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抱歉小秋。”白嫆带着佣人陪年乐从客房换到次卧,眼中含着歉意。


    “我们一家人刚搬来时,本来要给你留一个房间,但是当时我们都以为你……”白嫆欲言又止。


    “没关系。”年乐温和一笑,拉着行李箱走进次卧,白嫆快步跟上,殷勤向年乐介绍房间里的一切。


    “这里的用品和你兄弟一样,被子这还有一床,如果睡的热了,柜子里有一床薄的。”白嫆面容和蔼。


    “这边是独立的卫浴,你小时候就喜欢泡澡,我特地给你找了这间有浴缸的。”


    白嫆拉开一个小柜子,里面摆着几种熏香和沐浴球。


    “今天你也累了,时间不早,你泡个澡好好休息。”白嫆一副温柔贤淑模样,目光注视着对面的青年。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我算是你的亲人,你父亲平时不喜欢被人打扰,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好。”年乐笑容中带些许腼腆,“辛苦您。”


    将白嫆与佣人送出房门,年乐环顾房间一圈,打开手机监测没有隐蔽设备后,开始仔细检查房间的角角落落。


    孟城与孟无忧在棋室练习死活题,脸上保持笑容,耐心听着孟无忧对年乐的一声声抱怨,棋室大门忽的被推开,白嫆朝孟无忧招了招手,孟无忧放下手中棋子,不情不愿的走出去。


    “先休息一会,无忧。”白嫆撇了眼还在练习的孟城,关住棋室房门。


    “又怎么了?”孟无忧拖着调,一想起白天的事情就感觉憋屈。


    “等一会我给你发消息,你就去找你父亲。”白嫆脸上褪去刚刚的和善,带出几分精明算计。


    “你就说要去给年乐道歉,但又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让父亲帮忙,一起过去。”


    “我才不要给他道歉!”孟无忧一听这话瞪大眼睛,“他凭什么!”


    “你别着急!”白嫆压低声音,“没有让你真的去道歉,我一直感觉,年乐他并没有忘记之前,这次来绝对是别有用心,所以我在他房间设下一个小陷阱,他看到肯定会露出端倪。”


    “什么陷阱?”孟无忧有点懵。


    “你不用管,总之他一旦露出马脚,按你父亲的心性,肯定会察觉到不对劲,说不准就会借此把他赶出去。”白嫆压着眼底的阴狠,“你要做的,仅仅是借着道歉的理由,带你父亲去他房间,懂了吗?”


    孟无忧看着有点陌生的母亲,犹豫着点了点头,转身走几步回到棋室,只见孟城坐在原位,还在研究面前的死活棋。


    “哥哥,我今天先练到这。”孟无忧隐隐有点心虚,“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无忧你没事吧?”孟城投来一个担忧的眼神,也顾不得眼前的棋局,起身走了过去。


    “我没事。”孟无忧躲着孟城的视线,慌忙转身离开棋室,孟城站在原地安静片刻,也走出棋室,快步去往年乐的房间,


    房间门口附近有个佣人正在


    打扫,敲响年乐的房门。


    年乐打开房门,孟城迅速跻身进去,快速环顾房间后,看向年乐。


    “无忧现在很不舒服,你满意了吗?”孟城提高声音,在手机上快速打字,展示给年乐。


    [房间里有陷阱,白嫆要孟无忧带孟贤德过来。]


    年乐琥珀色的眸子微动,快速思索。


    “可是孟天元也说了,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年乐语调困惑,打开卫浴房门,拧动水龙头。


    “我正准备泡澡,孟城你这样闯进来,是不是有些不太尊重我?”


    “你还有兴致泡澡?”孟城收起手机,不等两人准备好,孟无忧敲了两下房门,快速拧开门把,已经带着孟贤德走了进来。


    “孟城!”孟贤德在外面就听到两人的争辩声,进门后面色严肃的看向孟城。


    “你现在的心胸,还没有无忧宽,无忧都要过来向年乐道歉,你怎么反而还找起事!”


    “什么?”孟城眉头紧皱着看向孟无忧。


    “我,我……”孟无忧有些紧张的看向孟城,再看一边的年乐,目光在房间里转啊转,怎么也没看到母亲说的那个陷阱。


    “孟城你过来。”孟贤德让孟城站在后面,将孟无忧朝年乐的方向推一把。


    “我就在这,你想说什么。”


    孟无忧被推的靠近年乐,对上面前带着温润气质的眼眸,孟无忧憋的脸色发红,甚至有点怀疑,这是不是母亲给自己设下的圈套。


    一遍遍鼓起勇气,孟无忧好不容易积攒起勇气,却见年乐打了个暂停手势。


    “稍等一下。”年乐温和开口,看向洗漱间的方向。


    “浴缸里的水一直开着,我去关一下。”


    孟无忧一愣,这才发觉房间里一直有水流声。


    年乐快步上前大开洗手间房门,拧住水笼头。


    听到“浴缸”两个字,孟贤德忽的想起什么,跟着年乐一起进了洗手间,只见年乐从小柜子里拿出一个蓝色的沐浴球,撕开塑料包装,扔入浴缸。


    “这个沐浴球好像要一段时间才能化开。”年乐笑着看向孟贤德,“等无忧说完,我正好能进来泡澡。”


    话音未落,蓝色沐浴球表面的颜色已经消失,露出里面的红色,大量的泡沫伴随鲜红的血色不断翻涌,瞬间充满整个浴缸。


    孟贤德表情一怔,只见年乐注视着浴缸,露出一个笑容。


    “哇,好神奇。”年乐伸手撩动浴缸里被染成红色的水,新奇的看向孟贤德。


    “我之前就听过有一款沐浴球,叫‘鲨鱼来袭’,表面是蓝色的鲨鱼头,一进水就会变成红色,很好玩。”


    孟贤德紧紧盯着年乐,却见他眼中愉悦,身体微微下倾,似乎在闻这个沐浴球是什么味道。


    孟城听到声音,带孟无忧走进洗手间,看着满池鲜红的水,瞬间后退两步,死死咬紧牙关。


    “无忧,你准备好了吗?”


    ()


    孟贤德回头看向孟无忧,脸色难看不少。


    “对,对不起。”孟无忧突然被点到,实在避不过去,朝着年乐低头,声音细如蚊蚋。


    “大声点!”孟贤德不知怎么突然来了火气,一句话震的孟无忧差点哭出来。


    “对不起!”孟无忧眼中含着泪,加大了声音。


    “没关系。”年乐目光轻和,“我以后会知道,你喜欢吃甜虾。”


    “好了年乐。”孟贤德尽力避开那池血红的泡澡水,快步走到房间门口,“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年乐保持笑容,送孟贤德与孟无忧离开房间,孟城最后一个走出房间,身侧拳头紧捏着,深深看了孟无忧一眼后,回头看年乐情况。


    年乐朝他摆了摆手,表情淡然。


    看着三人下楼,年乐关紧房门,背靠着房门闭眼,片刻后终于忍受不住,跑进洗手间,忍不住的干呕。


    生理盐水顺着眼角滑下,年乐不去看那一池鲜红,闭眼摸索着,将浴缸排水塞打开,只是两秒,年乐重新将塞子按下。


    要严谨。


    泡澡至少需要半个小时。


    如果楼下能听到楼上大量排水的声音,这样之前的坚持都会化为乌有。


    年乐转过身,像是脱力一般,身体靠着浴缸,一点点摸索着坐下,背靠那一缸血红,在封闭的空间中,手脚一点点变得冰凉麻木,心跳却越发因为愤怒烧的火热急促。


    “你不是真心实意去道歉。”孟贤德叫孟无忧单独到棋室,表情是孟无忧从未见过的严厉。


    “我……我是的。”孟无忧扭捏低头,不敢看父亲的表情。


    “你能有什么觉悟,你以为我不清楚?”孟贤德眉头紧皱,“你可真是白嫆的好儿子,她让你给太爷带句话,你是不是现在就要去摸电门?”


    猝不及防听到母亲名字,孟无忧小心翼翼看父亲一眼,有些委屈的解释,“我也不想的,可是妈之前来找我……”


    “还真是她。”孟贤德盯着面前的儿子,表情越发阴沉。


    孟无忧一噎,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套了话。


    “爸,别怪妈妈。”孟无忧着急解释,“妈妈是担心年乐他没有失忆,害怕他报复我们。”


    “是吗。”孟贤德冷哼一声,“那你现在回去告诉她,年乐确实记不起从前。”


    “啊?”孟无忧一愣,呆呆看向父亲,“从哪看出来的?”


    “因为孟秋最讨厌泡澡。”孟贤德静静看向孟无忧,余光扫过棋室门口。


    “孟秋的生母,我的前妻,就是割腕死在浴缸里,孟秋和孟城亲眼所见。


    你问问你母亲,让我们看到这一幕,她满意了吗?”


    孟无忧一点点睁大眼睛,想起那满浴缸的血红,慌不迭后退两步,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够了,孟贤德!”


    棋室门口猛地传来声音,白嫆推开虚掩的门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孟无忧。


    “妈,你怎么能让我做这样的事!”孟无忧浑身都在颤,刚刚孟城哥哥就在旁边,怪不得他下楼后,一句话都没对自己说就转身离开。


    “这事和你无关。”白嫆快速安慰过孟无忧,狠狠抬头看向孟贤德。


    “我就是想让你看看怎么样,顺带提醒你,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以为我不知道测试他?”孟贤德皱起眉头,“你这样做太过份,你就不怕刺激他恢复以前的记忆?”


    白嫆一顿,确实还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那,那现在怎么办?”白嫆眼神一低,语气也柔和不少。


    “这件事再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


    孟贤德扫了眼孟无忧的懦弱模样,扭头走向棋盘,盖过眼底浓重的不满。


    “年乐,昨晚睡的好吗?”


    在早晨餐桌上相见,白嫆瞄了眼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孟城,继而笑着将目光落在年乐身上。


    “很好,谢谢。”年乐抬起头,看着白嫆眼睛露出微笑。


    “无论是床垫、被褥、还是浴缸、沐浴球,我都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我以后就按这个标准,给你安排。”白嫆脸上笑意愈发开怀,眼底浓郁的讥嘲,带着几分得逞的快感。


    孟城沉默夹过一个生煎包,目光在白嫆脸上扫视,重重一口咬下。


    “年乐你准备一下。”孟贤德用纸巾擦了擦嘴,“今早和我出去一趟。”


    “好。”眼看孟贤德没有透露细节,年乐也没有多问,直到早餐结束后上了车,快到达目的地时,孟贤德方才开口。


    “你可能不记得,孟秋小时候有位围棋老师,因为孟秋天资好,所以这位老师也很喜欢孟秋。”


    孟贤德注视着眼前的年乐,“因为当年孟秋去国外上学,突然离开,这位老师也留下个心病,现在八十多岁了,很想见孟秋最后一面。”


    年乐回忆片刻,好奇开口,“孟天元说的是林老吗?”


    “你怎么知道?”孟贤德一笑,“是想起之前的事了吗?”


    “以前的事倒是记不起来。”年乐有些遗憾开口,“不过前几天孟城来宾馆接我时,还来了一批人,说是林老的徒弟,要带我回去。”


    “哦!”孟贤德一副刚刚知情的模样,恍然大悟。


    “他们当时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年乐眸色中带过几分疑惑,“但我当时更想见见我的亲人,所以拒绝了他们。”


    “他们说了什么?”孟贤德皱眉。


    “他们说您曾经说过,孟秋死有余辜。”年乐目色澄澈,近距离观赏孟贤德的演技。


    “这些人!”孟贤德眉头一皱,显然被气的不轻,“就是想让你去见林老,也不该编瞎话污蔑别人。”


    “年乐,你是有判断力的成年人,什么话该信,什么话是别人情急之下撒谎,你应该有个断定。”孟贤德抬手搭上年乐肩膀,眼神严肃。


    “我明白的。”年乐扬起抹笑


    ,“我不相信那些满口谎言的人。”


    孟贤德露出些欣慰笑容,眼看车停在一座中式大院前,当即带着年乐下车,走到大门前。


    司机快速从后备箱中提出准备好的礼品,年乐上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年乐再敲,一个半大的小男孩将大门打开一条缝,看到年乐的瞬间,顿时激动的瞪大眼睛,朝里面喊。


    “师父!师叔!他来了!”


    小男孩兴奋的快速打开大门,“小师叔,你不知道,师父师叔当时没把你接回来,师公可生气了,气的直接病倒了,师公要是看见你来,他一定……”


    话语戛然而止,小男孩愣愣看着站在一边的孟贤德,心底隐约浮现起不好的预感。


    “什么,谁来了?”罗卜阳快步迈出房间,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人,顿时愣在原地。


    温婉和池眠眠从另一房间出来,原本看到年乐的喜悦,在扫到他旁边孟贤德的瞬间,立即沉下脸来。


    “孟贤德!”罗卜阳气的咬牙切齿,“你竟然还敢来?”


    “我带我儿子,来看看林老。”孟贤德露出笑容,一把拨开面前站着的小男孩,堂而皇之走进院落。


    “你!”罗卜阳上前就要赶人,温婉见状快速拦下师弟,目光谨慎的看向两人。


    “抱歉,我师父病了,不见人。”


    “连他最喜欢的小秋也不见了吗?”孟贤德看向一边的年乐,笑着招手示意年乐过来。


    “你小时候的师父林老就在这,我陪你见见他,也正好叙旧。”


    “见年乐可以,但孟天元你不行。”温婉挡在孟贤德面前,丝毫不让。


    “年乐,你一个人去看师父。”温婉看向年乐,想起这两天师父的模样,鼻尖有点酸,“师父真的很想你。”


    “小师叔,这个大叔是坏人。”小男孩跟着年乐,小心翼翼开口,“他故意气师公好几次了,师公现在还病着,绝不能让他再见师公。”


    “我从来没有故意气过林老。我找到孟秋,第一时间就带他过来看望林老,可如今在你们口中却成了坏人。”孟贤德一副气到笑出来的表情。


    “我做也是错,不做也是错,你们还在年乐面前胡言乱语,编排一些我从来没说过的话。”


    “你有没有说过,你自己清楚!”罗卜阳满脸怒意,“世上没有你这样的父亲,你愧为人父!”


    “年乐,我们走!”孟贤德看了眼依旧紧闭的房门,提高声音。


    “既然你师父不愿意见你,我们走就是,何苦受他们污蔑!”


    “年乐,既然你来了,就不要再跟他离开。”温婉看向年乐,目光恳切,“他只会想着怎么利用你,他对你没有亲情的,留在这,我们照顾你。”


    年乐眼眸清亮,看着想要自己留下的视线,站在林老所在的房间前,声音温润。


    “师父,我来看过您了,谢谢您对孟秋的好,但我不能留在这。”


    “小秋你什么意思?”罗卜阳有点愣。


    “抱歉,我记不起从前,并且,我现在叫年乐。”


    年乐转身走向大门,孟贤德看着呆在原地的几人露出笑容,快步跟了过去。


    看到了吗。


    我就是把人亲自带过来,他也不会留下。


    “你混蛋!”罗卜阳气的上前就要动手,池眠眠熟练一扑,紧紧抱住师叔大腿。


    回到车上,孟贤德看向坐在旁边的年乐,眼睛微动。


    今天虽然没有当面气到林老狗,但看那几个小辈被气的发抖的模样,还是有些收获。


    年乐当着众人面表明态度,没有一点心理障碍,看来他是真记不起从前。


    车辆启动,孟贤德看了会窗外,再看年乐,表情和蔼不少。


    “年乐,最近要是不忙,不如去你白姨最近办的书画展帮帮忙。”


    “书画展?”年乐有些诧异,“白姨会书画?”


    “她当然不会。”孟贤德脸上带着笑意,“这两天展出的,是与拍卖行有过合作关系的画家作品。”


    “可是……”年乐眼中带过分迟疑,“我没有做过这些。”


    “去多学多看。”孟贤德异常宽容,“你马上进入大四,实习就来你白姨的拍卖公司,要是做的顺手,毕业直接来工作怎么样?”


    “白姨会同意吗?”年乐眸光清澈,仿佛还在犹豫。


    “虽然她是公司的法人,还是业务部经理,但我要你进入公司,没有人敢反对。”孟贤德目光看向远处。


    “时代发展的快,这些年你白姨干的越来越力不从心,孟城在外另起炉灶,至于无忧,年纪小胆气弱,不堪重用。”


    孟贤德视线移向坐在旁边的年乐,露出几分感慨。


    “世界啊,还是你们年轻人的。”


    前排的司机看着红灯缓缓踩下刹车,从后视镜中看容貌精致出尘的青年一眼,没有做声。


    “您和白姨正值壮年,怎么会力不从心。”年乐扬起笑来。


    “进公司我可能不太行,但去展会上帮忙,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我应该还可以。”


    “也行,看看你表现。”孟贤德故作轻松开口,“你没有被林老那些徒弟三言两语骗去,我就知道你有辨别能力。”


    “他们编的太过了。”年乐笑着看向孟贤德。


    “他们口中那种像禽兽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有。”


    孟贤德神色一凝,但也说不出什么,司机竭力绷住表情,看着绿灯亮起,抬脚让车继续行驶下去。


    “真的太过分了!”中式大院里,罗卜阳提着裤-腰,余怒未消。


    “带孟贤德来便罢了,他竟然还在师父门口说出那样的话,也就师父没醒,要不然我非和他比划比划!”


    “你行了。”温婉也是长叹一口气。


    “他完全记不得我们和师父,再被孟贤德一顿骗,没和我们翻脸都是好事。”


    池眠眠和小狗蛋蹲在一旁,听着旁边低低


    的啜泣声,池眠眠扭头伸手擦去小狗蛋脸上的眼泪,才发觉这孩子竟然这么伤心。()


    小师叔为什么不信我呢。狗蛋难过瘪嘴,非要我把学校里赢来的诚实之星奖状拿给他看吗?


    ?本作者桃李笙歌提醒您最全的《我那么大一个媳妇呢!》尽在[],域名[


    池眠眠憋着笑,捏几下小狗蛋的脸,再看一脸忧虑的师父师叔,深沉扭头。


    “你不懂,这里面水浑着呢。”


    屋中突然传来几声咳嗽,门外几人齐齐噤了声,推开门一看,林老刚从床上起身,似乎是动作大了点,牵扯着咳嗽。


    “师父,醒了怎么不叫我们。”温婉快步上前搀扶,却被林老拍开。


    “我刚刚做了个梦,梦到小秋来了。”林老笑笑,似乎还在回味梦里的情景。


    温婉咬了咬牙,低身蹲在师父腿边。


    “怪我师父,没有本事把小师弟给您带来。”


    “也怪我。”罗卜阳低头,身侧拳头紧握。


    “你们也尽力了。”林老回了回神,抬眼看向站在一边的池眠眠。


    “眠眠,听说你之前在保险柜里拿到一枚银币,我都快把那藏品给忘了,你拿来我再看看。”


    “师公,我把银币放家里了,我打车过去取。”池眠眠转身小跑离开。


    林老再看站在两边的徒弟,眉头轻皱。


    “你们俩个,成天看着我算怎么回事?最近去棋馆看过吗,练习有没有懈怠?”


    林老在苏城办了四五家棋馆,向所有围棋爱好者开放,虽然挣不到什么钱,但也算是给大家伙一个场地面对面下棋。


    一提到平日里的练习,罗卜阳心虚看向温婉,想推脱一句这几日事多,但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平常怎么教育你们的?‘爱画有情常拜石,学书无日不临池’,你们这,怎么给后辈做表率,以后怎么下棋?”林老表情严肃,给两人安排任务。


    “你们两个,这些天必须去棋馆练习,每天至少待够五个小时!”


    “师父……”罗卜阳还想求饶,只见林老一摆手,不听他们的理由。


    温婉带着罗卜阳走出房间,忍不住又找护工和保姆叮嘱几句,看院里无事,方才离开院子。


    池眠眠拿着银币赶回院子时,意外发现院里竟然异常安静,师父师叔连着小石头都不在,池眠眠战战兢兢敲几下师公房门,却发现门没有关严,轻轻一推,房门应声而开。


    池眠眠一眼看到房内,只是一眼,便惊站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愣是半晌没有缓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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