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10月就这么过去, 索菲亚都觉得自己有点闲了。真的，日常公爵府的事情都不用花上1个小时就能处理。其他外面的则是三五天通过“贴心伴侣”夹带进来，也不是很多。她就是做个大方向的把控，细节上各处的店长已经能很好地处理。
她这么觉得, 公爵可不, 她甚至分不出一点时间来陪他喝杯下午茶。
“可是，我们练剑, 我们骑马, 还一起用餐, 一起散步, 这都不是一起做的吗？”再加上晚上睡在一起, 他居然还不满！
“是一起做的, 但我认为我们在一起做的事情可以更多。”见她一脸惊讶，公爵就保持神秘。
“您能举个例子吗？”还能做什么, 索菲亚想不出来。两人拒绝了一堆的邀请, 也从不曾把人请进门，之前见的不算正式拜访。除了这些，还有什么遗漏的吗？
“比如，我们一起出去度个假。”过了这么久, 可以出去走走了。
“好啊，但不去德比郡，太远了。”就算查茨沃斯庄园再美，她也不想再被颠簸一次。
“不远, 还记得上次说起过的在西郊的那个地方吗？也很漂亮，我想带您过去住一段时间。”公爵说的是奇斯威克庄园和厨房花园。
“哦, 那还真是挺近的。去啊, 什么时候去？”就在不到5英里之外, 她还没去过呢。
两人的速度很快，几个小时后，就已经坐上了马车出发了。索菲亚简单地带了些东西，都是用惯的。就算忘了什么，回来取也方便。
“哦，我喜欢这里。”有湖，有桥，居然还有瀑布！
“您喜欢就好，明天开始，我可以陪着您慢慢走。”现在，就先去休息吧，顺便看看这里的房间。
“您别告诉我，这回的女主人房又出了问题？”不是索菲亚怀疑，而是她提出要去自己的房间时，管家就是这么表现出来的。
“那倒是没有，是我刚刚告诉他，您就和我住一起，让他不用特别准备了。”公爵直接坦白，“难道您觉得，我会放您一个人住？不，我不会的。”他又不是什么真的绅士，才不会让自己和妻子还隔着一个房间。
“您就这么自信，我不会反对吗？”他也太有信心。
“那您要反对吗？”还在走的人停了下来。
“走了！”她就是太心软！
“那么，欢迎来到我们的房间。”公爵马上跟上，还先一步打开了前面的房间门。
真是漂亮！索菲亚找不到任何的形容词来形容这里。这是一间，不，房间的量词才是间，可这里完全算不上只是一个单纯的房间。单单是里面的挑高，就需要她仰起头才能看清全貌。意外的是，最上面不是她看惯的壁画，而是一整片星空。
“等躺下来的时候，您可以慢慢欣赏。”她现在这样会累到脖子的。
“我觉得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太空了，有点不适合当房间。”那么大的空间，就放了一点点东西，床算是大件在这里都只能占据一个小地方，怪没有安全感的。
“所以，这就是个度假的地方，不常住。”没有安全感好啊，靠着他就行，“来吧，过来看看这边。”因为空间大，盥洗室、衣帽间都独立出来。花了一点时间带她熟悉，之后才下去准备用餐。
晚餐后的散步依旧保留，只是索菲亚觉得格外冷。
“是我衣服穿少了吗？我觉得有点冷。”天气还是这个天气，怎么就感觉凉凉的？虹露
“我看看。”冷吗？公爵并不觉得。他摸摸她的手，还好，没有凉到哪里去。还有，她的衣服也穿得足够多，应该不会觉得冷。但以防万一，散步就先结束，他把人带回房间去。
“您现在感觉还冷吗？”她的手里捧着一杯热茶。
“有点奇怪，我说不上来。”索菲亚更觉得自己是心理作用，“这里给我感觉太空旷了，都能听到回音。”说起来，就是没有安全感。
“来吧，我抱着您。”现在太晚了，公爵已经决定明天起来就回去。他是真的没想到，她居然会住不习惯。
“嗯。”把茶杯放下，索菲亚投入了温暖的怀抱。他抱得很紧，总算她感觉好一点。
“您放心，我就在这里等您，去吧。”抱着抱着，就到了睡觉的时间。
洗漱时候，公爵就等在门外，不让她感觉孤单。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问题，换人。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胆子这么小过！”她非常确定。只是，确实没住过这么大的地方，不知道也是可能的。想象一下，晚上一个人留在博物馆的样子，嘶，她就不该想！
“没事，您别乱想就好。”就算没看到表情，光凭她这么一抖，也能猜到是想到了什么，“睡吧，我们明天就回去。”公爵已经后悔过来了。
然而这么一想，脑海里的那些画面就怎么也堵不住。甚至，还有越冒越多的趋势。尤其是卢浮宫的魅影，简直吓死人！索菲亚抱着人的手又用力了一点。
“您跟我说说话吧。”她睡不着。
“好。”虽然住在这里能享受到更多的拥抱，但不是公爵想要的，“来，换个方向，我就在您耳边说。”现在这么说，他的声音不会全部传到她那里。靠近点，就不一样。
索菲亚调整了一下姿势，一边的耳朵能听到他的心跳，一边的耳朵能听到他的低语。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我不回去！”既然发现了这个问题，怎么可以逃避呢，当然是去克服它！
“您确定？”昨天晚上怕成那样的人是谁？
“非常确定！”再说了，就算没解决，不是还有他在，总是能睡着的。
既然这样的话，公爵也就不说什么。最多晚上的时候，他辛苦一点哄哄她。说起来，他也不是没好处。行，就这么办。
于是到了这天的晚上，特别走了很多路也看了很多地方的索菲亚觉得，自己肯定是能睡着的！她尝试了，但她失败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还是这样？”最后她又滚进了公爵的怀抱。
“可能，是住的时间不够长？”挺好的，看她多主动啊，“或者，您该尝试一下别的方式。”接住了人的公爵开始提出建议。
“是什么？”她今天都把自己走得这么累了！
“也许，您应该把我也算进去。”昨天还能好好抱着人，现在嘛，可以想想别的。
“哦，您就只会想到这个！”马上就意会的索菲亚倒是没有太激动，她甚至琢磨了一下可行性。
“考虑得怎么样了？”他今天的耐心有点不够。
“也不是不行，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不用再说了。
不是不行那就是同意了！都同意了，公爵当然不会再浪费时间。都在怀里多久了，她一点都不考虑他的感受！现在，就让她体会一下这种感觉。
这个晚上过后，索菲亚就再也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她白天站在湖泊上的石桥，就能站好一会儿，然后再沿着小坡去看瀑布。走遍了这里的大部分地方后，两人才回公爵府。
一回来，居然还有点不适应。明明公爵府也不小，但还是没办法跟那边相比。不过索菲亚没时间烦恼这，在那边的时候，一切事情都暂停了，回来她就要补上。先跟留在公爵府的肯管家顺了一遍这期间的事情和账单，然后就是自己那边的。
外派的3个人来了第一个消息，目前进展还不错，他们已经在当地招到了两家生产商。消息来的时候，双方正在就合同的细节进行谈判。要是顺利的话，这会儿应该都谈下来了。
然后是“清道夫”那边，说是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等着公爵府招人。这个，还需要再想想。索菲亚是可以做主把人招进来，但她暂时不想这么做。刚刚走了一个莱拉，公爵在这方面的警惕不比她小，所以只能再延后。
还有——
“这么着急干什么，您要注意休息。”才回来几天，就把自己弄得忙忙碌碌的，公爵非常有意见。
“还好吧？”她按时起床按时睡觉，连餐点都没有迟到。
“还还好呢！您现在散步就就想着那些事，刚刚我说了什么，您记得吗？”来，说给他听听。
索菲亚一愣，好像是不记得了。
“抱歉，我的错，不会再有下次。”她抱住了他的胳膊，“您再说一遍吧，这回我肯定认真听。”一定不要走神。
“原谅您这一次。”认错倒是快。
“您说吧，我听着呢。”说吧说吧，她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来了一封邀请函，我没办法拒绝。”公爵重新说，“是来自摄政王的。驻法的军队要出发了，他要举办一次欢送会。”
“那您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就是一个晚上人不在而已。
“不，您要跟我一起去。”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强调。
“我一起去，您确定？”索菲亚觉得，自己还是不去好。因为她从来没有参加过类似的大型聚会，别说其中的礼仪，就是那些人，她都认不全。
“是的，我确定。所以接下来，您需要空出时间来稍微学习一下相关的东西。放心，相信以您的聪明才智，一定很快就能学会的。”公爵很有信心。
但他的信心很快就遭受到了打击。
“抱歉，这个舞我真的没法跳。我去了以后，可以坐在一边不说话的。”据她所知，现在的交谊舞是需要不断交换舞伴的，她压根不想跟陌生人站得太近。
“为什么不想跳？可我很想跟您跳。”才开始，怎么就拒绝了？
“可是，交换舞伴太麻烦了，我并不想——”笑什么！
“哦，我都没跟您说交换舞伴的事。因为去了以后，您也只会跟我跳，我根本就不会把您交换出去。”算是明白了她的想法，公爵也说清楚，“到时候，您就站在我身边，我会帮您拒绝的。”以前，不得不去的场合，他都是这么拒绝别人的。
“这可是您说的！”那行吧，也不是不能跳。
只是学会了以后，反倒是坚持让她学的这个人不高兴了。不为什么，他的妻子跳得太好了，他现在怀疑自己到时候要拒绝多少人！要不，就不去了？
公爵很烦恼，可看着她高高兴兴地，这话就说不出口。去吧，回来就不出门了，省得那些人盯上。他知道，自己是不能一直藏着她的，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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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 102 章
所谓的欢送会, 其实就是换个名义的舞会，只不过这回发出邀请函的人是摄政王而已。索菲亚在去之前，肯定是要了解一下的，于是她就知道了被邀请的还会有谁。其他先不说, 克拉伦斯公爵、威灵顿公爵都在。
这可真是——
“没事的, 到时候大家最注重体面。”就算私下里再怎么样，到了公众场合, 所有人都会是另外一副面孔, “您看着我就好, 我会照顾好您的。”这些人会去, 公爵猜也能猜到。他甚至可以知道, 那位查尔斯·格雷伯爵也会在。可那又怎么样, 他还是一样无视他。
索菲亚当然知道自己不会有事，只是到时候看到了人, 就觉得破坏心情。
“您要记住您说的, 帮我拒绝所有人！”对了，拒绝人的扇子怎么用来着？算了，用上的机会不多，她就直接说“不”, 又快又方便！
看着她把扇子丢在一边，公爵就想笑。她喜欢做的事情，才会认真去做。而像是舞会，像是扇子的使用, 她就提不起兴致。那些女人们愿意去学的，她宁愿把这个时间拿去多看两张账单！
和他一样, 她也是赶不上潮流的人。或者说, 她根本就看不上这些。这就很好地验证了, 她是对的人。他很幸运，能在这个漩涡里遇到她。
“您在想什么？快过来试试那天要穿的！”舞会嘛，总要穿得得体。不用太吸引人，但也不能太草率。
“来了。”都会帮他选衣服了，好现象。
索菲亚发现，穿什么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不想戴假发，更不想把自己的脸涂成白色的一块！这么多年了，她还从没用过这时代的化妆品。明知道有害，她还怎么会用！
“您这样挺好的，不会有人说什么。”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她不用那些，他都担心她太过出彩。
那就这样吧，两人收拾收拾，就坐上了马车出发，目的地圣詹姆斯宫。这是索菲亚第一次来，有点紧张在所难免。
“如果我做错了，您要提醒我。”
“没事，不会有人注意这些的。”就算错了，大家也不会当面说什么。等到背后，两人就听不见。但公爵怀疑，有人会只注意她的举止，而不去看她的脸。相比之下，这张脸才最能吸引他们。
一点紧张，加上天色暗，索菲亚下了马车后就只能看到这座宫殿的这边轮廓，其他的都看不清。倒是门口很热闹，全是一辆辆马车。
“到我们了。”两人在门厅稍作停留，就有人过来引导。公爵拍了一下她有些紧的手，给了一个很浅的笑。
好吧，这没什么！索菲亚安慰自己。
“咚咚，德文郡公爵，德文郡公爵夫人。”高高的两扇门缓缓打开，一张张脸印入眼中。都是陌生的，也都是好奇的。
“哦，居然也来了！那位年轻的公爵夫人，不就是——”声音太过吵杂，后面的话就没有听清。
沿着长长的红毯走去，两人走过了人群，走到了靠前的位置才停下来。在这里，索菲亚看到了不想见的人。有了这几个人在，她都想去听那些八卦了。
“您挡着我点。”那些人的目光真讨厌。
公爵稍稍移了一下位置，听她的话挡住了一些不好的目光。只是，能挡住目光，却挡不住走过来的人。
“哦，年轻的小威廉，你把我最好的女儿娶走了。我的索菲亚，快让我看看，成为公爵夫人以后，是不是变得更漂亮了。”克拉伦斯公爵是这里的人中最不需要顾忌什么的，他是国王的儿子，摄政王的弟弟，还是要交谈对象的父亲！
“克拉伦斯公爵。”他没有动，只是称呼了一声。如果他的妻子不愿意和来人交谈，那就不谈。
“哦，小威廉，我的索菲亚可不是什么小白兔。是不是，索菲亚？”3个月前两人结婚时，他不在英格兰。之前到处找人，就连给她准备的男爵丈夫都找好了，就差她！不然，合作早就成功。不过现在也不错，正式的公爵夫人，挺会找人的。
“您看上去心情很好，是找到新娘了吗？克拉伦斯公爵。”索菲亚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就知道躲着不是办法。
“哦，索菲亚，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就知道她不是小白兔，但这时候不能生气，“既然都结婚了，就找时间回去看看。玛丽几个年纪也大了，你作为姐姐帮她们注意一下未来的丈夫。还有，亨利这回要去法国，去送送他。”说完，像只是过来交代这些的克拉伦斯公爵就转身走了，还保持着僵硬的笑脸。
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德文郡公爵夫人的第一次亮相，就给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在附近的人都听到了她的话，也基本能判断出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前的那些传言，怕都是真的，不然好好的父女，为什么要这么说话？看看，克拉伦斯公爵离开后，就找了不远处的威灵顿公爵。
要不是摄政王还没来，要不是欢送会还没有开始，索菲亚都想找个角落待着。不是说大家都注重体面吗？体面呢？一个个地凑上来说话，拜托，都不认识。就算公爵挡在面前，也拦不住那群夫人们挤啊。
“诸位要跟我谈什么？我其他的不会，就只会跟‘贴心伴侣’有关的事情，怎么样，我们说说这个？”看他这个大个被挤得只能不断后退，只想安静当个花瓶的人就不得不开口。来吧，聊吧，都是女性，那就聊聊女性话题。
咳咳，这种时刻，亏她想得出来！前面，公爵维持住自己脸上的严肃，可千万不能笑出来！不过，她的话效果不错，那些女人总算是停下了脚步。
“下次这样的场合，我是再也不来了！”摄政王到了，欢送会也开始了。两人没去跳开场舞，足够多的人愿意去，不差两个人。
到了现在，索菲亚的紧张完全没有，只有那么一点点烦躁。克拉伦斯公爵的出现，绝对是故意的。他走了以后，两人的麻烦就没有断过。就算都到了这个角落，也不是很保险。
“是我预估错误，我下次尽量推掉。”谁能想到，最担心的邀请没有出现，先出现了一群夫人攻势。挺可怕的，他差点自己都保不住。
“那我们现在能偷偷溜掉吗？反正那么多人在，没人会注意到我们不见了。”那些香水香粉，还有别的气味，人一多就混在了一起，其实非常难闻。待在里面一秒，就是对自己鼻子的折磨。
“就会出坏主意！不过，我答应了。”虽然现在离开是有点不太礼貌，可那又怎么样，他又不是没这么做过！就算摄政王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两个人在大家跳舞跳得最开心的时候，悄悄地从人群后面跑掉了。那些站在一边的仆人们见了，也只是怪异地看着，没做别的多余的事情。
圣詹姆斯宫离公爵府并不远，晚上的马车走得再慢，不到半小时也就到了。
“可惜了，我白学了跳舞。”其他的，都是一团糟。
“怎么会可惜，我们现在就能跳！”不管外面肯管家怎么烦恼，公爵把人带回房间后也是松了一口气。听到她这么说，就想跟她把这支舞补上。
“没有音乐——”索菲亚还没说完，就看到人来到了她的面前，做出了邀舞的动作。
“我大概记得。”公爵哼了一下，嗯，意外还不错。
那就跳吧！伴随着有点欢快的人声，两人的舞步也划了开来。之前学的时候就已经配合得不错，现在来，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其实这样跳，好多了，没有那些人烦恼，没有那些味道冲鼻，就只有她和他两个！
“您这样盯着我，让我有些紧张。”哼着的声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公爵低沉的说话声。
“我哪有盯着您，只是在认真听您哼唱的。”索菲亚一个转圈，就要转出去，“哦！”被抓住了。
“是吗？我觉得我们该换一个。”把人拉回来，也不管什么舞步了，就直接圈住人，“换成这个，怎么样？”他轻啄了一下她。
“不怎么样？”被圈住的人笑着摇头。
“居然不怎么样吗？好的，来试试这个。”这回，吻落在了她的眼角，更轻，更快。
“痒。”哦，索菲亚刚说完，又一个吻留在了她的鼻尖，“您到底想，嗯——”一点没有防备的人被彻底吻住，一刹那的呆住后，她回吻。
至于什么欢送会，什么舞会，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一点不值得记住。
圣詹姆斯宫，一段集体舞跳完，大家都散开休息，说说话聊聊天，也顺便找找人。咦，人呢？当得知那两人居然先走了以后，大家竟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也是，现在的德文郡公爵曾经的哈廷顿侯爵就干过这事，还不止一回！所以再发生一次，也没什么。就是很可惜，那位德文郡公爵夫人看不到了。
虽然她说话不太得体，也不是个好的谈话对象，但只要有她在，那肯定有新鲜的消息冒出来。单单这么点时间，曾经的索菲亚小姐的事迹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圣詹姆斯宫。原来，那位就是这个样子的。这一眨眼，她都成了德文郡公爵夫人。对了，得再打听一下当初她成为德文郡公爵夫人的经过。回去后，才好说给其他没来的人听！
不是说，这还和这里的威灵顿公爵有关吗？不知道是不是能向他本人打听一下？
“哦，索菲亚小姐，不，现在改成德文郡公爵夫人了。是的，我认识她。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我5月份刚回来的那天。当时，那位年轻的小姐正被押往伦敦塔——”有人来问，这位公爵就好心地解答。
相比几个月前，年轻的女孩成了一朵盛开的玫瑰，更吸引人了。就说，结过婚还是不一样的。只是现在要得手，恐怕不会太容易。要真太容易了，他也就不会这么惦记。是时候联络一下“绅士们”，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来了真正的“绅士”，让不管是年轻的女孩，还是刚结婚的小夫人，都无法拒绝的那种。
还真期待又一位德文郡公爵夫人陷入疯狂的爱情中，爱情啊，真是一个美好的东西。它能让一个体面的人献出灵魂，献上一切。或许，这位会更有趣？
威灵顿公爵笑着继续和前来的夫人们说着话，他一向喜欢聪明漂亮的，她算是一个。
作者有话说：
2/3更。
第103章 第 103 章
又把一封邀请函扔进壁炉里, 索菲亚有些心烦地拨弄着不远处的火焰。这就是参加了欢送会的后遗症，都几天了，还一封封地来，真就这么闲吗？
“您扔完了就回来吧, 离壁炉远一点。”公爵就坐在一边看着她。
“您平时就是这么处理那些邀请的吗？”索菲亚坐过去, 也想知道一下他是怎么做的。
“不，我的那些肯管家直接就处理掉了。”说到这个, “给您找个女管家吧, 事情这么多, 总需要人帮忙的。”她喜欢自己来, 但自己的精力有限, 就需要身边有个人帮忙分担一下。
“女管家？”好像, 机会来了。
“对，至少这些事情您就不需要自己来。”看她感兴趣, 公爵就接着提。
“您有人选推荐吗？您知道的, 我没有这方面的资源。”索菲亚是需要人，但她更希望来的人是能全然信任的自己人。
“肯管家那里有，您让他介绍吧。不过来了以后，我也要看看。”毕竟是跟在她的身边, 就一定要没有问题的才行。
“知道了，我这就去找他。”
看着人消失在门口，公爵笑。她还是没有习惯自己的身份，作为公爵夫人, 谁会去亲自找管家而不是等着管家来呢？她是。当然，她也不是常常忘记的, 隔上几天就忘记一回吧。
出去的索菲亚找到了肯管家, 然后把事情也说了。
“夫人, 您对女管家有什么要求吗？”人肯定是有的，但合适的，不一定有。
“其实，我对女管家不了解，我接触过的也就是小时候的邦德女士。”她肯定不要这种的，不是说邦德女士不好，只是不是她要的，“稍微年轻一点，认字是基础，还有——算了，你就照着你自己的样子找吧。”其他的就算来了，她也用不上。
明白了，公爵夫人这要的不仅仅是女管家，还是一个要能替她出面的代理人。这样一来，他这里的人就不太符合。不过没关系，给点时间总是能找到的，多问问就行。
“还是不满意？”看着妻子又把一封自荐的信放下，公爵就知道女管家的人选依旧没有着落。
“这个就是想来当家庭教师的。”根本就不是索菲亚要的女管家，“您说，我的要求很严格吗？”就是女性版的肯管家，她知道少，但不至于一个都没有吧。
“您这样找，肯定是找不到满意的，条件符合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消息。”这已经不是通过肯管家就能找到人。
“那您说怎么办？直接在公爵府门口贴一张招工声明吗？”她也想啊，但肯定不能主动提。
“也可以，不过不能贴在公爵府门口。怎么，我看上去像是会拒绝您吗？只是先筛选一下，要进来，肯定还是要经过调查的。您也希望身边的人是忠诚的，是不会背叛的吧。去做吧。”最后进来的人，他把一下关就好。
有了公爵的同意，索菲亚就开始着手列条件。必要的，非必要的，能想到的都列上。这其中，就有专门给“清道夫”的人准备的条款，希望不要让她失望。红娄
这张东西最后贴去了哪里，她就不知道了，肯管家去做的。他说最快3天，就会有人上门来应聘。
3天后，人来了，一共3人。28岁，32岁，还有一位35岁。她们都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可依旧看得出来生活不怎么好。
“我看了你们的资料，上面基本上是符合条件的。但我只需要一个女管家就够了，所以你们觉得自己能留下来吗？” 索菲亚把问题丢了回去。
显然，对面的3位都没有想到。听了这话后，她们在第一时间没有任何反应。
坐在角落里的公爵也一愣，居然还能自己争取吗？他最初以为他的妻子看上的是那位年纪最大的，毕竟经验丰富。结果，不是吗？她会这么问，应该就是还没有倾向。
不，索菲亚已经有了选择，只不过不能太明显了。资料上都写明了一切，她根本不需要选就知道该留下的人是谁。只是，要通过公爵的调查，就不能这么做。
又过了快半分钟，在其他两人还在想怎么说的时候，最年轻的那位就开始为自己留下来做争取。她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里，所以说的都是针对缺点来的。怎么在最快的时间里补上这些缺点，就是她接下来要做的。
“夫人，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我就不会再有这些缺点！”这位贝克这么保证。
索菲亚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了坐在那里的公爵。她的意见重要，他的也同样重要。
公爵点了一下头，暂时先留下这位。刚好，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查清楚贝克的所有一切。于是，肯管家身边暂时多了一位见习女管家。
“不是给我找的人吗？怎么就丢给肯管家去了？”等肯管家把人带走后，索菲亚坐到了旁边。
“您还想直接带着啊？别想了，没经过调查前，她是不会来到您身边的。”当初刚继承爵位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人都辞退，再慢慢地换上新的。原来的那些，都是他们用过的，他不要。
说起来，他的防备心也很重。只是和她，有点不太一样。他更多的是无法接受背叛，无法接受不忠诚。
“那您慢慢调查吧，要是这个不行，我还有两个备用的。”索菲亚不以为这位会留不下来。莱拉出去后肯定会交代这些，贝克当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在女管家正式到岗前，所有的事情还是索菲亚自己做。那些邀请函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肯管家还是见习女管家处理的，她也不关心。她收到了来自海外的消息，那边的合同已经签下，就等着培训完了工人正式开工。
“我想去一趟索荷广场。”
“我陪您去吧。”挺近的，出去走走也好。
半小时后，两人的马车就走出了公爵府。索菲亚还是要说，她都带够了人，他不跟着也是没关系的。
“您就当我在家里没事做，想出来透透气。”离那场欢送会才多久，他怎么放心得下。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透气吧，别嫌待会儿无聊就行。马车继续朝北走，马上就能进入索荷广场所在的那条街了。
“吁——”
没坐稳的索菲亚差点就撞在了马车车厢上！还好，公爵一直注意着她，才能第一时间把人捞回来。
“没事吧？”
“没事没事，发生什么事情了？”连连摇头，索菲亚没有一点问题，她就关心外面怎么了？皮卡迪利大街这一段就算不是住着权贵了，但路况不错，大家也都注意行驶，怎么还会突然这样？！
站在车外的仆人就在外面快速交代了事情经过。
公爵府的马车到了要拐弯的时候，要拐进去的那里突然就冲出了一个人，就是为了避免撞上他，车夫才控制不好马的，也就发生了刚才的事。
“先看看人吧，要是没事的，我们继续走。”别是碰瓷就好，话说现在有这个了吗？
“您还是担心您自己吧，坐马车就坐马车，分什么神！”要是他今天不在，她绝对是要撞到！
“因为您在啊。”索菲亚也是能说两句好听的。
“这个时候倒是想起我来了。”虽然还有点生气，但公爵不得不承认，这话听得就是舒服。所以下次出门，他还得跟着，至少能在这种情况下发挥作用。
“夫人，那位先生一定要同您道歉。”仆人说了对方的情况，没有受伤。
“那就行了，我们走吧。”没有受伤就好，没有碰瓷就更好了。
等到马车拐走了，站在原地的男人笑了笑。幸好，刚才没有冒险上前。不然，德文郡公爵就在里面，不仅会影响他的发挥，说不定还会影响接下来的整件事走向。先这样吧，算是有了第一次接触。
下回，会更进一步。
“您怎么了？”刚刚不是哄好了？
公爵没办法说出心里的怀疑，在什么都没有证实之前，他不想让她白白担心。就在刚刚，他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如果说他的妻子是那种别人看了移不开眼的，那么那个男人天生就有一张温暖的笑脸。他的脸或许只是标准，但他的笑绝对不是！
“我都看出来了，告诉我吧。”肯定有什么是她忽略的。
“回去再跟您说，您到了。”索荷广场到了，“贴心伴侣”也到了。
“那行，待会儿再来问您。”索菲亚先去见琼斯夫人，然后再来接着问！
因为心里惦记着事，她缩短了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跟琼斯夫人交代完后，就急急地上了马车。
“来吧，您可以说了。”
“就这么想知道？”他是不打算说的，可看她这样，突然觉得说清楚才是最好的。就算是误会，也比真遇到了陷进去好。
“不然我现在在做什么？您就快说吧。”索菲亚都摇上了他的手。
“好了好了，就说。”公爵看着她，慢慢说，“刚才，我无意间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我有了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
“那家‘绅士们’俱乐部里，有各种各样的男人。除了幕后的人，除了那些资本家外，还有一群人是专门被养起来的。您知道他们被养起来是专门做什么的吗？哼，一开始，那群人就是专门勾引有钱寡妇的。”
这，原来这么早，就已经这么有针对性地培养起人来了吗？一开始是勾引寡妇的，那现在呢？索菲亚有了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3/3更。
第104章 第 104 章
果然, 就不干什么好事！那些人居然还针对不同的女性打造不同的人设，几乎就没有失手的时候！听着公爵一个个地举例，索菲亚简直大开眼界。这玩得也太花了，简直让她本就不太牢固的三观更加摇摇欲坠。
所以说, 那个男人是有可能被派来接触她的？
“暂时没有证据。”两人已经回到了公爵府, 也坐了下来。
面对妻子的疑问，公爵只能这么说。回来到现在, 她听了一路, 除了刚开始还有点震惊外, 后来就几乎把这些事情当作故事来听。这也是他的本意, 总不能因为那些人的存在, 她知道了以后就不出门了。当成故事也好, 就不用怕。
“没事，没有证据也没什么。反正我总是把人往坏处想, 那种突然出现的, 突然偶遇的，总之就不会给他们接触的机会。”以前出门扶个人都到了要拉个证人存个证的的地步，她不会自找麻烦。如果公爵是担心她会上当的话，那就没必要。
“嗯, 知道你不会相信。”这点，他还是足够了解她。加上以后出门，都有他跟着，不怕那些人找上来。
“那就没事了。”别再绷着一张脸。
被她摸着脸, 公爵蹭了蹭她的掌心。他看着她，就觉得两人好像不止结婚才3个月。明明她的那些担忧那么紧张, 就在前不久, 可此时此刻, 它们又仿佛淡得只剩下了一点影子，再也不会出现。这说明，她已经在对他放下戒心了吗？
“您在看什么？”她脸上没有东西啊。这么盯着人，怪不好意思的。是不是她不该伸手的？她收回来就是。
“别！”要收回去的手被重新按回了他的脸上，“这样就很好。”能让他感觉到安心。
好什么？她手都酸了！索菲亚并不觉得，她刚才是有点冲动，可也该结束了。
“我应该去看看账单什么的。”她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不该浪费在这里。
“账单有什么好看的，每天都在看，还不是一直都看不完。刚从外面回来，再坐着休息一会儿吧。”他有一堆的要看，就没有想看的谷欠望。公爵注意到了，她就是想要离开，离开这会儿这么好的氛围。
“那就再坐一会儿，可您得把我的手还回来，酸了。”既然不答应，索菲亚就直接说。
“酸了吗？我看看。”公爵把那只手从自己的脸上拿开，然后拿在手里慢慢看。篊熡
这，这有什么区别？她的手还在他那里！有那么喜欢吗？还翻来覆去地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她的手又不是玩具。
“我突然发现，您的手非常美，适合永远地保留下来。”做成雕塑的话，就能实现这个想法。
索菲亚听了，再顾不得其他，一下子就抽回了自己的手。他想干什么？这话听着就非常渗人。
公爵摸着空气，不理解地抬头看自己的妻子。她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他？哦，都是误会！
“我只是想要将这份美做成雕塑保留下来，您想到哪里去了？这么惊恐地看着我。”偶尔他是会觉得她有一些很特殊的想法，但不至于误会他会害她吧？刚刚还想着，她对他放下了那么一点戒心。看来，是他想多了。
“这可不能怪我，您突然就这么说了！”谁还没看过社会新闻啊，这不是一下子就对上了吗？索菲亚有点尴尬，确实，她反应有点过。但为了占理，她不能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好吧，我的错，是我刚才没有说清楚。但是您呢？您想到了什么，能告诉我吗？”单凭她的表情，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您还是别听了。”这种事，她怎么说。不是要手吗？来，继续拿着吧。
“呵呵呵。”看着被塞过来的那只手，公爵直接笑出了声。他的妻子也有很可爱的一面，他再次见到了。
这一回出门后，索菲亚又宅了起来，每天除了和丈夫在一起外，不是在书房，就是在小花厅。偶尔碰到了跟在肯管家身后的未来女管家，还能打声招呼，顺便问问进度。就是，公爵上个月答应带她去的画室，依旧没有什么盼头。
两人不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会独自去那里，一待就是好久。出来后再见到，都能闻到他身上颜料和松节油的味道。就是每次他换衣服太快，这个味道很快消失不见。其实，她还是挺喜欢这味的，并不介意他保留一段时间。但，总不能跑到他面前傻乎乎地去说。
因为画室还不能带人去，所以公爵自认为经受不住妻子看过来的目光，就干脆第一时间避开。也就是这个避开，他错失了一个观察的好机会。
当这一年的11月已经走到了最后，索菲亚终于感受到了一点忙碌。还有1个月就是新的一年，各种需要结算的账单就看不到尽头。好在，她自己这边反倒更轻松一点，因为本来就是一月一结做的账。
但是吧，公爵府报上来的那些，就很乱。除了她已经理清楚的，其他的都是别的卡文迪许签的账单。是的，部分卡文迪许可以每年领取一定额度的年金。只是他们从不来领，到了每年的最后一个月，让人拿着之前签的账单来公爵府报销就行。这也就导致了索菲亚收到了五花八门的账单，最多的居然是俱乐部的消费。
行吧，今年的就给报了，明年可不能这样。要么拿着年金自己去花，要报销，就得按着她的规定来！起码，报销格式报销理由都写写清楚！还有，不存在一年一报，最多就是一月一报，过期不候！
不然，那中间乱七八糟的，谁有工夫再去细查。
公爵从没有见过这么多不重样的账单，有的甚至就是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撕下来的纸！怪不得他的妻子不满意，要立新的规矩。换成他，他也不满意。咳咳，原来往年其他的卡文迪许就是拿这些纸送来公爵府的？肯管家可从来没提过。
“那就这样吧，我肯定支持您。”虽然公爵府有钱，可花出去的钱起码要清清楚楚。要按照她统计出来的，这就好几万英镑都是没办法细说。
“您支持就好。到时候人到齐了，要有反对的，您可别把事情全推在我身上。”索菲亚看着这些就有气，不知道还好，知道了肯定忍不了。
“那当然，您放心去做！”他肯定站在妻子这一边。
那就行了，她接着忙。
到了晚上都洗漱结束，公爵看她还不肯放下手里的东西，默默反省了一下自己。好像，把太多的事情丢给她了。可是，他真的不擅长这些，而她相反，却很喜欢。当时在书房，她也是看不过他的慢动作，才主动接手这些事情的。到了现在，事情就完全是她在处理。
“太晚了，明天再看吧。”她承担了太多，他只好从其他方面减轻她的压力。
“就放在这里吧，明天好带去书房。”对于索菲亚来说，这是个没有娱乐的年代，起码这里的娱乐不是她喜欢的。所以她除了做点事情，也没什么别的好做的。不出门不购物，又是早早起早早睡的，生活不要太规律。也就是最近，稍微微忙了那么一点。但这个忙，在她看来也就那样，根本不值得一提。
只是公爵认为，她太累了，需要每天放松一下。所以睡前，她能享受到很好的服务。如果最后没有那段满意度调查的话，她会更满意的。
“那么，能告诉我您今晚的感受吗？”当事人非常期待最近每天的这个时间，他甚至都没有一点想睡的念头。
“很满意。”可以睡了。
“具体哪里满意了？您得说出来。您知道的，我经验不足，还需要好好积累。”这点上，公爵特别有学习精神。
索菲亚翻了个身，不是很想搭理他。还经验不足？他怎么说得出来？！
“也许，可以缩短一些时间？”从来没想过，睡前还要讨论这个。
“要缩短吗？可是您的反应可不——”
哦，闭嘴吧！她就不该提这个，肯定是一下子短路了！索菲亚直接上了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真的，别说了。
害羞了？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都是房间里的事，也就只有她和他知道！他也是为两人的生活质量考虑，才要问得清楚一点。有时候，她总是说反话，他甚至分辨不出真假来。
那怎么办呢？现在估计又问不出什么来。就只好等明天晚上，明天晚上至少要保留一支蜡烛，他需要细细观察一下。等明天，一定要观察好了才放过她，就这么办。
索菲亚还等着他继续问呢？结果，他居然抱着她躺了下来？这么容易的吗？
“晚安，索菲亚。”就是这么容易。
到了早上，她是带着一点不相信离开房间的。就算是在书房，偶尔还看过去一个怀疑的眼神。突然这么就放弃，不像是他啊。难不成，憋着什么坏？越想越有可能！
“怎么了？”对于被频频关注，公爵当然是注意到了。不但是注意到了，甚至还猜到了妻子的想法。好奇了吧？就不说。
“没什么。”索菲亚还能怎么说，当然是什么都不能说！不然，他肯定笑她。
既然没什么，作为丈夫的那个就继续低下头去，当是没发现那目光。让她总是敷衍他，偶尔也要急一急的。现在就很好，能分出更多的注意力在他的身上。
今天的效率明显低下了，就算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索菲亚还是有点不满意。看来明天，她需要一个人去小花厅那里。有他在，总是不能集中精神。
一天又快过去，索菲亚洗漱完了从隔壁出来。怎么这么多蜡烛？他想干什么！
“您好了，快过来啊。”
看着不远处在招手的丈夫，她居然有了一种要缩回去的冲动。明明人还是那个人，怎么就感觉不对呢。
“来了。”索菲亚转身去关门，就连动作都有了一点迟疑。都这么熟了，他了解她的，应该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来，对吧？这没什么，千万别多想。要是再闹出那天手的笑话，就不好了。
看着他的妻子站在原地不肯走过来，公爵忍住了去拉人的冲动。不管她想到了什么，这点信任还是要给他的。呼，她走了过来，没有转身就跑。
“您在想什么？”等人走近了，他站到了她的身后，慢慢地拎起了她的裙摆。
“我不知道，您现在给我的感觉怪怪的。还有，那些蜡烛——”让她紧张。
“嘘，今晚，我想好好看看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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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 105 章
有那么一瞬间, 索菲亚都想跑了算了！听听他都在说什么！最近她已经很配合了，可他总是不满足。之前还好，吹灭了蜡烛就算再怎么样，那也是看不到她脸的。今天, 他居然想要在——
“不行！”拒绝, 一定要拒绝！
“为什么不行？您的美不该藏在黑暗中。都快4个月了，我还没见过您在烛光下的样子。”公爵提着裙摆的手慢慢往上, 沿着曲线一点点来, “索菲亚, 答应我吧。”他将最后的请求落在她的颈间。
“嗯, 不。”索菲亚没办法拒绝他的靠近, 但她试图保持清醒。这没什么, 她可以的。
“您说‘不’，那一定是我的请求还不够努力。今晚, 我不会放弃的。”一声“不”并没有让公爵就此失望, 甚至，他更有兴致慢慢来。贴着她的皮肤，闻着她的味道，他有足够的耐心。
颈间传来的痒意很让人想躲, 可就算侧了头，还有两只手固定着她的身子。哦，索菲亚咬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声音，不打算就这么放弃。如果这会儿是在黑暗中, 说不定她就投降了。可眼前，是一片光明。对了, 她还有两只手是自由的！
身后, 还在进一步放慢节奏的人觉得只要时间足够长, 他的妻子总会点头。然后，他就能实现愿望。
“哦，索菲亚！”美梦一下子清醒过来，不敢置信的公爵大人抬起头，又很快低下了头去。天哪，他那害羞的妻子都做了什么？！
“我在呢，您叫我干什么？”索菲亚很满意自己的突袭有了成果，趁着身后的人暂时放松，她很顺利地转过身，和他面对面。
“亲爱的，您不能这样一声招呼都不打地就，哦，别放开！”公爵才说完，就看到了妻子转过来的脸。她有点得意，也有点调皮。
“我不！除非您去把蜡烛都吹灭了。”轮到她提出要求。
“您知道的，如果我——您就跑不掉了！”威胁的话都藏在话下，相信他聪明的妻子听得明白。
“所以，您是打算威胁我了吗？您不做绅士了吗？强迫妻子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您确定吗？”索菲亚稍稍退了一步，倒也不是真的怕了他的威胁。
公爵看着烛光里更加耀眼的妻子，留下了非常咬牙切齿的一句。
“您迟早是会付出代价的，我的公爵夫人！”他去吹蜡烛！
“呵呵呵——”看着人用力地在那里吹点起来的没必要的蜡烛，索菲亚站在原地笑。怎么说，她都赢了一回，值得纪念。
笑吧，待会儿就让她笑不出来！公爵更加卖力吹蜡烛，她等着！他很快就好。
当索菲亚看着蜡烛一点点灭掉，脸上的笑意就不断地退去。天，她居然得意地忘记了今天晚上根本就没有过去！很好，他正在旁边吹蜡烛，她还有机会跑掉的！
再轻一点，再轻一点，不能让他知道。当她一步一步地往内门挪去，突然抬头的公爵却并不着急。不管怎么样，她就别想逃！
索菲亚躺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有必要这么算账吗？真要算，他可以跟她坐到书房去慢慢算，那些账单就够他看上好几天的！小气！不过就是没有答应他点着蜡烛而已。
“早安，我亲爱的公爵夫人绿叶。”看她气嘟嘟，还生气呢。
“哼！”离她远一点，暂时就不想看到他。
好吧好吧，满足她。公爵一个人掀开被子起来，给她又重新盖好了才去洗漱。天越来越冷了，偶尔赖个床也是可以的。太早起来出去散步，外面天还黑着呢。
结果等到他再回来，床上已经没有了人。
索菲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真是可怜，自从搬到二楼这里，她都没有好好住过，现在就跟衣帽间没什么区别。洗漱过程中，她尽量不去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庆幸一切都是在黑暗中进行的，无论如何他都没有看见她。
“您去散步吗？我们做个伴吧。”才出门，就看到已经一副绅士打扮的公爵等在了门口。虹娄
默默地把手递过去，这没什么，索菲亚这么告诉自己。
“天太冷了，您可以把手放在我的口袋里。”还没等她做呢，公爵就先一步把她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另一只，就只能他从后面伸手过去握住。
“我可以放在自己的口袋里。”虽然这么说，她也没拒绝就是。
“可我更喜欢这样。”这样，两个人就能靠得更近。
随便吧，说不过他。结束了寒冷中的散步，两人用了热腾腾的早餐。之后，就移步书房了。肯管家带着见习女管家来汇报即将到来的圣诞节的准备工作。
索菲亚没什么兴趣，就认真听了账单的部分。以前除了新年之外，她都没过过什么节，就更别说圣诞了。在她的生活中，只有休息日和工作日。
“您看起来一点都不期待。”等到肯管家带着人出去了，公爵看向自己的妻子。
“在我眼里，就是个平常的日子。以前，也是不过的。”这里的以前，是指住在灌木公园的时候，也指住在科文特花园那会儿。
“那天，其他的卡文迪许会来。大家也就是一起用个餐，您不需要有什么负担。”大部分人，都是上回见过的。这次同来的，还有他们的妻子、儿子和女儿们。
“我知道，我不会有什么负担的。对了，来的人名单在这里，您看下吧。”把确定下来的名单递给公爵，索菲亚其实还没有记住上面比较乱的关系。近亲结婚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就像藏书室里的那面家族树，非常缠绕。
接过了名单，确定妻子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公爵就低头去看了。
圣诞节，他最有印象的也不过是在小时候。后来慢慢长大，慢慢懂了，这个节日就变得没有意思。除了和其他的卡文迪许一起用餐外，前面的一天晚上公爵府里的主人也会坐在一起。那时候，长桌上的位置是乱的，他的母亲是安静的，他的两个姐姐从来不会主动开口。最热闹的，反倒是卡罗琳·圣朱尔斯和奥古斯都·克利福德，他父亲的私生子女们。
就是不知道现在，那两人在什么地方。哦，已经跟他无关了，没必要去想他们。
虽然说着不过这个节，可毕竟要来客人，装饰和礼物都不能少。这些都是有参考的，照着准备一份新的就行。
“女孩们那里，我额外给一人100英镑的零花钱。”就算是卡文迪许的女孩们，也不是所有人都过得很好。来的也就没几个，就当红包发吧。
“您做主就行。”她是女主人，她说了算。
那就这么定了。把这笔支出记下来，索菲亚又去翻当天的菜单。除了几道要在就餐前特别说明外，应该没什么问题。还有什么没处理的吗？她又翻了下自己的笔记，对了，还有当天要穿的裙子，还在“赏心悦目”没送过来，得叫人去催一下。
暂时就这些了，她需要休息一下。不是觉得事情多，而是事情太碎了，她的女管家什么时候才能见习结束？
“知道管家的好处了吧，一开始居然还不太想要。”公爵赶紧扔了让自己头大的名单，“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肯管家也说这个贝克学得快。要是您需要的话，提前几天结束见习也没什么问题。”这样，她就有更多的时间来陪陪他，而不是每天对着处理不完的事情。
“刚好就要忙圣诞节，那就这两天让她过来吧。”索菲亚绝对同意。
于是第二天，贝克就到了她的身边。那些要做的要接手的，就通通扔给了她。
“这些你就看着办吧，相信肯管家都已经告诉你怎么处理。”扔出去了起码一堆的琐事，索菲亚单单看着贝克带着东西走，整个人先轻松起来。她虽然喜欢做事，但不喜欢太小太碎的天天重复的事。
“既然您都空了，我们去练剑吧，都好久没有一起练了。”骑马也是，天气太冷的缘故。但练剑没关系，可以在室内进行。
“好啊，您等着。”正好，她也需要活动活动。
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靠边的地方才放了一些器械。索菲亚已经换上了更方便的裙子，做完了热身。
“来吧！”至少不能在几分钟之内就被击倒。
公爵看着几天没有接触的妻子出手都带上了凌厉，不得不认真起来。学得快就是这点不好，一个不小心，就要被偷袭到。好歹他也算是从小练起来的，怎么能轻易就输。
这么一来一回下，练习的两人格外认真。直到索菲亚出了汗，心跳也变得更快，她才不得不打出暂时的手势。
“您还好吗？”把剑放在一边，公爵来到妻子的身边，她看上去累了。
“一定是好几天没碰，所以才累得这么快。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可能也跟自己的好胜心有关，可惜体力没跟上。
“走吧，我们回房。”这么冷的天出了这么多的汗，她需要泡个澡。
“您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回到房间，索菲亚看着站在房间里的人。他留着，并不能帮上什么。
“至少，我可以给您放个水。”如果她愿意的话，他也可以给她洗一洗的。
“回去了，我自己来。”别当她真什么都看不出来，别想！没门！把人直接往门外推，在关上门之前明确用眼神告诉他，不能通过内门进来！
好吧，被嫌弃了，公爵无奈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就是想帮个忙，怎么就这么难。本来就很多事情帮不上，这些简单的还不让插手。算了，他去画室待一会儿吧。
打开锁上的画室，他推门进去，又很快关上，没泄露里面的一分一毫。
等到索菲亚泡了澡换好了裙子出来，才得知人已经去了那间神秘的画室。他是10月份的时候答应她带她去看看的，结果现在都12月了，还没有一点动静！所以，里面到底有什么，她好奇到不行。
不知不觉来到了画室的门口，在那里转了一圈，又遗憾离开。没有受到邀请，索菲亚不会冒然去敲门，这是礼貌。再说了，画画的时候很需要状态，她就不去打断他了。希望他真的说到做到，有一天会带她进去看看里面的风景吧。
下来后，不久前才带着一堆琐事离开的正式转正的女管家贝克找了过来。
“夫人，有您的信件。”
一封厚厚的信被递了过来，上面的署名是陌生的，但名字很熟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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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 106 章
写信的人是亨利, 亨利·菲茨克拉伦斯，她的二哥。信里说，他马上就要出发去法国了，希望走之前能见她一面。另外, 信封里的这张画是给她的。那是家庭画里她的身影, 画被毁了，她的这部分就给她带了出来。
看着画里11岁的自己, 索菲亚都有点陌生了。原来那时候, 她就是这样的。没有了其他人的存在, 她不仅仅身影孤单, 就连眼神也是孤单的。在那位画师眼里, 她已经是一个小可怜。明明当时看着, 还没有那种感觉。甚至，还觉得他画得挺好。
“带信过来的人还在吗？”见贝克点头, 索菲亚就回复, “跟他说，我会准时出现在堤岸的。”相对于其他人来说，亨利的存在感并不高。他甚至有一回帮她递过东西，那就见见吧。
贝克走了, 她还拿着那副画发呆。公爵换了衣服过来，就看到他的妻子一个人坐着，难得没有在处理事情。
“您手里拿的是什么？”特别加重了脚步，好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一幅小时候的残画。”索菲亚见了亨利肯定要问, 这幅画是在什么情况下被毁的，她想知道。
“能让我看看吗？”是她的？公爵有了兴趣。
“您看吧。”没什么不好见人的, 就把只有她的画递了过去。
这一看就是一整张画里剪下来的, 旁边还稍微修饰了一下, 是他的妻子更小的时候。
“当时您几岁？”他猜是十一二岁。
“11岁，怎么了？”怎么一下子表情就不太好？
“您太小了。”才这么小的她，眼里都是距离，是不相信。可见当时她在家里，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之前在庭上，他听过一些简单的描述，但从来没想过，她这么不受欢迎。
“都是过去的事。对了，这是亨利让人带给我的。他要去法国了，让我过去见一面，就在堤岸那里。”索菲亚看懂了公爵的表情，就换了话题。
“到时候我陪您去。这个，先放在我这里，我想再看看。”他想再看清楚一点。
“您拿着吧。”只是小时候的画。
2天后的午后，堤岸边来了一辆马车，坐着公爵和索菲亚。两人从车厢里望出去，就能很快找到一个人站着的高大青年，那是只比索菲亚大了1年多的亨利。
“就麻烦您等在这里了，我自己过去。”不知道亨利要说什么，就不让公爵跟过去。
对此，公爵不太满意，但也没有反对。
他看着人过去，那两人面对面的，站得很有距离，看起来就像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明明在说话，却看不出交流的感觉。
“我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当时我不在，我回去的时候画就已经毁了。”面对索菲亚的问题，亨利做了解答，“还没有恭喜你结婚，那天欢送会我看到你了。你们两个在一起，会幸福的。”他还看到了两个人偷偷溜走的画面，那不会骗人。
“你也在？抱歉，我没有注意。”当时乱得不行，没空去看别人。
“没关系。”没看到他也好，“索菲亚，我过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你长大了，也结婚了，你不再是菲茨克拉伦斯，而是一个卡文迪许。所以，不管玛丽几个怎么来找你，你都不要答应出去。好好地待在公爵府里，就算要外出，也让公爵陪着你，知道吗？”
索菲亚听见了，也看到了亨利眼里的请求。她不会去问他为什么要说这些，但她感谢他。
“我知道。”
亨利没有要求见公爵，说完了事情就快步离开。目送他走远，索菲亚感觉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身边，是公爵。
“您来了，我这就回去。”
“不着急，趁着现在还有点太阳，我们在这里走走。”风小，还有阳光，来了就不要浪费。
那好吧，索菲亚也就不急着回去。顺便，她把刚才亨利的话转述了一遍。
“既然来给您提醒，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管她们想做什么，约您出去是前提，您拒绝就好。”明知道有问题，为什么还要见？就像是公爵府对面的斯宾塞，他已经拒绝好几次对方的上门，相信他也明白他的意思。
“嗯。”
在外面吹了一会儿风以后，两人回到公爵府。只是这回，公爵再也不能拒绝对面的拜访，因为他母亲的母亲也就是他的外祖母第一代斯宾塞伯爵夫人去世了，葬礼要赶在圣诞节前办完。
“您还好吗？”毕竟是亲人。
“她年纪大了，撑不下去也是应该的。”比他的母亲多活了8年，已经算是长寿。对于这个消息，公爵还是能接受的。只是，他不能接受的是接下来的葬礼对面没有邀请他的妻子！
“我们的婚礼也没有邀请他们，算是扯平了。”葬礼这东西，能不参加就不参加，又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您这么说也有道理，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妻子遭受到了排斥。
“这没什么，您就当他们刚刚失去了亲人，太难过了就想不太周全。”真的，最好别想起她来。
妻子的安慰稍稍安抚了他，但等到了葬礼现场，公爵的不满还是蓄满。
“怎么不见您的妻子？”阿尔索普勋爵在葬礼上，终于见到了人。多次的拜访，他都没有得到回应。这回，他还不是来了。
“您知道答案。”葬礼已经结束，公爵正准备回去。
“知道什么？知道你不听劝告娶了一个私生女吗？威廉，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笑话德文郡公爵府吗？连带着我们斯宾塞出门，都要听到这些话！是，我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你的妻子进不来这个圈子。看看她在欢送会上的表现，除了那张脸以外，她还剩下什么？跟着你偷偷跑掉吗！”
“这不关你的事！”他就不该多留下这点时间。
“当然不关我的事，你们是卡文迪许，而我们仅仅是斯宾塞。有关系的人都死了，也就再没有关系了。”阿尔索普勋爵非常失望，失望到已经不想留下来继续说话。
在别人注意到这边之前，两人分别朝两个方向走去。
留在公爵府的索菲亚看到了马车进来，也看到了公爵下来，可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人来找她。怎么，还有别的事情吗？
“公爵大人去了画室。”肯管家告知了去向。
画室啊，那就不过去了。估计还是葬礼的影响吧，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会难过会低落，都是可能的。这种事情需要时间来平复，她就不参与了。
葬礼这天，也是又一批前去法国的军队出发的日子，亨利就在其中。索菲亚当然没有去送，一是不安全，二也是因为公爵不在。现在人虽然回来了，暂时估计也是见不到的。那就继续做事吧，把其他的几家店的事情统一处理一下。
“吃得饱”那边，随着粮食的涨价，成本也在不断地上涨。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问，店里的价格是不是要涨。涨肯定是要涨的，但不能就这么干涨，会引起不好的反应。到处都在要涨薪，如果“吃得饱”只涨价，那估计会失去一大片忠实的客户。得想个办法，让大家既能接受涨价，还不会引来反感的办法！
安静的晚餐过去，就连散步都显得安静。索菲亚看出来了，公爵的心情依旧不怎么好。那行，她就继续想办法。如果不涨价，是不是可以缩减分量？不不不，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立即否了！缩减分量，当别人看不出来吗？这就跟只涨价一个样，都容易被淘汰。
如果涨一个便士呢？原来是2便士，那就是3便士了。在分量不变的基础上，再加一杯咖啡怎么样？喜欢的人那么多，廉价的咖啡还是供应得起的。而一杯8盎司的咖啡，也就是200多毫升，肯定没有1便士的成本。就是吧，咖啡是液体，需要杯子来装。那么杯子是自带呢？还是“吃得饱”提供？
“您怎么还不睡？”都多久了，还在动？
“就睡了。”吵到他了吗？索菲亚都没有意识到，她赶紧躺平，不再动来动去。
“我今天见到阿尔索普勋爵了。”黑暗中，公爵继续说。
“然后呢？”她的事情明天再想，难得他愿意说一说，她就听一听吧。
“是他提议不邀请您的，我很生气。”翻过身，面对她。现在她知道了，也会生气吗？
“是他啊，那就没什么好奇怪的。那天见到我，就已经表现出来了。”索菲亚说的那天，就是来到公爵府见到那位勋爵和他弟弟的那一天。
当时，他就看不起她。甚至，已经忘了当初让她去绿地公园的事情。
“您不需要为这个生气，没必要。”一生气，还气了这么久，害她以为是葬礼带来的附带影响，“别气了。”拍拍他，把气都拍走。
“您可以再用力点。”他不是一拍就碎的。
“在用力了。”这不是怕拍散了他的瞌睡虫嘛，“您睡吧，手都拍酸了。”也不知道之前他拍着她睡，是不是也是这样难受。反正，索菲亚坚持不下去了。
“我有一点点不生气了，只有一点点。”所以，不要停。
这这这，生气还能分得这么清楚的吗？骗她拍拍他，还是骗她靠近他？索菲亚慢下了手上动作，决定不伺候了。她累了她困了，她才不上当！生气的人才不会这样，他就是装出来的！没错。
公爵发现了，什么也没说，只是反过来抱上她，抱进怀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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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第 107 章
睡了一觉醒来后, 看到公爵一点事都没有，散完步用完早餐，索菲亚就去做自己的事情。
昨天晚上想的“吃得饱”的涨价问题，她得了解一下咖啡的价格, 还得问问那杯子的事。虽然可能只涨1便士, 但这里面还是要提前做很多准备。比如，有人不爱咖啡怎么办？两层的汉堡变成三层吗？把自己的建议和问题夹带出去, 剩下的就等那边的店长传消息回来。
“吃鸡”那边不用管, 一向都是让人最放心的。倒是妮娜代管的鸡场, 是最早发展也是目前规模最大的。经过这么多年的人工干预后, 不管是选种还是育苗, 包括现在的肉鸡质量, 都有了稳步的提升，已经接近她熟悉的样子。鸡场里的产出早就不仅仅供应着“吃鸡”, 更是单独售卖。就连鸡蛋, 吃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至于“清道夫”，伦敦街面的整洁就全是靠他们来维持的。他们甚至已经和唐宁街有一份正式的合同，每年2000英镑，主干道就全部归他们管。现在, 街面上看不到瘦小的孩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穿着背心的小小“清道夫”。听说摄政王还夸奖来着，准备给“清道夫”一个荣誉勋章。
“贴心伴侣”不用说，至今索菲亚都还挂着店长的名。虽然目前又是琼斯夫人代为管理, 但没人不知道这是德文郡公爵夫人的店。就是那幕后老板一直没出现，挺让人好奇对方的来历。
还有“全有”和“赏心悦目”, 前者依旧只是个小门面, 并不打算扩大。它只是开了很多差不多的小分店, 同时也是“清道夫”的其中一个点。后者已经在科文特花园占有一席之地，反正大家有需要去那里就对。
索菲亚把总的账本压在下面，她也没想到这么几年过去，大家的发展都这么好。除去所有的成本和缴纳的税，分散的利润加起来会是那么一大笔钱。这和几年前比起来，就不是简单地用一个翻倍就能形容的。她甚至怀疑，自己需要开一个私人银行才能来解决到处存钱的麻烦。因为再存下去，就要瞒不住了！
她需要再想想，再想想。
在她想着这些的时候，公爵也在偷偷做着一些事情，嗯，瞒着索菲亚来的。圣诞节不是就在眼前了，他想给她一个惊喜。不是很大，就弥补一个小小的遗憾。所以这几天，他总是出门，频繁到差点让他的妻子怀疑他干什么坏事去！
索菲亚是有点怀疑，也有点好奇。因为公爵明确告诉她了，他有事要出门，但不能告诉她具体什么事。不过看肯管家的表情，至少还是一件正经事，那就去做吧。
等到公爵再次出了门，有人上门来了。
“公爵请他们来的？”听着女管家贝克的话，她怎么就不信呢。还什么是一支圣诞节表演的乐队，专门来适应场地的。
“就说公爵不在，让他们等人在的时候再来。”索菲亚都没有去见，直接让贝克回了话。
女管家贝克站在门口看着人离开，和对面不远处的一人有了一个眼神接触。等人回了公爵府里，外面的人也不见了身影。
“夫人，那支乐队的人都长得太好，应该很受人欢迎的，怎么就没听过？”回来后，她就是这么跟索菲亚说的。
“或许，技术不怎么样？”两人都不会相信那就是一支纯粹的乐队，“不过，我们当天有邀请乐队上门吗？”
“并没有，夫人。”贝克记得很清楚。
“等公爵回来了，我问问他。”可能他邀请了，消息泄露了，有人就想冒充一下？
回来后的公爵一听说这事，还以为自己的计划提前被知道！结果再一听，就发现了不对。
“您没有让人进来是对的。”单听到对方都长得好，这就对不上，“我让人查查这件事。”怎么就这么巧，他出去了，有人就要上门来。
“嗯，查查也好。对了，既然人不是您邀请的，那您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冒充乐队吗？”索菲亚没忘记之前说的。
这是个好问题，公爵需要想一想。想完了，时间也有点太长了。于是，他无奈地说出了真相。
“本来，是想给您一个惊喜的。”上次欢送会上，她没有跳成舞，就想着到了圣诞节上补回来。哪里想到，圣诞节都没有到，事情就先被知道了，还是以这么意外的方式。
“那您应该早点说的，我也好练习一下。”都多久没跳了，肯定很生疏。
“现在怎么样？”既然提起来了，不如就现在？
“现在就现在。”索菲亚今天已经没什么要忙了。
她一点头，公爵就后退一步做了邀请。把手搭上去，把曲哼出来，就像那天晚上回到房间一样，舞步滑了开来。两人谁也没去提那支莫名出现的乐队，因为都知道，该怀疑的对象会是谁。
圣詹姆斯街的“绅士们”俱乐部里，有人正在叹气，为再一次失败的行动。如果连目标都见不到，那么还怎么谈下一步呢？过去这么久了，除了上次去索荷广场外，那位年轻的公爵夫人也就出门去了堤岸一趟。那次，公爵就在马车上，怎么接近？
“要我说，圣诞节就是一个好机会。那么多的卡文迪许要去，你还怕进不去吗？卡文迪许带进去的人，总不会被赶出来。”年轻的男人吸着烟，吐着烟圈，整个人都带着一副精致颓废的味道。
“也就只能这样了，再接触不到，我得去安慰那群饥渴的寡妇。想想公爵夫人那张脸，我就又有了动力。”后面说话的，赫然就是那天冲撞马车的男人。他说着露出一个温暖的笑，自然得不带一点痕迹。
“那就祝你成功吧。”
一天后，不管是公爵派去调查的人还是索菲亚自己的消息来源，都已经能确定对方就来自“绅士们”。那群人连掩饰都没怎么做，就大大方方地走进了那家俱乐部。
“都存在这么久了，就没人提议打掉它？”一个明晃晃的专门盯着女性的团体，明知道是骗财骗色的，居然没有得到一点处罚。
“您想想索荷广场，就知道为什么这个俱乐部能够生存下来。”至少明面上，他们的手段都是合法的，都是你情我愿的。
“可是，被人这么盯着的感觉并不好，就不能想想办法吗？”她是他的妻子，他就一点都不生气？
“我想到了您之前的办法，联系几个被骗的女性，让她们去打官司。顺便，宣扬一下怎么样？”还得是有点身份的女性，不然官司打不下来。
“倒是可以，人选有了吗？”一个两个的，估计影响力不够，“或者，也不一定是女性。这么多出了事情的人家里，总有人愿意帮着讨回公道的。有那种快破产的贵族吗？他的长辈里有牵扯其中的女性吗？我觉得这种人才豁的出去。”可能会比较难找，但保不准效果惊人。
“嗯，我得想想。”公爵的思路一下子就转变了，一开始他想的是找女性出面，但这其中的困难可想而知。现在被一提醒，男人也不是不行。
“那种没什么退路的，只有爵位没什么钱的，可能还想着大展抱负的。或者，现在的工作不满意的，想谋求上进的，如果是党派人员就更好了。”索菲亚一点点补充，她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长长的沉默在两人中间拉开，她也不催，就等着人慢慢想。
“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我需要跟他谈谈。”公爵想到了同学，他在他的父亲去世后继承了子爵的头衔。但没有多久，还算富裕的家里就背上了沉重的债务，他的母亲上任子爵夫人也就此走上了绝路。
这可真是一场悲剧，外面都说是子爵夫人染上了贝者瘾，才会欠下那么多债的。后面眼见债务越来越多还不上了，就丢下儿子自我解脱。可实际上呢，等到新任的子爵卖了祖宅还了所谓的欠债，才发现一切都是特别设下的陷阱。
公爵出门去了，这回就是去找那位失去了祖宅的子爵的。对方不但继承了子爵的头衔，也继承了家族在上议院的一个席位。如果他愿意，事情就能办。
索菲亚觉得说服对方的希望不是那么大，毕竟证据都剩不了什么。她也让“清道夫”去打听，还有哪些可能跟“绅士们”有仇恨的家族。当数量足够多的时候，量变就能引起质变。
这不是一天二天就能办好的事情，不能着急。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办好这个圣诞节。说是当天来，但也有卡文迪许提前来了。既然来了，就得安排客房。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客人，就直接带去附楼住着。因为突然来了这么多的陌生人，两人不得不改变散步的习惯，起码这几天是要暂停的。
还有，用餐也是。之前都是面对面坐着，抬头就能看到对方。现在，不得不回到男女主人位上，隔着长长的餐桌，连胃口都影响到。
“您今天用得不多。”这是一个肯定句。
“是，他们的味道太重了，还是有点影响。”用餐是一起的，客人的身上用了香水香粉，还有人都不洗手，总之坏习惯一大堆。
“我们明天就分开用。”没必要为了这些人迁就，“到时候，我们的用餐时间提前。等他们来了，您坐在那里就好。”
“也行。”就这么定下，等过了后天，就能一切如常。真是的，谁家上门做客会提前那么多天的！
定下来了，公爵的手就不太老实。
“明天不是说还有一位夫人过来，我要见她的。”听说是一位寡居很久的老太太，这回会来也是为了见她这个新的公爵夫人。对方都这么看重，索菲亚当然也要以最好的状态去接待。
“哦，那位老太太就喜欢凑热闹，只要有人在，她就不会觉得慢待。再说，我可不敢小看您，哪一次您出现过真正起不来的时候，嗯？”他很相信她，不会有问题的。
这种夸奖，不要也罢！浅浅地挣扎了两下，好吧，索菲亚放弃了。
果然，她第二天一样精神。老太太是午后到的，马车刚停下，出来的先是一位中年女仆，然后是一位年轻人。索菲亚看着这位年轻人，心里觉得怪怪的，没说这位老太太还有这么年轻的小辈随行啊！
和老太太作了问候，那位扶着老人家的年轻人就开口了。
“好久不见，公爵夫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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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第 108 章
那次去索荷广场的路上, 有人突然冲出来差点撞上马车，索菲亚是从头到尾没见过那人的脸。所以尽管人就在面前了，她也不认识。就是觉得这人真怪，都没见过却叫得这么熟。不过看在他是陪着老太太一起来的, 就不计较。
“您跟我来。”她是对着老太太说的。
只是才走了几步, 就看到应该和客人们待在一起的公爵出现在前面。
“您怎么来了？”他招待男客，她招待女客。
“贝克, 带着老太太进去。”公爵直接命令女管家, 在老太太还以为要吵架的时候, 她身边的人被拦了下来, “肯管家, 抓起来。”要抓的, 就是年轻人。居然敢这么过来，那么就别怪他直接动手。
这里是德文郡公爵府, 他是公爵, 他说了算！
索菲亚一看这阵势，就已经猜到了什么。怪不得呢？原来就是这个人。长得也就这样，好意思出来？
“不关您的事，我陪您进去吧。”既然公爵在处理了, 她就不去管，先把老太太接进去。
“不着急不着急，这人怎么得罪我们的小威廉了？”老太太爱凑热闹，这会儿就体现出来, “你是叫索菲亚吧，哦, 你长得可真好。对了, 这小伙子做错了什么？我也是前几天才碰到的, 见他笑得好看，才带着进来。先说好，跟我没关系啊。”看热闹归看热闹，老太太先把自己摘了出来。
“好。您既然想知道，那就继续看吧。我只能说，他不是什么好人。”就是没想到胆子这么大，居然会让一个卡文迪许正大光明地带进来。
干脆，索菲亚也站在一边看戏。只是，公爵又怎么会有这个好耐心，直接让肯管家就把人拖下去。
“夫人！夫人！是我啊，我是你的威尔啊！您好久没去见我了，我——”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人意料，自称是威尔的男人不得不出声喊，希望能引来更多的人。
肯管家直接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塞进他的嘴里！叫，再叫！
“哦哦哦，另一个威尔？”老太太用很小的声音在索菲亚身边说，用那种很八卦的语气。
看出来了，这就是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人家。
“待会儿再跟您说。”索菲亚走上前问公爵，“您打算怎么处置？”直接赶出去吗？会不会太便宜了？
“他上回就想撞上我们的马车讹钱，这回更是了不得，居然直接进入公爵府来偷盗。只不过这回非常不幸，他正好被撞见了。那么，我作为公爵惩罚一个进来偷窃的贼，应该不会有人说什么。您说是吗？”他居然还敢在这么多人面前乱喊，打死他都是应该！
“那您看着办吧，我就先进去了。”既然都想好了，她不反对。
“进去吧，老太太还是有很多故事的。”无聊的话，正好可以听来解解闷。
和公爵分别后，索菲亚陪着老太太继续往里走，今天的小客厅就是她接待的地方。至于那个很正式的女主人待客厅，她去看过了但并不想用。
“所以，那个跟我来的威尔是怎么回事？”一路上忍着没说的老太太坐下后就忍不住了。还以为是年轻的公爵夫人在外面的情人，但看下来就知道不是。
“您确定他是叫威尔吗？我不认识他，只知道他出自圣詹姆斯街的‘绅士们’俱乐部。上个月我和公爵出去，他还专门挑好了时间往我们的马车上撞过来。”这些，没必要隐瞒，因为索菲亚还想从老太太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哦，‘绅士们’！”刚刚还一脸看热闹的老太太这会儿就是满脸嘲讽，“就他们，也配称‘绅士’。”
看来，还真是巧了。能让老太太这样的，加上她的年纪，知道的就一定不会少。
“原来，您也知道那是一家什么样的俱乐部？”索菲亚递了一杯茶过去。
“那当然！”年纪大了，总希望能说说过去的事情。都碰上了，说说就说说吧。小客厅里，老太太的说话声把时间带回到了好几十年前。
她说了很多，自己认识的，后来听说的，这就前前后后有20位往上的数受到了来自“绅士们”的伤害。当然最初的时候，都还没有这么一家俱乐部。有人为了爱，有人为了钱，有人为了权，纷纷踏进了那张编织出来的网。到最后，有人看开，有人看不开，结果也是令人唏嘘。
“索菲亚，别听男人们瞎说，他们就只长了一张嘴。”老太太说累了，在中年女仆的照顾下去了客房。晚餐，她一个人用，今天就不和大家一起。
让贝克跟去安排好，索菲亚把听到的事情理了理。这位老太太提供了不少的线索，让“清道夫”先去查一查，核实一下。
提前用过晚餐后，她坐在长桌的一端发呆，尽量让自己不去注意那几个卡文迪许。说真的，这些年轻的卡文迪许都没有上次见过的上了年纪的懂事，感觉就像是专门来捣乱的，很考验人的耐心。好不容易把人都送去了客房，就最后两天了，再忍忍。
“听到故事了吗？”已经躺在床上的公爵拍拍身边的床，示意他的妻子赶紧过来。
“听了一下午，听到了很多。”索菲亚过来，“您那边呢，处理得怎么样？”被那些卡文迪许影响得差点都忘了这件事。
“打了一顿，安上了偷盗的罪名，扔去弓街了。”其他的事情，他没有做，公爵府也没有证据，暂时没办法。
“先这样吧，倒是我这边听了很多，或许会有点帮助。”索菲亚挑了重点说，把事情顺了一遍。
“这也是一条线索，如果我那位同学没有下定决心的话，可以走走老人家的路线。”好了，晚了，该睡觉了。
这不是刚刚还在说正事吗？吓了一跳。
“专心，亲爱的公爵夫人。”这个时候，想着他就好。
“抱歉，我有点被分神了。”嗯，可能，今天还是休息比较好？索菲亚觉得自己迟迟进入不了状态，跟白天的影响分不开。
“那肯定是因为我不够努力。还是说，您需要我去点一些蜡烛？”只要她点头，他马上就去！
天哪，他居然这个时候拿这件事威胁她！索菲亚脑海里呈现出一片光明，然后她——哦，她不想说话了。
“看来，效果不错？”公爵很满意自己的威胁有了成效，更愿意说些话逗逗她。她不回答，他也知道答案。
嘘，接下来的话他需要轻声说。
第二天的公爵府，到处都是节日的气氛。就算索菲亚不过节，看着也是心情好。更多的卡文迪许到了，但需要她出面的时候不算多。小客厅里，已经坐了很多年长的卡文迪许夫人和年轻的卡文迪许小姐。后者都是到了社交年龄的，没有小孩子。
简单的问候结束，熟悉的人就互相交谈，不熟的人就坐在那里安静地坐着。
“我说两句。”索菲亚敲响了自己的茶杯，见大家的目光都过来了，才开始说起早就决定好的事情，“大家也知道我还是‘贴心伴侣’的店长，所以我对账目就比较敏感。前段时间，正好大家的账单都过来了，我就帮着处理了一些。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以后要送来公爵府埋单的账单，需要做一些小小的变动。”
“什么变动？”有人一听账单要变，一点点的注意力就变成了全部。
“首先，不能什么都报。大家别急，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整理本文基本上对你们不会有影响。就是有几位卡文迪许先生俱乐部去多了，每次都签单晕晕乎乎的，签在了看不清楚字的纸上。这类的，就不给报了，毕竟真实性有待考察。”索菲亚说完停顿了一下，没人再打断。也是，都是跟切身利益有关的，打断什么，花在俱乐部的钱又不是花在她们的身上。
“第二，每年交过来一次，时间隔得太长，不太容易核对，就准备让大家3个月一到，就把账单交过来。这样方便统计，也方便核对，还方便你们知道一年中剩下的时间里还能用多少。”像是这回，有人已经预支了下一年的年金。本来她打算1个月报一回的，就怕那些人做不到，勉强延到了一季度一回。
“再有就是，之前的报销太简单了，很多个人也拿着一张纸过来。甚至还有卡文迪许先生的情人来要孩子们的抚养费的，这就有些离谱。所以以后的报销，还是要稍微做一些规定的。最起码的时间、地点、理由都要写写清楚，在个人那边的欠账或借贷，就不再承认。”
索菲亚说了个大概，就是希望她们心里先有个数。目前看来，大家都是听得进去的，至少没人站出来反对。
“公爵夫人，我能提个要求吗？”一位坐在挺靠后面的卡文迪许小姐出了声。
“你先说说看。”如果有理的话，也不是不能答应。
“您的‘贴心伴侣’，还需要学徒吗？”这话一出，索菲亚都还没有说话，那位小姐身边的几位就坐不住了。
几乎每一个人，都在指责她，用词也不太文明。
“好了，她只是说了自己想说的。”随着索菲亚走过去，那些声音也在慢慢消失，“这个学徒，是你自己要当？”
“是，公爵夫人。我知道我已经19岁了，年纪大了。可是，我家里没有钱，凑不出给我的嫁妆，也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丈夫。所以我想，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卡文迪许小姐在身边几位的瞪视下，努力说完了自己想说的。
“我觉得有一点，你要分清楚。你到底是为自己挣钱，还是为了积攒一笔嫁妆嫁个男人去挣钱，你分得清楚吗？”她看着她的眼睛，希望得到一个不同的答案。
许久，卡文迪许小姐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如果我能自己挣钱，也能像您这样保住钱的话，我就不需要丈夫了。”
“你要是这么想的话，做学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贴心伴侣’可能不太适合你，留在我身边怎么样？我的女管家最近有点忙不过来了。”索菲亚想先把人留下来。
在这位卡文迪许小姐说出这句话后，显然没人同意她的观点。甚至，隐隐有排斥的现象，包括她的家人。
“您觉得呢？卡文迪许小姐，还有这位卡文迪许夫人。”
呼，等到人暂时都退出了小客厅，索菲亚呼出了一口气。差点，她都以为那位夫人要扑上来打她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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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 109 章
稍微休息后, 大家就要去大客厅了。在去之前，索菲亚被拦了下来。很明显，公爵已经听说了刚刚发生的事。
“您说，您刺激她做什么？”那位夫人不愿意就不愿意。
“我哪里有刺激她, 还是说您已经听到了这个说法？”索菲亚被刮了一下鼻子, 对此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她非常直白，就直接捏了回去, 鼻子大了不起啊！
调皮！公爵拉下了她的手, 直接放进了自己的臂弯里。
“那倒是没有, 只是听说那位夫人回房间去了, 用上了嗅盐。”这就已经够严重的, 要是换成了别人, 绝对会说是她的错，她没有招待好。
“这样啊, 需要我去给她赔礼道歉吗？”如果敢点头, 待会儿开场舞绝对踩他的脚！
“走吧，她哪有您重要！”一个都快来不了公爵府的人，他的妻子愿意留下她的女儿，是在帮她。
又一次站在了大客厅的双开门面前, 索菲亚不觉得紧张了。她甚至还能看看公爵，看看他都是什么表情。结果，旁边正好看过来，被抓住了！
“咚咚, 德文郡公爵，德文郡公爵夫人。”
门打开, 客厅里都是人。索菲亚保持着微笑, 没让人在仪态上挑出什么错来。一会儿的安静过后, 卡文迪许们都等着公爵宣布圣诞聚会开始。
“享受今夜。”公爵宣布了，音乐也正好响起，“公爵夫人？”他把手朝上，两人的第一支正式的舞就要开始。
“我的荣幸，公爵大人。”微微蹲身，索菲亚将手放了上去。
所有人都能看到，公爵和他的公爵夫人是多么完美的契合。至少在舞步上，两人再默契不过。哦，在场的不管是年长的女士还是年轻的小姐们，就没人不羡慕公爵夫人身上的那条裙子。真是太美了！尤其是她转身的时候，那裙摆就像是要飞起来一样！烛光下，它甚至闪闪发光！
“我得说，小威廉的妻子找得不错。”老太太年纪大了，就坐在一边看着人玩。已经有别人滑进了舞池，可最耀眼的那对，还是这里的主人。
“再不错也只是个——”私生女。之前在小客厅的那位夫人站在一边，还在不满。
“妈妈，夫人是在帮我。”不然凭她失去了父亲，只靠着一个卡文迪许的姓就能过完这一生吗？家里所有的财产在办完了葬礼后，都花得差不多。本身她又是女儿，现在两人连属于卡文迪许的房子都保不住。荭喽
“帮你什么？让你去做她的女仆吗？”什么留下来，说白了就是做个女仆！
“好了好了，不要吵！要吵去外面！”都是什么日子，就知道吵吵闹闹，影响她老太太看小威廉和索菲亚了！
哦，瞧瞧那两人，跳得多好啊！这时不时地互相看一眼，看着看着就分不开了。天哪，小威廉是真的一点都不舍得他的妻子离开太远。才转了不到3个圈，就把人给拉了回去！哦，这不是欺负自己年纪大了么，想当初，她那个丈夫会的更多，就是太早去见了上帝。
“我居然有点晕了，我们休息一下吧。”一支舞曲结束，索菲亚感受到了晕眩。肯定是人太多了，影响了她的发挥。
“我带您去旁边。”她刚才跳得太开心了，转了那么多圈，不晕才怪。
男女主人的暂时退场得到了一部分人的关注，但影响不大。大家吃吃喝喝，愿意跳舞的去跳，不愿意的就在一边说说话看看热闹。
“你们都知道了吗？关于账单的事。”女士们回去后，有人就告诉了家人。
“知道了，可有什么办法呢？”毕竟出钱的人才说了算。
“我们可以要求把我们的年金领回去。”这样，就不必执行新的什么麻烦的规定。
“倒也是。那待会儿你提吗？”说话的人看了对面一眼，如果有人提的话，他是不介意的。
隔壁的休息室里，索菲亚坐着都能听到企图从墙面穿过来的音乐声。可见一墙之隔的那里，有多热闹。
“您先过去吧，我自己可以的。”出来透透气后，她觉得好多了，没必要公爵也陪在一边。
“不急，他们不会亏待自己的。”有吃的有玩的，还想怎么样，“您呢，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我觉得，肯定是您之前拉我回来太用力了，我才没收住最后的那个转身。”要不是他跟着扶了一把，她都要撞上去。
“还说。如果不是您转圈过快，我又怎么会用力呢？”差点，都以为要拉不住她。
“快了吗？我都没有意识到。”她明明是按照之前练习的节奏来的。
“您该看看，那些卡文迪许看您的目光，他们都在赞美您的舞姿。您刚才就像那逃跑的达芙妮，就连阿波罗都要追不上了。”公爵在那一刻真诚地希望，她会留下来，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哦，那故事听着是挺美的，可我不喜欢成为最后只能变成月桂树的达芙妮。”没有了自由，也渐渐失去了自己。
“我的错，您该是雅典娜，应该是阿尔忒弥斯。”是他形容错误。
“说说而已，我可成不了什么战神月神的。”索菲亚站起来，“好了，我们回去吧。”她感觉好很多。
重新回去，大厅里正响着一支慢舞曲。两人正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跳的时候，有人过来了。
“威廉，索菲亚。”是上回来过的人之一，叫名字也没问题，“威廉，让你的妻子陪我跳一曲吧。我年纪大了，也只能跳跳这种慢节奏的。”他伸出了手，却没看到年轻的公爵夫人将手放上来。
“抱歉，我的妻子只跟我跳，失陪。”公爵直接拒绝，并把受人欢迎的妻子揽进了怀里，也拖入了舞池。
“您刚才，至少委婉一点。现在，都看着我们呢。”索菲亚都不好意思往周围看去。
“怕什么，是我不允许的，他们还能怪您吗？”都那么大年纪了，知道跳不了，就该在旁边好好休息，凑什么热闹！
看着重新回到舞池里的两位，刚刚打算带走那位公爵夫人，并向公爵单独说账单的事就成不了。唉，真是麻烦。本来以为只是和往年一样，是来参加聚餐的。结果呢，聚餐变成了舞会，账单还不能随便报了。
“算了，等这一支舞曲结束，就直接过去说吧。”才结婚4个多月，不愿意也是能理解的。要是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妻子，也不愿意带到外面来让人眼馋。
慢舞结束，好几位就围了上来。既然支不开人，那就当面说清楚。
“威廉，我们有事说。”最好，他的妻子主动离开。
“说吧，什么事？”公爵拉住了人，没让走，“怎么，我妻子不能在吗？她是这里的女主人，没什么不能知道的。”要么说，要么离开，这就是他的态度。
虽然已经想到这个结果，但真看到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那可是会发疯的小威廉，威胁他们的时候一点都不手软。现在呢，为了一个女人，好像他爱上了她一样！
“就是账单的事情，我们都觉得太麻烦了，所以决定在伦敦的这几天领走明年的年金，你看可以吗？”震惊过了，就该说事。
“可以啊。”公爵看了一眼不说话的妻子，“您觉得，让他们什么时候来领比较方便。”被她说中了，确实有人选择了领取年金。当时，她就希望把这笔钱发下去，而不是到了最后一个月再来报销。
“那就1月1日吧，正好是一年的开始，也方便做账。对了，如果是要领取年金的话，有几位卡文迪许先生的年金是不能全额领取的。因为今年的时候，就已经超支了。”这要事先说明，别到时候说她克扣什么的，承担不起。
话都说开了，在舞曲停下的片刻，公爵就把这件事当众宣布。要么大家来选择1月1日领取明年剩余的年金，要么就按照规定来3个月做一次报销。
不同的反应弥漫在聚会剩下的时间里，可这跟这里的主人没有关系。后面两人就不跳了，坐在一边说说话，顺便听听一定要凑上来的老太太讲讲一些陈旧的八卦。
远处，几个年轻的卡文迪许小姐站在一起，似乎都下定了决心。
“明天，我们一起去。”嗯，一起去。
当时间来到午夜，这场聚会就此结束，虽然很多人都觉得太早了，但这并不想影响公爵的决定。对于他和索菲亚来说，已经太晚。等洗漱完，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睡之前，公爵坚持把礼物轻轻地放在了床头。做完这一切，他就困了。
圣诞节当天清晨，索菲亚按照生物钟醒来，但身体却不想起。晚睡了，就应该补足时间。看了一下身边，他也还在睡，那就再睡一会儿。反正暂时不出去散步，也不会妨碍什么。于是，她又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的，是公爵。拿开怀表一看，早就过了时间，结果他的妻子不但没醒，还睡得很沉。他往旁边一看，礼物依旧在，也没动过的样子。所以，她还没看到。
轻手轻脚地起来，结果刚刚还睡得沉的人就醒了。
“圣诞快乐，我亲爱的公爵夫人。”
“圣诞快乐，公爵大人。”索菲亚彻底醒了，被吻醒的。之前的早安吻不都是啄一下的吗？这么用力干什么！她都有点缺氧。
“我给您准备了礼物。”看她一脸不高兴，赶紧哄哄她。
“还有礼物？我都没有准备！”早说的话，她起码会准备一张贺卡的。
顺着公爵的目光看过去，索菲亚就看到了给她的礼物。那是那张残画，11岁的她侧着脸，一副没人搭理的可怜样。现在，这幅画做了修补，她的旁边有一个差不多大的男孩，正伸手要去拉她。他是带着光来的，照亮了整个背景，也照亮了她，还有她脸上的独孤，和眼底的荒芜。
这是一幅带上了温暖的画，就算是假的，看着也让人觉得舒服。
“那是您的小时候吗？”看着有点像。索菲亚拿着画放到了公爵的脸边，开始作比较。没错，就是他。
“是我的小时候。您还喜欢吗？我无意中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画像，就想着把我们两人放在一起。”他11岁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太多。
那时候，他的眼里都是不满，都是恨意。等慢慢地学会了隐藏，他的母亲就不在了。11岁的他，不是现在画里的那样，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但如果能回去，他愿意让自己带上光，去找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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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 110 章
看着眼前公爵的脸, 再看看画中小时候的他，好像这个人就一直没有变过，总是能给人带来光和暖。至少现在，索菲亚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是暖的, 是热的, 也是冲动的。
“我喜欢这份礼物，可是, 我没有给您准备什么, 一张贺卡都没有。”她再次强调了自己的疏忽。
“刚才的吻就不错, 我觉得我也是能接受的。”公爵就当自己主动索取了。
“是吗？这样您就满足了吗？”索菲亚倾身上前, “那我有更好的, 您不要了？”她把话说在他的耳边, 下一刻就听到了一声重重的呼吸。然后，一双手按在了她的腰上。
“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把人固定在自己的面前, 公爵很肯定他的妻子明白她在说什么, 也明白他说的。
“您让我有点紧张了。”话虽然这样说，可索菲亚还是迎上了他的眼睛，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一点点紧张，我觉得您带着更好。”没有拉开窗帘的上午, 房间里还不是那么明亮，但这点光线足够人看清里面的布局，也足够人看清自己妻子的样子，“那么, 我要拆我的礼物了。”这将会是他收到过的最好的圣诞礼物！
“嗯。”房间里响起了一声索菲亚的声音，她同意了！
房间外, 再拉远, 就是附楼客房的所在。几个年轻的卡文迪许小姐已经早早醒来, 等不及要去见年轻的公爵夫人。对方尽管只有18岁，但她现在是她们的希望。如果一个人能留下来，那么她们争取一下，是不是也能找到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都是卡文迪许，可大家的联系也仅仅只剩下这个姓。要不是更近的卡文迪许没有适龄的女孩可以来，这回也轮不到她们！
抱着这个希望，几人通过女管家正等待接见。听说公爵夫人每天都很早起来，相信她们这么做不会打扰什么。只是这一天，女孩们注定要失望了，她们等来的是女管家的摇头。
“抱歉几位小姐，公爵夫人昨天累了，暂时还在休息。”贝克也知道眼前这几位的目的，“如果您几位能留到午后，说不定还有机会。”除了最开始被夫人定下来的那位小姐，其他人本来都打算上午离开。早点走，也能早点到家。
听了这话，有人失望，有人的眼里还有一点光。
很久很久之后的房间里，索菲亚累到只剩呼吸。这回，她是真的起不来了。她想，她能把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都睡掉。至于什么送客人离开，什么账单问题，通通都想不起来。
相比之下，公爵一脸没事样，帮着洗完了澡后，还没忘记给她套上裙子。
“好好睡，我亲爱的公爵夫人。”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最美的时刻。现在，就让他出去赶紧把剩下的事情解决掉，别耽误了两人的午餐。
出去后，公爵听说了几个女孩的事。既然是他的妻子要的人，那个肯定是要留下来的。至于其他的，就先留一留吧，等她醒来后看看再说。可惜这个消息到了附楼，女孩中只剩下了两个人。除了昨天的那位，还有一个是长辈坚持离开，她也留了下来。
“那就两位吧，离开的不用管。”相信他的妻子也会喜欢后面那一个。
午餐被推迟了后，索菲亚终于赶上。
“抱歉，让您久等了。”果然人不能太冲动，这会儿坐下了，她就没抬过脸。
“这没什么，都是您爱吃的，多吃点。”客人走了，两人总算坐回了面对面。公爵看了看妻子的脸，嗯，这是正常的反应，他不用刻意说什么。说了，反而让她不自在。
幸好，他没提起来。最好，永远也别提起来！花了点时间填饱自己的肚子，两人的散步也安排回来。
“上午的时候我没出现，客人们没说什么吧？”走着走着，这个还是要问一问的。
“呵，我也起晚了。等我下来的时候，该走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剩下的，我也没去看他们的脸。反正，当着我的面总不会说什么。”背后怎么说，他管不了，“您别担心这个，这不重要。”没有特殊情况一年基本上只见一回，真的不重要。
“您都这么说了，那就不重要。”索菲亚放过了这个问题，“对了，卡文迪许小姐还留着吧？”可别一起走了，要是已经离开，她会觉得遗憾。
“不仅仅是她，还有一位卡文迪许小姐也留了下来。我听说，之前有更多的。”公爵停了下来，“怎么了？”突然就不走了。
“哦，我看见她们了。”就在附楼的一扇窗户后面，索菲亚想也没想，就朝那边招了招手，“我见见她们，也好让她们安心。”
“为了让她们安心，所以就打算抛下我？”还是散步时间。
“有吗？明明时间到了。您快走吧，您在的话，她们会不自在的。”走吧走吧，别打扰她们。
“我今天心情好，就不跟您计较这个。我去书房了，待会儿过去找我。”她知道他为什么心情好！就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公爵满意地走了。
都不提了，还提！索菲亚瞪了他一眼，站在原地等人。没一会儿，两位卡文迪许小姐就到了眼前。她们做了自我介绍，昨天的那位叫伊丽莎白，另外一位是凯瑟琳，都是19岁的年纪。
“既然留下来了，那就先留着。至于能学到多少，能拿到多少的收入，就看你们自己的能力。”她让两人分别说了自己会的，没有意外，都是淑女们学的那些。也不是不行，接下来就靠自己观察。
“贝克，几天后那些卡文迪许先生就要过来支取明年的年金，你把每个人今年的账单先拿给伊丽莎白和凯瑟琳看着。暂时看不懂没关系，慢慢就懂了。我希望到了1月1日，你们两个可以承担起给那些先生们发放年金的任务来。”这不算难，就算是给她们两个的一点小小考验。
跟着女管家去拿账单，从来没有接触这些的伊丽莎白和凯瑟琳有些害怕。没有想到，这才是第一天，公爵夫人就要给她们这么重的任务吗？这是不是说明，她很看好她们？两人互相看看，又觉得自己被重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不能砸在她们的手里。虽然只剩下7天，但她们会办好的！不办好，就要被送回去，那是一个可怕的结果。篊喽
“这么快就来了？”看着书房门被推开，公爵还挺意外自己的妻子来得这样快。他还以为，见了同年龄的女孩们，会聊得更久。
“不然呢？我把事情交代好就行了。对了，我听贝克说，您留下了老太太？”索菲亚走过去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嗯，她年纪也大了，住在乡下也没什么可做的，不如留在伦敦热闹。”正好，还可以提供一些线索。再说，他的妻子也喜欢听她说故事。
“那可不能让老太太觉得自己是个客人，我会抽出时间过去坐坐的。”她的故事很有意思。
说完了这个，书房里就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偶尔翻页的声音。公爵放下了手里复杂的地租合同，开始看着妻子放松一下。如果不是怕她太忙，他都想把这些一块儿交给她。他都看了3年了，还没有她看一眼来得熟悉，真是人与人的差距没法说。
要是她是个男孩，哦，不不不，现在这样就很好！男孩就不用了！一定是这些地租看晕了眼，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要不，今天就别看了？直接把合同扔在桌上，公爵干脆起身走过去。
“您怎么过来了？”还坐得那么近。
“我讨厌那些事情。”她又不是不知道，告诉她没什么。
“就算您这样说，我也是不会接手的，您就放弃吧。”什么能接什么不能接，索菲亚心里有数。地产房产是贵族产业的基础，碰一下就容易爆。在自己有事情做的情况下，她是不会去触雷的。不过——
“您想说什么？”说吧。
“如果有合适的土地，您租给我吧。”租谁不是租，她还能利用这个身份挑好的，挑性价比高的。
“您租地干什么？如果有需要，直接用就好。”属于卡文迪许家族的地产很多，挑一块给公爵夫人用，不会有人说什么。
“等我想好了，我会跟您说的。”暂时，还不需要，索菲亚近期考虑的是私人银行的事情。
“到时候，请一定跟我说。”他会给她最好的。
圣诞节过去，公爵府最忙碌的人不是公爵，也不是公爵夫人，是两位卡文迪许小姐，和那位天天去剧院的老太太。前者忙着熟悉账单，还忙着跟女管家学习，后者就单纯看表演，顺便给说说故事。
索菲亚收到了海外的来信，那边的势头还不错，目前已经有后来居上的趋势。对方天天找麻烦，但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质量不过关，定价还贵，销量上不去怪谁呢？只靠宣传吗？出钱的人总是有选择权，选择价廉物美的，又不是他们的错。
另外，“吃得饱”已经定下年后涨价了。做了调查，3便士虽然有点高，但大家还是能接受多出一杯咖啡来的。咖啡用的杯子是木制的，大家喝完扔进专门的竹筐里就好，可以反复利用。
至于那位被扔去弓街的贼，“绅士们”俱乐部已经保了出去，用了500英镑的赔偿。
“或许，我们就该换个思路。”之前吸着烟的男人建议，“对方都知道了我们的目的，肯定会有所防备。再这样下去，别说接触，就连接近都做不到。”圣诞节多好的机会，居然才进去就被扔了出来。
“那位公爵做事情就不会考虑情面，他都能把上任公爵夫人赶出门，把他的兄弟姐妹赶出门，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有着温暖笑脸的人摸着自己受伤的脸，到现在都不能接受自己失败的事实。
“那多了，不过如果是那样，你可就需要向上求助，你确定吗？”交代的任务没有完成，还向上求助，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那我能怎么办？继续浪费时间吗？不，我等不起！”再不完成，时限就要到了。
“那就，祝你好运吧。”
1814年12月的最后一天，久留在伦敦的欧洲其他贵族们总算是走完了。最后一辆马车驶向码头，也宣告着1815年的即将到来。明天，是卡文迪许们上门领取年金的日子，索菲亚大致看了单子后，就点了头。伊丽莎白和凯瑟琳做得不错，相信到时候她们也能应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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