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姐。”白晓晓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箱子，“您让我买的移动冰箱。”
付澄伊露出一个淡笑，接过箱子：“嗯，谢谢你，你年龄比我大，叫我伊伊就行。”
白晓晓腼腆地笑着：“我还是叫您伊伊姐吧。”
付澄伊也没坚持，让开半个身位：“进来坐一会，剧组包的车下午才到。”
她拿着小冰箱，放到沙发旁充电，然后从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两块抹茶蛋糕，一块递给白晓晓。
她甜甜一笑，接过蛋糕：“谢谢伊伊姐。”
白晓晓很明显有些局促，而付澄伊也不是话多的人，吃过蛋糕后，她们便各自看着手机，时间悄然流逝，直到剧组的消息发过来。
“车到了。”付澄伊站起来：“你的行李？”
白晓晓连忙跟着站起：“哦，在楼下。”
付澄伊把小冰箱提到厨房：“那你先下去吧。”
“我帮您提行李。”白晓晓紧紧跟在她身后，看见她从冰箱冷冻层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雪人，小心翼翼地放进移动小冰箱。
“不用。”付澄伊关上冰箱门，温声道，“你的东西应该也不少。”
“那……”白晓晓犹豫着，“那我先下去了？”
“嗯。”
付澄伊一首提着小冰箱，一首拉着行李箱，慢慢往外走。
“伊伊姐。”她到门口时，白晓晓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放好，过来接过她的行李箱。
“谢谢。”她把提着冰箱的手往后缩，“这个我先拿着。”
“伊伊。”林琳和她的助理也走出来，“你还真招了个助理陪你吃东西啊。”
发现林琳在看自己，白晓晓连忙打招呼：“林老师，您好。”
“你好。”林琳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然后朝付澄伊挤眉弄眼，“很可爱的姑娘嘛，你想明白那天那个问题了？”
付澄伊淡淡地看她一眼：“你的小助理也挺可爱的。”
话题有点跳跃，林琳皱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语罢，付澄伊不再搭理林琳，提着冰箱径直走向附近的冷柜车。
“您好。”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见她靠近，连忙打招呼，“是付小姐吗？”
“嗯。”付澄伊打开小冰箱，里面除了那个小雪人外，还有一玻璃瓶洁白的雪，“能保证不损坏吗？”
男人有些迟疑：“这……”
“算了。”她也知道自己有些为难人，长舒一口气，“坏了我再做一个就是。”
付澄伊仔细端着雪人底下的托盘，把它放进冷柜车。
又嘱咐了司机几句后，她拿着空了的小冰箱往回走。
相处了半天，白晓晓大概知道付澄伊的性格，大着胆子和她搭话：“伊伊姐，其实就这几步路，不用特意买个冰箱的，用保温箱送就行。”
“我知道，这样保险一点。”
付澄伊拿着小冰箱坐进车后排。
“保险什么？”林琳又凑过来，抢在白晓晓之前坐到她身边，“你怎么还带个冰箱？”
“林老师。”付澄伊垂头，看不清表情，“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微博粉丝比我多不少？”
“嗯？”林琳疑惑，“怎么忽然说这个，我不会嫌弃你的啦。”
“那真是谢谢林老师了。”
付澄伊没头没尾说了这一句，也不解释，就开始闭目养神。
......
下午放学，江舒和黎颜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嘀嘀——
江舒听到书包里地老人机响起，笑容僵了一下，装作无事，继续和黎颜聊天。
但黎颜不知道江舒的想法，以为她没听见：“你手机好像有消息。”
“啊，是吗？”江舒依然没动，斟酌了一会“颜颜，我问你个问题。”
“嗯？”
“我有个朋友，她有个聊了两年多的网友。”顶着黎颜洞悉一切的眼神，江舒硬着头皮继续说，“她骗那个网友说自己二十多岁了，其实她才十几岁，现在那个网友要约她见面，你觉得她该怎么办？”
黎颜很快抓住话语里的重点：“你两年前的异常就是因为这个网友？”
“和她有什么关系？”江舒意识到自己被套话，“是我朋友的网友。”
黎颜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也不拆穿她：“道歉呗，还能怎么办？”
“但是她为了掩饰年龄问题，撒了不少慌。”
“那就诚恳地道歉。”
江舒沉默了一会：“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算了，我自己想想吧。”
“要我说，你们是网友，还是别打破次元壁比较好，见面也不安全。”黎颜说，“不过撒谎不好，一个谎言要用无数谎言来掩饰，你还是尽早说清楚的好。”
“嗯，我想想。”江舒苦恼地皱着眉，也没心思去争辩那个人是不是她了。
走到家门口，与黎颜分别后，她才拿起老人机看消息。
果不其然，付澄伊发来一句“我已经上飞机了，应该晚上就能到江市。”
删删打打许久，江舒才把消息发出去。
江舒：【嗯。】
啊啊啊啊啊啊，会不会显得很敷衍啊？
江舒把手机丢在沙发上，用抱枕盖住脸。
烦。
早知道当初就不撒谎了，十四岁怎么就不能安慰人？
她真是自作自受。
接连几日熬夜学习，江舒半躺在沙发上，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嘀嘀——
她被手机铃声吵醒，睁开迷蒙的双眼。
天色已经很暗，自己身上还盖着一条毛毯，江舒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随后拿起亮着的老人机。
付澄伊：【我下飞机了，现在要去酒店。】
江舒：【路上小心。】
付澄伊：【你们这真的还在穿短袖欸，我在飞机上还穿着长袖呢，一下飞机就热了。】
江舒：【是吧。】
对方久久没发消息，江舒心里一紧。
付澄伊：【姐姐，你明天有时间吗？我们就来待三天。】
果然是约她见面。
江舒：【不好意思啊，我这几天都比较忙。】
这次付澄伊回得很快，
付澄伊：【没关系，我可以去找你，几分钟就可以了，我给你带了礼物。】
付澄伊：【不过礼物现在应该还在路上。】
江舒的手指被自己捏得发白。
江舒：【到时候再看看吧。】
付澄伊：【嗯嗯。】
付澄伊：【微笑.jpg】
江舒放下手机，长叹一口气，再次躺倒在沙发上。
当时分明只是出于善意的谎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实话实说，付澄伊会理解的。
这一点她无比确信，可她就是不敢见面。
江舒第一次这么恨自己别扭的性格。
“舒舒？”陈玉华打开门看她，“醒了就去吃饭。”
“哦。”江舒慢吞吞地站起来，往厨房走去。
陈玉华走到沙发边将毛毯收起：“下次困了去卧室再睡，睡沙发也不怕着凉。”
“知道了。”她有气无力地回答，徒留陈玉华在原地困惑。
......
付澄伊再次联系她，已经是第二天晚上直播结束后。
付澄伊：【姐姐，我给你带的礼物到了，你猜猜是什么？】
江舒：【是什么呀？】
她紧紧抱着付澄伊送给她的毛绒小熊。
付澄伊：【嘿嘿，明天你就知道了。】
江舒：【我明天可能得加班到很晚。】
付澄伊：【没关系，我正好借了辆车，可以送你回家。】
江舒已经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再说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江舒：【明天晚上看看吧。】
接连被敷衍这么多次，付澄伊就是再迟钝，也该察觉问题了。
“你是不是不想见面？”
这几个字打在打字框里，还没来得及发出去，江舒的消息便又发来。
江舒：【明天要降温了，你记得穿厚一点。】
姐姐果然还是那个细心温柔的姐姐。
付澄伊想着，把框里的消息删掉。
付澄伊：【嗯嗯。】
江舒：【很晚了，早点睡，晚安。】
付澄伊：【晚安。】
付澄伊和江舒道过晚安后穿上拖鞋，走到插着电的小冰箱旁。
精致可爱的小雪人静静立在托盘上，脖子上还系着她裁剪的小围巾。
付澄伊思索了一会，从包里拿出一只黑色马克笔，为小雪人画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晚安。”
她也笑着，轻轻摸摸小雪人的头，而后将冰箱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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