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昌：“哎你千万别冲动啊, 喂喂？"
牧玖已经切断了通话。
她跟李随昌通话完毕，坚定了去试试第一学府防御的念头。
自从牧玖有了预言能力之后，为了自保，也为了被她预言到的那些人, 她学了很多东西, 现在是一次系统实践的机会。
而且如果她顺利入学了，在校期间, 恐怕没有正当理由无法顺利出来……就当是为将来的自己先探探路吧。
牧玖在星网上下载了第一学府的分布图, 至于防御图, 第一学府官网内部应该会有。
牧玖在光脑上捣鼓一阵，顺利找到防御分布图，并将它下载到自己的光脑上。
做完这一切, 她开了门。
李随昌正在门外：“还好赶上了。”
牧玖站在门内：“你是过来阻止我的？”
李随昌：“我阻止你, 你会听吗？”
“不会。”
“那不就得了, 年轻人没碰几次壁, 总觉得自己是无敌的。”李随昌感叹了一句, 取出一样东西，“这个你戴上，全程不要取下来。”
这是一个吊坠，吊坠上是一个拇指大小的圆球, 这一次没有伪装, 牧玖认出它来了, 这是摄像机。
她看向李随昌：“这是要直播？”
李随昌：“对，这是对内部直播, 全程我会看着。”
牧玖没有异议, 一下子就将吊坠戴上了。
牧玖又问：“还有其他要求吗？”
李随昌：“把殿下带上。”
牧玖：“……什么？”
李随昌：“带上皇太子殿下，他就在你身后当个背景板, 不会干涉你的任何行动，他不会帮你任何忙，只会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你。”
牧玖并不愿意：“万一他拖我后腿呢？”
“拖你后腿？你拖他后腿还差不多。”李随昌相信牧玖有实力，可是和霍诺斯相比，还是霍诺斯更厉害。
李随昌提醒她：“而且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现在的身份。”
牧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我什么身份？”
“你的能力太特殊，国家并不想失去你，陛下才会让你在学府读书，并且让自己儿子保护你。”李随昌拍拍她的肩膀，“你可长点心吧，你现在堪比国宝。”
牧玖：“我知道了。”
两个小时后，牧玖和霍诺斯在第一学府外的机械市场汇合。
霍诺斯身上穿的是一套制服：黑色打底，勾勒着金边，一双直筒军靴，一条黑色腰带，这是机甲战斗系的制服。
这一身制服衬得他越发挺拔英俊。
深夜的机械市场还有人，但是不多，霍诺斯一出现，他们的视线就聚焦在他身上。
“是皇太子诶，他真的好帅。”
“听说他请了两天假，今天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找殿下要签名他会不会给……嗯？他身边那女生是谁？以前没见过啊。”
周遭人的讨论声都被牧玖听在耳里。
她就担心霍诺斯会拖她后腿，现在看来，霍诺斯就像个大灯泡，不止吸引其他人的视线，也照亮了他身边的人。
牧玖小声道：“你知道我是要去做什么的吧？”
“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穿了制服过来。
牧玖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
霍诺斯道：“放心，我不会干扰你的。”
牧玖看了看四周，将霍诺斯拉到一旁没人的小巷子里。
“你在学府里是个名人对吧？”牧玖抬头打量他，“应该没有人不认识你吧？”
霍诺斯不仅是个公众人物，他的长相也让人过目不忘，这样的人在哪里都是焦点，霍诺斯入学不止一年，学府内的人一定没有不认识他的。
牧玖：“你如果跟在我身边的话，肯定有人会问你，我是你的什么人，到时候……”
“我会回答不认识。”
牧玖瞪他：“不是说不干扰我吗？”
霍诺斯：“那我怎么回答？”
牧玖：“你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做，当个只会走路的哑巴就行。”
霍诺斯挑了挑眉：“这可是你说的。”他本来做好了提供一点小忙的觉悟，但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
牧玖和霍诺斯做好约定，就行动起来了。
她一边看着光脑上的地图，一边对照实际场景，几乎没有什么犹豫，脚步飞快，霍诺斯安静地跟在她身后。
很快，人声从些微吵杂到零星再到寂静，四周只有机器运作的声音和风声。
连他们的脚步声都很轻微，只能听见一个人行动的声音。
霍诺斯不自觉地将视线移到牧玖的脚上，牧玖脚上穿的是一双柔软的黑色布鞋，前脚掌着地，像猫一样，悄无声息。
周围的杂物渐渐多了起来，走廊两侧放满了各种零件，有机甲零件、机器人零件、飞行器零件以及其他。
牧玖的手在其中一样零件上轻轻扫过。
霍诺斯下意识去看，那是淘汰了很多年的星舰能量盒。
走廊尽头是一扇滑轨铁门，门开了一条缝，里面有朦胧的光线。
牧玖礼貌性地敲了两下，声响回荡着，十分刺耳。
牧玖推门进去，门内同样摆放着许多杂物，房间一侧放着一张小床，床上躺了个人，似乎是被动静吵醒，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没动静了，似乎是继续睡去了。
这里像是一个工作间，专门研究零件的，成品和残品均有不少，还有不少常用的工具。
牧玖在其中一个工作台上找到了一套制服并一个芯片，旁边还有几样零碎的小东西。
制服正是第一学府的款式。
牧玖拿着它在身上比划了两下，不算合身，但能穿得下，她看向霍诺斯，举了举手上的制服。
霍诺斯意会到她的意思，皱了下眉头，压低声音：“你要在这里换？”
牧玖点头，小声道：“所以你还不出去？”
霍诺斯指了下躺在小床上的那个人：“你确定？”
那个人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整个人缩在阴影里，毫无存在感。
被他这么一提醒，牧玖突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个摄像机。
牧玖将摄像机交给霍诺斯暂时保管，自己去另外找地方，很快换好了衣服。
这套制服和霍诺斯的制服款式不一样，整体是深褐色的，版型虽然还不错，颜色却有点丑。
在第一学府私下票选中，是最丑的制服。
牧玖将芯片插入自己的光脑中，几条信息出现又很快消失，光脑已经读取完毕。
霍诺斯注意到光脑上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名——董利生。
那是这个芯片原本的主人，可能是小床上那人的。有了这个芯片，学府内除了各系的实验室和一些特别的地方，没有哪里去不了的。
有了这个芯片，还闯什么学府？
霍诺斯想说点什么，想到什么，又闭了嘴。
准备好一切，牧玖兴致高昂：“我们走吧！”
第32章
“等等, 回放一下刚才那段。”伏寒突然出声。
自牧玖拿到摄像机之后，直播就开启了，她做的一切都被清晰地拍摄并记录下来。
观看者只有安防部的寥寥几人，以及还在医院里的伏寒, 伏寒虽然一个人, 可他全程保持着和安防部那边的通话。
伏寒：“芯片插入之后那一段，我要出现的信息。”
技术人员连忙进行回放, 并将光脑上出现的信息放大：
【星历106届】
【机械维修和护理专业】
【学号：16303112421】
【董利生, 欢迎您】
伏寒：“查一下这个人。”
有人拿着这段信息去查了, 李随昌这时候才道：“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伏寒：“没有。”
“那你……”
“只是以防万一。”伏寒提出一个疑点，“而且，学府106届的学员, 正常来说, 他们的芯片不应该已经封存了吗？”
很快, 董利生的信息很快被调了出来。
伏寒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董利生原本是机械维修专业的优秀学生, 三年级时, 他突然迷上了制作和改造各种机械零件，维修专业的成绩一落千丈，他听从老师的建议，去尝试转专业。
只是他零件相关的成绩差得一塌糊涂, 一直没能转专业成功。
后来, 他原本的专业课不去上了, 也不进行考试，也不去尝试转专业了, 直到如今, 他依旧没能从第一学府毕业。
距离他迷上零件之后，到今年已经是第九年了。
原来是他。
伏寒思索着, 不知道牧玖是怎么和他搭上关系的，连芯片这种私人的贵重物品都能借到。
再看直播间，牧玖和霍诺斯已经到了学校大门处。
已经是深夜，这段时间大门是关着的，一旁有个小门，同样是关着的。
两个门都连接着系统，单凭学员的芯片是无法进入的，还需要本人到场，需要验证本人的信息。
霍诺斯跟在牧玖身后，一点声息都没发出来，他也想看看，牧玖要怎样通过这个门。
牧玖靠近时，门口的机器读取到她的光脑上的芯片，红灯闪烁两下，变成绿灯。
牧玖将自己的脸凑到门上的显示屏上，不过半秒钟时间，门发出“嘀”的一声，开了。
霍诺斯有点惊讶，就这么进去了？
他按照和牧玖一样的方法，进了门，才突然发现牧玖脸上带着一副眼镜。
牧玖脸上的眼镜很大，几乎遮住她整张脸，眼镜不是透明的，从霍诺斯的角度看，那副眼镜就像是漆黑的屏幕。
霍诺斯有心想问她看不看得见路，不过想起进来前和她的约定，还是将疑问咽下去了。
从牧玖的明确的脚步来看，她是看得见的。
在牧玖看来，校内的所有景色分毫毕现，比白天只差了一点。
她只要在镜片上稍一凝神，整个学府的防御分布图就会出现在镜片上，看远处，又是实景。
于她来说，这幅眼镜是一个挺实用的小道具，是从董利生那里拿来的。
牧玖用董利生的芯片开了一辆悬浮单车，一转头，霍诺斯也开了一辆。
悬浮单车行驶过程中声音不大，不刺耳。
在校内，这种悬浮车经过设置，开不了太快。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牧玖将单车开到一堵围墙附近，围墙的另一边是一栋研究楼。
她看了看眼前的围墙，又去看围墙内的那栋研究楼，惊讶道：“第一学府什么时候遭到袭击了？”
霍诺斯在她身后还有一段距离，而牧玖的声音不大，他没听清。
“什么？”
而摄像头将牧玖的话完全收录进去。
直播间前的几人听到牧玖的话，不由得也打量起了直播间里的画面——围墙矗立在眼前，最高处安装着警报装置，再往上看，只能看到远处的研究楼。
一切都很正常，完全没有牧玖说的“遭到袭击”。
李随昌还在画面中寻找遭到袭击的迹象，而伏寒则挺直了背脊，他感觉到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要发生了。
牧玖本来是想走门的，而现在，前面有一条近路。
牧玖启动单车，目标明确。
霍诺斯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见牧玖一下撞上面前的围墙，发出一声轻响，整个过程中，她没有半点减速的意思。
倘若他不知道牧玖今天是过来干什么的，他会以为牧玖是来撞墙自杀的。
牧玖有点懵，单车的速度不快，她没受多严重的伤，只是脑袋在围墙上磕了下，有点疼，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
牧玖没去管，她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摸。
眼前本该是空无一物的地方，摸起来有实体，像是一堵墙。
牧玖晃了晃脑袋，再看，那里果然有一堵墙。
霍诺斯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你突然发什么疯？”
霍诺斯看到牧玖脸上裂了的眼镜，一把摘下：“这种眼镜挡视线的话，就不要戴了。”
牧玖没搭理霍诺斯，她依旧在看单车撞到的地方，闭眼睁眼，闭眼再睁眼。
那里一堵墙就跟玩儿一样，时不时出现。
牧玖问霍诺斯：“你看那里，是什么东西？”
霍诺斯看完墙再去看牧玖，眼神里带上了探究：“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堵墙。”
牧玖：“好吧。”
接下来两人都没说话，安静下来，牧玖一直在观察着这幅欺骗她眼睛的画面。
过了会儿，霍诺斯递出一条手帕：“伤口不处理一下吗？”
“哦。”牧玖接过举到自己面前的手帕，胡乱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动作看着十分简单粗暴。
霍诺斯忍了忍，才没对她的做法指手画脚，他撇开眼：“还不走吗？再不走天要亮了。”
牧玖：“就走了。”
现实的场景和她“看”到的场景其实很容易分辨，一个是事实，另一个就像是画出来的“画”，虽然逼真，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是假的。
悬浮单车没被撞坏，牧玖扶起来，坐了上去。
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感到有点尴尬：“这单车没有紧急避险，还真挺不方便的哈。”
霍诺斯：“……是有一点。”
直播间前。
伏寒：“她应该是‘看’到什么了。”
李随昌：“看到了什么？”
还有安防部其他人员在场，伏寒没说得详细，只道：“别忘了她的特殊性。”
李随昌于是没继续问。
……
几个小时后，校长室所在的办公楼近在眼前，可牧玖突然停了下来。
她从树干后走出来，看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老人距离他们越来越远：“那是谁？”
霍诺斯也在看那一名老人：“那是研究材料学的柴教授。”
之前他们也遇到过几名教授，牧玖都没对他们感兴趣，怎么就对柴教授注意起来了？
牧玖：“他这是准备去实验室吗？”
“大概率是。”霍诺斯对这些有学识的教授还是很敬佩的，“学府里的许多教授，常常在深夜里有什么突发奇想，就会去他们的实验室里，更有许多教授在做实验期间是住在实验室里的。”
牧玖戳了戳他的胳膊：“你能不能跟上他？”
霍诺斯低头看她的小动作：“我是负责保护你的。”
牧玖还不死心，想说点什么，霍诺斯又道：“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情，而且，我其实只需要当个会动的哑巴就行了。”
言下之意，他说这些话已经很破格了。
牧玖：“……”
算了。
牧玖“看”见了这位教授浑身是血地躺在地板上，没有动静，他大概率死了。周遭环境看起来像是实验室，窗户外的天色泛着朦胧的亮光，可能是凌晨，也能是傍晚。
牧玖并不能从他的穿着上看出这件事情是何时发生的，因为这些教授做实验时，常年都是白大褂。
事情可能发生在今晚，也可能发生在以后。
霍诺斯觉得牧玖似乎在犹豫：“还不走吗？天就快亮了。”
第33章
眼看着柴教授要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牧玖脚步一动，往他那边走去。
两条路摆在眼前，牧玖根本没有犹豫。
霍诺斯虽然已经有所察觉，但还是有些讶异：“你不去校长室了？”
牧玖故作惊讶：“你不是哑巴了？”
霍诺斯被她怼了一下, 不再自讨没趣。
总之他的任务只是保护牧玖。
牧玖这一次选择另一条路, 就几乎不可能再返回来，因为天色即将亮了。
直播间那头。
李随昌也惊讶：“她这是意识到办公楼她闯不进去, 所以放弃了？”
“应该不是。”伏寒淡淡地下命令, “联系一下隔壁警局, 就说，有人潜入第一学府……”
李随昌插话道：“你这是终于忍不住要举报小玖了吗？”
伏寒已经很习惯自己这位搭档的脑子了，但这时候还是很想骂他, 他忍住了, 继续道：“有人潜入第一学府, 在学府第六区研究院附近埋了炸弹, 让他们安排人去疏散和救援。”
有人领命去了。
李随昌：“你这是哪里知道的消息？”
伏寒：“看出来的。”
牧玖这个举动, 一定是预言到柴教授即将遭遇什么。再加上她之前的疑问——学府这是遭到袭击了吗？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件事都会成为现实。
李随昌还有疑问，伏寒不搭理他了。
……
牧玖不远不近地坠在柴教授身后，很快就见他开了研究楼的大门, 进去了, 门随即关上。
牧玖走到门前, 看着门的构造，不由得懊恼了几秒钟。
这种门比学府大门的防御性要高得多, 牧玖倒是也有办法进去, 只是需要耗费不少时间吗，或者, 她可以暴力突破。
牧玖：“你知道柴教授的实验室在哪一层吗？”
霍诺斯没有回答。
牧玖疑惑地看去，才看见他摇了下头。
牧玖：“……”
他这是记仇呢？还是太过幼稚呢？
就在这时，牧玖注意到两名穿着学生制服的人朝这边走来，看他们的制服，应该都是学材料的。
这才凌晨四点多吧？这么刻苦的吗？
牧玖扫了他们一眼，很快露出笑意，迎了上去：“同学，你们来得太及时了。”
这两人一个高点，一个矮点，面对牧玖的热情，很默契地后退一步。
牧玖只作不觉：“我是维修院的牧玖，和霍学长有点事要进里面去，可以帮忙开一下门吗？”
霍诺斯立在她身后，不言不语。
看到霍诺斯那张熟悉的脸，两人的警惕消去一些：“这个时间点，你们进里面做什么？”
牧玖早就想好说辞：“前段时间不是发现了新植株吗？从植株中提取的原液可以增加机甲外壳的韧性，除此之外，原液还有一些尚未开发的功能。柴教授是材料学专家，凌晨他对此突然有了灵感，把我们叫了过来。”
牧玖装作不经意：“没记错的话，柴教授好像说过他的实验室在十六楼。”
对面高个子同学忍不住更正：“十八楼。”
牧玖点头：“不好意思记岔了。”
高个子同学道：“那你们先让让，我开一下门，正好我们也是上去找柴教授的，我们一起过去吧。”
矮个子同学全程都没说话，一直在观察着他们二人，尤其是霍诺斯，五秒钟内，他看了八次霍诺斯。
动作幅度之大，引得霍诺斯回看他。
高个子开了门，招呼几人进去。
他将几人带到电梯旁，开了电梯门，第一个上去，按了十八楼。
牧玖和霍诺斯随后，只有矮个子还站在外面。
矮个子有些不自然：“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没拿，你们先上去吧。”
高个子自然地从电梯走下来：“什么东西？刚才清点的时候怎么没发现？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高个子回头看向他们：“你们先上去，我们待会儿就过来了。”
牧玖点了下头：“那再见。”
电梯门关上，电梯缓缓上升。
牧玖道：“那矮个子同学怀疑我们了。”
霍诺斯：“所以你为什么要进这里来？”
牧玖想了下，没想到什么理由来：“直觉吧。”
霍诺斯不信，猜测着：“你是看到柴教授才过来的，你想当他的学生？”
牧玖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让他在那里猜。
电梯外，矮个子没有折返，他操纵自己的光脑，和电梯相连接，手速飞快地操作着。
高个子看到他的动作，疑惑道：“不是忘了东西吗？你在做什么？”
矮个子操作及时，堪堪让电梯强行停留在十六层，里面的人暂时无法出来，变相地被控制住了行动。
他擦了一下额上不存在的冷汗：“以防万一。”
矮个子点进通讯录里，联系柴教授，直到自动挂断，都没能联系上。
看到他的举动，高个子意识到了：“你在怀疑他们，为什么？”
矮个子没有回答，他的手悬在校内警报按钮上，还没摁下去，整栋楼内突然响起了警报声。
两人猛地抬头往上看，只能看见雪白的天花板：“出事了！”
……
电梯停留在十六层时，牧玖尝试过开门，失败了。
“有办法开门吗？”
霍诺斯道：“没有，刚才那两人应该有暂时控制电梯的权限，没有他们操控的话，等半个小时，电梯就能自动开了。”
牧玖低着头，莫名有些烦躁。
牧玖抬头：“你有办法暴力破门吗？”
霍诺斯挑了下眉，还没说话，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就响彻在耳边，他怔了一下。
牧玖说了一句什么。
霍诺斯没听见，但凭口型，应该是“让开”。
他退到角落里。
牧玖扯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她的空间钮和普通的并不一样，看着像是玻璃球，五颜六色的，在电梯的灯光下流光溢彩，很是漂亮。
她要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取出机甲？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电梯会被撑爆的吧？现在取出机甲，他们也有危险。
直播间外的人来不及阻止她，而霍诺斯的声音在刺耳的警报声里听不清。
牧玖背对着霍诺斯，抬起手臂。
霍诺斯看到她抽出一把足有她半人高的“长刀”，抬手往前一劈，没多使劲，就切开了电梯门。
一刀落下，除了警报声外，又响起了机械女声：“警告，发现非法闯入者，闯入者在十六层，请该层人员及时避难。”
一遍又一遍。
随着牧玖移动，机械女声实时播报他们的位置。
这个点了，十六层还有人存在，被警报声吸引，偷偷打开一条门缝看热闹，见到牧玖脸上带伤，手持长刀的凶狠模样，一个激灵，又紧闭了房间门。
凌晨时分，第一学府论坛上突然热闹了起来。
【听说有人闯入第六区的研究楼？】
【应该是真的，不止我们学校的警卫队出动了，听说警察也来了。】
【谁胆子这么大……有机甲系的学员想去练练手吗？】
【我知道是谁，我看到了，为首的闯入者是一名拿着大砍刀的女生，还有一个人，长得很像是……殿下，但是我应该看错了。】
【楼上的，你没看错，那确实长着一张皇太子殿下的脸，但他是别人假扮的，全程都没开口，就怕露馅。】
【对了，你说的那女生好像是维修系的学员，请问你们的学员什么时候那么猛了？】
……
牧玖的行动很快，路上几乎什么东西能阻挡她和她手上的长刀。
霍诺斯半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一边计算着，她破坏的地方需要花多少星币来进行修补。
牧玖一路上了十八层，警报声已经停了，机械女声还在不停播报着：“……警告，闯入者在十八层……”
第十八层充斥着这栋楼特有的味道，牧玖深吸口气，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这一层的大灯是关着的，只有走廊尽头有着朦胧的微光，让他们不至于伸手一抹黑。
天快要亮了。
牧玖朝血腥味传来的方向奔走过去，脚步声清晰可闻。跑到一半时，前方一侧门内突然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这扇门没关，牧玖进门时，只来得及看到有人跳窗下去。
实验台下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不能、让……他跑了。”
霍诺斯几乎和牧玖同时看到门内的场景，他对此感到意外，但反应很快：“你留……”
“你留下来！”牧玖没有迟疑，很快靠近窗户边，“我去追他。”
话音一落，牧玖已经从刚才那人撞破的窗户跳了下去。
第34章
“你！”霍诺斯甚至没反应过来牧玖会这么做。
这里可是十八层！
霍诺斯追到窗边, 往外看去，在朦胧的晨光里，他先看到的是那位跳下去的袭击者，袭击者被突然显现的飞行器接住, 正在往舱门处爬。
而牧玖什么举动也没有, 整个人垂直往下坠。
霍诺斯眨也不眨，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那一瞬间他完全不能思考。
牧玖下坠的速度太快, 他脑海中出现的是牧玖摔落到地面, 变成一滩肉泥的画面。
牧玖则淡定得多，她敢跳下来也不是没有倚仗的。
空间钮一直在她的手上，牧玖在跳下来的时候, 就将自己的精神力探入其中, 几乎是下一刻, 她底下出现了一架机甲。
机甲的驾驶舱门是开着的, 驾正对着牧玖下落的地方, 它在半空中滞空了一刹那，牧玖直直坠落进去。
机甲按着惯性向下落了一段距离，最终停滞在半空中。
直到这时候，注意着牧玖的几人才同时松了口气。
霍诺斯看着那架机甲向飞行器追去, 他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实验室里还有一名伤员等着他救助。
他转身, 不再去看窗外。
而另一头，李随昌靠到椅背上：“我知道这丫头很厉害, 没想到她这么疯, 看她直播简直比我亲自上场还刺激。”
伏寒也在沉思：“等这件事情结束，是该好好教训一下她了。”
他认识牧玖没多久, 牧玖就已经以身犯险好几次了，看她如此熟练的样子，以前一定做过很多次。
李随昌：“不过她这个机甲真是……特别。”
摄像机挂在牧玖脖子上，他们的视角大多数跟着牧玖。
那架机甲只在镜头上出现了一瞬间，但一瞬间就足以让人将它印在脑海中，它像是由许多机甲的部位组合起来，机甲的造型并不对称，两只机械臂大小不一，两条机械腿一粗壮一纤细，外壳上花花绿绿，看起来十分廉价，像是随时会解体。
是属于会出现在废弃品回收站的那种机甲。
伏寒不错眼地看着直播间：“来了。”
李随昌：“什么来啦？”
下一秒，整个直播间被一阵刺目的亮光遮盖，亮光下似乎有黑影晃过。
李随昌惊呼：“这是什么？”
“你知道第一学府为什么禁止飞行器吗？”伏寒没等李随昌回答，就自己说了答案，“因为这里设立了防御机制，一般情况下，一旦检测到飞行器或者机甲这类机械制品出现在学府半空，就会发射追踪弹，直到将其打落下来为止。”
至于里面的人，生死自负。
“那架飞行器是怎么进来的？这里也不是学府外围了吧？”李随昌为牧玖干着急，“现在能不能联系他们停止防御机制？”
直播间内除了满屏的亮光，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各种声音，还在源源不断地传到他们耳朵里。
追踪弹的破空声，沉闷的爆炸声，还有一声牧玖的闷哼。
伏寒过了两秒才回答：“来不及了。”
李随昌不信邪地打开光脑，翻到钟校长那一页：“怎么会来不及呢？”
伏寒道：“因为已经结束了。”
李随昌看向直播间，比起刚才的耀眼，现在光屏上暗淡极了。
确实已经结束了，直播间的视角现在在地面上了。
李随昌怔了半晌，靠回椅背上：“等事情结束了，让我也教训一下她。”
……
牧玖看过整个第一学府的防御图，这种防御机制她是知道的。
当刺眼的亮光布满整个机甲显示屏时，她并不感到惊慌。
牧玖立刻切换了机甲的感应机制，机甲周围的三维立体图立即出现在显示屏上。
几颗追踪弹和飞行器的轨迹在显示屏上看得一清二楚。
牧玖一边轻松躲过追踪弹，一边向飞行器靠近。
飞行器显然也是有备而来。
追踪弹几次看似要击中飞行器，都被“巧合”地躲了过去。
牧玖眼睛微眯，在又一颗追踪弹袭向飞行器时，抬起机甲上装载的中远程武器，低哼一声，往右侧空处开了一炮。
几乎是同时，飞行器往右侧移动了半个身位，看上去就像是飞行器自动撞上去的。
牧玖那一炮恰好轰在飞行器的侧翼上。
飞行器内的驾驶员低骂一声，他的操作快得飞起，飞行器摇摇晃晃，还是险险地避开了追踪弹。
之后飞行器没能跟上他的操作，引擎遭到破坏，飞行器再没能飞得起来，从半空中掉落。
牧玖顺手轰掉了几颗瞄准飞行器的追踪弹，操纵着机甲降落。
随着他们降落，追踪弹没再袭击他们。
机甲和飞行器之间只隔了数米，飞行器冒着黑烟，随时有爆炸的可能。
牧玖在机甲内没出来，她提防着飞行器内的人员，顺便等着学府内的学生和老师过来。
牧玖在降落时，注意到不远处已经有不少人过来了。
这些人由远及近，大部分都驾驶着机甲，牧玖开了机甲对外的喇叭：“你们终于来了，这架飞行器内有人盗窃了柴教授的东西，应该还没死。”
这些机甲分成两队，将牧玖和飞行器分别围住。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吧？”
“你假装和他们内讧，来欺骗我们对吧？”
牧玖被他们的举动搞得有点懵：“啊？你们在说什么？”
“别装傻了，你的声音暴露了你自己。”
他们越说，牧玖就越迷糊：“我……怎么可能和他们是一伙的，对了，我和皇太子殿下一起来的，你们可以向殿下取证一下。”
“什么玩意儿也敢称皇太子，冒牌货不要过来碰瓷。”
“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口中的‘皇太子’是假的，怕是一开口就要露馅，才全程不敢说话。”
牧玖：“……”
让他们引起误会的竟然是我自己。
“行了，别废话了，你赶紧从飞行器内出来，不要让我们动手。”
牧玖并不想和他们起冲突，没有办法，只能打开舱门，自己举着双手走出来。
在她机甲前方的几人虽然知道她是个女生，但看到她这么年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瞬间：“好，你从机甲上下来，远离这架机甲。”
牧玖看见那架飞行器还冒着黑烟，而里面的人这么久过去没有动静，出声提醒了一下：“你们最好先去看看飞行器里面的人……”
他们可能憋着大招，也可能死了，甚至还可能已经跑了。
牧玖还记挂着他们偷走了柴教授的什么资料，会不会因此丢失，只是这些人没让她将话说完，催促着让她下来。
牧玖不再多言，从机架上跳了下来。
牧玖打开光脑想要联系霍诺斯，有人注意到她的动作，一杆枪炮抵在她的脑门上：“别动，把光脑拆下来。”
牧玖看着有自己脸盘大小的炮口：“……”
她默默地把自己的光脑拆下来，放到地上。
早知道她就不下机甲了。
第35章
霍诺斯给柴教授做了急救措施, 窗外的动静从激烈到平静，也不知道牧玖现在怎么样了。
柴教授的状况暂时稳定下来后，霍诺斯没有犹豫，下楼去找牧玖。
他的速度不慢, 但还是比学府的人来得晚一些。
霍诺斯到的时候, 牧玖被缴械了，正蹲在地上, 有一搭没一搭地注意着飞行器的方向。
牧玖眼尖, 率先发现了他, 兴高采烈地挥舞着手臂：“嘿！皇太子殿下！你终于来了！”
霍诺斯脚步一顿，牧玖可从来没有这么欢迎过他。
有点古怪。
牧玖大声喊：“你快过来啊！”
保护牧玖是他的任务，他不得不过去。
霍诺斯向前走了几步：“各位同学……”
“真的挺像真人哈。”从机甲内传出来的声音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身高外貌什么的都挺像, 声音像, 就连仪态也像, 我都差点觉得是殿下本人在这里了。”
“唯一的破绽就是黄湛和左恩不在, 加上他们两个就完美了！”
“说不定他们两个在飞行器内呢, 这么说来，他还真的是皇太子殿下了，哈哈哈哈。”
一阵笑声跟着响起。
牧玖看着同样被枪炮定在原地的霍诺斯，一边幸灾乐祸, 一边替这些学生们点了个蜡。
黄湛和左恩也是第一学府的学生, 在没上课期间, 他们负责保护霍诺斯，几乎和霍诺斯形影不离。
在学府大多数学生们的认知里, 霍诺斯一出现, 黄湛和左恩必定伴随在左右。
现在这两人没出现，那他必定是假的。
被枪管抵着脑袋, 霍诺斯并不畏惧，他抬起头，看向机甲驾驶舱的方向。
机甲师隔着一个显示屏和他对视，面对这张和皇太子一模一样的脸庞，莫名一个激灵，默默地控制着武器离他远了点：“别这样看着我，假的怎么样都不会变成真的，我们都知道了，联邦有种泥球能让人变成另一个人，你就是这样的，对不对？”
为了给自己鼓劲，机甲师加大音量，又说了一遍：“对不对？！”
枪管很诚实地往后移了几公分。
霍诺斯的视线在每一架机甲上扫过，和他“对上视线”的机甲师们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知不觉，周围安静下来，只有飞行器还在燃烧的声音。
霍诺斯语调平常：“看来我们的辨别能力，还跟不上联邦技术的更新。”
牧玖捧场：“对啊！对啊！他们都看你这么久的脸了，竟然还认不出你来！”
霍诺斯凉凉地看过去。
这一眼和其余什么时候都不一样，有种他正在谈国家大事时，被打断的错觉，牧玖愣了一下：“别这么看着我啊！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霍诺斯不再看她：“我会向校长先生建议，新增相关课程。”
周围的驾驶员都被他这几句话震住了，过了会儿，才有人强撑道：“你以为你真是……你以为你向校长建议，校长就会采纳吗？我不信。”
霍诺斯不再跟他们说废话，转头看向那架还在冒烟的飞行器。
他没法上前：“里面的人还没出来吗？”
牧玖是最先在这里的：“自从飞行器掉下来后，就没有人出来过。”
霍诺斯对那些机甲师道：“所以你们就这么任他们待在里面？”
就在他们两人隔空喊话的时候，飞行器突然一阵抖动，“碰”地一声，炸了个四分五裂。
与此同时，一架高大的黑色机甲在原地出现，没有停顿，撞破包围圈，往外冲去。
牧玖眉头一跳，紧紧盯着那架机甲。
这架机甲没有往她和霍诺斯的方向跑，牧玖可不认为他们心慈手软，相反，她觉得这架机甲上的机甲师可能是没有视野。
这架机甲一出现就能立即行动……难道是机甲出现时，机甲师就已经在驾驶舱内了？
那也不太可能，据牧玖所知，目前还没有这样的技术。
牧玖在机甲的各个部位上看过，终于，她在这架机甲的手臂上看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人顺着手臂飞快地往上爬，大概是往驾驶舱的方向。
而另一个人站在机甲手掌上，面前是一个光屏，他正在操作着，随着他的操作，机甲的动作也有了相应的变化。
像是改变方向，蹲下躲避攻击等。
这是……驾驶舱的操作程序外接吗？
“你没事吧？”
听到声音，牧玖才回头：“没事。”
她和霍诺斯离飞行器都不近，并没有受到多大冲击，牧玖完全没事，就只感受到热气，倒是霍诺斯，发型凌乱，脸上被飞出来的碎片划了一道口子。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反而有种残缺的美。
倘若现在有他的迷妹在这里，一定是表面端庄，暗自尖叫。
牧玖又去看那架机甲逃离的方向：“你不去追吗？”
霍诺斯冷哼一声：“他们这么多人，如果还追不上……呵呵。”
从他的语气便能感受到他的冷意。
现在他们周围就剩下两架机甲了，其余的全部追了上去。
远处传来阵阵轰隆声，渐渐地，声音小了下去，接着听不见了。
牧玖：“好像结束了，速度挺快啊。”
霍诺斯并不满意：“还是太慢了，而且，他们一开始的判断就是错的，如果他们早点把人从飞行器里揪出来，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情。”
牧玖看他：“你好严格啊。”
霍诺斯：“这是基本素质。”
牧玖：“……”
她开始觉得，如果在上学期间，让霍诺斯做她的保镖，那生活一定很无趣。
那几架机甲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两名外来者分别被困在两只机甲手掌内，防止他们逃脱。
那架高大的黑色机甲还在远处。
牧玖提醒了一句：“最好限制一下他们的行动，我怀疑他们有办法远程操控机甲。”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
牧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待遇，她挠了挠脸颊：“我是猜的，以防万一嘛。”
机甲师操纵着机甲的手指头，重新将这两人困住，让他们没有做任何小动作的可能性。
周围的机甲驾驶舱都打开，机甲师从里面跳下来，将机甲收起来。
这些人看着都很年轻，男女都有，大概率是第一学府的学员。
有人去将那两名外来者打晕，接着这些人叽叽喳喳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参与这种活动。”
“还好我们来得快，再晚一点就轮不上我们了。”
“快看，又有许多人来了。”
牧玖听着他们的讨论，从中得知一个信息：他们都是学府里的普通学生，这次事件中，校方的人还没出现过。
她惊奇地向霍诺斯求证：“他们这都是自发的？”
霍诺斯点头：“他们都是机甲系的三四年级学生，这也是学府内的一项传统。”
具体来说，他们是机甲战斗系的学生。
战斗系的学生体质高，精神力也高，精力无穷，每日上课和偶尔的集训并不能满足他们。
所以在遇到外来者时，他们可以要求主动进行防御。
有人突然道：“对了，他们怎么办？”
牧玖发现，这人说的“他们”赫然是自己和霍诺斯。
牧玖急忙道：“不许动手，我们都可以配合！”
接着她想起了什么，朝屏幕那头的人小声说了两句：“保我！你记得要保我！”
有学生听见她在说话，问了一句：“你在说什么？”
牧玖否认：“没什么。”
直播间外的李随昌知道牧玖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他还没说什么，另一头的伏寒就道：“你不要出手，让她自己解决 。”
第36章
这一天, 第一学府论坛里很是热闹。
飘在首页的帖大部分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入侵者好像有四个人，均被我们三四年级机甲系的学长学姐抓获了。】
【我怎么听说入侵者只有两个人，另外两个被抓的好像是我们学校的学员。】
【你说的那两个人我应该知道，一个叫的, 另一个好像是皇太子殿下。】
【卧槽！那女生的名字怎么打不出来？】
【如果不是警察来了, 说不定我也在现场！！】
【学校公布了机甲和飞行器的追逐视频了，太精彩了, 快去看！】
很快有人将视频转载到论坛上。
并不是李随昌他们看到的满是光亮的版本。
由学府系统在高空中拍摄下来的视频很清晰, 由入侵者从十八层跳下来开始, 到飞行器和机甲坠地为止。
【不懂就问，这女生这么厉害的操作，我们的机甲系有几名能做到的？】
【机甲系高年级知名的那些应该能做到吧？闪避训练平日里他们都有做的。】
【你们别就光惦记着闪避了, 难道没人注意到她的攻击吗？飞行器本来可以避开的, 是她配合追踪弹, 提前预判飞行器的轨迹, 攻击侧翼, 才让飞行器坠落的。】
【啊，那一击难道不是巧合吗？】
【别吹她了，她虽然穿着维修系的系服，但我问过维修系的许多同学了, 都不认识她, 她就一入侵者, 不是我们第一学府的学生。】
……
牧玖和霍诺斯以及那两名入侵者一起被押送到学府里的警卫队处。
学生们都离开之后，两名入侵者就被带走了, 只留下牧玖和霍诺斯二人。
他们面前是一名穿黑衣的男人, 看年龄应该是位老师，牧玖觉得他有些面善, 像是哪里见过。
霍诺斯认识他：“梁老师……”
“咳、咳。”这位梁老师适时咳嗽了两声，没让霍诺斯继续说下去。
他板起脸来：“你们两人作为入侵者……”
“梁老师，你等一下。”牧玖打断他，举起手来，“你认识安防部的李组长吧？我过来第一学府是和他报备过的。”
梁老师：“那只能证明你不是他国间谍，你依旧是入侵者。”
牧玖没想到这一层，愣了一下，指着一旁的霍诺斯问：“那他呢？他是第一学府的学生，总该不是入侵者了吧？”
梁老师看向霍诺斯，霍诺斯面无表情。
梁老师道：“他是！”
牧玖感到有点离谱：“为什么！你都没有查清真相就自顾自地下了结论！”
梁老师被逼问得焦头烂额，半晌才想到一个理由：“殿下这两天请假了，不会到这里来，他一向说到做到，现在的这个根本不是他！他就是伪装成殿下的入侵者！”
牧玖一时半会儿竟然无法反驳他的言论，偏偏霍诺斯木着表情，一言不发。
牧玖：“那你让我联系一下钟校长，校长他可以证明我们两人的身份！”
“行了行了。”梁老师按着他们的肩膀，将他们转了个身，顺便给他们递了两管营养液。
梁老师强行说完自己早就想好的台词，“你们两个作为入侵者，别以为和同伙内讧就能逃脱罪行，正好学府里有些地方被破坏了，你们就去修理好吧！”
再让牧玖说下去，他就要露馅了。
牧玖还有话说，却被强制梁老师带走。
牧玖和霍诺斯被带到围墙附近，她看着围墙上的大洞，感觉自己额头隐隐作痛，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那个大洞，摸了个空。
只一瞬间，牧玖就反应过来，她的能力又升级了，本来她只能‘看’见人身上的厄运，而现在，她甚至可以看到周遭环境将会遭到的破坏。
霍诺斯原本兴致缺缺，直到他也看到了那个缺口，他猛地想起来牧玖在这里撞过车。
牧玖当时并没有刹车的举动，就像是这里本来就可以通行一样，现在想想……有没有可能，在当时牧玖的眼里，这里原本就可以通行？
牧玖据理力争：“梁老师，这里根本就不是我们破坏的，我们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应该是那架黑色机甲才对。”
“驾驶黑色机甲的是你们同伙，他们损坏的地方自然需要你们修理。”不等牧玖反驳，梁老师继续说，“不止这里，还有飞行器坠毁的地方、被你破坏的那几扇门，都是你们需要修理的地方。”
牧玖听到后面那句，默默闭了嘴。
梁老师看到她顺从的样子，内心欣慰，嘴上道：“修墙的用具和材料都在这里了，还有什么缺的，你让周围的同学喊我就行。”
他们三人到这里来的时候，就有不少学员围观，现在人不但没少，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牧玖在入侵者事件中最为活跃，大多数都是来看她的，还有一些是来看这个和皇太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的。
牧玖扫过一旁的沙石、砖块和金属块，问梁老师：“我没有学过怎么修墙啊，有什么教程吗？”
梁老师早有准备，给她递了两本书：“修墙和修门的方法这里面都有。”
书很粗糙，没有作者姓名，没有出版社，没有目录，只有内容。
书名是《墙的修补方法》和《门的修补方法》。
像是临时在星网上下载打印，然后装订成册的。
梁老师：“还有什么疑问吗？”
牧玖大体翻了一下两本书，对修墙和修门开始感兴趣起来：“修得跟着书里差不多就行了吧？”
梁老师顿了一下：“……对，差不多就行。”
其实他没仔细看过这两本书，而且他也不认为这两人能将破坏的地方修好，他只是按照要求，给这两人吃点苦头而已。
既不能真正伤害到他们，又不能让他们太过轻松，想来想去，他也只想到了这个办法而已。像他们，哪里像是会修理墙和门的样子，就让他们头痛去吧。
梁老师一回到警卫队，助手就拿着调查报告过来：“梁队，那位盗窃资料的人是材料学一年级新生，他的说法是，材料学的课程和作业太难，所以他才想直接窃取成果，柴教授那时候上来，他慌不择路才会对柴教授下手。”
梁老师接过资料：“他在说谎。”
柴教授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还昏迷不醒，若不是牧玖和殿下及时赶到，等天亮了，柴教授被人发现时，说不定他的尸体都已经凉了。
梁老师看了一眼报告，就将其丢到一旁：“校长先生那边怎么说？”
“按程序走。”助手回答，“校长先生一会儿就到了。”
梁老师：“过来看柴教授的吧？也是，毕竟是我们学府的教授。”
助手有点尴尬：“也不是，校长先生说他主要是过来看看牧玖的，顺带看一下柴教授。”
梁老师：“嗯？”
另一头，牧玖靠在墙上翻完了修墙的那本书，将其递给霍诺斯，面对着大洞，跃跃欲试：“你要看看吗？”
霍诺斯接过来，挑眉道：“你有想法了？”
他先前看了另一本修门的，只觉得其中难度不小，单凭他自己是做不到的。
牧玖：“其实修墙也不难，只需要将整面墙看做是一艘战舰，而这个大洞就是战舰外壳损坏的地方，这么一想，是不是很好修理了？”
霍诺斯：“……”难道不是更复杂了吗？
他们的对话没有特意压低声音，周围不少学生听到了牧玖的说法，窃窃私语起来。
“这是哪里来的小天才，竟然能说出战舰外壳比墙好修理的说法。”
“她怕是还没摸过战舰的门吧，所以才有这种想法。”
“真是异想天开。”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一名中年学府教师穿过人群，走到牧玖旁边，他脸上带笑：“你这个说法挺有趣的，如果不把围墙当做战舰，而是当成一架机甲呢？”
牧玖不认识他，但不妨碍她对老师一类的人有好感，愿意和这人多说几句：“也是一样的，都不难。”
他看着牧玖身上不算合身的制服：“你应该不是维修系的学生吧？”
牧玖犹豫了两秒钟：“还……不是。”
对方：“我看你对机甲的了解和运用都挺透彻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机甲战斗系？”
那条视频这位教师看了无数遍，对牧玖的驾驶机甲的技术很是欣赏。
牧玖震惊，震惊过后，她小心翼翼问：“需要笔试的吗？”
第37章
这位机甲战斗系的教师试图宽慰牧玖：“像你这种特招的学员, 笔试成绩不需要多好。”
听到这里，牧玖眼睛亮了起来。
对方说：“只要及格就行。”
牧玖：实不相瞒，我连及格都够不上。
牧玖冷静道：“容我再思考一下。”
对方有些失望，但并不气馁：“那我们先加个好友, 你如果有想法了, 可以直接联系我。”
牧玖摸了下自己的手腕，摸了个空：“我的光脑被警卫队的梁老师没收了。”
她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同伴。
对方顺着她的视线, 见到霍诺斯：“对, 殿下也在这里, 正好殿下有我的联系方式，到时候你可以让他联系我。”
霍诺斯全程没有说话的余地，事情就被定了下来。
这位教师离开后, 牧玖借了同学们的光脑, 联系梁老师。
等对方一接通, 她就将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梁老师, 你准备的这些修墙材料不够, 我可以申请外出，自己去购买一些吗？”
梁老师不相信她的说辞：“申请外出？你不会是想趁机偷溜吧？”
如果是在之前，牧玖或许有这种想法，只是现在, 她更想将这堵墙和被她破坏的门修好。
“我不会偷溜的, 你要是不放心, 可以让人跟着我，只要我一有偷溜的举动, 就让他把我抓回来, 怎么样？”
那边没了动静，梁老师似乎在思考, 过了会儿，那头才道：“你需要什么材料？给个清单，我让人去帮你买。”
牧玖没有犹豫，张嘴吐出一串名字，有工具名，有材料名，结尾时，她补充道：“具体数量等道具送来之后，我测量过后就知道了。”
梁老师很少涉及这方面的事情，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算了算了，我让我助理跟着你，你自己去买吧。”
梁老师切断和牧玖的通话，看向一旁站着的人，好奇道：“校长先生，这位牧玖究竟是什么人？”
之前牧玖和霍诺斯被送到警卫处前，他提前接到校长先生的通话，所以才有让牧玖去修墙和修门的举动。
而刚刚，他想拒绝牧玖外出购买材料的申请，还是校长先生让他答应了。
很显然，校长先生很注意这位名字叫牧玖的女生，不仅如此，堂堂帝国皇太子竟然也跟在牧玖旁边，一举一动间似乎还是以牧玖为首的。
钟校长一脸神秘：“你只要知道，她之后可能是我们学府的学员就够了。”
关于牧玖的更多信息，钟校长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
没过多久，牧玖二人就和梁老师口中的助理汇合了。
助理是一名戴着眼镜的男青年，开着一辆悬浮车，停在他们身旁。
助理从车上下来，将牧玖的东西递还给她：“你的光脑和机甲都在这里面，没少东西吧？”
牧玖将光脑重新戴到手腕上，将项链挂起来，放出精神力感受一下：“没少。”
助理：“接下来我跟着你们，你们购买的、用来修补的材料和道具，由我这边付账。”
牧玖接受良好：“我和其中一个厂家关系还不错，应该会有不少折扣。”
牧玖说的是田雅，田家有着帝国内最大的商业版图，现在虽然在走下坡路，可还没走到尽头，一样不容小觑。
牧玖拿到光脑，先联系了田雅，对方接到她的通话也很惊讶，听到她的来意，没有多犹豫，就将自己所在的地点告知她，让牧玖直接过去找她就行。
牧玖将见面地址告知助理，悬浮车平稳地驶出，朝着目的地行去。
搞定了这些，牧玖接着联系李随昌。
那边一接通，两个人都没有立即说话。
过了几秒，还是李随昌先开口，他咳了一声：“小玖啊，你找我有什么事？”
隔着光脑，语气都能听出来心虚。
牧玖原本还在想，自己被学府误认为入侵者时，李随昌究竟有没有过行动，现在看来，他是通过直播间都看到了，但是什么都没做，或许是做了别的事情。
牧玖哼笑两声：“我找你什么事，你不清楚吗？”
“不是我不想保你，是我管不了啊。”李随昌哭诉道，“安防部的业务范畴并不在帝国内部，你是帝国人，我想保你也没办法啊！”
牧玖不相信他的话：“你在我这里的信用已经没有了！”
牧玖低下头，瞥见还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摄像机，将其取下，一番操作后：“摄像机我已经关了，我现在很生气，你说怎么办吧？”
同车的另外两人在她通话的时候就安静下来，此时牧玖说了这句话，就往她脸上看去。
牧玖面上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实际上，她确实不生气。
牧玖后来意识到了，梁老师那态度并不像是对待入侵者，罚她和霍诺斯去修理东西也只是一个借口。
只是李随昌先弱了气势，牧玖顺势表达了自己的抗议。
光脑另一头的李随昌看不到牧玖的表情，他只看到亮着的直播间关了，觉得牧玖好像真的生气了，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只好照实说：“是伏寒让我什么都不要做的，你要生气，也要找对人吧？”
伏寒在确认牧玖安全之后，就切断了和李随昌的通话，否则若是此刻听到他的话，怕是会被他气死。
牧玖丝毫不能理解他们的做法：“让我在学府里多待几天，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好处。”李随昌先回答了她的问题，而后正色道，“我问你，你从窗户跳下去的时候，在想什么？”
牧玖：“没想什么，就想柴教授受伤了，有殿下救治就行，柴教授说不能让人跑了，我就去追了。需要特别想什么吗？”
这回换李随昌冷笑了：“你就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危险吗？”
牧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在生气什么，疑惑道：“救人时，会遇到危险难道不是正常的吗？难道因为有危险，就不去救人了吗？”
她和她的养父都是这么过来的。
李随昌随即问：“那你为什么不留下来救治柴教授，让殿下去追那两个入侵者？殿下的实力难道不比你好？你以为你的这些操作他做不到吗？”
牧玖一噎，下意识去看霍诺斯，正对上他探究的视线。
霍诺斯并不能听到光脑另一头的声音，只是从牧玖的话里就能得知不少消息。
比如为什么牧玖临时改变主意跟随柴教授，是因为她提前知道柴教授会遇上危险吗？
她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牧玖转过脑袋，答道：“我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没有意识到可以让殿下去……”
“你现在已经有许多同伴了，不只是殿下，还有我们，在你预言到柴教授会遇上危险时，你甚至可以求助我们，而不是自己冲动地行动。”
牧玖呐呐：“我知道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她要习惯身边有霍诺斯这么一个保镖，他在她身边时，不是皇太子殿下，而是一名保镖。
尽管牧玖好像乖巧了不少，但李随昌被勾起的气没消，他甚至觉得牧玖是享受这种危险的，他哼了一声：“你不是说你生气了，问我怎么办吗？等你从学府里出来了，过来打我一顿。”
牧玖顿了一下，那边已经切断通话了。
听到李随昌的最后一句话，牧玖突然对自己不自信起来，无论是体术还是机甲，或者是其他……李随昌作为安防部行动组组长，实力一定不会差的吧？
如果到时候要求李组长不要还手，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他这么生气，一定不会答应的。
牧玖嘶了一声，她能已经在想着自己被打的惨状了。
她第一次想，为什么她的能力不能预言自己呢？
第38章
牧玖一行人到了和田雅约定的地方, 几人刚下悬浮车，牧玖就听到一个略微耳熟的声音。
“咦？店长？店长？”
牧玖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在喊自己，直到喊声没停，而且距离她越来越近, 她才转过头去看。
牧玖首先看到的不是朝她靠近的青年, 而是跟在他身后的女人：“田姐姐？你怎么下来了？”
“店长，真的是你。”青年说完这句话, 才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田雅, “原来你们认识。”
田雅看到牧玖才高兴起来, 她也看到了牧玖身后的霍诺斯，认出人来，惊讶了一瞬, 向牧玖解释：“我送他下来。”
牧玖这时候才看向这名青年：“你是那个来我店里维修机甲的人, 叫江……”
“江孜, 我叫江孜。”青年打量了一下她们二人, 朝田雅道, “既然你和店长认识，那这件事情可以再谈。”
田雅惊讶，心动了片刻，还是按捺住了：“这不太好吧？而且你和小玖的交情不能用在这种地方, 你没必要看在小玖的面子上给我这个机会。”
江孜不以为意：“这不是交情的问题, 如果不是店长, 我们这次肯定就研发不出原液，而且说不定教授就等不到救援了。”
霍诺斯听到这里, 差点以为江孜口中的“教授”是他们刚救回来的那个, 他开口问道：“教授出了什么事情？”
牧玖对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还有印象，插话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我们那里野生动物较多，我提醒了一下他们研究团队而已。”
江孜：“哪里那么简单……”
眼看着他们有在这里聊下去的趋势，田雅赶忙开口，让他们一起到包间里去。
一行人包括助理转移了地方。
自从牧玖在江孜面前展现了玄而又玄的预言能力之后，他时不时就要想起这个神奇的女生来，这次见面，他很兴奋，在抵达包间的路上将整件事情都讲了一遍。
江孜：“……当时我们都还不信，是她硬拉着我过去买了毒蛇的血清。所以我才说，如果没有她，说不定教授就已经死了。”
这话一出，在场除了牧玖和江孜，其余三人心思各异。
霍诺斯想起柴教授，如果没有牧玖，柴教授说不定也死了。田雅想起了自己妹妹，也是牧玖救的。助理只觉得牧玖是有点运道在身上的，这也能救。
江孜并不在意他们在想什么，兴冲冲问道：“你之前说你是个预言家，是真的吧？”
这是他见到那条毒蛇咬了严教授后，一直想问牧玖的问题。
牧玖眼皮一跳：“假的，哪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她以前敢说自己是预言家，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一个人，而且现在的她和以往不同了，不怕别人觊觎，而且这种话一般人也不会信。但是现在，她的能力被要求保密，知道的人只有寥寥几个。
牧玖拼命解释：“我们那星球上毒蛇很多，那几天还有条尖头枯叶蛇进入家里，咬伤了老人的消息，所以我看到严教授要进入山里时，才会提醒你们买血清，都是巧合。”
江孜不解：“可是你是强硬地带我去医院的啊……”
尤其针对性血清还特意买了两根。
牧玖抿了下唇：“我和医院卖血清的小姐姐是相识，你看着有钱，又是个外来人，就想坑你一把。”
江孜不敢置信：“啊？”
他还想再辩解，一旁的霍诺斯看不下去：“都是巧合，谁中二年纪的时候没有做过救人的梦呢，梦想着自己救了别人，对方把她当成救命恩人，对她言听计从。”
说着，霍诺斯看向牧玖，问道：“是吧？”
牧玖木着脸：“嗯，他说得对，对你说的话，我对很多人都说过。”
田雅附和道：“对，小玖她……嗯，对我妹妹也说过这样的话。”
江孜被他们三人说得有点怀疑自己：“是……是这样吗？”
“总之教授救回来了就好。”田雅转移话题，“对了，小玖你之前说要订购一些材料，是些什么东西？”
牧玖悄悄看了江孜一眼，见他似乎还在思索，于是收回视线，报了几种材料名字。
这几种材料都算寻常，田雅没有多问牧玖要做什么：“这些材料都有，每一种分别需要多少？”
牧玖：“需要等我测量一下才知道。”
田雅点点头：“那用量到时候你再联系我，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牧玖扫了一眼从一开始就在一旁当隐形人的助理，问道：“每一样的价格分别是多少？”
田雅：“我之前说过你的消费都由我……”
牧玖出声打断她：“不是我自己要买的，这些都有人报销。”
她朝田雅眨了下眼睛。
田雅会意：“就按市价七折来算吧。”毕竟是牧玖带来的人，牧玖并不是要坑人的样子。
市价七折算是很便宜了，牧玖没有跟她讲价，直接定了下来。
田雅也不和牧玖签订合同，两人谈妥了，江孜才插话道：“不论是不是巧合，总之是店长救了我们教授的命，帮了我们的忙，教授也说过要感谢你。”
他看着清醒了不少，对牧玖没有了之前的狂热。
牧玖反倒松了口气，她没继续说这事，反而道：“既然这样，你和田姐姐之前在谈的，应该就是外壳涂层的事吧？不如就将它交给田姐姐代理怎么样？”
田雅没想到事情还会回到自己这边，她虽然很想要这个代理，但不需要靠自己妹妹的人情，她连忙拒绝道：“不能这样，这是……”
“也行。”田雅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江孜转向她，“这个代理交给谁本来就还没定下。”
江孜将自己先前的顾虑说出口：“田氏正在走下坡路，这些天除了你，也有不少田家人联系我。”
他嗤笑一声：“都是画饼不说，还试图恶意竞争，所以我才不会想和田家合作。”
江孜看了牧玖一眼，面目平和下来：“不过既然你认识店长，那这个代言交给你倒是可以，我相信店长的眼光。”
牧玖：“……”
田雅道：“既然这样，合作的事情我们可以再好好谈谈。”
江孜和牧玖互相加了联系方式，之后他和田雅留下来继续谈话，而牧玖则转战机械市场。
还是由助理开着悬浮车送他们。
路上，霍诺斯几次想询问牧玖，可是当他看到驾驶座上的助理时，还是闭了嘴。
牧玖去了几天前来过的维修店里，因为当时那场闹剧，店长对她还有印象，印象甚至还算不错。
牧玖说了自己的来意，店长没有多犹豫，就答应下来。
牧玖又去借了工具，拎着工具回学府测量那个大洞。
之后她将需要的材料分量发给田雅，很快就收到了田雅的账单。
牧玖转手发给旁边的助手：“定金是总价的一半星币，麻烦先付一下。”
助手：“……我先发给梁队，由他那边拨款。”
账单发过去时，梁老师和校长先生正在喝茶，他打开看了一眼最下面的金额：“十八万星币？什么材料这么贵？”
材料名字和分量账单上都有，梁老师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名堂，只看出了贵。
钟校长赖在这里迟迟不走，就是为了看看牧玖接下来能做出什么东西来，此时听到梁老师的话，赶忙凑过去道：“让我也看一下。”
他懂得比梁老师多一点，于是看得仔细了些。
梁老师道：“这不能批的吧？谁知道这些能不能用得上，又用在哪里，她、她……”
“批了吧。”钟校长道，“这份账单顺便发我一份。”
梁老师不解，他等了会儿，钟校长都没有改变意愿的意思。
梁老师问：“校长先生，您不怕她中饱私囊吗？”
钟校长：“她不会的，批给她吧。”
梁老师不再问，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牧玖可能是钟校长的亲闺女！
第39章
那边钟校长收到账单之后, 转手发给材料学的另一位教授，并留言：【看看这些材料能做成什么东西，用来做什么的。】
牧玖买的材料许多都是原材料，需要她再进行熔炼加工, 进行多道程序, 钟校长虽然有猜测，但并不能肯定。
没过一会儿, 对面发来了回应：【都是些很常见的材料, 能用到这些材料的地方有很多：飞行器、悬浮车、机甲、短途星舰等。】
没过十几秒, 钟校长又收到消息：【我对其中一种材料有些在意，我可以按这个配方去实验吗？】
钟校长愣了一秒，接着笑起来。
梁老师：“怎、怎么了？看到什么好笑的了吗？”
钟校长一本正经：“没有, 就是觉得……这次可能是捡到宝了。”
牧玖的笔试成绩不行, 但或许如她所说, 她的实践能力不错。
钟校长将教授的请求转发给梁老师, 让他去询问牧玖。
很快得到了同意的消息。
……
牧玖在修墙期间是在梁老师安排的地方睡的, 她一旦陷入某件事里，就是完全的专注状态。
若不是有霍诺斯提醒，她或许连夜里也不会停止修补。
随着她对那面墙的修缮，每日围在她身旁的学员越来越多, 也有不少学府老师驻足观看, 对牧玖的存在越来越习惯。
这一日, 牧玖对这面墙的修补正式完工。
她还没来得及打量成品，一旁忽然有人上前问她：“你已经修补好了是吗？”
这些天来, 牧玖的状态出奇专注, 没人上来打扰她，这还是第一个。
牧玖不认识他, 但不妨碍认出他不同于学生的身份。
“是修好了，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问话的老师再看一眼被修补好的墙洞，和善道：“我觉得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了，只是我觉得你修补的手法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以跟我说说吗？”
牧玖：“您是？”
对方：“我姓卫，是学校一名普通老师，只是对星舰、战舰这些东西研究得比较多一点，你可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修补的吗？”
这是遇上内行的人了。
牧玖忽然间拘谨起来：“卫老师，我就是按照常用的修补方式，加上一点自己的想法……”
卫老师：“你是按照修理战舰的方法去修理这面墙的，对吗？”
他在牧玖开始修墙的时候是不以为意的，直到听到自己的学员提到牧玖修理墙壁时，评价她的做法“神奇”、“厉害”，或者是“胡闹”、“异想天开”，这种两极分化的评论，所以才想着过来看看。
卫老师只看了最后一天，他有点遗憾没能看完全程。
“是这样的想法。”牧玖还没有真正修理过战舰，这次只是在墙上过瘾，她不知道卫老师是不是要批评她，内心里有点不为人知的忐忑，“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对？跟这面墙不太搭吧？那我可以在上面再上一层涂层……”
卫老师打算她：“不，你做得挺好的。”
她做得比一些高年级的学生还要好。
卫老师问她：“我听说你还不是这个学院的学生？”
牧玖愣愣点头。
卫老师：“有在上学吗？”
牧玖下意识摇摇头。
卫老师很欣慰：“这样的话，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维修专业？”
牧玖身上的深褐色制服已经换了下来，她现在穿的是她工作时最常穿的工装。
尽管已经有了预感，但当卫老师真的将这话问出口，牧玖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不能吧？她什么时候这么优秀了，能让两名老师邀请她入学。
只是她的笔试成绩实在太差劲。
牧玖下意识地看向霍诺斯，寻求他的建议。
霍诺斯这几天一直跟在牧玖身旁，从没打扰过她，像个隐形人，牧玖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霍诺斯收到她的视线，摇了下头。
意思是，入学是必须笔试的，牧玖的笔试成绩不足以让她入学。
牧玖还来不及沮丧，就听到另一个陌生的声音。
“小……小同学你可别答应他。他那个专业里的人都脏兮兮臭烘烘的，实在不适合你们女孩子去。”
放眼望去，似乎又是另一名老师。
牧玖还没什么反应，卫老师就怼了回去：“你们学材料的又有多好？还不是一样脏兮兮臭烘烘，还不容易洗干净，到哪都是一身味道。”
说着，卫老师的手故意在鼻尖煽了两下。
两个人互相损了几句，看得出来，他们两人关系不差。
等他们互损完，后来者向牧玖自我介绍道：“你已经知道了，我是学材料的。”
牧玖点了下头，心里想着难不成他也想让自己去学材料？
她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对方看着她修补好的地方：“我拿了你要的原材料去合成新材料了，做出来的东西很……不稳定，你这是怎么做的？”
说是不稳定，但实际上，做出来的东西很难成型，还很脆弱。
牧玖没听明白他想问什么。
“我看你要的材料里有一种照流砂，这种材料结构不稳定，很容易破坏其他材料的特性，都不会跟其他材料掺在一起，你是怎么想到用它的？”
照流砂不是沙子，它是不规则的块状物，比石头要软上数百倍，轻轻一捏，就能将它捏碎。
“照流砂为什么不会跟其他材料掺在一起？”听了他的话，牧玖反倒有些惊讶，“加了它，不是能使做出来的成品更稳定吗？”
对方一拍手臂，激动起来：“就是这个！我们尝试过许多方法，都没能让照流砂成功融合其他材料，你……这一步究竟是怎么做的？”
牧玖没有藏私：“用精神力啊。”
她反倒有些惊讶，第一学府的老师，竟然不知道这个方法？
对方：“精神力？你是怎么处理的？我们也尝试过在融合过程中应用精神力，可无论怎么尝试，都没有改变它的特性。”
他往前走了两步，看看不远处的实验楼，又转头看看牧玖：“你具体是怎么做的？先跟我说说看。”
牧玖并不吝啬，开始解答起来。
霍诺斯就站在牧玖斜后方，在以往，这种场合他向来是人群焦点，而现在，人群焦点从他变成了牧玖。
他没有被抢夺关注的不满，霍诺斯只是觉得，牧玖的才能或许不止她表现出来的这些。
手腕上的光脑震了一下，是钟校长在联系他。
霍诺斯看了眼牧玖，牧玖正和材料学教授聊得正欢，没注意到他这边，霍诺斯顿了顿，还是走远了点才接通。
钟校长在那头问：“牧玖在你身边吗？”
霍诺斯挑眉道：“你找她？找她的话怎么不直接联系她？”
“我没找她。”钟校长咳了一声，转移话题，“你们修墙的作业已经完成了吧？”
不远处的那堵墙上，中间破了的大洞已经被冷硬的金属取代，像是战舰的一角嵌入墙壁里面。
不巧的是，这一角还附带着一个炮筒，看起来是装饰品。
霍诺斯跟完全程，知道这不只是一个装饰品那么简单，除此之外，牧玖还做了许多他都看不懂的操作。
“修墙作业是完成了，牧玖一个人完成的，我全程没有插过手，也没见到有人帮过她。”霍诺斯忍不住问，“校长先生，你接下来不会真的让我们把门也给修了吧？”
说是他们，但实际上，修理的人只有牧玖一个。
“那当然不会，实际上，我根本没想惩罚你们的。”钟校长对于好学的学生一向宽容。
让他们吃点苦头是伏寒的主意，李随昌和钟校长没反对罢了。
牧玖在钟校长眼里就是一个好学的学生，知道自己笔试不能过关，还敢于尝试其他办法。
钟校长：“被你们救了的柴教授已经醒来，他想见见你们，顺便向你们道谢。”
第40章
柴教授醒来好几天了, 最记挂着的事情就是那些被偷走的资料，得知资料没事，他就放下心了。
他从自己的两位学生这里，听到了当天事情的经过。
是从梁老师那里传出来的版本：原本一共有四名袭击者, 后来闹翻了, 有两名弃暗投明，临时反水, 让学府机甲系的学员全押送到警卫处了, 警卫处宽宏大量, 只让那两名没有犯下大错的将损坏的地方全修理好就行。
“那两名反水的，说的理由挺真实的，所以我们才不小心让他们进来。”
说话的是当时开门的高个子, 现在他很都庆幸自己给牧玖他们开了门。
柴教授不知道他的想法, 听得一愣一愣的, 总觉得事实真相并不是如此。
那时候他虽然受了重伤, 可神志还是清醒的, 后来的二人和先前袭击他的那个人明显不是一伙的，反而像是提前知道他的遭遇而赶过来的。
梁队和校长先生对那两人的态度是很友好的，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柴教授想着，顺着学生的话问道：“什么理由？”
“前段时间不是有消息说, 在C级星球上发现了一种新植株吗？那个女生说植株原液能增加机甲外壳的韧性, 然后又说您这边研究出了什么内容, 临时把他们叫了过去。”
正是因为他们也是凌晨被教授叫过去的，他们那时候才会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
柴教授若有所思。
前段时间确实有人想让他参与原液的研究, 还给了他资料和样品, 只是那时候他手上还有研究课题，就拒绝了。
资料和样品现在还在他这里。
柴教授将样品和资料从柜子里拿出来, 翻看起来。
而另一头，除了牧玖和霍诺斯，听到他们说要去看望柴教授时，那位材料学老师主动提出带路。
抵达大楼的时候，牧玖才意识到他们去的不是医院，周围没有任何医疗的痕迹，牧玖问道：“柴教授已经出院了吗？”
那位材料学老师对柴教授更熟悉些，解释道：“柴教授是一个研究狂，他经常在凌晨让学生们起来做实验，对他自己，就更狠了。”
“只要他能行动，他是不会待在医院里的。”材料学老师带着牧玖和霍诺斯上了电梯，“他曾经说过，那是在浪费生命。”
牧玖早知道这些教授的贡献非同一般，一直很尊敬他们，可现在，了解到柴教授的做法之后，她是发自内心敬佩柴教授。
“难怪他是教授。”牧玖感叹了一句，想起凌晨被柴教授叫起来进行实验的学生们，暗自祈祷自己自己将来的老师不要这么魔鬼。
牧玖一行三人很快到了柴教授的办公室里。
柴教授看资料看得认真，没察觉到他们的动静，相反，一旁的两名学生很快就注意到他们了。
两名学生站起来，对上牧玖的视线，不由得感到一丝尴尬。
牧玖抬手打了个招呼，咧嘴笑道：“你们好啊。”
这两名学生正是给牧玖开门的那两位，也是他们将牧玖和霍诺斯拦在电梯十六层。
相比那天，这两人显得有些拘束：“你、您们好。”
那天实验楼虽然被入侵，但监控还在。他们看过牧玖和霍诺斯上电梯之后的监控，自然也看过面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女生提着一把长刀，将所有挡路的东西都破坏的场景。
别看她现在笑眯眯的样子，她可是提刀不手软的人，自己将她和同伴困在电梯里，她若是想报复，那自己一定逃不了。
乖巧一点总是没错的。
柴教授还沉浸在资料里，牧玖没打扰他，朝那两名同学走去：“你们是柴教授的学生吧？那天晚上骗了你们，真对不起。”
两名同学不约而同后退一步，不敢移开视线：“没、没关系。”
牧玖又问了一遍：“你们是柴教授的学生吧？”
两人对视一眼，矮个子的鼓起勇气：“是、是又怎样？”
牧玖察觉到他们的态度，感觉有点奇怪，但没在意，她在试图探听以后的学生生涯：“你们跟着柴教授学习，应该很辛苦吧？每天天不亮就要被喊起来做实验，白天也没时间补觉，这简直……”
牧玖想说：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但感觉不太礼貌，没说出来。
说了这么多话，牧玖还是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这两人试探着把自己的真实感受说了出来，一字一句的，渐渐放开。
“其实也还好，没有很辛苦。”
“做研究的都是这样。”
“就是感觉睡不够觉，每天都很困。”
“夜里都不能睡太死，不然就会错过教授的信息。”
“长时间这样下去，我都觉得我快精神虚弱了。”
他们说一句，牧玖点一下头，觉得自己将来若是像他们这样，那也太苦了些。
直到这两人安静下来，看着牧玖身后。
牧玖回过头，发现是那位材料学老师。
“你们聊完了吗？”
那两位同学忙不迭地点头：“聊完了，聊完了。”
边说边往旁边走，恨不得消失在他们面前，他们感觉自己说人坏话被人抓了个正着。
心里十分忐忑会不会因此受到惩罚。
牧玖转过身来：“你好像吓到他们了。”
“有吗？”对方并不生气，“对了，现在柴教授正忙，不如你实际操作一下材料融合，怎么样？”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正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照流砂。
牧玖顿了一下：“……也行。”
她还没入学，就已经开始感受到研究的辛苦了，是随时随地都可能进行实验的，材料学专业她一定不能学。
牧玖跟着对方拐进了最近的实验室里。
霍诺斯跟上前，停顿了片刻，转头看向那两位同学，道：“我……我们不是入侵者，你们没必要那么害怕我们。”
那两人没说话，看着像是还在怀疑。
“我不是其他人伪装的，我就是霍诺斯，那天没开口有其他原因。”霍诺斯想了想，又说，“你们若不信，可以去问校长先生。”
霍诺斯说完不再停留，跟上牧玖。
直到他离开一段时间，那两名学生才从雕塑状态恢复过来。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梁老师是警卫处的队长，他那边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的吧？”
“可是……”
“等等，你看论坛上的消息，这两个人……好像真的不是什么袭击者。”
第一学府论坛上，这几天一直热热闹闹的，热度从袭击事件转变到了牧玖身上。
这段时间逛论坛的人，可能不知道校长先生的名字，但没有一个不知道那个女生的。
那个女生年纪不大，真名不可说，姓牧，她的实力强大，胆识过人，许多学员暗搓搓地崇拜她，并私下里称呼她为“牧神”。
他们不敢在论坛上光明正大称呼，是因为牧玖身上还背负着“袭击者”的身份。
一旦说了，就会被嘲讽。
直到现在。
【警卫处新发的通知谁看了吗？】
【那个女生和……她身后的男生都不是袭击者，那男生是货真价实的皇太子殿下。】
【说是那女生身份特殊，即将特招入学，提前熟悉学府环境，意外闯入实验楼，碰巧遭遇袭击者。】
【别“那女生”的了，现在可以称呼她“牧神”了，她不仅实力强大，还能让皇太子殿下乖乖跟在她身后，啧，在牧神出现以前，我从来想象过殿下会这么跟着一个人。】
【不仅如此，那一面围墙看到了吗？牧神一个人修理的，从原材料到一部分战舰的形状，我有个学机械的师兄说过，墙面上的那武器是能用的。】
【牧神的专业应该还没定下来吧？我看到有好几个不同专业的教授抢着让牧神入学他们专业，不知道牧神这种神人会选择什么】
【我倒是听过一个小道消息，说是牧神理论课成绩很烂……能不能入学还要另说】
论坛内的话题，渐渐地转移到学生们的笔试成绩和入学标准。
柴教授从资料中回神，一转头看到自己两个学生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皱了下眉：“牧玖和诺斯到了吗？”
两个学生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在那头的实验室里。”
柴教授当即起身，走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你们两个怎么了？如果没睡好的话，今天就先回去休息。”
两名学生连忙拒绝，解释道：“我们才知道，牧……牧玖和……殿下并不是袭击者，之前是我们误会他们了。”
原来只是这样。
柴教授没有追究，点了下头，转身往外走。
两人对视一眼，矮个子上前一步，申请道：“教授，牧玖应该正在做实验，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吗？”
之前牧玖他们要去实验室时，这两人就犹豫着要不要跟上。
只是那时他们还在害怕牧玖，还被老师听了坏话，没能及时开口。
“实验？牧玖在做什么实验？”柴教授没等他们回答，就让他们跟上。
实验室内光线明亮，三人围成一个圈，中间放着一个容器，容器里装着一些细沙子。
柴教授开了门，注意到他们的实验并不介意外人入内，这才带着学生走进来，也跟着看三人中间的容器：“这是照流砂？咦，好像不是，这是什么？”
照流砂是红褐色的，而这个东西是黑色的。
材料学老师将容器往前推：“你仔细看看。”
柴教授用工具取了一小部分出来，问道：“能用手触摸吗？”
如果在平时，面对这么一种未知物体，柴教授会进行一系列的检测，而现在，他可以直接开口问。
这些东西是牧玖才弄出来的，其他几人都没见过，于是牧玖回答：“可以。”
柴教授小心地捏了几粒沙子，上手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不对劲：“嗯？怎么会这样？”
柴教授拿了个透明容器，将手上的东西放了进去，只见原本黑色的细沙已经变成红褐色粗砂。
他一眼就认出来这东西正是照流砂！
“这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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