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蔚然静静盯着霍火火,心中一动,脸上不露分毫。
霍火火能拿来质问的事情,要么和年乐有关,要么和霍家有关,至于周郁他们的行动,这事就在眼前,在场的也全是内部人员,断然没什么途径,让霍火火知道一点。
“你说话啊!”霍火火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上前把兄弟的嘴给扒拉开。
“你发什么疯。”霍蔚然冷冷一声,走过霍火火,随手拿起桌上一瓶未开封的水,用喝水动作掩饰,情态不慌不忙。
“什么叫我发疯。”霍火火快步跟过去,神情是又急又愁。
“今天源氏的人和我见面,我正跟他们说我在学校收敛我的聪明才智,连考试分数都压在及格线上,他们突然对视一笑,跟我说以后不用装了!”
霍火火看着霍蔚然差点哭出来,“他们说要让我从今天开始,就不用再掩藏真实能力,因为他们已经抓到你的把柄!”
霍蔚然拿着水瓶沉默看着霍火火。
不知道是霍火火“掩藏聪明才智”,还是源氏“抓到自己把柄”,这两个点哪个更值得先深究一下。
“你这什么表情!”霍火火一拍胸膛,理直气壮,“我能到及格线上是我的本事!就允许你在年乐面前一口一个‘学长这是什么~’,不允许我在外面两幅面孔啊?”
霍蔚然捏着水瓶扭过头,浅浅喝了口水。
“你别这么淡定啊!”霍火火急得直挠头。
“我试探着问他们,抓住你哪方面的把柄,他们笑着跟我说,是足够你身败名裂的那种!”
“我身败名裂,你稳稳妥妥继承霍家不好吗?”霍蔚然不经意一句,听得霍火火脸瞬间扭曲起来。
“兄弟。”霍火火努力放松表情,语重心长伸出手,虚空搭在霍蔚然肩上。
“我有没有管理能力,你应该能看出来点,现在我只想继承源氏,你不能乱来,让霍家落到我手里啊。”
霍蔚然看向霍火火,眉头微蹙。
“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在装,哪有上门的上百亿不要的道理,但你想想,按我的能力,源氏那些老家伙不死的时候,我肯定是受他们控制的,你要是不和我竞争,霍家继承人也成了我,那霍家搞不好都得改姓。”
霍火火表情痛苦,也不知道自己说清楚了没有。
霍蔚然也听出些端倪,只是不动声色的拧住瓶盖。
“霍蔚然,不怕你嘲笑,我在源氏人面前一直装的很聪明,他们现在让我放光芒,我除了剃个光头,其他真的亮不起来。”
霍火火声音哽咽,恨不得用豆大的泪洒到现场。
“霍蔚然你说实话,你犯啥事了,我们能及时止损的就止,实在不行给人家赔礼道歉,花钱把事情压下来都行。”
“压不下来。”霍蔚然声线一如既往的淡漠,目光注视面前同母异父的兄弟,仿佛发现了一些与往常不同的东西。
“这是犯多大事啊?
”霍火火声音都有点抖,完全不敢想象要是霍蔚然身败名裂了,母亲怎么办,霍家怎么办,自己又该怎么办!()
你刚刚说≈rso;。霍蔚然坐在书桌前,语气缓和不少,源氏这次和你见面,来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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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霍火火回忆片刻,“我生父,源氏那边一个表叔,还有表叔的一个合伙人,说是关系很好。”
这种事情霍火火见的倒是不少,源氏那边把他当继承人培养,眼熟公司合伙人,让霍火火露个面介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霍蔚然略一思索,“和你见面的合伙人手上,手背是不是带有一条疤?”
“你怎么知道?”霍火火瞪大眼睛,警惕的摸摸自己,“你在我身上安了监控?”
不用多说,霍蔚然深深看了霍火火两眼。
“你那位表叔,是不是在源氏旁支里,算是能力较强,爬得比较高的一个?”
“你怎么又知道!”霍火火惊奇瞪大眼睛,抱紧自己。
“你该不会早就想对源氏下手了吧?”
“是别人看上了这块蛋糕。”霍蔚然目光微动,已然想清楚里面的情况。
“这么多年你在源氏顺利混到股份,成为继承人的一路上没有什么阻碍,是因为有人故意如此,是想要利用你继承源氏。”
“啊?”霍火火一愣,张开嘴巴。
“你继承源氏后,假如我在这期间出了事,你就是霍家唯一的继承人,源氏到时候会利用你把控霍家,两家融合重组后,你要是再出什么‘意外’,那这些好处,最后会落在幕后人手上。”
“啊?!”霍火火瞪圆眼睛,嘴张得更大。
“别‘啊’了。”霍蔚然抬手,手动合上霍火火下巴。
霍蔚然此刻也有些明白。
为什么自己进入俱乐部会这么顺利,那些理事会成员,为何让白嫆不择手段的紧紧把握自己,更是让自己成为基金会的代言人。
原来背后还有这层关系。
“那我,那我怎么办?”霍火火脑袋有些烧,已经有点转不过弯来,“照你的推测,那我只是他们利用的一样工具,用完我就危险了!”
“等等!”霍火火又运转过来一个信息,“那让你身败名裂的事,该不会也是他们设下的圈套?”
霍蔚然点头,眼中隐约带起一点欣慰情绪。
“这可真是。”霍火火皱着眉头,许久想起来一句。
“原来这就叫那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原本以为就我盯上源氏,没想到后面还有人盯上源氏霍家还有我!”
“我就说你那么清高,肯定不会去干乌七八糟的事,我不该怀疑你,可你现在又该怎么办?”霍火火终于想起正事,担忧看向霍蔚然。
“我有自保能力。”霍蔚然也不能多说,“倒是你,有件好事在你面前。”
“我还有好事?”霍火火眼中立即带起警惕神色,再一看霍蔚然,他竟然对自己缓缓扬起一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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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火火屏住呼吸看着那个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腿肚子隐约有点发颤。
年乐抬头,看向记录成年男子组成绩的胜负板。
一共十局,现如今进行到第三天,参赛棋手名字后面带着每局棋的胜负情况,胜利画圈,失败画叉,现在前五位的名字后全是圈,其中之一就有年乐。
按今年成年男子组的人数情况,只能进前五位,现在五人的成绩不分上下,如果一直保持到结束,说不定最后排名还得看小分。
从定段赛会场回到酒店,年乐复盘结束今天的棋局,手指却不由自主的摸向手机。
不知道为什么。
年乐总感觉好像有大事要发生,手机虽然没有联网,但看通话记录,却也没人打来电话。
年乐注视着黑屏,从上面看到自己略带忧色的脸,打开联系人找到周郁号码,思索许久,还是按下返回,专心比赛。
比赛第四天早晨第七轮,年乐坐在自己的台次,等了许久,直到裁判宣布比赛开始,也没看到对手。
回忆对方的排名和之前战绩,年乐发现他已经输了三场。
年乐静静看着棋盘,时间一分一秒的渡过。
周郁抬手看了眼表,再看旁边的霍蔚然,两人坐在车里,已经安静等了足足两个小时。
七位会员有五位都有早起的习惯,同事从昨夜开始盯梢,今早八点轮过来,但直到十点,只有一个人进了俱乐部。
网兜里只游进一条鱼,肯定要继续等。
“我们调取了基金会办公楼附近的录像,发现他们有时候是早晨人多,有时候就会在晚上。”周郁压低声音,目光紧紧盯着入口。
“所以要等一天?”霍蔚然耐心十足。
“不止一天,可能要两天。”周郁从兜里翻出瓶眼药水,扒着眼皮往眼睛里滴了两滴。
“有一位会员是夜猫子,最喜欢凌晨一两点的时候到。”
霍蔚然没有说话,静静看向入口。
“要说啊,其实你第一次去的那天,人是最全的时候,他们可能是在迎接新人。”周郁闭眼几秒,“但是眼下也再没新人给他们不是?”
两人在车中坐着,空气有些闷,霍蔚然稍微活动一下身体,为了不让旁人发现车辆有晃动痕迹,又很快恢复原位。
“盯梢啊,就是要耐得住寂寞。”周郁看了眼时间,从后座提过来袋夹心面包,递给霍蔚然两个。
“有没有水。”霍蔚然拿过面包。
“少喝点,要不然得上厕所。”周郁将一瓶水递给霍蔚然,“我们要盯十个小时,水喝的多了,你就只能在车里解决。”
霍蔚然拧瓶盖的手顿了顿,面色沉默的将水放在一边。
“这面包是我精心挑的,夹心不拉嗓子,不喝水也能咽下去。”周郁动作突然一顿,碰了碰霍蔚然,霍蔚然看向从另一辆车中下来,戴着口罩走进办公楼的精瘦男人,朝周郁点了点头。
“戴着口罩呢,能认清吗?”周郁在本子上记上一笔。
“他体态很明显。”霍蔚然看向周郁手上本子,到现在,陆续来了两个人。
“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周郁放下手中本子,嚼两口夹心面包。
“要说耐心这方面,年乐他比我们要强。”
听到熟悉的名字,霍蔚然几乎是瞬间来了精神。
“看那边啊,看我干什么。”周郁一脸无语。
霍蔚然将目光重新放在入口,心已经按耐不住的开始乱动。
“有些困。”霍蔚然面色冷静。
“我盯着,你再聊聊这个话题。”
周郁竭力让自己不翻白眼。
素养,素养在这里!
“这事吧……”周郁才刚起了个前调,就见霍蔚然眼睛又亮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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