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在豪门做漂亮小可怜 > 【正文完结】
    第 44 章

    沈关砚毕业后, 经西朗弗的介绍签约到一家演出经纪公司,正式成为一名职业钢琴家。

    这些年沈关砚跟很多知名乐团演出,已经积攒出一些名气。

    经纪公司试水性的先在小音乐厅为沈关砚办了一场钢琴演奏会, 想看看他的人气跟潜质。

    结果预售宣传的时候,演奏票很快就被抢空。

    这次个人演奏会大获成功, 业界评价也非常高。

    第一炮打得很响亮,经纪公司有计划为沈关砚办个人钢琴巡演,为了进一步增强他的名气, 安排沈关砚参加费尔蒙音乐会60周年庆典,与四位斐声国际的钢琴家同台演奏。

    同年六月份,沈关砚又受邀在著名的音乐大厅,独奏肖邦《降E大调华丽圆舞曲Op.18》。

    这次演奏沈关砚被时代周刊评为,最具潜力的新生代钢琴家。

    沈关砚档期几乎被排满,回家的次数锐减。

    经纪公司敲定下沈关砚个人巡演,总算给了他充分休息的时间,备战明年上半年的钢琴巡演。

    沈关砚两个多月没见沈书雅, 回到家就看到沈书雅醉醺醺地伏在客厅沙发上。

    沈关砚熟练收拾地上的垃圾与酒瓶, 进厨房为沈书雅熬醒酒汤时,傅岭南的电话打过来。

    摁下接听, 沈关砚轻快的声音传过去,“哥。”

    傅岭南问, “到家了?”

    沈关砚嗯了一声, 刚想问傅岭南最近忙不忙,沙发那边咕咚一声, 沈书雅掉了下来。

    沈关砚匆匆跟傅岭南说了一声, 挂断电话,慌忙走过去扶起沈书雅。

    人已经醒了, 但目光迷离,看了沈关砚几秒,拨开他重新躺到沙发上。

    沈关砚熬好醒酒汤,让沈书雅喝了大半碗。

    第二天傅岭南坐飞机来看沈关砚,一直待到下午傅岭南才离开。

    晚上沈关砚心情很好地熬了汤,等沈书雅一起吃晚饭。

    沈书雅晚上九点多才醉醺醺回来,还是被一个身材很好的年轻男人送回来,俩人的举止有些亲密。

    两年前沈书雅就跟那位音乐学院系主任分开了,之后她谈的男友年龄越来越小。

    最小的一个跟傅岭南同岁,比沈书雅小了二十岁。

    只要沈书雅开心,沈关砚觉得年龄不是问题,相反他很高兴对方总算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但沈书雅状态不仅没有好,反而越来越不如从前。

    沈关砚沉默地从男人手里接过沈书雅,把人扶到床上,坐在床头担忧地看着昏昏欲睡的沈书雅。

    起身准备冲杯蜂蜜水,沈书雅忽然开口,“又要跟傅岭南去约会?”

    沈关砚转身就见沈书雅睁开了眼睛。

    她凉凉道:“以后别回家了,搬过去跟他一块住吧。”

    沈关砚面色一僵,叫了一声,“妈妈。”

    沈书雅合上了眼睛,似乎不想跟他交谈。

    沈关砚半蹲在沈书雅身旁,“您最近怎么了?”

    沈书雅没有说话。

    沈关砚看着沈书雅美丽的面庞多了一些细细的纹路,那些是岁月的痕迹。

    他长大了,他妈妈就会变老。

    沈关砚声音不自觉有些哽咽,“是不开心吗?”

    沈书雅睁开眼,淡淡地说,“管我开心不开心干什么?反正你现在也用不着我了。”

    沈关砚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

    自从跟傅岭南恋爱后,生活中的很多麻烦都是傅岭南帮忙解决,音乐上又有西朗弗为他把关,给他铺路。

    但在这之前,沈关砚一切的事都是沈书雅在打理。

    如今沈关砚爱情稳定,事业顺遂,沈书雅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和方向感。

    她有时候在想,她明明不是为了沈关砚而活,钱才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位。

    现在沈关砚不再花她的钱,她也不用再为沈关砚事事操心。

    少了一个拖油瓶,以后拿到手的每一分钱都是她自己的,每一笔花销也是为自己买单。

    本应该开心才是,可不知道怎么的,这个认知让她往日那股冲劲儿忽然像决堤的大坝,一下子泄得无影无踪。

    现在的沈书雅谈不上开心,也谈不上不开心。

    每一天都活的没有意义。

    意义这两个字沈书雅已经很久没去想过,从她狠下心带着沈关砚离开那个家,她就把人生的意义跟金钱挂钩。

    这两年沈关砚赚的钱三分之二都打给了她,再加上过去积攒下来的,银行卡里的余额已经足够养沈书雅到后半生。

    唯一的意义也没了。

    沈书雅阖着眼睛,满脸麻木。

    “妈妈。”沈关砚像小时候那样,以一种仰望与依恋的姿态望着沈书雅,轻轻地说,“……我永远都需要您。”

    他从小跟沈书雅相依为命,就像沈书雅之前说的,爱也好恨也好,他俩永远绑在一块。

    将他们绑住的不是枷锁,而是血缘的羁绊与爱的牵挂。

    沈关砚把脑袋贴到了沈书雅身侧,眼泪从眼角滑下,落到沈书雅手背上,“也永远爱您。”

    就算小刺猬长大了,它也无法离开大刺猬。

    沈书雅指尖动了一下,慢慢抬手摸到了沈关砚的头顶-

    从那天以后,沈书雅饮酒次数减少,也没再把男人带回家。

    她以前平等地不喜欢沈关砚以外的任何男人,现在那种感情淡了很多,既不仇视,也不怎么在意。

    沈书雅读了一个珠宝设计,这个专业她年轻时就想报,但在父母的干预下报了法学。

    从那以后沈关砚每次演出都会戴一副新袖扣,且左右都不一样。

    时间久了粉丝门开始好奇,记者应粉丝要求,在沈关砚某次演出结束后,询问他袖扣不同的原因。

    沈关砚:“我妈妈是学珠宝设计的,右边的袖扣是她设计的。”

    记者:“那左边呢。”

    沈关砚没有说话,只是拉了拉左边的袖口。

    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脸上的神色任谁都能猜出左边是谁送的。

    这个访问一播出,就有人统计沈关砚自正式登台演奏到现在,一共戴过48种款式的袖扣,其中17种是“阴阳”款式。

    至此沈关砚三百英镑玫瑰的别称,也变成跟袖扣相关的昵称。

    沈关砚戴着款式不一样的袖扣,26岁就全球巡演了24场,并且获得两次唱片奖、两次艺术大奖,登上了十几个国家最高音乐殿堂。

    结束全球巡演,沈关砚让经纪公司给他空出半年的档期,留出充足跟家人相处的时间。

    沈书雅开了一家二奢店,鉴定、回收、售卖二手奢侈品。

    除了老板这个身份,她也是珠宝设计师。

    沈关砚每演奏一次,无形中就为沈书雅做了一次宣传,她为沈关砚设计的袖扣跟某小众奢侈品联名,稍微改动了一下,就挂到那家奢侈品店售卖。

    现在的沈书雅比沈关砚还要忙。

    沈关砚在这边住了几天,然后坐飞机回了京都见傅岭南。

    当年傅启卿突发疾病住院,傅岭南临时授命担任董事长一职。

    如今傅启卿还待在安保很厉害的疗养院,而傅岭南经董事会全票通过,彻底成了公司掌权人。

    就在大家以为傅岭南大展拳脚时,任职一年的傅岭南突然辞任,找了一位职业经理人打理公司,自己则做清闲的股东。

    离开傅启卿的公司,傅岭南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公司。

    沈关砚钢琴巡演刚结束,傅岭南就请了年假,带沈关砚出去度假,顺便拍一些照片。

    沈关砚正业弹钢琴,副业摄影师,他现在很喜欢记录跟傅岭南的点点滴滴-

    钢琴家虽然不比明星知名度高,被认出的概率相对来说低,但不是没有。

    晚上沈关砚跟傅岭南在酒店吃饭时,一个五官深邃立体的白人男子走过来。

    “对不起打扰一下,请问你是沈关砚吗?”

    他念沈关砚这三个字时字正腔圆,并不像其他外国人那样含糊。

    沈关砚点了一下头。

    德尔立刻笑起来,表示他是沈关砚的粉丝,24场巡演演奏他至少去了一半。

    德尔家有一架上世纪的钢琴,是沈关砚一个很喜欢的古典乐大师生前用过的,他买下来后送回钢琴原工厂,花了比买琴价格还要贵的维修费,将那架钢琴重新维修了。

    德尔邀请沈关砚跟傅岭南去他家看那台古董琴,希望沈关砚能在上面演奏一曲。

    沈关砚看了一眼对面的傅岭南,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傅岭南说,“想的话可以去看看。”

    在德尔盛情相邀下,沈关砚和傅岭南随他一块回了家。

    德尔住在郊外的一栋庄园式的大别墅,那架纯白色的古董钢琴就放在九米多高的拱顶客厅,被枝形吊灯打下的光镀了一层弧光。

    他笑着问沈关砚,“可以为我弹一首肖邦的《平静的行板与华丽的大波兰舞曲》吗?我很喜欢你弹这首曲子。”

    傅岭南淡淡道:“他已经有几天没练这首曲子了。”

    钢琴界有一句话,一天不弹琴自己会知道,两天不弹琴别人会知道,三天不弹琴大家都知道。

    钢琴家每一次上台,都是台下苦练的结果。

    天赋极强的沈关砚也是如此,这次外出度假住的地方就有琴。

    如果傅岭南要听曲子,沈关砚是不会讲究这些的,但眼前这个人说到底也是自己的听众。

    因此他抱歉道:“我早上练了舒曼的《童年即景》。”

    德尔略微失落,但还是笑笑,“好。”

    虽然是百年前的钢琴,修复过后音质却一点也不差,沈关砚下指流畅自如。

    对方果然是音乐发烧友,见识和品味都不俗。

    沈关砚跟他聊得很愉悦,临别时对方还送了沈关砚一份礼物,邀请他跟傅岭南明天晚上来别墅参加聚会。

    从别墅出来回到住的酒店,沈关砚发现今晚的傅岭南异常沉默。

    沈关砚看向他,“哥?”

    傅岭南淡淡一笑,“他送你什么礼物,打开看看。”

    他不说沈关砚都快忘了还有礼物这回事,应了一声好,把礼盒拿出来。

    里面是一对珐琅袖扣。

    傅岭南看了一眼,“应该是二战期间的东西。”

    沈关砚张张嘴“啊”了一声,这算是古董吧?

    他没想到这么贵重,还以为就是普通的伴手礼,因为对方拿出来的时候很随意,从抽屉里那么多盒子里面拿了其中一个递过来。

    沈关砚迟疑着问傅岭南,“要不要退回去?”

    傅岭南说,“看你喜欢不喜欢,喜欢就收着。”

    沈关砚为难,“这太贵重了。”

    傅岭南淡淡道:“可以回一份相同价格的礼物。”

    沈关砚支吾了一下,“可……袖扣是一件很私密的东西。”

    他怎么能收别人送的?

    袖扣对沈关砚的意义是不同的,所以他只戴傅岭南跟沈书雅给的。

    傅岭南忽然笑了一下,“给我吧,我来处理。”

    沈关砚怔怔地看着傅岭南,似乎只要有麻烦的事都可以交给他来解决,他永远都会无条件站在自己这一边。

    随着这个念头浮起,沈关砚忍不住贴傅岭南更近。

    傅岭南随手将礼盒放到一边,抬手一下一下,耐心地抚摸着沈关砚的后颈。

    等沈关砚情不自禁垂下头,将额心抵他的肩上,傅岭南才撕下那份平静,将沈关砚抱到酒店房间的吧台上,捏着他的下颌吻他。

    沈关砚闭着眼睛,很温顺地接受傅岭南吮咬-

    隔天早上沈关砚从睡梦中醒来,傅岭南躺在身侧,手臂揽着他。

    现在已经九点多,傅岭南平时这个时候都起来了,会这样睡到现在的人只有他。

    沈关砚一动,傅岭南就睁开了眼睛,用手摁了一下太阳穴。

    沈关砚立刻紧张起来,声音有些哑地问他,“哥,你头疼吗?”

    傅岭南之前车祸撞伤了脑袋,还失忆了一年多。

    他恢复记忆那天是一个很平常的早上,没有像电视剧演的那样再发生一次事故,也没有受到强烈的刺激。

    那天沈关砚难得休息一天,早上傅岭南在厨房做饭时问他最近练琴累不累。

    沈关砚摇摇头说,“不累,已经习惯了。”

    那一刻傅岭南觉得沈关砚的话似曾相识,他稍微努力回想了一下,不知道牵动了哪根神经,太阳穴抽动了两下,记忆猛然回到过去的某一天。

    也是在厨房,也是主动问沈关砚练琴的手累不累。

    沈关砚回答说不累,从小到大都这样已经习惯了。

    傅岭南隐约记得,那个时候他很想亲一亲沈关砚那双明亮的眼眸,那两瓣看起来很软的唇。

    但他最终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揉了一下沈关砚的脑袋。

    现在傅岭南并没有忍耐,他摁住沈关砚的后脑,拉过一个悠长的吻。

    给沈关砚煎的荷包蛋都糊了,傅岭南把焦黑的蛋扔进垃圾桶,重新给他煎了一枚。

    沈关砚面颊有些红,他没有问傅岭南为什么突然吻他。

    他也永远都不会问,只会在傅岭南吻过来的时候把眼睛闭上。

    其实傅岭南喜欢看沈关砚睁着眼,满是爱慕的模样,但他也喜欢沈关砚被亲狠,垂下的眼睫轻微发颤的样子。

    又漂亮又讨喜。

    傅岭南的记忆在那天早上慢慢恢复,到现在已经全部想起来了。

    可他脑袋毕竟受过伤,所以沈关砚很谨慎地取消了白天的计划,陪傅岭南在酒店待了一天。

    晚上德尔派人来接他们去参加宴会。

    傅岭南说他不去了,如果沈关砚想去可以过去玩玩,认识一些新朋友。

    沈关砚答应邀请是因为傅岭南在身边,现在他不仅去不了,身体还不舒服,沈关砚更不可能丢下他。

    沈关砚打电话婉拒了德尔的邀约,陪傅岭南在酒店看电影。

    傅岭南问,“不能去弹那台古董琴,只在这里看电影会不会无聊?”

    沈关砚摇了摇头,小声说,“现在更开心。”

    窝在床上,挨着傅岭南,这是沈关砚能想到最幸福的事之一。

    傅岭南侧头亲了亲沈关砚的发旋,拉过他的手握在手心。

    沈关砚嘴角弯了弯,把脑袋滑到傅岭南肩上靠着他-

    在北欧游玩的最后一天,沈关砚遇到了姜元洵。

    许多年没见,姜元洵的五官越发俊朗,哪怕穿着宽松的休闲装都能感觉出他的成熟。

    可能是眉宇间多了一份成熟男性才有的沉稳,不像少年时期那么倨傲跋扈。

    沈关砚是在电梯里看见他,一开始还以为认错了,多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是他。

    见对方没有认出他,沈关砚把头低下来。

    等电梯到了一层,沈关砚随另外两个陌生人走出去。

    刚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沈关砚。”

    沈关砚脚步微顿,姜元洵已经走了过来,开口打招呼,“好久不见。”

    沈关砚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姜元洵:“最近还好吗?”

    沈关砚:“挺好的,你呢?”

    姜元洵:“也不错。”

    沈关砚跟姜元洵分别时两个人都才十八岁,现在已经过去八年。

    八年前沈关砚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姜元洵能平静而客套地跟他说一句“好久不见”,而他也能平静地回复。

    除了这种生疏的客套,似乎也没有其他好聊的。

    沈关砚跟姜元洵道了一句别,“我还有事,先走了。”

    姜元洵说“好”,随后叮嘱一句,“路上小心。”

    沈关砚没再说什么,姜元洵看他步伐很快地朝门外走,那不是在躲一个人,更像外面有人在等他,他不想让对方多等待。

    姜元洵看着他离自己渐渐远去,最终还是忍不住追了出去。

    沈关砚走到路边,坐进一辆汽车里。

    这个季节气候爽朗,和风怡人,因此车窗没关。

    沈关砚坐进车里后,身旁的人说了一句什么,他立刻笑了起来,唇角坍陷出两个月牙的弧度,那双眼睛明亮的一点阴霾都没有。

    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耳朵,沈关砚笑容更灿然了。

    他似乎一点都不记得曾经有一个人穿刺他的耳朵,让他流了许多血跟泪,夜里甚至惶恐的不能入睡。

    他能记住的只有,那只耳朵有一枚咖啡色的痣,傅岭南喜欢亲那里,也喜欢捏那里。

    他更不记得,曾经有一个少年似乎以捉弄他为乐,让他在高中没交到一个朋友。

    沈关砚有着独特的坚强,只要让他尝到甜味,他就会忘记酸与苦,把天性那面乐观露出来。

    这样的沈关砚没人会不喜欢。

    车窗忽然被那只手摁上去,沈关砚消失在姜元洵的视线,被那辆车载走,被那个人带回了自己的家。

    姜元洵无法形容内心的感受。

    在很久很久之前,他无意中路过那个洒满阳光的教室,看到那个站在窗边,被阳光亲吻的漂亮少年。

    一只蝴蝶误入教室,少年用书本牵引着蝴蝶,让它从窗户飞出去,回到花丛里。

    看着那只飞走的蝴蝶,少年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将窗户关上了。

    那是姜元洵第一次见沈关砚。

    在分别的头几年里,他总是恨这个少年,恨他不懂自己的感情,更恨他轻易地爱上别人。

    但还是忍不住去看他的演出,送从来不署名的朱丽叶玫瑰。

    姜元洵看沈关砚在舞台上发光,看沈关砚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在某个午夜梦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少年。

    他喜欢上沈关砚是因为他的笑容,但他却总是让沈关砚哭。

    姜元洵抽疼般地捂住心口,就好像回到那个他想带沈关砚私奔,对方却说他不配说爱的夜晚。

    现在姜元洵已经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那个少年却永远都不会再回头。

    因为他身边已经有一个能让他无忧无虑笑起来的人-

    逛完北欧,沈关砚跟傅岭南并没有马上回去,又去其他国家玩了几天。

    终于回到京都,傅岭南没带沈关砚回那套三居室,而是去了他原先那套大房子。

    打开家门,里面有一架漂亮的古董钢琴。

    沈关砚有些惊讶,“哥,这是你买的吗?”

    傅岭南没答,只是说,“应该还没调音准。”

    沈关砚闻言立刻坐到琴凳上,边弹边调,很快调好音准,他侧头问,“哥,你要听我弹琴吗?”

    傅岭南坐在一旁,“好。”

    沈关砚随手弹了几个音符,“你听什么?”

    傅岭南依旧是那句话,“弹你喜欢的。”

    沈关砚笑起来,手指停顿片刻,最终还是弹了那首《平静的行板与华丽的大波兰舞曲》给傅岭南听。

    傅岭南看着青年,他已经褪去少年时的青涩,气质越发温润沉静。

    就算没有聚光灯,只要他坐在钢琴凳上就是关注的焦点,皎皎如月。

    现在这轮月亮从舞台上落到他的家里,成了他一个人。

    傅岭南静静等着,耐心十足地沈关砚弹完,他才把这轮月亮摘下来,抱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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