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初升的朝阳尽情肆意的挥洒着它的光芒, 将整个北平城照亮。
初秋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天边一片绯红,天空中还时不时有飞鸟低速略过。
如此美丽的朝霞, 却仿佛是用鲜血浸染的, 诺大的一个城池, 氛围寂静到恐怖, 绯色的光芒下,看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三十九师兵败, 包括师长谢庭州在内的五千余人,全部殉国, 前线失守,北平城沦陷。
城内人人自危,不少有钱有势的人家得知消息立马收拾行李准备跑路。
可绝大部分的百姓都没有背景,也没有钱, 就算是想要跑路也毫无他法,只能苦守着自家门前的那一亩三分地,心中揣着一丝丝的希望,希望自己不要成为东瀛人手下的亡魂。
平日里热闹的街巷在此刻变得格外的冷清, 长长的道路上看不到一个活物都影子, 就连风都好似已经倦怠,漫不经心的,卷着地上飘零的树叶。
一片死寂中, 浩浩荡荡的东瀛士兵排着队,从大东门踏入了北平城。
东瀛人作恶多端, 烧杀抢掠的事情, 他们已经知道了不胜凡几,因此, 几乎是家家户户全部都紧闭着门窗。
不过却也有一些胆子大一点的,门窗上面露个细小的缝隙,眯着眼睛,透过那条缝,观察着外面的东瀛人。
平川大佐亲自带着人来迎接东瀛的士兵们进城,他身后还跟着不少的夏国人,基本上全部都是北平城商会的成员,里面有沈听肆这具身体的父亲傅烆,也有傅云禾的前公公盛父,还有乐倾川的父亲乐父。
而这其中,傅烆已然是北平商会的会长了。
这些士兵全部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浑身都充满着肃杀之气,有的士兵还未曾来得及换洗衣服,土黄色的军装上面还沾染着氧化了的黑褐色的血迹。
那一件件布满鲜血的衣服,全部都是他们屠杀夏国军队的证明。
为首的一人脸上带着一条刀疤,疤痕贯穿了他的左半张脸,看起来格外的狰狞,但他却丝毫没有隐藏的意图,是大大方方的将这道疤痕袒露出来。
——只因这是他荣誉的证明。
这道疤,是三十九师的师长谢庭州临死前拼死反扑所致,但他终究也只不过是留下了一道疤痕而已,根本改变不了东瀛人彻底占领北平的事实。
“平川君,许久不见了,”刀疤男笑意盈盈地向着平川大佐打招呼,“近来可好?”
平川大佐也是满面笑容,“相当不错,不过还是终究比不上佐藤大佐君意气风发了。”
“哪里哪里?”佐藤大佐摆了摆手,“我只不过是一个只会带兵打仗的粗人罢了,如何能与平川军相较量?”
“佐藤大佐君真是谦虚,”平川大佐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声,“只不过既然已经来了,那我们就里面请吧。”
虽是笑着,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反而带着浓浓的警惕之色。
毕竟,佐藤大佐手里带着的,可全部都是在战场上厮杀下来的兵,虽说从今往后,北平是由他和佐藤大佐二人共治,两个人的军衔也是旗鼓相当。
可在手下士兵的数量上,平川大佐就是落了下风了。
他原本在北平是说一不二的,如今却要将自己的权利分出去一半,他又怎会心甘情愿?
两个人看似在叙旧,实际上看不见的战争早已经启动。
佐藤大佐微微摇了摇头,目光投向平川大佐身后的一群人,“平川君不向我介绍介绍吗?”
平川大佐脸上的笑意凝固了,装都快要装不下去。
这是一来就想要挖他手里的人啊?
可银川大佐也无法不给佐藤大佐面子,强忍着不耐一一介绍过去,轮到沈听肆的时候还着重介绍了一番,“这位是傅青隐傅君,现在任翻译一职,可是帮了我不少的忙呢。”
沈听肆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佐藤君,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
不远处的一个小院子里面,主角团三人正愤愤不平地盯着这一幕。
三个月前沈听肆侮辱陈尽忠头颅的一幕,仿佛还在他们眼前浮现,此时,他又在东瀛的军官面前,奴颜谄媚!
“傅!青!隐!”温承松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指甲都几乎快要掐进肉里,“傅青隐”这三个字被他一字一顿的喊出来,恨不得将其嚼碎在唇齿间,“我终有一天,要让他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国家危难时刻,就算不怀着满腔的热血,抛弃生命,挺身而出,蝇营狗苟,草草一生也不是不可。
毕竟选择明哲保身的大有人在。
可他却偏偏要选择叛国!
将屠刀握在手中,让刀尖对准自己的同胞,下手毫不犹豫,比谁都狠戾。
如此行径,比之那东瀛人还要可恶千千万万倍!
乐倾川的目光如刀,像是要深深的扎进沈听肆的灵魂深处,“就暂且让他先得意着吧。”
北平沦陷,东瀛士兵进城,负责他们的陈老师也已经牺牲,几日之前,组织上面传来了撤离的任务。
让他们放弃北平,南下去根据地。
虽然那个时候三十九师还没有全军覆没,可守不住,却已经成为了所有人心中既定的事实。
三十九师也接到了撤离的任务,可这只素来将军令当作天一样的队伍,却选择了无视命令,选择了坚守阵地到最后一刻。
他们自然是可以安稳撤离的,这样能够保下绝大部分战士的命,可一旦他们撤离,那么他们身后北平的百姓们就再也没有了被保护的力量。
只要他们能够多杀一个东瀛人,他们背后的百姓就能够多一份安全。
三十九师五千余人,在没有重型机枪,没有足够的武器的情况下,和佐藤大佐手下的东瀛士兵们血战了七天七夜,将对方两万多的队伍杀到了不到一万。
即便竭尽所能,也未能阻止北平沦陷的步伐。
可他们,虽死犹荣!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军卒葬沙场,儿女殉江山。
这本该是应当刻在夏古人骨子里的诗句,却偏偏有人贪生怕死,做那奸邪之辈。
其他的同胞们早已经离开了,温承松三人依旧留在这里,除了想要邀请沈先生去南方以外,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要好好的将傅青隐在东瀛人面前奴颜谄媚的瞬间记在心间。
他们不能因为去了南方投入到前线的战争里,就将这个狗贼所做的一切忘却了。
他们会回来,带着胜利回来,将所有叛国的奸贼,处死在百姓的面前!
方槿闭了闭眼睛,将所有的酸涩都压在心底,“走吧,我们去等沈先生。”
——
为了迎接佐藤大佐的到来,东瀛人举办了格外盛大的宴会。
全北平城最好的厨子,最漂亮的伶人,最有钱的商户,全部都聚集在了一起。
平川大佐算是一个比较温和的人,他对待反抗党的手段虽然残忍,但他却并不弑杀,而且极其维护东瀛人的面子,对待上街游行的学生们,也只是把他们抓起来,关上一段时间就会放出去。
可才来到这里的佐藤大佐,却是一个极度的激进分子。
他最为信奉的就是谁不服就杀谁。
拿在手里的那把枪挨个在参与宴会的夏国人头顶上都抵了抵,“从现在开始,这个北平城就是我和平川君说了算,若是有任何人不服气,那就别怪我手里的枪会走火。”
“明白吗?!”
说着这话的同时,他直接随手就击毙了一个伺候在旁边的小丫鬟。
如此的直接迅速,就连沈听肆都未曾反应过来。
那名小丫鬟的胸口瞬间氤氲起了一片湿润的血色,她都来不及反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人就已经颓然倒地。
她拼命地瞪大了双眼,想要看一看就这般残忍对她动手的人。
可那凶手却连半分眼神都吝啬给她,冰冷的目光扫视过一圈的人,“看到了吗?”
“不听话,就是这种下场!”
很快的,就有人将不知生死的小丫鬟给拖了下去。
如此一幕惊得参与宴会的所有人,都立马变得格外小心谨慎了起来,唯恐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得罪了佐藤大佐,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又过了一会,沈听肆借口上厕所出了宴会厅,外面几乎是五步一个哨岗,到处都是东瀛的士兵。
沈听肆寻着地上的拖痕在一个废弃的枯井里面找到了小丫鬟的尸体。
她就那样静静地蜷缩在井底,已然彻底的没了气息。
【宿主,她已经死了,】9999小声的陈述着这个残忍的事实,【你要快点儿回去,不然引起东瀛人的怀疑就不好了。】
沈听肆轻轻点头,【嗯。】
随后便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宴会结束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傅烆和沈听肆并排往外走。
冷不丁的,傅烆出了声,“这个佐藤……你怎么看?”
沈听肆脚步未停,缓缓吐露出几个字眼,“阴狠嗜杀,是个硬茬。”
傅烆沉沉叹了一口气,一向在所有人面前都挺直的脊背却微微塌陷了下来,看不到一丝一毫他作为前朝贵族后裔的高傲。
“我想把你娘和妹妹她们都送到南方去。”
沉默了一会,傅烆缓缓说道,“她们留在这里太危险了,满大街都是东瀛的士兵,你的几个妹妹又容貌姣好,若是万一被他们看上……”
傅烆的话未说完,但沈听肆也明白他的意思。
那么多的东瀛士兵从战场上下来,急需寻找一些女子发泄,一旦被他们抓住,那可就不是被一两个人侵犯那么简单。
唯一能够保护她们的办法,就是将她们远远的送离了去。
傅烆曾经最是信奉家和万事兴,无论如何都要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待在一起。
可刚才在宴会上看到佐藤大佐的行为后,他便彻底的将这个想法抛到了脑后去。
合家团圆再如何,终究是比不上一条命。
沈听肆也有这个打算,甚至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和傅烆说罢了,只是听到他提及这个事情,自然是无不同意,“我已经提前安排了一些,明日就可以送他们离开。”
傅烆闻言猛然间抬起头来,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仿佛是头一次认识对方一般,“你竟会提前做安排?”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这个儿子虽然一直都很优秀,可却做事总是按部就班。
虽然在东瀛人那里挂了个职,看起来也深受平川大佐的信赖,但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可却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做出来。
傅烆也是一直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为了不想死,所以才选择了投靠东瀛人。
他之所以默认了这一切,自然还是因为商人重利,像他们这种有钱的大户人家,早早的就已经落进了东瀛人的眼里,一旦他们试图做出反抗,迎接他们的就是全家被屠戮,随后所有的资产就都会变成东瀛人的。
因此傅烆表面上对东瀛人也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态度。
原本是指望着自己的长子能够继承家业,但在对方选择投靠东面人的那一刻,傅烆就将这个想法彻底的放了下去。
转而开始培养自己的次子傅逸安成为继承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三个月前南下做生意,带了傅逸安一起去的缘由。
在他心里,沈听肆早已经被他放弃。
毕竟他的骨子里还有着夏国贵族的高傲,虽然明面上无法指责沈听肆叛国的行为,但他心中还是对其十分不耻的。
可今天沈听肆所说的话,却让他有了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
就好像……沈听肆从未对东瀛人交心一般。
可他选择投靠东瀛人,不是已经有两年?
面对傅烆诧异的目光,沈听肆只随意的找了个理由,“毕竟她们也是我的亲人,不是吗?”
“我也希望他们好好的。”
傅烆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话,大踏步向前走去了。
盛父见傅烆离开,急忙凑了上来,脸上带着一抹讨好的笑容,“贤侄啊,刚才宴会上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太可怕了,这其中有没有其他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你给我说说呗。”
那个佐藤可是说杀人就杀人啊,丝毫不顾及名声的。
万一哪天他一不小心把人得罪了,给他一个枪子儿,他到哪儿去说理去?
最好是一个有熟悉东瀛人的人,能够给他提点一些。
上次和盛父的合作还是挺愉快的,因此沈听肆也乐意指点他几句,“把你夫人和儿子提早送去南方吧。”
在原本的剧情里面,供应人为了彻底的控制住这些商会成员,将所有的钱都搂到自己的兜里,没少拿这些商人的妻子儿女做筹码。
盛子昂是个急性子,在被关押起来的时候骂了东瀛人几句,当场就被击毙了。
虽然他这个人有点渣,但却也罪不至死。
盛父虽然不明白沈听肆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因为对方深受平川大佐的信任,他总觉得沈听肆应当是知道一些什么内部消息的,所以连连答应了下来,“好的好的,我尽快将他们送走。”
沈听肆先是回了趟家,随后换了身衣服,将自己再次易容成那个格外平凡的模样,悄悄翻墙溜了出去。
往日里这个时间点天虽然黑了,但是一些歌舞厅却依旧开着门,灯火通明的,那些富贵人家们总是会在里面吃喝玩乐,夜夜笙歌。
可今日的夜晚却格外的安静,就连北平城里最大的歌舞厅都已经关了门。
路上看不到一个夏国人,但时不时的却有三五成群的东瀛士兵凑在一起。
等他好不容易赶到和主角团三人地点的时候,都出了一身的汗。
毕竟为了躲避这些东瀛士兵,沈听肆可是费了相当一番的功夫。
“沈先生!”听到外面三长两短的敲门声,方槿“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就开了门,激动的喊了一声后,连忙将沈听肆给拉了进来。
“现在外面路上都是东瀛士兵,沈先生辛苦了,”温承松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有点烫,慢点喝。”
沈听肆接过道了一声谢,像个长辈一样跟他们说着注意事项,“虽然你们去了南方以后会和大部队汇合,但是前线也非常危险,如果一旦参与了战争,千万不要直起身子来行走。”
“战场上面,子弹打中人的其实并不多,你们要多注意随时会飞过来的榴弹,所以帽子要时时刻刻的带着……”
一开始三个人还在认真的听着,可听着听着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来了。
温承松抬头深深的望进沈听肆的眼底,嗓音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颤抖,“沈先生,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虽然你现在还没有加入我们的组织,我们却早已经把你当成我们组织的一员了,”方槿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陈老师已经牺牲了,如果他活着的话,他应当也是会希望你和我们一起走的。”
原本是陈尽忠向南方写了一封信,提到了沈听肆加入组织的事情,可还不等他收到回信就已经牺牲。
而拿到那封回信的方法,只有陈尽忠一个人知道,所以他们也无从得知那封回信上面究竟写了什么内容。
但他们敢肯定,组织上面一定会同意沈听肆加入。
沈听肆救了他们很多次,就像是一个大家长一样的保护着他们,仿佛只要有他在,他们就会拥有着无尽的安全感。
陈老师已经牺牲了,三个年轻的青年,顿时感觉自己好似失去了方向一样,他们不想再离开沈听肆。
但沈听肆那只是轻轻笑了笑,随后拒绝,“不了,还有我的任务要做。”
“可是你留在这里真的很危险……”方槿迫不及待的说道,“那么多的东瀛人,万一……”
她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却有些说不下去。
万一被发现,沈听肆一定会死的比陈尽忠还要凄惨。
她不想将这个残忍的事实说出来。
“没事的,”沈听肆毫不在意的说道,“我不会暴露,你们也不用担心。”
温承松双手攥成拳,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沈听肆,小声的呢喃着,“怎么可能会不担心……”
沈先生给他的感觉和傅青隐真的是太像了,虽然是完完全全两个不同的人,但是他却始终忍不住将沈先生带入到傅青隐的身上。
他知道傅青隐是叛徒,是汉奸,白日里他还亲眼看见了对方对着东瀛人卑躬屈膝的样子。
可傅青隐未曾叛变之前,就是沈先生这番模样。
温柔,强大,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就当是他在借着沈先生寄托着自己心中最为崇拜的那个人吧。
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沈先生出事。
沉思了良久,温承松终于抬起头来,语调中带着一抹祈求之色,“沈先生,你就和我们一起离开吧,好不好?”
但回答他的却依旧是拒绝,“我留在这里的作用远比跟着你们离开要大,现在整个北平城已然是成为了东瀛人的天下,若是我也走了,你让其他人怎么办呢?”
沈听肆从兜里取出来一沓子钱庄的票号,“这些票号你们到南方一共可以兑换出来十万大洋,收好了。”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无论是士兵们要吃饭,还是要买装备都缺不了钱。
明明只是一沓薄薄的纸,温承松拿在手里却感觉宛若千斤重。
他不知道这些钱沈先生究竟攒了多久,不知道给了他们以后沈先生还有没有钱去吃饭,可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因为这笔钱无比的重要,有了这笔钱,他们才能去买更好的装备,才有足够的资本在战场上和东瀛的士兵们对抗。
温承松紧紧地拿着那沓票号,站起身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我在这里替我的同志们,谢过沈先生!”
沈听肆点了点头,上前给了三人每人一个拥抱,“多保重。”
此番一别,再次见面,就该是三年后了。
——
张佩瑶感觉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寒冷,这种冷意几乎透到了骨子里去。
她感觉自己的天灵盖仿佛被一记重锤给狠狠的击打了一下,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又好似整个人都泡在了冰水里一般,刺骨的含义不断地透过皮肤渗透进骨头里,冷的她灵魂都好似在颤抖。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不应该因为和父亲赌气,就独自一个人偷偷跑出来。
结果她没有等到父亲派人来找她,却遇到了两个在街上乱逛的东瀛士兵。
“花姑娘……”
“哈哈哈哈……”
那两个东瀛士兵挡住她的去路,一左一右将她堵在小巷子里,一边□□着,一边向她走近。
张佩瑶想要跑,可却根本跑不过两个人,“放过我……我求求你们了,不要……”
其中一个东瀛士兵,三两下就扒掉了她的上衣,随即整个人就压了上来,那带着腥臭味道的嘴巴不停的啃在她的脖颈上。
张佩瑶整个人痛不欲生,眼泪彻底的断了线不停的往下流,她拼了命的挣扎,可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哈哈哈哈,花姑娘……”另外一名东瀛士兵则是直接将双手伸向张佩瑶的裙子,粘腻的,带着汗臭的,恶心至极的双手不停的摩挲着她的大腿。
直到身下一凉,张佩瑶发出了一阵绝望的哀嚎,“救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压在张佩瑶身上的那名东瀛人却猛然间被提了起来,他都未曾来得及发出任何的声音,就已经被一道锋利的匕首给抹了脖子。
另外一名东瀛士兵扭身回头,眼中杀意凛冽,用东瀛话大喊了一声,“什么人?!”
鲜血淋漓中,沈听肆也用东瀛话回了他一句,“来要你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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