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这几天被大白狼压惯了,唐晰对肢体接触适应良好,甚至在半梦半醒赖床时主动翻身过去抱住大白狼蹭蹭,手掌熟练的在大白狼肚肚毛上揉搓。
这里的毛毛是最软最舒服的,他怎么都摸不够。
只是今天的手感怎么不太对劲?
绒绒的手感变成软弹而凹凸不平的光滑触感,原本整块的肚肚肉分成了大小差不多的两排豆腐块。
唐晰闭着眼睛,还傻乎乎数着手下的块数。
一、二……八。
数完八,唐晰习惯性继续往下摸去,掌心被撞到。
什么东西?
生气!
他拔萝卜似的揪了一把。
纵涉直接痛醒。
“嘶……”
唐晰听到纵涉的吃痛声,耳朵动动,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眼睛猝然睁开,对上纵涉带火的黑眸,唐晰心虚缩脖子。
瞌睡醒了大半,唐晰想问纵涉怎么了,低头看见自己的手,瞳孔地震。
“啊!”唐晰尖叫着松手,逃窜似的躲进被窝里把自己遮住。
“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以为在做梦……”唐晰面红耳赤在被窝里给纵涉解释,但因为心虚加害羞,声音哼哼唧唧的,听起来倒比纵涉这个受害者还可怜。
纵涉看着旁边被窝抖抖颤颤,好似怕他怕得不行,顿时觉得痛并好笑。
“下手的时候不怕,这会儿倒是知道怕了?”
纵涉声音暗哑,唐晰光听他声音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叠声道歉。
“行了,不怪你,我躺会儿就好。”纵涉出声安唐晰的心。
确实也像他说的那样,缓了一阵,疼痛减轻,就没什么大碍了。
这时,纵涉后知后觉,他好像变回人了?
只是身上一/丝/不/挂,也不知道刚才唐晰看进去多少。
纵涉趁着唐晰还在被窝里缩着,下床走去衣帽间穿衣服。
这几天他一直是狼的形象,根本用不着穿衣服,乍一下看到自己人形的身体,还有点不太习惯。
再加上好几天都是四脚着地走路的,现在恢复直立行走,纵涉不可避免走得慢吞吞,四肢不协调得像是刚认识。
唐晰听到走动的声响,想看看纵涉要去做什么,被子掀开一条缝,不小心看到纵涉别别扭扭却一片肉色的背影。
腾一下,唐晰又把被子拉过头,躲在被子里脸颊红到爆炸。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纵涉走到衣帽间,拿了套家居服和贴身衣物,准备往身上套。
刚套内裤,他就卡住了。
尾椎骨疼得慌,裤子卡住提不上去。
纵涉伸手一摸,好嘛,尾巴还在。
难道这就是老爷子说的半人半狼阶段?
纵涉当即也不急着穿衣服,而是走到镜子面前,检查自己还有哪些狼的特征没有消失。
也不多,除了尾巴,就只有头顶的两只毛耳朵还没消。
“唐晰。”纵涉拿了件睡袍往身上裹,平常音量喊了一声。
距离不算近,但他知道小吸血鬼肯定能听见。
果然,下一瞬,被窝里躲着的唐晰脑袋歪歪,疑惑道:“先生在叫我?”
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态,唐晰应了一嗓子:“先生你在叫我吗?”
半人半狼形态的纵涉听力也不错,狼耳动动,捕捉到唐晰的声音,回道:“对。你在抽屉里给我拿把刀或者剪刀进来。”
唐晰先是乖乖应了,去拉抽屉时脑内冒出一个离谱的想法,他脸瞬间白了,当即哭兮兮飞速冲进衣帽间,二话不说就要掀纵涉的睡袍。
“先生是我把你拽坏了吗?给我看看。坏了也不能剪掉啊,我们去看医生,医生肯定能治好的。”
纵涉一面手忙脚乱压睡袍,一面拦唐晰六神无主的动作。
“没有,我不是要剪那个。”
说着,纵涉先笑了,他抬手戳戳一脸傻气的唐晰的脑袋瓜:“你在想什么?我是那么不理智的人吗?”
“那你让我拿剪刀干什么?”唐晰傻里傻气问。
“我虽然变回了人,但是尾巴还在,穿裤子不方便,我想剪个洞放尾巴。”
唐晰应和点头:“这样啊。”
“嗯?!先生你变回人了!”
“才发现?”
唐晰对自己也挺无语的:“可能才睡醒,脑子一直没转起来。”
迷迷糊糊,傻傻逼逼。
现在想想,从摸到先生肚肚毛触感不对那会儿,他就应该反应过来先生变回人了的。
结果他硬是现在才发现。
好蠢。
“剪刀呢?”纵涉问。
唐晰拍拍自己愚蠢的脑袋:“刚才太着急,忘记拿了,我现在去拿,很快回来。”
噌,小吸血鬼一溜烟奔了出去,再嗖一下举着剪刀回来。
“先生,给!”
纵涉接过剪刀,点评:“确实快。”
纵涉拿了条内裤,比划着大概位置,剪了个差不多能放尾巴的洞,准备穿上试试。
他弯腰,顿住,扭头问一错不错看着他穿裤子的唐晰:“喜欢看?”
唐晰点头:“嗯啊。”
又迅速满脸通红摇头:“不喜欢!”
歘,跑了。
纵涉心情不错勾唇轻笑,慢条斯理试着自己改造的裤子。
还是当人好,能够把小宠物逗到不好意思。当狼的时候,完全是他被小宠物当狗逗着玩,而且还会被欲/望支使着做一些不要脸的事。
现在想起那忘乎所以的坚硬三天,纵涉都觉得肾在隐隐作痛。
咔嚓完内裤,穿上差不多合适,纵涉便又咔嚓了一条家居裤。洞大了无所谓,他的尾巴毛蓬松,能遮住。
穿上一整套衣服,纵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衣帽间。
唐晰正捧着脸坐在床尾消化自己今日份的蠢笨,抬头看见穿着衣服却还露着尾巴和狼耳的纵涉,他的小心脏莫名其妙扑通快跳起来。
纵涉被他近乎痴迷的眼神看得神清气爽,故意问:“你这是什么眼神?”
唐晰被问得突然不太好意思,他用手背挡住发烫的面颊,小声回:“觉得先生很帅的眼神。”
还有半句“很可爱”唐晰忍着没说,怕纵涉不喜欢这个形容。
闻言,纵涉嘴角轻勾,嘴上谦虚:“也就还行。”
唐晰看了狼尾巴,又转头去看狼耳朵,发出贪心的请求:“先生,你能动动耳朵吗?”
“满足你。”
纵涉感觉着耳朵的存在,指挥着耳尖抖了抖。
“啊!我死了!”唐晰被萌出一脸血,捂着嘴巴倒在床上蠕动。
纵涉:……
怎么感觉小宠物还是更喜欢狼的特征呢?
男人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眼底浮现危险的精光。残存在骨子里的兽性让他想也不想朝着唐晰扑过去,把人重重压住。
唐晰被骨肉扎实的男人压得像只玩具小黄鸭,嘎的叫了一声。
“先生你变回人之后怎么变重了?”唐晰纳闷。
听到小宠物又拿他人形和狼形比,纵涉心里泛酸,语气冷冽:“什么都是狼形的时候好,是吗?”
唐晰已经闻到了酸味,说话变得谨慎:“人形狼形都是先生,都好,都好。”
纵涉哦了声:“是吗?”
唐晰被问得脊背发凉,求生欲爆棚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这个回答纵涉其实并不是十分满意,但他喜欢看小宠物害怕瑟缩的样子,有一种捕猎时逗弄猎物的快感。
“算你识相。”
阴郁的心情晴朗几分,纵涉习惯性伸出舌头在唐晰脸颊上舔舔。
和狼舌截然不同的触感,让被舔的,和舔人的,都当场愣住。
纵涉耳尖颤动
,强装镇定:“当狼的时候习惯了,你能理解吧。”
唐晰面皮绯红,却还是乖乖点头:“理解的。”
身下的少年到处透着粉,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纵涉看得心神一动,脱口而出:“所以要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被狼性控制着做出其他当狼时喜欢做的事情,你也能理解吧?”
唐晰脑袋烫烫的,没觉得哪里不对:“理,理解的。”
纵涉笑了,翻身从唐晰身上离开,走动间,大尾巴轻抖。
明明是很正常的对话,唐晰却被问得莫名心肝颤,纵涉走了之后,他卸力一般倒在床上,面红心跳得不正常。
“先生人形的时候好吓人啊……”唐晰喃喃道。
纵涉也没凶他,也没骂他,还是笑着问他话的,偏偏他怕得不行,像是命运的咽喉被无形的獠牙咬住了,回话稍不注意就会被咬断脖子。
唐晰拍拍自己通红的脸颊,自我打气:“肯定是好久没有看到人形的先生了,所以有些不适应,过两天就好了。”
“对,没错,就是这样。”唐晰说完,又进行了自我肯定。
一番操作之后,他找回正常的状态,麻溜洗漱好,去客厅吃早饭。
纵涉先坐下,看唐晰没下楼,就坐在餐桌前看着电脑,饮着咖啡。
醇厚苦涩的味道初进嘴,纵涉下意识皱眉。
怎么这么苦。
肯定是狼的味觉过于灵敏。
这般想着,他将咖啡放回杯碟上,少有再动。
唐晰坐到老位置,欢快出声:“先生,久等啦,我们开动吧。”
纵涉瞟他一眼,表情不变:“不用喂狼,就这么开心?”
唐晰立马否定:“喂不喂狼,我都这么开心。”
休想给他挖坑。
纵涉不置可否,勾动唇角,意味不明笑了下:“开动吧。”
早饭过后,恢复大半人形态的纵涉开始远程工作,唐晰看得直啧声感叹:“先生就是传说中的工作狂吧。”
不过,身后竖着狼尾,头上顶着狼耳朵的先生工作起来似乎更加迷人了。
唐晰没忍住,悄悄缩在沙发上用手机对着纵涉咔嚓咔嚓个不停。
挑了张最帅的,唐晰纠结着要不要拿来当屏保。
帅气毛茸茸的照片不用来当屏保真的很可惜,但这照片里的脸是纵涉的,唐晰总觉得用纵涉的照片做自己的屏保怪怪的。
“嗡——”
没等唐晰纠结出个结果,手机突然震动,吓得他把手机抛得老高。
第三十二章
唐晰摔手机的动静不小,把纵涉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他面色泛红,朝着纵涉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随后捡起手机,心虚退出相册,接通电话。
“喂,小鱼?”唐晰软声唤,呼吸声因为残留的紧张和慌乱显得不太稳。
对面的温俞一听,眼里闪过着八卦的精光。
“啊,晰晰你是不是在忙啊?我等会儿再给你打过来吧。”这声音,让人听着怪不好意思的。
唐晰连忙道:“不忙不忙,小鱼你不要挂电话。”
这下温俞“啊”的声音透着股子遗憾。
他知道唐晰不是追求刺激的那种人。既然唐晰让他继续说下去,那就说明刚才真不是在忙他脑补的事情。
遗憾过后,温俞开始说正事:“晰晰是这样的,我经纪人之前把我塞进了一个演戏综艺里面,我本来以为我这个演技肯定坚持不了几期就会被淘汰,结果没想到运气好,现在还□□着吊车尾的排名上。下下期录制是个人赛,需要找朋友来助演。”
“我想着我也没什么娱乐圈的朋友,要真找助演,我经纪人肯定会拉一些不熟只想蹭热度的人来和我搭戏,我不喜欢那样,所以我就想着问问你。我看你挺喜欢演戏的,这次有机会可以来体验体验呀,真正在摄影棚演戏还是和在练习室里上演技课的感觉不太一样,更加过瘾,也更能投入进去。”
“这个综艺热度也不是很高,我也只是个随时会被淘汰的小糊咖,你就算来给我助演了,应该也不会影响到你后续正常生活。怎么样晰晰,考虑一下?”
温俞说话的过程中,唐晰眼里的光亮了又熄,他抿着唇抠抠手指:“小鱼,我想去的,但我怕我去不了。”
温俞只以为唐晰这么纠结是怕纵涉不让他出门抛头露面,便支招道:“你先生要是不让你去,你就缠着他闹他,或者用点怀柔手段让他同意。办法总比困难多嘛。反正我这边也是下下期才需要助演,还有时间。”
听到温俞说“办法总比困难多”时,唐晰的心狠狠动了一下。
“那我和先生商量商量,等确定了告诉你。”
温俞爽快答应:“行。助演那期要下下周才开始录制。就算你不想去,只要在下周结束前给我答复都不影响我这边重新找人,你慢慢考虑,不着急。”
唐晰脑海里又冒出新的担忧:“小鱼,我之前没有正式演过戏,也只上过那一节演技课,我要是帮你助演,不会拖你后腿吧?”
“晰晰,你自信一点!你不相信我的眼光,你还不相信演技老师对你天赋的认可吗?而且录制期间会有专业老师指导我们的,你要是哪里不会演,可以问老师……”
温俞后面说了一堆节目录制的细节来让唐晰安心。
挂断电话之后,唐晰小媳妇一样走到纵涉身旁,又是帮忙倒水,又是主动给纵涉捏肩的。
纵涉享受完小宠物的套好,这才慢悠悠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想做什么?”
唐晰便笑了下,把温俞邀请他去助演的事情说了。
“想去?”纵涉淡声问。
唐晰认真点头:“想去的。我觉得演戏好有意思。”
“那你纠结什么?”
唐晰便开始细数自己纠结的点:“怕先生不同意,怕录制的时候会接触到太阳暴露我是吸血鬼,怕演得不好给小鱼拖后腿。”
经过车祸事件之后,纵涉把唐晰当小宠物的心思淡了,虽然有时候他还是在心里调侃着称呼唐晰为小宠物,但实际上,现在的他更多的是将唐晰当成了和他地位平等的,有独立思想和行为能力的人。
唐晰眼里的渴望太明显,纵涉自然不会阻拦他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纵涉开口,将唐晰的担忧挨个击破:“第一,我不会不同意,我尊重你的选择。”
“第二,你要是怕暴露吸血鬼身份,我们可以用这一周的时间来找寻让你不怕太阳的方法,反正之前也说了要尝试。如果在时间结束前找到了方法,那就去。如果没找到,那就不去。”
“第三,你要是怕给他拖后腿,下下周我可以找老师来别墅给你上课,帮你突击训练,虽然不会让你学成影帝,但应付一期节目的录制应该没问题。”
“还有什么其他担忧的吗?”
习惯了有时候会冒傻气的大白狼,乍然面对理智成熟的人形纵涉,唐晰莫名心跳加快,尤其是最后纵涉总结完看向他的时候,他的心脏砰咚得快要爆掉,脸颊也滚烫。
“没,没有了。”唐晰脸红心跳摇头。
确定了要帮唐晰找到不怕太阳的规律,午饭后,纵涉暂停手上的工作,和唐晰开始推理尝试。
两人对比了几次吸食不同体/液后的情况,大概得出结论——只吸食血液不能抵御太阳,同时吸食血液和唾液可以抵御太阳。
至于到底是唾液的效果,还是二者结合产生的效果,这需要进一步实验。
说到这里,纵涉又想起老爷子说的“更亲密的□□交/换”可以让他变回人,还有那次唐晰舔了他的汗水之后说汗水也能提供能量,他便提出将汗液也加入了实验对象组。至于比唾液和汗液更加亲密的,他避而未谈。
刚过正午,太阳灼烈,两人等到下午四点才开始尝试。
纵涉提出:“先单独挨个试,最后再尝试混合的效果。”
唐晰没异议。
第一次尝试,试的是汗液单独的效果。
纵涉特地换了一身衣服,跑到二楼健身房折腾出了一身热汗。
跑步机缓缓停下,唐晰脑海里还盘旋着纵涉跑步时的身影,仿佛和前几天的狼形重合,野性魅力。
“过来,傻愣着干嘛。”纵涉招呼唐晰。
唐晰回神,红着耳根走到纵涉面前。
他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总是不由自主对着先生害羞。
纵涉抬起运动过后青筋鼓胀的小臂,伸到唐晰嘴边道:“舔。”
命令似的语气,让唐晰面上染上薄红。
嫩红水润的舌尖缓缓从口腔里伸出,探出一个小尖尖,贴上纵涉小臂皮肤。
乍一贴上,两人同时过电似的战栗。
舌尖感觉到咸味,唐晰羞涩收回。
“舔到了。”
纵涉垂眸看着他绯红的面颊,喉结轻动:“嗯,现在去窗户边晒晒太阳。”
看唐晰魂不守舍走过去,纵涉心惊,补充道:“别傻不拉几伸手出去,用一点指尖试试就行。”
说罢,纵涉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唐晰在太阳下如泡沫般融化的画面给他的震撼太大,导致他现在都还有心理阴影。
他干脆走到唐晰身边,捉住唐晰的手指,缓慢引着指尖往太阳光下伸去。
随着指尖和太阳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人的呼吸急促起来,心跳加快。
甫一接触,唐晰指尖便发出“滋”的声音,吓得纵涉连忙把唐晰的手拉回来。
刚才那一点点灼烧感对唐晰来说很轻微,他没感觉到多疼,反而是纵涉,不敢碰他指尖,只敢轻轻朝着那处吹气,额头因为心神紧绷冒出细密的汗珠。
等到唐晰指尖恢复如初之后,纵涉才出声:“汗液,第一次实验失败。这次你多舔一些,再尝试一次。”
唐晰乖乖应下,伸出舌尖顺着纵涉小臂上的青筋舔舐。
从小臂,舔到手背。
纵涉一错不错看着他的动作,身体因为他的舌尖轨迹而紧绷。
“够了。”纵涉嗓音发哑,喊停。
唐晰便停下。
抬眼时,他看到纵涉下颌上悬挂着一颗汗珠,没忍住两手搭在纵涉肩膀上,舔了上去。
纵涉心里一酥。
似被猫儿舔了,酥酥痒痒,一阵麻。
唐晰后脚跟踩回地面,解释道:“有滴汗珠,我不想浪费。”
“嗯。”纵涉沉声。
接着,两人又走到窗户前,继续用指尖尝试。
“还是不行,看来汗液没用,”纵涉怕唐晰挫败,安慰道,“这还是开始,我们再继续试其他的。”
唐晰眨动杏眼,睫毛扑闪:“现在试唾液吗?”
纵涉被问得喉结酸胀。
“嗯。”
唐晰看纵涉有打算用容器盛放唾液的打算,他小脸皱巴:“不要这样,好恶心。”
纵涉也觉得恶心,但不弄出来,他不知道怎么喂给唐晰,总不能嘴对嘴。
虽然上次是嘴对嘴喂的,但当时是情况紧急。
“那你说怎么弄?”纵涉问。
唐晰抿着嘴唇看着纵涉的唇,面颊滚烫,小声道:“上次那样。”
唐晰是真怕恶心,怕纵涉不同意,他继续道:“演员都要演吻戏,我们也可以当做在演吻戏。”
原本纵涉还觉得不妥,但听唐晰说到吻戏,他心里莫名腾起一阵火。
冷声问:“你喜欢演戏,是想和别人演吻戏?”
唐晰被问得脑袋差点没转过弯,他哼哼道:“我没有!我只是喜欢演戏,不是喜欢演吻戏。”
纵涉的脸色依旧没变好。
一想到要是唐晰当演员,肯定就会接触到吻戏或是床戏,他就莫名烦躁。
怒气支使着理智,纵涉一手揽住唐晰的腰,一手托着唐晰的后颈,骤然用力。
“唔……”
纵涉低头吻了上去。
考虑到是需要唾液,纵涉忽略了唇面相贴的步骤,直接撬开唐晰的嘴唇,钻了进去。
舌尖触碰的瞬间,唐晰软在纵涉怀里,纵涉不让他躲闪,他只能微张着嘴唇承受。
唐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纵涉舌尖的温度下了。
两人原本是站着的,后来唐晰实在无力,纵涉抱着他倒在地毯上。
第三十三章
倒下去时纵涉脊背着地,当了回人肉垫子接着唐晰。
男人身板滚烫僵硬,唐晰在上面趴着,总感觉没着没落的,心里发慌,嘴里也吸不到东西,便下意识两只手抓住纵涉头顶的狼耳揉捏玩耍。
白色长绒毛下,粉扑扑的软弹狼耳红得出奇,热气传到唐晰指腹下,像是自动发热的毛绒玩偶。
唐晰玩得开心,忘记还在实验中,唇舌表露出对外来入侵者的不欢迎。
纵涉恼了,一手捏脖颈,一手掐腰,瞬间翻转。
天旋地转不过一息的时间,唐晰发现自己被微微弓着背的男人压到了身下,缠斗出来的津液被男人气势汹汹往唇里送。
“唔……”
有些招架不住的唐晰喉间发出轻喃,激得纵涉吻得更凶了些,如狼似虎不说,还一把捉着唐晰的两只手往头顶按去,让唐晰无法再摸狼耳。
窗外天光依旧明亮,只是等唾液第一次实验堪堪结束,太阳不知不觉往西落了些。
轻而缠绵的唇舌分离声将房间里的气氛推到极点。
舌尖在口腔里逡巡着转了转,纵涉没看唐晰的眼睛,只道:“去试试。”
声音沙得不能听。
唐晰胸膛起伏稍微平静了些,面上却染满了羞意的红,粉面桃腮不过如是。
虽说气氛尴尬中混杂着暧昧,但纵涉依旧不放心让莽莽撞撞的唐晰自己去试,他还是走到唐晰身后,伸出手掌托握着唐晰的手,引着那根指尖缓慢朝着阳光下伸去。
交叠的手颤颤晃晃,倒让人分不清是谁呼吸不稳。
温暖干燥,没有一点声音。
唐晰反握住纵涉的大掌,在男人的怀里欣喜到蹦蹦跳跳:“不怕了!”
纵涉绷紧的呼吸松开,露出一个轻笑:“嗯。”
怕是错觉,唐晰和纵涉分享完,直接将整只手掌连在小臂一起伸到太阳光下。
光线明亮,衬得他每寸肌肤莹白又光泽,隐有淡香。
纵涉看了两眼收回视线,喉间微紧。
把手掌在暖阳下烘烤要一阵,唐晰才从喜意中抽身,面上甜滋滋的:“先生,唾液真的有用哦,只是不知道能管多长时间。”
纵涉看了下手机,报了个时间:“试试就知道了。”
唐晰后知后觉:“可惜我们忘记纪录嘴对嘴的时间了。”
嘴对嘴的时间……
纵涉被他这个童真又直白的说法弄得身下不自在,淡声道:“下次纪录。”
实验证明,唾液一次能管差不多两天时间。
这两天里,只要有太阳,唐晰就喜欢把手伸到太阳下面去晃悠,有时候趁着纵涉没看见,他还敢整个人跑出去老远。
纵涉上个厕所出来,发现他人已经跑到海滩上漫步去了,惊得直接跑出去捉人,最后唐晰没事,纵涉慌得一身狼狈。
后来唐晰就乖顺了,不敢在一个人的时候往外跑,摸太阳也不时时都摸,而是每隔一个小时试一次。
一番折腾,最后得出能管两天的结论。
失效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的下午,唐晰这两天已经习惯了在太阳下随意自如,猛然从指尖传来灼热的痛意,他开始还没发现,还是纵涉眼疾手快,捉了他的手回来。
面对纵涉担忧又严厉的眼神,唐晰讨好笑着,快速转移男人的注意力。
“先生,抓紧时间,尝试第二次,这次我吃多吃久一些,看维持的时间会不会变化。”
纵涉没纠正唐晰引人遐想的说法,沉声点头。
想起上次被男人禁锢的感觉,唐晰哼唧着:“这次我们要坚持久一些,我必须要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话到了纵涉耳朵里,翻译出了深层意思。
纵涉:“上次你不舒服?”
本对这些方面没太多感觉的唐晰对上纵涉探究的视线,莫名红了耳尖,他解释:“是,是那个姿势不舒服,我没有安全感和自由。”
纵涉眉头动动,他没说他很喜欢那种掌控主导地位的姿势。
“那你找吧,我配合你。”
唐晰脸颊红红说好。想到上次躺着,无论是躺在下面还是上面,他都不是特别舒服,这次他便想着试试坐着的姿势。
拉着纵涉坐到宽大柔软的沙发上,他跨坐在纵涉大腿上,嘟着嘴巴歪着脑袋试了试角度和高度,满意点头:“就这个姿势了。”
纵涉两手圈住唐晰的大腿,捧抱着少年站起来,惊得少年惊呼一声:“先生!”
纵涉两腿动了动,往后退了点,坐下。
“刚才坐在前面,不太舒服,我调整下姿势。”
再坐下,纵涉后背紧贴着沙发靠背,和唐晰的接触似乎也更紧密了些。
纵涉说得没毛病,但唐晰又觉得哪里怪怪的,只觉身上烫得慌。
不想往深处想,他催促着纵涉开始。男人温润的薄唇靠过来,唐晰一下往后缩脖子,气呼呼道:“为什么我坐在你腿上还比你矮一些!”
纵涉原想说“你还小,还会长高”,转念想起唐晰已经是几百岁的少年了,他改口说:“我比你高些,才方便交换。”
唐晰想了想,好像有道理。
怕少年再冒出奇思妙想,纵涉看准时间,按着唐晰脖子凑了上去。
唐晰的一句“但我还是比你矮好多”,全被纵涉堵住了。
含混的声音,高高低低变换着响了五分钟。
唐晰得了趣,没再傻乎乎不动,而是舌尖和纵涉有来有回碰着蹭着,两只手搭在纵涉肩膀上,趁纵涉不注意,就往狼耳摸去。
纵涉已经习惯了他对狼耳的偏爱,便没再拦他,只是嘴下的力气更凶了几分。
唐晰分神,玩完狼耳又生出其他心思,手掌顺下男人胸膛下滑,想去撸狼尾巴。
只是为何,狼尾巴的位置往前跑了些?
纵涉一把按住少年捣乱的手。
手心手背皆是滚烫坚硬,一按便是好几分钟,直到空气中弥漫开熟悉的香臭气味。
等到纵涉撤开,唐晰感觉手掌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薄红着眼尾瞪着男人,终于品出了些被欺负的意味。
纵涉餍足舔唇,声音沉而轻柔:“十分钟,看看这次能管多久。”
唐晰嘟着脸,显然还是气,但身体又不由自主被纵涉的味道吸引着,矛盾的窝在纵涉怀里。
眼见狼尾再次躁动甩起来,纵涉怕他恼,抬手将人端到沙发上,僵硬起身。
唐晰下意识伸手去拉男人的衣摆,软绵绵却又气鼓鼓:“你想丢下我跑去哪里?”
纵涉轻咳:“去换身衣裳,脏了。”
唐晰嚼了品了,明白那两字的意思,脸往沙发上一埋,气咻咻把自己藏起来。
纵涉无声扯唇,笑意清浅,大步走向衣帽间。
既然确定唾液有效果,唐晰想去帮温俞助演的心思就从五分变成了九分。
纵涉看出他的想法,第二天就让张伯接了一个演技台词形体都擅长的专业老师到海边别墅给他上课。
忙碌而充实的两天过去,唐晰发现,无论唾液交换多与少,一次都只管用两天,两天过后,他面对太阳又将无处遁形。
原本还想着要是时间久一些效果好一些,他去节目录制之前就缠着先生嘴对嘴对个一晚上呢。
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这天,唐晰上演技课上一半,想到什么,灵光一闪,等中途的半小时休息时间一到,他就冲下楼去找正在办公的纵涉,熟练跨坐在纵涉大腿上,捧着纵涉脑袋吻上去。
纵涉指了指电脑,没来得及说句完整的话,就被唐晰强吻了。
电脑对面的一行人:哇!好劲爆!
纵涉在唐晰的舌尖凑过来时就失去了理智,没推开人,而是伸手按下电脑屏幕。
开会的下属表示理解,实际上背地里各种八卦小群聊翻天。
交换中,唐晰有意无意把纵涉头顶的帽子碰掉,两只爪子捏了上去,揉揉搓搓。
纵涉往上挪了挪,警告意味明显,唐晰揉了两下连忙收手,只是搭在纵涉的肩膀上。
想着时间长久没影响,唐晰吮了吮,便准备撤离,却被纵涉按住了脖颈,被迫多迎了几分钟。
五分钟到,纵涉抬手放人,唐晰摸了摸嘴唇:“肿了,老师会看出来的。”
纵涉面不改色:“你就说你嘴馋,休息时间偷偷吃了辣。”
唐晰:……
“你还没说你突然跑上来是怎么回事。”纵涉岔开话题。
唐晰嘻嘻笑:“我想试试如果不到两天交换一次,效果会不会维持时间长些。”
“叠加?”
唐晰点头:“是的。”
纵涉笑着,说出的话却让小吸血鬼心寒。
“多半没戏。”
唐晰一听,小脸就臭了。
纵涉揉揉他脑袋瓜:“行了,知足常乐,上楼去上课吧,我还要开会。”
至于刚才就在视频会议这一点,纵涉没给唐晰说,怕小家伙恼羞成怒。
唐晰一听也是,连连点头。
他可不能做个贪得无厌的吸血鬼,万一哪天老天爷把交换一次管两天的能力收回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唐晰嘴上念叨着知足常乐,麻溜从纵涉腿上爬起来跑了。
纵涉垂下视线看了眼,无声叹气。
无独有偶,没过两天,唐晰上演技课的时候又灵光一闪了。
他噔噔噔冲到纵涉面前:“先生,我百度了一下,除了汗液血液唾液,还有别的体/液!”
纵涉眼皮一跳。
“比如?”
唐晰捧着手机,挨个念:“泪液、脑脊液、尿液……”
纵涉先说:“我哭不出来,我心肠冷硬。”
唐晰唔了声:“那这个什么脑脊液?”
纵涉指了指健身房的方向,淡定道:“去吧,拿一个哑铃片,把我脑袋打碎……”
没说完,唐晰就伸手捂嘴了。
纵涉一描述,他脑海里出现了纵涉脑袋被当成椰子开了,上面还插根吸管的画面。
唐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太血腥了。”
但唐晰还不太死心,看向剩余的选择:“尿液?”
纵涉挑眉,这回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个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
唐晰啊着咆哮,面颊粉红凶巴巴:“我不可以!多脏啊。”
小吸血鬼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垂头丧气的走。
纵涉心底其实还有个选项,但他没说。
时间过得很快,小两周的时间只剩尾声。
唐晰在老师军训似的补课节奏下,硬是挺了过来,被老师夸有天赋有灵气,还肯下苦工,反正去录制综艺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但这也意味着,唐晰要和纵涉分别了。
第三十四章
月圆之夜早已过去。
纵涉虽然依旧还是半人半狼的形态,不过他的情绪倒是恢复了稳定。现在唐晰要回国录综艺,他自然也跟着回国。
但因为耳朵和尾巴的存在,他不方便出门,回去了也是在唐晰的小城堡里居家办公。而唐晰去录制综艺,期间都在录制现场待着,两人无法再像之前那般一天有大半天时间都能随时见着对方。
唐晰在海岛别墅的时候都没太多感觉,每天的心思都被演戏占据。
但等回到城堡以后,得知第二天就要出门去录制节目了,唐晰心底的焦虑越发旺盛。
他不知道自己在焦虑什么,只知道自己随时都想黏在纵涉旁边。纵涉去上厕所,他都下意识跟脚,亦步亦趋,熟练踩到纵涉的拖鞋后跟。
要不是旁边挨着墙,纵涉指定摔个狗吃屎。
纵涉好气又好笑,回头看着魂不守舍但执着贴着他的唐晰问:“怎么了,想到明天要去演戏焦虑了?”
唐晰觉得纵涉说对了一小半,但还有一大半其他的原因。
他皱巴着漂亮脸蛋:“有点。”
纵涉便顺着话说:“那就不去了?”
唐晰嗯唔摇头:“课都上了,也答应了小鱼。现在我说不去了,他哪里有时间去找别人帮忙。”
“那不就结了?事情已成定局,你现在焦虑也没用,反而让自己更烦躁,倒不如坐下来,安安静静做点感兴趣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唐晰被纵涉哄着坐在茶几旁咕棺材,等纵涉走了,唐晰贴了两颗钻觉得没滋没味,放下镊子,眼巴巴看着纵涉离开的方向,小声嘟囔:“可是我就想挨着你啊。”
纵涉自然没听到小吸血鬼的碎碎念,还以为自己成功安抚好了唐晰。
晚上,离开的时间愈发逼近了,唐晰也被心底的情绪折磨得难以入眠。
他躺在床上烙大饼一样翻腾来翻腾去,同样也没多少睡意的纵涉出声:“躺平,闭上眼,情绪放缓,慢慢就睡着了。”
唐晰哼唧:“你这样做了一晚上,不也没睡着。”
纵涉:……
“先生,我现在想做些什么!”唐晰翻身,侧躺对着纵涉。
纵涉配合翻身,面对着他。
“做什么?”
唐晰猛然对上纵涉翻过来的英俊面容,心跳乱了几拍,舔了舔嘴唇,凑了上去在纵涉唇上贴了下。
水润的唇面触上纵涉干燥的唇,一触既离得不算顺利,两人都清楚感觉到了嘴唇分离时的牵扯感。
明明是主动的那个,收回唇之后,唐晰倒是羞恼起来,说话声音小小的,却又坚定:“想做这个。之前每次对完嘴,我都浑身酥酥软软的,没有力气。”
哪怕知道唐晰对这个行为的理解不到位,纵涉还是被他主动的那一下扰乱了心神。
不止出于何种想法,纵涉沉声嗯了下,猛然翻身到唐晰身上,回以一个触碰。
声音暗哑:“这是接吻。”
说完,纵涉不给唐晰疑惑和发问的时间,再次倾身压了上去。
和前几次一上来就直奔主题长驱直入的方式不同,今天纵涉没有急着伸舌头,哪怕唐晰熟练张开嘴,他也只是用唇瓣时轻时重碾磨着唐晰的嘴唇,或是嘴唇微张,慢慢轻吮着唐晰的唇。
“唔……”
更轻更缓的方式,却让唐晰身体软得更加一塌糊涂。
恍惚间,他隐约懂了唾液交换和接吻的区别。
吻到后面,唐晰胸膛起伏愈发明显。
他有些受不住这种不上不下的方式,眼神溃散,凭着感觉伸出舌尖碰到纵涉的唇面上。
这一下的触碰,不知戳到了纵涉哪里的开关。
顷刻间,不急不缓的厮磨骤然变成攻城略地的激吻,男人的唇舌如长枪,直攻腹地。
唐晰被吻得眼神愈加迷离,天花板上水晶大床折射出的星空仿佛近在眼前,又好似远在天边,他下意识抬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两只手有气无力环住男人的脖颈,喉间轻喃。
“先生……”
一声轻唤,激起男人更多的野性。
纵涉的手动作起来,却又在触碰到唐晰腰侧光滑肌肤时停下。
理智告诉他,再下去就会过界。
收回手,撑在唐晰的身侧,纵涉居高临下看着唐晰绯红的脸颊,沉眸暗声问:“现在想睡了吗?”
唐晰眨眨眼,没说话。
纵涉一看他这反应就明了了。
缩了缩腰腹,忍着燥意俯身下去,再用唇面轻轻啄吻着唐晰。
不知何时,两人抱到了一起,隔着衣服,紧密贴着。
温吞舒服的感觉平缓了唐晰不安的思绪,他缓缓在纵涉无声的安抚中睡去。
等到唇下没了回应,纵涉撤身,隔着十多厘米的距离看着嘴唇红肿的唐晰,眼神一笔一划描摹着唐晰的眉眼。
他无声轻笑。
本以为小宠物是个不谙世事的小没良心,现在看来,还是有点良心的,知道舍不得他。
看够了,纵涉又将人搂进怀里,轻轻抱着,听着唐晰平缓的呼吸,跟着睡去。
翌日天明,唐晰接到温俞提醒的消息,知道自己必须要快快出门了。
他咚咚咚跑到浴室,纵涉正刷牙,听到动静抬头看他一眼,眼神询问怎么了。
着急的情绪多过扭捏,唐晰快声道:“先生你快些,我想接吻。”
“咳咳!”纵涉被回吸的泡沫呛到了,咳了好一阵。
唐晰慌忙走过去帮他拍背,给他端漱口的水,嘴里还咕哝:“多大的人了,刷牙小心点。先生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出门去啊。”
纵涉闭了闭眼,忍着没说破,只快速冲洗完口腔,用薄荷味的湿吻堵住了唐晰碎碎念的唇。
知道唐晰这时候来找他接吻是因为想尽可能将那两天的时间最大化,但纵涉还是被惹起了情绪,和昨晚那个缠绵的吻比起来,这会儿他吻得就凶了很多,想要发狠着把唐晰一口一口吃进腹中。
纵涉一凶,唐晰就懵,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坐到了洗手台上的,还是被纵涉抱下来时才觉察到屁股上坐了一片的水。
能量汲取够了,唐晰没了昨晚那种不舍,推开纵涉就转过身,用湿漉漉的裤子在纵涉眼前晃晃,不满道:“先生我裤子打湿了!”
纵涉视线从下往上移到唐晰脸上,一点不心虚,淡定道:“反正你等会儿出门都要换衣裳。”
唐晰:话是这样说,但是他现在屁屁好凉欸!
实在是不自在,原本打算吃完早饭再换衣裳的唐晰提前穿上出门的衣裳,匆匆吃完早饭,着急忙慌和纵涉告了别就上了车。
这让还想嘱咐他几句的纵涉硬是没找到说话的机会,只能回应着招招手,算是送别唐晰。
漂亮梦幻的城堡送走了唐晰,纵涉站在其间只觉自己格格不入。
他在门口站了一阵,等到太阳出来了,他才走回书桌旁。
唐晰到了录制现场,成功和温俞会上面。
虽然温俞嘴上总说着自己是十八线小明星,但在唐晰看来,他在节目组里混得还是不错的,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其他参赛人员对他都是笑着的。而唐晰作为他邀请来的助演,待遇自然也还行,没有遇到什么让人不舒服的事情。
唐晰第一次看到节目录制的现场,觉得新鲜好奇,但没有怯场,他只需要跟在温俞旁边,打招呼交际什么的,都有温俞在。大多数时间,他都是和温俞待在分给他们的练习室里记台词,各自熟悉自己的戏份。
只是等到两人正式对戏时,唐晰遇到了一些问题。
第三十五章
休息时间,唐晰和温俞关了麦躲在厕所隔间,唐晰流浪小狗似的垂着脑袋,看样子可怜又失落。
温俞还是第一次看他这样沮丧,心生不忍,抬手将人抱进怀里,揉揉背。两个身高一般高的少年脑袋挨着贴着,好得不行。
“晰晰,别难过啦,老师虽然指出你对着我演不出那种深爱的感觉,但是其他地方你都演得很好啊。”
唐晰闷闷的:“小鱼,爱情到底是什么呀?”
对于唐晰来说,他从小见识到的都是深宅大院里的女人们为了男人的宠爱和利益勾心斗角,男人们也是左拥右抱,妻妾成群,他演不出老师所说的那种“此生唯一”的刻骨挚爱。
他还是来到现代之后才知道,原来真的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原来两个人的结合可以和家族利益没有牵扯。
但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一回事。
温俞啊了声,抓抓脑袋。
他不知道唐晰根骨里根深蒂固的影响,只以为唐晰是被和纵涉的包养关系影响了恋爱观,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积极乐观:“爱情就是,你见到他会心动,不见会想念,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第一时间和他分享,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着你的心神,你无时无刻渴望见他,希望他的眼里只有你,最关键的是,你渴望和他牵手、亲吻、抚摸,以及上床,想对他做一些只想对他做的事情。”
温俞说了一段很通俗但又很实在的“爱情”释义,并且随时观察着唐晰的表情,见唐晰越听眼神越清明,他猝不及防问:“所以我刚才说的时候,你脑子里想的是谁?”
唐晰禁不住诈,下意识嘴唇蠕动,发出气声:“先生……”
温俞眼神带笑,调侃的望着他:“看吧,你切身体会到了什么是爱情,你只是不知道那是爱情而已。”
温俞早就发现唐晰对纵涉是情爱,只是他想着唐晰性格温吞,想让唐晰自己去发现,便一直没说破,只在和唐晰的日常聊天中悄悄磕糖。
却不想,唐晰能温吞到这个程度,都过去多久了,还没意识到自己喜欢纵涉。
只是骤然点破,温俞又怕自己太鲁莽了。唐晰这个软绵绵还害羞的小性格,不会被他说得恼羞成怒了吧。
却见,唐晰脑袋搭在他肩头,沉默好久,就在温俞想着要不要改口时,唐晰小声嘟囔:“小鱼,你这样一说,我好想先生啊。”
想和先生接吻。
猛然吃到一口大糖,温俞怪叫好几声,表情狰狞,怂恿道:“你可以晚上请假出去。”
拍摄节奏虽然比较紧凑,但也有请假出去的空间。
唐晰想了想:“明天吧。”
明天是唾液交换的第二天,他可以用需要延长续航的理由光明正大回去亲先生的嘴。
想到昨晚和纵涉那次接吻的滋味,唐晰蓦然喉间痒痒,身体绷得慌。
他催促温俞:“小鱼我没事了,我们继续去对戏。”
他需要投入到工作的状态中转移注意力。
温俞不做他想,只是感叹:“晰晰你好认真。”
唐晰从虚幻中抽身,心虚点头:“应该的。”
两个人再次回到练习室,温俞给唐晰找了些经典画面作参考,让他知道恋爱中的人是怎样相处的,怎样演出爱意。
等到两人对戏,唐晰就有些过于入迷。他看着温俞的脸,却满眼都是纵涉的面容,那情意绵绵的眼神,把温俞看得恨不得当场变1。
两人对戏到凌晨才走出练习室。
清凌凌的夜风一吹,唐晰压制下去的对纵涉的思念成倍翻涌。
唐晰完全是本能的拿出手机对着夜幕拍了一张,发给了纵涉,接了条“先生晚安”的文字消息。
他后知后觉,似乎和纵涉道晚安已经成了习惯。
就像纵涉在他生活中,也成为了习惯,去不掉,稍微动一下都是伤筋动骨般的难受。
这是爱情吗?
唐晰等了几秒,没等到纵涉的回复,在温俞的纳闷中,气鼓鼓把手机揣进包包里。
手指却一直扣着手机,隐隐等待着。
两人挽着手,说说笑笑走到寝室楼下,持续的长震动把唐晰的心一下震到了顶峰。
唐晰慌里慌张掏出手机。
不出意料看到了熟悉的备注,他舔舔唇,小心而快速的用指尖划到接听。
“喂,先生是你吗?”轻快甜润的语调,听得纵涉心里一软。
“嗯。”
唐晰脚尖在路边踢踢:“你还没有睡吗?怎么给我打电话过来了呀?”
温俞在旁边,第一次吃到甜到齁的狗粮。
这会儿唐晰的状态和以前截然不同,更甜更黏,娇得不行,偏生唐晰本人都没发现这种改变。
眼明心了然的温俞抖抖身子望着天空,第一次后悔想,他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快说破让唐晰开窍。
“现在来停车场,我找了工作人员在你们寝室楼下等你,他会带你过来。”纵涉说明打这通电话的来意。
唐晰快快应下:“好。”
答应完纵涉,唐晰黏糊说了声拜拜,然后眨着漂亮杏眼看着温俞。
温俞被他看得毫无底线,自觉举手:“我一个人回去,不用管我。”
唐晰笑得不好意思,跟着工作人员离开的步伐却轻快激动,不带一丝留念。
温俞吐槽:“重色轻友。我什么时候也能轻晰晰一回呢?唉,可怜的单身狗就是我。”
地下车库里,唐晰隔老远就看到熟悉的,闪着灯的汽车,他不好意思对工作人员道谢后,小跑着奔过去。
“咔哒。”
在唐晰还没到达之前,车门提前开了。
唐晰熟练钻进副驾,声音压低,却开心得不行:“先生!你怎么来了呀?”
纵涉眉眼带笑看着他,嘴上却硬:“你发的消息把我吵醒了,我过来收拾你。”
唐晰第一反应是真信了,小脸愧疚:“我错啦。”
但看到纵涉压制着笑意说“原谅你了”,想起发消息的时间,他又反应过来。
唐晰气哼哼朝着纵涉扑过去,嘴里喊着:“先生你骗我!时间不对!”
他是十多分钟前给纵涉发的消息,而从城堡到这里需要一个多小时。
现在想想,那会儿纵涉之所以没回他消息,多半是因为在开车。
想到这点,唐晰生出来的小脾气又一下歇了,他扑过去的动作变得轻柔,两只胳膊也只是撒娇一般圈着纵涉的脖子,小猫似的蹭蹭纵涉,轻声说:“先生你明明是特意过来看我的。”
纵涉嘴角轻动,大掌覆在小猫的背脊上,轻轻抚着,不再逗人玩,实诚回着:“嗯。”
唐晰走了之后,梦幻的别墅成了囚笼,他的灵魂和身体都待得不舒服。
听到纵涉承认的嗯声,唐晰心里涌出欢喜,他悄悄用眼睛瞅着纵涉,然后暴走小兽一般径直亲上纵涉的薄唇。
太过慌乱,亲歪了,唐晰只亲到了纵涉的唇角。
毫无章法的触碰,意外激起一车缠绵暧/昧。
纵涉身上散发出香甜愉悦的气息,和他此刻捕猎者一般的眼神无比违和。
唐晰咽咽唾沫,张嘴刚想说话,就被纵涉压在放倒的座位上激吻起来。
无比寂静的窄小空间里,一呼一吸的声音都分外明显,更别说是唇齿交融的轻啧水声。
唐晰吻得动情又投入,却也因为那些动静听红了耳根。
纵涉把人压得紧紧的,亲了嘴唇,吮了舌头,还觉不够,唇舌朝着唐晰的耳侧和脖颈游走。
唐晰难耐的伸长脖颈,脚趾在鞋袜里蜷缩又展开。
好奇异的感觉……
唐晰哼着,两只手攥紧纵涉肩背上的衣服。
为了出门,纵涉穿了件风衣,头上戴了顶鸭舌帽,两人碰得凶了些,鸭舌帽掉落,白里透红的狼耳朵在空气中颤颤巍巍抖着耳尖。
唐晰配合着纵涉转动脖颈,同时学着纵涉的样子去亲吻纵涉的耳朵。
纵涉被吻得颤抖,猛的收回嘴唇,微微起身,黑眸深沉盯着唐晰。
唐晰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脑海里冒出的不是害怕和见好就收,而是想起父亲最宠幸的那个姨娘的姿态。
细白带粉的指尖隔着风衣点在纵涉的胸口,轻绕着圈,而后点在纵涉的手背上,声音绵绵,似缠着数不清的情丝。
“先生,摸摸我。”
说完,唐晰羞得不行,引着男人大掌的手也慌忙松开,似是想找一个缝隙把自己藏进去。
在唐晰无比羞恼的反应中,纵涉无声倾身,精准擒住那片红唇,手也缓缓动作起来,身体力行向唐晰演示什么叫做盛情难却。
唐晰颤着,如同滴着露珠的花朵,手指缠着纵涉的狼尾尖,勾勾逗逗。
更深露重,原本紧闭的车窗却簌簌落下,换了一窗清风。
唐晰摸摸自己微裂的嘴角,眼尾薄红,委屈巴巴望着纵涉。
纵涉不自然蜷蜷指尖,清嗓说:“说了不许逞能,你非要。”
唐晰回味着舌尖复杂的味道,眼神流转:“我想尝尝嘛,没想到你最后那么急。”
纵涉眉心一跳,身体紧绷。
一听唐晰说这话,他就不自在,憋得慌,同时也觉察出唐晰今晚的不对劲。
他摸着唐晰的脸颊,沉声问:“有人给你说了什么吗?今天这么主动。”
而且不是往日那种莽撞懵懂的主动,而是举手投足皆很惑人心神的主动。
唐晰抿抿唇,勾着纵涉的手指,试探问:“先生,你可以不结婚吗?我可以给你当通房。”
唐晰脑子似是卡住,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现代词汇,不合时宜的通房二字便从他嘴里蹦了出来。
第三十六章
贸然听到一个很陌生的词,纵涉没反应过来,问唐晰:“什么是通房?”
其实问出口的同时,纵涉已经联合上下语义,猜出了通房含义的大致方向,反正听起来不太像什么好词。
唐晰没料到纵涉不知道通房的意思,这会儿需要他解释了,他倒没了说出那话时的勇气。
一张俏生生的漂亮脸蛋红得滴血,羞耻中夹着后悔。
他刚才说的那话,好像太浪、荡,太不知分寸了些。
但说都说了,他又无法收回,只能垂下眼睫,躲避纵涉的视线,同时声音轻轻解释:“通房就是少爷的暖床丫鬟,比妾低位一些。”
纵涉被唐晰勾住的手指弯弯,眼尾微合,脸上神情缓缓凝住。
他看着眼前垂着脑袋,用发顶对着他,似乎在等他审判一般的唐晰,心中骤然涌出一阵不忿。
好久没在唐晰面前表露过的冷戾翻涌而出,纵涉扯出自己被圈着的手指,整个人散发着苦涩味,拇指钳着唐晰的下巴,逼着他仰头。
少年应该是回过味来了。
看向他的水眸羞恼而悲伤。
但这次纵涉没有心软,他冷声直道:“就这点抱负?你知道通房在我们这个时代,有哪些其他的称呼吗?”
唐晰当然知道。
唐晰被问得眼里掉出泪来,可怜极了。
纵涉觉出唐晰思想里的偏,知道唐晰为何会这样,但他还是气的,不管他是否对唐晰有那种心思,他都不想放任唐晰这种想法滋生。
没得到回应,纵涉便逼问:“嗯?”
唐晰仿佛回到刚被纵涉接受的那几天,他惶恐,他害怕,哪怕知道自己只是被当成小宠物看待,他也不在意,或者说,他不得不装作不在意,因为他需要活下去。
等自在而平等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他早已习惯纵涉对他的宠,这会儿再面对上冷硬的纵涉,他心底的委屈和惶恐比当初更甚。
怕了,也乖了。
唐晰声音戚戚的:“情人。”
纵涉轻点下颌:“嗯,还有呢?”
唐晰眼角滑落清泪,视线逐渐模糊,声音不稳:“金丝雀。”
纵涉眼睛刺痛,继续:“嗯。”
两人隔着朦胧的视线和满眼的复杂情绪对视,久久没再说话。
直到唐晰的情绪崩到极限,突然放声哭了出来。
他挣脱纵涉的手,不管不顾扑进纵涉怀里,哭得有些凄厉的直叫先生。
纵涉无动于衷的样子。
等到唐晰把眼睛哭肿了,嗓子哭哑了,两只抱在他身上的手颤个不停,纵涉才终于将掌心落在唐晰的后背上。
他的声音平平,语调却不算稳:“以后叫我纵涉吧。”
按在后背的掌心,改换的称呼,唐晰似是懂了什么,他猛然直起身子,一双肿杏眼望着纵涉,想要望进纵涉心底。
唐晰嗓音哑的:“真的吗?”
纵涉看到这样的他,终是爱怜的,反问道:“不愿意?”
唐晰被男人冷冷的声音一问,反而找回实感,脸上浮起惊喜的笑意:“愿意的。”
他颇为正式唤了声:“纵涉。”
“嗯。”纵涉在他满是希冀的眼神中应了。
得到回应,唐晰立马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欢欣,唇瓣献上去,想吻纵涉。
却被纵涉用指腹压住嘴唇。
男人直直看着他,薄唇掀动:“不急。”
唐晰眸子闪动,眼神委屈不解。
“在此之前,我觉得我们需要统一一下认知。”
亲不到人,唐晰只能将男人的劲腰抱紧了些,声音软软:“你说。”
纵涉读懂他眼里的猴急,下腹紧了紧,面上依旧严肃。
“在现代社会,推崇的是一夫一妻制。这种制度,我也很认可。所以如果我要是结婚了,不管我喜不喜欢我的妻子,我都不会在外面找人。但要像你所说那样,我不结婚,然后把你当情人养着,我应该也是不愿意的。”
听纵涉这样说,唐晰泪珠又要掉下来,一句“你不喜欢我吗”,在喉间压了又压。
纵涉看他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但没有第一时间解释,而是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
“之前,我的确有过一段时间将你当宠物看待。但那是因为我小时候很喜欢小动物,但是我动物缘不好,我养的小宠物,总是会被萧直那个受小动物欢迎的吸引走。”
“有句话叫做“年少不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我虽然没被困住一生,长大之后我也没有小时候那般渴望拥有一只喜欢我的小宠物,但不可否认的是,我心底的确是有很深的执念。所以当你在我很躁郁的时候出现,并且说你可以当我一个人的吸血鬼时,我心动了,也将你当成小宠物养了一段时间。”
“但这并不代表,我愿意养小宠物就愿意养小情人。对我来说,这是不一样的,你明白吗?而且,说实话,养个小情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损失,甚至会更愉悦,但是对你是不公平的。现在我将你当成平等的人来看,所以我不希望你陷在那种境遇中。”
“如果你是因为喜欢我,”说到这儿,纵涉耳根薄红,只是他面上表情没变,唐晰的注意力又全都放在他的话上,所以没有发现,“那我们可以更加平等的关系继续相处下去。”
听到这儿,唐晰脑子倒卡住了,他傻傻问:“什么平等的关系?”
纵涉望着他漂亮的眼,沉而缓吐出四个字:“恋爱关系。”
唐晰今天看了不少恋爱电影,听了不少恋爱解释,自然知道恋爱是怎样的。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天降大饼砸到了头上。
情绪翻腾,他没忍住又哭了出来。
边哭边对纵涉说:“你这样好,我从未敢奢望当你男朋友,所以只能很卑劣的提出当你的通房。我是庶子,从小接受的教导就是不配和嫡子比,不能贪心,不能奢望自己触不上的阶层,不能染指自己够不上的东西,小时候我还会不解,会觉得不公,但随着年岁大了,我好像就被这些思想禁锢住了……”
唐晰将自己剖析,听在纵涉耳中,字字泣血。
唐晰的心境,纵涉大概能猜到,但从唐晰嘴里说出,他还是觉得心口剥皮一般,阵痛难忍。
现代社会,依然有不可跨越的阶级鸿沟,虽然纵涉作为得利者,但他也很能理解唐晰,所以也慢慢觉察到唐晰对他说出那个请求时是花费了多少勇气。
和那些企图用富豪情人身份来获得利益的人不同,唐晰说那句话是把自己往卑微的地方碾碎,只为留在他身边。
纵涉震得心神撼动,久久不停。
他眼中通红,爱怜轻缓给唐晰擦眼泪,郑重道:“我知道,我明白。但你也要知道,在我眼里你也是处处都很好的,你没有哪里不配我,反而是我,有很多坏脾气的时候,我性子阴晴不定,还记仇……”
唐晰哼哼,摇头说不是这样的,说着又开始细数自己的缺点。
纵涉觉得好笑,不想真开一场自我批判大会,便打断他:“我们互相包容,谁也不嫌谁,好不好?”
唐晰一下破涕而笑,也郑重道:“好。”
话音落,两人对视上的眼神隐隐往变味的方向走,唐晰探出舌尖舔舔唇面,眼睛亮而勾人。
纵涉喉结上下滑动,一下欺身而上,将纵涉按在放到的椅背上。
男人来势汹汹,啃噬舔咬,重点舔吻唐晰因为干坏事而破裂的唇角。
明明不是第一次亲吻,唐晰这次的身体却格外酸软,心跳也分外杂乱,好像四肢百骸都长着心脏,千万颗心脏错乱着跳动,一齐为压在他身上这个叫纵涉的男人跳动。
“唔……”
两人都吻得无比动情。
一个亲吻,却让灵魂更加契合。
唐晰软着身子往纵涉怀里钻,纵涉也伸着胳膊使劲把唐晰搂着,四只手,上下游走,衣服一会儿在,一会儿又好似不在。
意乱情迷,便失如此。
在情/爱的火苗越烧越旺,逐渐往大火的趋势发展时,纵涉喘着粗气,压抑着自己,也强行将唐晰从自己怀里剥离。
“这里不行,时机也不会,忍一忍,等回去再说。”
唐晰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羞得不行,好似开始口出狂言要当通房那个人并不是他。
看他脸颊绯红,眼神滴水一般,纵涉没忍住,又压上去,重重含着红肿的樱唇吮吸□□。
又是一番亲昵。
结束时,唐晰觉得自己整张嘴巴都在痛,两片嘴唇似是要裂开一样。
他嘟着唇,可怜又骄纵:“你把我嘴巴亲得好痛。”
末了,想起什么,唐晰又不太熟练的补了一声:“纵涉。”
纵涉心里狠狠一动,不知是因为唐晰那含情的水眸,还是因为那一声撒娇似的纵涉。
他果断又诚恳认错:“抱歉。”
纵涉用拇指轻轻覆上去,摸了摸,感觉到指腹下的滚烫,便弄了些水打湿卫生纸,小心润着被他折腾惨了的红唇。
用水降温之后,怕唐晰嘴唇干裂,纵涉又从车里翻出一只唇膏,控制着力道给唐晰把嘴唇涂了遍。
生怕唇膏覆盖的地方不完全,纵涉硬是把唐晰的嘴唇涂了油亮亮的香肠嘴。
唐晰:……
看在这是他男朋友涂的唇膏的份上,勉强忍一忍吧。
想到这儿,唐晰望着纵涉,甜甜呢喃:“男朋友。”
纵涉被他情意绵绵的一看一唤,那里直接激了起来。
声音秒暗哑:“别招我。”
唐晰眨巴眼,无辜。
第三十七章
以前纵涉对上唐晰干净澄亮的眼神时就容易心软,现在两人撕破了中间那层模糊暧昧的纱,他更加对唐晰的眼神无法抵抗。
越是纯洁,越是漂亮,就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破坏,在纯白的底色上弄些污浊黏腻的脏东西。
纵涉知道自己骨子里的恶劣,也从没想过要改变自己的本性。
他错开眼,不去看唐晰的眼,见人扣在怀中,从而暂时压制那些冲动。
唐晰呢,他向来是对亲密行为需求度很高的,他没有安全感,一些亲昵行为能给他带来安全感。所以当他新鲜出炉的男朋友将他抱在怀里时,他下意识就表露更加黏人的状态。
两只嫩白的胳膊揽在男人的腰上,蹭蹭贴贴,脑袋也在纵涉的颈窝里拱来拱去,闻到熟悉的香甜味时,他还偷偷伸出舌尖舔舔男人颈侧跳动的血管。
轻而易举,纵涉想要压制的欲/望又被他勾得无法控制。
纵涉捉住那两只还想玩耍他狼耳和狼尾的白爪子,淡声却危险问:“明天的节目不想录制了?”
唐晰听出那忍到极限的危险,小兔子一样缩在纵涉怀里,这回真不敢动了。
“这下倒是乖觉了。”纵涉点评。
但他的火已经生出来了。
纵涉收紧胳膊,手掌在唐晰的腰上来回比着,摩挲着,一下用力,掐抱着唐晰换了个位置。
姿势是占据主导地位的姿势,但唐晰的安全感却在嗖嗖下降,他两只手撑在纵涉腰腹上,不自在动动。
“我不习惯这个角度看你。”
纵涉卡着他的腰固定着,不让小吸血鬼逃跑,哄骗道:“让我这样抱你一会儿。”
唐晰讨价还价:“那我要摸狼耳朵。”
纵涉眉梢轻动:“行。”
两人交叠抱着,一动不动,只有唐晰的指尖微微动着,揉玩得狼耳颤颤巍巍,抖个不停。
狼耳颤动停下,两人整理好身上皱巴的衣裳,纵涉将唐晰从停车场背回寝室楼下。
男人肩膀宽阔,唐晰伏在上面,又安全又心动。
沙沙的夜风吹着,小小的心脏嘭着,唐晰将这一刻视为爱情。
要是他产生爱情的对象不用大掌握着他大腿软肉就好了。
时间不早,一路上只遇到零星几个工作人员,但无论是唐晰还是纵涉,都没有想过避嫌。
唐晰喜欢演戏,但也只是喜欢演戏,他从未想过走流量明星那条路,纵涉自然也不会傻到推开想和自己亲昵的小男朋友。
所以当那些工作人员或用惊疑,或用惊恐的眼神盯着他们时,两人都装作没看见,眼里只有彼此。
寝室楼下,倒是没什么人,纵涉把唐晰放下,唐晰站在台阶上,面对着纵涉站着,这下两人之中唐晰倒成了更高那个。
唐晰手指捋着纵涉的风衣领口,睫毛垂着,声音不舍:“你要回去了……下次什么时候来看我?”
这娇撒得,纵涉根本不想让他上楼了,这个破节目也不参加了,直接回城堡不是更好?
但理智却不让纵涉这样做。
这样对唐晰不公平。
他扬起一个浅笑,这回是真心哄着唐晰:“你什么时候想我了,给我发消息,我就过来。”
节目组录制有时候也不太人性化,有时候彩排能录到半夜,纵涉只能将主动权交给唐晰。
唐晰听了,眼睛润起来,直勾勾看着纵涉问:“真的吗?”
纵涉点头。
唐晰这下开心了,想到纵涉刚才说的,有感而发:“这样的话,我好像皇帝,你是我的妃子,等着我翻牌子。”
闻言,纵涉脸色黑了几分,强忍着咬牙切齿的欲/望问他:“我只是区区一个妃子?你后宫还挺充盈啊。”
唐晰后知后觉说错话了,连忙打补丁:“你是皇后,我后宫只有你一人,未来也只有你一人。”
那着急又郑重的小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个小皇帝。
纵涉心里发笑,面上表情依旧:“这样不会委屈陛下您吧?”
阴阳怪气,就很纵涉。
唐晰被他逗得心慌慌,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不会不会。我只你一个都快吃不消了。”
一着急,唐晰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纵涉听得血脉涌动,但碍于两人身处公共空间,他只能用大掌将唐晰的腰握紧了些:“多谢陛下对臣妾和成妾身体的认可。”
后宫唯一的皇后为所欲为,在监控死角处,悄悄用手心抚摸小皇上的腰,把小皇上摸得耳根通红,嘴唇咬得快滴血,这才松手。
两人站在寝室楼下演了场大戏,演完之后,唐晰越发没劲。
想着给他留点走回去的力气,纵涉撤回大掌,用肩膀撑着唐晰站着,突然问:“宝贝,你想上学吗?”
纵涉的重点是放在后面的问话,宝贝完全是他顺口随心说出来的称呼。
但对唐晰来说,他更在意的是前面的称呼。
少年粉白的耳垂红成宝石,小脸羞得不行,眼里却满是欣喜:“你,你怎么叫我宝贝啊。”
虽说唐晰已经了解了很多现代知识,也知道宝贝是一个被用得很平常的称呼,但他还是招架不住这个释义很直白的称呼。
宝贝。
他从来只被人当成敝帚,当成玩物,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宝贝来称呼。
他开心的想往纵涉怀里钻,那欢欣的模样让纵涉也后知后觉羞涩了几分。
男人强装镇定:“你本来就是我的宝贝,为何不能这么叫你?”
唐晰羞得哎哟一声,真钻进了纵涉怀里,眼里晶晶亮亮,水光闪烁。
声音传来,闷闷的:“你这么会喊,让我不知道怎么唤你了,宝贝?心肝?亲爱的?还是老公?”
唐晰越到后面声音越小。
要不是躲在纵涉怀里,看不见纵涉的神情,他根本不敢说这么大胆的话。
纵涉嗓子发紧,但一点没耽误他做选择:“最后一个吧,最正式。”
说得很像那么一回事,好似真的没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
唐晰啊嗯一声,试探着小声叫了回:“老公。”
纵涉一下将人搂着提到悬空,让自己成为唐晰唯一的依靠,他让唐晰俯视进他的眼睛里,柔声回:“老婆。”
喊完之后,纵涉自己都被肉麻到不太敢和唐晰对视。
反倒是唐晰,被喊得头脑晕晕,傻乎乎应下,还给出了一枚香吻。
怕把人抵着,纵涉又顺着将唐晰放回台阶上站着,继续之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想去上学吗?”
刚才他和唐晰一上一下站在台阶上,让他想起大学校园里夜晚宵禁前最常见到的小情侣不舍分别的画面。而从那个画面展开联想,一下又让他想到了让唐晰上学的事。
这个问题,他在海岛的时候就想问唐晰。只是那时候,唐晰还被太阳所限制,他问了只会让唐晰平添烦恼,所以他没有提过这件事。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找到了让唐晰不畏阳光的方法,能够像普通人那样走在灿烂明媚的校园中。
如果唐晰想上学的话,他自然不会阻止。
但唐晰还是没回答他,而是抿着嘴唇难为情看着他,脸颊绯红,似是有话要说,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纵涉用眼神鼓励他,唐晰便软声说了:“你刚才没有称呼我。”
纵涉:?
疑惑一瞬,纵涉很快想通其中的关节,声音带笑:“老婆,你想去上学吗?”
“想的,”唐晰眼睛闪着光,“我喜欢演戏,也喜欢读书。”
纵涉心里便有数了。
“等你录制完节目,想去上学我帮你安排。”
唐晰开心,牵着他的手掌摇晃:“谢谢老公。”
纵涉耳朵酥麻,两人黏糊牵着,又说了分别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这才真的告别。
纵涉说让唐晰上楼,唐晰说他看着纵涉走,两人互不相让,最后还是纵涉说:“你先上楼,然后你在楼上送我离开。”
唐晰想了下,这个提议似乎不错。
下了电梯,唐晰哒哒哒跑回寝室,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目送纵涉离开。
等纵涉身影看不见了,他才回寝室。
一开门,温俞还没睡,听到动静,猛然伸出脑袋,目光灼灼上下扫视唐晰。
没等他开口,唐晰先道:“小鱼,遭了,我好像是恋爱脑。”
第三十八章
本以为会听到什么劲爆大消息的温俞:……???
“就这?我还以为会听到什么车/震的大消息呢。”温俞随口吐槽。
说出口之后,温俞又觉得自己有点嘴巴不把门,他想给唐晰道歉,却看到唐晰抿着唇,面红耳赤的,却没说否定的话。
温俞一下来精神了,两只眼睛闪得像铜铃:“啊!!!你们不会真的??!!!”
“不不不!”唐晰连忙摆手,“没有到最后一步。”
他刚才只是被温俞说的车/震引起了联想,没来得及第一时间否定。
但温俞是谁啊,他可是最会磕糖的小能手。
他一秒找到唐晰话里的重点,继续尖叫鸡:“所以除了最后一步,其他的你们都在车上做了?!”
唐晰无声,算是默认。
温俞看他表情,嗷了一嗓子,赶忙追问:“亲没有?”
唐晰:“亲了。”他们早就亲过,但他觉得,今天的亲吻是不一样的。
温俞:“伸舌头那种?”
唐晰脸颊发烫,轻轻点头。
温俞:!!!啊!!!
“那……”
怕温俞越问越劲爆,唐晰招架不住,打断他的话:“外面好冷,我要去洗澡了,小鱼你快睡觉吧。”
说完,唐晰头也不抬,慌乱抓了床上的睡衣冲进浴室,关门。
温俞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噗嗤笑出声:“晰晰害羞了。”
唐晰确实是害羞了。
他想到自己和纵涉在车上做的那些事,实在是不好意思说给温俞听,最多只敢在洗澡的时候在脑袋里回忆一下。
唔,不回忆还好,一回忆,身体也跟着回过味,腿软不说,腰腹还酸。
他看看自己,再用指尖摸摸撕裂的唇角,大概想了想晚上看到的小白狼,小声吐槽:“这差距也太大了。”
“嗡……”
唐晰正走神着,带进浴室的手机震动。
【纵涉:在干嘛?我到车上了。】
【纵涉:车上还有我们的味道,我不想开窗通风把它吹散。】
我们的味道,是什么味道,两人都心知肚明。
唐晰红着脸敲字。
【唐晰:又不是什么好味道。】
纵涉回了语音,开头是很轻的轻笑:“我觉得是好味道。一闻到,我就想起今晚的难忘。”
原本听得很熟悉的声音,突然换成语音的方式,唐晰不太习惯,他软着手搓搓耳朵。
好痒,好酥。
他也回纵涉语音:“你喜欢就闻吧,我要洗澡了。”
唐晰原意是想结束这个过于暧/昧的话题,却不想,纵涉听到他说要洗澡,消息又来了。
【纵涉:可以打电话吗?我想听着你洗澡的声音开车回家。】
【纵涉:一个人好孤独。】
要是纵涉说的是看他洗澡,唐晰肯定还会犹豫犹豫,但纵涉说的只是听他洗澡的声音,而且纵涉还说很孤独……
【唐晰:好。】
“好”字发出去,唐晰在心里吐槽自己:唐晰你知不知道,小鱼说过的,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你对着纵涉也太没有原则了。
手机振动,将唐晰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掉地上,救手机的途中,无意间将电话接通了。
说是听声音,纵涉就真的只是打的语音电话。
“喂,老婆。”
沉欲的男声在狭窄封闭的小空间里响起,没开扩音,也足够让唐晰听得清楚,开了混响一般,好听得不行。
唐晰咽咽口水,小声软嗓回:“老公。”
对面的男人发出愉悦轻笑,应了下来。
唐晰受不住这种氛围,他快速道:“我把手机放一边,我要开始洗澡了。”
“嗯,”纵涉喉结滚动。
放好手机,唐晰先是窸窸窣窣脱着衣裳。
脱到一半,纵涉问:“老婆在脱衣服吗?”
明明浴室里只要自己,可是纵涉这样问了,唐晰就感觉到处都有纵涉的眼睛看着自己,心跳都加快了些。
“对,脱衣服。”
“那你边脱边告诉我你在脱哪件衣服可以吗?我想有一些参与感。”
唐晰哼哼:“我脱衣服,你要有什么参与感。”
纵涉没说话,只是笑。
唐晰被他略显荡漾的笑声,笑得心里毛毛,却还是忍不住配合他。
唐晰忍着羞意,真的开始播报。
“我现在正在脱内搭。”
“在脱牛仔裤了。”
脱到最后一件时,唐晰沉默,不好意思说了。
纵涉却催促:“还有呢?”
唐晰握着花洒的手紧了紧,“内裤”被骤起的水声淹没。
一阵水声之后,水声停了,便是咕叽咕叽的涂抹摩擦声。
“老婆在涂沐浴露?”
“嗯。”唐晰的动作停了一秒。
“你们浴室是不是没有浴缸,不习惯吧?”
纵涉提到这个,唐晰就想到家里的大浴缸,嗯了很大一声。
他确实想念大浴缸了,呜。
唐晰的反应太可爱,纵涉轻笑出声,徐徐道:“等你回家,我给你放水,伺候你泡澡,好不好?”
唐晰耳朵被纵涉的尾音刺了下,人差点站不稳。
他声音软着颤着,说的也是求饶的话:“纵涉,你收了神通吧,你再说,我腿软得站不住,洗澡要摔了。”
闻言,纵涉正色:“好。”
要真因为他的骚话让小吸血鬼摔了,那他会内疚死。
后面纵涉便没说一些逗弄人的话,只专心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直到唐晰穿好衣服,打开浴室门。
“嘶~好冷!”唐晰放好洗漱用品,嗖一下钻到床上,电话还没挂断。
他窝在被子里,慢慢变得暖和,可身边却没有纵涉。
唐晰的情绪一下低落。
隔壁床的温俞睡着了,没有声音。唐晰把自己缩成一团,声音丧丧小小的:“纵涉,我想你了。”
纵涉呼吸一滞,心口疼了下,也回:“我也想你。要开视频吗?我陪着你睡着。”
唐晰自然是愿意的,快快将语音通话切换成了视频。
屏幕对面,纵涉还在车里坐着。
唐晰唔一声,小表情臭臭的:“你怎么还不回家啊?刚才不是说听着声音开车吗?”
纵涉眼神专注看着他,一字一句:“刚才听你声音太入迷,忘了。”
唐晰猛的把手机一盖,被纵涉看不到的地方深呼吸好几口。
纵涉这是在撩他吧?
可恶,他确实被撩到了。
“宝贝?老婆?怎么了?”
唐晰慢慢把手机恢复原角度,小声压着声音说:“我没事,只是刚才被你撩到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开车回家吧,你把手机立起来,我陪你。”
纵涉想了想回家的时间,他道:“你先睡吧,视频通着,让我能时不时看你一眼就行。”
想到明早还要拍摄,唐晰也没逞强,他侧身躺着,手机靠墙,正好能够拍到他的全脸。
照例对纵涉说了晚安,唐晰又小小嘟起嘴唇给了纵涉一个亲吻,得到纵涉别扭的晚安吻回复之后,他满足极了,弯着唇角,酝酿着睡意。
开始是唐晰一直看着对面的纵涉,时不时和纵涉视线对上,过了一会儿,睡意袭来,唐晰便缓缓闭上了眼,发出舒缓的呼吸声。
纵涉一颗心被他的呼吸声吹得软而满足,开车回家也不觉得困倦。
视频电话一直通着,等到唐晰醒来,手机因为视频太久没电自动关机了。
第三十九章
手机怎么按都不亮,唐晰扁着嘴想哭,转头找温俞求助:“小鱼,我手机坏掉了,不亮,我早上还没给先生发消息。”
温俞被他着急的情绪感染,但又不可避免想,这就是恋爱中的恋爱脑吗?
手机坏了,伤心的点居然是没办法给对象发消息?
温俞安抚唐晰:“没事没事,晰晰你把手机给我看看,要真坏了,我这还有一个备用机给你用。”
听到温俞说帮忙看看手机,唐晰像找到救星似的,满眼期待看着温俞,给温俞看得亚历山大,感觉自己不给他把手机修好,都怪对不起他的。
接过手机,温俞长按,没反应。
他本想说不会真坏了吧,突然感觉到手机的温度烫得过头,他问唐晰:“你不会一晚上都和你先生挂着电话吧,手机烫得像发烧。”
唐晰摇头:“没有。”
温俞一听:哦豁,这下可能是真坏了。
唐晰接着道:“我们是打的视频。”
说着,想到自己睡觉的样子也不知道被纵涉用手机看了多久,唐晰还怪不好意思的。
温俞:……最烦这种说话半截半截的人了!(ps:要是晰晰的话,他勉强也能接受。)
温俞心中有了猜测,把手机连上了数据线充电。
果然,一连上数据线手机屏幕就显示充电的图标。
唐晰惊喜:“小鱼!神医!”
温俞失笑:“倒也不至于。你手机多半是没电自动关机了,你再等几分钟看看,看能不能顺利开机,能开就没问题。”
虽然唐晰了解了很多现代知识,但他到底来到现代的时间还短,要不是温俞,他还真没反应过手机是没电关机了,毕竟他之前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好的。”唐晰乖乖答应。
温俞说等,唐晰就真等,小蘑菇一样,坐在手机旁边,两手撑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手机屏幕,等待手机重生。
温俞没陪他等,转头穿衣服弄头发。
只是每隔几十秒,唐晰就要仰着脸,满眼希冀的问他好了没。
温俞被他问得压力不减反增,头发梳一半,干脆放弃,跑过来和他并排坐着,伸手捞起那个一直吊着他们两个人心神的诡计多端的手机。
两人的呼吸皆是莫名一紧。
温俞在唐晰专注而紧张的视线中,心跳加快着长按开机键。
等看到熟悉的开机动画时,温俞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还活着,他救机神医的一世英名保住了。
等松完气,他又觉得自己被唐晰影响得有点傻得可爱,开个机紧张得像在接生,过于夸张了。
手机开机成功,恢复到锁屏界面。
看到屏幕上顶着狼耳朵的冷面男人,温俞像被火星子燎到一样,表情震惊,着急忙慌把手机丢到唐晰怀里。
唐晰接住手机,稀罕的看看,然后问温俞:“小鱼你怎么啦?”
温俞指着手机:“你们私下玩这么大的?你是上面那个?”
唐晰:?
唐晰疑惑,想了下,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在车里,他眨眨眼睛,面颊红红:“我上面过,也下面过。”
温俞:!!!
“你这个小身板能满足纵涉?你们是怎么轮换位置的?你一三五在上面,他二四六在上面?还是每次那啥都轮着在上面,一人一次的来?”
唐晰:“啊?”
他摇摇头,两家飞霞,傻里傻气:“小鱼,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温俞看他这单纯的小模样,觉得自己好像想岔了。
“我说的上面,是你们zuoai的时候谁在上面。你说的上面,和我说的一样不?”
说完,温俞没忍住拍了自己脑门两下,说话怎么和绕口令一样,也不知道唐晰有没有听懂。
事实证明,唐晰听懂了。
因为他的脸红得更漂亮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刻他正羞得不行。
温俞:眼神逐渐变态.jpg。
这下换成温俞满眼期待看着唐晰。
唐晰不好意思小声说:“我们还没有彻底洞房,我昨天给你说过的呀。”
温俞愣了几秒,回忆了下。
“好像是哈。”
大瓜,啪叽,碎了。
“那晰晰你说的上面是什么意思?”温俞恢复理智问。
唐晰害羞笑:“就是抱抱的时候,我有时候在上面,有时候在下面。亲吻的时候也是一样。”
温俞:……真的,他好傻,竟然和经验浅薄的傻瓜晰晰聊这种资深话题。
“嗐,我就说你不像上面那个,”在唐晰好奇不解的视线看过来时,温俞快速转移话题,“咳,没啥没啥。那你们还挺有搞情趣啊,还没正式啪啪啪,就弄这些助兴的玩具,而且还是纵涉戴。”
“玩具?”唐晰问。
温俞嘴唇努努:“你手机屏保,我都看见了。那个狼耳朵还挺逼真,我就瞅了一眼,隐约还能看到皮肉下面的粉红,做工考究。”
说着,温俞掏出自己手机,翻进购物车,和唐晰分享起他加了购物车但一直没有等到用武之地的压箱底宝贝:“你看这个,这个猫耳朵,我觉得好适合你,还有,这个狐狸的,也不错,哦哦!还有这个,这个猫爪袜子,下面真的有粉色的立体爪垫,看起来就好Q弹……”
经过温俞一番分享,唐晰仿佛打开新世界大门。
原来还有这种玩具啊。
他脸红红的欣然接受了温俞转过来的分享链接,并且绝口不提纵涉的狼耳不是玩具,而是真狼耳。
换衣服的时候,唐晰悄悄躲在厕所,把自己心水的几个链接下了单,他算好了快递时间,想着自己应该会比快递先到家。
因为买了喜欢的东西,唐晰一天都活力满满,对戏的时候状态好得爆表,被他影响着,温俞也很入戏,但有时候温俞也会因为接不上戏被唐晰吊打。
等出了戏,温俞嘟囔着感叹:“谈恋爱能让演戏状态变得这么好吗?我要不也试试,找个人谈恋爱?”
唐晰:!!!
唐晰眼睛瞪圆,不着痕迹点了点麦的位置。
温俞:突然惊醒!!!
要是他经纪人知道他在综艺拍摄期间这么发言,能锤死他。
温俞疯狂转动脑袋,连忙补了一句:“但我母单这么多年了,应该找不到对象的、对,没错,我注定母单。”
温俞知道唐晰不在意自己不是单身的事情爆出来,所以他要做的就是补自己的洞。
唐晰也配合着点头:“你多上课,多琢磨,演技自然会提升,那些都是歪门邪道,行不通的。”
温俞重重点头:“你说得对!”
说完,两个人面色如常继续对戏,实则心脏跳得飞快,想的都是:应该糊弄过去了吧?
想着以防万一,温俞准备还是找个机会给他经纪人说说这件事,看刚刚那句话能不能剪掉,就算不能剪掉,也算给他经纪人打个预防针了。
等到休息时间,两人对了眼神,不约而同跑去没有摄像机的地方关掉麦蹲着。
温俞打电话给经纪人主动报备,挨骂。
唐晰则是迫不及待打电话给了自己的男朋友。
“老婆。”纵涉秒接不说,开口就是笃定又轻缓的一声老婆,直接把唐晰叫得心跳毫无征兆加快。
唐晰按着胸口,小声捧着话筒回:“老公。”
纵涉笑了声,缠绵暧/昧,听得唐晰不自觉捂耳朵。
“宝贝,想我了?”
唐晰深吸一口气,脸烫起来。
“嗯。”
“是单纯想给我打电话?还是想我去探班?”纵涉语调缓慢,声音却像是开了海妖技能,引导着唐晰不自觉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想你来看我。”
“看你,然后呢?”
“亲亲。”
“光亲亲?”
“再抱抱。”
“嗯。”
“还有牵手。”
“好。”
“要是你再背背我,就更好了。”
纵涉失笑,声音宠溺:“背你,把你从车里背到楼下。”
唐晰满足得不行,笑得甜滋滋,扭头不小心看到正在挨骂的温俞用极其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唐晰:心虚。
笑容僵住,唐晰垂着脑袋,朝温俞露出一个抱歉的笑。
温俞气呼呼哼了一声,勉强原谅他。对面的经纪人却以为那声哼是温俞对自己的挑衅,他本来想停下来的训话,又立马有了新灵感。
温俞被隔着电话骂成孙子,根本分不出精力去看唐晰了。
等到通话结束,温俞长舒一口气,他揉揉被骂得通红的耳根子,把手机当成经纪人,“马后炮”的回骂了几句,算是给自己出气。
结果扭头一看,小情侣还在煲电话粥。
温俞心里感慨:果然恋爱使人失智。
温俞也不催唐晰,就抱着手站着盯着唐晰,唐晰笑意再次僵住,后背凉凉,果断快速和纵涉道别,挂断电话。
温俞笑了:“还算你小子有眼力见。”
唐晰冲着温俞笑,温俞被他笑得心软,彻底没气,下巴一扬:“走吧,回去对戏!我要演他个百八十回!”
温俞雄赳赳气昂昂往回走,扭头一看,唐晰还蹲在地上没动弹。
“不想回去?”
唐晰苦着脸:“脚麻了。”
温俞:……
温俞又倒回去,把人扶起来,两人站着缓了会儿,唐晰脚上的麻意轻了些,这才互相搀扶着回去。
温俞更加笃定:远离恋爱保平安。
但是,该磕糖还是要磕糖的。
他轻咳,问唐晰:“晰晰,今晚你先生会来看你不?”
唐晰点点脑袋瓜:“来。”
温俞露出满足的笑容:啊,磕到了。
晚上,唐晰和纵涉如约在老地方——停车场相会。
唐晰麻溜坐上车,朝着纵涉歉意笑笑:“我来晚啦,临休息前老师突然拉着我和小鱼说要不要加一段戏,我们讨论了一下,忘记了时间。”
纵涉顺着问:“加什么戏?”
唐晰也顺嘴回:“吻戏。”
第四十章
“吻戏?”
与其说纵涉重复唐晰的话是在反问,倒不如说他是在用齿关嚼磨那两个字,表面漫不经心,背地里却是想将什么人拆骨扒皮。
骤然腾起的酸味弥漫在车厢中,唐晰嗅到那味道,一下从傻里傻气的支棱状态中抽身。
他再回应纵涉时,语气就不似第一次那般笃定,还有点小心虚:“是呀,吻,吻戏。”
说完,空气中的酸味更甚,纵涉看向他的眼神也淬着危险的暗火,明明灭灭。
唐晰就算再傻,这会儿也回过味来了。
他男朋友这是在吃醋吗?
以前吻到这酸味时,他还没太大感觉,现在真和纵涉成了恋爱关系,纵涉吃醋,他心里怪自己没有说清楚的同时,又有一种被人在乎着的开心混杂在里面。
他男朋友因为他吃醋了欸。
眼见纵涉表情越来越臭,嘴唇线条越绷越直,唐晰歪着脑袋,慢慢靠近纵涉,故意用嘴唇轻轻贴了贴纵涉的脸颊,一触即分。
“老师在纠结,是加这种吻戏,还是加其他的吻戏。”
说着其他的吻戏,唐晰无辜的小眼神就落在纵涉的唇面上,暗示意味十足。
“其他的?比如?”
纵涉也算沉得住气,背地里拳头都攥起了,嘴上还继续套着唐晰的话。
唐晰看他没反应不是很大的样子,以为他还没有很生气,便伸出指尖用手指点点纵涉的嘴唇。
“其他的就是吻这里啊。”说完还笑笑,甜滋滋的。
纵涉喉结轻动,眼尾轻颤两下。
“怎么吻?演给我看。”
男人声音哑如深夜暗哑的风,听得唐晰心里毛毛,他暗自想着,不会是把人气狠了吧?但纵涉看起来又不是很生气的样子。
不过唐晰确实也馋男朋友的亲吻了。哪怕男朋友这会儿是臭臭的,他也想和男朋友亲亲,便顺着纵涉的要求,嘴唇覆上去。
他本是打算轻轻贴两下的,却不想,凑过去之后,他的自由就再也由不得他来掌控。
唇面相接的瞬间,纵涉如同暴起的猛兽,青筋迸起的手掌压住他的脖颈,让他无法逃离,同时粗暴的用柔软的嘴唇欺负着他的嘴唇。
没动用到舌头,却比舌吻还刺激。
唐晰受不住,唔唔吟着,柔软的后腰也因为无力塌陷出漂亮的曲线,难耐隐忍。
这个姿势实在难受,唐晰没一会儿就推着纵涉的肩膀,嗯唔着出声,表示自己很难受。
纵涉重重吮了他嘴唇两下,轻啵着松开他,只是眼底的墨色比没接吻前还要浓厚些,似乎里面稠浓的情绪怎么也搅不散,洗不净。
唐晰小口喘着气,面色红润,猛然抬手,颤颤挡在纵涉眼前。
“老公你别这么看着我,感觉好奇怪。”唐晰轻声说着。
纵涉任由他挡着自己的视线,扫动的眼睫在唐晰的掌心下扑簌。
“哪里奇怪?”
唐晰小声,碎碎念似的咕哝:“像要将我吃进肚子里一样。”
纵涉忽然笑了。
笑声轻而短促。
“那你没看错。”
纵涉也没急着去拉下他调皮的手掌,而是两只手摸索着,从唐晰的胳膊摸到腰线,摩挲几下,然后两只手掌各掐一边,竟将唐晰从副驾驶提到了他的腿上。
唐晰又坐得高高的,捂着纵涉眼睛的手颤得越发厉害。
他干脆收回手掌,蜷蜷手心,却不再好意思去直视男人笑起来的眼睛。
“亲我。”纵涉沉声,命令一般。
唐晰顶着红红脸,光听了两个字,腰便朝着纵涉的方向塌过去,送上自己的红唇。
这次倒是没吻得那般急促,有张有弛,快慢结合。
一吻毕,唐晰没力气窝在纵涉胸口上,鼻尖嗅嗅,空气中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酸味。
看来,他男朋友的醋还没完全吃完啊。
唐晰狡黠笑笑,指尖戳戳纵涉心口,调皮起来。
纵涉捉住他的指尖,状若不经意问:“我就亲你这么一下,你就这个样子,要真给你加吻戏,你拍得下去吗?”
唐晰眨眨眼:“拍吻戏是演戏,我的反应自然不会像和你亲吻时这样。”
“这样是哪样?”纵涉追问。
唐晰指头戳得用力些。
哼,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坏男人。
“这样没出息,随随便便就腿软无力了。我演戏的时候可是很专业的。”唐晰嘟囔。
纵涉:“我不太信呢。不如你把我当成你的对手,你对着我演演吻戏,让我看看你的专业。”
唐晰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他没想明白,就被男人三言两语激得想要证明自己。
还没恢复正常唇色的柔软,覆上男人一动不动的薄唇,磨着碾着。
一会儿,唐晰抬起脑袋,问纵涉:“怎么样,我专业吗?”
纵涉点评:“还行。但观众应该不是很爱看这种浅尝辄止的。”
纵涉说得认真,唐晰真信了,他巴巴望着纵涉问:“那观众们喜欢哪种啊?”
纵涉不假思索:“成年人,都喜欢有性张力的,互相拉扯的。”
唐晰苦恼:“什么是性张力?什么是拉扯?”
“想要我给你演示?”
唐晰点头:“要。”
“那你可不能半途而废。”
“不会。”唐晰笃定,他演戏的时候可是很认真的,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然后,他就被男人压着在车里这样那样一番,等车窗摇下,他早已精疲力尽。
鼻息间的味道变幻莫测,唐晰后知后觉,他本来是想看男人吃醋的,怎么最后自己被吃了?
狼人天生就是吸血鬼的天敌!他这样聪明机智的小吸血鬼都轻易被狡猾的狼人绕了进去,变成可以随便欺负摆弄的小玩偶。
但唐晰也只是想想,他并没有生纵涉的气,反而有些恋爱脑的想,纵涉吃醋吃得这样隐秘啊。
两人缓缓平息下来,纵涉抱着人不撒手,正经问:“你们这个节目组是不是正经的?只拍几天的小短片也非要你们演个吻戏。你和谁演?温俞?”
虽然知道温俞和唐晰只是好朋友,不会散发出什么不正当关系,但纵涉心里就是不太得劲。
看纵涉还在拐弯抹角纠结这个,唐晰一下子笑了出来。
等他笑够,他才和纵涉说后半截。
“老师纠结了一下,后面发现我们两个吻戏没看头,就取消了。”
纵涉:……
唐晰满眼笑意看着纵涉,纵涉想到自己刚才吃的飞醋,莫名狼耳尖泛红,几秒后,他吐出两个字:“挺好。”
莫名的,唐晰又笑开了。
笑过之后,唐晰向纵涉保证:“我不会和别人演吻戏的。”
在他的思想里,他既然是纵涉的男朋友,那他就必须对纵涉负责,可不能去外面拈花惹草。
说完自己,唐晰又目光炯炯看着纵涉:“你呢?”
纵涉下意识道:“我又不是演员,更不可能拍吻戏。”
唐晰哼哼:“还有呢。”
看着小吸血鬼别扭的小模样,纵涉某个瞬间心领神会,认真保证道:“我也不会和别人有逾矩行为。”
说罢,纵涉又想了一个唐晰更能理解的说法:“我会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互不辜负。”
得了纵涉的保证,唐晰一下开心起来,心也落定,两人抱着,又是一阵温存。
之前是新婚燕尔,这会儿就是老夫老妻,只是说着趣事和日常。
末了,纵涉语气微有不满:“你们这个节目什么时候才结束?”
他实在过够了这种唐晰不在身边的日子。
面对男朋友突然冒出来的小孩儿脾气,唐晰只觉得好玩,他抬手摸摸男朋友的脑袋安抚,顺便再ruarua狼耳朵,嘴上说着:“快了,明天彩排,后天正式录制,后天录制完,我就可以回家了。”
纵涉想了下,两天,勉强能坚持吧。
“后天你给我发消息,我来接你。”
唐晰自然开心,又欢欢喜喜抱着男朋友撒娇。
分别是,照旧是纵涉背着唐晰回宿舍楼。
今天时间早些,路上遇到的人也多了些,打量的视线自然也多了,唐晰被看得怪不好意思,缩着脑袋往纵涉颈窝里钻。
纵涉脖子痒,他笑问:“害羞了?”
唐晰嘴硬:“没有,我只是在给你暖脖子。”
纵涉戳穿:“那怎么只暖一边?”
唐晰便转着脑袋去另一边藏,两只爪爪不安分,无意识的在纵涉的脖子上摸来摸去。
“咦,先生你的喉结好明显啊。”
唐晰戳戳那滚动的小粒,好奇极了。
喉间传来微微窒息的酥痒感,纵涉哑声:“不要乱摸。”
唐晰不怕,手上不老实的又鼓捣了几下:“我要是乱摸呢?”
纵涉一字一句:“就地正法。”
唐晰:!!!
唐晰老实了。
虽然他知道纵涉肯定只是吓唬他,不可能真的把他就地正法,但架不住他会脑补,一想到旁边有人路过,自己却被先生就地正法,他就羞得不行,脑袋缩在纵涉的脖子旁,一动不动了。
感受到脖颈处的滚烫,纵涉轻笑。
还以为是只多大胆的小吸血鬼。
不过如此。
到了寝室楼下,自然又是一阵难分难舍的黏糊。
唐晰小跑着去熟悉的位置目送纵涉,却在路过一个寝室的时候被人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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