奇电影里会出现的造型。
荻野绕着替身走了一圈，发现还有些地方保留着原本的特征，比如几对手臂的花纹，几个头颅的外形，眼睛和嘴部，肩甲和背后的氧气罐等等……
“看起来像个缝合怪啊……不过看起来不错，至少和时间相关的能力用起来都方便了不少。”
荻野试了试能力，力量和速度自不必说都是顶级，像是时停、时删、控制自身时间和局部时间、预知等等都很方便，甚至连回溯时间的限制都减少了，可以说和时间相关的操作，只要想到就能做到，不过耗费的精神力也是巨大的。
融合后的能力还有更多的新用途，要不是精力和体力有限，荻野都忍不住有点忘乎所以了。光是融合时间系能力就几乎能产生肆意操控时间的效果，再加上其他能力又会有怎么样的改变呢？
这意味着他拥有极高的容错率……甚至可以像游戏读档一样得到最优解。
荻野正在全神贯注试验操纵时间的能力时，有个人从后面拍了他一下。
“和真，”那个无比熟悉的声音说道，“这是新异能吗？超帅啊！”
荻野猛地回头：“……尼古莱？”
第130章 时间机器
“你——”
荻野错愕地看着果戈里，后者歪了下头，伸手扶住歪掉的礼帽，看起来就像本人一样。
“我怎么了？”果戈里凑近荻野，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对方的身影，然而并没有温热的吐息和体温的传递，只有被包裹在衣服里冷冰冰的身体。
荻野退后一步，很快就从突如其来的喜悦中冷静了下来，面色难掩失望。
一直在旁边围观、但没看到荻野表情的太宰都惊到了：“效率这么高吗？我本来还以为你打算去抢人呢……等等，荻野，好像不对啊。”
太宰摸着下巴，盯着果戈里上下打量，然后捏住了小丑背后的辫子。
果戈里顿时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动作，像断线的木偶一样倒了下去。
荻野接住果戈里的身体，碰了碰他冰凉的脸颊，又看着他身后步入正厅的人，不由得失落地叹了口气，确认了果戈里真正的灵魂仍然在平行世界。
“是你啊，兰波……你应该不是故意来作弄我的吧？”
“有人走漏了小丑的消息，异能特务科来要人，不知道是为了和东欧的机构交易，还是为了研究，”兰波越过地上的珠宝走近说道，“所以为了避免纠纷，我让小丑‘活过来’，从Mafia手中逃走了。”
“哦，也对，坂口安吾肯定通知异能特务科了，尼古莱现在还是通缉犯呢……”荻野点点头，沉闷地说，“不过你操纵他身体的时候，语气和动作都神似本尊啊，差点真的骗到我，怎么做到的？”
“我之前读取了小丑的记忆，尽量模仿他本人，不过还是被你看穿了。”
兰波走近像纠缠人体的替身，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组成躯干的各个头颅。
“很有设计感的替身，通过肢体的纠缠支撑极具威慑力的躯干，既能组成人形方便共感，又能给与敌人强大的压迫感……这些替身还能被拆分回原状吗？”
“可以，如果有新的替身或异能融合进来，还能够继续在这个基础上组合……太宰，涩泽，这个造型你们也能欣赏对吧？”
荻野把果戈里的身体塞回亚空间里，期待地看着太宰和涩泽。
涩泽龙彦有点嫌弃地摇了摇头，似乎不敢苟同荻野的审美。
“我听说替身是替身使者精神的具现，荻野你是不是B级片看多了？”太宰不太委婉地问道。
“这倒没有，我觉得这样很帅啊……”荻野摸着替身的其中一个脑袋说道，“太宰，我过段时间会离开横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有兴趣帮我处理公务吗？”
“没有，”太宰当即拒绝，“你不会想让我暂代首领吧？不可能的，我才不想一辈子给你打工，当了首领可就没办法痛快地死掉了。”
“那算了，我另找人。”
荻野发动新替身的能力，把漂浮在穹顶的异能体倒退回仍是异能结晶的时刻，接住了从上空掉下的红色结晶放回原位。
“之前在神秘岛收集的敌方资料，我放在涩泽那里了，你想看的话就去要一份，但不要带出【龙彦之间】。”
“知道啦。”
“兰波……我们去开阔的地方测试一下能力吧，你好像还有话要和我说？”
“是有关小丑的。”
荻野带着身高几乎是他两倍的狰狞替身向正厅后面走去，“和你读取的记忆有关吗？记忆是第一人称还是上帝视角？”
“记忆是第一人称，从这个视角看你们之间的相处真的很奇怪……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兰波边走边说，“他从爱伦坡那里拿到了一本小说，准备把你拉进去，为此他准备了各种版面各种形式的小说，甚至还有网络版、广播剧和盲文版……”
“靠这个杀我吗？他应该已经清楚我的能力了，有预知能力和超直感在，我不会上套的。”
“你的能力融合得如何了？【墓志铭】和【窄门】的机制不同，现在是被动还是主动，预知的未来是否必定发生？”
“被动主动都可以，主动发动能力看到的是确定的未来，有不利之处可以用时删进行规避；被动看到的是可以避免的生死危机，一般和超直感联用，可以说是综合了两种能力的优点却摒除了产生特异点的缺点。”
“你肯定不会时时刻刻都发动【墓志铭】，但生死危机才能显现的【窄门】……它面对主观上非恶意，且危险性延后才能体现的举动能否及时提示呢？”兰波问道，“这就很唯心了，如果小丑认为设法让你进入小说世界的举动只是为了度蜜月，小说本篇看似无害，背地里却和系列作品挂钩，暗藏不可名状的世界观……”
“唔……那不管是什么背景的小说，只要我不进入就行。不过他还准备了盲文版……有意思，我确实会读盲文，那就是只要碰到就会进入小说了。他的能力应该足以做到扭曲偏折光线，干扰视觉，可以混淆我对于未来画面的判断。”
荻野觉得果戈里很有意思，对于揣摩他的想法乐在其中，“如果我真的进去了，他会直接杀掉我，还是跟着进去先度个蜜月再动手呢？目前的对策还是先解除我使用异能的可能再杀我啊，难怪先找涩泽再找爱伦坡……要是用爱伦坡的小说也不行，他会不会去找太宰？”
兰波捏了捏自己的眉头：“真是……我的本意是提醒你不要对他太放心啊，结果你也把这个当成情趣了吗？啧，你们年轻人……”
“情趣……那也得等尼古莱真的回来才行啊……你不会也持反对意见吧，兰波？”
兰波摇头：“不，我没有特别的看法，就算有也无济于事。你想做就去做吧，不用太过在意别的意见，尤其是D，他的控制欲也太强了……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你真是太好了，兰波，”荻野垂着头说，“但我也不能不顾D的心情，还有横滨的情况……平行世界的虫箭到手难度比本世界要低，说不定能打动他；至于港口Mafia，我抓壮丁好了，那么多平行世界总有一款适合的。”
兰波本能地感觉荻野说的壮丁是森鸥外，他换了个话题：“两位魔人已经联系上白兰·杰索，并且通过迪亚哥·布兰度联系到瓦伦泰，告诉他半玛雷指环在你手里，并且你有意进入天堂DIO的平行世界侦察。”
“把人骗过来杀吗……”荻野叹了口气，“瓦伦泰跟我无冤无仇的，还是个难得的好人，很快就要竞选总统了……至少政客的表面功夫做得相当到位。”
“你不是在他的暗杀名单里？”
“费奥多尔说的话，我其实不太相信……不如问问白兰这家伙在平行世界有什么作为吧，”荻野说道，“要杀他的话就必须秒杀，不能让他的替身作出反应找到新的同位体。”
荻野说完后想了一会儿，继续补充：“还有，得联系白兰和空条承太郎，我要找东方仗助以趾骨复原尸体，如果把本世界DIO的尸体肢解后分给乔斯达家族也行。”
“我会和魔人说的。”
他们走到了教堂的背侧，一片低矮的灌木和小树丛中，这里寂静无声，四下无人。
荻野身后的狰狞替身伸手覆在一株红叶小檗上，随即低矮的灌木发生剧变，像是把数年的成长在短短几十年之内全都倒退了。
枝条从暗红变回淡红微绿，枯败的花朵复回盛放由变成花苞，灌木很快就变成了不到一指长的插穗。
“视觉效果非常震撼，”兰波说道，“应该可以用来回复伤势。但对敌人使用的话好像需要充足的时间和精神力……”
“没错，通过锻炼或许能更强，但在快节奏的战斗中可能不太实用，最多打乱敌人的节奏，这样也不错……”荻野说道，“对了，现在我的魔力充足，并且能随时从大源中获得补充，并以此来催动异能，但濒临毁灭的平行世界可不见得有这么充足的魔力供我驱使，只有身体中的小源能用，这也是个需要注意的问题。”
荻野话音刚落，兰波就感觉自己的大脑里多了一段短暂的记忆，准确的说那是未来自己的记忆，被时间系能力传送到了过去。
“咦……这是威尔斯用过的能力，”兰波不由得问道，“我得到这段记忆后，必然不会走上和记忆中相同的道路了，未来那个我所处的世界还存在吗？”
“不知道，也许没有了，也许由分歧点变成了平行世界……”荻野也不能确定，“平行世界的研究不是我的课题，这个应该问白兰或者瓦伦泰，他们说不定更清楚。唉——我就怕时间系能力搞出什么时间悖论，所以不敢大胆尝试。”
“所以你才不敢轻易尝试把实体传送回过去……万一像同位体那样产生湮灭，或者引发更严重的后果，那就麻烦了。”
“嗯，”荻野停下脚步，说道，“你先去找费奥多尔联系乔斯达家族吧，我和D再研究一会儿。”
“好，你早点回来，晚餐……已经过了晚餐时间，我会给你留宵夜的。”
荻野要和不愿意露面的迪亚波罗相处，兰波先进教堂提醒那里的涩泽和太宰不要打扰荻野，然后回到公寓告知费奥多尔联系乔斯达家族，帮森鸥外处理了一些事务以后，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荻野留了冷拼甜点和牛角面包。
到了深夜，兰波在照例阅览诗集时，自己的手机忽然响了，有封邮件通过陌生的帐号发送了过来。
这样的邮件以前也有过为数不多的几次，那是D下令的惯用方式。
兰波点开邮件，一行简短的命令映入他的眼睛。
“毁掉尼古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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