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这天,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

    荆行牵着马跟着大家一起去了镇上,他在季福面馆外面等着季福请今天的假。

    季福出来的时候便看到高挺坐在马背上的男人目光幽幽看向某个地方,季福顺着那视线往那边看去, 就看到了熟悉的巷口, 季福知道走进巷口再往里拐个弯进入深巷, 在那里偏僻无人,却有两人在这里发生过有着唇.舌.交.缠的亲.热。

    季福朝荆行走过去, 见他刚开始还是盯着那个地方,他的耳根慢慢红了起来, 脸也控制不住发起了烫。

    他刚想咳一咳, 就见之前看的还出神的那人收回目光朝他直直看了过来,目光中还带着几分沉沉炽热。

    季福走过去的脚步都顿了一下, 受不了这眼神,害羞垂下视线红着耳朵,缓步走过去。

    季福长的清秀可爱, 一双水灵灵的杏眼里含着羞赧, 身长清瘦,皮肤奶白奶白,因为今天要跟着荆行去见人, 特意挑了过年季阿姆刚给买的红面带黄色绣纹的新衣服, 衬得季福气色好, 人也好看。

    荆行在马背上朝他伸手。

    季福把手放到荆行手里,随即被一握,被拉进了几分, 男人弯下腰手臂环住他,大掌握住他腰身, 季福感觉人被往上一提,他一愣神就已经到了马背上。

    他后背靠着荆行胸膛,荆行双手拉上缰绳,把季福封在这个小小紧密的空间里,“靠着我,别怕。”

    荆行离他耳朵很近,小小红红软软的耳垂就在他眼前,像颗红透了的樱桃,散发着诱人香味,让人想要一口。

    季福耳朵能感受到身后荆行的呼吸,说话时低低沉沉带着几分轻哄的意味,让他耳朵酥麻不已,很是想躲,但怀抱就这么大,两只结实手臂就被他牢牢圈住。

    荆行驾马朝镇口走去,慢悠悠走出镇口,这一段路的适应,再加上他后背就是荆行,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季福已经不害怕。

    荆行见他适应放松了,对他道:“带你跑一段路?想吗?”

    季福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身后那人笑了一声,随即耳朵便被亲了一口。

    荆行呵了一声“驾”,马儿便加快了速度。

    这条大道上平时基本没有人,荆行跑的次数多了,从村里到县里这一条道都摸清楚了,这才带着季福跑前面这段平摊宽广无人的路。

    风在耳边呼呼越过,发丝衣衫被吹起,蓝天白云,阳光明媚,耳边还有荆行在问。

    “怕吗?”

    季福摇头笑着道:“不怕……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

    因为季福正在体验纵马的快乐,整个人都还兴奋着,说出了心里话,要是搁在平时,他又这么容易害羞的人,肯定不会说这后半句话的。

    季福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

    因为前面那段路附近有村庄,荆行渐渐慢了下来,季福就感觉耳朵便被人亲昵的蹭了蹭。

    荆行笑的满足,他亲了亲季福耳垂:“以后的日子里都有我陪着你。”

    季福明白他的意思,红了脸,被荆行亲的忍不住躲了一下,心里又甜又羞,声音软软应道:“好~”

    完完本本的撒娇,这还是荆行第一次听到季福这么又娇又软的时候,心里软的不行,顺着本能把季福圈紧了些,在季福侧脸、耳朵、脖颈处都蹭了蹭亲了亲。

    结实有力的手臂让季福感觉安全,宽阔的胸膛让他依恋,只有这细细密密的啄.吻让季福忍不住想躲,声音小小道:“痒。”

    荆行一手又托着季福下巴让他转过脸来,自己凑了过去亲季福的嘴。

    身上的马儿还往前走着呢,越靠近前面村庄,马上的季福就越发紧张,他都听到了前面不远处还传来一个汉子叫自己孩子回家吃早饭的粗犷响亮的声音,他动了动被缠着的舌.头,嘴角流下晶莹,软软的声音从鼻子哼出。

    荆行缩.回.舌.头舔了舔下唇,伸手用自己里面衣袖温柔地替季福擦了擦嘴角。

    季福好不容易能喘上气,眼里还带着雾,眼尾和脸颊都红红的,但更红的要属那两瓣唇。

    季福这次全新的体验,还光天化日下,这次不仅小脸红了,就连脖子都染上了绯红。而荆行在季福脸上重重亲了一下,握着缰绳驱着马加快了一点速度。

    这段大道经常会有村里的孩子在这里玩耍,荆行之前遇到过两次,今天远远就听到孩子们打闹的声音,随着靠近越来越响,转过一个弯道,前面有一帮小孩,占了道路一半。

    他们见到两人骑着大马过来,连忙互相叫着“让开让开,有大马来了!”

    随即那些孩子就退到了路边,一双双大眼睛盯着他们。

    “哇!这马儿可真大!”

    “骑马的大哥哥也太厉害了!”

    “有两个人腻,你说的是谁?这骑大马儿的是前面那个呀!”

    “才不是,小羊儿你跟本不懂,前面那个是哥儿,后面那个是汉子,汉子带着自己夫郎骑大马!”

    荆行驾着马从他们眼前驶了过去,这群小孩目光依旧跟着他们。

    季福还听到那些孩子的童言童语。

    “这样么?羊羊也想骑大马儿!”

    “你答应做我媳妇儿,我就让我爹给我们买匹大马儿骑。”

    “欧弩安你不地道!羊哥儿明明说好要做我媳妇儿的!”

    县里。

    大家都按着时间来到酒楼包间,就看到他们闵哥身边站着一个红衣服清秀小哥儿,脸上带着笑容。

    他们走过来,看到四张大桌都上了下酒菜,“闵哥,你们来的也太早了,这菜都点好了!”

    “这个就是闵哥心上人啊,百闻不如一见,果然般配的很!”

    季福听到他这么说,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小梨涡,“谢谢。”

    荆行拍了拍这兄弟的肩膀,“自己找位置做,等会儿多吃点多喝点。”

    屋里其他兄弟们都笑了起来。

    唐烜和唐武他们来了,一来唐烜就道:“大哥,你和哥夫站在门口这样好像那当天成婚招待客人的新婚夫夫啊!”

    众人顿时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荆行一手拍在唐烜脑袋上,招呼卧龙山庄的兄弟们找位置坐,他牵着自己哥儿坐到唐烜唐武这桌,这桌都是熟人,荆行便一一给季福介绍一边,“这是镖局二当家曾士曾大哥。”

    季福跟着在后面乖乖喊:“曾大哥。”

    “唐烜,我认的弟,这是大师兄唐武,二师兄唐寅。”

    季福知道他们,都朝他们叫了一声。

    荆行介绍完,大家就说起来荆行路上的事,唐烜扑过去抱大腿强行认哥的事、晚上坐火堆旁八卦荆行的事,这些都是季福没有听过的,小模样很是专心,就连喝水拿错杯子了都不知道。

    季福刚喝了一口,酒的辛辣就在舌尖传开,季福连忙吞咽下去,皱了皱小眉毛朝自己手里酒杯看,这才发现自己拿了身边闵罗的杯子,自己的还在面前桌上摆着。

    荆行正给季福夹菜呢,转眼间就看到自己的酒杯被季福拿着喝了一口,他笑着把肉放进季福碗里,把筷子放在自己碗上,空出手去那季福手里的酒杯喝了干净放在桌上,随即伸手把那季福那杯递了过去,垂头轻声问:“酒好喝吗?”

    季福接过水喝了一口,摇了摇头,软乎乎道:“不好喝,拿错了。”

    荆行“嗯”了一声,垂着眸看着季福白嫩嫩的小脸,“多吃点肉,肥肉不爱吃就夹到我碗里。”

    季福应了一声,把杯子放下端着碗吃碗里的肉。

    这两人的小动作被几人看到,曾士打趣道:“瞧瞧人闵罗,疼媳妇夫郎就得这么疼,这又是夹菜又是递水的,你们要是有他这么会疼人,还怕没有媳妇吗?”

    荆行被这样调侃这也不窘,继续给季福倒了一杯茶放在面前桌上,只是季福脸皮薄,此时小脸红彤彤的。

    荆行伸手用手背去碰了碰季福的脸颊,“热了?”

    季福难得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抓下那只手,那小眼神让荆行回味了一下,笑开了,又凑过去轻声哄人:“是我不对,不该打趣福宝的。”

    季福也没有生他气,就是害羞的很,他红着脸对荆行夹了肉和菜放到碗里,“你多吃一点,少喝些酒。”

    荆行给自己杯子倒满了水,“听夫郎的话,不喝酒,就吃饭。”

    季福脸更红了,但还是陆陆续续给荆行夹菜。

    在村里,闵家。

    闵母和启娘子看到杜阿姆和媒婆,顿时皱起眉头来。

    媒婆朝着两人招呼道:“哎哟,闵娘子启娘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杜阿姆听到村里这些天的谣言,说要来看看闵小子。”

    媒婆说完这些就退到一边默默看着三人,她还伸手去口袋里摸了摸,看看还有没有瓜子,她今天来就是走个过场的,闵汉子他心里装着人呢,她知道又何必那这些莺莺燕燕去打人人家,要是惹烦了,人家不找她说媒,那她真的会立马双眼一翻晕呼过去。

    闵母愁眉,启娘子噗嗤笑了出来。

    杜阿姆在心里骂了一遍这个乔媒婆糟心的玩意儿,见闵母那样子,他讪讪道:“我听说村里传的事,来看看,要是真的为我家杜哥儿……”

    闵母直接打断杜阿姆的话,“不可能的!我儿子喜欢谁也不可能还喜欢你家杜哥儿,当初他想改过自新的时候就让我去你们家退婚的,只是当时我腿摔断了下不来床,让你们先一步来退婚。”

    “当初退婚的时候怎么说的,两家互不干扰,这些天瞒着我在村里瞎传也就罢了,现在还有脸找上门来。”

    “什么狗屁的还惦记着杜尼,真的是传的搞笑!我今天就直接告诉你们好了,我家儿子不仅在县里买了房,还在县里开了拳馆,这段日子忙着拳馆的事呢,我儿子忙着呢!你杜家杜尼是谁啊,我儿子根本不记得,少往你们杜家脸上贴金!”

    杜阿姆眼睛都睁大了,而媒婆正嗑瓜子呢,听到闵家汉子在县里开武馆这么劲爆的消息,嘴角都还粘着一个瓜子皮,呆呆愣愣的,很是滑稽搞笑。

    第52章

    杜家阿姆和媒婆各自回到家里, 消化这个消息,媒婆越想越高兴,这可是一件大事啊!

    她只要一想到给给闵汉子做完媒后自己有多分光就忍不住兴奋……现在杜家怕是要后悔死,这镇上只有一件布匹铺子的王家哪里比得上在县里开拳馆的闵家。

    而且那个王汉子还是在他爹手里接过那布匹店铺, 荆行全靠自己打拼, 谁会赚钱这自然就一目了然。

    媒婆和杜阿姆回家的路上都还在恍恍惚惚的, 而那几个说亲的人家听到媒婆说没戏,还知道了这闵家汉子并不是心里还惦记着杜家哥儿, 人家在县里忙着呢。

    大家就不由猜测这闵家汉子要么就像媒婆说的那样专心搞事业,要么就是看上哪家哥儿或者姑娘了, 毕竟还有少数人家是没有去闵家说亲的。

    因为这话还是那句——只要你新郎官到一天的事, 会空不出来?

    而且闵母那通通拒绝的样子,一看就是知道她儿子喜欢谁的, 都不带一点犹豫,遇到那些算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好人家也不考虑考虑。

    大家都吃不到葡萄,就开始说葡萄酸了, 在媒婆这边闵母都是直接拒绝, 谁也没有特殊待遇

    ,更更没有当着媒婆的面说人家不好,而这些人却不管, 带着既然得不到那大家都别想得到的想法, 开始造谣起来。

    “这闵氏也是小心眼, 当初就在背后说她了两句,媒婆跟我说哦,上他们闵家去才刚提了我哥儿名字, 那闵母就直接否决了,还说‘我家哥儿长的不好, 穿的不好’,她也不看看她之前住那个破茅草屋的时候,现在还嫌弃上我家来了!”

    “可不是,我家姑娘也被说了,这几天还闷在房间里不出来。”

    “那闵汉子不也是,这才出村一两次,见过世面果然不同,都看不上村里的人了!”

    “俗话说得好‘三岁看老’,闵家汉子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偷鸡摸狗开始打架了,这长了十几年的性子怎么可能说改变就改变,这钱再多啊,总有一天也会被他给败完的。”

    “可是现在都差不多一年了,这闵汉子都是装的话,早就原形毕露的吧?”

    “你不想想,现在他可是搭上县里的人了,以后跟着那群走镖的混,又会打架,随便打劫一两个有钱人,这钱不就来了……哎!我突然想到这要是他们没有真正的走镖,而是在某个地方拦路打劫大半年,等打劫够了就回来了啊!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得到这么多钱?!”

    “这不可能啊,我听说他们走镖是县里有钱大户,这要是真没有走镖而且去打劫了,回来就不好跟人交代了。”

    “你知道个啥啊,有钱的东西我拿走卖掉,一些烂东西空箱子我就找地方埋喽,你又没有亲自跟着我,我就回来跟你说东西送到了,你怎么知道我是真送到了还是假送到了?”

    “我觉得闵汉子变化听到的,他现在都不像以前那样了,我觉得他是真的变好了,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汉子也不知道被哪家狐.狸.精给迷住眼了?!”

    “哎!我觉得是季家季哥儿或者是王家那个王哥儿,除了这两个哥儿,闵家汉子就没有跟哪家的哥儿接触近的了!”

    “但是,我都没有看到闵家汉子对这两个哥儿表示有意思啊,平时都是守规矩的很。”

    “我也觉得他们正常的很,一点都没有看到他们亲密那种。”

    “我现在就想知道,究竟是哪家狐.狸.精把人勾去了!!还让这闵汉子为了他拒绝这么多姑娘哥儿,这么死心塌地!!这小妮子本事不得了!”

    “我也好想知道是哪家的哥儿姑娘,竟然瞒的这么好,我们都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就在荆行带着一杯就醉的季福来到县里大房子里休息时,村里这些流言碎语就已经传满村了。

    季福吃饭快到结尾的时候就时不时露出几分醉态,盯着荆行看了好几次,当荆行叫他的时候,他便眨巴那双看的人心直泛软的漂亮的杏眼,反应有些才缓缓出声答应,声音也带着软糯,小脸都带着红意,十分可爱。

    荆行没有想到季福的酒量只有这么一点,他把人带进院子关上院门后就让季福的双手打在自己肩上,随即往下微微弯下把人兜着屁.股.就把人抱了起来,像是抱小孩子一般。

    季福软乎乎用自己脸蹭荆行的,“闵罗,我长的好高……都跟你一样高啦~”

    荆行抱着人往前面走,马儿看主人不理它,也不闹脾气,就跟着主人屁股后面。

    季福看到后面的大马儿,嘀咕道:“……今天骑大马了。”

    荆行觉得他好玩,便推开房门带着人走进去,“福宝今天骑大马开心吗?”

    季福在荆行颈窝处蹭了蹭,“开心……喜欢、好喜欢你……”

    荆行步子一顿,随即又像是没有听到般问了一遍,“喜欢谁?”

    “喜欢你。”醉酒后的季福十分坦率直白,荆行一边走一边哄,“喜欢我,我是谁?”

    季福半晌才像是转动了脑筋,他搂着荆行的脖子撤开了一些,看着荆行的脸,看了半晌,像是脑子陷入什么十分难的问题中,那两条小眉头微微蹙起,嘟起嘴,“你就是你啊。”

    荆行闻言,原本看路的的视线落到了季福红扑扑小脸上,“喜欢闵罗?”

    季福越来越晕的脑子让他想不出这问题,他直接软下身子把脑袋搭在荆行肩上,嘴里一直重复着“只喜欢你”这句话。

    荆行内心没有波动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从来不希望自己成为“闵罗”,所以他才乘着那次走镖机会离开万家村,他想让季福知道自己与之前那个闵罗不是同一个人,但又害怕季福接受不了。

    他把季福放在床上,季福的小爪子还抓着荆行的肩上衣服,荆行起身离不开,便撑着墙看着床上的人,醉酒的人双眼朦胧,还嚷着只喜欢他的话,荆行凑过去亲了亲。

    季福微微长开嘴,红艳的舌.尖露出一点点,像是在等待亲密接触。

    荆行目光沉沉,压.着季福狠狠亲了进去,亲密缠上。

    季家见这一晚季哥儿都没有回来,季阿姆便对守着门口的季汉子道:“别等了,这天都黑了,估计今晚不会回来了,在县里睡呢。”

    季汉子皱着眉走进来,“这都没有成亲,就睡在一起,到时候闵汉子不认怎么办?”

    季阿姆拍了相公一掌,“闵家汉子不是这种人,别多想。”

    季汉子不习惯,“闵汉子早上来接季哥儿的时候说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吗?”

    季阿姆看着他这个样子,笑了一下,“没说,这才一个晚上你就不适应,这闵汉子在县里的拳馆都准备好了,很快就会来家里求娶福哥儿,福哥儿早晚要离开我们的,我们得适应。”

    荆行也像季阿姆说的那般,压着人亲了亲,就去烧水给季福擦脸擦手洗脚,季福也乖的不行,让荆行给他脱了外衣。窝在被子露出绯色小脸,眼皮困倦的一闭一闭的。

    荆行收拾好自己上床把人抱住,“困了就睡 。”

    季福蹭了蹭荆行,嘟嘟囔囔道:“脖子疼……你咬我。”

    荆行好笑,哄小孩子道:“我看看,亲亲就不疼了。”

    季福困的都闭上眼睛了,却坚持要仰着小脖子,露出被荆行咬过的喉结,小模样单纯又可爱。

    荆行心里软的不行,凑过去在那小喉结上亲了亲,刚刚嘴下留了劲,根本没留印,季福软软哼了一声,这才不闹人了。

    荆行爱的不行,把人抱在怀里怜惜的亲了亲他唇瓣,抱着人睡去。

    翌日早上,季福睁开眼睛就看到荆行的俊脸,他愣怔了片刻,昨晚他记得他就喝了半的酒就轻飘飘晕乎乎的了,也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刚挪了挪身子,腰上手臂就紧了紧,还往怀里捞了捞。

    “醒了?”荆行还闭着眼睛,声音带着清晨的沙哑,季福动了动,就碰到了很精神的地方,荆行闷哼一声,季福身子一僵,随即脸红了起来。

    荆行睁开眼,“故意的?”

    他一边低低沉沉的问,一边在被子里动手,季福忍不住蜷缩起身子,“别~”

    因为荆行的动作,季福这个尾音都转了个弯颤了颤,跟他整个人一样不好了。

    荆行低低道:“哭了,泪水都流下来了。”

    季福颤着身子,眼里也含着水雾,他咬着下唇,双手抓紧了荆行的衣服。

    荆行怜爱的亲了亲他,“福宝,哭的好厉害。”

    季福适应不了,全身心都被荆行掌控,腿在蜷缩中颤抖发软,哭的很厉害,被荆行不断的擦眼泪,他又敏感的不行,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荆行去吻季福,拉季福的手,季福又怕又惧,被亲的喘不上气来,手被带着动……

    季福皮肤白又嫩,荆行昨晚在他脖子上亲了没几下,今天那白净脖颈上就有两三枚红红吻.痕,而且还露在了外面,荆行看到时顿了一下,随即走到季福身边伸手去摸季福脖颈上那红艳艳痕迹。

    季福觉得痒,“怎么了?”

    荆行:“这里留下痕迹了,这衣领太低,遮不住。”

    季福想起早上,顿时小脸通红,伸手捂住那处,磕磕跘跘问道:“那、那这怎么办?”

    第53章

    季福没有想到荆行给他买了好几套新衣服, 他选了一个高领衣服换上,但换衣服的时候,他发现他脖子上挂了一只玉狐狸,狐狸小小莹白莹白的, 它坐着还在舔着一只爪爪, 让他爱不释手。

    荆行洗漱好出来就看到他垂着头摩挲着那块小玉。

    他走过去, 季福听到他的脚步声,抬起头来看他, 荆行就穿着干净长裤光着膀.子,一身漂亮的肌肉, 身上还带着水气, 季福愣愣的看着荆行喉.结上的水珠慢慢往下流,划过结实的胸.口, 明显的腹.肌,腰身劲瘦有劲……

    季福回过神扭开脸,露出慢慢红起来的耳垂, 说话结巴:“你、你穿衣.服。”

    荆行自然察觉到季福刚刚的失神, 他笑了一声,拿了一件干净的里衣穿上,并没有系上衣服带子, 而是上前去从后面拥抱住季福, 在季福红红的耳朵上亲了一口, “喜欢吗?给你买的这个小狐狸。”

    季福“嗯”了一声,但随即又想到这个得花不少钱,不由担心起来, 他转过头来看荆行,“你县里买房开武馆, 现在又给我买这么贵的玉,还有钱应急用吗?”

    眉目之间带着几分愁,就怕荆行这边钱不够,这县里包子馒头都要比镇里的贵。

    荆行伸手给他抚平这皱起的眉头,“别担心,家里还有钱,这次我走镖赚了七千两银票,开馆和买房子用了两千两。如今武馆开起来,第一批学武的已经招齐了,就等选个好日子开馆了。”

    季福点点头,他直接转过身来,面对面,“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季福觉得荆行厉害,他忍不住想去依赖荆行。

    荆行的手搂着季福的腰,“什么事?我们去床上坐着说。”

    季福坐在荆行腿上,他不好意思道:“……我们成、成婚后我想跟着你来县里,可以吗?”

    季福说这个话的时候其实挺怕荆行听了后就拒绝他的。

    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升起希冀。

    荆行心里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认真且郑重回答这个问题:“必须的,我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你,无论你去哪里都跟我说带上我,我是认真的。”

    荆行脸上表情严肃,季福虽有些怕,但再听到荆行的话,季福就不那么怕了,甚至还觉得这模样很俊。

    季福他伸手去楼荆行脖子,慢慢凑了上去,在荆行唇上亲了一下,随后把头搭在荆行的肩膀,脑袋忍不住在荆行颈窝处撒娇般蹭了蹭,轻轻地亲还张嘴咬.允。

    即使他被轻轻打了屁.股,耳边是男人低沉声音,“听到了吗?记住了吗?”

    季福又用鼻尖蹭了蹭,声音软乎乎回答:“听到了~记住了~”

    季福的腰身细的荆行一臂就能圈完,细软的不行,此时这姿势把那节侧腰肢崩紧,这感觉让荆行爱不释手。

    “我原本想过几天跟你说的,你相公能赚钱,养你甚至后面有孩子了也没有问题,但我想问问你的意思,我希望你在我身边是自在的,开心的。”

    季福“嗯”了一声,腰间衣料往上撩了撩,炽热的大掌贴上.肌.肤,季福腰身颤了一下,他就这么靠着荆行,“我想赚钱,我不想你这么累,我说过要赚钱给你花。”

    他掰着手指一一说道:“我会认识一些字,会打算盘算账,到时候可以找一个算账先生的活……唔,这个也不累,赚得钱也多……”

    荆行时不时应一声,被季福这个掰手指认真考虑以后的小模样萌到了,凑过去亲人,季福被打扰了也不在意,继续说。

    荆行手指捻起豆子,季福便说不下去了,听到荆行问:“喜欢算账?”

    季福按住,刚回答了一句“喜欢”,就被荆行顺势.压.在床上。

    “……别,说正事……”

    “你说,我听着。”

    “不当账房先生的话也嘶……可以,或者去酒楼里去帮工……别,好奇怪……”

    这事说不下去了。

    两人在床上闹了好一会儿,荆行才抱着人躺在床上,抚.摸着季福细嫩的皮.肉,声音里带着几分温柔,荆行便跟季福讲了来武馆这事。

    季福闻言不敢相信的从荆行怀里爬了起来,松松垮垮的里衣挂在身上,一双杏眼睁的大大的,有些懵懵的,许久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遍,“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

    荆行点头,“就只是教教一群孩子们打打算盘,认识几个字,你要是想让王哥儿来和你一起,也是可以的。”

    季福闻言双眼亮晶晶,跪坐在荆行身侧,头发刚刚在闹腾中被荆行揉乱了,此时翘起不少,乖巧中带着呆萌,可爱的很。

    “可以吗?!”

    荆行点了点自己的唇,“亲一口就给你们安排好。”

    季福小梨涡都出来了,高兴地朝荆行凑过去,压在荆行的胸口,捧着荆行的俊脸,亲了好几下,荆行一只大手扣住季福后脑勺,修长的手指插进乌黑的发丝中,缠住这人亲了好久。

    季福又撅着屁股爬坐了起来,跟刚刚一样乖巧的坐姿,他微蹙着小眉头有些不自信说:“我认识的字也不多,只会算账打算盘,有时候算账还会搞错……会给你丢脸。”

    荆行伸手去抚平那蹙起来的小眉头,笑着哄道:“没事,有相公在呢。”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中午吃了饭才骑马回村里。

    最近村里传的那些事荆行也知道了,所以这次回去,荆行不在避讳,驾着马带着季福往季家去。

    两人刚进村,原本听到马蹄声就知道是闵家汉子回来了,几人都停下手里的活想跟闵家汉子打招呼,刷刷感情,谁知抬眼看过去,就见到马上不仅有闵汉子,他前面还有一个季哥儿!!!

    几人顿时都傻了,这两天大家都还在猜测究竟是哪家狐狸精把闵家汉子迷住了,有人猜测是季家哥儿或者王家哥儿的,但很快就被好些人否定了。

    有些人说他们就是在镇上干活近,上下工的时候又经常碰到一起,才会一起互相照顾一下而已。

    也有人说,第一个就排除季哥儿,谁让他是退过婚的哥儿,虽然这件事情是嵇家汉子不对,但之前两个人有婚约的时候,走的那么近,天天都挨在一起,谁知道有没有被嵇庄那汉子碰过。

    这个也是村里好人家不会去考虑让自己儿子去娶季福的原因,他们猜闵母连村里的好哥儿好姑娘都看不上,更别说这个季福了!另外一个王哥儿,大家也自然排除了,这王哥儿做事风风火火,脾气上来跟闵母那个“母老虎”有的一比,嘴上也不饶人。

    因为荆行在镇上做工,又接触不少县里人,这闵家汉子看上的肯定是县里、镇上的哪家哥儿姑娘,或者那些人给他介绍了一个。

    所以,荆行骑马带季福回来这一举动在村里掀起了巨浪!

    谁都没有想到,那个把闵汉子迷的神魂颠倒的竟然是季家那害羞腼腆的哥儿!!!

    那些之前还嫌弃季家哥儿的人家都惊掉下巴了。

    能在村里数一数二的好人家姑娘和哥儿都不懂,他们哪里比不上那个季福了,这闵家汉子怎么就喜欢上他?!

    出了这件事受到最大打击的还要属杜家了,杜阿姆前面一天就受打击,闵家现在就是附近这几个村最有钱的,以后更是会离开万家村去县里生活,以前闵家穷的只能住茅草屋,现在人家去县里生活就会渐渐跟他们村里人不一样,是一种怎么都赶不上的距离。

    杜哥儿因为受到阿姆这么一说,再加上哥哥不停给他灌输那闵家现在有多厉害,那闵家汉子心里还有他的思想,他也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想通了,只要闵家汉子还喜欢他非他不娶的话,他愿意冒这个险。

    然而,吃饭的时候,杜尼大哥就问杜阿姆去闵家打探的怎么样,杜尼听闻脸上刚升出几分羞意,就听到杜阿姆说人家并不是想着自己,是因为在县里开武馆,忙着呢没时间说亲。

    杜尼这脸顿时僵住了,这闵汉子是忙着在县里开武馆,并不是心里装着他才拒绝这么多人的!

    杜阿姆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我当初怎么就去退婚了呢?”

    杜尼的大哥忽然想起来,“阿姆,那次你带着杜哥儿去算命的那天,杜尼还没有跟闵汉子退掉这婚事呢,所以说那算命说杜哥儿有富贵命,是说他跟着闵家汉子才会有富贵命!”

    杜阿姆和杜尼都傻愣愣看向他。

    原本属于自己的富贵,现在却没有了,甚至还不知道便宜哪个哥儿姑娘,杜家悔的不行。

    然而,第二天早上,杜家阿姆去闵家最后被闵母厌恶扯清关系的事就从媒婆这边在村里传了起来,当初那些传闵汉子心里还装着杜尼的人此时都在说杜家不要脸等等,整个就是笑话。

    媒婆传的时候还说她这边有两个大消息,无论左邻右舍怎么问,媒婆就是不说,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众人也没有办法,一边守着媒婆这边听第一手八卦,一边说杜家。

    “当初看不起闵家,现在又去巴结人家,真的是厚脸皮了!”

    “我就想知道现在杜家后不后悔,这县里有房子总比镇上的好。”

    “这杜家就是不要脸皮,要是真有脸,当初扯上闵家汉子的时候就应该出来阻止,这一个嫁人的哥儿跟一个未娶的汉子传了这些天,也不知道传到镇上王家那边了没有?”

    “哎!你这个想法好啊,我家附近就有在镇上干活的,我让他们去镇上说说,我早就看不惯杜家了,当初杜尼嫁人在家门口摆了这么多桌酒席,都不叫我去,我之前还以为我家和杜家关系不错呢。”

    大家没有等到媒婆这边的大消息,下午的时候,闵家汉子带着季福同骑一匹马回来的消息就已经把他们震惊到了。

    还有人说昨天季哥儿早上跟启东王哥儿他们一起走的时候还穿着一身红,因为衣服漂亮又显眼,所以那个妇人看了好几眼,不会记错这衣服颜色的,今天回来的时候却穿着一身银白色衣服,那衣服布料一看就是好缎面做的,季家根本不会给哥儿买这么贵的衣服。

    还有人说,他们昨天晚上就看到启东两兄弟和王哥儿回来,没有见到季哥儿回家。

    自从荆行回村里后,大家关注点都在荆行这边,就连经常跟着荆行的这几人也受到不小关注。

    季福才回到家没有多久,这些消息就传遍了,可见大家对这件事的震惊和诧异程度。

    季福一回来,季阿姆就察觉到季福身上的衣服不对,他洗衣服的手停了下来,并着急问季福这衣服的事,反而对两人问道:“吃饭了没有?我这去给你们炒几道菜?”

    季福道:“阿姆,吃过回来的。”

    荆行点头,想着到时候季阿姆肯定会问季福这衣服的事,便先开口说了,“昨天喝了一些酒,把季福衣服给弄脏了,就让他换了一身。”

    季阿姆笑着点了点头,荆行便说了明后两天去算个好日,准备武馆开张。

    季阿姆自然希望荆行这个武馆生意好,便问一些招人什么的,还担心人不够,结果听荆行说第一批的人早就已经收齐了,他便彻底放心了,这个小汉子看的比他们还远,只要做一件事就会把事情都想全面了,根本不用替他担心。

    “行,到时候你确定好日子就来跟我们说,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季汉子高兴道。

    荆行在季家又聊了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季家门口都站了好几个妇人。

    那几个妇人一见荆行走了,连忙进季家去。

    第54章

    “哎哟, 我的季夫郎啊,咱们都是什么交情啊,季哥儿找到这么好的夫婿怎么也不跟我们说,瞒的我们好苦啊!”

    季阿姆闻言笑着让他们坐, 让季福给他们倒杯茶, “我之前也不知道, 这闵罗在走镖前一天就拎着东西上门来说等他回来后就娶季哥儿,我和他爹也才知道这闵罗看上家里哥儿。”

    “这闵小子回来了就说先在县里买房子开个武馆, 想给季哥儿过好日,我们当父母的自然是欢喜的, 这婚事也还没有确定, 想着等真的定下婚事了再告诉你们不迟。”

    “什么?!闵家汉子在县里开武馆了?!!”几个妇人震惊,一双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

    季阿姆装出疑惑的样子, “你们还没有听说吗?这人家闵小子的武馆都搞好了,就等开张了!”

    “我刚刚还问他呢,武馆学徒那些招好没有, 他说在修建武馆的时候就已经招好第一批了, 现在第二批的人都排着队了,这也没有办法,你们也知道他有一身本事, 人家都想让自己家孩子跟着他学!”

    几个妇人倒吸一口冷气, 她们觉得她们需要冷静一下。

    一个妇人小声问, “像闵家汉子那个武馆收一个人多少钱?”

    季阿姆笑眯眯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看闵小子的本事了。”

    “对了,你们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季阿姆问道。

    那几个妇人压下心里的震惊, 道:“这不是在村口看到季哥儿跟闵汉子回来吗,就想来确定一下两个小年轻是不是要确定好事了!”

    季阿姆便明白了, 他笑着道:“快了快了,昨儿闵小子才带着季福去县里认认人,大家吃顿饭。”

    “刚刚闵小子还跟我说昨晚跟朋友们喝了一些酒,季哥儿照顾人的时候,弄脏了季哥儿的衣服,你们也知道,一群大男人在一起吃饭,饭桌上少不了酒水,喝多了难受就要吐……这不买了一套新衣服赔给季哥儿。”

    几个妇人朝坐在阿姆身边的季福看去,这刚刚就有不少念叨着季福这衣服,大家思想可都没有那种纯洁,但如今季阿姆这么说,信不信也由他们了。

    一个妇人道:“还别说,我上次去县里就看到一家布料店铺里只有这么一匹银白段子,问了价格老贵了,吓的我都不敢看第二眼,还想着估计就只能在去县里看那些县里人穿在身了,没有想到今天就在季哥儿身上看到了!”

    “这闵汉子一看就是会疼人的,现在这还没有成亲呢,就已经知道疼季哥儿了,这嫁过去,还不了得?”

    季阿姆闻言捞起季福衣袖看了看,“是好料子。”随即又嗔怪看了季福一眼,“也不叫闵小子省着点花钱?不过这料子咱们季哥儿穿着就是好看!”

    他转头又像几个妇人笑着道:“可不是,这闵汉子之前就时不时拎两只兔子和点心过来,当时我们都还不知道他对季哥儿有意思,就听他说知道季叔爱吃兔子。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季哥儿跟他爹一样喜欢吃兔肉!后面这走镖回来更是时不时就送些糕点糖过来,每次送来的借口都不好让人再拎回去,现在家里都还有一堆他送来的东西。”

    “上次我们去县里看过他买的那房子,都考虑上咱们季哥儿,当时就跟我们说这走几步就是集市,过几条街就是学堂和医馆,哎哟~考虑的可仔细了!我这做阿姆的都没有想这么多的时候,我还有什么好拒绝的,我们做父母的就是希望两个孩子互相喜欢,把小日子过好就行。”

    几个妇人听的酸的不行,羡慕不已,但又听的津津有味,一边想着这种好事怎么就轮不到他们家呢,一边又让季阿姆多说一些。

    季福看他阿姆说的起劲,笑着去院里把泡着的衣服洗了。

    隔着窗户都能听到屋里的说话声。

    不出意料,这几个妇人从季家离开没有多久,村里就已经知道闵家汉子再县里开武馆的大事,随即又知道是人家闵罗先看上季家哥儿的,人家现在感情好着呢,等闵小子县里的武馆开张了两人的婚事就确定下来了等等。

    一个个都想去问问季家是怎么教孩子的,一方面又想去打听打听季福和闵小子的事,更多是去听八卦凑热闹的,总之季家一下子成为村里最热闹的。

    而媒婆听到村里传的,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就不应该吊胃口的,瞧吧,之前还不少人追着她问是什么事情,关注她呢,现在估计大家都晓得了,也没有人来她这边问了。

    但这些都是小事,她立马换了一身新衣服就往闵家去,别让那些老八婆给抢走这天大好事喽!

    荆行回到家,闵母去田了割草去了,兔子繁殖能力强,现在茅草屋里的兔子越来越多,每次喂草量就一小背篓,村里人吃的少,闵母跟荆行商量过,到时候拉到县里去卖,还可以跟那些酒楼客栈那些,所以闵母不用发愁,荆行让她放心大胆的养,他有路子卖。

    如今这茅草屋都快不够这些兔子住的了,如今闵母也上手了,野鸡那些也养了一些在后院了,荆行想着要不要在家附近再修一个大的养殖地,这般想着,他又想到要不要喂养几只狗,闵母这边至少要两三只,到时候还要带两只去县里。

    荆行去茅草屋拎了两只肥兔子转身又去村长家批地修养殖场,先批下来,等找时间就把这养殖场修起来,还有养殖场的人手。

    村长见到荆行的时候笑的脸上皱纹都深了,“你这好小子今天怎么想着来村长这里了?”

    “想找村长批我家附近的地,我修房子。”荆行道。

    马汉子刚让马妇人拎这两只肥兔子进去给他们准备几道下酒菜,他正拎着两瓶在县里买的好酒到堂屋就听到这句话,诧异道:“屋子不够大?房子不是才修好没多久吗?”

    荆行笑着解释道:“我之前跟我娘商量过,以后让我娘在家里养些野鸡兔子啊那些,就不去山上打猎了,现在家里那个茅草屋都是兔子,住不下了,想买块大点的地修一个养兔子鸡这些。”

    马汉子那里三个杯子过来,一边听一边给荆行倒上酒,“来,咱们边喝边聊。”

    村长点头,“没问题,还是按之前价格来算,我可是靠你在附近几个村出了好大风头,在县里好好干,做出一番事业出来!”

    荆行敬了村长和马汉子一杯,“那有劳村长了,附近的三亩地都要。”

    村长连连点头,喝了一杯酒就吩咐儿子去给他拿批地的纸,分分钟就给荆行批下来。

    “马叔,你知不知道,村里谁家有小狗崽的,我想要五六只。”

    马汉子想了一下,马妇人炒了一盘花生米,笑着道:“这有什么难的,交给婶子。”

    荆行向马妇人道谢,这两件事便算解决了。

    村长问道:“你在县里是找了什么活干啊?还像镇里在武馆里吗?”

    荆行摇头,“不是,我自己开了一个武馆。”

    两男人听了,双眼顿时亮了,村长忍不住拍了拍荆行的肩,“好小子!有出息!”

    马汉子也举起一杯酒,“你这小子真的越来越厉害了!我家这小子要是以后调皮捣蛋我就把他送到你这里来,你帮我好好管教管教!”

    荆行点头答应,人情就是这样一来一往,马汉子一家帮了他家不少。

    荆行把两父子都喝醉了,他都还清醒着跟马妇人把两个醉汉扶到床上去,打招呼离开村长家。

    荆行再次回到闵家的时候,闵母已经回来了,闵母回来看到马圈里面的马儿就知道儿子回来了,但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应,便猜想这臭小子应该是去哪里了。

    荆行回来,便对喂兔子的闵母道:“刚刚去了村长家,我刚刚看了一下,这茅草屋有些小了,就去找村长批了地,等我县里抽出空了回来正正经经修一个养殖场。”

    闵母看了这满屋子的兔子窝,点了点头,“地方还是得大一些,上次我发现好几只兔子要打架,还死了一只,到时候隔开来喂养,这样好一些。”

    荆行,“不仅这地方问题,我还找马婶子问了谁家有小狗崽的,要了五六只,到时候地方大了,咱们养几只狗看家护院,我也能安心去县里照看武馆。”

    “这五六只也太多了,到时候你抱几只去县里,武馆那边和家里都养上一只。”闵母把背篓里面的野草都捞了出来又背起背篓拿上镰刀。

    荆行阻止道:“娘,你放着我去割。”

    闵母也不客气,“屋里还有一个背篓,一起去干活快点。”

    荆行很快便换了一身旧衣服跟着闵母一起去割草,满满两背篓,那草冒尖,压都压不下去的紧实,尤其荆行这个背篓要比闵母那个大一倍,这些野草份量够兔子们吃上三四顿的了。

    第二天一早,马妇人就来了,她背着一个背篓,背篓里传来狗崽子们的叫声,“闵小子,五只狗崽子,来看看!”

    荆行和闵母都听到这几只小狗子中气十足的叫声了,凑过去一看,这五只狗崽子都养的十分不错,又胖又小的五只,那小肚子圆溜溜的。

    荆行捉起一只来看,那小狗崽子就奶声奶气“汪汪”叫唤,四条小短腿蹬了蹬。

    闵母笑着道:“马妹子,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哟?”

    马妇人笑着道:“从我表姑那里,上次我回去就听到我娘说我表姑家这次两只母狗生了十多只小狗崽,我表姑又舍不得扔,就让我娘问问我这边有没有要养狗的。昨晚过去恰好了,还剩七只,我就拿了五只,她还嫌我拿了多了舍不得了!”

    第55章

    季家是村里最羡慕的人家, 不少人在背后就责怪季阿姆,当初这么多人去闵家说亲,这季阿姆也是能憋的住不吭声。

    “这季阿姆现在钓到金龟婿,那炫耀的模样跟杜家阿姆有的一比, 我看着就烦, 真希望上次那么多人去, 闵家娘子就看上其中一个,让季家哭去吧!”

    这女人的话让旁边那个洗衣服的连连点头, 但河边对面的却皱起眉头,高声道。

    “你这个才真是好笑, 酸就酸吧, 人家季阿姆出来到处炫耀?没有吧,是你们非得去季家凑, 人家好茶招待,你就是这个态度?多少说不过去吧,还有你听听你那后面的话, 跟喝了一大缸子醋没有什么区别!为什么季家哥儿可以被闵小子看上, 为什么你家姑娘就不行?还不是这当娘教的不好,嘴碎的很!”

    “你……!”那女人气的指着这人你了半天。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的不对?”

    那女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把自己衣服那些都放到盆里, 抄起自己装衣服的盆, 起身就走,走了一两布,被脚下青苔滑了一下, 整个人顿时尖叫朝前扑去,面朝地摔了个结实。

    刚刚还在附和女人的人连忙上前去搀扶, “没事吧?”

    河对面女人“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报应,让你背后说人坏话!”

    这件事到这里并没有完,快晚饭的时候,有一个姑娘匆匆忙忙跑回来,这一路上都在喊:“不好了!不好了!余家婶子你在哪里?余雁要上吊了!!”

    万家村虽然会有小偷小摸的事情发生,驱赶混混,但这么多年还没有出过人命,这哥儿一喊,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甚至有去叫村长的。

    “这余雁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要上吊了?!!”

    “快快快,我们去叫村长!”

    “等等我!!哎,我的衣服被冲走了……算了!人命关天,我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余家娘子听到这话一瘸一拐的从邻居家匆匆走出来,这正是在河边在背后说季家坏话摔跤的的那女人:“我在这里!!我女儿怎么了?!”

    这事还得从上次季福生辰大家一起坐马车去县里那个时候说起。她家女儿便是经常盯着荆行看的那个姑娘,叫余雁。

    她听到闵家汉子和季家哥儿在一起消息,但还没有定下婚事。余雁那次看上荆行后就让她娘帮她去闵家去说亲,她虽然在上次牛车上就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但是婚姻大事都是父母说的算。

    但奈何她娘根本瞧不起那时候的闵家,她便一直磨着,她娘听到闵家赚了大钱了,这才叫媒婆去了两次,但这姑娘一直想让她娘带着她去一趟闵家,她认为自己很不错,模样板正,身段好,只要被闵母瞧上,她跟闵汉子成亲后,她也能让闵汉子喜欢上自己,心里很有信心。

    余雁这才刚把她娘磨同意,就来了闵汉子骑马带季哥儿回来,这事便没了,但她不死心啊!

    余雁就喜欢这汉子!自从上次牛车上见到后就日思夜想的,她就喜欢这样的!

    在她得知闵汉子回来,就想着自己机会来了,她挑了自己偷偷买的漂亮衣服,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她再踩着一双新鞋就去闵家了。

    余雁路过附近几家,就有小哥儿和小姑娘看到她这般,还问她去哪里。

    她哪里会说,还是和她玩的最要好的一个小姑娘和小哥儿看她这一身打扮,就知道她想去干嘛,立马出家门一起去。

    “余雁,你这样被你娘知道了会不会打你啊?”那个姑娘道,“还有一个姑娘家去汉子家说这件事不太好吧!”

    余雁瞪了这姑娘一眼,“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我就不和你玩了!再说有什么不好的,我娘不帮我,我当然要自己去试一试!”

    小哥儿道:“就是杏子,雁子这么喜欢那个汉子,要是不去试试,真坐着等那闵家汉子和季家哥儿成亲的消息吗?”

    俗话说“志不同不相为谋”,这三人能玩在一起,而且能从小到大都是好的不行,在某一方肯定是相投的。

    很快,三人来到闵家,闵母坐在外面一边给儿子做衣服,一边跟砍柴的荆行聊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事。

    余雁看到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古铜色结实小臂的荆行,一举一动之间就让她看愣神了,还是身边的姑娘戳了她一下。

    “闵婶子好!闵罗好久不见啊!你还记得我吗?”

    余雁还是有些紧张,她一边打招呼一边伸手把耳畔的零碎发丝别在耳后,她之前照过平静的水面,这个样子的时候她很好看。

    闵母和荆行朝她看来。

    闵母见那中间姑娘看她家儿子的眼神不一般,她听到这姑娘的话,便朝荆行看去,问道:“儿子你认识?”

    荆行根本没有印象,道:“不认识。”

    余雁着急了,“怎么会不认识呢?就是我们之前还一起去过县里呀?我们在村长家牛车上聊过天的……”

    闵母便明白了,打断余雁的话,“这都没有关系,你们这是有事吗?”

    余雁缓了一下,闵汉子不记得她没有关系,她这次来主要说婚事的。

    余雁在心里鼓了鼓气,看了一眼荆行,随后朝闵母道:“闵婶子,我很喜欢闵汉子,我想嫁给他,不收你们家任何彩礼嫁妆钱!我勤快能干,烧水煮饭上山砍柴,喂猪喂鸡这些我都会,麻烦闵婶子考虑一下!”

    余雁激动说完这一番话,声音又大,把启娘子都嚷了出来。

    闵母和荆行都是一愣,尤其荆行。

    启娘子也是没有想到这么精彩,她刚刚还以为媒婆又来了呢!

    闵母笑着道:“你是余家姑娘是吧,我有些印象,你现在来我家说这些你家里知道吗?上次媒婆来说过两次了,我想我在媒婆那边已经表达清楚了。”

    余雁听到闵母前面的话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态,但听到后面,脸就挎了下来,脸上带着天真和执拗,“闵婶子,我的婚姻大事,我能做主的,上次媒婆没有把我想说的说清楚,我想着再来一次讲一下,我真的什么活都能干,也能吃苦,嫁进来后更会好好照顾闵罗,我家不要什么彩礼嫁妆钱!”

    闵母把衣服放进竹篮里,理了理衣服站起来道:“姑娘,这并不是彩礼不彩礼的问题,而是我儿子不喜欢你,再者我还没有听说过一个姑娘家跑到汉子家来跟他母亲谈婚论嫁的,这婚姻大事还是让你父母来跟我说吧,”

    余雁急的跳脚,“我真的可以做住,闵婶子只要你满意我,你就可以做主让我嫁给闵罗啊!”

    闵母算看出来了,这姑娘根本说不通,她便道:“既然你婚事你做主,那我儿子他的婚事也是他做主,你问问他愿不愿意娶你?”

    余雁急的红了眼眶,说话都结巴了,“你、你就可以做主啊?”

    闵母好笑,“你为什么认为我可以做主呢?你不也说在你们余家,你的婚姻大事你可以做主吗?”

    余雁擦了擦眼泪,脱口而出道:“都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是他母亲……”

    闵母收起脸上的笑意,板上脸再一次打断余雁的话,“你自己都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那你跑到我家来干什么?要是找事情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余雁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来时有多自信现在被闵母拒绝后就有多伤心,但是她不死心啊,她就像嫁给闵罗!

    她擦着眼泪朝荆行看去,抽抽噎噎问道:“闵汉子,我真的会对你很好的,你不要娶季哥儿娶我吧!”

    “不,我不会娶你,我也不想娶你。”

    荆行的声音像是寒风一般刺骨,他的话像是锐利的剑插进余雁心里,他冷漠无情的神态更是让余雁想发疯。

    她哭着大声质问:“季福他有哪里好?!”

    余雁身边的两人觉得再这么下去,丢脸的肯定是他们,他们便强行拉着这余雁走,余雁刚开始还死活不走,非要荆行给一个回答,同时余雁在荆行冷漠神情下大受打击,难受的不行。

    两人看她哭的这么难受便带着她去了他们三个人经常去的地方,这个地方他们难受了也会来,心里有什么小秘密也会来这里。

    两人一边臭骂荆行,一边安抚余雁,好久余雁才停了下来,呆呆望着前面小池塘的水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她打断两人依旧不停安抚她的话,“你们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两人看着她这样子,便犹犹豫豫道:“那……那我们走……走了,你别太难过了……”

    两人离开后走在回家路上想到余雁那样子还是不放心,那个姑娘道:“要不我们还是回去陪着她吧,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呆着。”

    哥儿道:“我也是,看她那样子是真的很难过。”

    两人便转身回去,结果两人远远就看到池塘旁边那棵大树上,余雁正踩着石头去够枝干上挂着的什么,两人顿时心里预感不好,果然下一刻就看到余雁挂在那衣服扭成的绳子上!

    哥儿反应最快,冲过去抱住余雁大腿就要把人救,余雁刚刚被绳子嘞的喘不过去,此时被救反而没有松开抓着绳子的手,她是抱着必死的心做这件事的,一边咳着就是不撒手。

    哥儿没有办法,还好这个地方离三人的家都不远,他催着让另一个人快去找余雁父母或者村里人来帮忙。

    这姑娘慌张的不行,只听到他说找余雁父母,就一路飞奔回去。

    第56章

    村里人一窝蜂的在这姑娘带领下那个地方去, 余家娘子此时一瘸一拐又着急,整个人狼狈不已,哪里有早上说人坏话时的神情。

    他们到的时候余雁已经被哥儿救下来了,但余雁却一点也不想活, 一心寻死, 多次想站在石头上去够那个绳子, 都被哥儿阻止了,她气的狠狠推了那哥儿一把, 下一瞬就被忍着疼赶过来余娘子扇了一巴掌。

    农家田里干活的妇人,手劲一点也不小, 又重又响的耳光扇在余雁脸上, 直接把她这个人扇倒在地。

    余雁脑子都被打懵了,耳朵一时间耳鸣听不到任何声音。

    余娘子让两个妇人强行带着余雁就走。

    回去的路上还碰到匆匆赶来的村长一家。

    大家都来到余家, 余汉子刚从地里回来,身上都还带着泥,见到余雁气的上脚就去踹, 被众人拦住又去打余娘子, “你看看你教你女儿!臭婆娘,老子余家的脸都要被你们给丢尽了!她要死就让她死了好了!这丢人的东西还把她带回来……”

    马汉子皱着眉喊道:“好了!住手!先听我爹说!”

    余汉子被呵斥停了下来,但心里的愤怒是怎么都消不下去。

    村长严肃道:“我们村从来就没有出现过闹事死.人的, 而像余雁这种为了一个汉子就要上吊的更是听都没有听过, 我决不允许出现这种事出现在我们村子里!”

    “余汉子, 我不管你们家是怎么教女儿的,但要是余雁下次还出现这种情况,我就将你们家赶出我们这个村!”

    余家一直都生活在这万家村里面, 余汉子一听要被赶出这个村,连忙跪下来保证道:“不会不会了!我一定看好余雁, 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村长看向众人,严肃的再次说道,“我再一次向大家说一下万家村从先祖那边传下来的规矩,除非生老病死或者在山上摔死、被野兽咬死,只要是故意杀.人的,闹事死.人的这些都是触犯村规的,咱们直接送衙门逐出村。像余雁这种寻死的,以后发现也直接赶出村子,要死你就死在外面,便脏了我们万家村。”

    余家的事很快就在村子传开,余雁这件事更是成为教训家里女孩子的例子,像跟余雁玩的要好的两人都被家里关在屋里,时刻看牢了。

    “你看看余家那姑娘,之前也就是跟她娘一样嘴碎一下,但现在再看看,这亲自上门去闵家说亲,这不仅丢自己脸,也把家里人的脸也丢了。这还是闵家汉子要还好,大家也最多会说一声余家姑娘不厚道,但更多会说这姑娘有勇气,但问题是人家根本不喜欢,两次都拒绝了,还跑人家去闹!这不是丢人现眼吗?”

    “现在不仅丢人现眼这么简单了,娘跟你说的话你都要记住了,这才多久,这个事情就已经传开了,这个村子谁会想娶余雁?不仅我们这个村,其他村子好人家会娶吗?”

    像这样类似的话出现在各家各户,一是警戒家里未出嫁的哥儿和姑娘,二是叮嘱家里的小汉子们别去招惹这种。

    季福这边听到了这余雁包括她娘早上在河边说他们家坏话的事,他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季阿姆呸了一声,骂道:“缺德玩意!缺德的一家!!”

    被村里讨论的余家,余雁被余汉子用绳子捆绑在床上,每天一日三餐都是余娘子来喂,而余娘子成为了余汉子的出气筒,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三日后,余汉给余雁找好了人家,是隔壁村出了名凶悍的猎户汉子,能管的住余雁,那汉子也是听说了这余雁的事的,“彩礼钱”讨价还价,最后余汉子以三两银子把余雁“嫁”了过去。

    *

    县里,大家再次得到了一个消息,新建的武馆要招人,大概十几名的样子,晚点去了就不要人了,就跟之前这个武馆找学徒一样,悄咪咪的进行。消息不及时的等知道后再来就没有了,然而,当他们去的时候还是没有了。

    众人哀叹不已,这武馆伙计轻松月钱又多,就这么没了,太可惜了!

    之前荆行在修武馆的时候就跟镖局和卧龙山庄的兄弟们都透露了,这次要招两百个学生 ,不仅学武还教读书识字,年纪在七到十岁孩子,无论男女还是哥儿,学费一百两管两年,但这一笔钱必须在第一次就收齐。

    曾士他们便问:“还教读书识字?”

    荆行点头,“我打算请秀才来教。”

    这话一出,众人都认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来,他们纷纷点头。

    这个消息便从亲近这波人散开来,这算下来也就是一年五十两银子,还是秀才来教的,这只要好好跟着学,以后孩子也可能会成为秀才啊!

    这是第一个诱.惑因素,第二个便是这钱,县上的私塾可要贵一些,而且还是老秀才自己教,教了这么多年,至今都只出了两个秀才,再高就没有了。

    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这是一家人实在拿不出这一百两来啊,还要第一次就交齐,不少人就开始借钱,刚开始大家都还瞒着,但天底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这几片村子都知道了。

    “诶诶!大婶!你别听风就是雨啊!这下面还有条件的!回来我跟你说好,你再去传!”

    “啥条件啊?快说快说!晚了就没有我孩子的份了!”

    那汉子道:“第一个,孩子在七到十岁之间,不能诓骗,到时候这些消息都是要去官府那边查过的,上学的孩子只能在这之间;第二便是学费五十两一年,但要一次□□两年的,也就是一百两。”

    这妇人听到第一句话便咂摸嘴,她便想十一岁行不行,她孩子今年刚满十一岁,但听到后面的一百两,她想想这就是天意啊,她孩子读不了。

    无论从孩子岁数,还是一百两银子来看,这都不简单。

    好些人家孩子不是小就是大的,又有另外一些人家孩子满足了,钱不够。

    借钱是个艰难的过程,附近大家要么没钱,要么家里有钱但只借一点点,多的借不了。

    曾士和唐武他们都没有娶妻生子,没有孩子,便向自己亲戚那边说,消息传开后,县里的有钱人根本没有把这瞧在眼里,只有钱大家不仅让自己孩子来了,还让亲戚的孩子都来。

    所以荆行在这建房子这期间就收齐了这两百个学生,在宽阔崭新的武馆里,按照通知的,在这一天,父母带着孩子来报名,荆行记录了这些孩子姓名、年龄、家庭住址,父母姓名这些。

    大家都听到他问这些,想到当时听到要去衙门再核实一边,就算交了钱说谎都不会让孩子学,大家都老老实实回答了,他们都没有见到荆行向他们收这一百两银子,便有人朝荆行问道,得知这只是先确定,下面还会去官衙核实后再交钱。

    众人闻言都点点头,只有那些抱着侥幸心理原本以为说去官衙核查一边的话是吓唬人的人们都面上一僵,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他们都是孩子没有在这个年龄段的,小的还可以再等个一两年,但大的已经等不了了,不少是家里的宝,是大人偏心疼爱的那一个。

    这群人中有当场让荆行划去名字的,有的就不管等明天见结果,交头接耳聊天的不少,整个现场就是热闹的很。

    第二天同一时间地点,父母带着孩子来交钱,荆行当场就分配了班级,还因为接送孩子这件事与家长们达成协议,不接送的签了孩子出校后安全协议。

    学生这边搞定,荆行便开始招学校职工,打扫卫生的两个,食堂大厨一个,打菜洗碗洗筷收拾的三个,平时负责运输的两个,还有守大门的两个。

    经过这个招生,再加上荆行给的工资高,工作又轻松,这根本还没有往外传,唐武唐寅唐烜就朝荆行推荐自己家人。

    荆行自然高兴,也不用他把丑话说在前面,三人就已经说了。

    *

    万事俱备,只差一个开馆好日子,荆行这天原本打算带着闵母去县里算个日子,顺便还要让闵母知道改名这件事,闵母跟启娘子说了这事,再着因为启东他们休息,便想着陪闵母闵小子一起去,还顺便县里逛逛。

    闵母想着还可以叫上季家夫郎跟季哥儿,到时候让先生看看两人八字合不合,要开始准备说媒这事了。

    荆行自然高兴,就这样,闵家两人,启娘子和启东两兄弟三人,季家阿姆和季哥儿一群人来到县里。

    他们大老远就能听到门口小学徒喊道:“本店算日子望风水全县第二,没店敢称第一!走过路过别错过~去霉招财,走好运!看日子算日子,婚丧嫁娶,建房开馆,铺路修店……看风水望风水,东南西北,招财进宝……”

    小学徒这般喊着不算什么,这店里来往的人也很多,店很受欢迎。

    荆行带着大家朝这个店走,那小学徒瞧他们是生面孔,连忙上来问:“大家都是第一次来吧,是算日子还是望风水啊?”

    荆行道:“上次提前来跟章算先说过,算个好日子开武馆的。”

    “哦哦哦!原来是闵老板啊!”小学徒恍然大悟。

    第57章

    这县里虽大, 但消息也灵通,当初荆行刚买走那块地,就有人也想买,来晚了一步, 听到被买走便想着买这块地附近山丘弄个大庄子, 结果被连在一块买走了!

    谁买地买这么大?!

    这人问了问, 才知道这里要开个武馆,这事便从他这边传了出去, 还说到时候一定要来看看这个武馆是什么样子。

    小学徒不好意思道:“闵老板,我师哥他今天忙, 便拜托我师傅来接待, 我带你们去找我师傅老人家。”他说着便带着大家朝里面走去。

    荆行对这意料之外的事挑了挑眉,而小学徒朝一个空闲走来走去的头发花白的老头喊了一声, “师傅,贵客来了!”

    这老头转过身来就看到荆行,顿时想到前几日他第一次看到荆行时, 那个时候他一眼就注意到站在人群中的这个小伙子。

    老头摸了摸自己白胡须, “来来来,咱们到楼上坐。”

    老头这话一出,店里的不少人就朝他们看来, 这些人都是经常来这里的, 明白只有真正大客户有钱人才会把人带上去, 亲自接待,像他们现在算的都是他徒弟来。

    众人不由多看荆行这群人几眼,但又从他们穿着看又觉得不像是有钱人, 但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勾起了,他们朝那小学徒招手, “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小学徒上了一眼跟着师傅上去的荆行这帮人,对看向他的众人道:“开武馆的,来算日子开馆的!”

    众人闻言都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后等小学徒走出去后才想起这开武馆的事。

    “原来他们就是买了花老板那块地开武馆的老板啊!刚刚我看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年轻的汉子,不会武馆老板就是他吧?但这也太小了!”

    “别乱猜,这上去了一波人呢,你怎么知道是哪个?”

    楼下的人讨论着,楼上的大师已经开始翻天地日玄历开始看了,上面并没有标记着什么,每一页都像一个八卦阵图,画着各种各样的符号,大师翻看了几页就把最近的几个好日子都写了出来,让荆行他们挑,“这个是明天,卯时最好,这个是大后天,辰时最佳,这是五天后,四月十七,午时最佳。”

    闵母正看着这几个日子,都是最近的,看起来时辰都很不错,想着到时候还得请敲锣打鼓的,这个时候就得在辰时和午时最好,卯时太早,怕是不热闹。

    启娘子和季阿姆都觉得后面两个日子好,时间也对,三人正讨论着,就听到老先生问:“刚刚听小兄弟叫闵罗,我个人觉得这名不好。”

    众人都看向老先生。

    荆行心里一松,面上疑惑:“这名怎么不好?先生可以什么见解?那又该取何名?”

    “我从你面相来看,你命格坎坷,小兄弟不如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

    闵母连忙回答了这老先生。

    老先生在纸上把这生辰八字写了下来,随后对着这张纸又沉思片刻,又换了一本看不懂的书翻了翻,荆行看老先生这样子,不知是在做戏还是在真的算他命。

    许久,老先生抬头对着荆行:“‘罗’子与你相悖,五行相克,生于身之间,死与生身之运,这字压不住你的命啊,不如改叫‘荆行’意味度过坎坷便会一帆风顺。”

    老师傅这番话顿时让众人都看向他,闵母手里的日子也不选了,着急的不行,“老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儿子,他”闵母怎么都不愿意把那个死字说出口,眼眶越来越红,胸口难受的紧,就连声音都不自觉带着几分哽咽。

    “面上虽显坎坷,八字与罗不和,换个切和八字名字就好。”老先生说着便拿起毛笔刷刷在纸上写出‘荆行’二字递给闵母,“如若信得过我,便姓闵名为荆行。”

    闵母红着眼眶双手接了过来,荆行看向这个老先生,上次他来这边的时候是找的楼下章算先,叫他只是随便说几句话让改个名就行。

    然而,他这个要求被这老师傅恰好听到,老师傅又从他徒弟这里知道那小汉子是武馆老板,便来了兴趣,叫他徒弟把这两个名字写了出来,好好研究了一番,如今又有荆行的生辰八字,这“荆行”二字也并非是好名字,但并没有那么不好。

    这“闵罗”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这都是无事所成短命之人,现在却买了房子开起了武馆,而这个给的“荆行”名字祸福相依,虽大灾之后必有后福,但也能看出来命途坎坷,两者都不是好名字。

    虽然这老先生不在荆行预料范围内,但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就行。

    闵母对着这老先生感激不尽,哪怕不是真的,只要有人这么跟她说,那她也会毫不犹豫给她儿子把名字改了。

    荆行摸出银两给了老先生,闵母千谢万谢,还想请这个老先生吃饭,老先生摆摆手,“不了不了,你们打算先哪个日子开武馆啊,如果可以的话,我这老头子也想去凑凑热闹。”

    闵母连忙回应:“大后天的辰时,武馆这边都准备好了,这个时间是最好。”

    老先生笑着摸了摸自己胡须,点点头。

    众人出了店,闵母因为这件事哪里还想得到让老先生帮忙算季福和荆行的八字,她便说去官衙改名字,直到衙役盖下章印的时候,从这一刻开始,“闵罗”这个名字便跟他逝去的主人一样离开了。

    闵母和大家都并没有看出什么,只是大家闵罗闵罗叫习惯了,一时之间改口还有些不大适应,喊上一两声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别扭。

    但凡一件事重视起来,其实这件事做起来也不难,启东两兄弟和季福是先适应的,他们刚刚就试过了,还是直接“荆行”这样顺口一些,大人听到他们这样叫也就跟着这样叫,没多久就适应了下来。

    因为大家都没有看过修好的武馆,在集市上逛了逛,就跟着荆行去武馆这边了。

    其实说武馆也不太像,荆行建的是学校类型的武馆,简称武校,有吃饭的食堂,有大澡堂,有集体宿舍,当然,锻炼身体是最重要的,而后面山丘训练场,学校里面的擂台,都是有的。

    这些都带大家一一看过,就连启东两小子都想来体验一番,太新奇了!

    还听荆行说会有秀才郎来教书。

    众人闻言不可思议看向他。

    “这、这不是一个武馆吗?怎滴还有教书先生?!而且还是秀才啊!这得花多少钱啊?!”

    第58章

    这个武馆还要受到郑文星大人这边的影响。

    荆行还记得郑大人走之前叫他走到远一些跟他说话, “能用的人太少,政法规定实施不下,就凭我们微薄的力量也很难拯救那些还身处水深火热的百姓们,你应该懂那种有心却无力的感觉, 而现在朝廷就需要想你这样的能人。”

    郑文星的再次邀请, 还是让荆行有些在意, 但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也对朝廷这些不感兴趣, 他还是拒绝了郑文星,但当时就想到了学校, 学校是一个国.家人才的储备。

    他在赶路回来的时候就写了信给郑文星, 他并没有高谈阔论把现代那一切都写在信上,结合实际, 给郑文星写了详细的能实施的新学堂建设,先建设的必须是小学,小学六年制其中可以参加国.家的考试, 小学读完读初中, 依旧三年制,这九年,就可以给国.家选出有用人才。

    其他孩子就算没有去当官, 那文化水平上去了, 生活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等将来人们都忙起来了,就可以办幼儿园了,这一系列都能带动当地一切, 大学在这里就不必了,吃饱穿暖才是必要的。这般写了七八页信纸, 他也只能帮到这里。

    然而,荆行没有想到,他还没跟着走镖队伍回到荣福县,郑文星道的信就已经在回来必经之路上等着了,传信的是郑文星的亲卫。

    荆行打开信一看,上面就写着“皇悦,此事由你来办。”

    上面还印着郑文星郑大人的红章。

    这事最终还是落到了荆行头上,所以这武馆也就建成了武校,学校标配的就是食堂和宿舍了。

    宿舍八人间,上下床的那种,也有四人间,价格自然是贵的,荆行为秀才先生们准备的两人间。

    学员第一批两百个都收齐了,三十三个左右为一班,有六个班级。

    而“老师们”荆行也在修武校时就找好了,主要上“语文”、“数学”、“体育”,随便找这三科老师来当六个班的班主任就可以了。

    就这样,卧龙山庄的唐武、唐寅和唐烜都被荆行给薅来和他一起当“体育老师,就是这“语文老师”秀才郎难找,况且荆行还要年轻的这种,那就是难上加难。

    如今到现在,这武馆一切都准备好了,这秀才还没有找到一个,但整体规划就在这里,他不会因为秀才郎难找就改。还好他有强大后盾,荆行跑了县衙两三趟了,从本县问道隔壁县,都没有年轻的秀才郎,他只好写封信去郑大人那边要几个年轻的秀才,顺便跟他们说学校已经建好,四月十五开校。

    在四月十二这天,荆行买了一辆牛车,这来往都是坐村长家牛车,现在他们家用牛车最为频繁,有时候借牛车的时候,都只是他们几个人,有时候村长这边有急事,他们自然也不好借,还要麻烦马汉子,还不如自己买一辆。

    荆行一直在寻摸,如今才找到了乖顺的,荆行可能因为骑过马,上手很快,都把这个卖牛车的给震惊了一下。

    荆行赶着牛车回到村里,一路又受到围观。

    现在的闵家是他们根本触碰不到的高度,也就只能看看凑凑热闹。

    荆行把牛车赶回家,闵母和启娘子刚好回来。

    荆行从牛车上下来,闵母看着这牛车,“你买了多少钱?”

    启娘子听闵母这已经见怪不怪的语气,不由几分好笑。

    荆行老实报了价格,闵母点点头,“还算可以。”

    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荆行这般动不动就来一个“大件套”的事。

    有了牛车的确方便,闵母也知道荆行是为了他的出行方便。

    之后两天,闵母都赶着牛车在村子里转,不知道她学牛车的,还以为她是特意在村子里转来显摆的。

    闵母不仅自己学还叫上了启家两兄弟,这两兄弟年轻学的快,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学会了赶牛车。

    十五这天,启东赶牛车比较稳,便让他来赶,因为闵家武馆开馆的事和闵家小子改名的事在当天就传遍整个村子了,今天不少村里人都想去县里看看,凑凑热闹,沾沾喜气,在这一年里也发发财,这村里的牛车就这么两辆,大家都去,便有好些提前去跟村长家说的。

    闵母这边不用想肯定能坐满。

    与闵家交好的启家、季家、王家还有村长家,都是要去的。

    马妇人也想到这样的情况,昨日特意来串门,问问这边,启家五人,季家三人,王家四人,再加上闵母,总共十三人,应该还可以坐的下两人。

    马妇人便道:“那我叫我公爹公婆都坐这里来,好多人都想去县里看看,真的是挤疯了!”

    马妇人一家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上门提前来说的数不清,说了满人了,那些人就说挤挤还能坐的下。

    马汉子见这种情况,便向有牛车的亲戚都叫了过来,足足三辆牛车,这还坐不下自己家的人。

    闵母点头答应,十分高兴,“可以可以,你们还可以去问问别的村有没有牛车,乘这一次多赚一些。”

    马妇人笑着点头,“真是沾荆行这小子的福了!”

    启娘子笑道:“都去看看,人多热闹,听荆行说到时候还有舞狮队!”

    马妇人闻言睁大了眼睛,“真的?这可好,去开眼界了!我们都还没有看过玩舞狮的!”

    马妇人吃惊过后不由替闵家担心,“不过这得花不少钱吧?”

    闵母笑着道:“这没花钱,是他走镖时候那个二镖头的亲戚来热闹一下,后面他也想把他儿子送到武馆来学武。”

    马妇人点点头,立马跟闵母道:“闵小子那武馆听说都第一批孩子都找好了,钱都交了,这么受欢迎,到时候我家小虎子长大了,也送去跟着他闵哥学。”

    闵母连连笑着点头答应。

    就这样,村长和村阿婶就抱着小虎子来这边了,小虎子一来便收到了一堆叔叔婶婶的疼爱,两个衣服的小口袋都被糖粒和糕点塞的满满的,一大早上就被叫醒,此时被爷爷抱在怀里眼皮困的直耷拉,看起来可爱极了。

    四辆马车向县里驶去,小虎子被说话声音吵醒,醒了后抬头茫然看了看,见到周围都是陌生的也不害怕,他抬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是爷爷便放心窝在爷爷怀里。

    启娘子笑着夸奖道:“小虎子真好带,睡醒了也不会哭。”

    王家还有一个小崽子,深有体会,王哥儿就说起弟弟来,“小星,你看看比你还小的弟弟醒了都不会哭,你这么大了还爱哭鼻子,羞不羞?”

    小星被哥哥说的不好意思往自己阿姆怀里钻,闷闷喊道:“我下次不会了!”

    惹得众人笑了起来。

    小虎子看看大家笑,爷奶也笑,便傻乎乎的也裂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两瓣小米牙。

    这小模样让启娘子都伸手去捏了捏他小脸,“小虎子笑什么啊?”

    村长笑道:“就喜欢跟着大人傻乐。”

    “话说,闵汉子和季哥儿的婚事有没有定啊?这两的好事我可不能错过。”村阿婶问道。

    季福脸上还露着两个小梨涡呢,闻言见大家都看他,顿时红着脸不好意思起来。

    季阿姆笑着道:“还没有,等闵小子把武馆开好后,这正是他要紧的时候,这事不急。”

    闵母接话笑着打趣道:“你可不急,我这边急,你可不知道荆行都跟我说了几次了!”

    “刚开始说是等把武馆开个两三个月,他都安排好了。然而,在修武馆的时候,他回来跟我说,‘武馆后面的事我也安排好了,只要花一个月时间就差不多’,前几天回来,说只要十几天就成!还催我把下定说亲的事都安排好,说媒的东西他从县里断断续续拎了不少回来。”

    季福小脸更红了,在各位叔叔伯伯调侃的眼神下羞窘不已,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嘴笨的很。

    村长笑着道:“两个小年轻感情好,早点成了,说不定两三年你就要当奶奶了!”

    闵母笑的开心,“我这哪里能做主,荆行他主意大着能,一家都得听他的。”

    这一路说说笑笑。

    闵家牛车是走在最前头的,后面三个牛车就跟着走,一路来到武馆,村民们从牛车上下来,他们都被这大武馆给震惊到了。

    荆行早就已经到这边准备着了,见到闵母他们来了,便出来接他们。

    “儿子,敲锣打鼓的来了吗?”闵母问,荆行点头,闵母又接着问:“那舞狮队呢?”

    “来了来了,都在里面休息呢,现在还早,等卯时一到就开始敲锣打鼓,辰时在舞狮。”荆行道。

    这天村里来的人又多,县里来看热闹的也不少,热闹的不行,荆行便让马汉子和王阿姆他们看好小孩子便又要去招待来人了——走镖雇主钱大家一家。

    “荆行小老弟恭喜恭喜啊!”钱大家眉开眼笑朝荆行道喜,就在前不久,两人还合作了一番。

    荆行笑着邀着钱大家往学校里面走,“谢谢钱大哥,我这才刚开始,以后还要望你照顾呢!”

    他朝钱大家身后的两个女眷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

    现在的钱氏回到家后吃好睡好,日子过的舒服顺心,这再次见面,人已经正常健康了,此时挽着自己母亲的胳膊,跟着他们。

    钱大家拍了拍荆行的肩,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子谦虚了,我以后说不定还要望你照顾!”

    两男人没说几句,这话题就扯到他们的合作上。

    “欸,荆行小老弟,你跟我说的那个叫书包的包,还有那什么校服,我这边已经通通做好了。”钱大家问道,“什么时候给你运过来?”

    荆行道:“明后两天都可以,人都在的。”

    钱大家点头,“你这边武校开始后,我这边店里就卖上,这书包东西实用,估计会卖的不错,你那校服真得不卖?”

    荆行“嗯”了一声,“这校服就是做的标志,就像官衙要穿官府一样,我这边也是这个意思,统一好管理。”

    钱大家还没有想到这方面,他听到荆行说不卖,那也就算了。

    闵母也开始帮忙,给这敲锣打鼓的老师傅们都挨个倒上茶,也给舞狮的二十几个汉子们倒水,这期间还叫上了季福,这意思就是已经把季福当成自己家人了,而且这么大且重要的日子里,闵母这般就让季阿姆和季汉子欢喜不已,季福跟在后面拎着茶壶跟闵母一起给众人倒茶,时不时听闵母跟其他人聊上几句。

    王哥儿得了一个看守好弟弟的任务,抱着弟弟转悠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小星趴在哥哥肩头听着哥哥讲着,转头就看到那边有两个色彩艳丽十分漂亮的大狮头。

    王星就叫哥哥要去看那两个大狮头,同样注意到这两个漂亮狮头的还有小虎子。

    两个小孩对这大狮头十分感兴趣,王哥儿便抱着弟弟走了过去瞧,还不忘威胁小弟:“这个大狮头到时候是要用的,不能把它给搞坏了,要是坏了可是要打小屁屁的!”

    小星明白的点点头,奶声奶气道:“不碰。”

    王哥儿这才满意了,笑着亲了弟弟小脸一口,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小汉子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们,面上没有表情,他身上穿着舞狮彩衣服。

    王哥儿知道自己和他弟打扰到这汉子,但这汉子凶巴巴的样子,王哥儿本不是像季福这般好脾气的,顿时朝这汉子瞪了过去,“看什么看?”

    理不直气也壮。

    此时外面也响起敲锣打鼓的声音,王哥儿带着弟弟跟着大家去外面看热闹去。

    然而,这被他凶巴巴瞪了一眼的汉子却伸出胳膊拦住他们。

    第59章

    王哥儿见他这五大三粗的, 此时又拦着他们,他心里慌的不行,但想着这人应该不敢找事情。

    他正这么想着,下巴就被捏住, 这人手劲还大, 捏的他发疼, 王哥儿很讨厌别人对他动手动脚,尤其这人目光还不善地盯着他的情况下, 他生气得用手狠狠拍了这人手背一下,“放手!我们又没有做什么, 有病啊!”

    这男人目光闪了一下, 不仅没有松手,还捏着王哥儿下巴让他左右摆头, 露出左脸又露出右脸,男人一寸寸打量着。

    这目光让王哥儿极其不舒服。

    王哥儿彻底生气了,一脚狠狠踩在这男人脚背上, 而王哥儿怀里的王星也看到自己哥哥被这样欺负, 奶凶奶凶地朝这人喊道:“你这坏人!快放开我哥哥!”说着他就一口就咬上这男人的手。

    男人被这两兄弟一咬一踩的,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像是他打量够了, 松开手。

    小家伙也松开了嘴, 随即去看自己哥哥, 见哥哥下巴都被人捏红了,哥哥还生气了,小家伙顿时一双大眼睛涌出两泡泪, “呜呜呜爹爹阿爹……”

    王哥儿收回自己的脚,想着今天这是荆行的大好事, 王哥儿忍了又忍,走的时候朝这人呸了一声,抱着哭闹的弟弟转身快步离开。

    季福见到王哥儿的时候,王星抱着哥哥脖子在哥哥颈窝处哭着抽噎,而王哥儿也脸色不好,他连忙走上前去问“这是怎么了?小星怎么还哭了?”

    王星一看到他,便伸手要季福抱。

    季福接过小星,哄着小孩问:“跟哥哥说说这是怎么了?”

    王星便抽噎说道:“有个坏人,刚、刚刚捏哥哥这里,都捏红了!他……他欺负哥、哥哥!”

    季福用身上带着的手帕给王星擦眼泪擦鼻涕,闻言季福眉头都皱了起来,朝王哥儿问,“谁啊?竟然有这样的事?我去跟荆行说。”

    王哥儿看季福都被他这事影响,伸手揉了揉下巴,笑着安抚道:“没事,不打紧,今天是荆行好事,别拿我这小事去烦他,扰了他兴致。”

    季福怎么可能不管,尤其王哥儿对他一直都这么好,他面上点头答应,“那我们出屋子去外面看看敲锣打鼓的,很热闹的,那边荆行还放了糕点糖粒,咱们去尝尝。”

    王哥儿笑着点头。

    两人带着王星往外走,季福在王哥儿注意力在其他地方的时候,偷偷问王星,王星偷偷跟季福说,季福刚刚还跟着闵母逛了一圈,王星这形容他隐约有印象,他让到时候王星给他指指人。

    王星小家伙点头答应。

    而捏王哥儿汉子这边,一个穿着黄色五彩舞狮服的中年汉子来到这汉子身边,态度有些尊敬,道:“少东家,人已经到齐了。”

    而这个被男人称少东家的淡淡“嗯”了一声。

    外面操场的声音越来越响,这武校里没多少人了,都去外面了,这群舞狮今天也是刚来这个地方,已经溜达回来的汉子们互相聊着天。

    “这武馆可真大!蒋叔,你不是把你儿子送到这里来吗?花了多少钱?我去跟我家里商量一下,把我小弟也送过来。”

    那个叫蒋叔的汉子说起这个心情就有些复杂,他道:“一百两,还是曾士推荐的,要不然都进不了,现在第一批学生已经收齐了,第二批听说都已经排长队了!”

    有些人听到一百两顿时惊讶反问:“一百两?这么贵?!!”

    然而,刚刚还在感叹好贵的就听到他们老大后面的话,众人都傻了。

    “这、这……不就是一个武馆吗?!价格这么贵也就算了,到时候孩子还没有学到什么功夫,这钱不就白交了吗?”

    “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曾士这人你们都知道的,上一次走镖就这这个开武馆的小老板跟着的,而且这个小老板还是第一次跟人走镖……”之后他跟众人说了从曾士那边听来的走镖路途上的事,众人又是一呆。

    “所以说,这小老板是真的有些本事在身上,要不然就算这学杂钱再便宜,这学徒也不会这么快就收齐。”

    刚刚问的那人愁着个脸,“这小老板是厉害,但是这学杂费还是贵啊,一百两啊!在县里一家人一年的花销都没有到一百两的。”

    “问题是现在即使拿出一百两,你你现在也不能送进来啊,得排……少东家来了,整队!”这人说话戛然而止,随后这句话让大家都连忙站起身站好。

    “拿舞狮,要准备出去表演了。”少东家淡淡道。

    大家点头拿着舞狮整齐走出去,屋里还剩下的人见状通通跟了出去,外面的人看到舞狮队他们出来,大家目光都定在他们身上。

    而季福怀里的王星见到那欺负过哥哥的坏蛋出来,连忙叫季福,伸出他小小的手指头指着那人。

    季福看到那汉子了,那汉子也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王哥儿了,看了一眼,便把硕大的红彩狮头套在身上,隔断了王哥儿那怒瞪。

    舞狮他们往人堆里来,他们就很自觉散开让位置出来,舞狮队就是靠这个艺术来吃饭,耍的相当精彩,再加上敲锣打鼓的卖力,众人纷纷叫好。

    前面一人举着彩球,两个狮子进行彩球争夺战,双双狮尾托举狮头,在空中撞在一起,红狮躲闪黄狮乘机而上抢夺到彩球,也是在这个时候,红狮绕后偷袭,两狮又相互打闹起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就听到人群外一个人喊道:“闵荆行在吗?”

    刚开始,他声音小,被敲鼓打锣的声音给盖过去了,那人往人群里面挤去。

    众人就看到官老爷狼狈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官帽都被挤歪了,官老爷一手扶着官帽,他朝敲锣打鼓和舞狮们招停:“停停停!!!”

    众人看到官老爷都是一愣,敲锣打鼓的也不敢在官老爷面前摆谱,舞狮队也停了下来。刚刚的热闹一下子就冷却了下来。

    此时官老爷才把帽子戴正,都安静下来了,官老爷满意的点点头,朝着人群中喊道:“闵家汉子,闵荆行在哪里?”

    大家看着这官老爷一来就找武馆老板,这让众人都不禁朝荆行看去,同时心里都有一个不好的想法。

    荆行看着这县官不像是来找事情的,便朝官老爷走去,周围的人都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闵母有些担心,季福更是没有见过这种,紧张地捏着手,小脸都白了。

    官老爷见到荆行后,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还上前去跟荆行握了握手,“这真的是少年出英雄啊,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本事!不得了不得了!”

    县官这次可是受京里命令而来了,而且京里那个大官可是在信里嘱咐了,到时候这个闵汉子开武馆需要什么都支持,这不得拍拍这汉子的马屁。

    众人一看到官老爷笑着说话,还热切地去握人家小老板的手,后面听完这官老爷的话,众人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有些想看闵家倒霉戏的没有看成,但像官老爷都这样对待的人还从未出现过,大家对站在官老爷旁边的荆行更加敬佩了。

    官老爷拍完马屁后就朝前面围着的众人摆摆手,示意人们让开。

    “我今天是来恭喜老板的武馆开张大吉,其次是来个老板送人来的,这四位先生刚刚在前不久春闱中考取了进士,年岁二十正是年轻的时候,也是小老板您想要的人,不过这四位先生不是我找的,我没有这这么大的本事,这四人刚从京里到这县里找我,我就立马就带着他们来了!”

    众人听着县官说的都像是自己在做梦一样,随后看到跟小老板一样年轻的四个小汉子走了进来。

    四个读书人原本是想着在外面等开馆结束后再去见人,但没有想到这县官老爷的高调,让四个小进士脸都红透了,却还要镇定走进人群来。

    “在下关商,听命从京城而来。”

    “在下央颜,这我同窗杜聂。”

    “同样奉命而来,在下黄赫献。”

    四人一边介绍自己的时候一边打量着面前这人,他们都是今年进士二十多名,以他们这个名次,继续考肯定会落榜,所以众人都想着收拾东西回家乡去了,郑大人就来找他们了。

    天降馅饼,而且以郑大人跟他们说的程度来看,恐怕上面那位都知道了!

    这么大的好事就这么砸到他们头上了,四人当然连忙点头答应,同时对这个荣福县这闵罗的汉子好奇又敬佩不已,他是怎么做到让京里厉害人物都知道他的?!

    他们甚至离开京城的时候都还觉得是在做梦,相互都捏了对方一把,看到对方那龇牙咧嘴痛苦脸的时候,才相信这是真的。

    这一路上,四人都在回想之前郑文星跟他们说闵罗的时候,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去了解这个闵罗。

    现在见到真人第一眼,四人就确定这人绝对不是普通寻常人。

    荆行也看了看他们,见到四人眼里和面上都没有表现出“被强.迫”、“不愿”这些情绪来,荆行笑着朝四人点点头,“荆行,希望以后大家一起把这个武校发展的更好。”

    县官见他们都互相见过后,便又道:“我来还有一件事,乘大家都在这里……”

    说着,他朝那批衙役喊道:“小莫!”

    众人看过去,十多个衙役两两蹲下用肩膀架起长棍,棍子下吊着的箱子走过来。

    众人就听到这些箱子密密麻麻摆在一起,每个箱子上面都有封条,封条上都写着字。

    官老爷咳了嗓子,从怀里抽出一张写好的名册,缓缓开口道:“之前源顺镖局南下走镖的源顺镖局曾士、徐鱼、朋长生……卧龙山庄的唐武、唐寅、唐烜,荣县闵家武校的闵荆行,这些人在这次南下走镖一路行侠仗义,面对山匪临危不惧,化险为夷,跟朝廷一起剿灭山匪……做了此等好事,得赏得扬!镖头曾士,卧龙山庄唐武何在?”

    众人看到镖局被分了五箱,卧龙山庄被分了五箱,最后还剩十箱,众人意识到什么,通通朝官老爷身边的荆行看去,眼睛都睁老大了。

    万家村村里人:“!!!”

    来围观的县里人:“!!!”

    舞狮队和敲锣打鼓的:“!!!”

    在万众不敢相信下,荆行拿到了这十大箱子!虽然他们不识字但会算啊,这镖局这么多人,得了五箱,但后面卧龙山庄才三人也得了五箱,这说明不是按人数来的……所以说,这小老板是走镖中出力最大或者最厉害的那个!

    众人都忍不住掐自己,他们没有在做梦吧?!!

    “你们继续热闹!鼓啊锣啊敲起来!玩舞狮的也玩起来,本官这后面还有事,就不在这里凑热闹了。”

    县官走了还留下刚刚那些抬箱子的衙役,一个衙役问道:“闵老板,这些箱子要搬到哪里去?”

    众人都还处在不真实中,大家都看着这个小老板。

    荆行便让他们搬去武校里面一个办公室,刚刚衙役们就抬了老远过来,刚刚又一松散下来,此时这会儿还真的没有一下子就把这个箱子抬起来。

    启东他们连忙来帮忙,马、季、王还有启家汉子也上去帮忙。

    “哎哟!这些箱子还挺沉!”闵母笑的见牙不见眼,高兴的不行。

    “我的老天爷,闵小子太有本事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启娘子此时才缓来,发出感慨。

    第60章

    闵母笑着道:“我也没有想到, 我也是第一次见!”

    “这谁不是第一次见?!!”马妇人道,“像今天这么好的事,我敢打赌,以后还要更多!”

    闵母哈哈大笑。

    “恭喜恭喜!这可是天大好事!”季阿姆笑着走上前来。

    闵母笑着回道:“同喜同喜!”

    这边亲近的几家都围在一起替闵母高兴, 也替荆行高兴, 经过这一出, 后面只要荆行自己不关闭武馆,就有许许多多的人会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这里来。

    村里人互相交谈着, 县里人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就连算日子看风水的老先生和学徒们也在说这件事

    “师傅, 这闵老板也太厉害了!”

    “师傅, 你上次是不是就算到了这个小老板有这个时刻?”

    师傅瞪了那徒弟一眼,“你师傅是人又不是神, 哪里能算到这些?就是想带着你们来凑热闹而已。”

    “还说你们能不能别这么丢人,这糖这糕点都是人家装出来给大家尝的,你们这样包了两个口袋的糖很像我平时有多苛刻你们似的!”

    “别拿了!别人都看着呢!”老先生越说越气, 差点被他们这样子给气地跺脚了, 这些只会丢人师傅脸的徒弟不要也罢!

    其实不止他们,这次开馆,荆行买了不少糖和糕点来。大家都知道今天武馆开馆, 这开馆少不了这些, 但他们之前都是主人家撒一把糖, 大伙拥上去抢糖,沾沾这喜气,这闵家汉子倒好, 直把糖粒糕点装成一小篮放在桌上,旁边就是供大家喝水的大水壶。

    这反倒让大家不好意思了, 拿也不敢拿多的,那些带小孩来的家长就让孩子去拿,拿多了因为是小孩子也不能说什么。

    那水和糖果会时不时来换一次,拿的多了也会有别的人说。

    这次老先生这边没人关注,大家的注意都被刚刚的事吸引住了。

    尤其那些送孩子进这武馆来的,现在脸上都笑出褶子来了,比如说舞狮队蒋叔,“这好啊这好!我媳妇之前还不同意,心疼钱,到时候让孩子跟着我,但我不同意啊!”

    “我从小就想练武,自己没有练成就让儿子来,就要让孩子学!前几天还为了此事跟我闹脾气呢!现在出了此等事,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那可是四个进士先生啊!!这大老远从京城过来……这钱花的太值了!!我看她还怎么说?”

    蒋叔哈哈笑,高兴的样子就像刚刚表扬的是他似的。

    “天!四个进士官人就这么来这武馆,到时候他们教什么?这不是武馆吗?去里面学武的孩子难道还要学读书识字吗?!!”这人意识到这个武馆不再像之前的那些武馆,他激动的不行。

    这话一出,周围的大家都又是一呆,尤其其中还有一个把孩子送到荆行手里的汉子,四个进士官人将来会教他的孩子,就算再交一百两他也愿意啊!!!

    而在其他角落,一个妇人懊悔不行,“我孩子对武术喜欢的不行,之前带他去过卧龙山庄,但他那时候岁数太小,没有被选上,知道县里还有一个武馆后就一直缠着我要上,但就是学杂费实在太贵了……”

    “哎!现在后悔死了,刚刚你们看到没有,还有四名进士先生!那可是进士啊!!!县里现在秀才都还只是几个,进士更别说,这武馆一下来了四个!!要是当初知道就应该咬咬牙都要送他来的!”

    像她这样想的无数,更何况还出现这梦幻的事,大家都能感觉到后面闵家这个武馆怕是要人满为患。

    源顺镖局和卧龙山庄的人也是没有想到,这次一帮大老爷们笑的见牙不见眼,叫几个自己馆里人帮着衙役把这几个箱子抬回去。

    还没有等他们去找荆行,认识他们的人就围了上来,道喜的道喜,问镖局要不要走镖的,还有跟唐武他们说武馆收徒这事。

    甚至有人没有眼里见去问唐武他们,“之前县里就你们一家武馆,全县如果想练武都送到你们那里去,但现在又出了闵老板这一家,他来是跟你们抢生意的!”

    唐寅看向这人,眯了眯:“你是哪家?是我们武馆的人吗?这么喜欢管别人的闲事?”

    这一连三问把那人气到不行,朝他们骂了一句,“好心当成驴肝肺!迟早你们武馆要关门大吉!”

    唐烜撸起袖子就想打人,吓的这人抱头鼠窜,跑的老快了。

    唐武拉住唐烜,又有人朝他们走过来,唐寅又恢复和善一面。

    这边,荆行带着这四个进士去了为老师们准备的两人宿舍。

    只是这两间大房间都只有两张床和两书桌两把椅子,还有每人一个柜子。窗户支开,阳光投射进来,这屋子内的一切明亮崭新干净的不行。

    四人没忍住露出“惊讶”的神色,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荆行介绍:“这是为先生们准备的房间,两人一间,因为是刚修不久,有些简陋单调了,还望先生们见谅,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就跟我说,当然棉被这些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们置办齐全的,洗漱走到头就是茅厕和洗漱地方。”

    四人闻言,心里都只有一个感想——这、这里也太好了!!!

    他们刚刚跟着荆行一路进来,路上没路过一个地方,荆行都有给他们解释,这个武校又大又好,现在连住的地方都这般……这般不错!

    怎么办,已经完全不想回家了!!

    四个进士他们自己也带了东西来,刚刚县老爷带着他们走的匆忙忘在了衙门,这些都已经够了,他们拒绝道:“我们都带了有,不用麻烦 现在这就已经够好的了!”

    荆行笑:“以后还要麻烦先生们,这等小事就不要跟我见外了,进了武校就是一家人。”

    四人只好点点头,“那麻烦老板了。”

    荆行:“同他们一样叫我荆行就好。”

    因为年龄相近,再加上荆行表现出来的和善,这让几人关系拉近了些。

    荆行送他们过来后就离开了,让四人整理休息一下,他已经从四人这边知道是郑大人叫他们来的了,郑大人这是提前给他准备好了,根本不需要他担心找不到教书的先生。

    荆行刚走出后院就碰到了启东他们,外面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行哥,有没有什么要我们做的?”

    “有,你们俩负责去采买,我现在就给你们写一张纸,你们拿着前去,每种都要买四份,然后送到后面先生住的地方去。”

    两兄弟点头,启汉子听到了,便道:“这两小子根本不会谈价,叫上你们娘一起去。”

    两兄弟点头赶着牛车叫上启娘子就去采买了。

    荆行之前跟季福商量的时候就有把启东两兄弟考虑进去,但想到启家需要启东两兄弟的地方多,便留有位置给他们两,却没有找到时机跟启娘子和启汉子聊。

    如今,荆行趁机跟启汉子道:“阿叔,我看启东他们在镇里酒楼大材小用了,我想让他们两跟着我一起,我先问你一声,你到时候跟阿婶商量一下?”

    启汉子听闻一点犹豫都不带,直接答应了,“这还考虑啥,孩子他娘一直都让启东他们跟着你多学学,之前我们还考虑怎么厚着脸皮跟你说这事。”

    荆行笑着道:“那就好,他们两个识字,启东性子沉稳,到时候就让他负责这武馆的一系列采买,启南性子活泼让他跟着孩子们一起,管管他们,现在又有四个进士,时不时还可以跟着学习一些。”

    启汉子连连点头,高兴地笑着:“你安排就好,他们两个要是惹事,你就直接教训,说不好就来跟我和他们娘说。”

    荆行点头,两人走出去,外面的氛围就不一样了,更火热了。

    钱大家见荆行出来,走过来向他道恭喜,荆行笑着回应,钱大家笑着道:“小老弟以后钱哥可是要靠你了!”

    荆行给钱大家倒了一杯茶水,给自己也倒上,随后朝钱大家举杯:“你这话就严重了,初来乍到还有很多不懂,我也不跟钱老板来虚的这一套,不过,我还真的又有一事想跟大哥合作。”

    钱老板来了兴趣,“怎么说?”

    荆行笑着道:“开厂。”

    钱老板疑惑,“开厂?什么意思?”

    荆行解释:“钱老板不是在做布庄生意吗?有兴趣做大吗?”

    钱老板连忙摆手,“这个不行的,我之前就试过,做大了亏钱!”

    荆行便问了钱老板是怎么做的,听完后笑了一下,这一个人就要负责全过程,效率不高,而且会的人也少,就算有学徒,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经验。

    外面吵闹,荆行便带着钱老板去武校里面的,在一楼找了一间办公室,他便跟钱老板简要讲了两三个方法,听的钱老板眼里冒光,“好小子好小子,没有看错你!可以可以!”

    荆行说的这些都是上辈子看书看的,都是理论知识,但从荆行嘴里说出来就能行,而且这钱大家就是做布匹生意起步的,像荆行说的这三个方法,他只要一想,就知道这个方法行不行,荆行也是结合实际,要跟钱大家合作,自然要拿一些诚意出来。

    钱大家从位置上站起来走过来拍了拍荆行的肩膀,“这事可以!我们再说一下详细过程,若真做大了,叔我也不占你便宜,咱们就六四分。”

    荆行点头,笑着把自己身边的凳子拉过来给钱大家坐下,“等我晚上在想一些办法提高出布速度,明天咱们下午的时间依旧来这里详谈。”

    钱大家高兴大笑:“好!你小子聪明,就凭你这三个方法,这整个县都会因此改变。”

    荆行莞尔一笑。

    辰时过去,敲锣打鼓还有舞狮的都还在表演,闵母笑着叫停他们,大家都看向闵母,闵母刚刚接到儿子吩咐的,此时对着大家道:“今天武校开馆,等后日辰时就可以送孩子来了,每日酉时武校放堂!”

    “好!”众人异口同声应道。

    闵母说完像早上一样叫众人去里面喝茶,众人连忙收拾了进去,根本不用闵母招待,自己倒一杯茶水就找个位置坐好了。

    热闹没有了,众人又在讨论闵母说的话,开馆就这样结束了,在这个下午,闵家武校这个事就被传开了。

    这武馆彻底在县里出名了,只要提到闵家武馆,第一就会想到县官老爷,紧接着第二个想到的便是四名进士老爷,再最后就是闵家汉子被赏了十箱子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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