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暗潮涌动的星云帝国, 又有蠢蠢欲动的虫族觊觎,如今的虫族可以说是略输星云帝国一筹。

    完全撕破脸后柳辞故和他们偶尔再见过一两次,他们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可是让他隐隐约约有种被黏腻的软体动物缠住的感觉, 全身都被缠绕舔砥, 无法挣脱。

    阮郁青手上的权势被陛下削减了, 因为与军阀有牵连,还扯出一个研究实验, 陛下为此大怒, 再加上平常不少怨恨阮郁青的人摻他说他结党营私, 还拿出了证据,耐于帝国还是要靠他去打仗陛下不好太过分, 于是让他回家反省。谁知道才过去没几日惩罚就更重了, 直接要罢免他的上将位置,而代替出站的是皇太子。

    那一刻全帝国掀起轰然大波,有人为阮郁青求情,热搜关于这件事情的猜忌已经霸占了星网好久, 更是直接传到了虫族耳朵里。

    所有人都觉得星云帝国此刻做这个决定无异于是走向灭亡。

    更有甚者发言:离开阮上将我们还有活路吗?

    星网评论简直吵翻天。

    陛下身体不太好,为此更是病重, 只不过没有对外透露怕引起恐慌。

    后来皇室发布了公告, 关于阮郁青和纪瑜各方面素质的报告, 报告显示二人势均力敌, 皇太子纪瑜完全可以替代他的存在, 就是不少人不服他一个omega带兵打仗,而且一个身娇体弱的皇子是不是真的能行, 这是不少人质疑的地方。

    当然早就有人准备了反驳的言论,他们拿出皇太子平常在军校的成绩, 永远都是名列前茅,甚至基本都是第一名,完全碾压所有alpha。

    这一点倒是把所有人心里的不安降低很多,接下来的公告更是打消所有人的疑虑。

    [震惊,皇太子居然是alpha]这个热搜词条更是冲到第一,瞬间爆了,而人们也为此受到极大的震撼。

    柳辞故看到星网推送的热搜,大脑也是直接宕机。

    什么?!纪瑜居然是alpha,他不是alpha吗?!

    他无法控制地肾上腺素狂飙,滑动屏幕的手都在抖。

    柳辞故再次尝试联系系统,距离他们上一次聊天已经过去太久了,说是维修硬件结果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他无法得知后面的剧情,该怎么办。

    柳辞故想,陛下会不会是为了稳住所有人出的对策,可是那张检测报告做不了假。

    回想起这么久的相处,那些疑虑和他发病想咬他的行为,以及他情/动时不是后面……好像更加验证了这个事实。

    柳辞故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原来从一开始对方都在骗所有人。

    皇太子这下公布了真实性别,是不是也就快要继承王位,安抚民心。

    各路的猜忌和斗争,而四大家族的柳家也不免深陷其中。

    同阮家交好的柳家自然也被祸及,陛下给柳尘渡放了假,让他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而敏锐的政治家自然听出陛下的意思,也就回了家。

    闲来无事后,他们得知下城区的人生活更加不好过了,柳辞故把心里面想法和大哥说后很快得到了支持。

    就这样,他们组织人去照顾关怀下城区那些平民,调查实际情况送吃食或者金钱。

    下城区也有领导者但是没有出面,他们觉得柳辞故这种贵族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就和之前那些人一样,他们对柳辞故戒备,甚至更有甚者出手伤了他。

    浑身脏兮兮的少年拿着棍子,虎视眈眈地盯着被自己打伤的贵族少爷,手臂一片青紫,他以为会得到狠毒的惩罚,可是那个漂亮的少爷摸了摸他的脑袋。

    “太顽皮可不好,还有不要去伤人哦。”

    温声细语的话让少年呆愣,他丢下混子扭头就跑。

    柳辞故笑了笑有点无奈,继续去分发食物,这一次他还带了医生给人看病。

    待他走进巷子里给前面那户人家看病,那个跑掉的少年又探出头往那处看。

    “小文,快点回家,不要乱跑!”

    少年听到呼唤连忙小跑过去,边跑边说:“哥哥我打了一个贵族少爷,不过好像他不是那么坏。”

    青年语重心长地安排弟弟:“你听话些,哥哥现在精力不够了,不要去招惹那些贵族,我们得罪不起。”

    “那时在禁区……不过哥逃出来变强了!除了帮哥的那个贵族,其他人都是坏人!”

    *

    这天柳尘渡正准备陪弟弟去教堂,大门还没有出,就被一辆低调的车拦住了路。

    车里下来的人带着墨镜,耳垂上的耳钉还是那么夸张,柳辞故躲在了大哥身后,因为他认出来来人是谁。

    戚原摘下墨镜对这位柳家掌权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前几日给柳少发的邀请您想必也是看了的,您看我现在都亲自来接您了,还是和我走一趟吧。”

    柳尘渡收到信件看完就撕掉了,他们就是想拉他入伙,坐实他背叛陛下这件事,永远不可能。

    他拉下来脸来,语气很冲:“大可不必,我还有事,让开。”

    “这就让人很难办啊柳大少。”男人摊摊手,笑容玩味地往他身后看,狭长的眸子注视着柳辞故的脸,多了几分火热,“我们小少爷怎么还躲哥哥身后,这么久不见也来聚聚呗。”

    他眯起眼似有所指:“小少爷朋友也在,大家聚聚多好。我们阮哥想你的紧,未婚妻一直都见不到相思病都犯了。”

    提起朋友柳辞故很容易就被牵着鼻子走,他往前走了两步露出身子,青年一身灰色的休闲套装,白净面孔五官精致又漂亮,尤其是那双黛青色的眼睛美丽而使人堕落。

    戚原喉结滚动,眼神愈发深重,像是一头矫健的猎豹。

    这幅虎视眈眈的模样被柳尘渡看在眼里,浓烈的厌恶和对这些人的憎恨更甚,他怎么可能让弟弟和他走,简直做梦。

    他真以为不知道戚原和阮郁青是什么想法,想玩/弄他弟弟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

    欲要往前走的柳辞故被大哥揽住了肩膀,还往怀里贴近了,他仰头问:“大哥怎么了?”

    “不要去,我们回家!”柳尘渡对弟弟说完脸色很难堪,抬头与男人对视,说话毫不客气,“难不成不去还能杀了我们吗!”

    杀人当然是不可能。

    戚原挑眉道:“柳少还会开玩笑呢,我就算想请你们去聚会,没什么别的意思。”

    “况且有人想见小少爷,他朋友等急了又不好,大家知道你们要来可是很热切呢。”

    说是这样说,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戚原这话就是在威胁。

    柳辞故捏了捏大哥的手掌心,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不能和戚原气冲突,皇室和军阀现在势均力敌,本来陛下就对他心生嫌隙,再得罪军阀真的就没有他们的活路了。

    大哥现在不能赴约,但他可以,本来他就无心权势,一个beta去掀不起风浪,而戚原拿朋友要挟那他就更得去了。

    洛闵是不是在那里,他也要去冒险一趟,阮郁青不至于要他的命。

    他对戚原说:“我跟你走,让我大哥回去,答应我不要再来找柳家任何事。”

    “不行,阿辞你不要任性,哥哥不需要你去以身犯险。”柳尘渡没想到弟弟会答应前往,他去了还能回来吗,阮郁青那个疯子一定不可能放他走,“我和他去,你就在家里面等我回来。”

    谁知戚原一改刚才的话,锋芒毕露:“柳大少不好意思,本来请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小少爷,你来他也要来,你不来他也必须要去。”

    “他不去我的任务就完不成,你了解阮郁青我也了解,你觉得他会就此罢休吗?”

    答案无疑是肯定的,阮郁青的目标就是他的未婚妻柳辞故,他做了这么多谋划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人,怎么可能让他逃掉。

    柳辞故也认命,他也知道逃是无法逃走的。

    他抱了一下大哥,在他耳边说:“他不会对我怎么样,我的命还是值钱的,他真正的目标就是柳家和大哥,我可以帮大哥,等我回家。”

    温暖的怀抱待了片刻就剥离,柳辞故上了黑色的车,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安柳尘渡的心也跌落了谷底。

    他不会,绝对不能再让弟弟落入陷阱,哪怕赔上自己的性命。

    柳尘渡幽幽吐出一口气,心悸的厉害了些。

    [我有办法让你脱离险境,还不打算答应我的要求吗?]

    皇太子的话让本就厌烦的柳尘渡怒气又多了几分,他毫不犹豫地拒绝。

    柳尘渡: [纪瑜你又能比阮郁青好到哪里,一个两个都是疯子,想要我弟弟做梦!]

    纪瑜:[等我登上王位可以给你和柳家的更多,而柳辞故作为我的王妃我会永远只有他一个妻子,无论什么手段我都不在乎。]

    因为一些权势就出卖他的家人,这是柳尘渡最深恶痛绝的。

    温文尔雅的杰出政治家第一次用脏话骂了未来的王。

    纪瑜没有因此生气。

    [我会赢,和我的父皇一样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柳尘渡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帝国最尊贵的皇后就是当今的陛下强取豪夺来的,只不过皇宫成为了困住皇后的牢笼,永远无法逃脱的地狱。

    柳辞故绝对不可以步入皇后的后尘,他的弟弟绝对会承受不住而走向死亡。

    *

    真如柳尘渡所猜测,他的弟弟没能离开军阀之地。

    柳辞故进入了军阀地界,与他想象的不一样,不仅不偏僻这里繁华的和帝都没什么区别,各种美食商品琳琅满目,景致也美不胜收。

    朋友是没见着,他还是被骗了,也已经习惯。

    聚会上没几个人,全都是军阀的领导人,而阮郁青似乎地位更高,他还见到了当场被拍到和阮郁青见面的领导人,没想到有一天居然成为现实。

    放眼望去灯火通明,柳辞故坐在天台上的秋千架子上,心里面惴惴不安。

    在楼顶呆了好一会,他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想回去让阮郁青送他回家,可是刚从秋千上下来,抬头就看到金色眼眸的男人面色红晕,一双桃花眼深情带着眷恋。

    “我好想你柳辞故,你都不来找我,我只能用卑鄙的方式让你过来了。”高大的男人一把将青年抱在了怀里,长臂揽的很紧,带着热气的呼吸和跳的很快的心,满身的酒气让柳辞故闻的都醉了,还有红酒的醇香和辛辣,他都差点以为自己喝了酒一样,见他没说话阮郁青知道他在生气,于是哄人,“别生气宝宝,老公错了好不好,亲亲不气了。”?!!

    柳辞故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现幻听,“宝宝”这两个字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又羞又怒,大声道:“你……你……阮郁青你是变态吧,谁是你宝宝,不要这样叫我!”

    阮郁青轻笑一声,嗓音喑哑,容纳他的脾气,然后低下头咬住喋喋不休的唇,他咬的很轻似乎在摩/挲。

    青年的耳根红的不像话,眼睛湿漉漉的把睫毛弄的都快抬不起来。

    连骂人都不知道怎么骂,不知道说什么最脏。

    在他撬开紧闭的牙关时,终于听不到青年说话的音。

    男人的大手托着柳辞故的后背,他脑袋高扬后眼尾溢出了泪,可是非但没有让人手下留情反而激起阮郁青更强/烈的欲/念。

    他控制着柳辞故的行动,连连后退到真皮沙发上,软绵无力的青年要逃结果被强行按回了沙发上。

    沙发很大,可以容纳他们二人绰绰有余。

    掀起的衣摆露出白嫩的肉,腰又细又光滑,还很柔韧,阮郁青太想看他弯成完美的弧度颤抖着被他掌控。

    “等过几天我送你回去,现在太不安全我不放心。”阮郁青喘着气,尾音有些勾/人的意味,“乖些阿辞,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可是也要给我点好处啊,你说是不是……”

    柳辞故脑袋晕晕的说:“什么,啊……”

    来不及清醒地思考说的话音调拐了一个弯。

    上衣被揭到胸口,裸露的肌肤在夜里凉风的吹拂下一激灵,他伸手去推埋在他胸口的脑袋,无果。

    发软的身体无法动弹,他咬着手臂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音调。

    *

    戚原应付完一众人,脖子因为喝了很多不同品类的酒红了一大片,可脑袋还是分外清醒。

    他发信息给阮郁青没回,想去楼顶找人,结果还没有上去就看到一副餍足模样的男人,手里拉着眼睛红彤彤的青年下来。

    青年胸脯起伏,甩开阮郁青的手就走。

    “滚啊,神经病!说好的过几天送我回家,做不到你就完了!”

    骂完柳辞故就回了戚原给他安排好的房间,压根不想看见他们任何一个人。

    戚原视线还在看离开的人,直到被低沉的声音询问才回了神。

    “你在看什么……”

    一瞬间的心惊胆跳让戚原迅速反应过来,谁人都不知道他千杯不醉,眼下喝了这么多酒于是装做喝醉了,迷迷糊糊地问阮郁青:“阮哥,嫂子怎么脸这么红还走这么急,你们去干嘛了?”

    青年红透的肌肤比深夜里的红玫瑰都要昳丽动人,分明就是被人疼爱过的模样。

    明知故问,他还是问了。

    阮郁青眯着眼睛,笑而不语。

    第82章

    一德城富饶美丽, 在几年前可不是这番景象。

    这些都是戚原告诉柳辞故的。

    军阀当场来到此地可是废了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才有了如今的一德城。

    柳辞故无心听这些,想到当下的局面,原本应该纠缠的反派攻1和攻2和主角受已经反目, 无论是为了利益或者其他, 都想让对付屈服战败。

    怎么办……

    柳辞故很无措, 很想系统回应他的请求。

    那边军队里比起以往多了一些热闹,不少人对多出来的漂亮beta议论纷纷。

    这两天相处下来, 军队里的alpha看到清瘦不爱说话的beta犯嘀咕, 这人是最近新招来的人吗?

    当他们一瞥那双深邃美丽的眼睛后被牢牢吸引, 青年的面孔像是有一种魔力,能勾的人失了魂, 鼻梁下淡粉的唇如同四月的樱花清丽又柔软。

    如果自己也有omega就好了, 现在omega稀缺,更何况他们一大群alpha也不安全,现在又是局势动荡也不适合想这些情情爱爱。

    不少alpha好久都没有见omega,就算易感期也是靠药剂压制, 可是这么久也不是办法,长久压抑自己对身体伤害极大, 已经有了反噬的案例。后来也就有了那次研究实验, 背后主使至今都是未知, 只不过知道参与实验的阮郁青是其中之一, 他也是财力的支持者能让实验继续下去, 当然被陛下查到就有了如今的下场。

    从一开始阮郁青就和军阀有牵连,没有人冤枉他, 他的野心不止于此。

    柳辞故在这里的身份很快被公布,在众人得知后满是不可思议, 没想到他们老大的未婚妻居然是个beta,不过beta也没关系看起来和比omega还要漂亮柔软。

    昨天还有士兵撞见傍晚的花园,他们英气逼人的上将把青年抵在爬满幽桑花的墙上,美丽的青年好似置身于绚烂绽放的花海,散发着幽香勾人的气息,男人的臂力很强托起青年的腰往上,直到和他平视,分开的腿又细又长,在男人腰的两边垂下。

    直到听到交/缠暧/昧的水声还有青年的啜泣,士兵面红耳赤地跑了。

    今天再次见到,他不敢看人。

    有人打趣他,说这么久不见漂亮的男人这么快都硬/了,不过还是注意分寸,这个小少爷可是老大的未婚妻。

    他低骂了几句兄弟,很快强迫自己收了心思。

    *

    柳辞故这两天都没有看光脑,事先就被人提醒这里装了屏蔽帝国的仪器,他的光脑打开也没有用。

    不死心的柳辞故还是打开光脑去看有没有人给他发消息,消息是有的只不过是他进入一德地界之前的。

    大哥很着急他的人身安全,但是柳辞故无法回复,想来阮郁青应该是告诉了大哥,不然就凭大哥的性格一定闯来找人。

    柳辞故想去找阮郁青让他好联络家里面,只不过人还没有去就遇到戚原朝他走来。

    “正想去找你呢,阮哥说找你去我们机甲队,机甲出了点状况他说这小问题对来说不算什么。”男人勾唇一笑,想去拉柳辞故的手被躲避了,他没有生气,眸色暗了暗,“我们走吧,大家都等着呢。”

    笑面虎!

    柳辞故腹议道。

    沿着樱花小道走去,满树的粉红,清风的吹拂飘散了漫天的粉,地上一层浅粉色的花瓣像是柔软的地毯。

    跟在青年身后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他,狭长的凤眸带着暖色,锋利的眉眼都显得温和了些。

    这里到军队不远,柳辞故还没有去过他们训练的地方。

    之前就听说军阀里的人个个心狠手辣,打人时就是下死手,又凶又狠,一旦抓住时机就是一击毙命,全然不给人还手的机会。

    事实上真是如此。

    训练场的格斗地很大,台上的人正在比试。

    穿着训练服的两个alpha回合制,肌肉鼓起上面挂着汗珠,两个人都挂了彩,但都忍着痛龇牙咧嘴,一副凶相。

    台上高大的alpha视线里闯入熟悉的身影,是阮上将的未婚妻。

    骤然眼前浮现那日他被亲的气喘吁吁的模样,又一阵热意。

    屏蔽杂念,他打的更卖力了。

    台下的柳辞故看到略高一筹的alpha趁机不备一个扫腿直逼对面人要害,那人即便反应再迅速也比不上对手出手的干净利落。

    矮些的alpha被击倒在地,已经没了力气再比试,他扯着嘴角道:“萧也,怎么今天跟疯狗一样打人这么狠,是不是好兄弟啦!”

    才说完,那个叫萧也的alpha就给了他一锤,打的很轻。

    他看了一眼正惊讶的青年,那双璀璨的眸子多了几分惊艳,在和他对视后弯了弯,顿时萧也的魂都被勾走了。

    “其他的人解散”戚原直视那个满脸通红的alpha,眉头紧皱地对一群人吼道。

    “柳辞故你过来,快去审讯室!”

    不等柳辞故反应,戚原直接拽着他就往反方向跑。

    柳辞故疑惑:“去审讯室干嘛?”

    “阮哥狂躁症犯了,医生没法给他治疗,几个人全都被撂倒还受了伤,我们想上前去暴力制服可是又怕伤了他,”戚原把青年叫过来还没有等他带人过去找阮郁青,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

    军队没有人知道大名鼎鼎的上将有狂躁症,除了贴身亲近的人没几个知情,就怕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得知那个已经没了理智的俊美男人嘴里念叨着“柳辞故”这三个字,尽管他知道这位小少爷去后会发生什么,狂躁症的阮郁青会把人弄伤,本就没了理智,说不定柳辞故会被强行标记,一个beta就算标记不成还是会被贯穿,他不想可是没办法。

    戚原郁气很重,眸色晦暗地说:“能帮他的只有你,不然他也不会叫你过来,肯定是知道自己要犯病。”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平常那个高高在上随意拿捏人的上将坐在地板上,柔软的发贴着脸颊染上了雾气,在嗅到熟悉的气息后他猛地扑上去,打的两个人措手不及。

    审讯室的门自动上锁,阮郁青条件反射地做出这一系列行为,压根没想让青年逃出去。

    门是智能的,在关闭的那一瞬间启动了,指纹解锁只有阮郁青可以,他还强行修改了密码。

    戚原急的踹门,结果脚指头疼的要死。

    他脑子乱的很,就怕柳辞故出意外别被玩死在里面。

    阮郁青应该懂分寸,他安抚自己的心,可是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门内的柳辞故被拽进审讯室后就被抱上了桌子,桌面上的白纸还有文件全都被阮郁青扫落在地,雪白的纸张上黑色的脚印零星。

    柳辞故坐在桌面上,双腿被强行分开,男人的腰挤在中间,低头时撞进一双情/欲浓重的金色眸子,带着隐忍和疯狂,好像下一刻就把他吞噬。

    他双手后翻撑在桌子上,扭过头不敢看他,吓的吞咽着口水,恨不得现在就跑,可是男人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禁锢着他的双腿,让他逃无可逃。

    他试探性地说:“你要不要打一下抑制剂好受点,是不是也进入易感期了。”

    青年温声细语像是一根羽毛在他心上撩拨,让他痒的无法保持清醒和理智。

    金色的瞳眸更深了,男人的欲/望昭然若揭。

    阮郁青呼吸深重,他身子前倾急不可耐地恨不得贴在柳辞故身上,深处燥/热不安就怕面前的人不要他:“我要你,可不可以。”

    “难受,很疼……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宝宝别讨厌我。”

    易感期的alpha也是会没有安全感,一惯强大恶劣的阮郁青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好像急切寻求的伴侣安抚。

    焦躁不安之下阮郁青面色潮红,眼睛通红地盯着柳辞故不愿移开,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他完全失去清醒和理智遵循了身体的本能,朝着晶莹剔透的唇瓣咬去。

    柳辞故没法躲避,惊呼中湿热的舌伸进他的口中,对于接吻生涩的柳辞故很容易被操控,灵巧的舌勾着他纠缠,唇齿相依不休不止。

    全然承受不住的青年被随意摆弄,上升的温度和红晕的脸,就连手钻进衣服里都不知道,还是被含/住才吓的哭出来。

    “阮郁青你死变态,放开我!”他慌乱地去拍打那毛茸茸的脑袋,可是男人似乎更兴/奋,还要伸手扯他的裤子,惊慌失措的柳辞故嚷求,“不行不可以,换其他的!”

    阮郁青用脑袋去蹭他的脖子,满眼的渴望,气的他差点想打人,易感期的alpha可是跟发/情的泰迪没什么区别,本性就是交/配,他不想死在这里,更何对方还有狂躁症。

    柳辞故磨磨蹭蹭地被人拉着绕过办公桌,等阮郁青在黑色椅子上坐下他才单膝下跪,慢吞吞地埋下脑袋。

    内心斗争完还是下不了手,可是男人已经行动了。!!!神经病,阮郁青是变态!

    入手的是火热,耳边是男人接二连三的气息。

    “宝宝好棒,再快好不好。”

    柳辞故想骂人,脸火烧一样红。

    可是阮郁青话很密。

    很久过去还是没有消下去,柳辞故已经崩溃:“你怎么……不行,别要了……阮郁青!”

    阮郁青被他一激跟疯狗一样又拉着他亲,亲完就去用牙磨着不存在的腺体一下又一下。

    等人意识恢复完,已经夜深了。

    柳辞故完全没了力气骂人,手又酸又疼,哭的嗓子都哑了,嘴巴肿的都不敢用手去碰。

    知道自己太过分了,阮郁青理完衣衫就去抱生气的青年,青年不想他碰自己就起身结果腿一软又坐到地上。

    衣衫凌乱的柳辞故咬着下唇,更气愤了。

    阮郁青把人打横抱起,一脸吃饱喝足后的餍足,他声音喑哑低沉:“阿辞,有老公不用,你笨不笨。”

    “你有病,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老公。”柳辞故反驳他,“你才笨,笨比!”

    想一番才说出没有伤害性骂人的话,阮郁青差点笑出声,越看他越喜欢,像是如获至宝。

    夜晚的一德城很安静,漫天的星光,美丽而梦幻,只不过无暇欣赏。

    阮郁青才把人送回房间出来就看到了不速之客。

    置身于阴影处的长发男人,镜片折射的光刺眼而阴冷,平常温柔的眉眼比那寒冰还要刺骨。

    知晓柳辞故被迫进了军阀地界,他二话不说就放下手里的实验,不眠不休地赶来。

    先前和阮郁青共同研究实验,只不过也有私心,而二人公平竞争,至于柳辞故最后选择谁再说。

    楚雾失语气平静如水,凤眸微敛道:“说好的交易,希望阮上将要说到做到,不是吗。”

    “时间过得真快,眼下实验也快完成。”

    “我就先休息了。”

    气压低沉的吓人,互相抗衡的信息素不分伯仲,都要对对方下死手。

    他自顾自地说着话,全然不管面前脸色阴沉的吓人的阮郁青,说完就朝之前睡过的房间走去,隔壁就是柳辞故居住的地方。

    男人上扬的唇角抑制不住,哼着的调子轻快。

    明天就要来临,而他终于要再见亲爱的小少爷。

    空气中飘散的百合香,宛若致幻剂使人堕落,又似致命的毒药让人心甘情愿饮下。

    第83章

    故障的机甲柳辞故帮忙看了, 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几个零件损坏,他又重新找来给替换上。

    修理完机甲正冲洗手呢就被人叫住了。

    “柳少爷有人找你好像有急事。”

    柳辞故对着水龙头正洗手,抬眼看到叫他的人是昨天对决的那个高个子alpha, 他问:“是谁啊?”

    萧也手心冒了汗, 眼睛不敢看人, 低头盯着那双雪白的手看,又细又长的手指正搓着, 指缝和手上全都是绵密的雪白泡沫, 他人还在发呆, 直到那只香气的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他才回神。

    “啊?你说什么,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他满脸通红像是熟透的番茄, 不敢靠近那张惊艳的面孔, 后退一步呢喃道,“麻烦你再说一遍吧。”

    柳辞故见这个alpha后退还以为他不喜欢自己,也有点尴尬,他重复了一遍:“是誰找我啊, 很急的话我现在可以过去。”

    现在阮郁青和戚原都没空,他们走的时候特别急, 估计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 特别嘱咐他不要乱跑, 眼下还有谁能找他。

    不过他还是要谨慎。

    萧也轻咳一声, 对他说:“就在你居住的那栋别墅对面的实验室里。”

    “他说他和你是好友, 更是你的学长,你学习机甲方面经常向他请教。”

    柳辞故有点蒙了, 怎么那个人会来,他和阮郁青不是对手吗, 之前斗的这么狠,阮郁青又怎么可能放他进来。

    难不成那个实验背后主使……

    他惊愕失色,被自己这一猜想吓到了。

    他说了句“谢谢”,脚步飞快,急于求证真相,到底是不是他心中所猜想的那般。

    萧也还在望着远去的背影发呆,和平常头脑清醒的人天差地别。

    都说这个小少爷比他们alpha还要厉害,厉不厉害不知道但长的很漂亮就对了,看着就赏心悦目。

    *

    推开沉重的木质大门,入眼的是瓶瓶罐罐,和一堆实验器材。

    正清洗器具的男人见到他来温柔一笑:“你来了,先坐那里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柳辞故直入主题:“所以那个实验除了阮郁青,主使就是你吧。这么多人隐瞒真相不肯把你暴露出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男人温柔的眼眸没了笑意,就连唇角都抿起。

    不知是被说中还是什么,片刻失神,崭新的刀片被他骤然握紧,锋利的刀刃嵌入了他的掌心,血水顺着手指头往下滴,大理石的地板上一片血水。

    柳辞故见他嘴唇有点白,视线往下看到地上一摊血水,吓的屁股迅速从椅子上起来,一个箭步走到他手边抓起他的手。

    刀口很深,皮肉都外翻,要不是他掰开他的手指头,恐怕他指甲都要更使劲往伤口肉里怼。

    他有些无语,声音冷硬:“楚雾失你是自虐狂?”

    那双湖蓝色的眸子更加深重,刀片掉落在地上,他温和道:“没有我只是失手,你别担心。”

    “没错你猜测是对的,我和阮郁青就是互相利用,今天是我闯入这里的,他暂时不敢对我动手。”

    男人说的很平常,好似不值得大惊小怪。

    实验室附近十几个人把守此地,不知道是防楚雾失还是防他,总归是轻易逃不掉。

    柳辞故对他说:“跟我来,先去处理伤口。你还是趁早回去,别来这里。”

    青年说着就拉着他往外走,很急,楚雾失看出他的担心,尽管装作不在意可是他还是重要不是吗。

    那么受伤也没关系,要是伤重些是不是可以更加过分地提出要求,就像当初无赖的阮郁青。

    卑劣的事他不是不会做,而是不屑,但为了得到或者引起柳辞故的注意和心疼,倒可以一试 。

    房间里也是柳辞故的信息素,是让人上瘾的百合香。

    青年弯腰在找柜子里的药水和绷带,上衣往上滑露出白皙的腰泛着光泽,他碰过一次至今难以忘记,入手的滑软,指尖萦绕着清香。

    楚雾失悄悄靠近,俯下身想帮他找东西,视线瞥见稍微张长的栗发滑向脖颈两侧,纤细白净的脖子上的香味更浓,视线往下,在看到红色的咬痕后瞳孔瞬间放大,他的牙尖很痒,但更多的是嫉妒和愤怒,就像自己的伴侣被人捷足先登侵占。

    柳辞故翻箱倒柜找了老半天才拿出药水和绷带,没等他给人上药,男人就自己接过药水对着垃圾桶就往伤口上倒。

    皮肉上的血夹着着药水往下流,柳辞故看着都疼,他出声说:“你还是找医生处理吧,别再发炎了。”

    “我帮不上你什么,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阮郁青。”

    不等他反应柳辞故就要走,可是坐在床边的男人伸手拉他,柳辞故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正要转身可是男人直接从背后勒住他的腰,脑袋抵在他的腰间,声音闷闷的:“我不想走柳辞故,你真不知道我为谁而来吗?”

    柳辞故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不知道啊,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为什么来,难不成你们两个没有谈拢合约。”

    或者和纪瑜吵架了,他们两个不是青梅竹马吗?纪瑜按理说这个时候即便再讨厌他,得知他的目的也不好在此刻和他桥归桥,路归路。

    利益捆绑着,难舍难分,因爱生恨到成为仇敌,恨也是爱,柳辞故也不想掺和他们的事。

    他试探性地说:“你和皇太子的婚约没成,闹掰了?”

    楚雾失不知道他这是怎么理解的,他怎么可能会和纪瑜在一起,所谓的婚约从一开始都是纪瑜为了绑住,用卑鄙手段得到柳辞故的谎言。

    他作为工具人一直背着骂名,永远都是挡箭牌。

    楚雾失转过青年的身子,让他同他一起坐在床上,大手攀附着青年的肩膀往下,语气温柔眼里含笑:“我喜欢你柳辞故,这一次很清楚的同你说,那么给我机会可以吗?”

    楚雾失喜欢他,发什么疯!

    惊吓太多柳辞故心脏承受不住,这个世界崩了!

    极大的震撼冲击向柳辞故,他抵触楚雾失的触摸,没有用,手腕被捉住很快压在墙上,挣扎无果的青年被强迫地攥着下巴,印上的唇柔软带着凉意。

    “你真的疯了,和阮郁青一样,都那我也确切地告诉你,不可能!”

    口不择言的青年一个劲地骂人,没有什么攻击力,可是激的楚雾失很有用,青年已经被人弄过数次,他嫉妒又恨,含着青年的舌尖吮/吸,被迫张嘴的柳辞故呜咽,舌根都在发麻。

    沉沦其中的楚雾失已经失控,镜片附上雾气,他看不清青年艳丽的容貌,此刻像是糜烂的红花。

    楚雾失的睫毛很长,又细又密,眼镜太碍事被他扔在床上,平常的绅士现在就是吃到荤腥的饿狼。

    他扯开的领带从床上滑到地毯上被他踩在脚下,嗓音低哑:“无所谓啊,我不在乎。”

    柳辞故踹开他往前爬,他拿出枕头底下的匕首,快速出手直面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

    情/动的儒雅男人眼下分明就是斯文败类,衬衫上的纽扣解开了一颗,锁骨若隐若现,像是引诱人堕落。

    楚雾失了解他,柳辞故不会对他动手。

    他笑着舔去唇角沾上属于青年的透明液体,唇齿之间都是香甜的气息。

    怎么也不够,想得到更多。

    楚雾失退后了几步,慢条斯理地伸手系扣子:“我听话,你别生气,今天我来是接你回去。”

    “所有人都很想念你,也该回学校了。你放心,阮郁青不会阻拦。”他拿起外套搭在臂弯,语气亲昵,“我们结婚吧柳辞故,没有人比我对你好,和我在一起。你的家人也不会出意外。”

    “你喜欢机甲没有人会阻拦,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柳辞故算是理清楚了,无论是阮郁青还是楚雾失都拿他当物件,好像随随便便就可以决定他的未来,以及他的家人生死,他们以为自己什么东西!

    结婚?是他疯了还是对方发癫,他才不会被人决定一切。

    柳辞故握紧了匕首对他说:“回去可以,结婚你想都不要想。”

    “我以为你会和他们不一样,结果是我蠢笨,没发现你的心思。”

    楚雾失怕他伤到自己,想去夺匕首,结果没划伤了手臂,柳辞故冷笑:“活该,你们所有人都活该!”

    “真受不了你们,太恶心了!”

    “滚!”

    他走下床,就往放外面跑,脚上没有穿袜子,踩在凹凸不平的地上疼的他咬着嘴唇,硬是一声不吭。

    柳辞故走的很快,手中的匕首握的很紧,把守的人员急忙汇报情况,还没等他们发出去就被楚雾失一个眼神警告。

    柳辞故才跑到门口,就被人抱住,熟悉的怀抱和清香的柠檬,他认出来这人是谁。

    尖叫地捶打那人的胸口,可是对方抱的更紧了:“好久不见啊哥,我想你。”

    “不要哭,乖,嘴巴这么红是被狗咬了吧,放心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以后只给我亲好不好。”纪瑜伪装了身份来的,这是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虽说阮郁青放他进来,可是军阀其他人可不会轻易放过他,冒着被杀的风险他来找柳辞故,人才落地就看到赤脚哭着跑出门的青年,一看就是被欺负的狠了。

    纪瑜这么久不见想他快疯了,在看到那身痕迹后更是把先前想的的哄骗话术,抛之脑后。

    他为青年把发丝别在耳后,碧绿的眸子含笑,他举起的枪对准那个衣冠楚楚的青梅竹马,笑的很疯:“祝你能活着回帝都,哦~你可能还不知道,在你离开后你的实验被我一锅端了,里面有我的人。”

    “没想到一向谨慎的你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成为众矢之的一定很不好受,谁让你背叛皇室,和阮郁青狼狈为奸!”

    而纪瑜知道他做这些的缘由,疯了一样跑去军阀地界是为了谁,他也没想到这个人这么不顾一切,拿人做那种疯狂的实验,违背伦理道德。

    或者说,楚雾失原本就是这样的本性,只不过藏的太深了。

    柳辞故离开的这段时间,他每天都睡不好,经常最噩梦。

    经常自我怀疑魔怔了一般,柳辞故是不是太恨他了,就连入梦都不肯。

    他夜夜抱着那气味都没了的衣服哭泣,就连易感期也是在那里释放,他贪婪地埋在衣间,一次次捕捉熟悉的百合香发出呜咽。

    他们倒好,天天都可以见到哥,可以拥抱亲吻,或者做更过分的事,哥会不会也帮他们解决易感期。

    纪瑜太嫉妒了,内心深处已经被私欲和扭曲占满,他渴望那美丽的面孔因为他情/动,浑身占满他的信息素,在他身下哭泣绽放。

    “那就永别吧!”

    纪瑜关上悬浮车的门,他让人给青年打了药剂,很快昏睡过去。

    柳辞故颤颤巍巍地合上眼皮,耳边听到青年低语:“就要好了,哥会成为我的妻。”

    他不想,不想成为谁的谁,他不喜欢束缚,他讨厌约束。

    黑暗中,柳辞故被囚禁于金子打造的鸟笼,他看到自己变成了一只金丝雀,‘锦衣玉食’被呵护喂养的很好,可是他疯狂地扑闪翅膀,想冲破鸟笼飞向外面的蓝天,可是逃不出,他撕破喉咙发出哀鸣。

    [嗡嗡嗡——]

    机械声和电波冲击着柳辞故的大脑。

    消失许久的系统断断续续道:[干扰……扰乱世界稳定……销毁……]

    [嘀——]

    世界再次归于平静……

    第84章

    柳辞故逃离了魔掌, 又被关进了由人打造的精美的宫殿。

    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是他尺寸,春夏秋冬的上衣,裤子和外套,就连贴身衣物都那么合身, 一应俱全, 好像他要长久地在此地住下去。

    柳辞故住进去的第一天被纪瑜抱在床上, 容貌俊美的皇太子楚楚可怜地对他撒娇,柳辞故不搭理他, 也没说一句话。

    纪瑜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氛围, 耐不住性子地哭的惨兮兮, 眼睛红了一片,具有迷惑性的容貌让人心生怜爱, 但对柳辞故没有作用。

    纪瑜不死心地亲他的指尖:“不要不理我啊哥, 在学校对我这么好,怎么现在全都变了。”

    柳辞不想说话,更没有心情和他交谈。

    明明自己做下这种卑鄙的事,到头来哭的很伤心。

    年轻的皇太子讨好地亲了亲柳辞故的手指, 贪婪地吸取着渴望已久的香气。

    他从背后把人抱在怀里,埋在脖颈处亲吻, 又害怕柳辞故生气只敢贴着, 不敢留下痕迹, 弄到最后又去蹭, 呼吸越来越重。

    “帮帮我, 哥哥我想你,好久都没有了……”纪瑜同样的手段用的乐此不疲, 但青年显然已经识破,黛青色的眸子毫无波澜, 让纪瑜的心凉了一半,他还是不死心地想去拉对方的手碰自己,最后得到一个响亮的巴掌。

    眨巴眼睛的纪瑜并没有为此生气,痴笑着捂着脸,眼睛发亮像是舔到骨头的疯狗:“只要你不生气,怎么打我都没关系的。”

    移开手,白皙的侧脸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但是纪瑜不觉得疼反而很高兴,像吃了蜜一样甜。

    起码哥会发脾气不是吗,只要是哥做什么,他都很喜欢。

    柳辞故觉得纪瑜好像心理变态,他往墙那里又挪动了几公分,拉着脸一声不吭。

    纪瑜目光在他圆润的脚指头上停留了一会儿,很快移到纤细的腰肢上,目光一寸寸舔砥直到最后在脖子的上不存在的腺体停下。

    青年眼前的发长了,已经许久未剪,給人的感觉又回到了当初见面的状态。

    纪瑜贪恋地想要是那样就好了,那个时候的哥喜欢他,目光一直都在他身上,他一旦遇到危险永远都是冲到最前面,即使面对的是他害怕的阮郁青,也是丝毫不畏惧。

    可是当下对方除了冷漠还是冷漠,让他心脏很痛。

    薄薄的毯子被柳辞故卷去,纪瑜悄悄地钻进被子里还没有靠近,很快对方把被子一掀开全扔他身上闷声说:“都给你,你自己盖去吧。”

    终于说话了!

    纪瑜踹掉被子又赖皮地贴着他的后背,低笑道:“那就不盖嘛~哥不生气,我现在手头里没什么要紧事,可以天天在这里陪着哥。”

    “对了你不是喜欢机甲吗,我向方大师买了最近所有新出的机甲,已经放仓库了,你可以随时去玩。”

    柳辞故眼皮一动,是有点心动,但不多。

    这么闲的慌,那就多出点乱子,最好几个人打起来就没空闲限制他的自由。

    大下午的,外面阳光明媚,柳辞故也躺不住,想出去转转。

    纪瑜很会看眼色,他耳朵都竖起来,眼睛发亮,还以为柳辞故气消了:“那我陪哥一起嘛~”说着像麦芽糖一样恨不得死死黏在柳辞故的身上不下来。

    受不了他这行为的柳辞故伸脚就踢了纪瑜的小腿,低头间视线落到腿间耳朵一热,很烦地说:“不要脸,赶紧解决了。”

    纪瑜语气甜腻,绿松石的眼睛含着情/欲,哭唧唧地把头枕在柳辞故的肩膀上,哼唧:“不要嘛,我弄不出来,哥帮帮我就像之前一样,帮我就好了,就这一次好不好,嗯?”

    柳辞故趁机提条件:“我的光脑还给我,不然别想。”

    为了让柳辞故同意纪瑜疯狂点头:“好啊,好啊~哥开心就好,等一下我就给你找出来。”

    耐不住软磨硬泡的柳辞故,想着就一次而已,而且很快就会拿到卸下来的光脑,最终答应了下来。

    *

    浴室离呆了两个小时,手里的东西过分地索/求,气的他握的用力把纪瑜弄哭了。

    纪瑜精致俊美的脸红红的,金发湿哒哒的贴着皮肤,整个人都瘫软地靠着青年。

    属于alpha清香的柠檬气息缠绕着一无所知的青年身上,从里到外。

    纪瑜对柳辞故进行信息素的洗礼,象征着打下属于alpha伴侣的标记。

    很快他迫不及待的含住青年的唇,难舍难分地纠缠。

    良久,分开的唇拉扯的银丝断开,唇上沾着亮晶晶的透明液体。瑜探过脑袋,帮柳辞故舔的一干二净,唇红似玫瑰,他更想含在嘴里去吮/吸咀嚼。

    最后纪瑜如愿以偿地爽/到了,怀里坐着的青年气的要死。

    完事后纪瑜不要脸地非要帮柳辞故洗澡,没想到浴室没进去,还被一脚踹到地上。

    他趴在地上揉着摔疼的腰,听着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想到渴望的一幕又难受起来。

    纪瑜望着玻璃门上的影子又红了眼,后背靠着床脚,一只手撑在地板上,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嘴里咬着上衣,眼里一片水雾。

    而柳辞故洗漱完天都暗了,他没心情出去闲逛,很累。

    佣人送来了晚餐,食物很丰盛,茄汁大虾,酱香牛排,鹅肝,沙拉等等,还有水果和甜品。

    佣人是男性beta,长相很乖巧,身高比柳辞故高了一个头,人特别有眼力见,看到柳辞故眼睛停在慕斯蛋糕上,于是把食物端到他面前,叉子也给他插好。

    柳辞故一天没吃饭被香味勾的肚子咕咕叫,他对beta佣人说了句“谢谢”,很快就拿起甜品吃起来。

    入口的奶油不会甜腻,很快在口中化开,口腔里弥漫着奶香和水果的清甜。

    送餐的是下城区的男性beta,他就读于军校的隔壁院校,还是上一次禁区被救出的beta,再加上实力很强,又精通药理,在皇太子解聘身边的佣人后,重新选了一批,他报名参加因为表现出色,被叫去皇太子身边伺候,成为贴身管家,照顾皇太子的饮食起居。

    等柳辞故吃完甜品想扔垃圾,没找到房间里面的垃圾桶,beta管家单膝下跪接过垃圾把柳辞故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

    beta露出标准的微笑:“怎么能让少爷动手,本来就是我的分内工作。”很快他接过纸壳步履匆匆地走到外面,一阵低语后他又回来。

    柳辞故吃饭不习惯别人在旁边看着,很难受,更让他吃不下去。

    “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可以。”

    谁知才说完,beta就弯腰鞠躬,细软的黑发垂下,声音带着委屈:“很抱歉没能让您满意,请不要辞退我。”

    皇室里的佣人都是战战兢兢,稍不留神就会被解雇,而主人吃饭时让佣人离开明显就是不满意,beta更是担心这一点。

    他不能离开皇太子身边。

    柳辞故急忙扶他起来,他没有这个想法,为什么这个人会这样想,解释道:“不会的,只不过我从小到大一个人吃饭,不会有人站我身边,已经习惯了。”

    “这个不是你的错。”他露出一个笑容,对年轻的beta和颜悦色道,“你很棒,今天的晚饭我很满意。”

    “对了,怎么称呼你呢。”

    悦耳的话让bet□□刻失神,他站起身直视柳辞故的眼睛,似乎在期待什么:“我叫花雾。”

    “花雾?”

    花雾见青年垂下眼睑,睫毛轻颤,似乎在思考什么,鼻梁下的唇形完美,昳丽的容颜在那次他见过后,至今念念不忘。

    柳辞故越回忆越是找不到和这个beta有关的画面和记忆。

    他正要放弃,beta亲口告诉了他。

    “之前在禁区您点了我,那天被您弄晕后醒来,我回了家里,有人告诉我是你救了我。”花雾含笑,想到这里就很开心,“多亏了你,不然我们一群beta没有活路,家里面的弟弟还在等着我回家,没了我他可能活不下去,这么久我都很想当面感谢您。”

    恩德铭记于心,他一刻也不敢忘记,当然去禁区是他自愿的,想套秘密挑起平民和贵族的对立,只不过还没有去做,一切都被这位贵族少爷完美解决,事件落下了帷幕。

    花雾的父母死于贵族之手,他生来就带着对上层阶级的憎恶,骨子里的痛恨。可是在得知柳辞故为了他们这些贵族口中低贱的平民去反抗,去斗争,落得的下场很惨。

    花雾作为下城区领头人之一,带着所有人活动去抵抗,一直以来身份隐藏的很好,他进入帝都潜伏在皇太子身边也是为了救人,要救和帮助的人就是柳辞故。

    真正无私奉献为了平民的少爷还有他的大哥,下城区的人很感激,可是得罪这些贵族的下场很惨,而柳辞故还得罪了军阀,阮郁青与皇室割裂,很早就投向军阀,在柳辞故被迫带走时,他就知道皇太子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很好,他的预测是准不是吗。

    柳辞故经过他这么提醒也是想起来了:“原来是你,所以你现在在这里工作,薪资够吗?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

    没想到两个人还会再见面,那次柳辞故利用他的身份本来就很抱歉,救人也是必须的,无辜可怜的孩子落入魔窟,他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柳辞故不敢回忆当初,想起过世的好友心脏隐隐作痛。

    救了所有人都没能救下何意……

    花雾浅笑,两个酒窝露出来,可是目光看到打开的浴室大门,很快收回了笑容,他维持礼仪道:“您加我光脑,我有事告诉您。你的大哥很担心你,放心很快就会出来,相信我。”

    他低声说了一串数字让柳辞故记下,很快就快步离开,不敢惹怒阴晴不定的皇太子。

    柳辞故面露诧异,还想问什么,肩膀就被人搭上,声音很甜,带着热气扑在柳辞故的脖子上:“在说什么啊……哥食物还算满意吗?我看你吃了甜品还有虾,我可是按照哥在家里面的菜单专门请人做的~”

    纪瑜抱着清瘦的人,大一号的衣服松松垮垮,裸露的大片肌肤洗完后泛着粉,他看到的那处粉,眼睛都要移不开。

    “哥吃完我们就睡觉吧,明天带你去玩。”

    柳辞故答非所问:“把我的光脑给我。”

    第85章

    纪瑜说到做到, 把光脑从柜子里拿出来给了他,也终于换来一点和善对待。

    自知做错的皇太子没有限制柳辞故使用光脑和人来往,但是被禁止走出他的住处,就这样被困于一方天地。

    柳辞故的大哥本来要来这里面见陛下, 打算要把他接回家, 却被毫不留情地拒绝, 高位之上的皇太子笑着告诉他,这里没有他要的人。

    家里面的人为此担心不已, 柳尘渡身为长子更不可能看自己弟弟被人囚禁。

    还没有等他和花雾联系, 很快弟弟就给他发了消息联络。

    柳辞故告诉他, 已经和花雾商量过了,会找办法出去, 还让父母不要太担心, 他一切都安好,皇太子没有对他做什么。

    柳尘渡私底下找过花雾,问真实情况,皇太子到底困住他弟弟, 要从他身上图谋些什么,他弟弟有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

    多次送餐和收拾房间的花雾, 都会撞见皇太子跟发/情一样缠着柳辞故亲, 更过分的一次在柳辞故吃完饭没多久, 他把人压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欺负到哭出声, 一遍遍求饶。

    青年的哭声和辱骂换来的是更加兴/奋的皇太子。

    花雾只能装听不见很快离开, 他走时看到修长白皙的腿全都是红痕,还有零星的咬痕, 好似绽放的桃花。

    “没有,皇太子没有对他做什么, 就是把人困着,阮郁青在那边找乱子,皇太子眼下很忙,和少爷见面也少。”花雾欺骗只有一部分,他想柳辞故也不想让家人担心,便为他掩饰。

    柳尘渡可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多谢你了。”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弟弟生活的也很好,是个聪明的孩子,目前在学校成绩不错。”柳尘渡也很看好他的弟弟,“军校现在对beta也宽松了,你不用担心他上不了。”

    花雾很感激他们,也多亏他们下城区的人生活好起来,就是应对有些找茬的贵族比较棘手,还好有柳辞故在,那些人忌惮这个名字,因为他身后的人身份地位不是他们得罪的起的。

    花雾说:“柳先生那就麻烦你照看我弟弟了,我很快就带着少爷回来。”

    那头有人在叫,有点忙,花雾不敢再聊,很快挂断。

    长长的走廊富丽堂皇,空寂,冷清,佣人寥寥无几。

    他走向柳辞故的房间。

    *

    在柳辞故来之前,宫殿很大,但死气沉沉没有丝毫生气,每个人都胆战心惊。

    这么多年皇太子对人不亲近,虽然说是笑着可是没有任何温度,如同傀儡木偶,对佣人也是不搭理,做错也不会管,只要别惹到他面前就行。

    可这段时间他笑容却是很渗人,有人晚上送餐不小心声音大了点把杯子弄碎了,皇太子直接掀翻了食物把他赶出去。

    传言的皇太子疯也是真的疯,之前那个自作聪明的佣人,因为提了一句话柳家小少爷惹恼了皇太子下场很惨。

    面对阴晴不定的皇太子突如其来的心情变化,许多人措手不及,没想到有一天皇太子居然对他们和颜悦色。

    他们知道皇太子的宫殿住进了一位容貌上乘的青年,都想一睹那美丽的容颜,内心又畏惧殿下,他们未来的王。

    他们没有机会接触那个美人,因为花雾负责一切事务不给他们插手的机会,总想对殿下献殷勤讨赏赐,好多人对他鄙夷,但又艳羡,也只有他可以在殿下的房间进进出出。

    这天花雾被叫去做柳辞故的陪练,一场格斗下来,酣畅淋漓。

    柳辞故看出此人也不弱,星云帝国beta近军校是特例,除非家里面是贵族,地位极高,平常人哪有机会进去。

    柳辞故接过beta递过来的手帕道:“多谢。”

    他光脑加完花雾和对方聊了很多。

    花雾说他隐姓埋名做的善事,下城区的人都记得他的恩情,那些老弱病残很想对他表示感谢。

    花雾突然说起他弟弟,说那次对他无礼的少年就是他的弟弟,为此弟弟知道真相很羞愧,缠着他非要当面道歉。

    柳

    辞故有点惊讶:“怪不得那么有骨气。其实我没有生气,希望他不要内疚。”

    “我会和他说的,他现在可是很想再见你一面。前两天我们通话还提起你,他说少爷是了不起的人,会拿少爷做榜样。”花雾为面前的青年穿上外套,身体靠的很近,他嗅到馥郁的花香,仔细闻是白百合的香味,纯洁美好和他这个人一样,花雾扬起灿烂的笑对他说,“少爷我会和你一起并肩作战,想完成的一切我会帮助你。”

    青年真情实意的话让柳辞故很动容,可是他笑着拒绝:“不用,你得罪不起这些人,我就不一样了,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他不想连累其他人,平白无故承受祸端,而且……

    花雾情急之下单膝下跪行礼,举手发誓,乌黑的眼睛全都是诚挚:“我可以任您派遣,您如果对我不信任,可以测试一下。”

    柳辞故受不住他这样卑躬屈膝,作为佣人也没必要这样,他蹲在花雾面前叹气道:“很危险的,我不想任何人冒险。”

    “军阀和皇室的内斗,如今平民也参与,你知道一旦失败会是什么下场吗?”

    “如果你真的想去,那么就由我作为平民阶级的领头人,代替你完成后面的任务。”

    花雾犹豫不决,他不是害怕身份被顶替,而是担心一旦柳辞故表明立场,面对这些疯子该怎么办……

    况且平民里面也有性格极端的人,就算知道柳辞故这个贵族少爷为了他们对抗上层阶级,也不会感恩戴德,还是抱有仇恨,他怕他受到伤害。

    花雾头埋的低低的,不知道如何开口,下一秒柳辞故替他说了:“你不相信我吗?之前都解决了禁区足以证明我的能力,阮郁青等人不会让我死,我的作用可是很大,拿我对抗他们再好不过。”

    他又说明一点:“我不是很无私的,也有自己的所求。”

    花雾抬头看他:“少爷求的是什么?”

    柳辞故没有回答他,只是浅浅一笑,把他扶起来。

    “之后你会知道的……”

    耀眼的光穿过树隙,斑斑点点的光撒在柳辞故的身上,像是数不清的星光,青年明媚的面孔,羊脂玉的肌肤挂着晶莹的汗珠,唇红齿白美的像油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漂亮的容貌带来的冲击力很强,花雾心脏“砰砰砰”跳动,无论见过多少次面他都会走神,这一次更是久久没有缓过来。

    一向耳听八方的花雾没听到步履匆匆的脚步声,笑容灿烂的皇太子,他大步走到柳辞故身边。

    公事缠身的纪瑜最近忙起来,把人带走后阮郁青那个疯狗死死咬住他不松口,好不容易脱开身去信找柳辞故,没想到看到这么大的“惊喜”。

    他知道哥最招人,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窥视他的人。

    哼,不知死活。

    一个两个就算了,就连一个佣人也敢痴迷地盯着哥看,为什么哥对外人笑的这么好看,唯独讨厌他,甚至不愿好声好气说一句!

    “笑的这么开心啊,可以让我听听吗?”纪瑜上前去勾青年的手指,在他来后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很快没了笑意,神色淡然,纪瑜一阵难受,脾气有点暴躁,可又害怕吓到柳辞故,只能忍下,耐着性子说,“哥不说也没关系,我不会过问的。”

    纪瑜笑着对惶恐下跪的花雾说:“我没有让你跪下,你并没有做错。对了,今天哥玩的应该很开心,下去领赏吧。”

    皇太子口吻极其冷淡,笑容很刺眼,花雾很快心领神会,迎接他的是什么。

    可能在此之前他应该安排柳辞故逃离这个牢笼。

    花雾乖顺地低头道:“好的殿下,我就先退下了。”

    beta走的很快,没有片刻的停留。

    柳辞故也对纪瑜说:“我回房间。”

    他说完就走。

    路上遇到几个修剪花圃的佣人,几个佣人被允许进来还是花雾的安排,没想到真的见到了殿下带来的青年。

    栗发青年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穿过玫瑰花丛,皇太子紧跟其后也不说话,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阴森森的,好像山雨欲来的恐怖。

    佣人们还在发愣,被一个带着刀子的眼神一瞥,迅速反应过来,很快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纪瑜没理他们,面色阴沉地和柳辞故回了房间。

    逃避的青年还是那副不想理他的姿态,纪瑜很不是滋味,看谁都像是要勾引柳辞故的人,一个电话把所有附近的佣人遣散。

    晚上纪瑜推着食物进来,他看出柳辞故的诧异,细长的手指捏着筷子放在碗里,晚饭是牛肉面,他亲手做的。

    “哥快趁热吃,我专门学的。”说着端起碗就要夹面条喂给他,很快被挡住了。

    柳辞故脑袋后仰,皱着眉头道:“我最讨厌吃面,你自己吃吧。”

    面里面还放着他最讨厌的香菜,他闻了甚至想吐,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面条。

    然而纪瑜好像装听不见他说的话,夹气面就逼迫他张开嘴:“哥吃一口,不然就没有饭吃了。厨师也没有哦,之后饭就由我来做,包括陪伴哥,服侍哥。”

    柳辞故觉得他在发癫,垂下的眼睑无意瞥见那白玉的手指贴着创可贴,手指头上还有水泡,看得出是用心了,可是他真的很讨厌吃面条。

    他起身就往床边走很快被拉过来,纪瑜脸色铁青,胸脯起起伏伏,耳垂上的吊坠摇摆着,瞳仁幽深的吓人:“你是不喜欢吃面还是不喜欢我!”

    “柳辞故我就让你这么恶心,就连吃一口我做的饭都不肯,凭什么那个beta就能让你另眼相待!”纪瑜攥紧了瓷白的碗,他气的就在崩溃的边缘,无法忍受喜欢的人对自己冷眼相待,碗用力地砸在地上,汤汁溅在瓷砖上,面条全都洒落,他扬起一个笑容分外恐怖,“既然哥不肯吃饭,那就吃其他的好不好。”

    步步紧逼,柳辞故一直后退直到贴着墙壁,他瞳孔收缩,漂亮的脸浮现惊恐的神情:“我不吃,我不饿,为什么要逼我。”

    谁知道惹急后的纪瑜会做出什么疯癫的行为,今晚没有看见花雾他别不是出了意外。

    他不敢相信心中所想,为了平息纪瑜的怒火,于是说:“你让花雾给我送饭,我等一下就吃,我都说了我不喜欢面条,你既然调查我的生活习惯,难道不清楚这个吗?”

    纪瑜捂住他的嘴,没想到怀里的人还想踢他,他漫不经心地回答柳辞故的话:“我说哥怎么这两天好乖,原来我的管家让你这么喜欢,名字都记得这么清楚。”

    “你当初可是从不叫我的名字,一直都唤我殿下,冷漠又疏离,看的我想艹/你,把你艹/哭,看看会是怎么样一副艳色。”

    娇贵的皇太子莞尔一笑,羽毛的流苏耳饰在柳辞故的脸上来回飘过,他把沿着床边走的人逼着坐下,柳辞故为了躲避他的贴近,胳膊肘压在床上,往后仰,退无可退。

    污秽的话柳辞故第一次遇到,竟然出自皇太子的口中,属实把他吓到了。

    他太怕纪瑜真的做出这种疯狂的举动。

    体力不支的柳辞故瘫在床上被压着动弹不得,纪瑜亲了亲他的眼角,发笑:“这么害怕干什么,我都没做呢哥,要是真的做了哥会不会被弄晕过去,毕竟我的体力很好,在哥之上。”

    暧昧毫不知羞耻的话让柳辞故又羞又愤,他身子发抖,显然受不了惊吓,纪瑜觉得就应该吓吓他,不然就会逃离他。

    柳辞故又问:“你不会因为我惩罚了花雾吧。”

    很快,“花雾”两个字点燃了纪瑜全部的怒火,面容扭曲道:“他死了,死了!”

    柳辞故看着愈加陌生的纪瑜,嘴唇发抖。

    还记得刚认识的纪瑜,那时的他娇弱心善很爱笑,虽然喜欢撒娇但不会偏执,而且小说是这样写的,怎么全都变了。

    纪瑜的野心和胆量比所有人都可怕,心机深沉到细思极恐,比起阮郁青丝毫不弱。

    柳辞故心凉透了,他一把推开发疯的皇太子,就往外面跑。

    敞开的殿门,外面艳阳高照,发着白光,他赤脚就要出门,可是在他踏出一步时,一个极大力气的拖拽他被甩到了地上。

    门缓缓地合上,光也逐渐消失,消失的还有柳辞故最后对他仅存的耐心。

    “纪瑜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和我闹,不觉得很可笑吗?”柳辞故忍着疼起身,冷嘲热讽。

    纪瑜正要开口说话,很快被一通电话叫去。

    柳辞故在他离去后迅速联系花雾确保他的安全,很快光脑收到消息。

    [少爷,现在皇太子后院起火,应该顾不上你。]

    柳辞故看了一眼紧缩的门还听到士兵交谈声,想跑没那么容易。

    [你来的时候小心一点,有人看守。]

    第86章

    外面的几大势力已然撕破脸, 直接明摆着争权夺势,死伤的人不少,更是吓的普通平民胆战心惊,有钱的人乘星舰去了落后的E星球, 虽说那里比较落后但起码没有这么动荡, 都想着等事件平息再回来。

    皇太子宫殿, 柳辞故他们和几个护卫队打的极其凶残。

    可能是有皇太子的吩咐在,护卫队不敢真的伤他, 还是有所顾忌柳辞故。

    灰蓝色的机甲是柳辞故最喜欢的, 现在已经破败不堪, 上面各种划痕,利器刺穿了坚硬的外壳, 零件都掉了一地, 像是一堆破铜烂铁,还在冒着黑色的烟雾,机甲里面的人已经没了影。

    作为后手的花雾脱离了另一架机甲,护卫队想去追, 没曾想刺鼻的白雾越来越浓,一个两个呼吸困难, 他们也都伤的很重手臂根本无法抬起, 此刻已经没了力气追把人捉回来。

    二人很快汇合。

    逃出生天后, 柳辞故带着花雾要去找大哥, 系统那边死活联系不上。

    大脑的电流刺激着他的神经, 就连最近身体机能也出现了问题。

    偶尔听到沉闷的电流机械对话声,是系统断断续续发出的, 那么和谁在聊。

    他仔细记下关键词,准备等系统出现和他对峙。

    *

    柳辞故在下城区的楼房里住下, 他不敢回家,怕被人蹲点,要是再被抓住,能不能逃出来还是个问题。

    住在花雾他们家,小而温馨。

    小文得知仰慕的beta少爷在自己家居住,特别的殷勤。

    花雾想给少爷送饭,很快被自家弟弟拦下来。

    十五岁的少年年轻气盛,虽然傲气但也明白是非对错,鞍前马后就是他道歉的方式。

    其实柳辞故当初遇到的少年那天,小文刚被贵族少爷欺负完,浑身的泥泞,刚刚好和到柳辞故碰头,于是把怨气和怒火冲着柳辞故发泄出来,心想大不了再被打一顿。

    小文正给人喂药,瞥见床上虚弱的青年面色苍白,像是病美人,他大哥给他带的药全都是名贵的药材,喝上个一两日很快就会好。

    柳辞故这几天劳累奔波,身体已经垮了只能在此处休息,经不起折腾了。

    外面的领头人是假冒的,作为幕后人的柳辞故被保护的很好。

    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柳辞故很快好起来。

    他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稍微易容了一下,花雾的技术很不错,当初在禁区装扮的那番样子就很柔弱,以至于在皇宫他没能认出来他本人。

    对他的技术柳辞故还是信任的。

    *

    下城区的人邻里邻居都认识,和花文在同一个学校的有不少beta,学院放宽了要求不少有实力的beta都去了,比起那些贵族丝毫不差,但流派还是存在,鄙视链也很严重。

    老师偏心是常有,格斗课上对于测试成绩有人弄虚作假,老师指导也是针对性。

    不过小文不管那些,因为少爷的大哥经常对他指导,他又多了一个崇拜的人。

    周末小文在家守着他们的少爷,听他安排事情做。

    “小文帮我擦一下机甲。”

    听到“机甲”二字,小文耳朵竖起来。

    下城区出现一个机甲这是无法想象的,不少平民的孩子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一架属于自己的机甲,所以小文两眼放光地朝那几架机甲飞奔而去。

    他兴奋地说:“啊啊啊——挖槽,这么多机甲!好帅啊!”

    放到平常,他们也就机甲课上才可以摸到,没想到柳辞故居然有这么多。

    “方大师的作品,我去!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少爷是不是认识什么人啊!”小文眼尖地认出这几个无一不是出自方大师之手,更加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我真的可以碰吗?会不会不太好,我怕刮到。”

    柳辞故还在对着光脑查数据,瞥见少年乌黑的眼睛发着光,星星眼地使劲盯着机甲看都不带眨眼的,人都快贴上机甲身上,又怕东西碰坏,不敢动手去摸,有点手足无措的模样,傻傻的很可爱。

    忙活了半天柳辞故终于搞完手头上的事。

    还好各个机甲的数据检测都正常,没什么问题,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柳辞故对他一笑,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说:“当然可以,机甲本来就是要人用的,等你毕业我送你一台。”

    “啊啊啊——好的!谢谢少爷!”

    少年擦机甲时很卖力。

    昨天约少年的朋友也都来了。

    柳辞故见过这些孩子,全都是品行很好的少年,性格开朗活泼,他们也加入其中帮忙,对着机甲疯狂拍照,在那边笑的很开心和朋友们交谈地很激动,惊叹声连连。

    柳辞故想回房间收拾一下,准备外出打探消息。

    可是消失不见的系统突然出现了。

    系统的出现带的是爆炸性的消息。

    主神系统出现意外,导致所有穿书小组和系统小组的人员失联,上面动怒,负责人说是某个世界任务者做的任务影响到主系统,现在还在查原因,这是从来都没有出现的状况。

    筛选出来的两三个世界,柳辞故做的这个任务也在怀疑之一。

    柳辞故觉得很奇怪,他们这些任务者做的任务和主神扯上什么关系,他当初去接任务时可是说这个是最简单的,是个人都可以过,只不过他不是这块料子,搞砸了。

    系统: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情况,要是找出来源头,直接就是抹杀,所以这个世界我们得尽快完成,歪就歪了,我们强行掰正!

    系统很激动地说,电流刺激到柳辞故一阵头疼,他小腿贴着凳子,他顺势坐下来。

    *

    小文时时刻刻都在注意柳辞故的行为,柳辞故身体弱经常生病所以要格外注意,这是他大哥给他下的任务。

    远远看到青年靠着墙角坐在凳子上,行动很缓,手还扶着墙,小文一溜烟跑过去。

    “没事吧少爷,是不是身体还没有恢复好,要不我送你回房间休息一下。”小文说,“工作晚点处理也是可以的,我大哥帮你嘛。”

    柳辞故还在消化系统的话,他点点头说:“不要紧的你放心,就是站久了两眼一抹黑,有点晕,缓一下就没事了。”说着他还动了一下腿脚,上扬的唇瓣是淡粉色,不是前几日没有一点血色的模样。

    今天太阳也会很好,柳辞故在太阳底下呆的有点久,脸颊绯红,黛青色的眼睛深邃又迷人,笑起来很好看。

    少年一下子脸爆红,结结巴巴道:“也是哦,那你有事情叫我!”

    柳辞故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边的孩子们还在叫小文的名字,柳辞故对他说:“去玩吧,不是很喜欢机甲吗,大家都在等你呢。”

    “那我去了!”

    很有活力的少年,风一样地到了朋友那里。

    柳辞故揉着太阳穴,不言语。

    系统很急切: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负责人说只要完成就好了,可以不追究其他的过失。

    青年还在望向远处活力满满的少年们,神色自若。

    系统:这些人都是假的柳辞故,脑子清醒一点好不好,我不想死,你也不想吧!现在世界已经一塌糊涂,只要强硬地完成大结局就可以了。

    柳辞故已经摸清系统的念头,小说世界因为他的干扰无法正常进行,由于他带偏了剧情,扭转不过来。

    当初信誓旦旦地觉得自己可以改变偏执扭曲的那些恶劣的人的他很像一场笑话。

    柳辞故面无表情地说:之前我晕倒时可是听到你说要销毁小说世界,那么我会不会也一起随着世界的破碎而消失。

    系统咯噔一下,它意识断断续续时,居然把和负责人的对话说出来了。

    还没有等它反驳,柳辞故就说:你们系统的负责人真的会让我活下去吗?我了解的是系统负责人和我们任务者不对付,你在骗我。

    柳辞故继续:我没见过接二连三任务失败的任务者活着出去的,没记错的话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是绑在一起的,我死你也活不成,别说变成小光球,就凭着这个世界和主神有这么大的牵连,恐怕系统负责人也不会让你活着出去。

    系统心里的小九九全被他猜中了,当初和负责人交易,它也怕死,只不过积分清空也做不了人,这一次真的被拿捏住死命。

    系统:柳辞故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反派1和2还有主角受因为你互相敌对,他们的感情线和剧情都已经歪到你身上了!

    柳辞故不明白系统在说什么,后面的剧情在系统消失后他全然不知。

    很快他收到系统发的小说后面剧情,那些剧情全都是柳辞故经历过的。

    无论是其他前面的剧情,还是被阮郁青威逼利诱去军阀,被欺负当着众人的面宣示主权,故意狂躁症发作遇到易感期换的他的心疼,再到后面楚雾失用实验研究要和阮郁青合作换来和主角受见面相处的机会,都转移他身上,甚至想把人囚禁起来这个剧情也是,只不过楚雾失和他一言不合吵架,在他逃跑时被人救了,可是又落入另一个深渊……

    柳辞故不可置信:是不是搞错了。

    系统差点爆哭:有时候一个小风浪,很有可能就会引发海啸。

    柳辞故:所以我现在手里有一个办法。

    他和系统对峙,也拿之前早已经发现的系统的秘密以此威胁,既然他活不成系统也会被销毁。

    系统是为他而生的存在,所以柳辞故要求系统和他一起想办法逃走。

    其实他早该明白,那群疯子改正不过来,可是有些人还是很重要也值得……

    柳辞故想结束这一切,不过不是把这里摧毁。

    既然他这个背景板身份已经没用,也打乱所有人的关联,而小说剧情线和感情线全部转移到他的身上,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成为了小说主角,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另辟奇径,扭转局面。

    系统觉得他疯了:不行,不行!被发现我们就都完了!

    系统不同意他这种违背穿书局的做法。

    柳辞故:放手一搏,还有一线生机,就算你按照负责人说的那样做,主神的系统出现问题,主神真的会放过你吗?

    系统这次彻底没话说了。

    “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既然如此他就成为主角,努力改写结局。

    第87章

    一个多月过去, 局势愈发的紧张。

    原本军阀和皇室的战争,如今又多了一股新势力。

    先前就崭露头角的下城区的人民已经开始蹚这趟浑水,他们的武器虽然不如另外两股势力,可是人群众多也算优势。

    所有人都知道平民阶级的人哪来的钱去买那些先进的武器装备, 背后肯定有一些富商或者贵族的撑腰。

    这一点皇室很清楚, 柳家就是其中一员, 而某些富商也加入了。

    纪瑜得知后没有想铲除他们,而是想用他们这些人牵住军阀。

    事实上纪瑜不知道的是, 阮郁青也给了柳尘渡他们一些物质。

    现在皇室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交由了皇太子去做, 陛下虽没有说王位传给他, 但实际行动也是很明显了,下一个王就是纪瑜。

    反对他继承的的声音是有, 纪瑜很有手段, 全都把他们制服的服服帖帖。

    日夜操劳,纪瑜现在失眠加剧,身体也劳累过度经常生病,之前的心理疾病从来都没有好, 先前只是缓解了一些,眼下很严重。

    这天夜里, 管家听到殿内嘶吼, 还有东西碎掉的声响。

    他慌乱地冲进房间, 换来的只是更加暴躁的怒吼, 皇太子让他滚。

    管家吓的一身冷汗退出去。

    过了半响, 房门推开,管家对上一双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睛。

    金发凌乱的俊美男人, 身上的丝绸睡衣沾着血迹。

    管家往下看,皇太子的手正在滴血, 着急道:“殿下您的手,我去叫医生!”

    纪瑜抬眼看了一眼火急火燎的管家说:“不用,我自己会处理,明天叫郝医生过来。”

    说完就让人走了。

    管家只能按照吩咐做事,怕惹恼皇太子。

    第二日一大清早,给皇太子看病的医生来了,贴身管家也松了一口气,因为皇太子只有看完病才好那么一两天,起码不会让人吓的要晕过去。

    皇太子的管家是陛下提上来的,很会看眼色行事,是个alpha。

    他把医生请上楼,到了皇太子门前停下。

    “郝医生,那您就先进去,我在门外侯着,有事情您随时叫我。”

    郝医生问了他一句:“殿下最近半个月心情怎么样?”

    半个月前郝医生去给纪瑜看病,只不过聊了几句就被赶走了,纪瑜排斥和人接触,更不要说述说自己的问题。尽管他不以医生的角度谈话,可是皇太子心理防线太高了,语言极具攻击性,他怕刺激到对方,只能离开。

    管家对医生摇摇头:“很不好,希望您帮一帮,陛下对此也很担忧。”

    郝医生一身休闲装,这一次没有穿白色的工作服,给人的感觉就很舒适,年纪也才三十岁出头,履历相当优秀。

    管家带他顺利地进入皇太子的住处。

    郝医生推开房门走进去,入眼的是满地的纸张,上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他认识这个人,此人就是他病如此严重的源头。

    往前走,白纸上写的字体越来越大,字迹也是更潦草,好像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的爆发。

    窗户敞开,外面的风大,靠窗的办公桌文件堆成了山,看样子是刚处理完。

    办公桌上还有雪白的纸没有书写的痕迹,纪瑜拿着笔正要写,他看到来人是郝医生写完字就停了手。

    纪瑜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纸上的刚写完的字语气平淡道:“我伤了他,他恨我,当然,他恨我是必然的。每一次面对他时我总会失去理智,控制不住自己去伤害他,不顾他的意愿去掠夺,他既然那么恨我,为什么不入梦骂我打我,让我痛苦,为什么都不肯出现一次呢。”

    他拿起纸张忽然笑了,眼睛里含着泪,一遍遍问,不知道是问医生还是问自己。

    柳辞故这么狠心,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他太想他了,做梦都梦不到一次。

    在人消失后,他被那两个疯子找上门质问,纪瑜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个永远保持理智的楚雾失,对方摘下眼镜,抡起拳头疯狂地往他身上砸。

    纪瑜没有还手,就像身上的痛似乎可以减少备受煎熬的心。

    至今他都想问柳辞故,是他哪里做的不够好,所以他不想看见他,就连朋友也不要和他做了。

    医生走到皇太子的面前,语气温和道:“殿下您喜欢他吗?”

    “你在质疑我对他的爱?”纪瑜情绪激动道,“所有人都没有比我更爱他!”

    “您不懂地怎么去爱人,可能我说的话刺耳,但殿下还是仔细想一想吧。您的爱可能让他无法接受,或许换一种方式去爱人,遵循他的想法去爱他,不要使用强硬的手段让人接受。”

    纪瑜迫切地想要改变,可是想到已经消失不见的人,现在做这些有什么用。

    他猛的抓起纸张,思之若狂的名字就被他握在掌心,病态加重。

    纪瑜呼吸沉重起来,大口地喘着气,额头间的青筋凸起,他对医生大声道:“出去,走!”

    很快医生步履匆匆地消失在房内,房间再次归于平静。

    门口的管家和离开的医生对视一眼,得到安心的眼神很快合上房门。

    皇太子阴晴不定,众人都看在眼里,更是每天提心吊胆地度日。

    自从宫殿里的那位逃走后,他们的皇太子鲜少有笑容,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对着那张床抚摸,神情都有点痴魔。

    执念这么深,怎么可能轻易地就治愈。

    *

    纪瑜还在找柳辞故,人手又加派很多,依旧没有蛛丝马迹。

    这天乌云密布,纪瑜发着烧,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下面的人着急忙慌地上报了消息,说是在下城区遇到长得很像他们曾经见过的漂亮青年。

    身体抱恙的皇太子一听,眼睛发亮,就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找人。

    结果找出来来的人是个钦慕皇太子的omega,是拙劣的模范者。

    纪瑜当场下令把那人赶出了帝都,永远不许出现。

    皇太子动了怒火,气的疯狂咳嗽,面色阴沉。

    下面的人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生怕说错话掉脑袋。

    纪瑜面无表情地走过那片泥泞的地面。

    这里又破又脏,可是柳辞故喜欢这里。

    下城区他多久没来了,好像自从何意死后他就没有再来过。

    纪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黑市附近,他没让护卫队跟着,独自走了一会儿。

    很快又走到下城区的街头,他怔怔地望着那处发呆,似乎看到当初的柳辞故满腔热血,他孤僻但善良,都说他好欺负可是骨子是倔强的,认准的道理从来都不会轻易改变,下的决定从开都是一定执行。

    柳辞故那么在意他的父母和哥哥,可是一逃就是一个月,完全就是杳无音信。

    纪瑜很害怕,他太害怕那种被抛弃的感受了。

    母后自他出生就带着憎恨,永远被困在黑漆漆的宫殿,讨好换来的冷眼,所谓的父亲只不过需要一个继承人,他手段狠是最适合王的人选。

    其实早该知道的,没有人爱他,就算是爱也只不过是皮囊的喜爱。

    纪瑜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柳辞故对他是独特的,明明自己都怕还是为他冲锋陷阵,清瘦的身体挡在他面前,坚毅的眼神和欺负他的人对抗,把人打跑后,面对他是温柔的,会安慰他保护他,会因为他害怕一个人睡,想要求对方和他睡在一起,即便是再不喜欢肢体接触还是会为他留下来。

    那么爱他喜欢他的人,纪瑜把人伤透了。

    纪瑜无助地蹲在街头,金发遮住了面容,双手捂着脸,分开的手指几滴泪自眼尾滑落,流入了指缝。

    上空的乌云堆积,很快下起了小雨。

    街头无人。

    雨水打湿了他的发,微卷的发丝湿哒哒的贴着脸颊,睫毛上沾着水珠。

    纪瑜抬眼看向远处,视线闯入一个清瘦的身影,他眼睛一片雾气,看不清那人的脸,揉完眼睛,清晰了一些,他往前走了几步,瞳孔收缩,不受控制地奔向前方。

    *

    今天是柳尘渡的生日,几个人瞒着他去置办生日礼物还有置办庆生的房间,要给人惊喜。

    柳辞故刚从蛋糕店买完生日蛋糕出来就下起了小雨,万幸的是带了雨伞。

    他淋到了没事,让小文淋到可就不好了。

    “辞哥伞别再往我这里推了,我身体好着呢不会生病的,你才刚好没多久,要是再生病我大哥可要心疼死了。”小文笑呵呵地把举着的伞往柳辞故那边推了一下。

    辞哥光顾着给他打伞自己都淋到了。

    柳辞故笑着说:“那好吧,放中间,早知道就带大点的伞了。”

    “我们走快点,别让我大哥发现布置好的房间了,不然就没了惊喜。”

    小文也怕柳大哥回去太早,连忙道:“嗯嗯,那我们快走。”

    下城区傍晚人很少,现在又是非常时期,没有人喜欢晚上出来。

    他们也不敢多停留,走的很快。

    路过十字街口,二人往家的方向走,柳辞故看到拐角的街口蹲着一个人,对方雨伞也没有撑就在淋雨。

    柳辞故想要不要去问一下。

    还没有等他付出行动,不远处的人已经起身,视力极好的柳辞故认出了此人是谁,还没有等他做出反应,对方已经奔跑而来。

    “柳辞故,别走!”纪瑜吼出他的名字后,挡住了去路,他大口地喘气,惊喜难掩,“我不是在做梦吧,哥真的是你!”

    柳辞故看到纪瑜脸色发红,眼睛也有点肿,精神状态都很差,比一个月前更瘦了。

    可是他现在完全不想看见这个人,眼下反应就是要跑,怕再次被关在宫殿。

    纪瑜似乎看出他的念头,很快反应过来抱住他,可是他眼睛很花看不清对方的脸,总感觉是日思夜想的人,可是又哪里不一样。

    直到闻到熟悉的香味,他才确定。

    “求求你别走好不好,哥我不管你是真是假,幻觉也好,求你别离开我身边,我好想你,真的!”纪瑜急于证明自己,眼睛注视着青年,可是有点花,最近熬夜工作麻痹自己导致现在看不清哥的脸,他很后悔,“对不起哥,我有点看不清,抱歉,我真的很想你,我去看医生了……我……我好像之前做错了。”

    纪瑜很混乱,语言组织不好,说也说不清楚。

    柳辞故心跳很快,对方身体很烫正在发烧,还是高烧,怕不是人烧傻了。

    但他不能心软,从一开始就错了,眼下不能再出错。

    柳辞故直接冷漠地说:“你认错人了,请放开!”

    小文还在茫然中,不过看见柳辞故很不愿意被人拉拽,甚至很生气的表情,他就想过去帮人。

    他一把把人拽开,看到此人一身衣服价值不菲,长相也俊美,一看气质分明就是贵族,他不喜欢这个人,辞哥也讨厌。

    小文很快把人推到在地上,可是那人痴痴地望着柳辞故,眼泪直流,脸上的雨水和泪水混合,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柳辞故狠下心不去看,语气强硬,然后嘲讽道:“看样子是把人伤了追悔莫及来了,既然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为什么还要做呢。”

    “不过,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卑鄙不顾别人的意愿,特别喜欢用手头上的权势威胁人妥协。”柳辞故一吐为快,言语冷冽,一刀刀刺向跪在地上的纪瑜,“你从来不懂什么是喜欢,更不要说爱了,没有人会爱你这样的人。”

    这些话他压抑太久,他知道很狠心,可是他为什么不能说,自己也受到那么多的伤害,曾经纪瑜限制他的自由,拿他最在意的人逼他妥协。

    他不喜欢被强迫,可是还是被那么对待了,没有人问过他的意愿想法。

    柳辞故知道自己感情迟钝,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他分不清对纪瑜的感情是什么,可是眼下已经完全被磨灭了。

    他不想再看纪瑜一眼,牵着小文就要走,可是脚迈开一步就被纪瑜抱住。

    呆傻的纪瑜浑身湿透了,他抱着柳辞故的腿不放,小心翼翼地不敢哭出声:“我的错,哥我会弥补你的,别走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一遍遍哀求可是换来一句:“不,你什么都有,要什么有什么!”

    纪瑜哽咽道:“可是没有你啊,没有你这一切没有任何意义。我当初要权势就是为了你,离开你我会死。”

    柳辞故把人一脚踢开,对他说:“那就去死吧。”

    纪瑜听到另一个和他同行的人问他:“辞哥这个人谁啊,跟神经病一样。”

    “一个不重要的陌生人。”

    “陌生人”三个人比让他死更可怕,纪瑜脑袋嗡嗡作响,片刻的迟钝,反应过来时青年已经走远。

    他来不及哭,就去追人,可是再次纠缠抱紧对方换来的是一个过肩摔,和一巴掌。

    第88章

    “不要, 柳辞故你不许走!!”

    “你有没有听见,你怎么可以抛弃我,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纪瑜不顾身上的痛还有发烫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上前追人, 怎么也不肯放手。

    他的预感告诉自己, 如若这一次抓不住可能会疯掉。

    瓢泼大雨砸在脸上和裸露的肌肤上很疼, 纪瑜眼睛努力睁开,雨水进入眼里一阵酸涩, 他睁不开, 努力跟着极淡的百合花香走着。

    就在他要再一次抱住时, 一团浆糊的脑袋很重,嗡嗡作响伴随着天旋地转还有耳鸣, 模糊的身影让他内心的恐惧和惊慌无限放大。

    纪瑜张开嘴声音已经嘶哑的厉害, 可是他好痛,心脏好像四分五裂,留着血水,鲜血淋漓。

    他扑向那个身影, 可是眼睁睁看着那人侧过身子。

    纪瑜没站稳,重重地扑倒在地面, 倒地前他的手抓住了什么东西。

    “纪瑜, 你真是个疯子。”

    “别生气辞哥, 为这种人不值得, 我们快回家。”

    一声怒骂带着崩溃的情绪, 还有另一个男性alpha青涩的声音,他对柳辞故的称呼特别亲昵, 亲昵到让他嫉妒和憎恨。

    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被允许那种称呼,不可以!

    纪瑜彻底地心态崩掉, 可是熟悉的声音很快转瞬即逝,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求求你了哥,不要让他叫你哥好不好,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改的。

    那是他的专属称呼啊……

    纪瑜处于崩溃边缘,好像脆弱到下一秒就要跌入无底的黑洞。

    他很想对柳辞故说,不要走好不好,只要能消气,怎么对他都没有关系的。

    破碎的镜子无论如何去拼接粘黏都无法复原,柳辞故对他的忍耐也早就消灭殆尽,连同心疼和好感以及所有的一切,全都被他作没了。

    *

    纪瑜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在此期间管家不敢有一刻松懈,时时刻刻照顾关注着皇太子,生怕他醒来没有人在身边出什么意外。

    纪瑜思虑过度,再加上本来就高烧,那天又是暴雨淋了大半天,身体就垮了。

    大雨那天,管家他们就在不远的地方候着,生怕意识不清晰的皇太子出意外,只不过雨越下越大,过去这么久他们也慌了,情急之下联系了陛下得到准予去找了皇太子。

    人是找到了,只不过倒在一片水坑中,身体已经冰冷。

    万幸现在是醒了,不然他们的脑袋不够掉的。

    管家看见人醒来后就侧着身子不言不语,送来的饭还在床头的桌子上未曾动过。

    “出去 ”

    纪瑜发出的声音像生锈的铁链摩擦发出的声响,他太久没说话,又生病,嗓子也疼的厉害。

    很快房门被轻轻合上。

    头顶上方的水晶吊灯发出刺眼的白光,纪瑜往被子里缩了缩,靠近墙面,想要获得安全感。

    刚移了几寸,脖子就压到了什么东西,又冰又硌,他伸手去拿,在看到东西的那一刻泪水决堤。

    本以为昏迷这几天是一场梦,他先前乞求过无数次,无论是什么梦都可以,只要哥肯入梦就好,可是美梦成真后,他被无情地抛弃拒绝,没想到会疼的要死掉,即便是这样也甘之如饴。

    当美梦清楚,幻境破碎,他成了行尸走肉。

    吊坠证实了梦里面发生的是真实存在的!

    不是梦,是真的!

    对方就在下城区,他遇到了心心念念的爱人。

    昏迷前抓到的东西是当初死去的何意送给柳辞故的吊坠,他一直随身携带,从来都没有摘下来过,就连当初他吐槽了几句项链不好看,柳辞故就对他冷了脸。

    纪瑜握紧了吊坠,看见泪水滴到吊坠上吓的没了魂,连忙去衣服擦干净,生怕弄脏。

    那哥现在会不会正在找这个项链,如果发现是他拿走的……

    瞬间他的脸又白了一个度。

    纪瑜无法想象那个场景,哆哆嗦嗦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床还没有下就两眼发黑地摔在地上。

    他把人都撤走了,没有人可以帮他起来,只能靠自己。

    心跳加速的纪瑜缓过来用了许久。

    走了几步他又回来,急的眼睛发红,咬着指甲特别焦躁。

    他不敢去找哥,也不能去,因为他太害怕那种刺眼的神情,好似一把把刀在他身上凌迟。

    他可以去等,就在那里等人就可以,说不定会遇到。

    似乎找到解法,纪瑜笑的很满足。

    他得好好吃饭,身体养好了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去和哥相见。

    当初柳辞故喜欢他,就是因为他的容貌足以胜过所有omega,现在日夜颠倒,经常熬夜,还不好好休息,脸色太差,哥一定会厌恶的。

    纪瑜想到这心情就更低落了,他洗了把脸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就去吃饭。

    *

    为大哥庆生的那天晚上,尽管柳辞故表现的很开心,可是挂在脸上的笑很僵硬。

    花雾很会洞悉人心,他在晚宴结束后拉着柳辞故去了房间,说是谈事务,结果话题都在柳辞故身上。

    “能让你这么伤心难受的话,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和某个人有关?”

    柳辞故抬眸对上一双担忧的眼睛,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有些逃避这个问题:“没什么,我只是困了,这几天很累。”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接下来会是一场恶战。”

    花雾走时说了句:“认清自己的心,不要再被伤到,我不想你这么难过,真的。”

    除了友情,其他的没有可以伤到他的。

    其实他对那些人说不清是什么感情,是敌人也不是,是朋友,可能曾经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或许他天生就不适合做任务者,先前系统就说他不适合在这种复杂的世界里呆,早晚被啃噬干净,或者他会被搞崩溃,然后任务失败,迎接他的是死亡。

    柳辞故也怕死,谁不想好好活着,正义感十足的他落得的下场就是这样。

    那么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他还会继续吗?

    系统的提问让他一震。

    柳辞故说他不知道,或许不会……

    可是系统觉得他会,只不过没有说出口。

    *

    早上刚吃完饭花雾就领着几个alpha和beta过来商谈要事。

    恰巧这时系统来找他,系统让柳辞故走原本是皇太子的剧情,就是让成为平民代表的柳辞故去谈判。

    虫族现在和星云帝国打的水深火热,虫族不知道哪里出现的青年打头阵,无论是作战还是谋略都很厉害,就连阮郁青也觉得棘手。所以如今的局势内讧不合时宜,可是为了避免战火,需要有人去谈判,原剧情去的是主角受纪瑜,现在的人就成了柳辞故。

    三方的势力各自筹谋,都不想让主将一人前往,还没有等他们做决策,虫族指明点了柳辞故他们这方的主将,那么是谁去结果显而易见。

    花雾带人过来也是商讨想代替柳辞故去谈和,谁料柳辞故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他对几个人说:“我不能老躲起来,而且虫族那边既然都说了要我去,肯定是知道我是谁,总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

    柳辞故想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场劫难,以他的身手对付那群虫族还是很吃力,更不要说虫族新出开的那个将领,如何逃出去也是一个难题。

    或者说他可以和虫族的王做次交易。

    易容完的柳辞故很快踏上前往虫族的路。

    那天风轻云淡,送他的是花雾和小文,他不想那么招摇以免身份泄露,就连大哥急的失了分寸要代替他,还是被他安抚下来,最后还说要送他去虫族,经过一番劝说也沉默了。

    柳尘渡望着自己收拾完要离开的弟弟,忽然从背后把他抱紧,声音几乎哽咽,他叫了柳辞故的名字,说了句“哥哥和父亲母亲在家等你回来。”

    柳辞故鼻头一酸,眼眶湿润一片,他轻轻“嗯”了一声,感觉到脖子那处的湿润,一向稳重强大的哥哥因为他前往生死未卜的虫族而落泪。

    他握紧了大哥的手很快松开,腰上的手臂也逐渐失去力气,最后脱落。

    “辞故,哥哥不想让你走,辞故别走……”

    温柔而带着哭腔的呼唤,熟悉的声音一次次呼唤他的名字。

    柳辞故不再说什么,而是走进悬浮车,没有再回头。

    皇太子他们都知道,柳辞故为了躲避他们的追踪已经连亲人都不见了,做到这么狠心的地步,现在柳尘渡要是出现在送他的人中,难免露馅,这是柳辞故不想看到的。

    一路上花雾和小文异常的沉默,直到最后柳辞故被安全送上星舰后,小文眼睛又红又肿地对他说:“辞哥那你早点回来,我还等你教我机甲呢。”

    “那是当然啦,等我回来就给你买机甲,答应你的我不会忘记。”柳辞故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脑袋,然后直视直勾勾看他的花雾笑了,“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和小文并肩站着的花雾神情悲恸,就这样看着柳辞故没有说一句话。

    许久得不到回复柳辞故垂下眼睑往星舰里面走,等门关上的那一刻,花雾张嘴想叫他可是星舰已经起航。

    系统:放心,你会安全地从虫族逃脱的。

    柳辞故:嗯,但愿如此。

    系统罕见地不吵了,不敢强硬对他说话,柳辞故想估计系统被他吓到了,还以为他是任由人拿捏吓唬,什么都不懂,结果居然胆大妄为地要挟系统,去做这种违背主神规则的荒唐事。

    星舰里除了驾驶员和他还有另一个人,虫族那边说另一个人是迎接他的,名单上确实有写三个人,可是那人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就柳辞故坐下后,身后的脖颈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抵上,耳畔的湿热的气息很痒。

    他心下一惊,正要扭头就被捂住了眼睛,那人的手很冰,刚才就是这手碰了他的脖子。

    他想想掐他吗?这是下马威?

    胡思乱想时,有温热的东西贴着他的耳唇,很快含住,柳辞故受到极大的惊吓正想推人,可是听到那人叫他的名字,带着说不清的情绪,柳辞故从中感觉到对方的恨意。

    “我好想你啊,想你想到疯了,你不想我吗柳辞故。”

    “还是说,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我这样的人,所以这么久以来都不曾联系。”

    第89章

    那次下城区遇到后, 纪瑜每天都去同一个地方蹲熟悉的身影出现,他期盼着柳辞故再次闯入他的视线,即便打他对他惩罚都没有关系,他只想再见他。

    日日夜夜在同一个地方等人, 可一直都没有出现。

    管家觉得他病的更严重了, 似乎出现了臆想症, 经常对着一个不存在的人说话,说着说着就笑了, 很快又哭出来。

    随着他病情的加重, 整个人很是阴郁, 俊美的脸上没了笑容,看起来阴森恐怖。

    昔日的笑容灿烂皇太子易怒, 在和军阀谈和时也恶语相向, 阮郁青对他这幅本性觉得恶心,就是因为他柳辞故才消失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咎由自取而已。

    谈判桌上没有谈拢,纪瑜要走, 挡在门口的戚原态度恶劣地对他说:“现在倒不装了,我们殿下还真是彻底暴露本性了, 是因为柳辞故不在了吧。”

    柳辞故三个字就像定时炸弹, 可以瞬间点燃纪瑜的怒火。

    他步步逼近那个红色寸头的男人, 碧绿的眼睛像是阴暗处肆意生长的苔藓, 恶言恶语道:“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狗叫, 阮郁青没教你怎么做条听话的狗吗?”

    “平常在学校就跟在阮郁青身后,现在还是, 你们还真蛇鼠一窝。”

    旁边的alpha听有人羞辱他们长官气的差点动手,但碍于纪瑜的身份还是隐忍下来。

    纪瑜冷冷斜视那个alpha一眼:“一样是废物!”

    就他们还想在他面前叫嚣, 早晚把他们都杀了!

    哥不在他也没必要装,反正都无所谓了,他只想哥,不想在外面呆着。

    易感期还没有过去,纪瑜迫切渴望伴侣的信息素给予他安抚,柳辞故仅存的衣物和其他的物品上面沾染的信息素,都快被他蹭干净了。

    耐不住性子的纪瑜,直接掰开撑在门框上的手,他的力气很大,实力在戚原之上。

    很快戚原倒吸一口凉气,放下了手臂给他让路,眸色阴霾。

    满脑子都是回家的纪瑜,不顾身后跟着的阮郁青。

    他走上车时正要关车门,一只缠着绷带的大手拉开了车门发出“彭”的巨响,男人的面孔俊朗,因为久经战场,杀气很重。

    纪瑜忍耐到了极限,凡是阻挡他回家汲取信息素的人他都想杀了,很快面无表情地对阮郁青说:“今天我不想和你打架,滚开!”

    “你见过他最后一面对吧。”阮郁青那双桃花眸眯起,寒气逼人。

    察觉出对方的意图,纪瑜恶劣一笑:“我凭什么告诉你啊,我和哥有没有见面关你屁事!”

    他就是要这个人发疯,和他一样疯,最好去死!

    要不是阮郁青当初逼迫哥去一德城,再有楚雾失那个败类对哥羞辱,他就不会争风吃醋忍不住把哥带回皇宫。

    他只是害怕哥不要他啊,想保护哥,外面这么多坏人都对哥心怀不轨,为什么哥反而那么恨他。

    越想越难受的纪瑜对前面驾驶的管家大吼道:“开车回皇宫,不要管他!”

    管家不敢违抗皇太子的命令,不然他下一刻就被解雇,只能踩下油门。

    在那一瞬间,阮郁青诡异地朝纪瑜一笑,嚣张又卑劣。

    他对纪瑜招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挂着那个银色链子的星星吊坠,太阳底下镶嵌钻石的吊坠散发着彩虹般耀眼的光,可是在纪瑜眼里那么的刺眼,以至于他的眼球疼的厉害。

    “阮郁青,我要杀了你!”

    纪瑜爬在车窗上,死死盯着越来越远的身影嘶吼,按在车窗玻璃上的指尖泛白,他恶狠狠地对管家说:“掉头回去!”

    情绪极其不稳定的纪瑜已经丧失理智,管家只能事事依他,但他们掉头回去时一德城已经无法进去。

    全副武装的alpha气势汹汹,面对暴怒的皇太子依旧不为所动。

    高楼之上的阮郁青笑容灿烂地玩弄着他极其珍惜的吊坠,那是柳辞故留给他的唯一念想,还是被他弄掉了。

    纪瑜忍不住流泪,眼睛通红一片。

    东西丟了他怎么面对哥的质问,到时候哥回来了找他要东西怎么办。

    他急的脑子都不灵清了,呆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对管家说:“回去。”

    而后片刻不留地走了。

    继续呆下去也没有意义。

    纪瑜想,要是哥问他要东西他大可把责任推到阮郁青身上,是对方卑鄙无耻把项链偷走的,还想搞崩他的心态。

    不能如了阮郁青的意,让他小人得志一样犯贱地挑衅他。

    见楼下的纪瑜发完疯就走了,阮郁青扶着护栏的手蜷缩起,接着往护栏一砸,很快上面出现一个凹坑,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还是没能找到他吗?这么久调查都没有结果,柳辞故到底在哪里。”阮郁青扯开禁锢着他脖子,让他有点窒息的领带,烦躁地扔在长椅上,他抓着头发对戚原说,“他在怨我,柳辞故不想和我结婚是我逼迫他,要挟他,现在他终于消失了,你说他会不会再回来。”

    “还会回来吗?”

    回来的话柳辞故还会要他吗?

    早在他把人掳来一德城后就后悔了,再到楚雾失来时和他做的交易,因为想得到心爱的未婚妻他只能谋划,只不过和他谋划的人还是同样觊觎他未婚妻的人。

    当初怯弱胆小的婚姻对象,他以为这辈子除了他没有人会和他结婚,谁能料到会成为人人爱慕的对象,从前他眼里只有他,永远跟在他的身后,可是不知道从哪一刻起,毫不起眼的种子悄然发芽,绽放出最美的花,带着馥郁的芳香让见到闻到他花香的人,为之倾倒。

    他也不例外,甚至更是癫狂。

    当他在嘲笑皇太子的同时也在嘲笑自己,而离开了柳辞故他的狂躁症还能抑制吗?这辈子都已经离不开柳辞故了吧。

    本以为万事通的戚原能帮他找到,眼下的沉默已经是答案了。

    他对戚原说了句:“继续找下去,一定要抢在所有人之前找到他。”

    “他会回来的,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会的。”

    戚原靠着柱子,眼睛还在望向当初柳辞故居住的地方,那里的花开的很好很香。

    他也想找到啊,可是一定线索都没有,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想到笑靥如花的青年,他面对欺负朋友的人牙尖嘴利,明明自己都害怕的要死,还要冲向前去救人。

    可怜又可爱,只要一回想他就无法抑制的浑身发烫。

    他也疯了。

    可是他在柳辞故身边什么都不是,连一个可以接近的身份都没有。

    要是阮郁青知道他过命交情的兄弟喜欢上自己的未婚妻,一定会杀了他。

    *

    皇室和军阀他们的谈和并不容易,都想压对方一头,而平民阵营则是隐身,他们没有对因为去到虫族谈和的主将而自乱阵脚,柳尘渡管理人很有一套,再加上下城区人们极其信任的花雾在劝说,他们的安抚让大家很快放心下来。

    资金不够时,洛闵及时补上,他有钱,无论是自己的金库,还是家里面未来要继承的资产。

    如果这是柳辞故要做的,他一定会奉上全部。

    距离柳辞故去虫族已经三日,他们还没有等到人,也无法与之取得联系。

    洛闵也暗地里用各种关系找寻柳辞故的下落。

    有关他消失的各种猜忌都有,先前就对柳辞故不满的人更是造谣生事,帖子下一篇污言秽语,洛闵看到后找上门,对方是军阀那边的人他直接把人打成了残废。

    但凡说柳辞故不好的人全都被他警告了,学校出面对他惩罚,洛闵被迫回家反省,他今年毕业,到那时就没有再拦着他,束缚他。

    洛闵身边的好友看出他的心思,暗戳戳让他放下,就凭盯着柳辞故的那些位高权重的疯批,他是争不过的。

    洛闵一脚踹向那个污蔑柳辞故的alpha,对好友的话丝毫不在意,把人揍了一顿后,活动了一下手腕,他对好友说:“单凭柳辞故信我这件事,我就有很大的把握,其实皇太子伪装的不够好,耐心不够,我地位不如他们只能蛰伏,等时机成熟我再出手。”

    “事实上还真的是,柳辞故对我很信任。我倒希望他们那些疯狗继续斗下去,不要注意到我才好。”

    好友毛骨悚然地问:“你想干什么?”

    洛闵对他挑眉一笑:“不干什么,我就想要柳辞故,除了他我对谁都不感兴趣。”

    “你不觉得拿下他可以让那些神经病气急败坏吗?更何况学长这么好,谁能不喜欢,他就是太好了,总是惹得疯子去窥视。”洛闵低眸瞥见那个被打的alpha已经晕死过去,顿时觉得无趣,他对好友招手示意他处理现场,“让这个人退学,我想你可以做到吧。”

    “洛闵你以后能不能忍一下,不要这么过分,不是每一次都可以解决的。”

    好友真的受够了他这样发癫的状态,总是再三地给他擦屁股。

    可是有什么办法,毕竟对方救过他的命,还有他家族的命。

    [叮——]

    洛闵光脑收到一条消息,他百无聊赖地点开,当看到上面的名字顿时欣喜若狂。

    他弯下腰疯狂的大笑,眼角溢出泪,眸光闪烁着怪异的光。

    要是让那些急得发疯的几个人知道学长给他发消息,不得羡慕嫉妒恨死,不过他才不会蠢到告诉他们呢

    洛闵脚步轻快地哼着调子走了。

    好友觉得他间歇性发癫,估计又是和那个学长有关。

    *

    乘坐星舰的柳辞故,安然无恙地抵达了虫族。

    再次过来,那些熟悉柳辞故的虫族还是用新奇火辣的目光打量他,眼神被他牢牢吸引,他们无法控制地渴望这个俊美的青年。

    很快受到他们上将夏知白的警告,悻悻地收回视线。

    柳辞故被安排到原先的住处,现在那地方住的人是夏知白。

    青年一路上拉扯着他的胳膊,直到进入房间,夏知白反锁上门,外面已经黑了,虫族的人还在巡逻,柳辞故听到那些虫族喊夏知白上将,脑子都晕了,夏知白不是去了其他的地方怎么会到虫族。

    他和虫族是什么关系,是受到胁迫的吗?为什么那些虫族会尊称他上将?夏知白到底经历过什么。

    他的疑问太多了,可是夏知白明明看到他渴望求解的眼神,却一个都没有回答他。

    夏知白把他关在房间就离开了。

    等房门被打开,柳辞故下床就要去问夏知白问题,结果来的人是伊恩。

    他万分戒备地后退,与此同时心脏也跳的厉害,脖子那处有点热,还在发胀。

    强忍着不适,他皱着眉头很不高兴。

    伊恩笑吟吟地摘下面具,金色的长发美丽的像灿烂的太阳,他顶着和艾尔德一样俊美的面孔,眼睛很亮,柳辞故似乎透过他看到了那个金毛‘大狗狗’一样的青年。

    可是对方只不过是伊恩的一个部分而已,全都是假象。

    柳辞故抿唇道:“不是要谈判吗?谈什么你说,让我来虫族的目的。”

    他总感觉这个计谋深远的伊恩在谋划什么,此人也不能轻信,毕竟对方阴险狡诈,满嘴的谎话。

    骗过他这么多次,他不想再被欺骗了。

    伊恩解开身上的披风随手搭在衣架上,凤眸含笑,很是无辜:“拜托不要这样敌对地看着我,让你来的不是我,是你那位好朋友。”

    “当然,他现在被我收到麾下,多亏了你呢我的妻子。”说到这时他贴近青年,湿热的气息落在柳辞故的脸颊,微卷的长发因为靠很近在柳辞故裸露的锁骨上扫过,挑起一阵痒意,没等青年推开他,他就握住了对方不盈一握的腰,伊恩捏着他的下巴抬起,唇和他就要挨在一起,“战争避免的条件就是你,你成为我和夏知白的妻子,和我们结婚,然后就可以休战。”

    柳辞故听完他荒唐至极的话三观都没了,他抑制不住地怒骂:“你们发什么疯,鬼才和你们结婚,不谈条件就放我回去。”

    他失心疯了才会答应这种荒唐的谈和。

    为什么来的时候不知道是这样的条件,还是说只不过想把他骗过来,然后先斩后奏。

    那样也太可怕了吧!

    夏知白怎么可能会答应,他们可是好朋友,他背叛星云帝国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他会回去的,那就一定可以回去。

    伊恩坐在柔软的床上,把惊慌失措的青年按在自己的大腿上,他哄骗道:“和我们生活不是很好嘛,我们不会互相争斗,更何况我们还是有点血缘关系。”

    “你不相信我们会和平共处吗?”

    他说这话时门锁转动,而后门被踹开发出声响。

    进来的人是一身睡衣的夏知白。

    他刚洗过澡,头发还没有吹干,有点湿还在往下滴水。

    夏知白比之前给人的气质都变了,没有了阴郁,站在那里好像冷松,气质清冷不可靠近,浑身寒气逼人,已经被被冷漠取而代之。

    他目不斜视地和柳辞故对视。

    青年黑曜石的眸子异常的平静,他揉完手腕就朝柳辞故走去。

    夏知白的手按在与男人面对面坐着的柳辞故的肩膀上,掌心很热像是火炉,弯腰低头后他一口咬在那白的反光的后颈。

    柳辞故瞳孔颤抖,漂亮的眼睛勾魂夺魄,他无法抑制地发出低/吟,声音破碎又可怜。

    内心深处很痒,好像有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含苞待放的花在心底怦然的炸开,花香醉人,紧接着醉掉的还有他自己。

    青年泛红的皮肤像是熟透的晚樱,伊恩喉结滚动,染上情/欲的眸子好似一头雄狮的眼睛,恨不得下一秒就扑倒美味,一口吞噬。

    他忍住了,因为身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但凡他动一下就被对方一刀砍死。

    就这样夹在中间的柳辞故哭道:“别咬我了夏知白,为什么啊!”

    “很疼,放开我,你也学皇太子发疯吗?”

    牙齿移开了脖子,柳辞故还以为说的话起效,未曾想这句话更是让夏知白发癫。

    青年把他从伊恩腿上抱起来,很快天旋地转之际他被压/在了床上,嘴唇被人含/住,一下又一下地啃食,直到红肿刺疼。

    柳辞故从来都没有这么委屈难受过,为什么一句解释都不听他的,他从来都没有抛弃过他,更没有把他往虫族推啊。

    可是压在他身上的青年在他开口要解释时,趁机把舌头伸进他口中,吻的很深,柳辞故脑袋后挺,他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可是夏知白食不知其味地一次次含/着他的舌头吮/吸,口腔内都没有水分还要继续。

    他拍着夏知白的后背,得到空隙哭着摇头:“不要了,夏知白我说不要,你聋了吗?”

    柳辞故后退到脑袋抵上伊恩的大腿,金发男人伸手挡住了衣衫凌乱,还在喘气想要靠近的夏知白。

    他一把捞起被吻的可怜兮兮的青年,抱在怀中警告夏知白道:“已经够了,怨气撒完了就出去,剩下是我的时间。”

    怀里的青年脸上绯红一脸,好不可怜,单薄的身子还在发抖,似乎受到很大的惊吓,伊恩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伊恩揉着青年的脖子为他缓解肿胀,他对柳辞故说:“已经是成熟期了,我们的王,还没有反应过来啊……”

    对上意味深长的眸子,柳辞故脑子思考不过来,他只觉得难受,殊不知散发着香气的血液往下流,夏知白被深深吸引住,他的手按在床上仰头一一舔去自己咬出的伤口而流的鲜血。

    很美味,他的血液都在沸腾,精神力都增强了很多。

    于虫族而言,虫母的一切对他们有致命的吸引力,特别是鲜血,是最宝贵的比一切药物都有效,不仅可以治愈他们重创的身体,还可以给他们提升精神力。

    不知真相的柳辞故受不了脖子被舔,脚指头都蜷缩起来。

    他趴在伊恩的胸膛,手紧抓着白色的衬衣泪水直流。

    男人并不在意自己的衣衫皱巴巴的,好像怜惜可爱的小兽在他耳边哄骗。

    柳辞故已经没了思考的能力,他太热了,很难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很痒很痒。

    “喝完就走吧,这么晚了,明天还有正事要商讨。”伊恩把人赶走,可是夏知白眼睛里一股狠劲,怕他把人吃干抹净一样,伊恩对他说,“结婚之前我不会动他,你也是。”

    陷入欲/念中缓过来的夏知白声音变了调,警告对方:“要是违背誓言,我不会在这里和你继续做交易。”

    语毕,门被甩上。

    床上意识不清醒的青年被圈在怀里,无论别人对他做什么都无法反抗的模样。

    伊恩不是正人君子,也不可能不为所动。

    含着柳辞故的下唇轻轻地吮,滑进去的舌/舔过青年的上颚,很快引起身下人的微/颤,紧抓的手和红了一片的脸美丽又勾人。

    他抱着人掀开被子,为柳辞故褪去衣物后把人放在床上。

    一吻落下。

    “晚安了,我的妻子。”

    第90章

    皇太子愈发的魔怔, 整日呆在房间不愿意出来,陛下把楚雾失叫去和他聊聊,没想到适得其反,两个人一言不合打起来, 是皇太子先动的手。

    因为楚雾失说的话刺激到如今不堪一击的纪瑜。

    楚雾失避开他的攻击道:“别以为你在柳辞故心中很特别, 占据重要位置。”

    “柳辞故曾经为了给我洗刷冤屈, 把查到的证据想尽办法送到我手中。就算污蔑我的是他的未婚夫,他还是选择帮我。”

    纪瑜声气急败坏:“你故意激我的, 哥怎么可能为了你去做这些, 你又在自欺欺人什么。他和你接触有我一半多都没有。”

    “你就是嫉妒我, 哥对我这么好,什么都依我的。”他找证据证明自己更被爱, 可是楚雾失眼睁睁看着他发疯极其冷静, 纪瑜受不了刺激了。

    崩溃边缘的皇太子陷入绝境,昔日的同盟针锋相对,现如今为了漂亮的青年大打出手。

    楚雾失也恨纪瑜,当初要不是他的各种强迫和欺负, 柳辞故也不会想逃跑,那么所有人都还可以见到喜欢的人。

    可是试问一下, 难道他自己就没有做错什么吗?

    那个自诩为柳辞故未婚夫的上将, 也那么卑劣, 也不是什么好人。

    柳辞故很可怜, 身边一个两个都心怀鬼胎, 各有所图。

    楚雾失也是没了理智,那次因为嫉妒威胁了女omega, 要是被发现柳辞故会是什么态度,他不敢想象。

    正如眼下他知道纪瑜有病, 还是故意刺激他,想他最好疯了算了。

    怎么办,他控制不住。

    名为嫉妒的藤蔓把他缠绕住,他越挣扎缠绕的越牢固。

    楚雾失扯掉染满鲜血的手套,对纪瑜说:“阿辞只不过在你被欺负时帮了你几次,而他却为了我闯进黑市和人做交易,还费尽心思利用关系把和我交换利益的人变成自己。”

    “那个时候你们还不是朋友,他对我是喜欢吧,喜欢到不顾自身安危。”说到这他心情有点好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黑市万分凶险,那么是不是也证明他对柳辞故更重要。

    楚雾失脸上浮现笑:“他对谁更特别,高下立见,不要总是沾沾自喜。”

    纪瑜绞尽脑汁想否决,可是楚雾失一次次用事实证明了,陷入怀疑中的纪瑜气急败坏地就对那个虚伪笑着的人动手。

    他想撕碎那张肆无忌惮的脸。

    很快二人又打起来,但都没有讨到好处,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两败俱伤。

    “殿下说的对,阿辞是很香,他的信息素是我最喜欢的百合香,嘴巴也很软,哭起来让人发疯。”楚雾失一改往常的斯文,说的话也很无耻,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有种变态的满足感。

    他和纪瑜争,就像心智未成熟的孩子为喜欢的东西打起来。

    纪瑜以掩耳不及雷霆之势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黑色的匕首,他一把插进楚雾失的胸口,刀进入身体的那一刻,楚雾失一脚踢开把刀插进他胸口的纪瑜。

    这人已经疯了!

    恰逢这时皇后被陛下哄骗过来,他希望缓和这对母子两个人的关系,可是没想到皇后看见血腥的一幕吓的尖叫出来。

    他指着那个杀红眼的纪瑜怒骂:“我就知道你这个坏种,怎么可能改!该死的,为什么你身上会流淌着我的血液!”

    刺耳难听的话纪瑜不知道从小到大听过多少次,这两年已经免疫了,全然不在乎。

    既然这个女人不爱他,那么他也没必要渴望得到那份可怜的爱。

    纪瑜扶着墙壁起身,拍掉身上的灰还是当初那个高傲的皇太子。

    他冷漠地看着那个受到刺激的女人冲到他面前,还想对他动手,而纪瑜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她。

    “我是疯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纪瑜昳丽的面孔笑容灿烂不带温度,“来人,送我的母后回去。”

    他不想再听见这些刺耳的辱骂,就像回到当初那些日子,暗无天日,让他窒息又害怕。

    没有人可以救他,所有人都对他漠不关心,只有在柳辞故身边他才是活着的。

    纪瑜对吓破胆子的佣人说:“再不把人送人可就真的疯了。”

    皇后气的面色煞白,紫色的眼睛满是惊恐,这个神经病就是她生出来的怪物,比他的父皇更恐怖。

    此刻楚雾失捂着胸口,血水直流,地上一片红,他眸色暗了暗,忍着疼意语气平和对皇后说了几句话,很快皇后踩着高跟鞋离开,佣人连忙去追人,生怕出什么意外。

    管家被皇太子支开去面见陛下,结果知晓陛下并没有召见他,很快他想到什么往反方向跑,结果踏入殿门就看到血腥的一幕。

    管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招呼人把楚雾失送去医疗舱治疗,又去安抚皇太子。

    “所有人都觉得是我的错吗?”纪瑜无法抑制地蹲下身子,手臂上利器割开的口子还在往外冒血,管家想给他包扎被推开,管家看到那双被世人称赞的碧绿如宝石的眼睛湿润,纪瑜神色痛苦地喃喃自语,“如果死了就好了吧,哥会不会原谅我,我好想他。”

    “真的对不起啊,我后悔了哥……”

    *

    与此同时。

    训练后洗完澡的夏知白,理完仪表就准备去找柳辞故。

    昨天的故意‘欺负’他想做那么久了,先前见过多少次柳辞故被他所谓的大哥,以未婚夫名义自居,做些情侣之间应该做的拥抱接吻,还有那个不可一世的皇太子更是哄骗人的高手,把柳辞故搞的晕头转向,被人含着亲吻还任由人为所欲为,还不知道到底为什么。

    夏知白冷着脸,心情很不好。

    地位不对等,他永远不被柳辞故注意到,只能在阴暗处疯狂地渴望。

    夏知白才走到大门口还没有进去,忽然胸腔内热血沸腾,紧接着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好像被人用刀使劲插进去,皮肉破裂的声音那么清晰。

    他伸手抓着胸前的衣服,腰下弯呼吸都不顺畅了。

    双膝发抖地跪在地上,痛的弓起背,大口地喘气。

    这段时间总会身体疼痛难忍,过一会就好了很多,医生并没有查出原因,他也就放弃了,可能是他心里出现了问题。

    *

    柳辞故出门要找夏知白问清楚他们想干嘛,人才到门口就看到脸色发白的青年手扶着门把手,跪在地上好像要晕倒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扶你到屋里休息一下。”

    夏知白眼睛有点模糊,看不清柳辞故的脸,那不清晰的轮廓都那么好看,他扑倒在青年的怀里喘着气,大手抱着那纤细的腰,强撑着起来。

    柳辞故把人架起来,夏知白的体格比他高大很多,这么久不见身上也长肉了,比在星云帝国看起来过的很好。

    柳辞故的房间收拾的很干净,为他布置房间的人似乎知道他的喜好,为他点了熏香,床头柜上摆放着百合花,有时候是向日葵,玫瑰……每日的鲜花都不一样。

    能熟悉他生活习惯和喜欢的事物,也就夏知白了。

    柳辞故才把人扶进去,还没有到床上就被环住了腰,接连后退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雪白毛茸茸的地毯靠着落地窗,外面的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看到恢复清明的夏知白双手撑在他脑袋两侧,呼吸急促,那双漆黑的眼睛深沉,不见底。

    “为什么当初把我抛弃。”他忽然问了这样的话,不等柳辞故回答又自顾自地说,“你厌烦我了是吧,我差点死在戚原的手里你知道吗?如果那个时候我等到你……你不会出现,你根本没有出现……”

    柳辞故人都懵了,他解释地开口:“我去了啊,我把人引开,洛闵救的你,他说看着你走了,我那段时间光脑用不了被他们软禁,无法联系你。”

    当初他费尽心思去救人,洛闵说的话不会有假,他真的以为夏知白安然无恙地走了,是在其他地方生活的很好,那么他也会很安心。

    现在夏知白质问,他很不可思议,同时疑惑更大。

    难不成洛闵骗他?怎么可能啊……

    可是一联想洛闵自从那天就被困在家里面,或者他是被迫的,戚原和阮郁青他们势力这么大,洛闵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夏知白颤抖的身体停止,他漆黑的眼睛似乎有点光亮可是很快熄灭,自我厌弃怀疑:“因为我一无是处,我是低贱的私生子,不被人在意,洛闵不会因为我得罪戚原,如果没有虫族的人出现我可能会死,柳辞故,洛闵的话你就这么信任。”

    “我在这里登上高位,只有这样才不被看轻,他们没有人觉得我低贱,我身上和伊恩流淌着一样的血液,或许我应该庆幸。”夏知白说着说着哭了,泪水滴在柳辞故的脸上,他睫毛颤抖,心也跟着抽痛,他从来不知道好友是这样的痛苦,他想去碰夏知白的脸被轻巧地躲开,夏知白从他身上起来,坐在毯子上说,“我恨你,当初你为了何意那么拼命,不顾生死,我好羡慕好嫉妒,我在这里很痛苦和不安,我日日夜夜期待你的消息,或许你会问候一下我,可是我等不到……”

    那几个月他硬生生熬过来,从满怀期待,到失望,再到最后的恨……

    “柳辞故我不再期待了。”

    他成为了他们的敌对面,他背叛了星云帝国,成为了敌国的上将。

    夏知白像是被困在了潮湿阴暗的沼泽里 ,越挣扎陷的越深,企图着,妄想走向光明 ,随着时间的推移,内心渴望光明的阴暗越来越大 ,挣扎之后陷得更深 ,就这样不敢再动一步,光明离他越来越远直到再也消失不见 。

    他不敢去联系柳辞故,他怕,却不知在怕什么,他担心的太多。

    后来他好像放弃了,只能强大自己,这样才可以把所有人踩在脚底下。

    而那天的到来也就是现在,他会踏破帝国,抢回他的玫瑰。

    夏知白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柳辞故你真的在意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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