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听见什么的话,就捂上耳朵。”
低沉沙哑的嗓音突然响起,下一秒,顾安安就听到某人解皮带的声音。
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挲声,他大概是站起来,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来。四周太安静了,顾安安立即就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刚平息下去的心跳瞬息就炸开了。
她努力地捂住耳朵,可他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像是在她的心坎上,细微却又清晰得过分。顾安安想尽力去忽视了,耳边却响起了谢谨行克制又性感的低喘。
救命啊,小舅舅太要命了啊!!!!这男的真的是巨要命啊啊啊啊啊!!!
不重,只有很小的压抑的呼吸声。
因为看不见,嗅觉和听觉格外灵敏。她甚至能嗅到谢谨行身上被热力哄散到空气中的雄性气息。很有他个人独特的味道,就冷静的霸道。在此时只有他们两人在的封闭环境中,他就像是趴在她的耳边喘息给她听一样。
顾安安的每一根脚趾头都羞得卷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啥羞,明明不要face做这件事的人不是她啊!
他妈的!嗓音好听真是一把作弊神器,顾安安觉得自己今晚以后肯定会得心脑血管方面的疾病,这完全是被姓谢的给刺激出来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外面有人来了,但没有人敢踹门。
谢女士试探地敲了几下,没得到回应,他们就在外面等着。
陆星宇焦躁得像一只情绪濒临崩溃的蛮牛,一圈一圈地转着。
他想踹门,被谢女士给拦了。
对于谢谨行这个小自己很多岁的弟弟,没有任何人敢以年纪来压住他。在谢家,这是个连老头子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对象。谢女士在陆家说一不二,但在谢谨行面前是连老头子的份量都没有的。陆星宇就更没有。
里面的人不开门,外面的所有人就只有耐心地等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焦灼的气氛越演越烈,谢女士上去试探地再敲了三次门。这次,终于得到了回应。她听到里面沙哑的嗓音吐出‘等等’两个字。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里面的人潦草地穿着揉得乱七八糟仿佛刚刚从地上捡起来的皱巴巴衬衫走出来。从来没见过这样潦草的谢谨行,此时他手上还拖着一把木质的椅子。他没有让医生进去,而是慢条斯理地将背后的门啪嗒一声带上。那把椅子就这么挡在了门口。
顶着一双眼尾泛红的眼睛和惫懒的神色,就这么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来。
医生提着医疗箱终于是赶来了。
距离接到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小时。
此时的谢谨行像个处于发.情期异常暴躁且占有欲爆棚的猛兽,守着门口。虽然没开口,但意思很明确,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搅。
他们连面都没看见,根本不知道里面的女孩是哪家千金,却都看出了这位的态度。
医
生跟谢女士对视了一眼,拎着医药箱上前。
“谢总,器材比较简陋,只能做个最基础的检查。要全面检查,得下船。”
“嗯。”
谢谨行鬓发汗湿眼角通红的样子,说没吃错东西都没人信。
等待开门的这段时间,谢女士并不是傻站着。一边控场,一边已经让安保负责人去调监控查饮食了。能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送到谢谨行的嘴里,这事情餐饮负责人是要负责任的。
除此之外,船上的安保负责人,游轮总负责人,都需要为这件事承担责任。
安保负责人已经不敢想象航行结束后自己的工作还能不能保住。他目前就自希望谢谨行身体不要出现大的问题,下药的事情最好不要牵连到他的身上。他是真的不想在黄金年纪去踩缝纫机啊,他还有三十年的房贷要还啊,求背后搞事的小祖宗他妈的给他留一点生机。
游轮上此时得知消息的人全部都起来了。他们不敢上来打搅,就全部聚集在楼下等着消息。医生在给谢谨行做好最基础的检查后,抽了三管血留样。
等三管血检查结果的同时,就给注射了镇定剂,谢谨行这边也接到了安保负责人的电话。
游轮负责人顶着一张即将失业的脸,看着谢谨行的模样头皮一阵一阵发麻:“监控信号被屏蔽了。从厨房到船舱这条路上,没有拍摄到内容。不过厨房的监控显示,给boss送的确实是红酒。”
他额头的冷汗狂飙,继有人落水到boss吃到不干净的食物。
“……什么时候被调换成香槟,服务人员也没有注意。”
说出这句话,负责人的脑袋都要埋进衣领里去。他的职业生涯即将在今天晚上结束。
谢谨行没说话,他的身体在平缓了一阵后,又开始更强烈的躁动。
医生看他神情不对,立即拿出器具检测。再发现他的心跳又一次在短时间内突破了正常阈值,怕真的要出大问题,立马给谢谨行又注射了一记强效的镇静剂。
这一针打下去,再精力旺盛的人也顶不住。
谢谨行靠着床边,脑袋很快耷拉下来。
三楼已经完全封闭了。
谢谨行遇到这么大的事情,这航行只能暂停。谢家那边立即安排了快艇,从最近的港口出发过来接人。游轮这边,同时选择前往最近的港口停航。
后面的事情是谢女士亲自处理的。
谢女士这人一向手段强硬,这次不管下药的人是什么身份。做了这种事,就是在挑衅谢家的底线。伤害到了谢家下一任掌舵人的身体,这从根本上碰到了谢家人的逆鳞。目前还不知道药里都含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成分,这件事,谢女士是必定追究到底。
船上的人一夜没睡。
查,其实好查。游轮上到处是监控,也到处是人。
只要是人做的,就逃不掉眼线和监控。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监控居然没有查出是谁换了谢谨行的酒。在游轮服务人员送酒的途
中,监控就只拍到了沈珊经过。沈珊有没有问题,这件事另说。谢家人会问清楚。那个送餐的服务人员,已经被谢氏的人管控起来。
安保负责人进行了审问,送餐服务人员慌忙地就把自己在送餐的过程中见过哪些人给交代了。
巧了,当时的时间段比较特殊。
当时是宴会刚开始,楼上的人正在跳开场舞。除了小部分各世家继承人跟谢谨行聚在船舱的休息室,大部分人在一楼宴会厅。
除此之外,只剩工作人员和被勒令不允许上楼的两个人。
一个是被勒令不能出休息室的苏软,另一个是被限定不能去宴会厅的江森。
重点查的当然是这两个。
不过谢家这次订婚宴邀请的都是社会名流,非常注重隐私。休息室和部分隐私场所是没有监控。换言之,两人的房间里都是没有监控的。
所有的摄像头分布在公共场所,能查的也只有这些。
江森门口的监控显示,他从七点三十二分进去后就没有再出来过。大概在八点零几分时,顾安安和沈珊去找过他。之后就再没有开过门。
苏软比较特殊,她房门口的监控一直处于雪花状态。不仅如此,船舱内所有监控,都没有拍到她进出什么地方的记录。但宴会厅和甲板的工作人员们却又明确表示,曾亲眼看到她出来过。并且,在所有人乱窜的时候,有人亲眼看到她尾随着谢谨行上三楼。
虽然有些武断,但苏软的嫌疑直线上升。
船上没有直接证据,但有间接证据和证人也是能说明问题的。尤其此时苏软不见了。
苏软自被谢谨行甩开就猜到了自己要倒大霉,就悄悄地躲起来。
她此时正躲在卫生间的小隔间里,哭着等着系统上线。
系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叫都没有回应。她的外挂也突然失灵了,没有系统帮忙屏蔽疼痛,她现在疼得非常难受。俯视他人的苏软第一次感觉到渺小,仿佛一夕之间就孤立无援了。
现在,船上所有的安保人员都在找苏软。
“如果真是她做的,谢家不会放过她。”
“真是要钱不要命的捞金女,胆子真肥,捞到了谢谨行身上……”
不管明天谢谨行的血检结果怎样,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苏软的举动已经让她成了所有人怀疑的目标。
……
这一场堪称荒唐但在豪门中并不稀奇的闹剧,一直折腾到凌晨三四点。
终于有人在打着哈欠忍受不了困顿,去卫生间冷水洗脸时,发现了躲在卫生间的苏软。安保人员冲进来时,她经不起惊吓,心理素质非常差地当场就漏了怯。
不过还是咬牙没承认,只可怜巴巴的说自己身上疼,都别碰她。在卫生间睡着了,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身上有烫伤,冷汗布满了额头,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挺惨的。换做任何一个男性,都有些不忍心。不过苏软面对的是铁石心肠的谢女士。
谢女士沉默地盯了她很久,她当然认识苏软。
事实上,苏软这张脸已经出现在陆星宇身边无数次。且每一次,陆星宇都是为了她惹麻烦。不是在打架斗殴,就是在派出所。谢女士一直很疑惑。如果说顾安安不够优秀,档次够不上她儿子,至少顾安安长得很漂亮。可苏软什么都没有,长相也差一截,这个小姑娘甚至连识趣都做不到。
但奇怪的是,不仅自己儿子喜欢她,杨家的小儿子也喜欢,周家的小霸王也为她着迷。听说今天还是周烨把人带上船的。这么多人跟瞎了眼一样围着这个女孩转,她到底好在哪儿?
苏软哭得要多惨有多惨,可谢女士并不会被眼泪迷惑。
她的每一个问题都吐字明白,条理清晰,且非常犀利。
很快,苏软绷不住盘问,就承认了。
她承认,后面的处理就很快。来接应的快艇也已经下面停在等。
接连地发生离谱的闹剧以后,再热闹的宴会也会失去趣味。沈陆两家的订婚虽然没宣布结束,但在谢谨行的情况没明白之前,没有人有心情玩乐。
游轮安静地停泊在附近的港湾,谢谨行本人已经被送往游轮靠岸城市的医院救治。
其他人,不管什么原因,目前都不允许下船。
快艇是来接苏软的。由李特助亲自过来接走,带了好几个安保人员看着她,送往京市派出所。
事实上,发现谢谨行的身体出问题没多久,下面人就已经报案了。
谢谨行早就将苏软推顾安安下海的监控资料递送给了警方,加上这一次。不管是不是苏软做的,有那么多证人亲眼看到她尾随谢谨行,她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谢谨行一走,焦点就跟他一起被带走。
顾安安大致猜到谢谨行没有太大的事,就是药性有点烈。基于苏软鬼鬼祟祟的态度和谢谨行下嘴咬她的狠劲,大概是那种do起来疯魔的一夜七次郎的类型。反正不是不do就死的x药。
这样的话,顾安安还挺放心的。
小舅舅是个体面人,不致命的话,基本不会做出违背自己本性的事。
出不去,顾安安一个人在休息室里待着。然后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在休息室睡了一晚上。
不得不说,谢谨行是真变态,属于多核运作的那种变态。就他都被药搞成那副模样了,临走还记得给她开了空调。理智这种东西,其实才是谢谨行的本体吧?
二十六度的温度,加上谢谨行的西装外套。
小舅舅很高,西装也比较大。盖上能遮到膝盖的位置。
就算没有被子,也不冷。
说起来,顾安安也有点佩服自己的。
她真是猪一样的人,什么时候都不耽误她吃喝睡。到点就困,她也是服了自己。
__
昨晚,她一开始是紧张的,毕竟谁被人捉奸在床且一帮人堵在门口等着看热闹都会紧张的要疯掉的?就算知道外面的人都被谢谨行挡
了,此时此刻不可能进来。且只要陆星宇别乱叭叭就不会有人知道里面被剥光的人是她,顾安安也一样紧张到屏住了呼吸。
她趴在门边,竖着耳朵偷听外面的动静。这休息室的门有点厚,听得不清不楚。不过由于谢谨行就靠着门坐,有什么动静都听得见。顾安安还是偷听到人医生来了,做了什么。然后一堆人七手八脚地把谢谨行给扶走了。
走廊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顾安安还紧张了一下,怕有人趁着谢谨行不在强行破门。但她提心吊胆地等了很久,外面一点动静没有。
于是,她又赤着脚下来推门。
非常细微的推了两下,没推动,发现门口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出不去。不敢有太大动作,怕弄巧成拙,搞得收不了场,就又懊恼地回到沙发上。
在沙发上躺了三秒钟,还是觉得不放心。
想了想,怕有人不长眼的人会趁机偷偷开门,她又爬起来把门给拴上。
最后才回到沙发倒头就睡。
这一系列动作,说服自己接受并淡定一切,全程就花了她十五分钟。:)
后半夜,没人来打搅。
连陆星宇也没来。
早上一大早顾安安就惊醒了。昨晚谢谨行跟个阎王似的坐在她门口,那把椅子现在还在。因为谢谨行独特的威慑力。哪怕此时他早就下船救治,也没人敢上楼。
顾安安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又锁了门,鬼鬼祟祟地去休息室的卫生间。
脖子上全是吻痕。:)
皮肤白就是这点不好,随便咬两下就容易留印子。
是的,她被剥光了。
小舅舅下手很快,快到她感觉他有无数只手。
挡了上面就挡不住下面,挡了下面,上面又失守。内衣虽然没被脱下来丢在地上,但后面的卡扣早就被解开了。颤巍巍地挂着,尖尖还被他给啃了一口。
狠狠打了一遍泡泡,顾安安不知怎么地,就想起谢谨行腰上被苏软的指甲抓出来的血梗子。
她突然就好生气啊,将浴球往地上一丢,踩了好几脚。
玛德,好后悔啊!
早知道昨天晚上也给小舅舅身上来一爪子,非得给他后背挠出三条血梗子不可!
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鬼东西,顾安安哆哆嗦嗦地把浴球又捡回来。
她心虚地洗了个战斗澡,趁着天没有完全亮的时候。围着大围巾蹲在在地上挑挑拣拣,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捡出来,拿大浴巾包上。再给身上套上中世纪大裙摆,又试探地推了推门。
现在可以推开了。
她鬼鬼祟祟地溜回自己的休息室换了衣服。
沈珊找过来的时候,顾安安装作刚起床的样子开了门。
沈珊昨晚一晚上没睡觉,现在看起来像个孤魂野鬼。白皙的小脸上一对超大的黑眼圈,看起来都能spy恐怖谷效应。
她一进门就往顾安安床上一躺,像死了一样碎碎念说:“……我快死
了,真的。熬了一整夜,心跳好快啊。感觉随时都要猝死噶掉。他们还不让我睡,我妈让我等着,等医院的结果。我好累啊。昨晚被抓着问了一晚上问题,头都大了。他们还想怎样?”
沈珊像虫一样卷着顾安安的被子来回地滚,两条腿暴躁地乱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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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得让我承认药是我搞上来的才行吗?!”
她非常的激动:“他们也不想想,那是谢谨行哎!我就算搞药上来,我敢给他下吗?我一个没脑子的纨绔子弟能对谢谨行有什么性趣?你说,我有那个胆子对阎王爷提起性趣吗?!”
“虽然但是,小舅舅还是很帅的吧?”
这一点顾安安觉得有必要为谢谨行申明,“船上那么多人,谁有小舅舅长得绝,身材辣?”
“……这倒是。”沈珊嘟了嘟嘴,谢谨行长相是没的说。
但是,“哎不对啊,小舅舅长得再帅那也是长辈。我能对长辈起什么歹毒的心思,我又不想乱.伦?你这时候说什么小舅舅长得帅,这不是重点吧?”
“这不是重点,但小舅舅就是帅啊。对他有兴趣不是很正常?”
“哪里正常?”
“哪里不正常?”
“哎不是,顾安安,”沈珊觉得今天顾安安有点杠精啊,“我跟你吐槽呢,你跟我杠小舅舅长相干嘛?我又没瞎,我有眼睛不知道自己看?”
“没干嘛啊,就事论事嘛……”
“就事论事?你别告诉我你突然对小舅舅起歹念了啊!”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疯了!”
顾安安心虚地移开视线,抓起梳子,给头发扒了两下。
“安安你不对劲。”
沈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伸着脖子凑过来,狐疑地盯着顾安安看:“你以前可不会这样,你以前提一句小舅舅就跟踩到电门一样,现在居然敢品头论足。别告诉看到别人给他搞x药,你也突然觊觎起了小舅舅的美色……等等,不对,你不对劲啊顾安安!”
顾安安被她盯得头皮发麻,抓了两把头发,扭头不看沈珊。
沈珊却不允许她躲闪。捧着她的脑袋,非把人给扭过来,盯着人家眼睛看。
顾安安被她拽着躲不开,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笑,“……我就是觉得小舅舅长得帅,又超级聪明。由此推论想要跟他发生点什么的人肯定很多,昨晚发生的事情不意外而已。”
沈珊还是不信,眯着眼睛盯她。
“而且,不是查出来是苏软干的吗?”顾安安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任由她看,“我昨晚在走廊听到她跟什么人说,拿东西给小舅舅喝。”
这沈珊倒是不知道。
谢女士就算查出什么东西,也不会跟她说。
现在听顾安安这么说,果然立即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沈珊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她抓着枕头狠狠地砸了几下床。
还是感觉难消心里憋着的恶气,又刷地一下站起来:“我就知道跟她脱不
了干系!这个贱人!搞了小的还觉得不够,又看上了老的。她眼光还挺高的啊,都有胆子舞到小舅舅面前去!”
她不止敢舞,她还是官定原配。
想到这,顾安安也笑不出来了。突然有点心里不舒服。
想到谢谨行跟苏软,顾安安不说话了。
“笑死个人!她以为谢谨行是陆星宇杨跃那群小孩儿呢?随便哭哭,再说点励志的鸡汤名言和白花语录,就被她给哄得找不到北?得了吧!她那点上不得台面的把戏,小舅舅早就看烂了好吧?”想到苏软被送去派出所,谢家人保安,她突然大笑,“哈哈,现在翻车了吧?!”
沈珊幸灾乐祸,真情实感地为苏软踢到铁板感觉到高兴。
本来觉得累死个人的她突然就不那么累了,果然讨厌的人倒霉就是最大的动力源泉。她现在甚至有点想放烟花。
“庆祝属于苏软的万人迷时代即将过去,小舅舅会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抬头看了眼窗外,还是大白天。但一点都不耽误大小姐高兴:“安安,走!放烟花去!庆祝!”
顾安安叹了口气,怕自己不去,被沈珊怀疑自己居心不良。
去里面换了套衣服,然后跟她去甲板上放烟花。
游轮上没有大的烟花,防明火的。但考虑到一些少爷小姐们猎奇玩乐的心思一起,根本就管不住。负责人还是准备了一些小的仙女棒。
这东西白天看着就事一团白光,没什么美感。
顾安安在抓了两大把全点了,看着亮得跟电焊似的仙女棒,刺激得她眼睛有点酸。
满脑子苏软跟谢谨行是官配哎,他俩是官配哎,居然是官配哎……
搞得她好消沉。
顾安安长吁短叹的,旁边沈珊却像个小鸟一样上蹿下跳。见她不高兴,非拉着她转圈:“凭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她啊?就该有人不喜欢她!她不是最纯洁无辜吗?切,现在纯洁不起来了吧!哈哈,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小舅舅怎么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撕下来了。”
“不是自己的东西,抢得理直气壮,活该她倒霉。”
“苏软抢什么东西了?”
“苏软啊,”沈珊甩着胳膊,刻薄地说,“她现在拥有的东西哪样是属于她的?不都是抢的吗?”
顾安安:“??”
“难道不是?”
顾安安想了一下,对啊,苏软得到的偏爱,哪一样不是抢的?
想了想,她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该抢啊!不抢,难道等着别人送给你吗?
这又不是计划经济包分配,都是抢来的!
“你说得对!”顾安安突然就振奋了,“就是该抢啊。”
小舅舅他不愿意啊!他不愿意的事,就算是命定官配,那也是强迫啊!
感情的事情怎么能强迫别人呢?强迫了就不是命中注定啊。这么一说,豁然开朗了。小舅舅不是想摆脱男主人设吗?
反正掉海里没死掉
,后面的命就都是捡来的。白得来的东西为什么不放手一搏?
搏一搏v_[(,单车变摩托啊。
可以,她决定帮他。她要睡了谢谨行!!
想到这,顾安安突然激动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飞下船冲到谢谨行面前告诉他,她同意了。
沈珊蹲在地上,拿仙女棒插了一个圈。就像那个孙悟空每次去武装化缘给唐僧画的那个金刚圈,沈珊搞了一个。自己蹲在里面,任由仙女棒燃烧。
她烧完两大捆仙女棒,感觉不过瘾。正准备再要几大捆,她要摆个爱心形状。回头看到顾安安从萎靡不振到突然一副打了鸡血激动得脸红的样子。
沈珊:“?”
顾安安以为她手上也想拿一根。
像举着蜡烛那样,双手合十捧在手心。于是贴心地点了一根递给她。
沈珊:“??”
“你说得对,凭什么还给别人?”顾安安觉得自己之前的思路有点走进死胡同,害怕苏软所以一直苟着。但是苟着就没问题了吗?
不一定。
说不定看她如此怂,骑脸打压她。
那她干脆激进一点好了。干掉女主自己上位,这不就万无一失了吗!
想到这,顾安安豁然开朗:“是她的吗就?写苏软的名字了吗?苏软叫一声,他答应了吗?!”
沈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沈珊觉得有道理。
“没错,写苏软名字了吗!白捡的好东西就不给她,你直接拿了就走!”跟苏软有关的事,沈珊就是无脑反派。顾安安拿了苏软什么东西都不重要,拿了就拿了,苏软有本事就打人啊!
顾安安:“……不是东西。”
“啊?”
顾安安想了下,艰难地说:“但也差不多。”
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反正你要是抢不过,跟我说。”沈珊一脸反派的恶毒,“姐姐我带一帮人帮你抢。”
顾安安觉得她抢不过,也不知道每次是谁哦,被回旋镖扎得嗷嗷叫,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但顾安安还是感谢她的仗义,“行,靠你了。”
“没问题。”
两人在游轮上点仙女棒,谢谨行已经清醒地坐起身来。
此时,他一身病号服坐在沙发上,正低头看着桌上的笔记本。上面正在播放昨晚的监控视频。除此之外,游轮负责人也在汇报昨晚事情的始末。
事情说复杂也不复杂,就是没有关键起诉苏软的视频证据。
这个监控就很稀奇,拍其他人时,什么时间点在做什么,都没有遗漏。就单独少了苏软。
哪怕苏软承认了自己对谢谨行起念头下药,但不承认药品是她携带和购买。虽然谢女士当场留了录音,但如果强行反驳说逼迫承认,也会有人对证据的真实性产生怀疑。
再来,就是谢谨行身体明明出现问题。但今天检查,血液里却没有留下任何的药
物残留。如果不是昨晚的血液样本送去检测得及时,恐怕现在就已经查不到东西了。且当时的检测,也只查到部分奇怪的成分,却并不属于违禁.药品的清单之列。
不过谢谨行血液异常是肯定的,就是到时候看司法鉴定要怎么判定。
“boss,送监狱的话,估计关不了二十年。”
谢谨行没说话,他竟然一点不意外。
“那就想办法把人送进去。”谢谨行合上了电脑,“之后,精神病院续上就是了。”
那人:“…………”
狠,还是谢谨行狠。
“对了,三楼那休息室的门,没人闯进去吧?”昨晚意识混乱时,他做了不少混账的事。虽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但小姑娘被他揉得不轻。
这个人,指的是谁,负责人当然清楚。
事实上,昨晚谢谨行被紧急送往医院,陆星宇就试图用各种办法开那个门。但可惜,他就算有点豪门的气势,也敌不过姜还是老的辣。
谢谨行上快艇之前,就给负责人下了命令封闭三楼。
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允许上三楼。
直到今天早上六点多,天还没完全亮的时候。一个娇小的人影抱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鬼鬼祟祟地从三楼的楼梯上下来。安保人员假装没看到,任由她从没人的小道下了船舱。
游轮负责人一头冷汗,“顾小姐天没亮的时候,自己下来的。”
谢谨行瞥了他一眼。
游轮负责人立马低下头:“我说错了,没人从三楼下来。”
谢谨行笑了一声,没说什么,反而有心情让他把晚上拍卖物的图册拿给他。
虽然谢谨行出了事,但沈陆两家订婚仪式并未取消。原定的行程安排被耽误了,谢氏拍卖行的东西却早已经运送到游轮上。谢谨行不在的情况下,也会有工作人员继续今晚的游轮拍卖。
游轮负责人赶紧将图册调过来。
谢谨行就着平板翻看了很久。似乎是没找到想要的东西,眉头皱起来:“蔷薇之心呢?”
“谢女士留下来了。”
游轮负责人一愣,说,“谢女士想把这个,当做订婚礼物送给沈珊小姐。”
“拿回来。”
谢谨行淡声道:“换一个,给沈珊别的,蔷薇之心留下。”
啊这……
蔷薇之心是维多利亚时期,一个非常有历史意义且具有珍藏价值的宝石项链。
由于项链里寄宿了凄美的爱情,本身的收藏价值高过了宝石的意义。特别受到上流社会女性的追捧。这个项链本来是谢家花大价钱从海外收回来的藏品,本来是当做今晚拍卖的压轴。
谢女士也是跟老爷子专门打了招呼,说明了缘由且得到了允许才私自留下来。
游轮负责人想到谢女士那张与谢谨行不分上下的冷脸,冷汗狂飙。
不过还是:“好的,boss。”
谢谨行身体其实已经恢复了,那个药品确实如顾安安胡说八道的那样,第二天一点负作用都没有。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医生建议再住两天。
谢谨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光处理一个苏软,就需要他非常慎重。
一个不小心,她非常有可能签个字就走了。
想起昨晚苏软影响力失效,谢谨行低垂的眼睫毛缓缓地眨动了一下。慢吞吞地舒展了一条腿,坐姿又变得豪放。如果不趁现在所谓‘光环失效’把这个奇怪的女孩按死在牢里,将来后患无穷。
在此之前,谢谨行给京市的老头子打了个电话。
谢老爷子昨晚收到消息,惊得一晚上没睡好。早上才得知谢谨行没事,体检报告发过来才放下心。此时正坐在花房里泡茶,舒缓一下受到惊吓的心。
接到小儿子的电话,胡子翘了翘。
父子俩很少有温情时刻,一开口基本夹枪夹棒。
老爷子这边还没开口呢,谢谨行一句话就给他搞得冒火了。
“爸,妈的那只戒指,我让人去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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