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我完了,我完了……”


    还不等陈薇走近,刘莲就崩溃的险些瘫软下来。


    傅珀正好走到她身边,想也没想就抬手把人扶住。


    可能是刚刚见了另一个被男人欺负的可怜女人,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陈薇和傅珀一人一边把人搀住。


    陈薇一碰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就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傅家妹子帮个忙,把我同学扶到店里去,店里有热水和药。”


    两个女生扶着另一个人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陈家铺子,把里面正在接待顾客的陈老爷子都吓了一跳。


    “你怎么浑身这么冷,还在发抖,是疼得难受吗?我这就给你拿药。”


    刘莲死死地拉住陈薇的手臂,哭着摇头。


    傅珀本想扭头就走,刚走两步就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扭头又看了看刘莲。


    这人的状态不对,整个人好像随时都会崩溃似的,就差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可是不管陈薇怎么问,刘莲就是不肯说缘由,逼急了就是哭。


    把人急的恨不得原地打转。


    中途陈老爷子站在屏风外面听了一会,把自己孙女叫了出去。


    傅珀本就站在门边,若隐若现的听到陈老爷子对孙女说。


    “……被人欺负……好好劝劝……别想不开……”


    陈老爷子可能不太好意思明说,但是傅珀最直接面对刘莲,觉得老爷子果然还是有些阅历的。


    刘莲这样恐怕不止是“被欺负”那么简单,甚至可能是更严重的问题。


    深吸一口气,心念一动,一串闪着各种颜色的光团出现在傅珀眼前,关于刘莲的个人资料也尽数被傅珀知晓。


    简单了解她的资料后,就盯着刘莲头顶的一连串光团细看起来。


    大部分都是鸡毛蒜皮小事的白色盲盒,时间紧急傅珀也来不及细看,直接瞄上唯一一个绿色盲盒。


    按照她的经验,绿色盲盒一般都是一些当事人不太想被人知道的隐私题,扣的分数也不多,5分,答对返10分。


    开过几个绿色盲盒让傅珀知道,有时候正是这种不见光的隐秘,越容易挖出大瓜。


    这次也不例外。


    刘莲的绿色盲盒一开,果然对应了陈老爷子和傅珀的猜测。


    她被弓虽女干了,而且还怀孕了。


    这种事其实旁观者劝也没什么用,当事人自己的心结打不开,这道坎就过不去。


    陈薇悄无声息的走进来,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求助的看向傅珀。


    傅珀无声叹气,在一圈光团中除了被打开的绿色盲盒之外,另一个橙色中带着黑色的盲盒吸引了她的注意,这还是个正在进行时的题。


    在刘莲平平无奇的二十多年岁月中,只有这两件事影响了她未来的人生走向。


    盲盒打开的一瞬,傅珀就呼吸乱了一下。


    【橙黑盲盒,售价20点分数,做对该题得20分,做错不得分,请问宿主是否选择购买。】


    傅珀很有经验的先跳过这一项,做不做题要先看看题面再说。


    这次的题有点奇怪,竟然是个看图猜成语的题。


    手指微动,第一幅图被拉到眼前,傅珀一看就眉头紧锁,眼中染上浓浓的厌恶。


    心中奇怪,明明是现在题,为什么会出现三个月前的内容?


    出现在她面前的这幅寥寥几笔就能引发人生理性不适的图,正是当初刘莲被女干的过程。


    当中的受害者刘莲被一个男人压在酒吧的角落里,刘莲双目迷离,似睁非睁,傅珀强烈怀疑她当时的意识根本就是不清醒的。


    行凶者的侧脸看着还算英俊,上身穿着休闲西服打着领带,甚至连衣服都没脱,换个场合恐怕任谁都很难相信这样仪表堂堂的男人,会在众目睽睽的场合做这种事。


    不过傅珀没有被表象所迷惑,她骤然想到今天看的那本奶奶留下的相学笔记,上面有一页手绘的面相和这个性凶者给人的感觉非常相似。


    眼角有米粒痣,桃花眼,三庭五眼标准,正面给人斯文老实的感觉,侧面则显凶邪,□□旺盛,道德底线极低,控制欲强。


    强压下想冲上去把这人锤扁的冲动,傅珀视线下移。


    看图填词上只给了一个字,后面是三个空位——飞()()()。


    傅珀:还能是“飞”什么,对于刘莲而言这既是飞来横祸。


    腹诽一通之后把这让人火大的图片拨开,第二幅图被拉到近前。


    定睛一看,顿时瞪大眼眶,火气直冲天灵盖。


    这一幅图是两个有说有笑的中年妇人各自带着孩子相亲的画面。


    相亲的两位当事人赫然正是第一幅图里的受害者和加害者!


    傅珀眉头快拧成了个疙瘩。


    看那两位母亲的神态亲近中带着熟稔,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可是刘莲的母亲竟然要把一个迷女干犯介绍给自己刚刚被伤害的女儿。


    这到底是什么奇葩事!


    没看到画面中的刘莲眼中的惊恐茫然吗?


    想必她虽然没记住那个人的样子,却下意识恐惧这个人。


    她的母亲却还恍然不知的和人有说有笑。


    下面的题还是一个四字成语——大()()()。


    傅珀只要看到画面中刘莲的脸就知道此时她的状态一定是大惊失色。


    第三幅图被拉到近前。


    这次的背景是医院,还是刚才相亲宴上的四个人,只不过这次每个人的表情都换了个样子。


    刘莲仓皇的从医院逃离;她的母亲想伸手拉住她,神色担忧中带着质问;相亲男一边拦住刘莲的母亲,带着虚伪的笑容讨好的劝慰,余光却像毒蛇一样瞄着刘莲的背影,眼神中尽是算计和志在必得;另一个母亲则是带着反对和厌恶。


    这幅图的主角显而易见的是那个男的。


    题面也是如此——口()()()。


    傅珀能想象到,这个题之所以是现在进行时的题,就是因为刘莲现在恐怕就是从医院逃离的状态。


    傅珀甚至能感同身受刘莲此时恐惧迷茫,四面楚歌的感觉。


    刘莲潜意识里恐怕已经猜到男人的真实身份了。


    在自己父母眼中那个人是个优质的完美对象,相比之下她这个怀了弓虽女干犯孩子的女儿反而成了一个污点,是相亲市场上让父母抬不起头来的存在。


    刘莲有苦说不出,甚至一想到未来可能会和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就恐惧恶心的恨不得去死。


    叹了口气,傅珀把最后一幅图拉到面前。


    果然最后她还是嫁给了那个人。


    婚礼上男方女方两个家庭站在台上,真实的描绘了什么叫众生百态。


    刘莲挺着孕肚憔悴恍惚,神情颓败,带着自卑的垂下头。


    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似的,像个穿着婚纱的幽魂。


    站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则是得意又张扬的张嘴大笑,对宾客举杯。


    刘莲的父母含胸驼背,就连笑容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而被他们讨好的男方父母则是带着得意和轻蔑的偷偷对视一眼。


    显然这场婚礼就是男方一家人的阴谋。


    他们用一张网把刘莲困在身边,在得到刘莲一家愧疚讨好的同时,也拿捏住了儿子犯罪的证据,消灭了一个隐患。


    这张图的题是——自()()()。


    *


    傅珀不想做这道题了,片刻后再看向刘莲,她的眼中甚至带着点恨铁不成刚。


    为什么不坚持自己的想法,明明潜意识都已经猜到了这个人就是伤害她的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难道是没来由的吗?


    旁边的陈薇并不知道几秒钟的时间傅珀身上发生了什么,她看着刘莲踟蹰了半天,突出一句话。


    “报警吧。”


    此话一出,让情绪刚有些平缓的刘莲再次破防,痛哭失声。


    “薇薇……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当天酒吧里进进出出那么多人,除了……我根本得不到真相……”


    哭的虽然更痛苦了,其实也是件好事,刘莲终于肯把事情说出来了。


    说破无毒,相比沉默,还是说出来才能让傅珀找到机会把她心里的毒瘤给挑了。


    一直站在屏风外的陈老爷子拿着手机,一个群突然跳出一条消息。


    陈老爷子随意的低头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抬头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屏风后面傅珀所站的位置,又低头重新看了一遍那句话。


    就在陈老爷子还在消化这件足以让整个群里爆炸消息的时候,屏风后传来一句话。


    “如果我能帮你找到那个人,你愿意付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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