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视角
五条悟在进入“梦境”后, 就看到一张熟悉的大脸。
【哦啊！这不是五条君吗！……原来如此，并不意外呢】
那确实是一张大脸，并且只有脸…又或者说失去身体部分, 通过脑袋两端的翅膀维持着飞翔在半空的状态。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游戏中新手向导一类的货色？五条悟打了一个存疑的问号。
【我是之前在交流活动中和你有过一次对战的鹿任宽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有点印象，你怎么……”
【啊，话说来长，长话短说，总之现在我要将你传送到虚拟的场景中去咯，好运】
“你还什么都没说吧！等……”
天旋地转。
属于初始位面的白色光景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如同身处现实世界般的真实体验。
搞什么啊？莫名其妙的……
从略微眩晕的状况缓过, 五条悟龇了龇牙, 下意识的一个举动提起架在鼻梁的圆片墨镜
在他意识到自己推了个空时, 便已被从上坠下的人影砸了个正着。
“……好痛！”
倒地。
外加被切实压住的感受。
状况只发生在瞬息间, 并没搞清楚情况的五条悟再一抬眼，便与一双碧翠宝石绿的猫瞳对上视线。
五条意外又并不意外地眨了眨眼。
“千鲤！？”
那确实是花开院千鲤, 只是这时的她并不是五条悟所熟知的少女模样，而是记忆中的童年时期……
不，或许比最初他认识她时还要年幼。
看起来小一都不到的绿眸女孩面无表情，如同一只因为意外失足而从高处坠落的小猫，没什么重量的一小团趴匐在dk身上，这时撑起一点身，有些疑惑朝他看。
“这么小一只！”
并没有去细想为何墨镜和【无限】都不见，五条悟一咕噜从地上爬起, 酷爱捉弄当时这个年纪的惠所养成的坏习惯, 让他控制不住手痒想要掐一把对方略有婴儿肥的脸蛋。
只是, 一道文字猛然挡住他——
【被不知名从天上掉下来的女孩砸中了，你打算…？】
【A.质问她的家长在哪, 并借此勒索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B.关切她为什么会从上边掉下来，遇到了什么困难】
【C.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什么也不做，离开】
五条悟：“？”
怎么搞得真和游戏一样？
不过这题他会，A是减好感，B是加好感，C则直接错过剧情，游戏结束，说不好立刻就被踢出梦境。
五条悟选A。
“喂，小鬼——你从哪里掉下来的？”他凶巴巴恶人脸，“爸爸妈妈在哪？”
开玩笑，他当然选A！
惠还小那时被稍微吓唬就会出现超可爱的反应，最有意思了，他可喜欢看小孩子被他吓得眼泪汪汪的表情。
他所熟知的千鲤十天中有九天脸上都看不出多少情绪起伏，好不容易给他逮到弱小可怜的幼年期，当然要仗着年龄优势好好欺负一下啦。
虽然五条悟是这么想的，并且满心期待面前女孩会露出惊恐或是胆怯的反馈。
令他失望的是，幼年时期的千鲤只是神色淡漠地扫他一眼，很快像是觉得抬起头的姿势很累，毫无留念地回收视线后，径直挑了个远离自己方向的小路走去。
【好感度：-100】
五条悟：“？”
还能这么减？
正在五条有些呆然站在原地，一道焦虑的人声从上传来。
“***！*****！”
下意识仰头张望，他看见三楼之高的一处窗台站了个面色焦急的女性。
嘴里仍在大喊着什么，只不过喊话对象从一开始地冲着远去女孩的背影，换成了正满脸好奇往上张望的他。
“****！******！”
五条悟并听不懂那语言，好在这里是接近游戏的非现实，他可以直接看那人头顶飘起的字幕。
“请你帮忙拦住她！那孩子不可以到外面去！”
五条悟：“？”
这是什么展开？
非法囚禁？逃离OO岛？
他四下望了望，发现自己所处的，果然像是一个封闭起来的设施内部。
地段似乎很偏，周围格外静，向远处望，明显可以看见将这整块区域全都围拢与外界隔绝的电网高墙。
【获得了新的线索】
【不知名的女孩似乎被限制了自由，你打算…？】
【A.帮助女孩出逃，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B.帮助搭话的女性，将女孩捉住送回】
【C.与我无关，找一个阴凉处睡大觉】
有了上一次教训，五条悟这次学乖。
他打算中规中矩选择A。
只是，花开院千鲤似乎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
抬头望，冷脸的女孩早已走到一处墙根边，正蹲身猫起来，朝墙角大约篮球那么大小的缺口里钻。
应该并不是临时起意，或许很早就发现了这处的洞口。
并且，五条悟很了解千鲤。
她从小就聪明。
说不定刚才的坠落也并非意外，而是瞅准了能够借由自己在下方充当肉垫、安全落地，这才实施的这次逃出计划。
被完完全全地利用了嗳。
果然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千鲤啊，五条悟想。
*
*
非术师的身体比较麻烦，不像小孩，狗洞钻不进去，翻个墙都费了他好一阵功夫。
被电网电了几下，扣了几格血。
唯一有点人性的就是不至于在这点上产生痛觉。
于是最后也就身体糊了点，有股烤肉味，发型变成了爆炸头，因为在游戏，几分钟的事也就复原了，问题不大。
出来后，五条悟还意外了一下。
原本以为千鲤从那只小洞中钻出，会迫不及待就跑远，他得用追的。
可是没有。
脸上和脑袋上还沾着树叶跟灰尘的猫瞳女孩，宛如木头般，呆呆地站在墙根外缘，一动也不动。
好像除了逃出来，就已经是全部，完全不知道下一步改做些什么。
只是很显然，情况并容不得二人再傻站着看风景。
片刻，设施里的人便已察觉女孩的出逃，视野出现了朝着他们方向赶来的数个NPC。
来不及思考，五条悟当即拎住没动作的小姑娘，抬腿朝向着那些追捕人员截然相反的小路跑去。
对于逃脱的路线，五条并没思路，只知道要像在游戏里一样不断探索。
前路上出现一条分叉，往左还是往右，五条悟原地跑纠结了下，正头大，被他夹在胳膊底下带跑的千鲤便伸手指向其一。
他想也没想，毫不犹豫选择了对方指示的那条。
之后发现是一条死路。
五条悟左右看，刚以为要GAME OVER，伸手去够自己脖子的千鲤变戏法一样，从衣领里扯出一条塑料项链。
搞不明白这个有点电波的女孩要做什么，当看清项链另一头系住的物事时，五条悟稍稍挑高一侧眉毛。
“嘟嘟。”
随着千鲤摸索着摁下按钮，不远处立刻传来响应。
五条悟朝着声源方向赶，趁着过来捉他们回去的一行人追来以前，顺利坐上解锁的轿车。
“为什么驾驶座在左边！”
发现不对的dk“咻”地蹦起，手脚并用爬向隔壁。
与此同时，与他交换完位置的千鲤也系好安全带。
在五条悟双眼蚊香还没来得及适应眼前蹦出来的“驾驶功能”时，便已将伪装成儿童项链的车钥匙取下，插好，淡定却并不熟练地调设出了路线导航。
*
好在之后的逃亡一切顺利。
毕竟只是个游戏，有了“驾驶功能”，五条悟发现操控起这辆车的难易程度和他在电玩城开假车也没多大区别。
“这个是什么，怎么还能指路的好方便。”
顺带，好奇dk对于车内那只没有翻盖和键盘的“手机”，展现了十足的兴趣。
只是，生性冷淡的女孩丝毫没有理睬他的意思。
被问及也顶多用没甚波动的碧色猫眼盯住他看过来一两秒，旋即便兴趣缺缺将脸转开，并不言语。
五条悟很快就察觉自己是被冷落无视了。
眼前的千鲤和他所认识的千鲤，对自己的态度截然不同。
奇怪的是，对此dk并未失落或是生气，反而有种罕见的新鲜感觉。
她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是想找话。
“我叫条子，你叫什么名字？”
“……”
“你今年多大了？”
“……”
“想吃棉花糖吗？”
“……”
“那朵云好像狗狗喔。”
“……”
“你喜欢猫咪还是狗狗？”
“……”
“理理我嘛～”
“……”
“汪。”
“……”
“喵。”
“……”
虽然看起来没有理，但其实还是理了的。
【好感度：-10】
【好感度：-15】
【好感度：-20】
【好感度：-30】
五条：……
不过勇敢五条不怕困难，嘴上没停，一路嘚啵。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他长达半个小时的不间断搭话下，一次等红灯，看向窗外的女孩终于转头朝他回复了一个词。
她在他手心敲，是摩斯电码：
【好吵。】
五条悟：QAQ
*
*
五条悟发现，不知出于何种缘故，花开院千鲤除了基本的眨眼和呼吸举动外，绝大多数情况不大会产生其他多余的小动作。
静止坐在副驾驶座位的样子，真的会叫人误以为是什么毫无生机的关节人偶。
其实这和五条悟所认识的千鲤非常相像。
不过他的千鲤起码会回应囦頩03○伍他，和对方相处时五条也完全感受不到单独闲聊时、夏油杰所提及的“她太冷淡”。
五条悟一直都觉得，并认定自己是被宠爱的那方，他能清楚地意识到这点。
也因此，向来恃宠而骄的他，压根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哪一天会被对方突然就不喜欢的情况。
而当五条悟进入到这个梦境、发现自己在千鲤的眼中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他不再被特殊对待…于是突然变得有些不大适应起来。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白发dk抬手摸了摸自己心脏的部位，突然觉得那处有点闷闷的。
还是会感到失落吧，虽然梦是假的，等醒过来以后他所熟知的千鲤还是会像以往一样待他，五条悟也有一瞬不由地想象：
若是梦境成了真，真正的千鲤变得真像是和眼前这位一样不理他了，他该怎么办？
“滴滴——”
直到后方不耐烦催促的喇叭声响起，五条悟这才注意到绿灯已经亮了。
他重新发动好车，并暗下决定，从现在开始不再乱来。
要好好刷取好感才是！
*
只是进程似乎并不顺利。
等抵达导航的目的地，刚停好车，千鲤便一声不吭地开门落地，也没和他打一声招呼地独自离开。
现在的好感已经很低了，五条悟不想再继续降，于是他以最快速度立即跟上。
小姑娘似乎察觉到他的尾随，只是幅度很小地侧了下脸，五条悟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看自己，就见到好感度提示再度降低了一些。
【她似乎不愿意在游玩时被大人看管。】
【好感度：-10】
五条悟：！
没在看管啊！
那就一起玩好了。
五条悟又一步跟上，这次与走在前面的花开院千鲤达成并排。
“你，想吃什么？要不要，去买？有，想去哪里，玩？”
鉴于千鲤之前在他手心敲，五条悟干脆也用摩斯电码和她交流，拿手指戳戳点点戳了几下她肩膀。
这一次女孩的反应比之前要大上一些。
脚步停住，那对被注视时视线感很强的猫眼就望来，盯了他一秒，忽然就伸手，头一次牵住他袖口，往前扯了扯。
对此，dk心底的小人差一点没有敲锣打鼓，一瞬大脑感到晕晕乎乎，竟是萌生起一点母爱的错觉。
——她终于愿意理他了！！
*
之后，小姑娘就这么扯着他，光顾了一家卖糕点的店铺。
好在先前在汽车里获得了【钱包】这种游戏道具，不至于没有钱付款。
一些糕点五条悟根本叫不上名，但觉得眼熟。
千鲤拿到手，只咬一口就不吃，然后丢给他，他再随口解决掉。
梦境里居然也能有味觉，还非常真实。
五条悟意外了一下，但也没多想，急着去追跑到下一家的小姑娘，以免一没看住就弄丢。
之后的状况也大差不差，所有吃的都咬一口就给他，仿佛目的只是为了亲自确认味道。
东西吃得差不多，之后又转去游乐园。
她并不参与玩，也不像其他同龄小孩子异常兴奋或开心。
只是远远看。
脑袋仰得高高的，静静注视望着从头顶飞速掠过的过山车，摇摆的海盗船又或是相撞的碰碰车。
当五条悟问她要不要去买票，她只摇摇头，然后拖着他迫切转往下一处。
渐渐地，五条悟也看出她在赶时间。
因为之后又去了动物园、电影院、博物馆、电玩城……
每一处都是急匆匆掠过，但她会看得很仔细，似乎想要将之刻印在脑子里。
就仿佛她已经没有时间奢侈地慢下来享受。
……
最后一站是水族馆。
千鲤站在能够窥见水色的钢化玻璃前，沉默不语地注视着来去的游鱼，忽然像是想要感受海水的腥气，闭眼细嗅了一下四周围的空气。
只是，接下来，五条悟便看到她身体摇晃一下，毫无预兆朝一侧倾斜。
五条吓了一跳，以为她要摔，本能伸手就去接。
她就像个纸娃娃，基本没什么重量，一下就给她撑住拎稳了。
但是这个行为显然多此一举。
花开院千鲤身体倾斜并不是因为她晕倒或者站不稳，而是因为她鼻子突然在流血。
五条悟确认了洒在自己袖口上的是鼻血后，就松下一口气。
之后又帮她处理好流血，才戳戳她手心，敲着问：“是累了么？”
走了那么多路，又是个小孩，怎么可能不累。
而，碧色猫瞳的女孩子只是沉默地看看他，又垂睫看看他身上那套被染上血斑的衣物，突然站起身，往其他地方走。
五条悟：“？”
【她似乎觉得感到过意不去，暂时不想看到你。】
【好感度：-10】
五条悟：“……”
他放弃了。
这孩子，就像一只养不熟的猫。
她不喜欢你，就是真的不喜欢你。
一点也不会多分出丁点视线给到你。
而饶是如此，五条也深刻地意识到：
这并不是……“她的千鲤”。
只是，终究无法放任那么小的女孩单独一人，白发dk三两下脱下染血的外套，拿在手中，便迅速追去。
这次他发现千鲤走进的是一家小型书店。
这里的书都挺旧，似乎是二手。
许多书连封皮都没有，随意堆放着。
千鲤左右看了圈，很快就在一堆看起来花花绿绿封面的漫画区停下。
拿起一本就开看。
看得出小姑娘最开始眼神还挺冷漠，显然并没有真情实感，只是随意看。
只不久，她便沉浸其中，圆圆的猫眼睁得大大的，太专注，就连眨眼的频率都降低。
五条悟伸脖子瞅一眼。
发现是那种大眼睛萌妹画风的，古早恋爱漫。
果然不管再显得怎样成熟，终究还是小女孩吧。
他好笑地摇摇头，觉得千鲤在这看会儿，算作休息也挺好。
自己也闲得无聊，便也打算随意拿一本漫画看。
他扫了一圈，很快注意便被一本印着个眼熟男人的漫画所吸引。
封面上的男人臂肌与腹肌都夸张，寻常的黑T在他身上被撑成紧身
微微仰起头俯视的角度，给人以压迫气势。
环绕在脖颈与周身的——是一条巨大而肥硕的、棕红色的虫。
五条悟这会儿也睁大了眼。
他连忙去辨认那本漫画的名字。
便见上边赫然用白色描边的黑红字体写着——
《咒术回战》
【dk篇番外3.0】
姑且上, 天内理子的事件已经没有问题了。
除了今天也依旧在好好执行家庭主夫一役的伏黑甚尔外，剩下为了悬赏来收割星浆体人头的都是一群虾兵蟹将。
也因此，再次接到理子保护任务时, 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由于提早知道天内理子并不想被转化，也不用废那么多功夫再回高专。
我稍微嘴炮（划掉）稍微和少女在酒店促膝长谈了一番，当晚她便决定了放弃星浆体的职责，去往国外开启新的人生。
我：（放下查找话术的手机）
我：网上的攻略果然靠谱.JPG
总之，在将理子送走前，众人决定用余下来的时间和学校给的补贴好好游玩。
只不过, 原著是去的冲绳大海。
现实有我手握剧本干预剧情, 并未发生女仆被绑交换人质一事, 前去消遣的地方也便缩水成了水上乐园。
由于没有提前带泳装, 泳装是到那边现买的。
又正值旅游旺季, 大部分款式售空，尺码也不是很合身。
有些大。
令人尴尬的是, 黑井自不必说，理子这个国中生看起来发育也挺好的样子。
“小千这种是不是比较适合你？”
正对着全身镜出神，黑发少女便拿着一条看起来的确比较适合我尺码的泳装过来给我参考。
我扫一眼。
严肃拒绝：“不用，我穿现在这身就很好。”
拒穿连体泳装是我最后的倔强。
之后，我们换好走出更衣室后，dk们那边也装备好了行头。
二人皆是泳裤外边套了一层防晒外套，夏油杰手里拿着水上乐园的项目地图，五条悟则蹦蹦跳跳手里端着一柄巨型玩具水枪, 看样子已经滋了一路, 被夏油杰锤了几下脑壳才消停一点点。
见到我们, 黑发dk微笑地询问大家想要先去哪里玩。
“西区有条很长的水梯，大喇叭也在那边一块, 要是不太敢玩太刺激的也可以试试漂流河，靠近东区的泳区晚一些时候会有人工浪。”
理子和黑井立刻感兴趣地加入了探讨，三人埋头就围着地图讨论方案去了。
我下意识看向五条，他不知道怎么有点不自在的样子，抱着巨大号的水枪缩后头，见我看过来，身体立正、正儿八经地说了一声：
“你你你你你好！”
我脑袋冒出一个“？”
也没当一回事，伸手去拉他，有些私心地提议：“我们两个先玩好不好？”
他愣片刻，一下高兴起来：“好！”
也全然没了之前那点奇怪的不自在，兴冲冲将他的玩具水枪往我怀里一塞，讲解高达的大男孩那样兴致勃勃向我详细介绍起这大宝贝的用法。
我：“……”
其实不是很想知道但他可爱的份上也就算了吧。
解析完水枪后，又和他单独玩了几个项目，理子和黑井便来邀请我一起，我想了想，也就答应，让五条也和夏油玩去了。
分开时，趁几人没注意到这边，我悄悄亲了五条唇角一小下。
他也飞快回抱住啃了一小口我唇瓣，黏黏糊糊贴了贴，鼻尖蹭蹭我脸就分开。
*
之后就是一直分头玩。
我和黑井像是大人带小孩，天内理子玩得很尽兴。
等差不多玩累，我们用着夏油杰跟上来用来联络的咒灵联系，两波人说好在东区泳区会和，等到人工浪开始时间。
路途中人有点多，我们游过去，还没见到五条夏油二人，浪就已经开始打。
“嚯，谁的泳衣冲掉了。”
第一波浪潮结束后，天内理子示意我往不远处看。
我沉默了一秒，然后在黑井美里大为震撼的询问视线中，点了点头。
“哈！？！？”
反应过来的天内理子惊呆。
我：“……”
我也不想的。
“不过别慌。”
我说。
旋即将遮住自己的双臂拿开，示意她看。
“术式能挡住。”
姑且将“虫”的特质调了下，现在不管术师非术师视野都能被彻底遮蔽。
他人视角看来，只能窥见一层全黑的黑幕。
天内理子盯过一阵，一副“好厉害”地点点头。
“就像黑色泳装，真的完全看不出来嗳……咒术师真神奇。”
“不过游玩中一直开着，花开院小姐也会疲累吧？”
黑井美里体贴道。
“我去找回来，理子小姐就拜托您了。”
我谢过她，对她比了个“ok”。
天内理子还是不大放心我，想要帮我挡一挡。
挨我近一些，企图用身体挡开时不时就会游过去的人群，避免他们碰到我。
只是好景不长，很快第二个浪头打来，她一没抓稳，“啊啊啊”惨叫着冲远。
我正要去追，此时余光中看到两个朝这边游来的影子。
“来得正好，你们……”
我还没有说完，五条悟便抬起一手，条件反射朝着身旁正要看来的夏油拍去。
“啪！”
“！？？”
黑发dk被他糊脸糊得猝不及防，顺着浪头和施加的力道，宛若滚筒洗衣机般旋转着消失远去。
“回来再找你算账！”
渐小的声音远远飘来，夏油杰维持着高速旋转，还是暂且顺势去搭救越冲越远的天内理子去了。
我有点好笑地看着那边鸡飞狗跳，没有注意到五条悟这时满脸紧张朝我游来。
“你你你你你……怎怎怎怎么！！！”
他声音颤颤巍巍，有点不知道要表达什么，白皙的肤色也显而易见涨红。
我奇怪地抬头朝他看一眼，顿了顿，反应过来，旋即也脸发烫，慌忙用双臂将自己抱严实。
不是吧。
“虫”的这种用法，六眼那边难道……
五条悟没多说，只去将自己身上穿的外套脱下，看样要往我身上披。
只是这时，第三波人工浪很不合时宜地打开，dk又正处于手指发烫颤抖着捏不住衣角的状态，那套唯一能够用来遮挡的布料一下戏剧性被冲走。
“啊。”
“啊。”
我和五条悟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隔了半晌他将脸别开，为了挡去一些被浪冲刷过来的游客，还是离我靠近些，伸出双臂将我环圈在他怀中隔绝出来的庇护范围。
我起先因为猛然注意到，有点意料之外所以被吓到，稍微有一点过害羞。
但见到面前dk好像比我更害羞，耳根现在红到要滴血，莫名其妙也就好了些。
毕竟也做过，虽然那回穿着衣，但其实就只是忘记脱而已。
想清楚这一点，我顿时就少掉那点不自然，反而觉得五条悟紧张兮兮的样子很好笑。
稍微捉弄一下…应该不会显得很坏心眼吧？
于是，在下一个浪再度打来时，这回有意无意地往dk怀里缩了缩，达成了肌肤上的一点点接触。
“——！”
似乎听到耳边接近“噫”的一声紧张音。
贴上来的部分也逐渐感受到了心脏撞击的力度。
我装作没有在捉弄，只是自然抬起头，询问他：“这样会讨厌么？”
“当……当然没有！”
五条悟喉结动了动，吞咽下口水，声音很大地否认。
“不讨厌！”
察觉没有被拒绝，我高兴起来。
试探地伸手绕到他背后，抱住一只大玩偶那样轻轻拥抱住：
“那再离近一点好不好？我想要试试。”
dk的身体显而易见地僵硬住。
锻炼得已有些雏形的鼓胀肌肉也稍微挤到我鼻尖一小下。
“试、试什么？”
虽然还是听得出紧张，手上也还是乖乖将我回抱住，避开一路人，将我小心翼翼揣进他怀里。
我侧脸贴上去，皮肤滑滑嫩嫩的，贴起来很舒服，小心蹭了蹭，就抬手戳戳他手臂，提醒：
“你放松一点点？”
根本没感受到放松，传进耳朵的心跳声也扑通扑通很大声。
“就算你这么说……”
dk耳朵又红了一点点，贴上的肌肤温度也好像微微升起来。
我只好摩挲抚上他背部，安慰小猫那样轻轻给顺毛。
几声像是刻意的深呼吸调整气息后，脸颊贴住的触感终于柔和绵软了。
像是床褥上抱住的柔软枕头。
我小心翼翼地又贴了贴，见对方没有大抗拒的反应，也基本适应了，才稍微任由性子地开心蹭起来。
我不顾五条悟鼻音里发出的小声害羞的一点点“呜”，贴上去的脸肉被挤得瘪瘪的，整个人也幸福地将眼眯起，一只手也不自觉想去摸猫肚子。
中半途被捉住稍微阻拦了一下，我有点不高兴，就略显埋怨地看上去。
“不可以吗？”
姑且也摸清了对方的性格，其实很好说话的，应该也挺宠我的吧，被用委屈点的示弱语气问了问，瞬间就缴械，说了声“那好吧”，就任由我爱干什么干什么了。
见到已经完全跟着自己步调走，我高兴地将他脖子扒拉下一些，让人身子矮下来
抬头亲过他被浪打得有点像湿漉漉小狗狗的发丝，又将他刘海掀起来，轻轻嘬吻一下额头，传达出感激。
之后就是任由自己喜欢继续贴，蹭蹭蹭，完全充当抱枕埋进去，吸猫那样吸上一大口，仿佛置身松软的小面包，还有淡淡的甜香味，超满足。
……
等我享受着dk锻炼修行而来的显著成果享受得差不多，游回来的黑井小姐也帮我把衣服找到，天内理子也和夏油杰一起带着大毛巾赶来。
我被包裹着上了岸，离开跟随黑井前往更衣室前，不忘扭头朝扶我上去的五条挥了挥手，示意“待会见”。
白发dk乖巧地也抬手朝我挥挥，不顾旁边挚友若有所觉朝他下望的注目，径直又蹦进泳池。
红透的半颗脑袋缩回水面下，有点害羞地鼓起脸、咕噜噜地吐泡泡。
晋江文学城独发
五条悟又确认了遍。
单行本封皮上的男人确实长得很像伏黑甚尔没错。
缠在脖子上丑到基本没有代餐的虫子, 也的确是那条。
他又看一遍封壳——咒术回战，8，怀玉。
完全不明所以。
但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促使着他去打开, 白发dk遵从了这份直觉，随手拿下单行本，开始粗略翻。
很快他的眉头就皱起来。
因为除去伏黑甚尔，五条悟貌似又看到其他眼熟的人。
丸子头，眯眯眼，这个怪刘海不是夏油杰又是谁？
还有这个戴墨镜的白毛大池面, 不会有错, 整个漫画中画风最好看的, 是他五条悟。
只是, 让他有些困惑的是, 这些人物虽然都长得异常有既视感，但所发生的剧情似乎与他所认知的那边对不上号。
比如, 这里讲述的是他们二年级所发生的事件，而要知道，五条悟实际上明年开春才是二年级生。
再比如，这本漫画中的伏黑甚尔与他们是敌对关系，压根不是那个他所熟悉的、会穿着围裙在厨房切葱摘蒜的家庭主夫。
难不成这本漫画是根据他记忆碎片随机组合成的缝合产物？
就像游戏里一些并不重要的NPC的台词一样并无意义，就算玩家错过探索也不影响主线剧情。
五条悟认定了兴许就是这样没错，于是也没放在心上，只当个乐子看看。
然而看到后边, dk的表情逐渐扭曲。
单行本8的最末一页, 居然是他被伏黑甚尔一刀贯穿的画面。
"哈！？"
完全没理会周围投掷过来的奇怪视线, 无法接受这一展开的五条悟直接炸毛地翻开书架一旁的《咒术回战9》。
开什么玩笑！
他可是最强！
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命中领便当啊！
就算是在梦里也没这么离谱吧！
继续往下看，五条悟扭曲的表情非但没有缓解, 反而愈发加剧。
自己被伏黑甚尔砍到遍体鳞伤陷入假死，他忍了。
他和夏油杰的最强组合任务失败，被保护的女孩当场死掉，他忍了。
最好的朋友叛逃，数年后被自己亲手杀死，他也忍了。
当看到自己以腰斩结局落幕、并在走马灯中作出"对面很强啊"、"没能让对手尽兴很抱歉"的发言时……
五条悟："？？？？"
他忍无可忍了！
什么玩意？
这个人是谁？？
完全ooc了吧！
根本不是他吧！
只是一个长了他脸的其他家伙吧！
宿傩是什么东西啊？谁？
历史课里的诅咒之王？
那个像切菜一样给剁成20只的可笑手指头？
他才不会轻易向这种只能依靠受肉占据别人身体、心安理得用着别人术式的寄生虫低头咧！
更不可能说出服输崇拜的话语！
——他可是最强啊！
"*！"
一旁，几乎是同时，也有几名学生打扮的少男少女作出了同他一致的扔书举动。
他们穿着蓝白配色的运动服，聚在一起，皆是一副骂骂咧咧的愤恨表情。
"画的什么狗屎啊！"
"真就宿傩传是吧？"
"独眼猫被里梅夺舍了？？"
"谁也别拦我，明天就去霓虹暗纱iivv！"
"带我一个！wtw死了他也别想活！"
五条悟只通过字幕看了个大概，过于闹腾的少年们就被满脸不悦的书店老板挥舞着鸡毛掸子赶走了。
这边动静太大，有些挑选旧书的顾客纷纷转头看来，其中也包括刚放下一本少女漫的千鲤。
猫瞳女孩探究似的扫了眼还没来得及褪去气呼呼脸的五条悟，视线就转到他手里漫画。
不知怎么就让她产生兴趣，淡漠的绿眸看了阵，这回罕见地朝他接近走来。
五条悟觉得小姑娘比起阅读这种无厘头漫画，还是大眼萌妹的少女漫更加有营养。
于是在她伸手要够时，一下将手里的单行本举高，放到她碰不着的地方。
花开院千鲤抬头看了他一眼，默默地什么也没说。
只是突然抓住他衣服，将五条悟当猫爬架一样开始手脚并用往上爬。
"小孩子不能看那个。"
五条悟把她扯下来，抱着平稳放地面。
想了想，觉得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人都这样，越是不让看越会想看。
于是他灵机一动，重新拿起咒术回战单行本第9册那本，将书翻到自己的高光时刻，怼到千鲤面前给人看。
恰恰是dk口说着"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最为意气风发也最少年气盛的觉醒时刻。
那种半飘浮在空中、整个世界都需要朝他投注仰望目光、仿佛天人合一的超然状态。
"你觉得这个角色么样？"他兴致勃勃，蹲下戳戳她肩膀问。
这是连他自己都被自己帅到的一张，对于连看个大眼睛刀削下巴古早漫男主都会心动的千鲤，他觉得这一幕岂不是能把他迷死。
可是面无表情的小姑娘只是定睛看了大概两三秒，就指指漫画里倒过来的dk悟身上血迹斑斑的白色衬衫，才在他手心戳着问：
"这人也流鼻血么？"
五条悟："……"
为什么她的关注点如此不同。
"当然不是鼻血！不是！"
谁会把鼻血弄一身啊？又不是小学生！
白发dk炸毛，不甘心，扯过小姑娘手心一通戳电码：
“不要关注血！你不觉得这个角色超帅、超有魅力、第一眼看了就超喜欢吗！？”
千鲤似乎觉得痒，小手动了动，看了看手机，又看一眼漫画，才回应着去戳五条悟的手背：
“他手为什么那么大？比脸还大，好奇怪。”
怎么又转到了意想不到的关注点上。
“那不是手大！那是他脸小！”
五条抓住千鲤手心又是迅速地戳戳，极力为自己辩解：
“长得好看的人都这样！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吗！？”
千鲤这回看了看一旁少女漫画上的大眼睛尖下巴男主，又看看五条悟指住的角色，摇摇头。
“不好看，”她慢吞吞地戳回去，“长得跟你似的。”
五条悟：“……”
突然就有点想猫到角落幽怨地画圈圈。
完全不懂某人被打击到的少男心，关注点放在那本漫画上的花开院千鲤从五条悟手里接过单行本，十分好奇从第一页打开看。
视线落到一格画面身穿蜻蜓和服的男孩上，举动顿了顿。
平淡的碧翠色眼眸略有波澜。
而她并没有看多久，书店外便传来一阵骚动。
“****！”
一道急切的嗓音，五条悟扭头，就看到之前那栋设施三楼出现的女性一脸焦急跑来。
手里还拿着漫画的千鲤被她一把从地上抱起，后边赶过来的几人则将五条悟团团围住。
“****！”
“***！**！”
他们说了些什么，语气激愤，神情愤怒，但游戏没再给出翻译。
五条悟只知道，自己被那些人控制起来，似乎在被指责着开走车，和将千鲤带离那座设施的事。
被女性抱起并在离他远去的千鲤只是平静地继续看着手里的漫画，她似乎对于这副状况早有预料，丝毫没有被外界的嘈杂所干扰，只是淡然、甚至可说冷漠地垂着纤长的睫毛专注翻动着手上的书页。
从被抱走到消失在五条悟视野之间，自始至终没有抬头朝他望上一眼。
【好感度不足，不支持继续通向未来线】
【……】
【后来你才知道，当初你将女孩带出的那个地方实则是一家疗养院】
【女孩患有现代水平无法医治的罕见疾病，人们唯一可以为她做的，便是让她呆在那座设施尽可能用仪器与药物维持她的生命】
【或许，若是当时那群人要再晚一些接走她，女孩的状况就不仅仅是鼻子流血这么简单，那可能会威胁到他的生命，所以那些压住你的人才如此愤怒，误认为你对女孩图谋不轨】
【不过，他们后来终究也没有再对你过多询问，在接到一个电话后，几人只将还在你那处的车钥匙拿走，便全部离开了】
【你觉得，或许是那个女孩对他们说了什么，——她到底没有冷漠到让你承担起自己任性的后果】
【不久后，你无意中打开网页，便在一则报道上看到了她的相关消息】
【女孩患有的、国内首例的特殊疾病被正视以她的名字命名，你从那则报道得知，对方特殊的瞳色正是因为这种疾病导致……】
【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知道，从此以后你再也不会在世上任何一个地方偶再遇到她了】
【关掉写有女孩确切死亡时间的界面，你决定做点别的，尽快忘掉这个为你的情绪带来少许阴霾的报道】
【……】
【END-永不到来的偶遇】
——
——
被从梦境中一脚踹出，五条悟猛然瞪大眼。
来不及酝酿任何情绪，他看到一双往下注视向自己的碧色猫瞳。
是花开院千鲤。
是她所熟悉的、眼睛里会倒映出他的千鲤。
“！”
像是抱住一只被人短暂拿走的猫玩具，五条悟在少女未反应之际，急促地扑上，尔后紧紧地、紧紧地搂住了她。
“怎么了？”
被他过大体型扑得一晃的碧瞳少女抬手稍微碰触了一下他后背，之后便是再熟悉不过的安抚，她的指尖在他背脊小幅度摩挲，像将他当成被噩梦吓醒的小孩子。
“我不喜欢那个，哪里都不喜欢……”
五条悟将脑袋埋在千鲤柔软温暖的脸颊边，自言自语地低声喃喃。
他闭眼埋蹭着携有少女体温的脖颈，嗅闻她发丝上的香气，用以验证眼前的真实。
他不喜欢那个梦，不论是梦境里千鲤对他冷漠的态度，还是最后死掉的结局，黑白漫画里未来线上的自己，他哪一个都不喜欢。
他不希望它们是真的。
能够重新回到这边让他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久久没能从后怕中平复下来。
“梦都是反的喔。”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不安，千鲤又多轻轻拍了他两下。
五条悟没有吭声，顺势将她抱得更紧。
少女好脾气地任由他像是犯猫瘾一样黏住，蹭来蹭去当成是安定剂贴了会儿，收紧地安慰抱过一小下。
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挣扎地抬起一点手，摸索着探触到他脑袋，对着上边毛绒绒的白发轻轻往外揪了揪，安慰性地哄：
“好了，好了，回家再抱抱，好不好？”
她似乎是担心有其他人过来。
五条悟才不管这些，他不高兴，所以就要埋她，吸她。
千鲤最后被他吸得有点应付不过来，毕竟是真的很大一只，被压旧会感到重，他还毛嘟嘟的，头发和眼睫毛都是，蹭得他很痒，嘴里说着“别玩了”，下意识就伸手去推。
给五条悟凑来脑袋对着手掌心亲了一口。
“啵”地，好大好大地一声。
“……”
千鲤眨眨眼。
“你是小朋友吗？”
她语气突然有些好笑。
五条悟依旧不说话，只是蹭过来，拿唇瓣轻轻触到她的脸，试探着碰着亲。
花开院被他固执地亲了会儿，也不再挣脱，只是伸手搭在他后颈，玩他后脑勺的小揪毛似的，眸中水色微微晃荡，轻轻搓了搓。
“你看到什么了？”
片刻后，她问。
五条悟粘了人一会儿，心情好多了，倒也勉强能够冷静好好说话的程度。
“你病了，漫画，死掉了。”
他一蹦一字地说，最后在少女平静的目光注视下，将梦境里所经历的一切全部复述了一遍。
到最后，千鲤歪头想了想，告诉他：“那是虚构的。”
“虚构的？”五条悟重复。
“嗯，”少女确信地点点头，“我没有生过病，大叔也不会和你敌对，不是吗？”
没等五条悟再想，千鲤用两手捧住他的脸，揉搓大福一样来回搓。
“所以不要多想了，只是梦而已。”
她不会让五条悟走向五条悟的未来。
他可以好好睡觉，吃他想吃的甜品，没什么烦心事，和同窗拍完整的毕业照，日后身边同事还是这些熟悉的人，不会减员。
五条悟所经历的，不需要她的小悟再经历第二遍。
*
*
和藤原梦子打了声招呼，花开院千鲤便牵着五条悟出了校。
那之后，少女带着后者来到附近一家便利店，若无其事走到店内最角落的置物架，抬头看了看，随手拿起几盒东西丢进购物车。
“套我挑了奶油味的，焦糖和爆米花味的润氵夜你要哪一个？还有草莓棉花糖。”
千鲤说着，抬手拿过五条悟光是瞄到说明都耳根发热的瓶身，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再稀疏不过的事。
“这几款都是带发热的，我应该不会太敏感，你第一次的话用这个应该会比较顺利。”
“等、等一下！”
话题切得太快，打得还处在上一频道的dk措手不及，一时憋得面红耳赤。
“为什么突然……”
少女只是微偏过脸，眸色不变地看过来：“因为之前答应你了。”
确实是这样没错……
但看到对方毫无羞涩甚至坦坦荡荡拉他过来挑选用品，反而叫五条悟有种“他才是被吃掉那方”的错觉。
花开院看表情很显然是不明白dk在扭捏什么的。
猫瞳仔细地打量了他半晌，她忽地沉思状皱起好看的眉：
“是比较喜欢用道具来的类型么，那样的话应该要去专门的店子。”
“不用啦！这样就很好！”
五条悟连忙一把抱住，制止了对方预备走向店员询问的行为。
“我都可以的！只要是千鲤就够了！其它都无所谓！”
“——我想要的是你！只是你而已。”
被他抱到的少女愣了愣。
片刻后，轻轻回抱住。
“我也想要你。”
她声音低下来，句尾带上一点颤，手指嵌入后背的力道渐渐收紧了。
“想要得快要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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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返高专。
花开院千鲤下意识要拉着五条悟回自己寝, 却被对方扯在原地。
千鲤扭过头。
“今天还是去我寝室吧，”白发dk挠挠脸，“不想弄脏你那边, 而且……”
他顿了顿，才极小声：“可以拿床下的资料看。”
dk的床底下能藏什么东西，当然是教辅相关的。
虽然经常和好兄弟夏油一起看，但和女孩子一起观摩，甚至说学习，还是第一次。
为了照顾同他一样第一次尝试的女朋友, 五条悟特意挑了一个比较正常的, 感观也没那么恐怖。
他怕她吓到, 所以, ■鞭滴■蒙眼灌■什么的, 还是再往床底深处踢踢好了。
而很快，五条悟就发现自己似乎太过于小看花开院千鲤了。
当屏幕上传出令人面热的音效, 阈值超低的dk也些微有所反应时，从始至终猫瞳没挪开影片的少女脸上也依旧面无表情。
似乎察觉到他在偷瞄她，千鲤转过头，没多少波澜地朝五条悟切换的二郎腿坐姿扫一眼。
“你已经可以了么？”
五条悟没太去敢想自己的脸颊有多猴屁股，飞快扫了眼千鲤被窗帘紧闭的暗室内，屏幕光所照亮的脸蛋。
没有沾染上一点绯红的瓷白肌肤，就和平日里大多数状况没什么两样。
“是不喜欢这个吗？”五条悟小心翼翼问，“要不要换其他来看？”
花开院千鲤只是平静摇摇头：“和那个没关系。”
她暗环境显出格外透亮的猫瞳看来, 五条悟顿时感受到一种自己被锁定的强烈注视感。
“我只想要你, 所以对其他人不大感兴趣。”
五条悟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 会被直球砸瘪成猫饼。
只是这时，他忽而又想到什么。
“可以问一个问题么？”
虽然那似乎很蠢, 但是那个问题的答案，无论如何也想知道。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喜欢？为什么偏爱？
为什么不是其他人。
很多年前，她告诉他“是因为觉得你很好”、“值得世界上最好的”。
可若要再往下深究，到底又是为什么觉得“他很好”？
只是因为第一次见面、他的一次玩心使然的任性，让她免除了当日被跪罚的惩处吗？
花开院千鲤注视着少年注视而来的苍蓝色眼睛，知道了他是认真。
于是她也认真说：“因为脸吧？”
五条悟：“……”
哈？
没等dk质疑，花开院千鲤继续说：“最开始是脸，之后了解了，就成了支柱一类的。”
“但是后来不是了，已经不是虚构的，能够碰到。又过了一段时间，因为很多，各种各样的原因，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少女凑过来，仰头吻了吻他额头。
“我喜欢你，”她捧起他的脸，指尖温柔摩挲他面颊，“也很高兴，能够接收到回应。”
“我完全没听懂，”五条悟爽朗说，“但是管他呢，知道你喜欢就够了。”
“抱歉，”千鲤反省，“是我的问题，不太会表达……”
毕竟她对于他，还是有一部分隐瞒。
好在dk并没有发觉这一点，或者说，对于部分出现在她身上的违和，她不说，他就选择不探究。
“可以在今天交给我吗？”
回应地用唇瓣碰触过她的脸颊，五条悟才认真问。
“虽然第一次可能会有点糟糕，但我会学的，”他挠挠头，“以后也会试着不再向你撒娇，我会尽量给你比你给我的更多的。”
花开院千鲤愣了下。
说实话，她觉得五条悟也总是表达不太清自己。
像刚才这番很绕的话，她就没有太听懂。
卧龙凤雏了，她也没在意。
胳膊绕住他后脖，覆上去吻住唇瓣啾过一小下，表示默许。
五条悟似乎很紧张，或许兴奋多一点，他嘴唇微微在哆嗦，却也十分笨拙生疏地回应她。
亲过一会儿，要呼吸，千鲤轻拍一下dk的后背，他便将她平放进软垫。
还是觉得没有够，待她微微平复气息在休息，便俯下身，黏人的大猫般贴近去亲她眼睑。
她被他亲得闭起一只眼，似乎有点痒，轻微动了下。
五条悟大手下意识罩上她手腕，防止跑掉的意味，之后吻便一路落下去。
鼻尖、脸颊、耳垂、脖颈、肩膀、指尖、手心，到处啾啾、啾啾的。
“小悟，好像小宝宝一样……”
千鲤可能是真的被亲得有些痒，语气带点被逗笑，伸了手抱过他脑袋摸摸毛。
五条悟支起头，眼睛像兔子，红通通地看向她。
他才不是只想做那些，只想像个小孩子像这样简单亲亲她。
担心会让她害怕，早就忍得很辛苦……
“没关系，”千鲤看看他眼睛，似乎一瞬也明白过来，“来吧。”
她很自然一伸手，拽过被放置一旁的购物袋。
……
…………
“会疼么？”
五条悟虽然感觉自己都快要哭出声，还是强忍住没让自己落泪，而是率先去关切少女的状态。
“没事的，”对方仍就是偏平淡的语气，但是这次声音抑制不住有些抖，“我想要抱抱，可以么？”
头一次地，她提出了稍微有些孩子气的请求。
“好。”
五条悟自然没有拒绝。
又或者说是根本无法拒绝。
撒娇嗳，她在向自己撒娇。
他将女孩从可说狼挤的沙发垫拉起，扶着对方基本没力的后背将她拥进怀中，抱住最喜欢的小蛋糕那样牢牢搂实了。
千鲤一靠近，五条悟便闻到充斥满对方全身糖果味的甜香。
是草莓味的棉花糖，他果然还是最喜欢这个。
感受到偏热的体温，五条悟联想到刚从棉花糖机取出不久还带着温度的糖果团云。
因为太喜欢，想要一口吃掉，五条悟苍蓝色的眼睛晃了晃，近乎有些失扌空。
……
…………
许久后，被棉花糖香气包裹的幸福感中，dk晕晕乎乎地察觉到千鲤好像在哭。
眼泪无声沾染他肩处的衣料。
五条悟以为她会太勉强，将对方毛绒绒的脑袋扒拉出，关切问：
“是会不好受？”
他凑头亲一亲他睫毛，猫舌像是尽力安哄、讨人开心那样，轻轻舔去那滴泪。
千鲤回应蹭蹭他脸颊，却是摇摇头。
五条望过去，这也才注意，那对猫科动物般注目感强烈的碧翠瞳孔，此刻湿润水汽浸透下晃荡出异常兴奋的光亮。
或许从一开始就弄错了，对方并不是超过极限时无法忍受才落下的眼泪。
而是出于单纯无法抑制的喜悦。
“还不够……”
见他停下来，少女仿若打断进食的猫般急切扒拉一下他手臂。
“就算抵达胃部也没关系，要到心脏才可以、要到大脑才能停。”
近乎逻辑混乱地传达出爱意，瞳中跳跃着接近疯狂的情愫。
“可以把你吃掉吗？可以把我吃掉吗？”
仰起头，犬齿咬住他脸颊，双臂死死紧拥住。
迫不及待、心满意足。
太过喜欢一个人，只恨不能够融进血肉，与骨交嵌。
“不许拒绝我。”
……
被紧密而长久地环抱住，五条悟只感觉异常地温暖。
真是太温暖了。
幼猫般打落至脸颊充满棉花糖味道的甜腻吐夕也好，不加节制蹭住他肩窝不断掠夺走他糖果的亲昵也好
还有将他一切尽数环圈的包容与柔软，这些全部都好温暖。
那是一种能够感受到幸福的温暖，幸福到快要死掉。
…………
dk雪色的睫毛抖了抖。
最终，在一声猫咪晒饱太阳般餍足的喟叹中，结束了这份冗长的拥抱。
*
*
均匀的呼吸声，千鲤已经在他旁边睡着了。
五条悟很少看见她睡颜，似乎印象中都是自己比对方先入睡。
她总是纵容他，习惯先哄他。
等到五条悟被摸着脑袋或是背脊、迷迷糊糊像只舒服的小猫一样安然睡熟，在之后很久才闭上眼。
五条悟趴在少女手臂边，蓝眼珠一眨不眨好奇盯住看。
回想起自己睡觉时，模模糊糊间也总是感受到贴触。
对方总是悄悄地、小心翼翼拨弄他的头发，手掌贴蹭上脸颊，打理猫咪的毛发般又揉又顺。
五条悟想了想，这回试探性地也伸手过去，趁着千鲤毫无防备的睡熟状态下，抬指戳一戳她被枕头挤住鼓出一小块的脸肉。
“……”
睡梦中被打扰到的少女，薄薄的睫羽颤了颤，身体无意识团卷着被褥缩起，只一瞬就将自己蜷成一只小小的茧。
五条悟眨眨眼。
好像忽然就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睡觉时，对方也总爱悄悄动弹他。
毫无防备的样子超级可爱。
是超危险级别的可爱。
少女有几缕发丝就搭在他的胳膊上，五条悟感觉又柔又软。
同时莫名地也觉得心脏像被羽毛又或是猫爪一类的东西轻轻挠过一下。
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千鲤非常值得被做点什么，于是终于没忍住，像抱住鱼罐头一样，凑过去开开心心多亲了好几下。
花开院千鲤被这团拱脸的巨型毛绒绒给弄得迷迷瞪瞪醒过来，半睁了一只眼，发现是五条悟。
对方像取暖钻人被窝的小猫一样，不明白又在玩什么，姆姆咪咪地一个劲往她怀里钻。
千鲤没在意，顺手就用双手怀绕住那颗毛脑袋，急着想睡觉，将它试探地压住后，见没再动弹，便又心安理得睡熟了。
被轻易制服的五条只觉脸颊蹭住一片柔软。
“！！！”
他没有料想到最后是这种结果。
刚刚也只不过是看到对方蜷成一小团，蚕宝宝一样想要抱抱撒个娇，本意也并不是想埋。
“扑通扑通……”
猫瞳瞪大了，五条悟听着面前胸口平静的心跳，耳根发热，只觉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
以往观摩学习中看到的、午夜梦回时幻想的、出差不得不长久分隔时段脑补的，各种被他埋藏在心底的野望，同一时刻也不受控制从大脑深处涌出。
他记得大部分影片都是会用咬的，她会愿意让他碰碰吗？是不是也可以亲亲……
刚刚他太紧张了，因为毫无经验，于是毫无章法满头大汗，导致忽略了许多细节，甚至是隔着衣服抱抱的。
下一次如果提出脱……的话，会不会把她惹生气？自己会不会被她掌掴？
啊，不过要是真的被掌掴，他应该也会很高兴，因为千鲤还从来没有打过他。
轻轻的玩闹性质的那种也没有。
突然就好想被揍喔。
他很好奇，对一切没有试过的、体验过的东西，全部都想和她来一遍。
包括被他踹到床底板最深处的、现在暂时不能让她发现的那部分未解锁题材。
正像她所说的，他们还有好长好长时间，可以一直都在一起，做更多值得期待的事情。
想到这，五条悟好像一下子就不紧张了。
被软绵绵洗面的状况此时反而显得无比幸福。
他静悄悄、尽量在不弄醒千鲤的状况下，将脑袋小心翼翼挪下一点点。
最后像紧贴猫咪肚皮般埋住对方的小腹，开心地猛吸了一大口。
【咚——】
“好痛！”
“抱歉……吓了一跳。”
“没事啦~是我不好。”
“撞到了…有受伤么？”
“要吹一下～呼呼？”
“呼呼。”
虽然被条件反射踹下床的结局有些许悲剧色彩，不过五条悟并不气馁。
因为，今后还有很长一段相处时间，他所期待的、没有做过的，可以一样一样慢慢来。
“小悟……”
“嗯？”
“血，鼻子，流血了。”
“啊……”
“抱歉，是不是刚才摔到了？”
“不…我想这个应该是……”
“？”
“总之，问题大概出在我身上……”
（dk篇-完）
晋江文学城独发
最近我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 大约很重要，但又其实并不那么重要…？
穿越到这边来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过于安逸的日常让我连带着思维和举止一起都渐渐蜕化成一只慵懒的猫
窝在柔软的床垫里就不想再起来, 每日唯一惦记的事就是吃饱之后蜷缩起来宁静地打盹和晒太阳。
……
当我被一团毛绒绒的东西蹭醒时，睁开眼就对上布偶猫一样睁着蓝眼睛盯住看的五条悟。
我低头看了看，好像还没结束。
“你刚刚晕过去了，我就没再弄。”
像是解释方才静静盯的行为，五条悟简单说了句，便将脑袋凑过来, 无害小狗狗那样钻我肩窝蹭。
“现在怎么样？会不会觉得疼？”
他行为有点像做错事的宠物猫, 蹭蹭的举止则是弥补犯下错误的赔礼道歉。
我稍微动弹了一下。
“还好……就是肚子有点酸。”
抱住他好像仍在努力安慰我、还在不断轻轻蹭的毛脑袋。
“突然跑完马拉松的感觉, 没有大碍的。”
五条悟停下蹭, 身子猫猫虫似的往下拱了拱, 等脑袋挪到我小腹，脸就贴过去, 稍稍偏过头，唇瓣触上微微碰了碰。
见我没有多大反应，确认不会痒，才又增加了贴触的面积，小婴儿一样对着软绵绵亲了亲，蓝眼睛望上看一眼，雪色睫毛就垂下。
同时感受到温热的舌尖点触过，猫咪般细细舔。
“……这是什么？”
我低头看了眼, 有些好奇。
白色的黏黏的, 又不像是他的或者小瓶里装住的东西, 仔细闻散发出甜甜的味道。
“奶油。”
占据视野的毛绒绒白色脑袋，像是团起来的某种小动物耸动一下。
“千鲤刚刚想逃走, 于是把我花了好——长时间排队买回的限量蛋糕打翻了～”
我有想要逃走吗？
有点没印象，我仔细回忆下。
“抱歉，可能是你太可怕，”还是抬手摸摸他脑袋毛，“我拿其他东西补偿你？”
贴住肚子的脑袋掰不动，被掰急，还扭过来含住手指头，在指根威慑性地咬了咬。
……是恶犬吗？
“补偿的东西由我自己定啦。”五条悟又在咬了一小口的我指根亲了亲，蓝眼睛抬起来看着我，“可以么？”
我看一眼手指上被他嘴角蹭到沾上一点的奶胡子，又去看床头柜剩余的蛋糕，明白过他意思，有一点担忧：“我之前是不是有出汗……”
他抱住我，脑袋又挨上来一点，从下望上看来的视角叫人感觉像是个大宝宝。
“怕你会感冒，我有好好帮你清洗过啦。”一副“求夸奖”，露出了有点孩子气的笑容。
“不要吧……”我还是踟蹰，一想到之前只在漫画里看过，没想亲自试，一时就有些耳热，“怪怪的……”
五条悟眨眨眼，失落一般睫毛敛下一点点。
再抬起时蓝汪汪里就泛起无辜，狗狗一样无害地望上来。
“会讨厌么？”
犯规了，我觉得良心受到了谴责。
仔细想想，对方应该也没什么坏心思不是吗？
应该就是看到别人做，所以好奇，什么都想要试试。
有点学人精罢了。
“那好吧，”我侧过脸，害怕自己破廉耻，就将头埋进枕头一点点，“不过不可以咬……最起码不要咬得太厉害，会疼。”
“好~”
他立刻开心地蹦起来，凑到我脸边，像个讨要到糖果的小孩高高兴兴亲了我一小口。
我听到一声好大的“啵唧”，下巴靠近脸侧的皮肤湿乎乎，像给小狗的鼻子痒痒地拱了一小下，不由有点好笑。
……
…………
虽然刻意叮嘱过不要咬，好像还是像小乳猫一样轻轻咬了一小口。
但是并不痛，和平常玩闹地咬脸颊一样，咬过后还悄悄抬起眼看我，瞅瞅我反应，会不会生气。
像只拿爪子在人底线上试探的猫。
要问讨厌的话……却是不讨厌。
只是像羽毛那种轻飘飘的痒痒感，软软热热的，好像泡进很舒适的热水里。
大概是样貌加持的缘故，五条悟这么做，完全叫人感觉不出来邪念。
漂亮的睫毛翘翘的，蓝眼睛时不时被雪色挡住一小下，连进食时脸侧鼓起来的弧度也可爱。
彻头彻尾一个小宝宝，含住尾巴尖笨呼呼吮吸的幼猫，诡异地叫人产生一丝接近母爱的物质。
他吃完蛋糕后，似乎虔诚地说了一句小小声的“多谢款待”，就乖乖在我旁边躺好了，还和我抢了一小下枕头。
“已经可以了吗？”
感受到他帮我盖好被子严实裹住，又黏糊糊抱过来的举止，我问。
“唔，总感觉稍微有点超过了，我反省。”
五条悟闭着眼，脸蛋贴过来和我的脸贴住。
“心脏跳得好快，刚刚被吓到了吧？抱歉喔。”
他掌心温热的大掌覆过来，安慰性质揉揉我后脑。
“没有的，”我往他怀里钻了钻，习惯性伸手过去摸摸他腰腹，“其实很喜欢……”
五条悟顿时像只把耳朵竖起来的猫，从床上撑起一点点，兴致勃勃看向我，几乎甩起尾巴来。
“那下次……”
“不行，”我立刻打断，两手过去掐住他脸颊，认真教训说，“什么都舔只会让你闹肚子。”
“嗳——”五条悟扫兴地鼓起脸，发出有点不高兴的闷咕噜音，“我又不是蠢蛋挞，怎么可能那么容易闹肚子。”
蛋挞是我们养的布偶猫。
准确来说是猫和“虫”的融合物，五条悟对养小动物没什么阴影后，我就把它放出来，平日在外边活动，看着和普通的小猫也没什么区别。
而因为蜷缩起来，脑袋埋进大尾巴睡觉时，猫猫圆环中央总是有凹陷下去一小块，像只小蛋挞，刚好没名字，所以就叫蛋挞了。
提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来。
“是不是好久没去看蛋挞？”
伸手就要去摸手机。
“啊不可以！”
结果被五条悟毛绒绒的一大只过来，一把给扑住。
“这种时候你不可以想着别的小猫咪！”
“哪有自己说自己小猫咪……”我虚眼，抬手去推他。
推不动，反而玩闹地压回枕头里。
“呐，再来一次嘛~？”
他撒娇。
语调过于类似女子高中生。
“不要吧，”我去戳他痒痒肉，企图将人给戳痒到逃开，“你昨天基本没让我睡。”
精力未免太旺盛，明明才回来。
“因为好不容易见到嘛！我出差好久耶？”
他完全不怕痒，肌肉猫猫的身上全是小面包，爪子也扑住我手腕，坏心眼地还想用不知哪来的绷带捆住扎个蝴蝶结。
我没法，意思意思地挣了挣，不慎小腿碰到他猫尾巴。
“啊……”
对方根本没在意，还在咕哝蝴蝶结打得不漂亮松了重新绑，我自己这边狠狠吓一跳。
冷静下来后，反而觉得他有点可怜。
完全没有告诉我，自己一人估计默默忍很久。
“最强真不容易啊……”
明明数都数不过来几次了，怎么猫猫尾还是翘翘的。
一瞬心情复杂，我抬手，有点心疼摸摸他脑袋。
他好像理解的不是我那层意思，只觉得我在说出差。
“是啊，超——不容易的～”
昂起脸，心安理得回蹭我手心。
“我一秒钟看不到千鲤都会超寂寞，总是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会寂寞得死掉耶？”
“别说不吉利的话，”我控制着力道锤了一下他脑袋，“哪有那么夸张。”
他“呜呜呜”垂着脑袋假哭装可怜：“就是不想和你分开嘛！”
“行了，”我把枕头丢给他，“你乖一点，我就摸摸你，其他今天不可以，不然我也会死掉的。”
他可怜兮兮抱好了枕头，看着我，乖乖安静下，终究没有再闹腾。
……
*
那之后，两个人都洗完澡，又趁太阳，把被单床褥洗好晒起后，便一起出门。
五条悟讨好似的揉着我手腕，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心情当然很不错，因为要酸涩到废掉的可是我的手，步子也险些不会迈的也是我。
他只要像只幸福的小猫咪，等待别人来给他梳毛就足够了，不高兴才会有鬼。
“对不起嘛~晚上给你摸肚子好不好？一定乖乖不动的。”
“不行，还要摸别的，然后给我咬一下。”
“咦、咦？鲤鲤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虽然会害羞啦。”
“我说的是手臂，你在想什么？”
“胸口嗳，今天的那种，我也可以还回来的嘛。”
“不要啦，又不是没有正经的餐桌。”
“嗳我很正经啦，也很餐桌～”
“要不要听听你在讲什么……”
没营养的话题过去后，我突然想起问：“对了，今年是不是2017？”
“嗯，”五条悟鼻腔发出一声应音算作肯定，抬手调整了一下蒙在眼睛前的绷带，白发压住往上束，“怎么了吗？”
那还要等一年……
“没什么，”我说，迟疑地看着他，“不过你什么时候开始用绷带了？”
怪怪的。
我印象里好像只有眼罩和墨镜。
“啊，超过分的！”五条悟一副“我想起来”的表情，“那个之前一直戴着的，被蛋挞它……”
话没说完，一道白色的影子呈炸团状、炮弹一般飞扑过来。
我脸上一沉，视线黑下来，鼻尖顿时感到被什么毛绒绒的柔软东西扑住。
还暖乎乎的。
好像知道是什么了……我抬手去摸，扑我脸上的大团毛呼呼就发出一声嗲嗲的“咪——”。
之后重物落下来，海胆头少年一张无奈的脸出现在眼前，他休闲的黑色T恤上七零八落全是散落的白毛。
而此时，罪魁祸首正窝团在我手臂里，心安理得懒懒散散啪嗒啪嗒舔舐着自己一圈白绒绒的脖子毛，交替抬爪往手心也舔舔。
“就是这家伙！”
五条悟指指蹦到我怀里的白色大猫咪，双手搭过来挠着我背告状。
“你看看！你看看它！”
雪白毛像流星一样炸开的猫脸上扣住一副眼熟的圆片墨镜。
这下不用再解释，我得知了五条悟这些天突然就没戴他本体的原因。
被抢走了啊……
我低头看看猫，又看看恶作剧揪一把猫咪大尾巴就飞速躲我身后做鬼脸、让猫爪子打不着的五条悟，感觉这两只给人的印象还真挺如出一辙的。
我任由扑起来踩到我肩膀上的大只布偶猫伸长爪子啪嗒啪嗒拍打开着无下限笑嘻嘻的五条悟，抬头和伏黑惠打了个招呼。
问：“小惠来高专有什么事情吗？”
他现在才升的国三，理应明年才入学。
过来不是找五条训练，就是有其他事。
但是带着猫，估计不会是训练。
“有些在意的事，”黑发少年随手掸掸肩膀上的猫毛，走过来，神态染上少许担忧，“是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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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关于津美纪, ”伏黑惠说，“她从昨晚试胆大会回来，情况就有些不对劲。”
“！”
我一愣, 总算知道自己忘记的是什么了。
不过好在不算晚。
原著里简要提起过的、伏黑津美纪被卷入咒灵事件的事情。
虽然这时候已经没了羂索，以及他乐子人一般我看不懂的阴谋布局，可大约遵从世界线，伏黑津美纪依旧在学生的试胆活动中被波及陷入到昏迷。
这次惠过来，便是告知我们这事并寻求帮助。
不过问题不大。
我去了一趟，让“虫”帮了忙, 事情很快就解决。
虽然对方表示“这些好难吃……”, 并且嘟嘟喃喃抱怨我将它当成是工具虫。
我耐心地哄慰了两句, 并表示下次给对方抓蓝色三马尾的小漂亮吃, 味道保证是绝赞, “虫”半信半疑，但也不再找我闹。
把这祖宗忽悠好, 我和五条悟就在惠家撸了一会儿猫。
猫咪被暂放在伏黑家寄养时，给惠和津美纪宠坏了，现在有点蹬鼻子上脸。
不仅不愿归还五条悟墨镜，还窜到他脸上去扒拉绷带。
绷带像毛线一样勾住猫爪子，五条悟故意不帮它弄下来，猫就对着五条悟哈气，喷他一脸小飞毛。
成功把人惹生气，一人一猫就在屋子里乱追追, 我和惠都习惯得视而不见, 在厨房给刚醒还虚弱的津美纪煮粥。
“她妈妈没有消息么？”
给dk打下手, 清洗叶片时，我问。
津美纪的母亲也姓伏黑, 要深究的话，是伏黑姬子那边一个比较远亲同辈的妻子。
正因如此，之前在姬子同甚尔结婚时，才会出现在布置婚礼的现场。
前些年，津美纪的母亲就经常不着家，最后干脆和原著里一样不见人影，是心软的伏黑姬子收留了生活费见底无处可去的伏黑津美纪。
“没，”伏黑惠简单回，“估计不会回来了，老妈也已经把她当亲女儿了。”
之后他向我吐槽了姬子放在津美纪便当中的德国香肠总是切成小章鱼，苹果也切成可爱的小兔子，而自己只有简单的香肠和苹果而已，有时候还切的很丑。
伏黑惠甚至怀疑他的那份其实是甚尔随手乱切的，因为上边有时还会随机附带丑宝的几缕胎发。
我眼角抽抽，眼底渐带上同情。
黑发少年只是无可奈何地摊摊手：“所以那之后都自己做便当了。”
看到他手脚麻利料理食材的样子，身前系着甚尔穿过大上一号的小动物围裙，我深以为然点点头。
惠这孩子打小就令人省心.jpg
直到粥煮好，伏黑惠端去房间拿给津美纪，我想起来客厅好长时间没动静。
找了一圈，发现两只闹腾的猫猫，大约玩累了，双双都睡着。
刚才打打闹闹，弄得屋子里乒乒乓乓，现在倒是相安无事，甚至窝一起。
大的那只陷在懒人沙发里，双手枕在脑袋下，双腿随意交叠住，延展出很长一长条。
非常放松的姿态。
小的那只，依旧睡成蛋挞状，首尾相连着，猫脑袋钻进尾巴里，趴在五条肚子上，随着对方小幅度呼吸也身子微微起伏。
我想了想，走过去，蹲下默默看。
似乎是察觉到视线，动物的直觉叫蛋挞本能睁开眼。
看见是我后，尾巴懒懒扫了下，嘴巴大张着打出一个猫哈欠。
我帮它把快要掉下来的墨镜推上一点点，猫咪就很亲昵地将头凑过来，毛毛脸回蹭我掌心。
我顺手摸摸它，给它挠了下猫咪耳和下巴，小家伙就舒服得直打猫呼噜，爪子往下摁，本能地想踩奶。
我见状，怕人给弄醒，一下就将猫抱起，它突然被打断，有点不高兴。
被我举半空大尾巴不悦地摆了摆，接下来四肢扭动起，就想要下地。
我蹲下放走它，猫咪抬起头，墨镜下的蓝眼睛似乎幽怨扫了眼，紧接着就转身，尾巴最后扫我脚踝一小下，“咻”地跑掉自己玩去了。
我看到它钻进了津美纪房间，很快就听里边传来小小声讨要摸摸的“咪咪”声。
我没有再理它，确认五条悟没醒，随手将他肚子沾住的一圈猫毛给从衣服上摘下。
一根根碾完后，看他依旧睡很熟，没动静，看来出差确实被累到，现在都没醒。
我有点不悦。
下次干脆让“虫”把上层安排出差的全给弄傻掉好了……
死掉也没所谓。
又在旁边守了阵，见五条仍没动静，我悄悄凑近些，隔着绷带亲了一小下他眼睛。
其实挺蠢的，我做完就有点担心被发现，正想退，手腕被圈握住，往下拉。
力道不大，可是后腰还有只手罩过来，退路被堵死，又有往下带的力度，挣脱起来感觉会很累，我没怎么抵抗，顺着力道就栽下。
锻炼得不错的身体躺上去其实感觉并不坏，该软的地方也软软的，像垫子，还是带点蛋糕味的甜垫子。
五条悟几乎像夜间离不开安抚玩偶的小朋友，圈搂住黏过来，抱住嗅嗅脖颈，蹭蹭下巴，贴了没几下就要亲。
我伸手将他脑袋艰难地扒拉开，警惕说：“惠他们还在房间里……”
“明明是你先亲的——”他噘起嘴，有点像赌气的鸭子。
脸肉被我手推挤开的动作压瘪住，还撅起，就更像鸭子嘴。
“醒了就别装睡。”
意识到自己被骗，我也有点气。
早知道刚才就不偷亲了。
好蠢的，被他看到了……
“好啦，好啦。”
五条悟声音带笑意，似乎也意识到我情绪，大手覆在我后脑，蹭着发丝轻轻揉，算安慰。
“好奇你会对我做点什么嘛……结果就那样，有点失望耶？”
我揪了一把他的脸，这次稍微带了一点力。
“好痛。”
“会痛吗？明明已经厚成瓜皮了。”
“这么说我？要伤心到掉金豆豆了。”
“你掉吧。”
“亲一下、亲一下啦～”
“都说了津美纪他们……”
“没事的，我有六眼嘛～”
……
软磨硬泡，最后还是拗不过。
申进去，贴过来，就立刻像舔糖球一样啾啾啾，亲昵的架势几乎抵挡不住。
相当一百二十分地黏人，讨要摸摸的小猫咪都没他那么能粘人。
……
不知过多久，感觉咬合那块肌肉都酸了，下巴还被拇指摁抵住，嘴打开，被迫不让合，还在啾啾亲。
要命了。
怎么还没完，很累啊。
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太丢人，绝对不可以。
没其他办法，只好不断作吞咽。
不知又戳中他哪个点，反而愈兴奋，又给熊抱紧，势头看着下一秒就要生啃人。
我：“！”
救大命。
哪里是在亲亲，分明就是豹子要吃人。
睫毛和头发都白绒绒，应该会是雪豹吧……
我迷迷瞪瞪想，脑子乱。
给他和人狂贴的大型动物般蹭得晕晕的，瞳孔都有些无法聚焦。
只能时不时抓抓手掌罩住的毛绒绒脑袋表抗议，但太微弱，也只是徒劳。
……
哪是什么小猫咪。
再也不信了！
…………
直到大概六眼看到惠要走出，五条悟才肯放过我。
退出来，分开前，不轻不重在我唇边咬了口，又蹭蹭凑上去，飞快亲一下脸颊。
很幼稚的一声“啵”。
贴贴完，总算是满意，就擦擦变得有些水润像被唇膏浸润得有点湿/乎乎的唇，若无其事站起来。
睡了个饱觉般，心满意足舒展身体、伸懒腰，像只液体长条猫。
“……”
我缓了下，大口呼吸过空气，这也才晕晕乎乎站起来。
眼前都有点冒金星，脑袋还有一点缺氧状况下的懵。
在黑发dk的衣角出现在客厅前，才速整理好自己，好歹恢复到平常样。
之后。
我虚着眼看过去。
实在没明白，刚刚都法式了，为什么五条悟还能做到状态秒切换，这会儿无事人一样插兜和惠正经谈论影法术。
这就是成长吗？
速度未免太惊人。
*
等他们讨论完一连串我听不懂（也懒得懂）的理论，感觉时间差不多，五条悟便牵过我手说要回去。
在路上他买了个可丽饼吃得满嘴奶胡子，握住我的大手也像小学生郊游一样一晃一晃的，吃完还要凑过来，鼓着脸颊讨要擦嘴，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可是当我无意间看见走我们面前两个高中生，双手触碰在一起、想贴又不敢贴，直到在路口分开男生都没敢牵上女生手的状况，我才猛然意识到过去的五条悟是真的永远留在过去了。
“怎么了？”
敏锐地注意到我情绪有变，男人停下来，俯下一点身歪着脑袋观察我。
我摇摇头，一时也不明白为什么忽就闷闷的。
明明我都很喜欢，不管是接吻时再也不会撞到牙齿磕到舌头的眼前这个悟，还是记忆里笨呼呼吹到耳朵都会炸毛到蹦起来的dk悟，理应来说都是同一人，都是喜欢的。
可是就是感觉空落落的，好像弄丢了什么东西……
我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将原因归结到时间。
我们离青春都远去了，五条悟也回不到从前幼稚青涩的时段。
“只是突然觉着，高专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说。
五条悟不知在思考什么，闻言头往左歪着想了想，又换了个角度向右歪着想了想
像是从记忆里深扒拉出了点什么，忽然将头往中间直立起，呆呆的模样问我说：
“说起来，我是不是还没向你求过婚？”
我也一下有点呆，记忆里深挖过，才不确定：“……没吧？”
同时左右看看，想要弄明白哪里传进六眼的信息让他冷不丁提到这件事。
“啊，刚好有时间，那就现在直接去一趟附近的区役所吧。”
五条悟心情颇好地勾起唇。
握住我的手重新又一摇一晃的，拉着我往前走。
“？”
我被他牵着糊里糊涂又走出一段，转着脑袋左右看。
还是没有找到哪里出现了类似“婚戒广告”或是“婚纱试穿”这类触发结婚话题的广告牌。
直到我将自己说的话复盘过一遍，才猛回神。
“那什么，”我举手，“刚刚那句话不是那个意思……”
说起来为什么会理解到那上面去？
“嗯？”
“就是说，我没想和你结婚。”
也不是不想，就是…有件稍微有点在意的事。
“嗳？？？”
【哐！！】
“……”
“……”
“也不用直接跪下吧……”
“左脚绊右脚摔到了……”
“真的假的…”
“…呜。”
“？”
“真的不结么？鲤鲤不要我了嘛……”
QAQ。 …… …… 。
“！”
“结嘛结嘛结嘛结啦结啦——和我结婚嘛！！！”
突然这是怎么了？
不答应不会就这么顺势躺地上开始打滚吧……
我鬼使神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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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
“所以你就这么简单答应了？”
“那倒没……”
“也是。说起来那连求婚都不算吧？”
“‘刚好有时间, 那现在就直接去一趟附近的区役所吧’……这是要闹哪样啊！？答应才有鬼啊！”
“嘛，该说很有那家伙的风格么？倒不是很意外。”
“前辈们在聊什么？”
“啊，灰原, 七海也在。是在说小千和五条的事情啦……”
“咦？这么说是真的？”
“什么？”
“昨天区役所值班的妹妹说‘看到了很像哥哥屏保里的其中两人过来递交结婚申请书’，因为没有见证人，还临时去路边拉了一个碰巧带着印章的，当时那位有点矮的帽子先生正准备扶老奶奶过马路，虽然老奶奶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长得怪怪的样子。”
“要素好多啊。”
“这么随意吗……”
“救命，我怎么觉得是他们会干出来的事。”
“我记得灰原君你的屏保好像是……”
“团建那次和大家一起拍的合照噢, 前辈们都在。
所以我想, 妹妹看到的‘白发大个子’跟‘雏人偶小姐’指的应该就是五条前辈和千鲤前辈。”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是去办理了？你不是拒绝掉了吗？”
“小千你要是被威胁了你就眨眨眼！！”
面对庵歌姬痛心疾首按住我肩膀的一阵摇晃, 费劲咽下腮帮最后一口饭团, 我才开口解释：
“只是当时没有同意, 后来说清楚了，就顺势……”
“所以当时你拒绝的理由, 并不在于觉得五条过程上的敷衍？”硝子点了点面前的酒杯。
“是，”我说，“因为‘五条千鲤’太难听，但是他后来说就算让他改成‘花开院悟’也没有问题
最后商量了下还是觉得维持原状就好，因为我觉着‘花开院悟’好像也挺难听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庵歌姬崩溃捂脸，“你也是小学生吗！？为什么重点会在那上边啊！”
“嘛嘛，”冥冥拍拍她肩膀，“仔细想想这也挺符合她风格的不是么？”
“就说他俩那么久没动静只是忘了吧……”硝子耸耸肩, 垂眼抿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 “毕竟有空就黏在一块, 领不领似乎也没差？”
听了一耳朵的七海虚眼总结道：“你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虽然听着并不太像夸奖。
“总之祝贺学姐学长你们啦！”接受力良好的灰原雄憨厚地笑起来。
我：“谢谢。”
“所以那位男主角呢？”
硝子左右环视。
“睡觉，”我说, “他今早没课。”
“所以戒指呢？”
冥冥扫一眼我无名指上的牙印。
“因为觉得戴起来会难受，”我老实，“也没必要，昨天就没让他买。”
倒是早上给我临时咬了一个出来……
我也看一眼自己无名指，默默缩回桌子下，有点开心用手指头蹭了蹭那处的皮肤。
“可今天是你头一次带一年级新生吧？”庵歌姬依旧为我打抱不平，“他就真的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舒舒服服睡大觉？”
我一愣。
我：“啊原来新生入学是今天么？”
硝子虚眼看过来：“不然我干嘛叫你早点起？”
庵歌姬：“我突然一点也不奇怪他俩会凑到一块了……”
冥冥：“你才理解么……”
*
高专食堂热热闹闹解决完早餐，一众人各自前往不同地点各司其职。
在校医室和硝子分别后，我也提前来到新生教室坐等17届学生的到来。
真希、乙骨、狗卷、熊猫。
↑如果没记错的话，大概是这几只。
原著里出现时是二年级，交流会那块，这几人一年级时的经历，漫画没画出，也或许是我没用心看，所以并不太了解。
“喔，是鲤鲤。”
正回忆，一道雄浑的嗓音传入耳中，带点野兽性质的憨傻。
我扭头，体型硕大的熊猫小心翼翼侧过身，从教室前狭小的门框中缩着肚子，挤进来。
呆愣愣地看了好几秒。
我：“你谁？”
“！！”
闻言，巨型充绵玩偶一般的大熊猫捂住胸口往后仰，嗓子里发出一声很奇怪的“咕叽”。
“好过分！”它似乎被伤到了，“明明我小时候还被你抱起来过！”
我：“……？”
我迟疑一下，就看到熊猫胳膊上别住的水蓝色袖章。
立刻认出上边的Q版熊猫头是夜蛾的手笔。
“你难道是以前的那个……”我恍悟，比划了一个西瓜的大小。
“没错，”熊猫大点其头，高兴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我是熊猫！”
似乎说了一句废话呢……
我忍不住在内心吐槽，又问：“所以夜蛾老师每年都会给你充棉？”
熊猫：“没啊，我自己就能长大。”
我：“好不符合守恒规律啊……”
熊猫：“都咒术了要什么守恒规律。”
我：“也是。”
我和熊猫聊了阵，准确来说是我摸了一阵它肚子和背毛，第二、三个新生就来了。
首先是听到脚步，投射在走廊破窗户上的倒影。
“我说这个学校的老师也太不负责了吧？怎么都没一人来接的？找了半天才找到……”
是真希的声音。
熊猫幽幽扫向我。
我正色：“这是为了锻炼你们。”
其实是我忘了。
不过就算记得也不会去接。
好麻烦。
“鲑鱼。”
说饭团馅的应该就是狗卷棘了吧？
“你没吃早餐吗？怎么一直在说饭团馅？”
被真希吐槽了……
再之后，教室前门发出“唰啦”一声摇晃的声响。
高马尾的眼镜娘试图将拉门推得更大些，可是推大一半就卡住。
“好烂的硬件设施啊……这里怎么到处破破烂烂的？”
我看到她自顾自咕哝了一句，稍微侧着身走进来，一抬眼看到我，友善地点点头。
“你好。”
后一步进教室的白发少年也看看我，我视线转向他，蓦地有些愣。
咦怎么这个发型的？
我又打量他一下，嘴巴被挡住，半月形的紫色眼，两个标志性的特征，确实应该是狗卷没错。
但是他是不是好像有点和虎杖撞发型？
禅院真希随意挑了我旁边一位置坐下，好奇地瞅一眼我身边熊猫：
“这个是你术式？”
我回应：“不是。”
狗卷棘：“海带。”
禅院真希：“这个是熊猫。”
狗卷棘：“腌鱼子。”
禅院真希：“都说了是熊猫。”
狗卷棘：“鲑鱼、鲑鱼子。”
禅院真希：“……你该不是不会说话吧？”
熊猫：“我也是新生喔。”
禅院真希：“吓！熊猫会说话！？”
……
三个新生大眼瞪小眼了一阵，不出所料地，最后是摸毛环节。
“好软！搞到真的了……你是什么？”
“咒骸哦。”
“金枪鱼蛋黄酱，生筋子。”
“谢谢夸奖嘿嘿嘿～”
“你是怎么听懂的啊……”
任由那边三只感情交流着，我刷了几下视频等着第四只。
只是……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
乙骨忧太始终没有出现。
我：“？”
怎么回事？
是昨晚熬夜睡过头了吗？
还是发型需要很多发胶，固定花了点时间？
回想起原著里乙骨忧太的黑眼圈和中分，我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好奇怪啊，怎么还没来？”
等得不耐烦，禅院真希坐在桌子上，无聊地晃起腿。
“我问一下喔。”我说。
站起来出门给夜蛾打电话。
铃声走过一半才接通。
“夜蛾老师，好像少了个学生。”
“少了？你那边几个？”
“加上熊猫是三个。”
“只有三个，你没看文件？”
“……”
“行了，你赶紧去吧。”
“抱歉。”
“习惯了。”
挂断电话，我查看教师群里没打开的文件。
确认下果然是三人。
没有乙骨忧太的名字。
转校生？
没多想，我重新进教室，正思考自我介绍的台词，真希便望过来。
“怎么样？”她皱眉，“老师还没来？”
眉间写满对“迟到教师”的浓浓怨气。
我：“……”
我仿佛见到“好感度-10”的红色字体。
有点阴影，一时没敢吱声。
还是熊猫一声憋不住的“噗”打破沉寂。
它捂着肚子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她就是老师啊。”
“你？老师？”
禅院真希瞪大眼，朝我看过来。
“我。”我点头，又看看同ぅ|く缾03零㈤样扩大眼眶的狗卷棘，“不像？”
他和真希同时摇摇头。
“哦，”我说，“不把我当成老师也可以，你们请随意。”
*
*
开学第一天的流程没什么好说的。
我向一年级三只交代完课程安排，顺便带着他们熟悉完校园，上午就已经差不多过去。
下午是熟悉交流术式的时间，基本各自对练了一下后，“窗”那边找到一个合适的咒灵，我作为监管带着他们去祓除。
真希基本可以看做近战法师，熊猫是坦克。
狗卷比较特殊，术式废嗓子，或许他之前都没想起随身带喉药的习惯，祓除完，见他有点不适，我将今早问硝子要到的润喉糖顺手递给他。
【谢谢鲤鲤^_^】
接过糖，白发少年举着手机朝我挥挥。
我伸手过去，在他屏幕上选中一个黄豆微笑，回应他。
【：）】
真希伸过脖子扫过一眼：“鲤鲤，现在只有中老年才用这个emoji。”
熊猫也将毛绒绒的脑袋探过来，摸着下巴想了想：“鲤鲤果然还是很在意。”
禅院真希顿了顿：“……什么意思？”
“鲤鲤生起气来很可怕，”熊猫耸耸肩，“但是大多情况你发觉不了他在生气，所以更可怕。”
狗卷棘看看我，又看看熊猫：“明太子。”
“呃，”禅院真希似乎恍悟过来，“不自觉就跟着熊猫叫了……抱歉啊，花开院老师。”
狗卷棘也眨眨眼，拽拽我袖口，举起他刚编辑好的文字给我看。
【老师对不起QAQ】
我摸摸他们两只脑袋：“叫我小千就可以。”
然后面转向熊猫，微笑。
熊猫抖了下：“好恐怖……以前是会笑的吗？”
我维持着夏油式假笑，依旧盯着它。
“好吧，我这不是小时候被悟给带偏嘛，我会改掉啦，”熊猫大猫依人，躲在真希身后，“鲤……小千。”
“你要好好叫‘老师’。”我笑着说。
“咦？为什么他们就可以……”熊猫正想抗议，看看我，终究还是妥协了，“好吧，花开院老师。”
*
下午，和回寝的同学们道别，正好遇上教师寝室睡饱觉，溜达着走出的五条。
“哟。”
他朝这边打了个招呼，就加快步走来。
“鲤鲤～”
禅院真希和狗卷棘多看了一眼，在白发男人转过脸和熊猫想和打招呼时，迅速回收掉视线。
“怎么样？还算习惯吧？”
到我跟前时，五条悟习惯性抬手摸摸我脑袋。
“都是好孩子，”我说，“他们全都好好地叫我‘老师’呢。”
“真假？”
五条悟眨眨眼，显得有点意外。
旋即他一副苦恼思索似的、摸摸自己下巴：
“好像学生就没好好叫过我‘老师’嗳，都是‘那家伙’、‘五条五条’、“悟啊悟”地叫。”
“因为你都不会计较称谓嘛，”我笑笑，看着他被自己指头捏鼓起来的脸，“但是我不同，我超小心眼。”
毫无遮挡的苍蓝眼眨了眨，五条悟忽然将手伸过来，触碰到我下颌微微往上抬。
“……怎么了？”
我问。
有点担心是不是下午和学生一起吃可丽饼，奶油有沾到。
“没，”他眼睛眯起来，笑着用指腹往上蹭了蹭我唇角，顺带揉过一把脸颊，“看来你似乎很喜欢那些小朋友？”
“也没啊？”我困惑，“怎么这么说？”
五条悟一下张开臂，伸手抱住我，鼻尖凑来在我脖颈边嗅嗅。
“奶油……草莓，芒果，巧克力……是可丽饼吗？你有请他们吃对吧？”
脸垂下来蹭蹭我脸颊，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喉咙发出像是小猫的咕咕声，突然不说话了。
“你也想吃吗？”我明白过来，抱住他脑袋，顺到后边给他摸摸毛，“待会可以去买的。”
“才不是那个问题——”
五条悟声音气鼓鼓，脸颊贴到的挤压感都能猜到他将脸颊鼓起来，闹脾气一样挂我身上抱住不撒手。
“我看到了，你刚刚有在对他们xia……”
“咳。”
没说完，一声突兀而刻意的轻咳，我吓一跳。
转头就看到夏油。
带着一看就是虚假微笑的夏油杰，一副路过的姿态，揣袖眯着眼，饶有兴致正看向我们这边。
我将五条推远些，他不情不愿还咕哝了点什么，我没听清，总之还是分开来。
“有事？”我问。
“没事，”夏油杰笑笑，这会儿笑容真了些，“就是听悟说你今年过来高专任职，顺便来看看。”
他关切：“怎么样？还算习惯吗？”
我点头：“挺好的。”
“杰你不是休假么？”五条悟也探来一个头，好奇问，“怎么今天来学校？”
“是有关美美子和菜菜子的一些事，”他笑着说。
“噢那两个被千鲤捡回放你那养的小姑娘？”五条悟想起来，不确认，“……记得好像和惠同龄？她们明年也要毕业了对吧？”
夏油杰颔首。
“是准备提交申请书办理手续么？”我也插.入问，“你打算让她们明年也入学高专？”
黑发男人摇摇头：“不，我已经决定让她们念普通高中了，就在家附近，会办理走读。”
我和五条悟对视一眼，同时：“那么你是来……”
“对，”夏油杰笑着说，“我来辞去教师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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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不太高兴, 猫猫？”
见和夏油挥手道别后，五条悟有点蔫头蔫脑的，我脱口问。
“多少有点吧, 上个月是娜娜明，灰原也有在考虑公务员，这次就连杰也……”
五条悟像女子高中生一样嘟起嘴。
“总觉得有种‘玩了很久的游戏，一直陪跑的队友临时退坑的不爽感’嗳。”
旋即，又像想通什么般耸耸肩：“嘛，活着就行。”
“？”
我迟疑地多看了他一眼, 没等违和感浮现, 便又自动转向下一话题。
“说起来……千鲤刚刚喊我什么？”
五条悟忽然歪着头正视向我。
我一愣。
“我有喊你什么吗？”
“猫猫？”
说漏嘴。
“介意吗？”我问。
“没啦, 只是好奇, 为什么是这个？”
“因为可爱, 我喜欢猫猫。”
五条悟眨眨眼，思索起什么般摸住下巴, 正色：
“你是先喜欢猫还是先喜欢我？”
怎么突然问那么孩子气的问题？
见我没有回，对面立刻，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露出一副超伤心的表情。
“是代餐吧是代餐吧绝对是代餐吧！”
一口咬定了先后的顺序，五条悟使性子的小朋友般一下扑来抱住我手臂。
“从很久之前就发现了，好多时候感觉你都在拿人家当代餐！”
他“嘤嘤嘤”的，撒娇一般，黏黏糊糊拿毛绒绒的脑袋去拱我的脸, 像只掉毛的小猫咪。
我轻轻推开他, 扭过脸, 顺势就打出个喷嚏。
之后他倒是像做错事了样，不再凑过来, 心虚似的挠挠头，又瞅瞅自己手掌心，好像真给又扒拉下几撮白色毛。
“好在你学会反转术式了。”我欣慰吐槽他。
五条悟蓝眼睛看看我，突然伸手过来指头蹭蹭我鼻尖。
“千鲤总是打喷嚏，好像小猫一样……”
他忽而眯起眼，笑嘿嘿地将我抱近他一点点。
到底是谁的错啊……
感觉到毛绒绒的侧发贴到我鼻尖，我又有一点想要打，唇就被堵住。
暖呼呼软绵绵的，像被当成甜点开始亲，又是一连串啾啾、啾的。
好黏人。
感觉自从dk毕业后，动不动就想贴来亲，迟早有一天大约都不会顾及旁边有没有人。
“别、”好容易挣脱开，我有点艰难推了推他肩膀，“杰还没走远……”
“嗳他早该习惯了吧，”依旧像那样扒拉着抱住，被我推得啵不到嘴就偏头亲了下我脸颊，“还是说鲤鲤在害羞？”
我：“没，我是怕你被揍。”
“…？”
之后又给亲了会儿，怀疑他是有意在捉弄。
口腔里全是薄荷味，虽然好像因为是儿童牙膏带点草莓味，但追得太过头，分开时还是惹得我又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被五条悟摸着脑袋失笑着安慰。
怎么会有人刚起来就疯狂找人讨亲亲啊……
“好了，”终于满足他，我伸手摸摸他肚子，“要回去了，你饿不饿？”
“刚刚饿死了，”白毛脑袋贴过来，脸颊刚好卡在我耳侧和脖颈的位置贴住，脸鼓起蹭蹭蹭，“现在好多啦……”
我回想了一下之前猛然加快脚步、拐角时又趔趄一下的夏油杰，有一点抱歉。
那他大概挺不好的。
*
回到家，又或者说是毕业后，五条悟和我在学校附近临时落脚的“家”，我就蹬掉鞋，四仰八叉躺在沙发里。
“今天吃什么？”
瘫好了，双手合十覆在肚子前问。
“冰箱还有汉堡肉。”
五条悟去系他的天蓝色围裙。
“可乐饼跟天妇罗也能做，再加一块云朵蛋怎么样？会流心，duang duang的～”
“好啊，duang duang的。”
碳水赛高。
决定好，懒懒散散翻个身，用摸到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我就开始边看边等饭。
说来很神奇，本该是被照顾着长大的大少爷，但五条悟做饭其实真的很好吃。
住在一起后，虽然最初一段时间是五条那边的侍女带来食材上门来做饭，但是有一天，饭突然变成五条悟亲自做，甚至还为此买了合身的小围裙。
“因为自己的猫不想总是拜托别人来喂嘛。”
被问及时，是这么说的。
我觉得他挺有礼貌的。
毕竟当时我并没干咒术相关，也没去当社畜，相当任性地窝在家。
整天的工作无非撸撸猫打打游戏被定点上门的侍从投喂着，一直等待到主线剧情的时间（也就是现在）才提出要回高专当老师。
所以其实虽然被美化成了“猫”，实际上可以称作“咸鱼”又或者“米虫”。
但他说成了“猫”，可以见得相当有教养。
我还挺感激。
吃饭时。
五条悟像是无意地询问起我一个星期前的决定。
“说起来为什么突然打算当老师？”
实情当然是没办法放任不管。
原著漫画里的真人和宿傩，大概是继羂索以后最应该排除的存在了。
而据我所知，他们或许要到2017~2018期间才会出现。
当然也不是没想过特意去找。
遗憾就遗憾在，我当初看漫画太过不走心。
基本是五条悟以外的戏份走马灯一样速掠过。
太多年过去，就算现在被问到，也不清楚真人诞生的由来或是虎杖悠仁当初吞下手指的地方是在哪个城市的哪所学校。
只能顺应着“咒术高专”这一条线索，慢慢等到原著时间随机应变了。
“稍微有一些想做的事。”
当然对于五条悟的解释就比较缩略，我说。
“事情做完之后应该也会辞掉工作，然后……”
“然后？”
五条悟嚼着腮帮鼓起来的一包米饭，表示继续聆听地歪了歪头。
我伸手替他捻掉脸颊沾到的几颗饭粒，顺势给他塞嘴里，趁机摸摸小尖牙。
“然后会去给朋友的公司帮忙，嗯……你也认识的。”
“哪个？”
“藤原梦子，术式是梦境的京都校同期。”
“有点印象，带我们参加学园祭那个？”
“对。她一个月前找过我，说家里赞助她开了一家游戏公司，打算用术式融合进VR设备的思路进行全息游戏的研发。”
“全息？听起来很有意思嗳。”
五条悟捧场地应着，顺势用公筷给我夹来一束天妇罗。
我没怎么注意看，配着米饭吃掉，嚼了嚼，忽顿住，看向蓝眼睛同样看这边的五条悟。
他无辜地眨了眨眼。
我于是有去看盛放着天妇罗的餐盘。
上边的原材料看起来似乎除了虾，用面衣包裹住的大部分是一些蔬菜。
我依次认出来……
西蓝花、胡萝卜、豆角、杏鲍菇、玉米，甚至还有青椒。
单拿出来都是我苦手下咽的。
因为这盘摆得比较远，刚刚吃下也没大注意，但是此时口中尝到的味觉立刻让我有种被骗的感觉。
我继续看五条。
他依旧无辜看回来。
我又嚼了嚼……
承认虽然有讨厌的部分，但明显能被好吃的面衣部分盖过。
就像咖啡加过很多糖，它的味道就不会再像咖啡，接受不了苦的甜口也能够接受。
我又试探看了看那堆花花绿绿的天妇罗，想要再试试。
五条悟撑着腮帮似乎轻笑过一下，这回将两只餐盘颠倒过位置，我得以方便继续夹。
……
“好孩子好孩子～”
到最后，五条悟收走掉空盘的蔬菜天妇罗，夸赞过一句甚至还摸了摸我的头。
一度怀疑给当成挑食的小朋友对待了。
我望上去，想表示一丁点抗拒。
结果被误认为是不满足，又给我脑袋多来过几下摸摸，头毛给他呼噜来呼噜去。
我：“……”
算了。
好像还不赖。
*
洗过澡。
照例窝在沙发抱着手机玩了会儿，我询问：“今天也做吗？”
听到话，头从我胸口探出来，白色小猫一样，看看我，重又埋回去。
“不用，今天我帮你就好。”
声音略带点含糊，毛绒绒的脑袋一耸一耸的，我觉得可爱。
伸手就摸摸他有点被蹭翘得呆毛。
……
片刻后。
五条悟觉得差不多，将我抱住平放在软垫上，自己撑住退开些。
调整好位置，手掌捉住我脚腕抬起过一些，才又俯下身。
……
…………
等我再回神，五条悟脑袋已经蹭进我脖颈，靠住进行着最后的撒娇，亲昵地只是用脸来贴贴，像猫猫。
我动了动，身体有点懒洋洋的，索性没再动，只是抬手抚抚他头毛。
“真的不要么？”
“嗯，”他闭着眼拿睫毛蹭蹭我肩头，“毕竟昨天让你累到了，稍微有点过意不去。”
“没关系，”我抱抱他，又给摸摸背，“今早我也不小心踹你下去了，算扯平。”
五条悟：“……”
五条悟噎了下，就把我横抱着带回房。
领完婚姻届，虽然没实感，但也算是夫妻了。
原本还是分开睡，以昨天为起点，就睡一起。
用了空出来很久的房间。
虽然以前就奇怪，明明不使用，那间为何会出现很大一张闲置床，现在知道了，因为要睡两个人。
“要是睡姿再不好，提前给你道个歉。”
被帮着洗过第二遍嚤羯○З０五澡，阖眼前，我给对方打过预防针。
困到极致，再也顶不住，没去等回应，埋进枕头闷头睡。
……
睡着了时间观念会变淡。
不知过去多久，我醒来，没睁眼，因为听到耳畔有呼吸。
并不是睡着时均匀平静的呼吸，反而有点急，比较像是高专时，体能训练下来被累到，不受控制的米且重。
不过很明显，应该是为了不将我弄醒，刻意有放低，是压抑过后的，其实还比较收敛。
我反应过来，想了想，还是闭着眼，继续装睡着。
我装得大约十分像，五条悟大约又专注于其他，于是没发现。
下一秒呼吸就又近些，几乎是贴着耳朵。
其实确实贴耳朵，脸颊和耳根都感觉到毛绒绒的触感。
大抵是脑袋已经贴过来，钻人被窝的猫咪般，亲昵又难耐，下巴开始抵住我肩膀，小小幅度蹭。
“……はあ……うん、”
“……”
真可爱。
我听了一会儿被褥与衣料的摩/挲声，又默默听着传入耳朵的一点点气息。
时不时夹杂着几声有点可爱闷闷的鼻音，不由在内心虚空画十字，虔诚想：
不用花钱能听到，血赚。
……
等到五条悟那边动静平静下，脑袋也从我枕头旁分开，翻身平复着，我以为自己可以偷偷继续装。
“醒了吗？”
餍足过后略显慵懒的嗓音。
微微地低沉，有点不像他平时。
“怎么发现的？”
我也不再装，翻个身，睁眼看过去。
五条悟：“心跳很吵啦。”
没翻身，依旧仰躺着侧对我。
“嗯，”我实诚，“因为兴奋起来了。”
“……”
五条悟没回应。
只是拉住被子往下溜进去一点点，遮全半张脸。
变成一只钻被被的猫。
我用适应过黑暗的眼睛，凑近仔细看了看。
耳朵似乎没变红。
不过……
“可以理解成是在害羞么？”
“当然会害羞，因为趁着新婚妻子熟睡时在旁边手■被当场抓包了啊。”
我想了想。
就伸手摸摸他脑袋：
“其实再过分一点也没关系的。”
“比如？”
“擅自借走我的手，■■、■■或者■■■■？”
我倒背如流着之前和他一起看过的教学。
“采用~下次会记得尝试的。”
阳光爽朗的声线。
脸从被褥探出来，露出两颗虎牙冲我笑。
我：？
“等一下，刚才那点微薄的害羞呢？”
我去扒拉他，揪一把脸颊抬起看。
“因为这边也兴奋起来了嘛～要好好负起责任喔。”
不仅完全没脸红，反而被砸回一个wink。
0w=★
“……”
一瞬觉得，期待会收到对面dk那时可爱反应的我，好像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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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专担任教师的日常步入正轨后, 学生们也逐渐同我熟络起来。
就好比真希，偶尔也会向我探听一些属于女生之间的八卦——
她：“老师你在学校和五条老师走这么近，你的男高男友知道了不会生气么？”
我：“？”
陷入到一秒背景是宇宙的恍惚, 我才迟疑问：“什么男高男友？”
禅院真希：“就是大概一个多月前，开学那会儿宿舍楼前撞上的。”
问话时，耳边不远处一阵窸窣响。
我注意到躲藏在数米开外的绿化带矮植旁，一揪生着黑色尾巴的熊猫屁股跟一颗炸着毛的雪白头顶冒了出来。
真是……
虚眼只当做没看到，我又仔细回想了下一个月以前的状况，立刻明白了。
那个人是五条悟。
只是因为出差回来刚睡饱, 又没给安排工作, 索性裹了一套常服溜达出来、连绷带墨镜都懒散得没配备的五条悟。
确实那副打扮, 加上童颜, 显得年龄格外小…会误认为是男子高中生好像也不奇怪。
“那个就是五条老师, ”我只好实话实说，比划一下, “你没发现他们都大致那么高个头吗？”
禅院真希立即震惊脸：“哈？”
草丛里偷听的熊猫和狗卷也一齐摔了出来。
“那个无良教师吗？这不可能！”
“鲑鱼！？”
我继续虚眼望过去。
狗卷也就算了……熊猫你这胖达又在演哪出？
“我也不相信，除非……”禅院真希摸摸下巴，表情严肃，“除非绷带摘下来我亲自看看。”
熊猫和狗卷无异议。
相处这段时间，我也差不多了解到这一人一熊性格中自带的恶作剧属性了。
不过真希今日过分好奇的举动确实有些反常。
我于是用平静又略带询问的目光直盯向她。
“好……好吧，”少女果然缴械投降，“我承认，因为一些缘故, 我们在玩国王游戏。”
熊猫适时地接过话头进行补充：
“总而言之真希抽到的惩罚任务是让在校的任意一个老师生气。”
我恍然。
怪不得询问比较私人的问题。
不过, 我并不认为从身后忽然把五条悟的绷带扯掉就会让对方生气。
说不定陪着学生一起胡闹并开心地提议“不如去整蛊校长吧”才比较符合他的个性。
*
结果是——
一波人场景转移, 五条悟办公室。
“吓，这家伙居然会睡觉？”
“真的假的？谁睡觉还系绷带的？”
“青花鱼。”
学生们虽然是爱做恶作剧的年纪, 就连当中最靠谱的禅院真希偶尔也不介意陪着同窗一起玩，但其实都是挺好的孩子。
咖啡还冒着热气，电脑看起来也打开着，绷带都没顾得上扯下的半张脸软趴趴地陷入到椅背的靠垫里，旁人一看就是处理工作时累到睡着了。
在意识到这点后——三个学生放轻了声音，和我打了声招呼，便放弃了国王任务，蹑手蹑脚回到他们平日休息待的天台去了。
等到脚步声彻底远去，我才关上办公室门，绕到五条悟背后，垂眼去看电脑屏幕上的内容。
果然不是工作文件，而是……一部看起来画风古早画质感人的动漫。
标题处赫然写明着《麻辣教师GTO》。
“吓了我一跳……”
旁边，上一秒，还仰躺在巴塞罗那椅里“熟睡”的白发男人坐起身，从后背掏出一只藏好的零食包装，摸出几粒花花绿绿的糖豆就往嘴里抛。
“还以为给他们发现要来找我算账呢。”
我往置物柜拿过自己放这的马克杯，清洗过，到窗旁咖啡机里自觉接咖啡。
“发现什么？”
“就是把自己的任务匀出去一点点给他们这样子。”
五条悟拿过办公桌上的糖罐，打开推到我手边。
我往咖啡里加了两颗，沉吟点点头：“学会了，下次试试。”
“经验之谈是，移交任务的时候理直气壮一点。”
五条悟喝一口自己杯里漂浮着七八颗方糖和棉花糖的咖啡，传授经验。
“这样一来他们基本上就发现不了啦～”
我内心记小笔记，给予充分认可：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谁还分得清你和天才。”
五条悟将撑开来散漫坐的姿势更换为二郎腿，对于座椅的占用空间变小，相当于给我腾出一个位。
我领下他好意，顺势挨着他坐下。
喝掉杯中味道还算不赖的现磨咖啡途中，便陪着五条悟不知不觉看完了电脑中播放的动漫。
——
——
*
“下午有课吗？”
关闭网页将电脑置于待机状态时，五条悟问。
“没，”我说，“不过约了梦子。”
“晚饭回来吃么？”
“吃，商讨完游戏上的事情就回来。”
“几点去？要我把伊地知捉来开车送你么？”
“不用了，再陪你一小会儿就去。”
“嗷……”
五条悟思索地看看周围，托着下巴，露出有些想事情的神色。
“你该不会是想在这里吧？”
“不好吗？”
“我觉得不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嘛～反正只是我一人在用的办公室。”
“……”
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这个时候在五条悟的身上彰显无遗。
说话间便已绕到我身后，温热宽阔的手掌卡在我腰月复两侧，整个人也顺势被他往办公桌上带。
是比较轻柔的、试探性的力道。
绷带不知何时已经解放下，此刻异常清透充满求知欲的蓝眼睛一眨不眨地望来，给予人年龄误导的娃娃脸尚且带着孩子气的无害表情。
真的很容易一不留神，就会对于与之形成割裂的行为疏于防备。
“嗳，明明比平常要更兴奋嘛，鲤鲤也很喜欢吧？这里不是已经都……唔唔唔？”
根本没法继续听，我无奈地伸手盖住那张还在不断叭叭的嘴。
苍蓝色的眼睛微弯住，一下笑起来。
五条悟将脑袋偏开挪出我手心一点点，另一只得空的手绕过抚在我后脑，哄慰似的轻轻拍。
“好啦好啦，别害羞嘛~”
他贴住我脸颊，蹭一蹭脸侧略高的热度，又心情颇好地挨近碰碰我额头。
“不捉弄你，那我之后不说话好不好？”
……
朦朦胧胧、晃荡出水汽的视野里，白发男人垂下头吻我。
先是在眼睑处将溢出的泪吻散，之后点触着轻触过鼻尖，接下来才是唇，游刃有余、层层递进。
似乎切换了模式，没有再像之前一样，小麻雀撒娇似的啾啾啾。
我有一点讶异。
……
办公室里很安静，他很守诺，真就不再说那些话，踩踏人阈值。
只是布料的悉窣与令人耳热的亲尼声不断拉扯住神经，我总认为自己不能输，只尽力将它们当做是“小猫扒沙发”和“幼犬舔奶盆”发出的再正常不过的小动静。
……
…………
站得太久了，渐渐地我开始感觉到双月退打颤，有点累。
似乎意识到这点，五条悟抱起我，将我往桌面上又带了带。
一条月退还在被用掌面微掐住，过膝袜最末端贴到有一点冰冷的桌沿边。
五条悟支着脑袋凑来，似乎很感兴趣地多看了眼，因分别与桌面和虎口紧密贴合，而被挤出来的一点腿肉，评价：
“……真可爱。”
我也注意到那些肉肉，瞬间清醒。
给从云端拉回到残酷的现实。！
毋庸置疑，日常摸鱼的懒撒作风，和不加节制地被投喂，让我近些天似乎……
长胖了。
一瞬感到难为情，我仓促推开想要实施下一步的五条。
“已经到时间了，我要走了。”
“嗳嗳嗳？？明明我还没——”
不顾对方呜呜咽咽假哭式的挽留与耍赖，我毅然决然匆匆离开。
*
回寝，脱掉浸染得有点没办法再穿上街的腿袜，我对着镜子观察一下裙摆。
最终还是选择放弃徒手压平，转而拿出衣柜里的平整无褶的一套。
换上前，时隔一个月地上秤查看，果然增加了。
我迅速换好干净的衣物，又上秤测了测，记下数字，才将“虫”叫出来。
“帮我一下。”
【又来？不是上个月才……】
“快点。”
【好吧，指印那些也？】
“不用，我喜欢。”
【怪人……】
术式结束后，我再上秤。
看见数字复原到我所熟悉的满意数值，我这才走下来，又四处捏了捏自己复原回去的腿和肚子，这才心情好起来。
【行了吧？没事我闪了】
“谢谢，去吧。”
……
简单打理后，再度站在镜子前。
检查过痕迹已全挡住，觉得是去见朋友也不失礼的最佳状态，这才走出门。
手机联系上，在约定的电车站碰面。
藤原梦子依旧和记忆里那样，元气又活力，三两步跑过来，蹦蹦跳跳拥住我。
“好久不见小千！你完全没变嘛！”她上下打量我，“好羡慕！”
“你也是。”
寒暄后，在附近一家口碑不错的烤肉店落脚。
“这个点刚好，隔壁高中没放学，不然得排队。”
……
酒足饭饱，正要开始谈正事，兜里手机开始响。
我朝梦子示意过一下，起身往外走。
接通后我唤出对方备注。
“夜蛾老师。”
那边传来雄浑的嗓音。
“你哪去了？没在校？”
“嗯，”我说，“吃烤肉。”
顺口报了这边的大致地址。
不祥的预感……
果然——
“刚好，有个临时任务，离你那不远。”
夜蛾正道快言快语。
“‘窗’传过来的报告是，十几分钟前xxxx高中附近检测到特级咒灵的气息，你按我发你的位置赶过去，注意小心些。”
挂掉电话，我回到和梦子用餐座位，抱歉地告知她自己急事。
“任务吗？”
藤原梦子表示理解，之后匆匆塞给我一只从挎包拿出的手镯，快速说：
“游戏，你回去试玩一下，记得告诉我反馈就行。”
说完便朝我挥挥手，我也冲她点点头，离开了餐厅。
等顺着夜蛾发来的定位赶到，控制住现场的窗早已做完疏散与放“帐”的流程，并快速告知了我事情的详细情况。
说是一个拥有咒术天赋的男子高中生，疑似命令了能够被他掌控的咒灵，而将其中同学拧转着塞进储物柜。
造成了极为血腥的伤残场面。
索性那名伤者并未失去生命体征，目前有救。
关键是需要有人将其从状况极为不稳定的，那名控制诅咒的高中生和咒灵手下捞出。
“花开院小姐，请务必小心，这次并不是普通的咒灵，而是特级过怨咒灵。”
“窗”成员最后特意着重地提醒我，闻言，我跨入“帐”的脚步一顿。
特级…过怨咒灵？
听着耳熟。
大约是夜蛾以前课上讲过，我没放在心上。
只朝同事表示“安心”地摆一摆手，径直朝着目标诅咒的教学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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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完全状态下“虫”的福, 这具身体很强，非常强。
基本上，只要对方体内含有咒力, 便能被“虫”侵入增生，最后“爆开”并化作“养分”。
倒不如说，对面愈强，体内咒力越多，“虫”便越容易寄生。
所以，如非考虑到诅咒的价值, 需要稍微调整攻击力度留个活口带回去让夏油杰收服, 一般情况下, 遇到没什么用的杂鱼诅咒, 又或者无法预知灾害的危险诅咒, 为了避免更多人员伤亡我都是能秒就秒，越快越好。
由于“窗”已经同我说明, 这次的过怨咒灵灾害无可预估，迟一步解决都担心会有意外发生，于是决定采取最简便的手段——让对方成灰。
只是，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
当我将蜷缩在教室课桌底下瑟瑟发抖的少年用术式捆住，一团巨大扭曲的诅咒下一秒撕破粘稠的黑暗出现在我的面前。
而我恰好认得那种形象的庞大家伙——比起角落里蜷缩着惊恐地喊着“里香不要”的dk——显然对面的诅咒有着更加鲜明不可撼动的识别度。
“你是乙骨…？”
我强行截下预备释放的术式，躲过里香致命程度的攻击，任由身后的墙体呈现积木倾倒式的崩碎，踩着足以让我近身的空隙, 抢步闪到黑发少年跟前。
“是……啊！”
乙骨忧太正要回应的话语卡在喉咙口。
原因自然是自我袖口滑出的尖刀已然斜抵他的动脉。
我用此来威胁那边狂暴的咒灵：
“安静下来, 你太吵了, 我不高兴的话，手会抖。”
几乎没有人类理智的诅咒, 炸了毛似的狂吼着。
【你……你竟敢！这样对忧……杀了你！杀了你！】
随着她身影逼近，我的刀尖也一刻未停留地果断没入乙骨的脖颈。
刀尖陷入皮肤让少年发出一声近乎变调的悲鸣，血液流出。
终于像是意识到贸然接近会使得施加在对方身上的伤害进一步增加，里香很明显陷入到了急剧的动摇。
【忧太！忧太！……忧太！忧太！】
她像只幼崽被人夺走的猫，停下脚步，不再靠近，急躁地只在原地转着圈圈。
见她总算不再追着我攻击，我也将刀具从乙骨颈侧卸下。
但依旧挟持着他，得以接近，并在伸手切实碰到里香的本体后，才彻底松懈放掉。
“哈……哈！哈……哈！”
接触钳制的乙骨忧太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喘/气，似乎吓得不轻。
而在我用“虫”进行调整之后的里香，也沉默地仿佛彻底成了一具站在原地的雕像。
“假的，”我扫少年一眼，用着手上握住的刀一下一下捅起自己手臂，“以为离得这么近你已经发现了。”
话语间，被我来回戳进皮肤的刀尖化作绿色的光点消散，乙骨脖颈由“虫”所化的“血液”也顿时消弭于无形。
不过，察觉到少年方才并不是在配合我演戏而是真给吓到，出于礼貌我依旧道了个歉。
“抱歉，利用了你，不过这是我能想出来最便捷的方法了。”
我讨厌麻烦。
像是终于从最开始的突发状况下缓过劲，摸着自己脖子光滑皮肤确认过无伤的乙骨哆嗦了几下，这才弱气自膝盖后伸出一点点脑袋，小心翼翼问：
“里香，里香她……”
我绕过僵硬不动的过怨咒灵和满地的钢筋水泥，钻进三角形堆出的缝隙间从几乎被挤烂的储物柜扒拉出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调动“虫”给仅剩一口气的对方止血治疗。
“她没有事。”
一边随随便便地缝缝补补着，我一面解释。
“只是让‘虫’传导了些四面八方收集到的信息，一股脑灌到她脑子里这样，你可以简单理解为大脑运行过载行动宕机了。”
不顾乙骨忧太茫然地张嘴，一副放空的表情，我将勉强修补好的男高生随意丢下，又冲还没跟上状态的dk招招手。
“这人要拿去交差，有点重，可以过来搭把手么？”
乙骨忧太老老实实地点头，相当乖巧地就过来。
我迟疑地看了他几秒，注意到我的视线，他身上的紧张感更甚，不安地小声问我：“怎、怎么了？”
我摇摇头。
总感觉，这个乙骨，和我在原著中所得知的乙骨，完全不一样。
*
我不知道原著中这个时间线的乙骨忧太是如何处理里香的事件的，但我清楚，如果就这么出去，不管是里香还是乙骨都有可能被上边控制起来并关小黑屋。
就和动漫开头的虎杖悠仁一样。
而好在这些年相较以前，我对于“虫”术式的研究和掌控精度都有所上升。
所以要将巨大块头的里香诅咒，变成一只便于携带和藏匿的巴掌大小，这样的改变并不算困难。
而至于外头得知真实情况的“窗”，只要用“虫”污染他们的记忆并进行篡改就行。
现如今对我来说也不算麻烦，并且也早就没有副作用。
而就在我当着目瞪口呆的乙骨面，将里香缩水成一只迷你小手办时，少年人的好奇终究让他忍不住问出了口。
“这是……什么？”
“术式。”
“嗳？”
“解释起来比较复杂，总之之后会有人和你慢慢说明的。”
沉默了几秒，扛着昏迷同学跟着我走出一段距离的乙骨重又抬起头来。
“谢谢。”
“不用。”
“那个，其实，想拜托您一件事……”
“？”
*
“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去后，果然被唯一没有被篡改记忆的夜蛾老师问责了。
他大概很疑惑，明明是叫我过去祓除咒灵，为什么最后过怨咒灵没见着，反而多带了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女孩回来吧。
但是这不是我的错。
我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乙骨忧太会拜托我将，他的咒灵“里香”变幻成一个他笔记本里夹住的一张照片上小女孩的模样。
与此同时，这种奇怪的请求使得我关注起咒灵的名字。
一般情况下，正常人会给长得这么像诅咒的诅咒取一个女生的名字吗？
诅咒“里香”莫非以前曾是人类…甚至说就是照片上那个女孩？
或许原著里被我漏掉了一些东西也说不定，不过这似乎和我并没有多少关系。
“老师，好麻烦，”于是，我迅速进入摆烂模式，“我今天下午本来就是休息嗳，你有什么事去问这孩子好了。”
夜蛾正道皱起眉，办公桌后严厉盯了我半晌。
最终他和没辙似的、不耐朝我挥一挥手。
“去吧去吧，你们一个两个的……没一个让我省心。”
“好大叔的发言。”
“花.开.院。”
“我先走了。”
无视掉以惊恐眼神朝我求助的乙骨忧太，我赶紧赶在夜蛾被惹炸毛前，顺滑溜出了办公室。
估计那边没什么问题，虽然夜蛾是高专的校长，四舍五入也算是偏高层，但和上边那些烂橘子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正在我下着阶梯预备从教学楼走出，纠结着是直接回家还是去找梦子商榷未完的话题时，很少见地，“虫”主动与我搭话。
【‘那种’东西，是那个少年造成的吧？】
什么谜语人，没听懂，我直接：“说人话。”
【那个咒灵生前就是那女孩吧？因为那少年对其强烈的诅咒，所以阻碍了她成佛】
【还记得你二十年前被推下水，备用体死掉那次么？】
“记得，怎么？”
【那之后我本来可以将你立刻转移回你现在这具本体的，可是有一股力量阻碍了我】
【虽然最后还是成功转移了……所以，时间上才出了一点差错】
我皱起眉。
明白了。
“这就是那时，我一睁眼一闭眼，现世就莫名其妙过了六年的原因？”
【没错】
【当时我并不知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个白色的家伙诅咒了你】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会不高兴。”
【难听？要不是我拼尽全力转移你，你当时可就被那白毛给弄成和那大块头一样的东西了】
被“虫”一提。
我也想起来，当时认出我的五条悟的确念叨了些“想过诅咒你”、“就算变成了其他东西也没关系”、“要是那个时候拿走一只手指或者一块碎肉的话……”
大约要捏造出“过怨咒灵”除了强大的意志，还得有对方所留下的东西才是。
像是乙骨忧太，估计就是那枚被他作为一个男生很少见会随身携带的戒指。
他给我看到的照片里，这枚戒指也曾出现在小女孩（曾经的里香）身上。
而当年，作为无故消失的女佣中的其中一员，五条家的激进派一定烧掉了我的所有用品。
和之前在宅中消失的仆从一样，抹消掉了能够证明我这个人存在过的所有痕迹。
也因此那种状况下，可能在无意中找到我尸体的五条悟，才会觉得就算是“手指”或者“碎肉”也都无所谓。
细想一下，其实能看出很多问题。
他那个时候才多大……
这么看来，咒术界并非常人能待。
夏油杰对于那对双胞胎未来“作为普通女高而生活”的期望，兴许也正是看清楚这一点。
不过显然这些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就算变成诅咒也没关系。”
我由衷说。
“要是也能和里香待在乙骨身边一样，24小时呆在他身边，就算让我不做人也没问题。”
【……】
“当然还是想要好看点。”
【人类真可怕。】
扔下一句地图炮后，“虫”便急速下线了。
我也没再理。
看了眼手机信息，是梦子，提醒我记得试玩游戏。
我这也才记起临走前她给我塞来一个手镯的事情。
我向袖子里摸了摸，科技感很强的镯便顺着手腕滑出来。
我摆弄着刚想边走边研究，后衣领便被人从后拉住，往回紧急扯。
同一时刻，一辆失控的巨型卡车从我眼前几乎擦着鼻尖飞出。
剧烈的撞击声，车身最终深陷进对面人行道的墙体才堪堪停下。
我：。
差点又要异世界转生了。
“你没有事吧？太吓人了……”
搭救了我一把的那人拍抚着胸口，我回头，发现好心人是一名穿着棒球服的少年。
雪色的碎发被他用黑色鸭舌帽压下来一些，显得乖巧。
帽檐底下望过来的眼睛是一对很明显的金色猫瞳。
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这配置。
刚迟疑了下，对面人便瞪大本就浑圆的猫眼，兴奋且精准地喊出我：
“啊，是花开院小姐！”
我打出一个问号：“你是…？”
他一下有点蔫哒，本就被压垂的白发这时更像耷拉的猫耳，被压得又垂了些。
他咕哝道：“你不记得我啦……我小时候还被你抱过的。”
我：“……”
这是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什么流行的新式开场白吗？
我又细想了下，还是没回忆起这人谁。
“也是啦……毕竟我很小的时候就搬出本家了。”
他孩子气地挠一挠头，露出一颗小虎牙。
“本家那边不会传过去太多分家的消息，倒是我，经常听到悟堂哥和花开院小姐的事情呢。”
堂哥……
有了这提示，我一下记起来。
“你是五条澈？”
令我意外的，对面少年眼睛一下亮起来。
忽然蹦跶起，像是女子高中生一样，高兴地抱住我。
“您居然记得……”
我条件反射一个背摔。
“好！痛！！”
“抱歉。不过你不该这样。”
“你误会啦，你误会啦！”
他一下子爬起，抓住我的手，以我反射弧没跟上的速度，置放在他胸前。
“我是女孩子啦！女孩子！”
用着中性的嗓音，语气娇滴滴道。
我：猫头，宇宙背景。
不过我迅速冷静下，还感受了下。
“平的。”
一脸怀疑外加不信任地再次看向“他”，思考着要不要还是再摔一下。
“咳咕！”
他一副遭受到胸口遭受重创地紧捂住心脏。
神色纠结了几秒，片刻后，狠狠一咬牙。
“这里！这里要是摸到了总该……”
说着就要将我的手往下扯。
“不用，”我连忙阻止她，“我信了。”
“嗳？”她挂着泪花懵圈眼，“为什么突然就……”
我：“没什么。”
毕竟刚刚那一下被打击到的反应，不像假的。
*
确认了只是一场普通的事故并没咒灵的气息后，我和五条澈……澈子来到附近一家甜品店，算是为了对于搭救表示感谢，请她吃点心。
闲聊中，从她的叙述得知，五条澈子在五条本家那时实际上是当成男生在养。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我的印象里，下人们对他——也就是当年那个襁褓里的小婴儿称呼“澈少爷”而不是“澈子小姐”的原因。
“因为我的发色嘛。”
腮帮填充着一大口蛋糕的五条澈含含糊糊。
“然后爸爸死后妈妈又有点受刺激，所以一直幻想我是第二个‘五条悟’什么的。
洗脑到最后她自己都认为我是男生了，还不允许下人指出来。
导致到最后基本所有人都认为我是男孩子，连我的一些哥哥姐姐有的时候也都会忘记或是干脆根本就不知道真相。”
“后来大概是我小学高年级的时候吧，妈妈的臆想症实在太严重了，我觉醒的术式在战斗方面又没多大用，就给家主调到分家了…之后也一直上的是非术师学校。”
“虽然最开始老妈还是表现得不太正常，但或许是远离了咒术界那环境，渐渐地也就释然了，没再苛责我的术式让我一切非得像悟堂哥看齐，也不再把我当男生养了，名字也改了回去，是当年父亲给我亲自取的。”
见到我抬眼打量她，五条澈子笑嘿嘿地摸一摸短短的头毛：
“不过我也习惯了留短发和穿中性衣服就是啦，别看我这样，和男友或姐妹出去玩的话还是会戴假发穿小裙子的。”
……
澈子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基本我这边没说几句话，她也能一个人呱啦呱啦说挺久。
直到不知不觉天色暗下来，总觉得被自己遗忘了什么的我才猛想起……自己明明答应了五条今晚回家吃饭。
拿出包，我翻出没注意的手机，上边的消息果然已经爆满。
去夜蛾办公室时出于学生时期的习惯静了音，之后因为突发情况忘记调回去，以至于接收到信息根本没响铃。
粗略看了下，基本是五条悟发过来的询问消息，还有几个不久前几个未接电话。
我和澈子打了个招呼，示意我要通讯，她给嘴巴作出个拉拉链的动作，乖巧安静下，我就准备回拨。
回拨前，一条最新消息猝不及防弹出。
我扫了眼，是五条悟。
【你在哪？】
【现在和谁在一起呢？～】
【猫猫乖巧.JPG】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消息。
【和朋友在一起】
刚发完，那边就秒回。
速度让我吓一跳。
【喔】
【是男是女呀？】
【猫猫探头.JPG】
我老实回。
【女生】
对面依旧秒回。
【：)】
是个黄豆微笑。
我盯着这个笑得有点瘆的黄豆愣了秒，刚想说服自己“对面只是在表达普通的微笑”，而不是“因为我失联晚归有在生气”，卡座旁边的玻璃落地窗就被有礼貌地轻轻敲了敲。
下意识扭过头。
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还维持“敲”动作的白发男人便那么毫无防备出现在我眼前。
没捆绷带也没戴墨镜，干干净净的显幼脸蛋叫他比隔对桌的澈子更像一个男高生。
我看见他此时正露出灿烂耀眼到几近恐怖的笑容
很可爱地歪了下头，嘴唇动了动，指指澈子，朝我无声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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